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安汀(尤里埃尔)×指挥使,我流指挥使,ooc预警。
黑门事件结束背景,彼指已经在一起,私设如山。
是甜的。
One Day
5:54 AM
秋末的清晨是昏暗的,阳光被阻隔在窗帘之外。床头柜上的电子时钟一闪一闪地变换着数字,成为室内微不可见的唯一光源。
在时钟末尾的数字由“4”变幻成“5”之前,一只骨节分明的手准确地按在了它的头上,正欲发出震动的时钟只来得及溢出一声闷音,随即继续安静地显示着时间。
彼安汀连忙扭头看向沉睡的青年,见对方依然睡得安宁才轻抒一口气。
他往指挥使的方向挪了挪,青年感知到靠近的热源,相当熟稔地往他怀里蹭了蹭,喉咙里还发出了舒适的咕哝声。
黑门结束的灾后重建事务琐碎而繁杂,加上在危机过后,平衡指挥使和普通人之间的关系也被成为不得不正视的命题。为了让交界都市的人能尽早恢复曾经繁华而快乐的生活,中央庭个个忙得像陀螺。
而作为历经了数个轮回的人,彼安汀和指挥使在其中发挥着不可或缺的作用,更是几乎没多少歇息的时间。
哪怕是起床前的五分钟也弥足珍贵。
温暖包围着周遭的每一处皮肤,彼安汀微微眯眼,享受难得的宁静时光。
6:00 AM
彼安汀准确地掐着时间按灭第二个闹钟,坐起身来。
他缓慢地眨了两下眼,神色便清醒了,看向身侧睡着的人。
历经了许多常人难以想象痛苦的人睡在他身边时面容依然安宁而平静,带着些许仿佛不谙世事的纯真。想到这人曾经无意识中透露的不安,还有现在全然的信赖,彼安汀的目光柔软下来。
他微微俯身,伸手撩开指挥使额间的头发,轻轻印下一个吻。
6:50 AM
指挥使醒的时候,彼安汀正在用终端回复邮件,他靠在软枕上,目光专注地盯着终端的屏幕。
对方身上套着的睡衣毛绒绒地,还是他们一起买的。彼安汀似乎对这种毛绒绒的东西并没有多少兴趣,但只要是他买的,一定会很喜欢。
他撑起身,抱住彼安汀的腰侧,脑袋挪到对方的颈窝里,声音里带着刚睡醒的柔软,“睡醒多久了?”
彼安汀和指挥使说话时嗓音总是很温柔,像晴日里懒懒散散漂浮在天上的云,尝起来是甜的,“没多久。”他说,“天都还没完全亮呢。”
昨晚中央城区突发事件,他们带队前往,一直处理到凌晨。
彼安汀到底不是个纯种的人类,在体力上和指挥使自然不可与他相提并论,想到昨晚对方回来连洗澡的精力都没有的样子,早上便也刻意留心不吵醒他。
这也算是和指挥使相处出经验来了,曾经也有这样的时候,他早上先下床去做早餐。可醒来没看到人的指挥使不安极了,慌慌张张地跑到厨房里,抱起来时手脚都是凉的。
他失去过太多次了。
在漫长的、近乎于无尽的轮回中,指挥使反复地拥有、反复地失去,他几乎从未在七天结束之后达成一个完满的结局,总会在难过和剧烈的痛苦中度过生命里最后的时光。包括彼安汀,他至今记得指挥使得知真相时几乎要被打碎的难过,那样强烈的愧疚、悲伤、愤怒……还有爱,杂糅在一起,让指挥使比失去任何人都要怕他离去。
轮回带来的后遗症并没有那么好痊愈,夜晚时不断绝的噩梦、清醒时对于失去的恐慌,不可抑制地反复出现。
彼安汀不可否认,当看到指挥使的情绪为他而牵动时,他能感受到一种隐秘的满足。
但在这之外,他更希望的是,指挥使能没有任何负担地向前走。
