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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绮】撷芳记 02

作者 : Nemuru

分级 大众 同性(男)

原型 霹雳布袋戏 最光阴,绮罗生

标签 霹雳布袋戏 最绮 最光阴 绮罗生

112 1 2020-7-16 16:52




江山快手的居所甚是干净,不大的屋子,一榻一桌而已,屋主人却是有心思的:这一室间若说配与文人,则嫌粗枝大叶,可若要配与一名少年游侠,又显得匠心别具,多有精巧了。枕边是刀,案上是琴,他竟也在这一起一卧间游走自如。

兽花老者确在此处,最光阴知晓江山快手所言非虚,自也敌意尽释,两人便互通名姓,算是结下了这段因缘。他天地为庐,无处可去,又抵不住江山快手再三挽留,便在小筑暂留下来。光之子神格矜贵,在时间之境中受日荫哺育,自然不擅凡俗起居这等烟火之事,瞧着另一人镇日忙进忙出,为老者更换伤药,又要照顾院中那些精致花木,自觉无事可做,因此只是抱着刀,在院中坐得端正笔直,闭目静思他的时间秘法,倒像是个尽职尽责的护院了。

江山快手见人快坐成个活雕像,连连摇头,一日端着盆清水,自他身旁走过,没走出几步,又退回来,冷不防在他耳畔吹了口气:“这位大侠……”

他本要取笑对方好吃懒做,饭来张口,正事没有几桩,却不想最光阴一副如遭雷殛的模样,险些翻下石凳,连带着打翻了他手里的水盆,劈头盖脸浇了大半身下去。江山快手“啊呀”一声,连连退步,他素来一身白袍,一尘不染,此番平白遭难,那张脸登时不笑了,似要发作,却见最光阴耳尖泛红,拽住了他湿淋淋的袖子。

“你不该突然凑过来。”光之子底气十足,“你吓到我了。”

江山快手只感气血上脑,待缓上一缓,又露出个夹枪带棒的笑来:“我不止要吓你,还要轻薄你。”

“轻薄?”最光阴似有不解,眉心微拧,“我不知何为轻薄,你我年纪相仿,却要唤我大侠,这便是‘轻薄’么?”

少年手中的衣袖仍在淌水,水珠滑过掌纹,又聚到他腕子上,堪堪欲滴。江山快手看了看那只手,又看看那人浅红的耳廓,突觉脊背发麻,好似真有那样一回事情;最光阴固然秀色可餐,他却不要做什么轻浮浪子,只得将袖子扯了回去,叹息道:“你有时间问这些旁的,不若帮我打打下手。”

最光阴道:“帮你看守屋子,不让坏人进来,不好?”

江山快手不听他啰嗦,折身即走,示意他跟到水井边来:“哪里就用得着你来看守,我一把刀,护自己,护他,护你,足矣。”

他便慢慢地教最光阴打水,生火,烧热,又要凉至何种温度才叫人碰着最是舒服。常道君子远庖厨,他也无所忌讳,一身白白净净地进去,又烟熏火燎地出来,等几碟小菜摆了满桌,最光阴往往也替老者擦好了身子。他重伤难愈,水中浸血,江山快手瞧着那血的颜色一日比一日浓黑,虽是默然不语,但最光阴看得出他感念诸多,多有不舍。生死于时间,不过一渺,在他还是孩童时,就爱静坐在时间树下,看时之花生而凋零,轮回往返,这怀璧其罪的老者,纵然有血有肉,也曾与他交谈寥寥数语,也不过是一段行将就木的时间,并无二致。

榻上留了人,两人夜间都和衣宿在廊下,或是院中。天已有些转凉了,石板泛着丝丝清寒,每当睡前,江山快手总爱提一白瓷小瓶来饮,此物一掌可收,约摸五口的分量,却也足够暖身。

夜有树影婆娑,这时,他的话总是少的,少年分明不该有愁,思绪却仍叠叠缠缠,使他沉进沙沙的风声里。

最光阴坐在他身旁,陪了几日静默,又闻了几日酒味,到底忍不住道:“你喝的是什么?”

