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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马一】Who are you now?

作者 : white shark13

分级 少年 同性(男)

原型 催眠麦克风 山田一郎、碧棺左马刻

标签 左马一

状态 已完结

文集 撒玛一吃★

1263 4 2021-1-22 19:32
导读
• 23岁的碧棺左马刻在某日的07:26,看见了19岁的山田一郎从大楼上一跃而下
• “此刻的你是谁?”
• 可能ooc⚠️


“你这个混蛋!把他藏到哪里去了?!回答我!”

碧棺左马刻揪着一个看上去像是普通上班族的人,涨红的脸上青筋暴起,双眼发红好似野兽一般,从喉咙里发出的低吼声把对方吓得不停摇头,双腿颤颤巍巍,如果没有左马刻抓着毫无疑问会跪倒在地上。

“你…你在说什么啊!我…我什么也没干……我只是下班回家路过啊!”

“别他妈装傻了!不是你,那就是你们!”

白发男人手一挥指向旁边看热闹的两个高中生,他们慌忙地将录像中的手机藏进口袋,后退了几步撒腿就跑。左马刻将手中的男人扔在地面上就要去追,扒开逐渐增多的人群,一边跑着一边不顾形象地大喊。

“你们他妈的把山田一郎的尸体藏到哪里去了!”

———

“冷静下来了吗?左马刻君。”

“医生…为什么要放过他们?当时在场的就只有那三个人,肯定是……”

“左马刻君,总之你先告诉我发生了什么好吗?”

寂雷医生略显担忧地看着面前的人,还好他看见并阻止了这个男人,不然很难想象他会对那两个高中生做出什么。左马刻现在很明显不太正常,他拿起咖啡杯想往嘴里送,右手却止不住地发抖,最终手指一滑将陶瓷杯摔在地上。店员慌忙走过来收拾干净,医生道歉后表示会照价赔偿。左马刻双手将自己的发型揉乱,刘海散落下来,长呼出一口气后开口。

“我刚才在楼上的餐厅,从窗户看见…一郎他…一郎他从对面那座大楼上跳下来……”

寂雷医生睁大眼睛,露出平时不怎么会出现在他脸上的惊讶表情,拍了拍左马刻的肩膀安抚他,见对方稍微平静了一点才回应。

“但是那里并没有……”

“所以我说…肯定是那些人把他藏起来了!”

“可是左马刻君,你看见了马上就赶到那里去的吧?如果一郎君真的…从那里跳了下来,这么短时间内不可能所以痕迹都被清理掉了的。”

“……我知道,但是……”

但是那个场景太过真实,尽管他无比希望那是梦境。少年背对着大街,月光洒在他周围像是一层灰白色的雾气,黑发在下坠时被风卷地一团乱,四肢都垂向天空,红蓝相间的外套……等等,红蓝相间的外套?

“医生,那个一郎好像…不是我认识的那个!”

“嗯?什么意思?”

“不仅头发更长,衣服也不一样……身高看不出来,但是脖子上好像戴着个耳机……比起17岁更像是18、19岁。”

寂雷医生用手托着下巴,皱起眉头像是听见了什么极其奇妙的事情。

“左马刻君…你是认真这么说的吗?”

“啊?我知道这很奇怪,但我确实看到了……长大后的一郎……”

突然看见长大后的队友从楼上跳下来,就算是喜欢趣事的寂雷医生也难以接受这份说辞吧,左马刻看着面前陷入沉思的医生,耐不住性子站起来想要再去一次现场。

“我知道了,我相信你,左马刻君。我会试着查查这件事的,你可以先给一郎打个电话,好吗?”

医生不说他都忘了这件事,点点头赶紧掏出手机,不知是什么原因花了好久才找到那个号码,他走出咖啡店按下拨号键,每一声“滴”都敲在他的心脏上。这辈子从来没有求过神拜过佛的左马刻死盯着夜空中的月牙,老天爷,不管是幻觉也好做梦也好,求求你让刚才那幅场景成为虚幻吧。

“喂?”

“一郎?是你吗一郎?!你没事吧!”