犯过的错误不会再犯第二次,现在他很小心、努力地用一切细节向对方营造一种“安全”的氛围——
我不会离开你。
比如,在指挥使清醒时,他一定会处于对方的视线范围内。
指挥使的目光落在终端上,发现彼安汀已经把昨天和夜晚积压的信件处理了一半了。
作为对于轮回的记忆比他还深刻的人,彼安汀已经拥有了和他相同的权限。但晏华看得清楚,权限相同的前提是“指挥使担保”,亦即“出事了指挥使负责”。
对方唯一会在乎的便是他,处理下来倒也没出过什么差错。
彼安汀现在的身体比他稍高一些,这样靠在对方的肩膀上感觉有点不舒服,他轻微挪动了一下,便被人揽到了怀里抱着。
熟悉的气息让他有点不想动,困倦地闭了闭眼,又睁开。
“彼安汀。”他嘟囔了一声,“好困。”
指挥使还是习惯于这个他们初见时的名字,哪怕明知道这个名字本不属于他,但有什么关系,他认识的彼安汀,只是那个一直温柔注视着他的人。
他们一起度过了许多,惊心动魄的有,平淡温馨的亦有,他习惯了这个名字,每当念出口时都会觉得安心。
“还可以再睡四十分钟。”彼安汀揉了揉他的脑袋,“再睡一会吧,我会叫你。”
闻言青年立刻闭上眼睛抢救自己的睡眠,不多时又睡着了。
年少救世的指挥使只有在彼安汀面前才会像个还不及20的少年,无意识地撒娇、毫无防备。
彼安汀的手指摩挲过他的脸颊,微微笑了下。
7:40 AM
指挥使收整完毕,坐在餐桌前吃刚烤好的吐司面包。
彼安汀吃东西时是慢条斯理的一种优雅,但速度却意外地快,不多时便解决了自己的那份,然后撑着头笑眯眯地盯着指挥使。
第一次被盯着吃饭时指挥使还会不好意思,现在已经对这种目光感到麻木,该怎么吃就怎么吃。
彼安汀看了一会,食指在餐桌上敲着节奏,“看起来还是很疲倦呢,指挥使。”
他托着下巴,微微思忖,“忙完这个月,我们去休假吧。”
指挥使嚼着东西眨巴眨巴眼睛,闻言点了点头,脸颊一鼓一鼓地,像只小仓鼠。
“今年冬天好像世界各地都因为彻底摆脱黑门有庆典活动,到时候我们可以一起去看,申请假期的时候……唔。”彼安汀歪了歪头,“就说是度蜜月。”
指挥使正喝着牛奶,闻言呛咳了一声。他放下杯子,脸上微微泛着红,也不知是呛出来的、还是因为害羞。
“但是……”指挥使犹豫道,“我还没到法定结婚年龄。”
彼安汀一怔,轻笑出声来,“明明我已经认识你很多年了。”
明明我们已经相识多年,相伴许久,仿佛有正常人类的一辈子那么长。
“我都记得的。”指挥使说。
纵然弥留之际的五分钟总是很难受,后来敌对的轮回也有很多次,但那也是不可多得的、能与彼安汀相伴的时光。他不会忘记,那些记忆提醒着他,彼安汀等待了他有多久。
以及他们能走到今天,到底有多不容易。
10:23 AM
“要处理的文件都处理完了。”指挥使站在晏华办公桌前,拉开椅子坐下,“彼安汀帮了忙。”
晏华应了一声,“辛苦了。”
他翻了翻指挥使递过来的文件,看神色像是满意的,之后站起身,走到书架前。
相识许久,指挥使早已不像当初那样怕晏华,见晏华不知在找什么书,便和对方唠嗑,“话说,你们都观察彼安汀有半年了吧,什么时候解除对他的监控啊。”
“对彼安汀的监控,并不是我一个人的决定。”晏华神色平静,“能力被评定为S级的所有神器使都被重点监控了,理由是「造成社会不稳定的潜在因素」,包括我。”
