Wid.2714549
作者 : 畴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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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级 少年 同性(男)
原型 projectsekai 世界计划 青柳冬弥 , 东云彰人
标签 冬彰
状态 连载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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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4
4
2024-6-6 19:11
- 导读
- 拖了好久!!
约8k字,依然是不了解音乐,可能有错误敬请指出!!
ooc和bug属于我
注:还是因为本人不了解本来设定的两所学校现实情况,所以现改为“B院”与“N院”,请当作完全虚构的学院看待
感谢阅读,以下正文!
两个紧紧相拥的人下一刻跌坐在海水里,一些拥抱的温暖被冰冷的海水所浸润,月光仍然无情地覆盖着这片大海。两人牵着手,衣物渐渐泛湿。
[现在才突然有了实感,好冷啊这个天气。]
“还不是因为彰人自己穿这么少的衣服跑出来,还要做这样抛弃自己生命的事……”
[是是我知道我知道啦,现在事情也结束了,冬弥也别再提了吧,就算是我也会感到有点难堪的……还有,穿的衣服少的话,冬弥不也是?]
“我是因为急着要找彰人……”
[对不起……]
青柳冬弥慌忙地摇摇头,“彰人不需要抱歉的,毕竟经历了这样的事情,谁都难以承受的吧……”
[但是我果然还是应该抱歉,明明说是报答你却让你凌晨跑出来什么的……让你担心了,对不起。]
“比起为这个而道歉,彰人更应该发誓吧?而且如果真的今晚之后再也见不到彰人的话,所谓报答就更无法成立了。”
[我知道了,唉,真是给你添了很大麻烦啊。所以说,发誓什么?]
“只要彰人现在还能好好活着就不算麻烦,没关系。接下来请发誓:以后绝不轻易放弃自己的生命,绝不随便地厌弃生活。”
[好好,我发誓。]
青柳冬弥露出一个少见的灿烂微笑,“彰人发誓了就一定要做到。”
[我知道啦,话说感觉冬弥表情稍微丰富了一点啊。]
“是这样吗?我自己倒是没注意……”
[大概是吧,我也不是很清楚。但是冬弥,刚刚笑得很好看。]
“这样啊,谢谢夸奖。”
[这么正经的回答吗……]
“那么我应该怎样回答才好呢?”
[这个我也不知道,不回答就好了吧……啊怎么聊到这些了?天气这么冷的话,还是早点回家好吧。]
“一时忘记了啊,对对,不然都要感冒了。”青柳冬弥低头看看自己和彰人早已湿润的衣物。
两个人并排走着,跨过无穷的街灯,穿过漫漫的长夜,回到彰人的家。
东云彰人首先注意到茶几上的纸,然后有些难为情的撇过头去。
青柳冬弥叹了口气,“彰人想怎么处理?”
他看到东云彰人径直走向茶几,提起那张纸,将其利落地撕碎。
“彰人以后不准再考虑这种事了,一会先去洗澡吧。”
[好好,听你的听你的。]
两人又洗完热水澡,东云彰人就又要再沙发上躺下,却被青柳冬弥拉住衣角。
“今晚又在那么冷的海边待了那么久,怎么能再让彰人在沙发上睡呢?”