“左马刻…先生?怎么了,这么着急,我没事啊。”

突然安心下来的脱力感使他差点就那么在店门口坐下来,左马刻按着自己狂跳的心脏,干笑了两声。

“哈哈,没什么…没什么……你现在有时间吗?我想见见你。”

电话那头突然顿住,犹豫了一会,含糊不清地“嗯”了一声,左马刻怕自己误会就又问了一遍,对方这才大声回答“好的”。

交待好地点后左马刻回到店里去找医生,正好碰见他走出来。

“怎么样,一郎君没事吗?”

“啊…是的,他没事。看来是我看错了吧……”

“这样吗…那真是太好了。我还有事就先回去了,左马刻君,你有时间来我这里检查一下吧。”

“好,我知道了。”

“对了,左马刻君。”

“什么?”

“一郎他…有没有什么奇怪的地方。”

“没有,他很正常。我刚刚看到的那个估计是幻觉还是什么,跟他本人应该没有关系。”

“是吗……”

不知道为什么,医生听的这样的回答似乎更困扰了,他是想找出自己产生幻觉的原因吧。左马刻印象中自己最近都没有中过违法麦克风,那难道是脑子出了问题吗……他晃了晃脑袋,仿佛为了验证他的想法似的,头真的有点疼。也有可能是心理作用,男人点了根烟边走边这么想,总之现在还是先想一郎的事吧,马上就能见到他了。

———

“一郎,这里。”

少年探头探脑地走进烧烤店,听见左马刻声音之后他脸上一瞬闪过了惊讶的神色,但下一秒就变成了一只摇着尾巴奔向主人的小狗。

“左马刻先生!”

“是是,快坐下吧,请你吃夜宵。”

他看着眼前的男孩拿起烤串咬进嘴里,揉了揉眼睛,头发没有变长,也没有在脖子上戴耳机,还是穿着那件红色卫衣加黑色学兰,他真的还活着。左马刻真想直接抱住一郎好好感受一下真实的他,但这样恐怕会吓到他吧。

“左马刻先生…之前打电话的时候发生什么事了?能告诉我吗。”

一郎斟酌再三,终于小心翼翼地问出这句话。左马刻灌进一口啤酒,低着头想了半晌,还是决定实话告诉他。


“什么?!左马刻先生看见长大后的我跳楼……??”

“你小声点!店里所有人都要觉得老子是个神经病了!”

“啊!抱歉……但是为什么会?”

“我也不清楚…明天要去寂雷医生那里检查一下。”

一郎嚼着肉块发出“嗯嗯唔唔”的声音,左马刻勉强辨认出他是在说“希望没什么问题”。男孩鼓着腮帮子,像仓鼠一样往嘴里塞食物,左马刻被他这幅可爱的样子逗笑了,忍不住抬起手想像往常一样摸他的头。

“啊。”

被巧妙的避开了,左马刻的手就那样悬在半空中,他沉下眼有点不高兴地等待一郎的解释。

“我…我最近有点感冒,所以左马刻先生还是不要靠我太近比较好……”

“是吗?所以你的声音才感觉比平时低沉了一些。”

“嗯,抱歉啦,好了之后我会让你摸个够的。”

“别说这种话啊!搞得老子像个猥亵未成年的变态一样……”

“噗哈哈,可是左马刻先生不就是这样的吗?”

“你这家伙!老子说了你成年之前都不会动你的吧!你知道我忍得多难受吗?!”

一郎放下被啃光的竹签,舔掉嘴角的肉丝后故意把舌头留在唇间,眨了眨透亮的赤绿异色瞳注视着面前的男人,左马刻有一瞬间觉得那像是两颗虚假的玻璃宝石。

“我也忍得很难受啊,真想快点成年然后被左马刻先生……”

“停!别再说了,你在挑战老子的底线吗臭小鬼?”

一郎笑着躲避左马刻的攻击,两人还是跟往常一样幼稚得像小学生,被乱数称作爱吵架的笨蛋情侣。

一切仿佛都在照常运转。

———

闹钟响起,完全没睡醒的左马刻烦躁的按掉它将手机扔在一旁,眯着眼睛在迷糊之中度过了五分钟,他想起今天下午预约了去医生那里检查,得早点把事务所那边的事情处理完。只好极不情愿地坐起来,揉一把自己像鸟窝一样的头发,打着哈欠去洗漱。

厨房还贴着合欢留下的纸条,上面写着她跟朋友出去旅游了,这样那样的提醒一大堆。做好自己的那份早餐后,左马刻瞟了一眼墙上的钟,07:25,时间还早,他决定坐下好好享受醇香的咖啡。吹了一口气后正准备抿一口,眼神无意间转向阳台前的落地窗。

