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rt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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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六的早晨迪克睁开双眼，达米安在他的身侧轻轻地呼吸着，他们的味道融合在一起，沉静的檀香味混入初春抽芽的青涩麦香，让迪克无时不刻的置身于那种慵懒的，甜蜜的家的氛围里。他眯起眼睛翻了个身，达米安抵着他的胳膊发出不满地咕哝声。

“阿莱克莎，打开窗帘。”

立刻，炙热的阳光洒在床上，迪克和达米安同时因为骤然刺眼的光线瑟缩了一下。光线笼罩下房间里那些暧昧温暖的气氛被驱散了一些，昨晚qing事留下的一片狼藉也无从遁形。达米安半坐起来，被子堆在他精瘦强劲的腰间，几枚暗红色的吻痕在他古铜色的皮肤上不甚明显。他注视着自己的爱人灵巧地翻下床，将自己塞进一条沙滩短裤里。

“今天有什么计划吗？”

迪克问，嘴里叼着电动牙刷，泡沫从他嘴角溢了出来。

擦干净脸上残留的须后水，达米安摇摇头：“需要跟进一些项目报告。”

“拜托……”迪克环住达米安的肩膀，用鼻尖蹭了蹭他的脸：“至少和我吃一顿早餐吧，一场电影，或许？”他退开了些，将嘴里的泡沫吐出来：“来吧，达米，我们下去叫些沙拉和派。”

当两人站在客厅里的时候，已经全然被洁净如同新房的客厅惊呆了，迪克想起他和达米安刚刚搬到这个房子里来的时候，那时穿过的西装和皱巴巴的衬衣还没有覆盖沙发，外卖盒和电子设备还没堆满桌子，电视柜也没有被蒙着一层灰。

“这是我们家吗？”迪克恍惚地问同样睁住的达米安。两人沿着楼梯下来，循着声音走进了餐厅。

“嗨，睡美人们，我以为你们还会更晚一点。”

一个半调笑的声音从餐厅里传出来，穿着一条水洗过度的牛仔裤的青年赤着双足从吧台的高脚椅上跳下来，转身从厨房端出两盘堆满了培根和奶油炒蛋的盘子。融化过的油脂还挂在泛出焦黄色的培根上，成色金黄的法式炒蛋散发出浓郁的奶香味儿，混合着玉米沙拉的清甜和鲜榨果汁的清爽味道，在一瞬间就俘获了饥肠辘辘的迪克和达米安。

“呃……你做了打扫？”迪克迟疑的声音从达米安身边传来。

“yep，我去了最近的商场，用了你的卡，我不会为此道歉的，迪基。”

“窝当然不会怪你…草这真好吃。为什么之前你从不给我做饭？”迪克一边往嘴里塞食物一边说道。他在达米安做出任何反应之前已经坐在长桌边上了。不去看迪克令人碍眼的狼吞虎咽的样子，达米安在长桌的另一端坐下了，橙汁清冽的果香从他的味蕾上炸开，冰凉的玻璃杯被他握在滚烫的手心，依旧没能缓解他的油然而生的焦躁和僵硬。他坐在桌边，腰背笔直，目光不受控制的一遍遍扫过又坐回吧台高脚椅上的杰森。

“说真的，我以为你们至少有一打女佣。给你们打扫房间还有…做饭什么的。不像是你们不需要。”杰森撑着下巴看着他们的吃相评论道。他当然没有回答迪克的问题，因为显而易见，他和迪克从不分享床铺和早上的时光，在他们相处的大多数时候他们只是cao罢了。杰森一直脚踩在高脚椅上，一只肌肉线条流畅的腿自然的下垂，白皙的脚尖若即若离地点在地板上。他的半个臀部被椅面挤变了形，在廉价的布料下挤出一个诱人的椭圆形。达米安无法控制地想到手指按压上去的触感，饱满的臀肉从指缝之间挤出来，泛起薄薄一层醉人的绯红。

“唔…只是不习惯。”迪克努力咽下嘴里的食物，瓮声回答道，很快又把另一叉子塞进了嘴里。他没有说谎，他和达米安的秘密身份不能有任何被曝光的风险，而不是所有义警都能拥有阿尔弗这样的全能管家的照顾的。

“你不需要这样做。”

达米安突然对杰森说，那个男孩在他的注视下绷紧了原本闲适地下垂着的长腿。这个动作让他的腿部肌肉线条更加的明晰了，小腿肚的弧度更加锋利，白皙的足弓绷紧，一根根青色的血管悄无声息地鼓起，如同一张被撩拨的弓弦。而达米安只想把那双赤足我在掌心里反复揉弄，磋磨出青紫色的瘀伤。