“嗯?”江山快手有些出神,片刻才举起小瓶,在他面前晃了晃,“时间之境没有酒吗?”

“只有……茶。”光之子花了些时间才回想起这个名字,茶的苦味似还盘桓在他舌尖,“我不知道他们为何喜欢苦涩之物,既然是不能带来快乐的事情,为何要做?”

“弱水三千,人人有其一瓢。”江山快手笑笑,将瓶口抵到人唇边,“酒可是好东西——你看看,这是不是你的那瓢?”

酒香扑鼻,浓馥欲醉,江山快手惯用香粒熏衣,衣袖压着香气,此刻携风而来,最光阴闻得清甜之中渗着些许花香,确是勾人好闻。这会儿是真正的花前,月下,可他只舔了一滴瓶口的酒珠,那张波澜不兴的脸便整个儿皱了起来,良久才压抑地咳出一声,揉了揉自己的鼻尖。

“看来不是。”他淡淡道,“我也不明白它好在何处。”

江山快手一副嫌他浪费的模样,早将瓶子收了去,对月悠悠然饮下一口。他双眼微眯,喝了没有两口,却是半醉的样子了,懒懒散散的,连说话也含混起来。

“欢喜了要喝,发愁了也要喝。”

最光阴心下猜了七八分,不满他拐弯抹角,一抹嘴唇,揉散了那缭绕的酒味,又劈手夺过人手中酒瓶:“那你现下是欢喜,还是发愁?”

江山快手也不去抢,朝他笑道:“都不是,地上太凉,我喝点酒好暖和。”

他似醉非醉,眼波里却有另一番动人之处,端看这人究竟要清明还是糊涂了。最光阴只当他醉了,心中郁郁,还半分不肯透露,满口胡话,伤不了人,却又堵得人哪儿都不痛快,像没有棱角的水,沉沉密密地将自己包裹起来。这身白色令他想起时间之境的云海,不知入口,不知出处,水与云分明都是轻柔之物,却悄无声息将人围困其中。

“我不怕冷。”光之子将酒瓶搁得远远的,时间不曾教给他迂回的话术,如何想,他便如何说了,“你靠着我罢了。”

“怎样才算‘罢了’?”白衣刀客又笑了,此刻他被一句话点得全然清醒,酒入了喉,也入了心,心头一点火热跳动,那点将聚未聚的伤感一扫而空,“这下你才是在轻薄我,我怕是不能和你‘善了’。”

最光阴冷哼道:“好心若也算你说的‘轻薄’,随你如何了罢。”彼此心知坦荡,他伸手抱去,江山快手也未有躲闪的意思,只像是怔了,目光越过他高束的发辫,去看树梢的月,长夜如水,光之子垂落的鬓发扫到颊边,掩去了残缺的月轮。

神所锻造的肉体,热力生生不息,最光阴握上人肩膀,欲将他揽至肩头,忽见对方面色一白——时计之印竟再次有所感应,江山快手只觉背上艳身剧痛大作,霎时冷汗直下,仓皇间一把将人推开。有了前次事态,最光阴也不与他争执,自觉离得远了些,关切也不是,不闻不问也不是,只得垂下眼眸静坐原地,如同一个犯错后不知所措的少年。

不消几刻,待那人疼痛暂歇了,光之子方才抬起眼睛:“怎会如此?”

“你若无法消除这时印,”江山快手摇了摇头,有苦难言,嗓子也因忍耐疼痛而微微发哑,“艳身成熟之前,都得离我三尺开外!”