时钟指向了07:26。

离自己家不远的一座大楼上,那个熟悉的身影再次出现,并且不给他丝毫反应的时间一跃而下。左马刻打翻了还没来得及喝一口的咖啡,右手被烫伤却仿佛毫无知觉,冲向阳台的途中差点被茶几绊倒。

他难以置信地看着那个下坠的人影,红蓝相间的外套,宽松的牛仔裤,红色耳机,又是他,还是他,那个长大后的山田一郎。

左马刻捂着耳朵,心跳声直接在他脑子里响起,不知过了几分钟,他终于跌跌撞撞地跑到餐桌前抓起手机跟钥匙,也不顾还冒着热气的早餐和满地的褐色液体,边跑出门边打电话给现在的那个山田一郎。

“喂?左马刻先生?这么早什么事……呼啊……”

高校学生的话此时应该已经在学校了才对,但是左马刻已经没有心思去管这种不值一提的小细节了。

“一郎?你没事吧?!”

“我没事啊,为什么又这么问…难道……?”

“啊…我又看见了,我现在在赶去现场,不过估计又是我的错觉……”

“是吗……左马刻先生是不是工作太累了?要记得好好休息啊,少抽点烟。”

如果一郎平时这么说,左马刻肯定会骂骂咧咧地弹他额头,知道了知道了,别总像老妈子一样,小孩子管什么成年人的事。但是他现在有种好久没听过这句话的感觉,心情莫名其妙的愉悦。似乎是刚看见一郎跳楼的缘故,少年真实的声音从手机里传来使他安心许多。

“好好,我挂了哦,你快点去学校,晚上记得出来吃饭。”

“啊?哦……我知道了,晚上见,左马刻先生。”

站在大厦下往上看,跟他预想的一样,什么也没有,眼前的一切都毫无异常。这个幻觉是第二次出现了,即使如此,亲眼看见恋人从楼上跳下来果然还是会让人不由自主地紧张、害怕,甚至是恐惧。

明明知道那是自己的幻觉,左马刻还是从心里涌出一种悔恨的感觉,他必须阻止一郎跳楼,他应该能拉住一郎的,他想救他,即使那只是个幻影。

———

“第一次是晚上19:26,第二次是早上07:26吗……”

“是的,两次看见的都是长大后的一郎……”

“我明白了。左马刻君,检查结果显示你的脑部毫无异常,没有受到违法麦克风攻击的迹象。”

“果然是这样,那难道真的是我得了什么精神疾病吗……?”

“精神疾病不好说,不过有可能是太疲劳了,有些人因工作压力过大会出现幻觉、梦游等现象。嗯……总之你今天可以先回去了,注意休息,有什么事再来告诉我。”

“好,我知道了,谢谢医生。”

正准备出去的时候突然一个粉红色的身影冲进来,把手里的棒棒糖塞进嘴里就想来抱左马刻,结果被男人拎起来扔到一边。

“真冷淡!抱一下都不行吗!左马刻怎么会在这里,难道是终于发现性功能不行了吗?”

“你找死啊乱数!老子还得去跟一郎吃饭,没时间跟你在这耗。”

“诶——?”

乱数撅着嘴瞪大眼睛,露出很夸张的表情,故意拉长的声音让左马刻更不耐烦了。

“左马刻你跟一郎已经——”

“饴村君,我还得见下一位患者,你有什么事快说。”

医生平时很少打断别人说话,但这次却用很严肃的声音阻止乱数说下去,大概是他真的很忙吧。

“……什么嘛,人家特地来找你的诶,算了算了,总之你先告诉我左马刻大人来这里干嘛的☆”

左马刻没心思关注他们后面的对话,拿起自己的东西跟医生点头示意了一下就出去了。自己看见幻觉的事估计会被乱数拿来嘲笑很久,不过他并不在意,他现在只想快点见到那个男孩。

左马刻平时几乎有时间就会去请一郎吃饭,谁不想天天见自己的小男朋友呢?更何况他们目前的亲密举动只到接吻这一步,左马刻已经禁欲好久了,等到一郎成年他绝对忍不到第二天,当晚就会把人压床上。

离一郎二十岁还有三年吗……想到这一点,左马刻右眼跳了一下,他莫名其妙有种感觉,在这三年间一定会有什么事情发生,导致他们分开。

傍晚的落日刺的他眼睛疼,左马刻拍了两把自己的脸,老子干嘛诅咒自己啊,他绝对不会背叛同伴,一郎恨不得天天都粘着他,这样的他们怎么会分开?