[但我家也只有那一张床……总不能一起睡吧。]
“那我睡沙发。”
[啊啊都无所谓啦,总之冬弥你快去睡觉——]“说”着东云彰人努力把青柳冬弥推回房间,青柳冬弥被他强行移动到床边。
他让青柳冬弥赶快躺下,自己信步走开床边,没想到又被青柳冬弥拉住。
“那就一起睡。”
[喂喂……]这样“说”着,他被青柳冬弥拉到床上,然后“啪”的一声,灯被青柳冬弥通过另一边的开关熄灭。
他只得躺下,身边的人拽着他,平躺着闭上双眼。自己也平躺着,呆呆地看着天花。
各种各样的思绪冒出来,失去声音的那刻也好,写“徘徊着的真实之音”的时候也好,还有就是……这晚久违地看活动的时候,以及被他第二次拯救的时候。
霎时一切都像是遥远的过去,貌似德国有句谚语说“过去就是过去”,但如果只让一切的过去都随着时间流淌而过,像河流一样被冲刷更新,过去的意义便也不存在了吧。
他摸了摸额头,不知为何,感觉睡不着啊……
是身边人的存在太强烈了吗?也不是吧,毕竟他平躺着,不会有呼出的气流吹到他身上,呼吸声也并不很明显。
果然脑子里还是乱乱的……对了要不要干脆去听点歌……
身边人的手还拽着自己,他在床上又发了好一会呆,直到感受到拽着自己的力量松了一点,又到处看看确认他已经睡着后,爬下床去沙发上找到自己的手机。
蓝牙耳机传来安心的“已连接”提示音,在youtube上搜索“冬f小调”,已关注的用户之下出现的便是许多的演奏视频。
点开其中播放量较高的一个,让弦音尽数自然地流入耳中,感受到第一乐章的严寒与凛冽冬风,在寒冷中奔跑的人们,抑制不住的连连打颤,正如刚刚过去的夜晚。
又在第二乐章中觅得许多温暖,悦耳柔美的小提琴,好像把人带入融融炉火燃烧着的房间,让人听着舒心。
然后是第三乐章,由些许的谐谑到徐缓而柔和,仿若即将消逝的严冬中出现了一缕灿烂的阳光。
随着古典乐的协奏进行,东云彰人仿佛获得了一些满足与慰藉,尽量不影响到冬弥,小心翼翼地爬回床上,轻轻拉过被子的一角盖在身上,合上双眼。
脑中重复着温柔优美的弦乐,身旁的人不知为何翻了个身,一只手搭在自己的手臂上,环住了它,从他的手掌上传来的也是与晚上的冰冷极具反差的温度,在身与心的平静与温暖中,东云彰人渐渐入睡。
是啊,过去已然成为过去。
然后明天将是新的一天。
冬季鲜见的灿烂阳光从窗边照进来,洒在共享着一张床的两人身上。
生物钟习惯了早起的东云彰人也从被中钻出,从床上坐起,然后打了一个喷嚏。
结果还是感冒了。
被青柳冬弥说着感冒就要好好休息,然后被感觉有些毫无常识的人问“是不是感冒要多喝热水?”“松饼也不能吃了吧?”等等问题缠了一天,自己说着没事的没事的却又因为不断的喷嚏与吸鼻涕被没什么照顾他人的经验的人跑来跑去买了一盒感冒药。
自己的身体一向不错,几乎从来没有喝过这种东西,看着棕色的液体安逸地静息在杯子里不知为何联想到了照顾自己的这位爱喝但能让他感到害怕的饮品,抗拒了好一会还是被他半逼半劝地喝下了,那东西意外地不算苦,反倒有点甜。
“喝了感冒药应该会好得更快吧,总之彰人接下来就好好睡觉好了。”
[我说,你今天都待在我家一天了吧,你自己不用回家休息下吗。]
“彰人……”他看上去有些难过地低下头来,“想让我走吗?”
东云彰人急忙摆摆手,[不……我不是那个意思……只是……你看……]却一时想不到怎么解释,把头发揉得乱糟糟的,然后敲了自己的头一下。
[如果你要一直待在我家也不是不可以啦!只是日常用品啊,衣物这些的我家都只有我一个人的……]
“可以吗?那我明天就回家把我的东西拿过来。”青柳冬弥的将头前倾着,脸紧挨着东云彰人。
东云彰人急忙后退闪躲着贴上来的人,[至少也得等我再添置一张床之后……]
“我睡沙发也可以的。”
[喂喂冬弥……]
“毕竟,寒假这段时间,我不想再浪费了,”他低下头,顿了一下,“如果住在彰人家,或许能做到更多的事情。”
[这是……什么意思?]
“我说过我希望彰人把我当做你的乐器,也希望我们能一同奏出属于我们两人的音乐。”他抬起了头,对身前的人露出微笑,“我想和彰人一起作曲,然后,把彰人的心声唱出来。当然唱歌的方面还要彰人多教教我……”
东云彰人用饱含着感激的目光看着他,然后将他的笔记本取来,打开了编曲软件。
[那……现在就开始吧。]
打开“徘徊着的真实之音”的工程文件,几道音轨平静地摆在上面。
[总感觉……现在的话无法延续着这个写下去了啊。]
“为什么呢?”