最光阴回忆几日以来种种相处,虽是共处一室,肢体相接却是首次;先前交战之时,除却双刀相拼,更有拳脚往来,若真因接触之故,也难怪当时江山快手时印受激,痛楚锥心。“消除不了,因为我一开始便非刻意留下。”他竟觉得被疏远一般,面上按下,却自心底生出些纷杂滋味来,“罢了,我不碰你。”

他将“罢了”二字咬得极重,这也罢了,那也罢了,他初来苦境,因缘际会得友如此,连真实的名字也未互晓,就要被推将开去?光之子心气甚高,现下便更是受挫,江山快手见他扭头不语,一张脸冷若冰霜,还未向他追责,倒率先破了功,无奈笑道:“不碰便不碰了,痛得死去活来的可是我,又不是如胶似漆,像我欺负你似的。”

最光阴不懂什么如胶似漆,也不要听他满嘴废话,身体一侧,便背对着他独自闭目养神去了。江山快手又哄了几句,无奈这人刀枪不入,油米不进,便也靠坐下来,对着月亮,困倦地喃喃起来。

“你一碰我,那朵花就会快速生长,可花有花期,有花信,不如约而至,怎能算信呢?……”

他说,最光阴,为了赔罪,我带你看遍世间好花便是了,这样可好?

花不知何时才能如约而至,如约而至的是浓稠的困意。轻声细语间,江山快手也不知自己究竟是怎样睡去,夜幕低垂,压在他两片浓重的睫扇上,安稳,深沉。

最光阴始终没有合眼。院中的树还在发出沙沙的摇响,风来了,吹落零星几片叶子,但在此之外,他忽而听见,时间也同样坠落了,就像时之花凋谢的响动,它断裂,随后落在了他的掌心。

光之子似有所感,朝紧闭的房门投去一眼。

落在他掌心的东西已化作云烟,仿佛从未存在——或许从未存在。他仍是无所触动、作壁上观的,睡着的人身上传来浅淡的香气——他想,一朵花的新的轮回,合该开始了。



兽花老者将天谱留与传人,溘然长逝。二人将其安葬在一处坐山面水的好地方,立碑以记,江山快手刀尖翻飞,石屑如雪,纷纷扬扬,刀势落定,留一名号于其上,便算一生盖棺,再无后话。

他在墓前饮毕践行之酒,坛子一抛,残酒皆数浇在土堆之上。坛身落地尽碎,他俯首再拜,再抬头时,已不见悲色;此日秋高气爽,碧天如洗,确也非寂寥之景。

最光阴抱刀伫立,见他神色已然无虞,此时方道:“他既已不在,你也该下山了。”

“上山下山,有何分别?”江山快手有意揶揄,笑意盈盈,他一袭白衣明媚,刀身顿收,竟折作一柄莹雪玉扇,好似人间高士,“都是江湖。”

“江湖要有人。”最光阴质问道,“他死了,你孤身一人,又是在什么江湖?”

江山快手奇道:“怎么,你不是人?”

最光阴冷冷以对:“我非江湖人。”

“唉。”玉扇一敲手心,江山快手惋惜叹道,“这是不愿陪我的意思了。”

“我不愿陪你,却要你陪我。”刀光一闪,不及错眼,只见最光阴横刀而指,眉目清冷,眼底却是灼灼,“你要陪我入江湖。”











鲜衣怒马,恰是意气正当时。世间再无红月之鬼,却重得了一双少年侠客,俊俏儿郎。

江山快手懒洋洋地跨在马上,任着胯下白驹儿闲闲踱步,秋风迎面,此回下山,更有柳暗花明、豁然开朗的心趣,他便低低哼着些小曲小调,怡然自得去了。那马儿油鬃水滑,亦是通身雪亮,几近要和他的袍子融到一块儿去,时已秋凉,他换了身暖和衣裳,堆雪似的毛领将两颊簇拥在正中,更勾出他模样间那点未脱的少年稚嫩,额外可亲可爱。

最光阴仍是着他那身灰格劲装,马尾紧束,整个人干净利落,仿佛刚从雪里洗过一遭出来。江山快手的盘缠不只为他俩换了两匹马,也为他置办了些衣物,可惜光之子推说不畏冷,只留了一口斗篷,披在肩头,水月般的白里绣着些银丝,衬得他整张脸皎皎白净,任何凡情在上头都立不住脚似的,竟有些凉薄了。

另一人却不肯让他这么凉薄着,手指捻来一片叶子,朝他飞了过去:“最光阴,最少侠,我都陪你来了,怎么还臭着张脸?”

