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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普】生命中最美好的春天

作者 : 塞卡罗斯

分级 大众 无倾向

原型 黑塔利亚 基尔伯特 , 路德维希

标签 APH , 独普

523 5 2021-9-20 06:57
导读
本篇灵感源于影片《帝国的毁灭》。
史向国设,“Good last days”.

00


下雪了。

他揉了揉眼睛——这不可能。现在分明是夏天,和他领命前往东线战场时一样*。炙烤的六月,只凭借太阳不足以将那片土地烧焦,便换作烈火和枪炮。中央集团军群被切割、遭遇围击以至溃散,直到最后一处抵抗力量倒下。无数条发烫的履带从他身上碾过,只剩模糊的血肉黏着于森森骨骼。带着体温的鲜血流失得太快,钻心剜骨地冷,将他仅剩的意识也褪成一片纯白的颜色。纯白的天光化为无尽的海潮,缓缓地,从四周上涌而来,将每一缕发梢都浸没其中。那片天光里有人伸出手,替他合上双眼——

“哥哥。”

一场彻底的惨败。他们输了,没有投降的部队被强行肢解。苏联人将反击战的攻势推进到东普鲁士的边界,战事的败北便成为无可挽回的定局。只剩下还未被攻陷的匈牙利,他惨淡地笑笑,此处的守地已然向敌军门户大开*。还会有扭转的余地吗?他毫无顾忌的大笑却扯出一阵更为猛烈的呛咳,将他的视野染成漆黑,如此不待休止地反复着。黑与白,两种他最熟知的颜色,只是他对这场战争谈不上爱,便任由那些不易争辩的情感随一切坠入深渊*。

颠簸、辗转、逃离,漫长的安定。

基尔伯特重新睁开眼睛时,柏林城的天际已被笼罩进一片厚重的阴云。

他猛地坐了起来,后背浸透的冷汗让他不由得打了个寒战。几名负责照看的士兵闻声而至,在他面前站成整齐的一排:“希特勒万岁!”

“……万岁。”他平举右手回礼。窗外的光线太亮,他还没来得及适应,但仍然能依稀辨认出这里是设施齐全的居民楼,而非仓皇撤退时简易搭建的战壕:“这里是……”

“轰!”

悬挂的顶灯剧烈摇晃。玻璃窗外黑烟弥漫,一片未知的灰白里燃烧起冲天的火光。他站起身来想去看看,心脏处骤然袭来的疼痛和浑身上下的虚脱则使他险些跌倒。他单手扶住床沿,竭尽全力地站立着:“这是…柏林?……中央集团军呢?莱因哈特*?!那家伙在——”

“抱歉……长官,我们无法联系到他。”

为首的士兵回答道。他并未以姓氏相称,基尔伯特猜测带他来到这里的人只曾告知对方自己是一位东线战场的高级军官。“莱因哈特上将已于今年年初被元首撤除军职。”

基尔伯特愣了一下:“年初……?”

然后在对方有所回应之前,他像是突然间意识到什么一般,就连呼吸也滞住几秒:“现在……现在是什么时候了?”

“1945年……”

另一位士兵接了下去:“1945年4月18日,长官。”





01


阁楼内的木板被踩得吱呀作响。金发男孩的身影匆匆跑过,伴随以“战斗机来了!”“高射炮准备!”几声响亮的呼喊,又一阵风似地跑下了楼。

基尔伯特合上书桌边的日记。被安排在他身边的士兵忙于街道上的防空执勤,但在照料起居上格外细腻,甚至为他带来崭新的速记纸,以及几本上世纪的读物。“柏林仍在遭遇空袭。”他们遵从指令,忠诚地转告,“考虑到您的身体状况……”“本大爷就算离开这栋楼又能走多远呢?”他不耐烦地摆摆手,没有意识到自己已经愈发懒于使用这样傲慢的自称。

“轰隆——”居民楼里的电缆被扯断,紧接着,水龙头也拧不出一滴水来。他因为发颤而几经滞涩的笔尖顿了顿,“停电停水”一栏的正字再添一笔。隔壁屋的孩子就是那时从门廊忽地蹿过,趁爆炸声暂歇,像是要奔赴什么不可怠慢的邀约。他往那边看了一眼,从昏暗的室内站起身来,跟着男孩的步伐走下摇摇晃晃的台阶。

四面皆是堆积如山的瓦砾废墟,像他身后那栋楼般完整的建筑已然并不多见,只似某种满怀着刻意嘲讽的豁免。弥漫的浓烟让喉咙被呛得生疼,他稍稍立起衣领,分明是将夏未夏的季节,呼啸而过的风声里却仍余几分寒冬的料峭,仿佛是要从那副显然有些过于单薄的身躯里整个贯穿。四面也是连绵不绝的哀叹,迟迟等不到救援的惨叫,伏在亲人尸身上的哭号。

……还有孩子的叫嚷。

“正前方!——快,给我装弹!”

“趴下!”

