Wid.301208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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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级 大众 同性(男)
原型 鲁邦三世 次元大介 , 鲁邦三世
标签 次鲁
状态 已完结
文集 肖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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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0
3
2022-7-22 10:28
那个女人按响门铃时他们茶几还摆着蛋包饭的残渣,番茄酱在盘子边被抹得像是副抽象派艺术画。
没有人回应,不管是翘着腿坐在沙发上的鲁邦还是坐在餐桌上抽烟的次元,都默契地保持着沉默。
于是门自己开了,戴着墨镜的女人轻车熟路走到沙发边上,“鲁邦,你的餐桌是摆设吗?”
这话听起来他们像是是老相识,次元掸掸烟灰,撑起脑袋。
“我喜欢吃饭的时候看电视,”鲁邦把手里喝空了的啤酒罐捏扁投向垃圾桶,结果砸在边上掉在地板,“有何贵干,峰不二子君?”
“嘛,只是来看看你罢了,”不二子毫不客气地在沙发上坐下,将墨镜推到前颅,十分自然地斜靠在鲁邦肩膀,“毕竟太长时间没有你的消息,大家都还以为你死了。”
鲁邦胳膊跨过沙发靠背环住这个漂亮女人,语调油滑地问:“哦啦?你也这么想?真是让人伤心。”
“怎么会?”涂了南瓜色甲油的纤细手指轻轻点上他的胸口,“我可是坚定不移等着你回归的哦~”
“所以,”销声匿迹长达半年的家伙握住她的玉手,“有一个闪闪发光的上等家伙等着我大显身手?”
不二子笑了起来,将头靠在鲁邦胸口,娇艳欲滴的红唇逐渐凑近“真不愧是鲁邦,那个宝贝作为回归的主角再合适不过了。”
四唇相接近在咫尺,鲁邦勾起的嘴唇上甚至映出了不二子娇艳欲滴的唇釉。
“不愧是绝世好女人啊~”鲁邦咏叹似的说着:“贝奥武夫指挥棒上的祖母绿,不过要知道,交响乐团的指挥可没有站在幕布后面的,峰不二子。”
气息裹着话语旋转在两人之间,不二子垂下眼睛,纤长的睫毛根根分明。
她抽出自己的手,挑起鲁邦的下巴,“真让人失望,只有小羊羔才会甘心被驯养,”不二子瞟了一眼茶几,嗤笑出声,“还是被一文不值的蛋包饭。”
鲁邦偏了偏头,仅作示意,甚至没有分给次元一个视野,“至少他的左轮威力十足。”
不二子站起身,重新戴上墨镜后拢拢头发,“别在我丧失兴致前就变得无趣啊,鲁邦。”
“彼此彼此。”怪盗头也不回,任由漂亮女人走出房间,自顾自点上一根烟。
次元将万宝路的烟头摁灭,拿起烟灰缸摆上茶几。
“女人偶尔吃醋的话还算可爱,”鲁邦将抽了两口的烟靠在烟灰缸边,在枪手抽身离开前抓了他的手腕,“但太过善妒反而像是夜叉。”
次元被他引着按上沙发,在鲁邦吐出的烟雾中皱眉。
“你也这么觉得吧?次元大介。”
根本没有留下回答的时间,那双沾染了女人香水气味的嘴唇夺走了一切可以言说的词语。
按照次元的意思,他们不应该耗费太多时间在床上,至少不应该每天。
“规律的性生活刺激了你的雌激素分泌,前段时间的假孕现象是长期服用药物的副作用,而现在你的身体已经可以自己达到平衡了,恭喜你,鲁邦先生。”医生摘下老花镜站起身越过桌子和他握了握手,“你现在非常健康,好的性伴侣功不可没。”
鲁邦挑起眉毛看了一眼旁边自始至终十分拘谨的次元,站起身穿好衣服,“他?算了吧。”
医生冲那个不停换腿的男人撇撇嘴,“别担心,傻小子,我老婆当年也嘴硬得不行,不还是……”他抬起下巴把手一合,又分开,“我孙子都上小学了。”
药引子先生吞了口口水,随便点点头,不是很懂他究竟是在建议赶紧撒手找个女人还是赶紧让鲁邦真揣个崽子。