最光阴侧脸一避,草叶擦着他的耳根飞过:“我只是无话可说。”

“我看你改名叫‘最不高兴’才是了。”江山快手好笑道,“想去哪儿,想做什么,你什么也不说,叫我怎么尽这地主之谊?”

“你当初到江湖来,又是为了什么?”最光阴一紧马腹,坐骑便朝前快了几步,不令对方看到他的脸。

江山快手“哈”了一声,随他去了,只道:“一年前我刀法初成,便下叫唤渊薮,挑战天下,是为试我的刀。”

“你试得如何了?”

“我试的,不过天下一隅。”江山快手信手一拍马脖,悠然跟上几步,“江山图一快,单这一隅,若论快刀,无人能出我艳刀之右。”

最光阴侧头看他:“你的刀是很好,可我无需试刀。再快的刀,也快不过时间的眼。”

那日他二人交战,未尽全兴,也未分胜负,江山快手一听这狂妄之语,登时也有些不服输的心气,挑眉道:“真是如此?那我问你,时间的眼,可看得见时间么?”

最光阴道:“不能。”

“连自己也看不清,这双眼又有何用?”白衣刀客将搭在肩头的小簇发辫朝后一拨,朗声笑道,“更别说看清我的刀了。”

他这番七弯八拐的辩论,叫最光阴觉得应是诡辩,却又反驳不得,再一咀嚼,却自己有了些断论。

“那我知道我的目的了。”少年硬邦邦地坐在马上,淡然道,“你要试刀,我要为看清时间而证刀。”

江山快手原以为他在心里暗骂自己去了,说不出个什么好话,正要喝水,这一下呛得不轻:“我是说笑的,时间又怎样能看得见呢?”

最光阴却一副心意已定的模样,光之子受神眷所庇,心智是聪慧,心窍却堵得严严实实,约摸是天底下最难办的那等聪明人。江山快手见他又没了声响,也不再劝,将装水的壶子丢到他怀里,伸了个懒腰道:“刀哪是有康庄大道可去证的,只从小处做起罢了。你来苦境不久,风土人情还没见着多少,岂不可惜?不若我陪你做个游侠,留迹四方,边看风景,边证你的刀去,两全其美。”

最光阴忽又想起什么,直直盯着他瞧:“那天晚上,你说要带我看遍世间好花。”

“是有这话。”江山快手对这视线不闪不避,点头道,“我是爱花之人,才会得老者青睐。”

最光阴将水壶在手中把玩片刻,这东西同样精细得很,衣食住行,哪条都被他做得十分讲究,却不铺张,分明只是个死物器件,却好似也渗着幽幽的不明香气,无从捉摸。

他沉吟了一会,才低声道:“那你不许失约。”

“花有信,人亦有信。”对方朝他眨了眨眼,本想下意识凑过去拍他的肩膀,却又记起时印的禁制,只得讪讪收了回来,干咳几声道,“教你一句苦境的话,‘君子一言,五岳为轻’。”



秋天并非看花的好时候。他们游山玩水,到底也没什么花好赏,只在哪地恰逢盛会的时候,才得以凑个热闹。要赏奇花异草,就更非寻常人的运气,往往是设宴比试,请帖寥寥数张,技高者得。

江湖规矩,不过或文,或武而已。真正入了江湖,江山快手又脱下了那身世家公子般的白衣,以花面刀客之相示人,他刀术绝艳,江湖已有耳闻,不知他才情竟也不俗,虽担不得文魁之名,也总是妙语频出,能令在场众人拊掌,赞赏一二。他又不愿专美于前,最光阴一柄时之刀,刀法生化玄妙非常,无人能撄其锋,便总将切磋的机会让渡过去。