“……包括你?!”指挥使震惊,声音都不由自主地上扬。
战后让中央庭忙碌的不仅是灾后重建,来自外部政界的压力并不小,晏华大部分精力都花在了平衡交界都市和外部势力的施压上,这他是知道的。也知道彼安汀一直被重点监控,但并不清楚原来这是针对所有神器使的偏见。
晏华没给他太多消化的时间,转而提及另一件事,“黑门事件结束后我更倾向于让你去继续成为一个普通学生,上学高考进入大学,由中央庭来担下所有的事宜,但你找到我说想利用救世主的身份来为自己谋求地位。”
“因为彼安汀的能力即使在神器使中也相当强势,更不用说性格还被评价为「偏执」。”在晏华面前无需隐藏什么,指挥使支着下巴,“按部就班之后从零开始太慢了,我需要在有矛头对准他时,我有能力和地位来保护他。”
“我尊重你的选择,但你要知道,作为一个刚刚成年的「小孩子」,即使你消灭了黑门,大部分人也只会认为这是你指挥使的体质好。”晏华冷静道,“这半年以来你的表现积累了足够的声望,也展现了你的能力。所以——”
晏华抽出了几本书放到桌上,上面放着厚厚的一个文件夹,“回去读下这几本书,下个月三号有个政界会议,需要你出席,提前看下资料。”
指挥使早已习惯了参加各式各样的采访和会议,也多亏了数个周目轮回的能力积攒,大部分情况下应对各式各样的人也还算游刃有余。但让晏华如此郑重的,显然并不是一般的会议。
他把文件夹打开翻了翻,入目是与会人员的资料,皆是在政界赫赫有名的人物。
“这次会议会针对黑门事件做一个定性,同时和交界都市签订条约,并对神器使的存在进行讨论。我会与你一同出席,但针对第三个命题,作为神器使我并没有发言权。”晏华的目光带着鼓励,“加油,指挥使。”
11:41 AM
“约翰·克里斯托弗·威尔逊,约翰·亚当·戴维斯……都是约翰,有什么区别……”指挥使艰涩地背着人名,看到后面夹杂的各种乱七八糟的职位深感头痛。
他往后一靠,半阖着眼揉了揉太阳穴,再睁开眼时,发现彼安汀不知什么之后走到了他的桌位前,正笑眯眯地看着他。
“彼、彼安汀……什么时候来的?”
“唔,来叫你一起去吃饭。”彼安汀伸手接过他手里的资料,“怎么在背资料?我记得你下个星期有场考试。”
同意了让指挥使继续在中央庭工作,但晏华亦不允许他丢下学业,在处理工作文件和跑外勤的同时,他还需要研读高考书籍,跟着高校学院里的进度走,平时上课可以不去,考试不能缺席。
指挥使伸了个懒腰,慢吞吞道,“要跟晏华一起出去开个会,我提前熟悉下资料。下周的考试已经准备得差不多了。”
“努力是好事,但也要给自己点休息的时间哦。”彼安汀把手放到他的颈后,像揉小动物似的捏了捏。
“我知道啦……”指挥使抬头看他,张开手臂。
彼安汀便微微俯身,手臂穿过指挥使的腋下把他抱起来,搂到怀里,抚摸着他的脊背顺了两下,相当安抚地问,“怎么啦?”
指挥使哼哼两声,鼻尖蹭开他的领口,埋到了柔软的毛衫上,半晌,回答说,“补充能量。”
于是彼安汀便任他抱了一会。
指挥使并没有抱多久,小小地放松了一下便松开他,和彼安汀一起前往食堂的方向。
“下午我要出去一趟。”路上,彼安汀捏了捏他的耳朵,“你要跟我一起吗?”
理论上彼安汀到哪儿指挥使都是要跟着的,但最近实在是堆了许多文书和资料要看,他抿了抿唇,“是去干什么?有危险吗?”