鲁邦晃悠着走出医院,显然心情好到吹泡泡,大大方方把钥匙扔给次元,自己坐在副驾驶上把脚翘上手套盒怡然自得地吹着风。
次元不知道他想去哪,但他明白问了也没结果,鲁邦最喜欢的事情就是看着别人猜到焦头烂额,等到他忍无可忍,即将爆发才不慌不忙给出问题的答案。
枪手因为发现自己竟然他妈的如此了解这个家伙而没来由背上一阵恶寒,没什么好气地发动车子。
鲁邦挑起眉毛看了他一眼,像是在奇怪他突然哪来的这么大气性,但鲁邦三世大爷高兴的时候就自顾自高兴,火药当烟丝抽的老男人那一股子热带低气压完全影响不了这边阳光明媚鲜花一片。
估计是防止在到家前就自然爆炸,次元在一个街边咖啡停了下来,给自己叫了一份鸡蛋培根三明治和姜汁汽水,想了一会儿又点了一杯绿茶。
鲁邦要了一杯咖啡和薯角,花言巧语骗得小姑娘脸颊绯红给他比别人多了两倍的番茄酱。
次元三两口解决了自己的三明治,胳膊肘撑在桌子上喝他的啤酒,而鲁邦正慢条斯理像个富家小姐一样翘着手指给每个薯角每一面都均匀地裹上番茄酱之后送进嘴里。
次元也捏了一个塞进嘴里,被那家伙有些护食地瞟了一眼,但好在他没蘸番茄酱。
相对于这个红呼呼血浆一样的调味品,薯角对于鲁邦来说卑微得简直像玩具里的糖果,只是个打打掩护的借口。
他做过的第一顿饭,当然,那也是在他们搬进目前依旧只有一张床的房子之后鲁邦做的唯一一顿饭,令次元这个厨余垃圾粉碎机一样的胃印象深刻。
“意式马铃薯团子和博洛尼亚风味肉酱”这个名字听起来就已经让人胃口缩小了一半,更别说次元吃进嘴里的第一口几乎是被那股浓郁到离谱的番茄味道打了一拳。
平心而论那顿饭更加细节的味道次元早就忘得一干二净,毕竟那时候他甚至还想着以后那个懒骨头能和他交替着下厨,虽然事后证明那家伙只是想向他炫耀一下自己拥有做饭这项技能。
但这件事像是个引线埋在哪儿,以至于有一天次元刷过碗(没错,这都是他一个人的活儿)擦干净手,挽下袖子走出厨房时看见鲁邦拿着一小包番茄酱缩在沙发上边吸边看摔角时,倒显得并没有那么具有杀伤力了。
甚至说半夜把吸管插进番茄酱瓶子里猛嘬一大口也像是很平常的事,次元听见厨房窸窸窣窣提着枪进来,看见他愣了一下,开开灯拖拖拉拉又回去睡下。
鲁邦真的,真的很喜欢番茄酱,他慢条斯理地吃着自己的薯角,等着那杯绿茶的主人,毕竟谁都知道次元除了酒不喝连气泡都没有的液体,汽油除外。
在冰块完全融化之前,这杯绿茶等到了他的主人,是个甚至不肯将手里的剑靠在桌子边上放下的武士。
不过他似乎对于次元抠抠索索出钱点的那杯茶包凉水混合物没什么兴趣,仅仅是抱着武士刀在桌边坐下,眉头皱得很紧但连一个眼神也没有分给他们两个中的任何一位。
“你不该拒绝索拉索的雇佣,”武士一针见血地说:“在下认为这十分危险。”
次元靠在木椅上叼着烟,帽子压得盖过眼睛,以至于看上去像是睡着了,好半晌才弹了弹烟灰,“我最近有事,脱不开身。”
武士掀开眼皮看了他一眼,又恢复成了一副大半夜被室友开灯吵醒了的样子,“已经有传闻说……”他清了清嗓子,用剑柄稍稍偏向鲁邦那边,代指没有说完的话。
枪手没什么反应,倒是鲁邦挑起眉毛漫不经心地哼了一声,从口袋里掏出一根烟叼在嘴里点燃,打火机的火光照着他垂下眼睛时格外明显的睫毛。
两个人看起来对他的警告毫不在意,武士也不磨蹭,果断站起身转头离开。
眼看着已经走出了阳伞的范围,他突然又立住脚步,没头没脑地来了一句:“你胖了。”说完不带走一滴绿茶地走了。
这句话产生的反应剧烈到像是往一杯可乐里面丢了一条曼妥恩,鲁邦蘸番茄酱的动作猛然一僵,捏着薯角的手停顿了有一会儿之后缓慢地在次元注视下挪到了盘子上,松开,缓慢地捏住旁边的油纸擦了擦手。
次元吞了口口水,无声的沸腾简直要煮熟面前这片空气了,他和鲁邦同时对着这盘薯角面面相觑。
最终,是枪手先清了清嗓子,“你如果不吃的话可以给我。”鲁邦的眉毛因为这句话跳了一下,像是一只被捞上岸的小虾。
他还在犹豫,但擦手的动作没有继续下去。
次元又叫了一份松饼。
剩余的薯角和两张裹着浓厚枫糖的热乎乎松饼一起和番茄酱团聚了。