“是的，Jay，你不需要给我们做早餐或是收拾房间。相信我，我们都在更糟糕的环境里住过。”迪克紧跟着应和道。

“…我只是不想看这里被糟蹋，这是栋好房子。”男孩低下头，嘟哝着，依旧在达米安的目光里紧绷着身体。日间的光线让这个男孩身上的每一处都纤毫毕现，从他乌黑干燥的头发到喉结上细小的纹路，淡粉色嘴唇在透过落地窗照射进来的阳光下几乎像蜜桃果肉一样润泽，而他混不自知地伸出舌尖舔弄着嘴唇，蔷薇色的舌尖敏捷而迅速的扫过饱满的唇线，留下一片濡湿的水痕。达米安幽绿色的眸子几乎被墨色浸透，他不得不挪开实现避免更进一步的失控。

Biao子。他在心底诅咒。杰森·陶德是个漂亮的年轻biao子而他自己不知道这点。又或许他是知道的，只是一直假装不经意间炫耀自己的资本。他长得极美，不是迪克那种精致或是布鲁斯遗传给达米安的那种完美比例的高贵，而是一种让人感到不端庄的肆意的美，没有一点儿刻意培养或者教育的自然的风情。他是个很特别的人——别具一格——甚至世间罕有。达米安不觉得自己见过和他相似的人，这令达米安加倍的不适，胃里的蝴蝶猛烈翻动着翅膀。他的皮肤天生白皙，合该是长些雀斑的，但哥谭的阴沉天气让他没能得到足够的日照。他的颧骨很明显，脸上线条锋利而果决，这让他在紧绷的时候显得格外冷漠和警惕，就像他此刻暴露在达米安视线里的样子——但达米安该死的喜欢他这一点。他不信任达米安，在达米安愈来愈久的凝视下暴露出一种源于本能的警觉凶狠的气质，随时都准备面临着一场伤害和反击。

达米安吃完了盘子里最后一口食物，端起盘子绕过了杰森所在的吧台，假装没有察觉男孩警惕的余光。他将盘子放进洗碗机，走过去给了迪克一个脸颊吻。

“我去书房。”

迪克咕哝着回应了他，而他没有在意。他难以忍受这空间都被杰森·陶德填满的感觉了，这让他早餐都食不下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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屏幕上，迪克和杰森分别蜷缩在沙发的两边，家庭影院播放着波西米亚狂想曲。迪克总是很喜欢这类影片，而达米安很难和他拥有共同的品味。

影片已经播放至结尾的高潮，饱满的歌声从立体声音响里流淌出来，极具渲染力的嗓音弥漫了整个空间，达米安看到杰森的鼻尖附上了一层薄红，下眼睑和嘴唇也晕上了蔷薇一样的红色。下一秒他似乎为自己吸鼻子的声音感到羞愧，对向他伸出手抚摸他头顶的迪克露出恼怒的神色。达米安看到迪克对杰森露出那种安抚的，温暖的笑容，那种达米安年幼时迪克常常对他露出的笑容。迪克的手落在杰森的头顶，揉弄着他毛茸茸的头发，海蓝色的眸子里流露着不需言明的宠溺和亲密。而杰森信任他。因为某些不为人知的原因，杰森相信这个逮捕过他不止一次，cao着他却不能跟他分享一段除了pao友之外任何亲密关系的警官。这很奇妙，像一只警惕的野生动物唯独在一人面前露出柔软的腹部，奇特，却也弥足珍贵。达米安难以抑制的涌出一股酸涩愤怒的情绪，似乎两人之间毫无暧昧的互动刺伤了他。

达米安盯着屏幕，看着监控中的迪克没有收回他的手臂，修长有力的手有一搭没一搭地抚摸着杰森后脑的短发，达米安几乎能隔着屏幕听到迪克带着茧子的指腹和杰森毛躁的头发摩擦发出的悉悉索索的声响。而男孩似乎把这种安抚性的触碰理解为某种暗示，他伸出一条腿跨过隔在两人之间的抱枕，凑近了迪克，将手指探入迪克衬衫里的同时献上了自己因为情绪而有些红肿湿润的嘴唇。而迪克推开了他，以至于他倾倒的身体在柔软的沙发上弹动了一下。他半恼怒半惊慌地瞪着迪克，那种随时准备面临攻击的警觉又回来了。迪克站起来，有点烦躁和无措地解释了些什么，杰森再次慢慢蜷缩起了四肢。他看着迪克，直到迪克离开了房间。

“你知道你打开家里的监控，我会知道的吧。”

迪克走进书房，他身上还穿着睡衣，手里拿着一杯达米安常喝的红茶。他走到达米安身边，将茶杯放下，半倚靠在书桌边缘。

“你知道你可以相信我的，对吧？我尊重我们的婚姻和约定，杰森不会改变这一点。”

“嗯。”

“你就不能多说几个字吗？”

“我明白了，陶德不是问题。”

“唉……”迪克半真半假的叹息一声，亲吻了达米安的头发，这很难不让达米安想到迪克的吻也曾经落在那男孩乌黑的头发上。

“戈登警长刚刚打来电话，我得走了。我和杰森准备了晚餐，你的那份在桌子上。你对他温柔点儿，别吓到他，相信我，他被吓到可干不出什么好事。”

“呃姆……”达米安胡乱应着，依旧心烦意乱。他强迫自己将注意力集中在未处理完的文件上。

迪克转身离开了房间。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