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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夏】做梦

作者 : B良良历木

分级 大众 同性(男)

原型 咒术回战 夏油杰,五条悟

标签 五夏 夏油杰 五条悟

文集 咒专早恋纪念册

682 5 2021-3-15 22:09
导读
BGM: BROODS/Jarryd James——1000x
        正午的太阳把表面一切东西晒得发烫。学校天台承受了更多的温度,随便捡一块地坐着都能穿过裤子把屁股烫起泡。这种天气大家都躲在室内或树下的阴凉里找丝冷气,偏偏有两个愣头青非要爬上天台泡泡青春,享受那一份怎么看都不会在此刻吹来的风。
        五条悟的冰棒都着急化掉,拆开包装后冒的气很快就变成流动的液体,顺着木棍一个劲往下淌,嗦都嗦不及。干了后黏黏腻腻的糊了满手,散发着糖和香精的味道,这样的高温里不难想象再过不久便会发酸发臭。
        夏油杰几乎被头顶的日头烤成人干,贡献了太多水分。汗源源不断地一层盖一层,透过他吸热无比棒的黑色校服,深色看不出来,可明显感觉能拧出水。五条悟还在吃他那看着就甜不耐受的冰淇淋,光是看着都犯恶心,想要喝冰水,或者吃酸苦辣来刺激。
        五条悟咬着光秃秃的木棍,转头来问夏油杰吃不吃,掏出一根新的奶油冰淇淋——到底是从哪里拿出来的还能不化?他一定是猜到了杰会有想吐的表情和皱起的眉毛,就是故意的,你看他脸上有无耻的笑。拆掉包装抵到嘴边,带点强劲的迫使意味。草莓奶油接触到外界,猝不及防烫熟,那股气味直冲鼻腔,让不清醒的脑袋更加犯浑,揪在一起神经痛筋发胀。
        烂人。夏油杰边骂边迅速后仰,堪堪擦过嘴唇,差点碰上。五条悟把手收回去,满脸暴殄天物不懂珍惜,继续吃第二根不会坏牙的甜食。第三盒是巧克力味的哈根达斯,第四根又换回了水多的冰棍。是柠檬味的,夏油杰知道这个牌子这个口味,以又硬又酸出名,能嚼得嘎吱嘎吱响,广告是“带你回到冰霜的海洋。”
五条悟咬的呱唧呱唧,像啖肉啃骨的原始人,这持续的声音令人发晕,夏油杰努力维持着清醒,把注意力放在等永远不会来的风上。
        连吃四根冰淇淋是很爽的,至少是大部分小朋友做梦都体会不到的爽。这个一米九几的男人简单实现了多少小鬼撒泼都求不来的甜食自由。吃得通体清凉,头顶都要冲出来自北冰洋的寒流,糖份补充满足,也成功降温,而且旁边热到要爆炸的人在受苦,心情更愉快了。
        但他也不是光顾着幸灾乐祸的人。
        五条悟的舌头冰冰的,嬉皮笑脸的高中生去舔对方的嘴唇,猫一样,理所应当无所顾忌。夏油杰断不可能拒绝唯一的凉意,这眼下唯一的甜头。所以灵活的舌头因为得到首肯而放纵,欲闹个天翻地覆。所到之处留下柠檬的清香,黄色水果特有的酸摄进了大脑,使人不再昏沉,整个人似乎被柠檬海洋包围。就这么放松地徜徉在水里,随着波浪摇晃,贪婪地想要更多。然后被一道名为五条悟的大浪打到了,他横冲直撞不讲道理,霸道地用自己的气味覆盖上来。夏油杰那佛陀一样无欲无求的一张脸,沾染了尘世俗妄,不管需不需要墨镜,都能清晰地映在瞳孔上。这种成功,让人获得上瘾般的自满。
        立在头顶的太阳谁也没精力再分出注意,汗从两个年轻气盛的高中男生皮肤上析出,散发出微酸的气味。不好闻,可依然不愿分开。五条悟把夏油杰箍的紧紧的,双臂像铁锁链环绕,将二人锁在一处。他所说的最强,总体现在各个地方,自然与怪异,平凡和变态。
        墨镜后的眼睛睁得老大,一秒都不差的注视着对方,不想错过一帧表情。夏油杰细长舒展的眉眼,换气的空隙里狐狸般狡黠的笑,挠在胸口柔软的肉上,痒痒的,令他心如撞鹿。五六岁还被关在本家的五条小悟哪怕再开上几眼连通宇宙也绝对想象不到有一天会有一个夏油杰。
        融成二分之一身,残疾的连体兄弟。会纵容,会煽风点火,会一起捣乱。夏油杰和遇到过的所有人不同,五条悟可以把小时候未曾使用储存起来的各式撒娇任性抛出来随便挥洒乱舞,什么都不需要顾虑做个倒霉熊孩子让其他人咬牙切齿。他在空中像气球自由飘动时,能看见对方在下面给他兜着,防止生气的人拿枪把他射下来,甚至还要添油加醋,再次气到血压飙升头晕眼花。
        五条悟放声大笑,夏油杰也低低附和。找到契合的另一半是如此振奋人心,血管里都因为激动而颤抖。六眼所及之处刷上新的色彩,老旧油画蒙了灰,终于得到精心修复保护。阳光灼眼,深绿的山川开阔,洗涤一切污秽灵魂。他能在悬崖边朝海高歌,心潮涌动能震起巨浪让全世界听见。
        他在想以后无数的时间,对方总是与他一处的。有能和夏油杰分开的时间吗?为什么呢?五条悟怎么可能讨厌夏油杰呢?夏油杰难道会不喜欢五条悟吗?真是个讨厌而愚蠢的假设,这个世界若没有不可撼动的真理,那是因为他们俩还没相遇。高中、工作,不管多少岁都会绑定着没心没肺肆意妄为的过。
        毕竟他们合在一起是最强的嘛。


