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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宥利？你有没有觉得李郎大人最近好像有些不太对劲儿……”申周端着两杯牛奶站在儿童房门口，有些担心的看着跟秀浩玩游戏机的李郎。
“我们李郎好不容易才从阴影中走出来，哪里不对劲儿？”宥利端着一碟小饼干站在他身后，探头朝里看了一眼，李郎输了游戏正恼羞成怒跟秀浩滚到一起。
申周迟疑了一会儿，转过来看着宥利对她说道:“就是说……你有没有觉得他好像……总跟秀浩在一起？”
“总比跟酒精在一起好。”宥利不以为意，绕过他走进屋里，“李郎，秀浩，来吃饼干了。”
秀浩立刻从地上爬起来，跑过去拿饼干。李郎没了玩伴，手撑着地慢悠悠的坐了起来，申周走过来把牛奶塞进他手里。
“我又不是小孩子。”李郎看了一眼手里的牛奶极嫌弃的朝申周一推。
“多喝点牛奶对胃好，前几天酗酒吐到凌晨三点吵着头痛胃痛的难道不是李郎你吗？”申周抱着胳膊忍不住吐槽，“你们兄弟都这么不叫人省心……”
“兄弟”两个字刚一出口，宥利心里就是一惊，赶紧瞪申周一眼让他闭嘴，申周也反应过来，悻悻的收了声，只是到底晚了一步，李郎的脸色已经黑了下来。
自从李砚的计划实施成功之后，李郎再听不得关于李砚的事。
谁也说不好李郎是怎么变的。
在李砚抱着螭龙跳下去之后，李郎把自己关在屋里喝了几天几夜的酒，只抱着李砚留下的视频哭，任谁敲门也不开。宥利和申周站在门口，李郎嘶哑着嗓子让他们滚，酒瓶砸到门上“咚”的一声，瓶子四分五裂摔了一地碎片。
李郎把自己关在屋里半个多月，等再出来的时候就仿佛换了一个人，红着眼蓬头垢面的站在宥利面前，把摔得四分五裂的手机递给她，吩咐她再去买一支新的。
关了半个多月李郎终于从房间走到了客厅，脚步虚浮，脸苍白的不像话，坐到沙发上对申周开口的第一句话就是想吃平壤冷面。
人一旦想要吃东西，便不会再去寻死。申周想着这句俗话，有些欢快的去买了冷面，期待着李郎吃下去。
李郎拿筷子的手还有些抖。筷子挑起第一口冷面送入嘴中，只刚咽下，胃里便是一阵翻滚，咽下去的那口面上涌到胃口，李郎用力捏紧筷子，皱着眉去吃第二口。
一碗面吃了不知道有多久，额上冒出细密的汗珠，李郎连指尖也泛了白。等到吃完，李郎站起来对申周说了半个月来的第二句话，请他收拾一下，接着转身进了洗手间。
申周站在原地，看着桌上的碗，碗底卧着半颗鸡蛋，筷子摆在上面，好像还会有谁继续吃一样。
洗手间里传来呕吐和冲水的声音，申周默然，收拾起碗筷。申周清走李郎房间里到处都是的酒瓶和被撕碎的李砚的衣服，李郎出来看见，什么话也没说。
有时候，申周也觉得宥利说的是真的，李郎好像真的走出来了，换了发型，换了衣服，只要不在他面前提李砚，他和以前也没什么两样，还会和秀浩滚到一起玩。
但现在看着李郎的样子，申周真切的知道，李郎他根本没走出来。
“李郎……”宥利担心的看着沉着脸的李郎，小心翼翼喊了一声。
李郎没回应她，站起来面无表情的绕过他们往外走。
宥利和申周站在原地，只听见“嘭”的一声，李郎重重的把房门甩关上。
“兄弟？”
“哥哥？”
李郎背靠着门缓缓滑坐地上，抬手捂住脸，泪水抑制不住的从指缝里溢出。
去他的兄弟！
算什么哥哥！
抬头看见桌上摆的新拍的他跟李砚的合照，李郎冲过去，伸手一推猛然挥落，相框掉到地上砸出几道裂痕。
为什么这次被抛弃的还是他！
谁都想到了为什么想不到我？！
为什么总是我在痛苦？
为什么不告诉我？
你需要我？你需要我把剑插进你胸口！
“骗子。”李郎抽泣两声，“就是个骗子。”他蹲下来捡起相片，看着合照里把手放他头顶上的李砚。
“李砚，你骗我，你说不会抛弃我的，你会找到我。可是——
“哥，你怎么还不来接我？”李郎把相片按在胸口，抱住自己蜷成一团，尾巴冒出来把自己圈住。
“我原谅你，你来接我吧哥——哥，来接我吧。”李郎抱着李砚的照片喃喃自语。
要是啊能回到小时候……要是啊时间能回去就好了。
哥哥没死，他还是小狐狸，遍地都是金达莱花……
“李砚，我叫你哥哥了，你要来接我呀。”李郎哭出了声。
申周站在门外，听见里面动静渐小，沉思一会儿，转身出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