又一枚炮弹落下,烟尘四起。戴着青年团袖章的孩子整整齐齐地趴在沙袋之后,仿佛训练有素的预备军。基尔伯特拍拍浑身沾满的灰尘,朝他们那边走了过去:“战争游戏吗?”

“不!”住在隔壁的男孩回答,“这位先生……”

“贝什米特。”他将手插进兜里。“我们代表坚守柏林的反击。”旁边个子稍高些的姑娘接过话,她倚在炮筒旁侧,“我们曾经向元首庄严宣誓。”

“我们年龄尚小,还不足以去前线作战。”金发的男孩往前走了一步,高举右臂,兴许是留意到他领口处藏匿的铁十字勋章。防空警报响彻云霄,他紧接着从炮台边翻身而下,跑到居民楼边,拦住正向周围空旷地带四处逃散的人群。“这是路茨。”女孩介绍道,“他虽然只有九岁,却是我们中最出色的坦克猎手,贝什米特先生——元首今晚就会为他颁发奖章。”

基尔伯特的喉结动了动。这里已经是前线了,他本想说,苏联的军队已经彻底包围、锁死柏林城的边界,他们的坦克在五分钟以内就可以把这片满目焦土的街区夷为平地,连带着孩子们引以为傲的战壕。帝国早已惨败。“先生!”然而那男孩又朝他而当方向跑了回来,胳膊肘里夹着两枚炮弹,那双德意志民族的蓝眼睛毫无保留地望向他——

“——当心!”

男孩冲过来抱住他,将迟迟没有反应的人扑开几米远。从天而降的炮弹砸落在他们方才站立的地方,遭遇轰炸的炮台遇火燃烧。“坦克来了!”他身边的男孩趴在掩体后方观察,将一枚炮弹递到基尔伯特手里,“我看到手势了,那架炮台还能用,贝什米特先生!”

他用手肘支起身子。焦黑的尘土里看不清人影,只能听见时远时近的脚步声。男孩熟练地把炮弹移到地面,他要冲过那片未知的迷雾。基尔伯特警觉地将视线转移向背后——

“不!再等等——”

他直起身,想要拦住翻身向外爬出的男孩。但苏联人扫射的子弹比他更快。呼啸而过的空气弹瞄准了未着头盔的人,正中他的眉心。甚至没有声响,他伸出的手臂落了回去,身躯不受控制地向垒积的沙袋上软倒,剧烈的颤抖从心口一直蔓延至指尖。他被死死地定在那里,整张脸上布满了血迹,那双曾无数次对峙过死神的眼睛却仍旧负隅顽抗般地圆睁。

你不可能杀死一个活着的国家意识体。

金发的男孩弯身退了回来,轻轻握住他冰冷的手指,然后抿紧了嘴唇。

——不。

越来越近的士兵朝移动的活物猛烈开火。不要去。基尔伯特艰难地做着口型,然而就在他仍然清晰的视线里,男孩重新起身,抱着两枚炮弹往炮台的方向奔去,像是早已下定了决心。

“砰砰砰——砰!”

他们曾经对帝国的元首起誓,将其怀抱为信仰。他们将奋战到柏林沦陷的最后一刻,哪怕战败已成定局,哪怕荣光早已黯淡。

基尔伯特忽然笑了。直到意识消散之前的那一刻,他才想起自己其实从来都拦不住那个背对着他,毅然冲向枪林弹雨的男孩。





02


地下掩体内潮湿而阴沉。难以名状的恐惧在其间弥漫,像一张悬而未落的大网,渗透进他们所深深吸入的每一缕空气之中。基尔伯特被巡逻的军士送到安全的地方,醒来后则比帝国的最高领导者更早得知盟军东西两线夹击之下最真实的近况。他的惯用手冷得发僵,已然被严酷的寒冬笼罩。先前照看他的士兵们没有为他带来路德维希的消息,他们笃信的奇迹*也没有为这个国家的命运带来真正的转机,基尔伯特想,他的境况或许与一年前的自己无异。

他用梳子沾上水,将一头银发整齐地梳起,藏进军帽之中。

元首就要召开新的作战会议,将军们所谎报的前方战报就要瞒不住了。他们敬爱的元首握着半截铅笔,朝着密集的包围圈歇斯底里。溃败和投降的军队倒戈将剑锋指向他,就连如此信任的追随者们也对他撒谎。他只能寄希望于他的帝国,对自己必定言听计从的国家。

基尔伯特将帽檐压低,推开会议室的铁门:“我的元首万岁。”

室内静了几秒。他的元首取下眼镜,向国家意识体回礼。有那么一瞬间,他们都因为对方比想象之中更形同枯槁、更为憔悴的模样而怔愣了一下。基尔伯特站在他的身后,与他那名最忠心的追随者并立于那幅世界版图的两旁。所有人都在说谎,直到元首高声叫喊着:“懦夫!”、“你以为你是谁”……“这是我的命令!”,然后将他曾经最信赖的党卫军成员悉数驱逐,剩下的人寥寥无几。“我们战败了。”他的声音像初歇的骤雨,唯有“帝国”与他为数不多仍未动摇的亲信站在旁侧,“……但是,如果你们以为我要离开柏林,那就大错特错。”

隔音效果欠佳的铁门外早已传来低低的啜泣声。元首走出鸦雀无声的会议室,将军们的视线投向他,最后也只剩他下的“帝国”仍然跟在身后,与他一同来到他所居住的房间。

“如果我……不在人世,你还会存在吗?”