———

“左马刻先生?你已经是第十次看窗外了哦。”

“啊?你怎么连这都知道……”

“因为我喜欢盯着左马刻先生看啊。”

这家伙真是喜欢打直球,每次都让左马刻猝不及防。一郎捧着玻璃杯,棕褐色的液体冒着气泡沿吸管上升。刚吃完热乎乎的蛋包饭导致他整个脸都红扑扑的,左马刻最喜欢在这个时候伸手去捏他的脸。

“啊。”

又被巧妙的避开了,这次左马刻在他开口前收回手,低下头仿佛很不甘心地叹了口气。

“知道了知道了,你感冒还没好是吧。”

“是啊,说了之后会让你随便摸的,先忍着点啦。左马刻先生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

“嗯?哦,那个啊……因为现在快19:26了。”

“难道左马刻先生觉得自己还会看到吗……十九岁的我从楼上……?”

“我也不清楚…所以才一直看窗外啊……”

手机上显示的时间变成了19:26。

一郎也跟左马刻一起望着窗外的几栋大楼,但是什么也没有发生,他笑了笑又喝了口可乐。

“看来左马刻先生也没看见呢,也对,怎么可能在本人面前看见他跳楼啊。”

“嗯…是吗……”

“左马刻先生别紧绷着脸啦,就是因为压力大才会看见幻觉的吧?”

“唉…我知道,回去吧,我送你。”

“啊,不用了,我自己回去就好,左马刻先生回去好好休息!”

“行吧,你这小子别这么担心我,老子也是个成年人了。”

“是成年人就不要让自己累到出现幻觉啊!”

左马刻笑着拍了下一郎的背,对方差点没站稳,转头就埋怨他。男人最近心情简直好得不正常,平时不管在谁面前都像个一点就炸的火药桶,此时他却一点也不想对一郎发火。

内心深处一直有几个词在反复出现,似曾相识,好久不见,一去无返,消失无踪……揉和在一起让他产生了无论如何都要珍惜这个人的想法。

———

那之后左马刻每天都能看见长大后的一郎从某栋大楼上跃下,有时是早上07:26,有时是晚上19:26。他每接近这个时刻就会坐立不安,他害怕看见那一幕,他对于没法拯救一郎这件事感到自责,尽管那只是个幻影。

有一次左马刻在那个时刻正好处于建筑物内部,之前他一直在避免这样,因为他潜意识里觉得自己必须看见那个场景。那次他什么也没有看见,定点跳楼的一郎不会给他第二次机会,但是这使他更加焦虑,一夜无眠。

我必须救他,我必须……只有我能看见,所以只有我能救他。

左马刻的精神肉眼可见的越来越不正常,他身边的那个十七岁的一郎每天都很担心他,催着他让他去找寂雷医生。但是左马刻觉得医生似乎也不太寻常,他一直在问自己一些无关紧要的问题,比如乱数今天穿的衣服花纹、一郎昨天跟你聊了什么、最近见到的人、以及……

“你今年几岁了?”

“哈?当然是23啊……医生,这种问题有必要问吗?跟我看见的幻觉完全没什么关系吧……”

寂雷医生停下笔,好像终于下定决心,深呼吸后注视着左马刻的双眼说到。

“你得了妄想症。”

“果然是这样吗,毕竟我每天都能看见那个幻觉……”

左马刻稍微松了一口气,他还以为医生要说什么很严重的事情,仅此而已的话他早就料到了。

“那不能算是全部,你最大的妄想是……以为自己回到了三年前。”

左马刻的脑子在那一刻差点停止运转,他的表情已经不能用目瞪口呆来形容,整个人仿佛成了一座雕像。眼前模糊又扭曲的一层玻璃被打碎,露出了整个世界的全貌,清晰得让人反胃。

“仔细看看日期吧,左马刻君……你今年已经26岁了。”

左马刻耗尽全身的力气将右手伸进口袋,拿出手机按亮屏幕,跟医生说的一样,今年是XX年。意识到这一点那一刻,突然无数的记忆涌入脑海,他跟一郎决裂,地区战,推翻中王区,合欢回到身边,亲口跟他解释……