[托你的福,已经不想再回味那段日子的悲伤了。]
“是这样啊……总觉得很可惜,一首好歌就这样还没诞生就被埋葬了。”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但是之后能写出更好的歌也说不定。]
“那么,就把这首歌忘掉也好吧。”青柳冬弥盯着那几段音轨,“最重要的是彰人现在的心愿。”
现在的心愿啊……
[不,还是接着把它延续下去吧。]
“真的吗?”
[嗯,我要把现在的心愿也融入其中,让它变成真正完整的,我的真实之音。]
青柳冬弥望着他,期待透过放光的眼睛溢出,“我好想听……”
[如果可以让你听到就好了……]东云彰人苦笑着看着他说。
今天便在东云彰人编辑着音轨,青柳冬弥回家收拾着自己的东西中过去,两人在不同的忙碌中感到时间过得意外地快,或许也有前段百无聊赖的时光的影响,充实的生活竟显得有些突然和不适应。
夜幕在不知不觉中降临。
于是在青柳冬弥的反复劝阻下东云彰人很早便好好躺在床上睡下,而他自己躺到了客厅的沙发上。
伴着清脆的开关声夜晚化为漆黑与沉寂,他举起左手,在光线晦暗的夜里,朦胧地盯着自己的指尖。不久前它们也曾在四根琴弦上灵活地翻飞,而如今自己在某种意义上已经与自己所熟悉的音乐斩断了联系。
或许是解脱吧,至少不必逼着自己再去痛苦地靠近,握起弓将其与弦相擦,在不情愿中奏着被听众喜欢着,但却为自己所抗拒而厌弃的弦音。
如果说失去听力给予了他自由又夺去了他生存的意义的话,那希望这份自由可以化作歌声,赋予自己的生活新的意义。
也带给让自己活下去的人一并活下去的勇气。
东云彰人在电脑屏幕前长出一口气。
终于完成了啊,虽然比自己想象得慢了很多。
这份作品,也经历了这段时间的跨度,见证了自己心态的转变。
同样地,也伴随着青柳冬弥的进步。
寒假的最后一小段时间里,东云彰人带着青柳冬弥从发声方式开始,练气息,练咬字,逐步完善着演唱技巧。他也越发感到冬弥的天赋,本来就不错的音色加以练习后,唱出的歌声更具音乐性。
东云彰人也是渐渐习惯了和冬弥的同居生活。比如说做两个人的饭,虽然冬弥曾因自己本就是寄住强烈要求要帮忙做菜,但是看他生疏的刀法好像从小到大没进过厨房一样,不忍心也不敢让他帮厨。
“啊……因为父亲怕碰刀具会把手划伤影响练琴,所以这些事情我从来没有试过,对不起……”
[都说了不用道歉的,这种事情……]
“说”着接过了他拿着的刀,看着歪七扭八被生疏地斩断的菜,苦笑了下接管了菜板。
再比如说青柳冬弥也随着东云彰人的作息习惯,早起早睡,在彰人晨跑时试着煎几片面包和几个鸡蛋,回来后热两杯牛奶一起吃过简单的早饭后,开始今天的发声练习。
这样的生活竟然真让东云彰人找回了一些以前的感觉,对假期的留恋感也随之而生,思考着开学后自己又该怎么办,莫名有些郁闷。
不过冬弥应该也是一样的。
至少在假期最后几天他把完整的歌展示给了冬弥,无法将耳机的一半分享给他,盯着他认真地研究乐谱的样子,心中浮现的不知道是辛酸还是满足更多。
乐谱被从上往下翻阅了好几遍,然后他看见青柳冬弥闭上眼,深吸一口气,歌词如清泉携着月光汩汩流出,准确的音调附上更多歌唱技巧,更深厚的感情,化为更加动人的歌声,自然地汇入彰人的耳中。
歌声牵动起心声的阵阵涟漪,自己也情不自禁和他一起闭上双眼,在这首歌的编曲中他也融入了海边所闻的水声与风声,这是独属于他们两人的严冬回忆。
如果说之前的乐曲更多是对自己经历的诉说,控诉这个世界抛弃了我,以及唱不出歌来的苦痛与呐喊,那么现在的“徘徊着的真实之音”,融入了他赋予自己的希望,更宣告着自己不愿认输。
青柳冬弥唱完一曲,东云彰人将目光投向窗外,冬季晴日的天空维持着几分湛蓝。
或许,真实的声音不应该也不会再徘徊着了。
“那个……彰人。”
转过头来,眼前是略低着头认真望着自己的冬弥。
“我想去声乐系试试,虽然从来没有学习过演唱,但或许可以旁听一下吧……”
[是吗。]
微微笑着看着他,虽然不知是否合适但心中漫上一种欣慰感,如果这样的话……
对了!