        夏天也许并不难熬。他们可以打个飞的去芬兰冰岛格陵兰避暑,也可以北极圈南极圈环游,实在懒得动弹在家开足空调也能撑过去。只要冰冰凉,和杰腻在一起吃西瓜打游戏,哪有什么苦夏可言。这个词简直是阴谋家嫉妒他的完美生活故意造出来膈应他的。
        五条悟听到消息时有点反应不过来,立在原地没做声也没动。他满身杂味,刚出差回来,还穿着那件风尘仆仆的衣服。本来打算洗个澡换件衣服再去见杰,常去的甜品店也出了新甜品,待会就能去。再会的行程已经安排好,就连套套的味道都做好了决定:哈密瓜和薰衣草,能再多来上几轮。
        但一切都被打乱。还可以分出神感叹,果然只有夏油杰能打乱他预定的所有计划。不管五条悟再如何强,男朋友的爽约还是带来不小的打击。一般人都会耍赖生气,火冒三丈去找那个放鸽子的王八蛋狠狠来上一耳光踹上一脚解心头恶气。所以最强的五条悟更加理所当然。在停顿原地呆滞浪费了几秒后,马不停蹄往目的地赶,任夜蛾在后头拼命喊。
        五条悟实在不信教,什么什么教义都是狗屁。但生活还是命运仍然来做决定给他降下苦难,忍常人不能忍,痛凡人不可痛。想问句为什么。是自己过于自信忽视了对方,还是一直没能读懂。夏油杰,究竟是在什么时候起跨过了一条河与他分岸而立隔水相望,江水湍流看着不宽但就是飞不到彼岸。他想将人拉回来,杰却早早拒绝了,把他伸出的手压下去。
        那些伫立的锦绣河山全都倒塌,地震与火山爆发摧毁所有。修复的油画被抹上一弧刺眼违和的色彩,突兀地显示存在。又被刺破了,一个洞两个洞,满目疮痍,剩灰烬和纸屑余在风中轻飘,讲述一种无能为力一种无可奈何。
        仿佛他的人生早已经注定好要迎来这一幕。
        相信这个词所承载的东西是多么美好,又多么沉重啊。一句信任,像一段遗言。比任何诅咒都折磨人心。杰干什么要相信他呢?害得他咽下任性吞掉脾气,装大人被现实打击后才有的成熟,站在一旁看着,说的话云淡风轻,让五条悟想起他们在海边看旭日东升彤云漫天时,两个人的耳鬓私语絮絮缠绵。杰像话吗?这个时候用如此温柔的语气。是不是在蛊惑他?在看不见的盘兴教里是不是也用这个声线,带点魅惑和诱骗使猎物上钩,接着残忍无情地杀掉?
        五条悟有点额外的嫉妒和生气,占有欲不合时宜地来吃醋,真讨厌。他想起自己是来揍爽约的男朋友,为什么却只能干站着动也不能动。
        他的挚友,他的恋人,他的唯一,缺了一条胳膊的夏油杰满脸是五条悟未见过的安详,无憾无悔、无怨无恨,即使沾了脏污也并不妨碍五条悟的欣赏。算起来有很久没见对方,他蹲下来,凑近了认真端详夏油杰的脸。眼底有阴影的黑眼圈,有细纹,有战斗中摩擦的伤口,血块斑斑驳驳占了半张脸,像带着怪奇面具,乘着西洛可风去参加威尼斯举行的派对,却把舞伴丢在原地。
        “哪还有什么诅咒的话,你全说完了。”
        夏油杰的苦夏结束了,五条悟的才刚刚开始。
        他站起身,弯腰抄起夏油杰抱着,一点都不轻,非常沉,少了只手不知为何更加重。以前他能扛着人风也似的逃离夜蛾的训话和惩罚。而如今双腿几乎都提不起,打不了弯也伸不直,只能一步步往前蹭。好像有人在后面喊他的名字,五条悟没回头,专心致志往前走。
        杰,你终于回来,终于再一次降落我怀抱里来。