还有那杯可怜的绿茶。
估计是拜那顿丰盛下午茶所赐,销声匿迹了大半年的鲁邦三世再次有了制定计划的兴趣,一个小银行的金库入了他老人家的法眼,整天不是穿着大裤衩子盘腿坐在沙发上摆弄小道具就是对着图纸抽烟。
至于次元,他也就是保养保养自己的老伙计马格南,虽然近六个月没什么劳动她的活计,但枪就像女人,并不是能让你安安稳稳放在一边的东西。
说下来这是他和鲁邦搭伙干的第一份工作,顺利到他甚至不用动脑子就拿钱拿到手酸,按照之前说好的比例“金灿灿的归我,绿油油的归你”粗略一算至少一个亿到手不成问题。
至于那一个亿后来被鲁邦用老套路从床上糊弄走,那就是另外的说法了。
平心而论鲁邦并不想借什么贝奥武夫之石大展身手,毕竟先前他“大赚了一笔”正想借机会再过几天清闲日子。
但实话实说他也确实想要那颗小孩儿拳头大小的祖母绿,毕竟那个鲜嫩欲滴的颜色和他的西装外套搭配得恰到好处。
至于次元,拿走那一个亿的嫖资之后鲁邦还颇为贴心地给他剩了点买酒钱,估计那个“脱不开身”的前任保镖也没什么兴趣到之前的工作场地闲逛,碰上面熟的“故人”免不了火气大发。
总之这一票让鲁邦赚得盆满钵满,差不多进了有四个亿的账,参加贝奥武夫主题的拍卖会底气十足,哼着小曲挑选合适的西装,还特地选了领结而不是领带作为装饰,平日里散开的扣子也系得端端正正,凸显出他流畅的腰身。
拍卖会前半场没什么好玩的,用过的指挥棒,用过的钢笔,甚至是用过的牛奶杯,纯粹是用来骗傻子的二手货,冠上个名人的噱头炒得火热。
鲁邦百无聊赖地靠在椅子上,一手支撑脑袋,摸着鬓角等最后压轴好戏登场。
他的位置被安排得靠后,不说主舞台,连后台也能隐约窥伺到边边角角,偶尔被灯光照亮的日式袴比台上那个墨水瓶有趣多了,引得他伸出食指敲了敲太阳穴,翘起腿笑了出来。
直到推上来的一个四方箱子坏了他的好心情。
“下一件标品为鲁伯特之箱,乃世界最大的鲁伯特之泪,为贝奥武夫先生用于保管藏品所用,硬度高于金刚石,所承受最大压力为20t,起拍价五千万美元。“
鲁伯特之箱上的绒布一经掀开,场下哗然一片,不仅是这最高端保险柜的造型,更因为里面隐约透出来一人影。
戴着帽子,被反手铐在箱子里缩得像个感恩节烤鹅。
鲁邦一眼认出帽子上羽毛状的花纹,恨不得作为一家之主把他用自动片鹅刀大卸八块,给在座每人分上一片尝尝鲜。
要价估计因为买箱子附赠个人,水涨船高的势头堪比上游开闸泄洪,眼看叫到了一个亿。
一个女人的声音掷地有声:“三亿五千万。”
鲁邦抬起眉毛,正看见不二子挽着索拉索的手臂,冲他妩媚一笑。
臭名昭著的毒贩显然也对他的情况了然于胸,叼着烟斗笑出强大,笑出满口熏黄了的烂牙,得意洋洋地目送着他拍下叫号按钮。
“四个亿一次!四个亿两次!四个亿三次!恭喜86号买家竞标得到鲁伯特之箱!”
次元被索拉索那一众同党拉扯着从箱子里滚出来的时候,拍卖早已经结束,按照他们的说法,86号买家是个怪人,叫他们把“多余的垃圾倒出去”,箱子留在拍卖会场正中央。
垃圾被推搡着到了拍卖会场的后台,还没踉跄着被押出去,突然技术人员一声怪叫。
“操!怎么回事?!”
还没关闭的显示器忠诚地播放着主场的情况,灯光由外向内层层熄灭,只留了中央的聚光灯照在主舞台的鲁伯特之箱。
高密度的玻璃被照得珠光宝气,波光粼粼,倒显得一旁那个人形影影绰绰,只能隐约看到他原本插在口袋里的手拿了个小孩拳头大小的东西,放在鲁伯特之箱的小尾巴上,轻轻一旋。
巨大的玻璃须臾之间崩裂,被瞬间蒸发一般碎了一片水雾瘫在地上。
那颗骨碌碌旋转的东西渐渐停了,在一众碎片中散发着贝奥武夫祖母绿独有的温润光芒,孤零零躺在主舞台。
不到一刻钟,警车呼啸着来到案发现场,警员拉起警戒线,一位负责处理此类案件多年的警部认定这种浮夸的手法除鲁邦外再无他人。
鲁邦的名声再一次炸响。
而当事人没好气地抽着烟,敞篷开得能用风把人吹得半身不遂,拉着他的垃圾先生顺着洲际公路一路奔驰。
车开出了公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