[我也想试试,去专精作曲而不是演唱,或许还能在这条路上走得更远一点。]
于是看到冬弥抬起头,眼中似乎有光,凝神注视着他,将隐约的光传入自己眼中。
“彰人,你说我有机会登上livehouse的舞台吗。”
不知为何有些发愣,脑中浮出的是青柳冬弥立于舞台之上,聚光灯汇于他身,而后从麦克风放大传出的歌声让livehouse的观众们不由自主地举起手来,在光柱间制造许许多多的缝隙,让光更柔和松散地,也更加斑驳绮丽地,洒在他的身上。
自己作为观众中的一员,也被无数的光所感染震撼。
实在是非常闪耀。
不能听见的话又要如何随着伴奏的律动演唱出恰到好处的旋律?尽管如此,闪耀着的身影让他心生向往,想要实现。
不能发声的声带颤抖着,正欲开口,却被面前人的说话声打住。
“彰人想说我听不到或许很难做到吧。”
“我觉得可以的,只要彰人把我当做乐器,在台下指点我何时切入,如何演绎,我认为并非不能做到。”
不觉间捏紧了拳,抵住凳的边缘。
“彰人,我想把你的歌唱给大家……”
这家伙,还是一如既往莫名其妙地就能说出些让自己感动的话。
[……谢谢你。]
竟然只憋出了这样的话,无缘无故的红晕钻了出来,为了掩饰自己的有些失态,急忙拿出手机。
[那,不如先从这里开始吧。]
那是“秋惜しむ”的个人主页。
“要发到youtube上吗?”
[嗯,这样也可以让更多的人听见吧。]
“但是,如果是我唱的歌,发到彰人的账号上,彰人原本的粉丝们不会不高兴吗……”
[这可是你自己说的,要成为我的乐器。既然都这么说了,那作为乐器放在我的歌里也毫无问题吧?]
带着点坏笑看着他,他却好像不知道怎么回复,不觉间让自己的脸又有些红了。
“如果是这样的话……”
“我想现在就试试,彰人家里的录音设备。”
不得不说冬弥对很多事情都上手很快,一会就适应了在电容麦前唱歌的感觉,干声被尽数收于电脑中成为音频,再经过自己的混音最终调和成了一首满意的作品。
在投稿输入信息时,思考了许久还是决定也征询一下冬弥。
[冬弥觉得……这首歌叫什么合适呢。]
“彰人不打算保留原来的歌名吗?”
点了点头。
“我觉得,'徘徊着的真实之音'就不错啊。”
[不……那个……]
说出来总觉得有点不好意思。
[因为现在已经把心声表达出来了,如果还叫'徘徊着的',恐怕不太合适吧……]
“那就按彰人的想法决定吧。”
[那不行!冬弥毕竟也是唱这首歌的人,歌名要改的话当然也要问问你,还有就是,其实我想不出来了……]
“如果是这样的话……”青柳冬弥用手握拳抵住下巴,略做思考,“不如干脆叫'不再徘徊的真实之音'吧。”
见眼前的人没有开口,又补充了一句“是不是,有点随便了?”