        惊醒的时候夏油杰还睡着。棉被扯了大半边全在自己身上,他转转脖子去看,又大发好心替人家把被子盖回去掩好光裸的肩膀和手臂。这才起身去喝水。矿泉水瓶杂乱的堆在了地板上,还有泡面和披萨的外卖盒,忘记拉窗帘的玻璃窗射进来的光线照得一清二楚。
        他们趁着年假跑出去旅游,夏油杰骂他脑子冻坏了非要来更冷的北海道。小樽积了好厚的雪,完全没有停止的歇口气意向。踩下去少了小半的腿,两个人走得艰难,特别是裹了长羽绒服的夏油杰。笨企鹅一样。五条悟装可爱在后面掐着嗓子用小朋友的声线喊,全都融进了风雪里。冻得完全记不起风度是什么的夏油杰已经不知道想骂自己还是五条悟,放弃了拔自己的腿,转身一坨雪狠狠砸到对方脸上。
        装嫩,你不要脸。
        腿长还穿着靴子的高中男生继续哭唧唧撒娇娇,手上却不留情面,同样一个雪球打过去。他们回到了赖皮疯玩的八九岁,又也许再次印证情侣都是傻瓜这一科学道理,只要是和亲爱的一起,哪怕转圈圈躲猫猫你追我赶都能幸福成一脸菊花开。结果就是滚到一身透湿抖得鸡崽子一样到处找投宿的地方,只恨不能一下飞到赤道。
        青春期男生们没去五星酒店,五条悟纡尊降贵不情愿跟着男朋友找了日租房,老旧的暖气管发出嘎啦锈响。去澡堂跑了好长时间的澡才回过神,把肌肤都蒸出嫩嫩的粉色,一戳一个白印。杰好色哦。带着墨镜的傻瓜嘴上没门遭扑了满脸水,被磨得没办法的夏油杰答应了回去好好补偿他“受伤”的心灵。
        脖子后方微微刺痛,他伸手去摸,很明显一圈牙印。杰这家伙。看上去是对交往清心寡欲的人,也喜欢偶尔做点小动作。五条悟嘴上不说,其实很喜欢,那是杰爱他的表现。尽管平时硝子说他们已经足够腻歪,夏油杰宠五条悟到令人发指的地步,令人作呕。五条悟跳到对方背上做大壁虎,洋洋得意鼻孔朝天,“你们没有啊,羡慕不来。”杀狗杀到昏天黑地。
        他就地盘坐,外面昏昏的光打在身上流斜下来。雪一直没停,整个天空呈现出深的粉紫色。声响早被雪吸走,他们被人类遗忘,落在一处孤岛,看风云变色,日月交替,四时无穷。然后语言和文化也失去,剩下亲吻和拥抱,做天地间无忧无虑一双生灵。又然后在地球爆炸的那天融成一个分子,碾为灰烬。
        在看什么呢?
        看天相哦。
        五条家还有这个能力?
        快问我算了什么!
        好吧好吧,算出什么了?
        来世你还会爱我。
        夏油杰接过他手中的水瓶喝水,听到这句话毫不意外喷了出来。咳嗽过了一会好不容易喘口气,他在旁边坐下来,那可饶了我吧。五条悟听到这句话去看他,脸上并没有不满。雪光下的夏油杰睡容疲倦,头发也乱糟糟的,松散的长发没有扎起来随意搭在肩膀上,是刚刚他盖过被子也抚摸过的光滑的肩膀。脖子上有吻痕,胸上有牙印,估计要一阵才能消去。他吞口口水,五条悟竟然会去嫉妒光。线是流动的,顺着对方的身体一路往下。此刻他没有将眼睛遮住,来来回回在夏油杰身上逡巡,比那道不矜持的光有过之无不及。
        好看?夏油杰手肘搭在后面的桌子上,撑着头笑,问得有够刻意。
        笑容让人回想到下午雪地里的他。一身黑,站在洁白里,掩不住光芒,却终将被掩埋。
        好看。于是他动了,伸出手,抱住对方的头,抱住对方的背。一个吻在脸颊,一个贴在颈窝。
        五条悟在那场风雪里,在世界衰败里,在无回的时间里,拥抱他的唯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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