Wid.2897044
作者 : 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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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级 大众 同性(男)
原型 假面骑士decade 门矢士,海东大树
标签 假面骑士decade 士海 门矢士 海东大树
文集 ec008c和00aeef的色相抖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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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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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10-17 00:01
- 导读
- #假面骑士Decade 门矢士x海东大树 假设在所有故事之前的19岁的士海
#有关于剧场版的臆想
#门矢士还是哥哥,海东大树还是警察
桥建到海东大树的世界里时,这里已经完成了逆向乐园的统治。
石头搭建的桥头通路上杂草丛生,门矢士踏过去,仿佛翻越了一座山岳那样累。他将挂在胸口的于家中找出的品红相机举起,对着眼下一望无际的庄稼试图拍出一张照片。等到口袋里所有的胶卷都用干净就回去,士在心里盘算着,这个世界或许会成为旅途的终点归途的开始。
透过相机干净的透镜,凑在一起搭话的人们展现在黑色的长方形舞台之中,有轮廓中呼之欲出的欢声笑语,随着快门按下,镜中的投影齐齐转过头来与士打招呼。整齐划一,过度热情,像是生怕从迎宾礼仪中掉队一般。
青年的手指感到一阵脱力,相机从手中滑了出去,皮革质地的带子狠狠刮过栗色短发下的脖子,与皮肤擦出钝了的刀掠过的漫长撕裂感。门矢士哑然得抬起手摸发疼的地方,逆光下他仍旧眯起眼睛俯瞰这片土地,与陌生人交汇视线时,他脸上挤出了些佯装的善意。
照片还是被拍到了,在脱离掌控的瞬间士的拇指扳下快门,咔嚓声下或许是一张比影子密布在画面中更为混乱的东西。
他的存在和从田野的一侧突然驶入的黑色吉普车一样乍眼,短暂的成为不和谐的外来者,短暂的引来人们的注目礼。车子在平坦的水泥路上飞驰,明显是朝向门矢士的方向奔来。就像是庄稼收割机一样,黑影掠过的地方人们只顾着埋首于自己的工作,那些饭后闲谈的作态全部被收割进后备箱中。
海东大树从车里出来时,门矢士被风吹乱的刘海直接糊在了那双快闭成线的眼睛上。他们看起来年纪相仿又或者一方更年轻一些,海东青涩的脸上带着拘谨,黑色的较长头发柔顺且服帖,警官服肩头垂下的穗子却凌乱的飞着,那套衣服明显不像是为他量身定做,宽宽大大的挂在瘦小可怜的肩膀上。
“欢迎来到这个世界。”
“我们的……不,我的上司想要见你一面。”或许是察觉到刚才的见面招呼太僵硬,青年立马补充道。讲话时他鞋跟并拢,就像随处可见的地方小署值班员那样微微弯腰,一举一动与那身高贵的制服并不符合。
“事先声明,我没有带身份证件。”
“你想多了。”
“我也没有钱付车费。”旅行者斩钉截铁。
不知道另一个世界的钱和证件在这里是否有效。哪怕只有一支手提箱作为行李的门矢士脱口而出接近调笑的话,海东大树也并没有改变他的勉强笑容,单手拉开吉普车后门的动作带着让人难以拒绝的……应该说是威胁。
该解释一下我来自一个完全不同的世界吗?或者该解释我可以进行世界与世界之间的旅行吗?前者对方似乎清楚,后者看起来又像是自报家门,无论哪个都不像能开启一段话题。坐在后排的士由反光镜看到正在审视他的司机娴熟的握上黑色的方向盘,洁白的手套抓握在对角,一个徐缓的加速后车子动了起来。