[不,只是没想到还有这样的思路……]
鼠标移动点击,让光标至于定语之后,在前面加上了否定的词汇。
不再徘徊的话……也不错嘛。
点击了投稿按钮,如释重负般地倒在椅背上。
[接下来,该做点在livehouse上出演的准备了吧。]
微笑着看着身边的人,看到他有些好奇地望向这边。
“我好像还没看过这首歌的视频。”
[……对哦!一直在忙音频制作好像都忘记把视频给你看一遍了……抱歉啊。]
youtube的视频正在发布的同时,将电脑转向他展示了那个mv。
“原来还有插画吗?”
[嘛是啊,拜托我的老姐画的,其实视频也是她朋友帮忙做的啦,回国请她和朋友吃芝士蛋糕好了。]
“是这样啊,真好啊,这张插画。”
[嗯,老姐虽然有点烦,但是对画画是真心坚定地热爱。我不想让冬弥的歌声被白白埋没,就想着有个mv还是能吸引更多的人来听吧。]
“能看出来是很用心的插画,感觉把彰人曲中想说的都用色彩和人物形态表现出来了呢。但是我的歌声……”
[怎么了吗?]
“说是让更多人听到我的歌声……不太合适吧,明明这是彰人的歌啊。”
[但是,没有你的献声这首歌是无法成立的啊。]
头微微下点,和他的视线齐平。
[况且你唱得很好,对自己自信一点吧。]
“……是这样吗。”
他低下了头,果然还是不太自信吗?
视频发布成功,东云彰人滑动着鼠标滚轮翻看那些之前的投稿,翻过原创曲们寥寥的播放量。
虽然只是数字而已,但并不希望这首歌也这样。
关掉电脑,拉着冬弥站了起来。
[要不现在开始做点在人前唱歌的准备吧。你有在很多人面前演奏的经验,所以开始应该不会太难。只是……对上伴奏和调动观众情绪之类的,我们先练习一下吧。]
“嗯,好。”
[要怎样才能让冬弥在台上看清我的指示呢……]
“livehouse的话,不是有个夹层吗。”
[啊对,虽然那个夹层一般不会让普通观众站上去,只会允许摄影人员待着啦。]
“和工作人员说一下应该可以上去吧,或者彰人干脆真的去摄影吧?彰人站在上面我应该能看得见,然后的话……对了,就像管弦乐团的指挥一样,标记开始结束和打拍子就好了。”
[……对哦!还有这种办法……现在就来试试吧。]
用这种方式的话,虽然他并不能听到,但在乐团中充分的演奏经验,让他也能够只是跟着指挥对上拍子,将歌声缓缓唱出,让音乐恰如其分地协鸣。
于是青柳冬弥又在异国的街头,在东云彰人手掌的动作变化翻飞中,让歌声通过音箱的扩大使路人听见,收获一些掌声。
以及几天后,东云彰人看见他们的第一首歌的mv播放突破了5万,也算是小有成就。至少留下评论的人,所说的多是表达喜欢与赞许。
虽然也有一些老听众因简介中说明的因为各种原因自己不会再唱而有些抱怨,但他们也表示这首歌的编曲水平也有所进步,并且新的演唱者唱得很好听。
然后开学,除了自己更加专心学习作编曲之外,最大的区别,大概就是自己有了合租的人吧。
青柳冬弥申请了走读,虽然自己家离N院的距离并不算近,最后只得两人一起早起,放心不下冬弥的交通安全的彰人每天都借着晨跑把冬弥送到学校,结果冬弥说自己走路彰人跑步总感觉太拖累彰人了,于是最后成了两人一起跑。
关于青柳冬弥父亲那边的情况东云彰人也不知道那么多,只是听说他在无奈之下同意了青柳冬弥改学声乐,不过走读的事情也不知道他是否知情。
不管怎么说,冬弥在自己身边还是让自己更安心的。一是对现在的他在宿舍是否会有困难有着隐忧,二是和他在一起本来就不知何故地能让自己更放松下来。
当然,毕竟要长期一起住,还是给冬弥也添置了一张床。
“不再徘徊的真实之音”的播放量也逐步提升着,然后终于到了,青柳冬弥第一次登上舞台的日子。