但是他没有跟一郎和解。

巨大的信息量使左马刻头痛欲裂,他一时半会什么也无法思考,只能捂着头僵硬地坐在椅子上。寂雷医生估计早就料到了这一点,递给他一杯温水,开始讲述整个事件的前因后果。

“我第一次觉得奇怪是你跟我描述'长大后的一郎',因为在我看来那怎么想都是'一年前的一郎'。

“那之后你的行为以及话语让我逐渐确信,你以为自己还是三年前那个'左马刻'。

“我调查了很多这种妄想症的案例,虽然不常见,但也不是不可能发生,患者大多数都有一个共同点,想要弥补过去的遗憾。

“对于左马刻君你来说……那毫无疑问就是你跟一郎之间的误会。你每天都在0726这个时间,也就是一郎的生日,看见十九岁的他从楼上一跃而下,这样在你心中的他便永远无法到达'二十岁'。你想要在从他人口中听到答案之前自己意识到这场误会,在你与一郎君针锋相对的这两年间亲口跟他道歉。

“后来你逐渐表现出想要拯救那个'幻影'的意愿,于是我有了个猜测。你将自己封进了三年前的那个自己,是因为你觉得只有那个时候的'左马刻'才能弥补他的痛苦,或者说是……应该让'他'来?”

“医生…我……”左马刻垂着头,从喉咙里吐出的声音低沉而微弱,“你说的没错…我全都想起来了……”

他抬起头想喝口水,人在这种时刻总是会选择做些什么来试图缓解自己的痛苦。这个动作让他意识到,面前的寂雷医生其实一直是披散着长发,而不是像TDD时期那样扎成一束。

“关于左马刻君为什么没有注意到很多不一样的细节,这一点其实很简单。”

医生仿佛会读心,一语击中了左马刻心中的疑问。

“就像人明明一直都能看见自己的鼻子,但是却忽略了它一样。你的大脑为了让自己相信这是三年前,特意忽略了许多细节,比如我的发型,乱数君的帽子和衣服,身边人微小的变化等等。

“只看见自己想看见的,只听见自己想听见的,这并不奇怪,实际上很多普通人都会这样。

“于是你陷入了自己创造的循环中,不拯救跳楼的一郎君你就无法逃脱。我认为如果直接将你拉回现实不仅可能会造成什么后遗症,而且并不能解决根本性的问题。于是我找到你的两个队友,请他们暂时不要联系你。身边突然多出了两位同伴,这是你怎样也无法忽略的变数。

“但我实在无法就这样对你的痛苦旁观下去,我跟乱数君稍微商量了一下,还是决定在今天将一切都告诉你。”

左马刻从刚开始就一直感到一种违和感,像一团浆糊搅进他的脑浆,听到这段话他才突然意识到这个令人毛骨悚然的问题。白发男人猛地站起身,冷汗从脸颊上滑下。

不管是医生还是乱数,甚至是黑道那边的手下,这几年间对他的态度可以说是几乎没什么变化,但是只有一个人……只有一个人的变化完全不能用“几乎”来形容。

寂雷医生没有对他的反应感到惊讶,反而朝他点了点头,露出一种担忧却又无可奈何的表情。

“看来左马刻君也意识到了呢……我要说的话就到此为止了,你可以回去了。不是幻影,这次请尝试着用现实中的这双手,去触碰真实的一郎君吧。”

左马刻深吸一口气,再缓缓吐出,对着医生鞠了一躬,随即拿起自己的外套就冲出门外。

“十分感谢…!”

———

逼迫着出租车司机以最快的速度赶到了池袋,左马刻连找零都没拿就着急地跑进山田万事屋。在门口挠着头沉思了半天,最终还是放弃了想出完美的切入语,直接抬手按响门铃。

“您好,这里是山田万事屋,请问……”

穿着围裙的长男在看清他的那一刻,脸骤然变白,嘴唇微微颤抖着一句话也说不出,连门都忘了关上。他慌张的低下头,鬓角的黑发盖住了耳洞,眼神死盯着自己的拖鞋。

“那个…左马…左马刻先生,我这是……我是在帮别人打工……”

“已经够了,一郎。”