道路两侧的建筑物节节拔高,就像是走上无尽的台阶,自乡间老旧的矮房到两层高的自营公司,再到管道包裹的废弃工厂。紧接着士的视线被天桥遮蔽了一瞬间,矗立在上升长廊尽头的别墅唐突的近了,车子如走迷宫般围绕着它行驶,只是并没有如表盘上指针的捷径通路。
放在吉普车前排座椅中间没有标签的半瓶矿泉水旋出如出门前铁勺搅拌过的早餐咖啡中的波纹,门矢士眼睛找不到合适的落点时就盯住那漩涡看,细小的气泡螺旋升起,中心凝成一个点却风平浪静。
如果不是在那句‘我要晕车’赶着从牙关挤出来前海东大树先踩下了刹车,士或许会把头从手摇式车窗的缝隙探出去。道路交通安全法无时不刻在提醒着不能这样做,幼儿园小孩都知道的事情,只是拙略的车技让他很难找到合适的词来奉承或是感谢面前这位看起来位高权重的免费司机,何况他本身也并不擅长阿谀别人。
并没有人为他开门,士回想起来的时候发现对方只有言辞算得上客气。与那些试图用热情来掩盖什么的普通人不同,面前的青年在行动时丝毫没有违和感,客气之余也把虚假的部分大大咧咧的展示出来,此时此刻正双手背在身后挺直身站在欧式别墅的大门外,用漆黑的圆圆的瞳孔催促着。
门矢士单手扶着他的相机走下车,站稳后用视线观摩着面前的豪华住宅,倒是和他家有的比。旅行者斜过眼看警察,对方在那一瞬间低下了头把几欲对上的视线错了过去。面前的门忽然打开,直直的大理石走廊仿佛没有终点。
“我带你去等候的地方,坐着比站着要好,这是我的待‘客’之道。”
走在前面的警官就像是在自己家中漫步,说话的时候仍未把视线转向门矢士,语气却是从见面到现在为止最轻松客气的。
推开屋门,在窗户渗出的阳光中并未捕捉到飞起的灰尘,干净到出乎士的意料。他坐在用手比划一下大概只有自家客厅的一半大小的屋子里,椅子有些老旧,桌上的漆也已磨损露出廉价的浅黄木纹,海东为他拿来一杯起着雾的冰水后就消失了踪影。
于是青年开始环顾四周。
几乎贴到房顶的窄窗投下方方正正的白光,左手边的墙上贴着热情待人的毛笔字,对侧则贴着印有再教育计划特别设施字样的照片,然而最终,他的视线还是悠悠然飘回正面那道只容许一个人通过的门。
那两张纸毫无艺术造诣,甚至根本称不上是海报,起到宣传的作用绝对微乎其微,门矢士一边腹诽一边换了条腿翘着。
比起休息室却更像拘留所,但对比一路上其他的地方倒确实称得上高档,明明坐落在世界的中心,周围的旁衬建筑却仅仅停留在和深山老林与半山田野间相同的农户水准。
在他神思飘忽时走廊里响起一双脚步声,出于摄影师的直觉又或是未来大首领的敏锐,士很快便认出了那是属于人类而不是什么怪物的步调,由远及近,时而停下来用脚跟敲击地面,时而急促。
“这样真的好吗十四大人?和这种来路不明的人直接进行交谈,对您来说实在是……”
……
“当然不会。无论怎样,我都会遵从您的决定。”
面对那些琐碎的焦急的又或者是无奈的话音,门矢士在开门大喊小心点隔墙有耳和安静地把腿翘到桌上两者之间选择了后者。
门随着吱呀声被推开,海东大树的手里拿着一个小型的翻盖终端,屏幕被扭转成横式,有着与他干净的白手套几乎融为一体的颜色。他把有图像的一面转向门矢士,双手小心翼翼的托着却又与士隔开一定的距离,犹如照顾一件无价之宝。
“如果你要让我看清楚这个小屏幕上究竟写了什么,最好可以送到我眼跟前来。”
“这,样,呢?”
“我说的是,眼前。”
“如果有其他选项我会立刻毫不犹豫的按下去。”
“但是你的那位‘十四大人’想见的人是我。”
海东猛地把手机的屏幕合上,清脆的响声打断了门矢士在话语里藏着的洋洋得意。在不足三秒的对视后警察背过身去不紧不慢的对终端另一侧的人解释起来,一场微不足道的意外事故,因为被断定为“外来者”的人粗鲁无礼拒绝见面,所以:“正如我所料十四大人,这个人并不值得您上心。我会处理好的。”
“喂……”
挂断视频通讯后海东半坐到了桌子上:“别误会,这里没有摄像头。”
士收回腿时身体带动椅子往前蹭了几步,相机上的成像透镜在撞击中弹出来,为了避免更多的碰撞门矢士把它放到了正面前的台子上。对话时的海东似乎永远不会把脸转过来,年轻的警察总是直勾勾的看向有光的地方,而光恰好也像是为他所吸引一般落到脸上。