“代表中央庭和丽小姐谈一笔生意,谈完就回来。”
彼安汀看起来温和无害,实际上心思比谁藏得都深,晏华自从发现了他在睁眼说瞎话方面的惊人能力,便致力于派各类商业谈判给他,从来没吃过亏不说,合作方往往被坑了还帮着数钱。
想到丽在谈判桌上两米八的气场,指挥使敬谢不敏,“不了不了,你去吧。”
17:15 PM
中央城区高楼林立的商业区内,即使是在工作日也总有络绎不绝的游客,步行街上人来人往,半点看不出曾经被灾难侵蚀的样子。
黑门事件结束之后,最先重建完成的一批建筑便是这里,也多亏了丽的赞助。
而在商区的地下,却藏着一处秘密据点。
空无他物的密室内,一人躺在地上,不,或许用“人”来形容已经不够准确。他的大腿根处是参差不齐的断口,被割下的两条腿扭曲着被扔在了角落。眼眶里只剩下黑黢黢的眼洞,眼珠在旁边被踩成了一潭烂泥。身上几乎找不出一块完整的皮肉,还在不断神经质的抽搐着。血液把黑色的地板浸出了暗红的颜色,仍在源源不断地外流。
血腥气溢满了整个屋子,坐在他旁边的褐发青年似乎对这个惊悚的场面并无感触,懒洋洋地翘着腿,双手交叠放在膝上,听着已经神志不清的人断断续续交代的话语。
“嗯,还有呢。”
如果指挥使在这里的话,会发现彼安汀的神色冷漠得令人心惊。
“没……没有了……”地上发出微弱的声音,“你给我一个痛快……”
这人显然已经濒死,却又被什么东西吊着一口气。
彼安汀面对近乎于泣血的声音不为所动,转而提出了另一个问题,“你还是没有告诉我,三日前,你为什么会出现在中央庭。”
不知过了多久,青年终于获得了全部需要的信息,他指尖微动,吞噬了整间屋子的残留痕迹。
“早点说不就完事了。”彼安汀叹了口气,“这下要回去晚了。”
他打开房门,发现站在外面的人正冷冷看着他。
“先生,有什么事吗?”他露出一个温和而无害的笑容,“情报都问出来了。”
残留的痕迹大部分已经被彼安汀清除,但扑面而来的是浓厚到无法掩盖的血腥气,那人微微皱眉,“你……”
“唔,有的时候面对嘴硬的人,需要采取一点「必要手段」,您可以理解的吧?”彼安汀抹掉脸颊上的血渍,无辜道,“不会有任何不利于中央庭和军部的消息传出去,您放心。”
“手段如此残忍,你缺乏必要的同理心。”
“但是您从一开始就知道的吧。”彼安汀微笑,“对我来说同理心不是必要的东西,我只在乎指挥使。”
那人瞥了他一眼,“指挥使今天还在申请解除你身上的限制。”
但实际上,所谓的限制对彼安汀并没有什么用。
没有任何异常的情绪波动和异能波动,但他完成了审讯全程。
“毕竟他是个如此善良的人。”提及指挥使,彼安汀终于有了一点真情实感的温柔,“所以我不会让任何人威胁他。”
彼安汀往常不是没有负责过类似的工作,但往往不会搞得这么严重。
这次是因为,那个人差点对指挥使下手了。
这是个疯子。
那人在心里评价。
但好在,他身上还有无法挣脱且让他心甘情愿的枷锁。
“说说你问来的情报。”
这便是他会负责善后的意思,彼安汀心知肚明,便笑了下。
“具体的我之后会提交书面报告给您,现在我需要回去了,指挥使该等急了。”
17:37 PM
“回来了?刚好。”听到熟悉的脚步声,指挥使指了指终端,“赛斯发消息,说晚上请我们吃饭。”
他扭过来,看到彼安汀,微微一愣,“怎么换衣服了?”
“谈判前换了身正式一点的衣服。”彼安汀看着指挥使桌子上的资料,“看起来下午学习的进度还不错?”
指挥使毫不犹豫,“为了晚上挤出时间去吃饭!”
紧接着,他皱眉嗅了嗅,大惊失色,“血腥味……你受伤了?!”
“没有。”彼安汀双手举起,神色无辜,“只是路上碰到了一只受伤的猫。”
这人不想让他担心的时候谎话顺嘴就来,指挥使狐疑地看了看他。
“真的。”彼安汀笃定道,“没有受伤,晚上你可以检查。”说完,他眨了眨眼睛。
晚上……
晚上。
指挥使瞬间会意,捂了捂脸,“大白天的,说什么呢。”
“好啦,不逗你。我们什么时候出发?”