左马刻轻易地推开门,将男孩逼近屋里,对方还试图转身将跟自己有关的物品收起来,被白发男人用扣住手腕固定在原地。

“不要再假装成三年前的自己了。”

他知道自己完全没资格说这句话,但没有人能判断,他跟一郎究竟是谁病得比较严重。

这句话像无情的利刃,划开男孩努力包裹住自己的皮囊,将鲜红的内里暴露出来。本来还在挣扎的他无力地垂下手,宝石般的瞳孔此刻像彩色玻璃一样仿佛毫无感情,但是左马刻能看得见,被谨慎隐藏起来的委屈、不舍以及悲伤。

“你从我第一次给你打电话那一刻就意识到了吧……我在精神上回到了23岁。

“我们在烧烤店见面那次,你刚看到我时很惊讶对吧?因为你发现在我眼里,你还是以前那个十七岁的一郎……你不让我碰你,就是怕会暴露,声音可以蒙混过去,但要是我碰到你的头发或者别的什么地方,这场戏就结束了。

“老子的脑袋出了问题,你也一直在扮演三年前的自己,我们两个就像……”

左马刻没有把后面的话说出来,有可能他自己也没想到要说什么,舞台上的小丑?可怜的疯子?一郎从刚才开始就一言不发,明明跟左马刻四目相对,双眼却像是在注视着别的什么人。

“一郎,那时的事我很抱歉……我没有相信你,甚至不愿意给你解释的机会,那根本算不上是分手……

“我知道你演戏的原因……你在骗自己,你觉得这样就能再回到从前,重新填补好被某个混蛋伤透了的心。我压根没资格说你,但……”

左马刻放开他的手腕,双手毫不留情地拍上一郎的脸,男孩被他的动作吓了一跳,差点惊呼出声。白发男人顺势捧起他的脸,将额头靠上去,强行占有他所有的视野范围。

“别再沉浸在过去了!我们已经回不去了,你给我好好看着现在的本大爷!”

一郎无机质般的双眸蒙上了一层水汽,他给自己披上的外壳终于被面前的男人敲碎剥开。

“左马刻……”

“哦哦,终于回来了啊。”

平时明明总是很恼火地要求一郎在喊他的时候带上敬称,此时的左马刻却无比希望听到他口中没大没小的称呼。一郎在眼中有什么快要滑落那一刻推开他低下头,左马刻顺手从桌子上拿了包抽纸递给他。

“你干嘛…我没哭!”

“我也没说你哭了啊。”

“烦死了…让我一个人清静一下,你别管我了……”

“我怎么能不管你,老子喜欢你啊。”

一郎用袖子挡住眼睛,细微的抽泣声传进男人耳中。他在心里狠狠地骂旁边这个人,为什么要这样对我,就跟以前一样吵着架互相仇恨还会更轻松一点。左马刻拿着抽纸的手就那样悬着不动,他在等着一郎接受,纸巾…或者说是他刚刚的表白。

“……给我。”

一郎随意抽了几张纸胡乱往自己脸上抹,他觉得自己真的是太软弱了,都成年了还因为这种事掉眼泪。擦完之后他将垃圾扔进垃圾桶,转身就走回厨房。

“喂,你还没回复……”

“我还在做饭,要烧焦了。”

“那你边做边说啊,你还想不想…就是,跟本大爷…操……我不知道怎么说……”

男人的声音越来越小,一郎稍微侧过身去看他,窗外射进来的夕阳让他看不清左马刻的表情。他揉着自己的白毛坐在沙发上,那两根呆毛一边翘着一边耷拉着。这样的左马刻让他觉得有些好笑,快奔三了还像个不会告白的高中生一样。

“你可真是个笨蛋啊,明明刚才分析我还头头是道的。”

“哈?”

“等会我弟弟们要回来吃晚饭了。”

“你突然说这个干嘛……”

“你也留下来,我会在他们面前回答你的。”

头顶上的豆芽一跳,左马刻一下子抬起头看向厨房,一郎背对着他,黑发间的耳朵红透了。

“好。”





———

之后:

“对了一郎,你那时说想快点成年被我抱是真的吧?”

“妈的…你为什么会记的这么清楚啊!”

“也就是说是真的咯,你等着,老子今晚不会放过你的。”

“……第一次给我温柔一点啊。”

———

P.S.

灵感来自《不吉波普不笑》里的歪曲王,不过我写完发现好像并没有什么关系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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