按冬弥的要求没有告诉工作人员他的特殊情况,自己说明过后带着摄像机慢慢走上通往夹层的台阶,将livehouse的景象尽收眼底。
架好摄像机,视线在昏暗的演奏空间中游荡,对自己来说也是第一次登上这个地方,其实也并不算高,把手放在胸前的话,冬弥稍微抬起头应该能看见。
自己也深吸了几口气,用腹式呼吸的方法缓缓放出,明明不是自己在唱歌,这样的放松工作却也是每次live前的必备。
我所热爱的舞台,众人唾弃我的舞台,从今天开始由我所俯视的舞台,不再是我的舞台,而只是作为某种客观的东西存在于视线中,在那里将承载的将是冬弥的歌声与我的歌。
第一次上台的新人被安排的顺序比较靠后,确实有一些冲着比较知名的歌者来的观众已经离开了,然而也有一些想要发掘新声的人留在这里。
这就够了,还有人在听,这就够了。
东云彰人知道成名是需要契机的,即便是精心制作的乐曲和mv也没有那么容易迅速爆红,但如果有什么眼下的机会的话,许多音乐口味挑剔的人会光顾的这家livehouse的演出,或许就是。
青柳冬弥从台后登场,聚光灯从自己下方的灯架上斜射向前,此刻的舞台只有他一人。
不过对于第一次上台的人来说,享受舞台,也就够了。
他举起了手,看着青柳冬弥闭上眼,做了一个深呼吸,然后将目光对准自己,点了点头。
摄像机在一旁安静地载录着一切,而东云彰人想象着自己和他同台的样子,屏息凝神地听着伴奏,然后将手挥动起来。
主歌是对自己故事的细腻诉说,听着他和自己感同身受般地,品析着自己的梦想,将其化为歌声,那是自己托付给他的故事,如今由他替自己讲述。
副歌伴随手上的动作不自觉地更为激动一并开始,情感随有力的歌声喷薄而出,痛苦也好悲伤也罢,冬弥的歌声充满了张力,反向而行的是温柔明亮的声线与那些呐喊与哭泣,正向而生的却又是真切的感情,好像自己在唱一样。
是啊,好像自己在唱一样。
手的动作收束标志着第一段的结束与间奏的开始,东云彰人的心也因刚刚的歌声仿佛与音乐共振,明明在夹层并不能和台下站着听歌的人一样感受到振动随音响发声而至。
是心理作用吗,总感觉他唱得更用力了,给自己带来的冲击,也更强了。
不知道之后该不该纠正一下他的唱法,但至少现在……这歌声的确能打动人。
把自己的身心也托付在这歌声之中,整个livehouse好像被感知所分解,抽离出来的只有他和冬弥,以及他们的音乐,在想象的茫然空间中,音乐让他和冬弥清晰地望见彼此,肯定着彼此的存在,并让明透的歌声在杂乱中指引着方向。
第二段即将开始,东云彰人又举起了手。
直到一曲完毕。
然后是第二曲、第三曲……冬弥的声音仍然没有丝毫颤抖,正正好好地嵌在伴奏中。
三曲结束,属于他们的演出时间也完结。东云彰人把手放下,长出一口气,这十几分钟,他好像也全身心地投入到了演出之中,而后有些放下心来,看着冬弥做了些最后的mc。
“这是我第一次上台,感谢大家听到最后。这一次演唱的乐曲由我最好的朋友制作完成,如果喜欢的话还请关注他的youtube频道”
然后在他耳中或是一片静谧的掌声中,默默走下了台。
最好的朋友……吗?
我在他心中,也能被这样称谓了吗?
莫名感到一些欣喜,却又感觉心哪块还是有些空空的,好像仍然不能得到满足。
心率有些升高,这样的感觉,是什么呢?
东云彰人斜挎着相机包,拿着三脚架和青柳冬弥一起走出livehouse。
在昏暗的夜中东云彰人悄悄转过头,看着在自己身旁静静向前的冬弥。
过几步一个路灯,偏黄的灯光投射至人行道,他们的影子在亮与暗的切换中不断缩小又拉长。
青柳冬弥终于停下脚步,转过头来也看着东云彰人。
“怎么了,彰人?”