“哦,稍等,我这还有个报告要写,写完了我们去。”指挥使注意力瞬间被转移。
见话题已经顺利被盖过去,彼安汀习惯性地揉了揉他的头发,“没关系,不着急。”
21:18 PM
吃饭的间隙,彼安汀接到一个电话,他道了声歉,站起身推开门出去了。
“指挥使,你跟彼安汀的感情还是一如既往地好呢。”赛斯笑得揶揄,“但是恐怕他对你不是那么真诚哦。”
指挥使喝了一口椰汁,懒洋洋地,“我知道。你想说他今天白天干了点不那么遵纪守法的事情。”
“哎呀,好歹你也是我捡回来的孩子,多少还是要关心一下的。”赛斯一边吃东西一边含糊不清道,“你心里有数就行啦,我只是提醒你一下。”
“我知道现在除了明面上的交涉,在暗地里的斗争也很激烈,彼安汀只是在换种方式保护交界都市而已。”指挥使好笑地摇摇头,“但你们都把我当小孩子,不想让我知道,那我便假装不知道罢了。”
他没说出口的是,明明彼安汀和我也差不了多少,可你们却总把他当成一个不稳定因素。
明明他只是偏执了一点、强大了一点、比常人要不同一些……
真是偏心啊。
“长大了啊。”赛斯略微感慨了一句,便换了个话题,“说起来,伊萨克最近……”
“终于聊到正题了。”指挥使感兴趣地坐直了身子,“伊萨克最近怎么了?你把我俩喊出来吃饭。”
00:03 AM
吃完饭指挥使本打算和彼安汀一起回去了,结果突然接到消息说港湾区有恐怖分子袭击,疑似为有组织的神器使行为。
黑门关闭之后神器使的能力虽未消失,但大部分都有不同程度的减弱,依然强度惊人的S级神器使被作为不稳定因素控制下来。却又有许多成为了“超人”的人不甘于从此重新回归频繁,想方设法想要链接上黑门,以增强幻力。
到底是能力不剩下多少的神器使,镇压起来并不费劲,只是解决完已然是深夜。
“呼……”指挥使有些疲惫地抒了一口气,他扭头看向彼安汀,对方正注视着他,眼睛里仿佛有深邃的夜空,宁静而温柔。
“善后工作交给中央庭就好。”彼安汀拉着他的手,“你很累了,我们先回去吧。”
指挥使盯着对方瘦削的手指,没有动,鬼使神差道,“彼安汀,我想要你背我。”
“好。”彼安汀没有问为什么,微微蹲下身子,让指挥使趴上来。
为了避免交锋时的误伤,他们的车子停在两个街区外,走过去有两百米。
指挥使趴在彼安汀的背上,想到对方身上下午出现的血腥气,想到始终如一的专注目光,也想到在数次轮回中的短暂相遇。
彼安汀是习惯于瞒着他的,不想让他知道任何会让他难过、纠结或者担心的事。当初如果不是他自己想起,他甚至怀疑彼安汀根本不会让他知道在每个轮回间隙的那5分钟。如今黑门消失,没有什么再能威胁到对方,面对时不时会出现的隐瞒,他知道对方心里的顾虑,也从来不问。
大概是想要,在他心里始终是一个能带来安心的形象吧。
所以不让他看到危险的一面,不告诉他任何不好的事情,在中央庭工作的这段时日里,他不是没注意到偶尔会出现的恶意,只是那些往往都会很快消弭。
冲他而来的刺杀、不同势力角逐下的恶意、试图将他掳走的不明人员,任何负面的压力和事件都被彼安汀扛下了。
面对他人的提醒或者质疑,指挥使总是能很自然地说出“我相信彼安汀”,就像他对赛斯说的。
只是,有时,免不了陷入自我质疑的旋涡。
放任彼安汀给他营造一个光明的港湾,到底是他对彼安汀的信任,还是因为他的自私?彼安汀足够爱他愿意这样做,可他本没有必要替他抗下这些。
他口口声声说着为了能够保护彼安汀而在中央庭谋求领导地位,可如果他现在已经是个普普通通的学生,可能根本不会有这么多潜在的恶意围绕在他身边,彼安汀也不必这样辛苦。
他的选择……是对的吗?