最光阴却不怎么喜爱这种足可大放异彩的机会,他的刀与他的人同样眼光甚高,与江山快手一战过后,便颇有除却巫山不是云之感,这般食髓知味,再对寻常武夫,竟是有些兴致缺缺了。

江山快手总是好言相劝,拿着那张花面朝他笑吟吟道:“我伤神太多,现下头也疼,手也疼,拿不动刀了,只能靠好友救场。”

最光阴冷冷回道:“无聊。”

话没好话,人却是每次都乖乖去了,不出几招便摘了帖,和方才还拿不动刀、现在却神采奕奕的某个人入府看花。他二人言语默契,又出双入对,不多时,一对名号便在江湖上传开,道的是少年英雄,又逢知己,实为美谈一桩。

在光之子眼花缭乱的时候,江山快手总能清清楚楚地为他点出花名,又将其习性、水土、花期细细讲来。他又对各种花典信手拈来,说词句,也说情致,最光阴被围在古今文人墨客的吟咏之辞里,只觉像是某一日在酒楼里听的琵琶,切切嘈嘈,砸得他额角生疼。可红红绿绿的花群里,又站着这样一个不染俗粉的人,他的心刚要躁,便又静了,垂眼看着那卷系在发间的红绡,只记得这人说起花时,是极动情的,连眉眼也化开来了,一笔淡墨自眼尾扫了出去,也不知扫到何处,叫他觉得这一刻很好,好得连时间也不愿冷眼相看了。

江山快手确是爱花。他有所偏爱,却也无所偏心,对花如此,诸多时日以来,最光阴觉得他对人亦是如此。他会把牡丹绘在面上,却也在那身红白相间的武者装束上绣了许多花,深深浅浅,有的欺霜赛雪,不可逼视,有的娇艳恣意,引人心折;他与他朝夕相伴,却也总对旁人笑脸相待,不管是山野村夫,无名走卒,还是有头有脸的大人物……

花来,花又去,光之子渐渐辨不清自己的偏心与偏爱,爱是时间的悲悯,可这种悲悯就如他的刀,一视同仁,却也无情——他该是偏爱江山快手的,他的人,他的刀,爱屋及乌,连带着他爱的那些花,但已不再是以时间的恻隐之心。他并不要他永生不灭,芳华永驻,那又是从这具肉体的何处,生发出不属于时间的情绪?

江山快手梳妆的时候,也并不避讳叫最光阴瞧见,随着交情愈深,好像那些他常挂在嘴上玩笑的轻薄都不作数了。未更衣时,他便只着一件单薄里衣,案上几碟红绿,最光阴坐在榻边拭刀,看着那些颜色落在他素净的面上,慢慢晕出堪称张狂的花形。昏灯一盏,铜镜模糊,他便缓缓地描,细细地摹,留下一室暗昧,其下涌动,滋味难说。

这一夜,屋外四野静谧,光之子却觉有如风雨欲来。今夜气氛诡谲,看来却是一番和平景象,心头种种,新惑加旧惑,解不得,亦吐露不得,他凝神细听,又静静地看了人片刻,忽道:“这几日,我不想再看花了。”

江山快手搁下画笔,转头对着他笑道:“为何?”

他面上的牡丹只画了一半,尚还看得清眉眼轮廓,只是看起来奇怪得很,有些妖异之色了。偏偏他还挤眉弄眼,最光阴绷不住,只得别过脸去:“都不好看。”

“也有道理,秋花不过那几种,看来看去,连我也要倦了。”江山快手点点头,又取一线金绳,微微垂首,将雪发逐节束起。他竟束得无比认真,好似刀将饮血,人已开锋,烛豆微跳,将他的影子投在厢房的墙上,影影绰绰,又有了那轮红月下的风姿。

他缓缓道:“不看花,你又想看些什么?”

光之子朝窗外一瞥,手已扶在刀柄,淡然道:“我要看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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