[那个……冬弥今晚说我是你最好的朋友什么的……]
“有什么问题吗?彰人确实是我最好的朋友。”
[啊,不是的……只是……只是朋友……而已吗?]
“嗯?”
眼前的人好像愣住了,其实东云彰人的大脑此刻也停摆了。
不是啊自己在他说的时候想想也就算了,为什么现在这么冲动突兀地全部说出来了啊!
[不好意思,我可能刚看完live不太清醒,请冬弥当我什么都没说过吧……]
“彰人也,不想只是朋友而已吗?”
自己的前一句话还没“说”完,就被冬弥打断了,待声波传至耳蜗再由已经有点懵圈的大脑转为文字理解其含义,突然感觉神经纤维已经因这些话语过载。
[欸欸?冬弥这话是……什么……意思……]
嘴部的张合表意还未结束,就被什么东西封住了。
好软。
好突然。
脸好烫。
像是逐渐理解了这一切,电信号被突然接通,大脑陷入短暂的空白后,找回了一点传导的顺序,钠与钾的交替流动貌似终于恢复正常。
然后清楚地感受到冬弥凑得很近的脸,温热略有些急促的鼻息。
嘴部被他贴上来的动作完全锁定,现在也无法表达任何话语,大概自己也不想退后让他看清口型,却失去交换心意后,他的唇带来的温软。
回想起来,大概是当初他认真率直地说着“我想把你的歌唱给大家的时候”,心便感到了某种陌生的悸动。
不知为何物的感情,在一次次路演中,听到他展现的是自己的情感与心愿的歌声,在路人鼓起掌声时,看到的是他转过头来,对自己露出的真诚灿烂笑颜。
然后只是在每一次一起将煎面包送进嘴中的时候,或者是并肩晨跑的时候,相视一笑。
不过真要追本溯源,或许还是要从在海边相拥着的夜开始吧。
救了自己两次,然后慢慢融入彼此的世界,与他相识后的这些日子里,无论平淡或是有所冲突的时光都已经成为自己不可割舍的经历,如今也实在很难想象他不存在的生活。
于是抱住了冬弥,如果这份心意能够得到回应的话。
嘴唇紧紧相贴,伴随着冬弥的手也环上了自己的身,脑中浮现的却是过于渴望的某夜,偷偷在浴室回忆着他的容颜与声音,用手取悦自己的场景。
脸不觉间温度升高,伴随一些红晕染了上来,此刻冬弥好像不满于只是唇上的贴合,将舌谨慎地探进来。
并没有阻拦他的舌在自己的口中舔舐,又忆起那晚在热水由花洒松散地淋下之中,自己不断喘着热气,他的歌声也在脑中倒带又重播,直到一些污秽转移至手上,又被从空中降下的水冲去。
想起来自己竟然因过久地沉在浴室蒸气难耐的热量中,加之脑中迷蒙的幻想与回忆,以及身体的释放,在浴室中昏了过去。
还好没锁门,最后还是冬弥把自己救了出来,放到了床上。
这么说……难道冬弥早就把自己看完了?
羞赧的情绪化作更为浓烈的红漫了上来,冬弥仿佛极有探索精神地用舌光顾着口中的每一寸,终于分开时仍然粘腻地牵出几点。
[冬弥,在这里真的不会有人看到吗?]
“我确认过了,刚刚没有人走过。”
这家伙……还是一如既往地认真啊。
“其实……”
东云彰人擦着嘴边刚刚被带出的一点,有些疑惑地看着冬弥。
“一直都想对彰人说……好喜欢你。”
差点要让自己喘不过来气了。
直接说出来,原来威力这么大的吗?
“但是我不敢……果然,从各种方面来说还是太奇怪了……”
“所以,还要感谢彰人说出来……”
[笨蛋……]
青柳冬弥看起来有些吃惊。
[如果不是我脱口而出,你打算这辈子都藏在心里吗?]
“可能……是吧。”
[笨蛋……!]
[明明我也一直,喜欢你啊……]
To Be Continue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