基尔伯特没有回答。早在踏进屋子里的那一秒,他的思绪便被牢牢定格。元首的墙壁上悬挂着一幅画像,从原先的办公室里转移过来。腓特烈大帝,他的亲父,那双炯炯有神的眼睛越过将近两百年的历史尘埃,定定地、无声地望向他。他会对自己说些什么呢?曾经那些随行护驾的日子里,他们也曾扩张,他们也曾掠夺,他们也曾狂妄——曾经绝处逢生的奇迹如今却被帝国加以鼓吹,视作“转世”*的标榜,他未有一刻安息的英魂又怎会知道?

“我在问你话。”元首见他久未回应,伸手搭上他的肩膀,“贝什米特……我的帝国。”

基尔伯特叹了口气。

——亲父啊,原谅我吧。

他缓缓摘下军帽,连同着被梳到额顶的头发一同放下,银白色的发丝在室内微弱的灯光里发亮。“您的帝国奄奄一息,”他说,“我的元首。”

帝国元首的手指再次克制不住地轻轻颤抖。他转过身去,漫无目的地踱了几步,又猛地转回身来——

“你不是路德维希!!”他以浑身的气力吼叫着,发狂般地撕扯自己的头发,紧接着突然扑到基尔伯特的面前来,两手揪住国家意识体的衣领,“你是他的哥哥……普鲁士自由邦,早该被废掉的自由邦……满口胡言,就连我的国家也开始骗我,我的国家也背叛我!!”

基尔伯特被他近乎神经质的怒火推得打了个趔趄。他感受不到疼痛,也讲不出话,事关国家的话语此刻已然只如钝器般的切割。等到帝国的领导者终于歇息片刻,他才沉下嗓音,极缓慢、也极痛苦地开口:

“不,是您骗了他。”

两位佩戴铁十字的人相视静默。元首重新望向他,看着那双不剩什么光亮的红眼睛:“到那时候……你会去哪里?”

“我会留在柏林。”

基尔伯特答道,“除了柏林,我无处可去。”





03


他预想之中的事件被提上日程。

4月30日,一扇铁门在他面前骤然合上。无数德国人信仰过的元首在那扇铁门之后开枪自杀。

就在那座所有人都以为固若金汤的地下掩体内,每一刻都有可能听到枪响。最起初,在那个热得并不透彻的四月底,他陪那群住在地下的孩子们坐在高高矮矮的阶梯上,听他们唱起帝国的歌谣:“没有哪一个国家,比我们的国家更美丽、辽阔;没有一个国度……”*

“砰!”

“嘘……你听。”基尔伯特把坐在自己膝盖上的女孩搂得更紧,“我们的战士还在外面和俄国人打仗,他们刚炸毁了一整辆坦克哩!”年长些的男孩欣喜地扬起手臂,再后来,他们便学会了自己给自己讲故事听。“森林里的小野猪,”他们围坐成一圈,“被一辆马车给吓到了。那是一匹灰马,由一个人驾驶,车前点着一盏小油灯。在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夜……”*

“……好了!孩子们。”

“妈妈!”最小的女儿朝她的母亲扑了过来。基尔伯特反手合上房门,他们的母亲将她抱在肩上:“瞧瞧这是谁来了——是你们的大哥哥贝什米特。”她坐到孩子们中间,挨个亲吻他们的脸颊,“他给你们带来了夹心糖*,我们很快就要回家了,这样在飞机上也不会难受。”

“他也和我们一起走吗?”讲故事的男孩扬起头问道。“不——他不会!”女孩尖声叫喊起来,“爸爸妈妈还有元首伯伯会和我们一起走!”

“本大爷当然也会去!”基尔伯特弯下身来揉乱男孩的头发,将那颗“夹心糖”递到他的手心里,像是某种认真而又庄严的允诺。那些年龄稍小些的孩子便争先恐后地伸出手,吵吵嚷嚷地找他要。只有最大的希达和海尔嘉犹疑地看着他,她们早就从掩体里叔叔阿姨们的情态中看出“元首伯伯”已然离世,又怎么可能在几十分钟后和他们一同乘坐飞机回家?

但是她们的母亲将贝什米特哥哥的夹心糖握在手里,拥抱着她们,泪如雨下。那是她们最亲爱的母亲,怎么可能会欺骗,怎么可能会伤害她的孩子?于是就连她们也剥开糖纸,在两位大人们熄灭灯盏、转身离开的黑暗与静默里,逐渐陷入漫长而永久的安眠——在约定里飞机起飞的时间,他们的母亲再次走进室内,轻轻抚着孩子们甜美的睡颜。基尔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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