指挥使紧了紧抱着彼安汀的手臂,头深深地埋在他的颈窝。
然后他听到彼安汀叹了口气。
“指挥使。”他的声音还是这样温柔,“你有什么想法、因为什么而难过,都是可以告诉我的。”
指挥使有些迷茫地问,“……我离开中央庭,你是不是会轻松一点?”
这样问的时候,彼安汀已经背着他走到了车前。
他拉开车门,和指挥使一起坐到后座,前面等着的司机自觉升起前后排的隔板,启动了车子。
彼安汀没有直接回答他的问题,而是问,“指挥使,你为了让我、让神器使、让交界都市的所有人能够尽早脱离外界势力的侵扰和监控,还要兼顾学业、处理突发事件,每天只能睡6个小时,你会感到累吗?”
“累……但是也不累,因为我在为着自己的目标而努力。”指挥使说着,似乎有点明白了彼安汀的意思。
“嗯,我也是这样。”彼安汀摩挲着他的脸颊,“我也在为自己的目标而努力,所以不会觉得累,你不用为我难过。对不起,我不该瞒着你。”
“我并不介意你瞒着我……”指挥使说,“我只是……想让你开心。”
“我现在就很开心,每一天都很开心。”彼安汀调整了一下坐姿,把指挥使抱到怀里,手盖到他的眼睛上,“好了,休息一会,不早了。”
0:57 AM
指挥使太累了,在回去的车上就已经睡着,彼安汀带他回到家,脱衣洗漱折腾了一番都没完全醒,只是迷迷糊糊地站着任他动作。
但等他洗完澡回到床上,发现指挥使仍没睡熟,看他躺到床上便自然而然地缩到他怀里。
“好了,晚安。”彼安汀关掉床头的小夜灯。
“唔……”指挥使皱眉,扒拉着他仰起头,“晚安……”
彼安汀见他的动作,意会地靠近他,唇齿交融。
一吻完毕,指挥使终于睡熟了。
褐发的青年复又低头在他的额头上亲了亲,极尽温柔。
难过了要背、累了要抱、睡觉前要亲,喜欢和他亲昵的身体接触,也愿意把心事都敞开跟他说。
这些都是他惯出来的小习惯。
我要你爱我、信我、依赖我、午夜梦回是我、心心念念的也是我。
只有我。
晚安。
Fin.
这只是彼指之间非常普通的一天,他们还有很多很多这样的一天。
正文里不知道讲没讲清楚的设定:
白天要处理的事情太多了,彼安汀会把起床铃定早五分钟,为了能清醒地、没有任何杂念地抱指挥使一会儿。
黑门之后大部分神器使的能力衰退了,但有部分仍旧很强,能力评定为S。而黑门结束怪物消失,剩下的神器使就是「怪物」。指挥使为了能让神器使正常生存、万一彼安汀被外界针对时他有能力保住他而在中央庭跟着晏华工作,半工半读。因为指挥使相对于神器使来是个相当「特殊」的存在,所以各方势力想杀他的、想掳走他的都有,彼安汀一直以来就为了他在暗处进行审讯和保护的工作。
如果说彼安汀是刀,指挥使是他的鞘,只要指挥使还在,彼安汀就不会失控,所以中央庭敢用他。
彼安汀瞒着指挥使时他很多情况下能看出来,但是一般不会多问。
指挥使知道彼安汀心里的偏执,但是他也喜欢这种偏执,他喜欢彼安汀的全部。
指挥使比任何人都相信彼安汀,同时因为轮回而对他的离开有潜意识的恐慌。
主要是想表达,他们之间是势均力敌、彼此付出的关系,并不是谁单方付出很多。
感谢阅读w