手指按下快门,惨淡的阳光清冷如刀照在九月的某个下午,海东大树的侧脸像是突兀闯进来一样。影像被写入胶卷时发出的声音就像闭庭的锤声,警察也因此将他脸上的不满意收敛。
“果然太亮了,”士低下头,“光一直和我没什么缘分,太多会过曝,太少会模糊,哪怕是正常的情况下拍出来的东西也是重叠着拒绝被我拍到。”说话的时候正眯着另外的眼睛对眼前的景象调整镜头,扭到某一个固定的角度,其中的焦距足以应对所有场景,所以他总是在装模作样。
“看来你也懂的很,所以麻烦快点回到你自己的世界去。”镜头中的人动了动。
视线透过玻璃对上的一瞬间,门矢士猛然抬起头,像是抽身于暴风雨扑面而来的狂潮。那张在说话的嘴无论张开还是闭合,嘴角都会微微翘起,露出咬合的洁白牙齿。阳光并未能穿透他细碎的长又翘的偏分刘海,如积雨云般的阴影尚还凝聚在海东大树的眉眼之间,只有一瞬间他的眼里染上一点品红——由双孔相机镜头所折射上的颜色。
“跟我来吧,十四大人说带你参观一下。”
在门矢士凝视着他时,海东先拉开门走了出去。他们绕过螺旋的楼梯一路向上,也不知道房子的主人有什么特殊爱好,一切上下行的路都是螺旋又交错着使时间被拖拽得冗长。
“不过,我只有一次拍过照片,在我成为警察的那天,十四大人为我拍过一张入职照。”
他的话语很难让人分辨真假对错,语气仿佛是在咏念教科书中被打上全文背诵记号的篇章。漩涡的终点是藏在门外宽敞的天台,光再一次洒来,门矢士将相机抬起用透镜完完全全框住海东大树,调整对焦后又一次按下快门。
“很无聊,但是我却借机找到了自己的正义。”
“从小的时候我就知道这个世界是错误的,需要有人来引导来教育。尽管听起来很可笑。”
“但是你来的时候也看到了吧?”海东大树伸手指着远处的半山腰,那里明显有一座村落,“大家都过上了安逸的生活……这里没有犯罪者。”
“这都多亏了十四大人的力量,所以我不希望外来者打破这里的平和,麻烦你尽快出去,随便哪个世界都可以。”
警察将锐利的视线藏在帽檐的阴影里才敢瞥过去。士的脸上没什么表情,穿着朴素的黑色开领里衬与深棕色的风衣,没有刻板印象中摄影师忘记修剪的乱发,也没有旅行者被晒的黝黑的皮肤,他的眼神相比起来要天真、嚣张和自我很多。
“虽然我大概了解了,但不知道你误会了什么,我只是个旅客,要去哪里也不是我能决定的,”士大胆的通过透镜看向海东,“你也好还是那个十四也好,我对你们建立的社会没有任何想法,现在我知道了你和我的目的不同,所以你也少自说自话的妨碍我。”
海东大树扭过头时握紧拳头,明明挥挥手异形的怪物便能来纠正这个不够友善的异类,但门矢士仿佛勒在他小臂上的一条锁链,由这个世界所缺失的自由所编织的锁链。
房子的另一侧对着私用港口,山峦拥抱着如湖一般平静的海面,临近出海口处又波涛四起,地平线犹如连接着其他世界的奇点,越是接近那里,海浪便越加放肆,可惜这个世界里并没有第四个人有机会站得这么高,看得那么远。
足够长的沉默中,熟悉的光景使士想起家中那位只能躲在窗户后面眺望外界的妹妹,他犹豫再三,还是开了口:“我的旅行,大概是为了让所有世界变成一个在屋子里就能欣赏的存在。”
“听起来真瘆人。”海东突然插话。
“是吗?”说出口的门矢士似乎终于松了口气,所以没太介意对方的失礼,手指边的快门却突兀打滑,“我倒是觉得就和这里一样,最终都是假的。”
“……”
“不过好在比起真的我更喜欢假的,相较于假的我也喜欢差一点的,因为它们在我的镜头里会变成真的,”十九岁的青年对着他镜头中逐渐模糊的一张脸笑道,“就像没有形状的海,无论怎样拍摄,都是错误却又是真实的,我想怎样定义就怎样定义。”
年轻的警察黑又圆的瞳孔骤然缩起,带着一些惊恐和错愕。远处波光粼粼的海面将他身体的轮廓打碎,夏季已经接近尾声,层叠在楼宇间隙的树荫渐深,那波涛般的房屋之外便是与真实合成一线的虚假。
“好吧,既然这样那我就去下一个世界了。再见,不知道名字的警官。”
“等等,我叫——”
次元壁毫无征兆的撑起,越过门矢士挥手的身影后急停在青年的眼前,只留下朦胧的灰色。
只是这个时候谁都没有意识到,那份正义逐渐羽化成了海东大树一生的争议。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