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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夕往生

作者 : 苹果糖丝狮子头

分级 大众 无倾向

原型 最终幻想14 爱梅特赛尔克 , 阿谢姆

标签 爱梅光 , 初代光

718 2 2022-2-11 23:29
导读
5.8k是约稿,在末日暗影中一步步前行的光战出现了对末日的幻觉,不依靠灵魂水晶,自己慢慢想起了阿谢姆的回忆,并在决战里醒来以第十四席的身份与爱梅对峙,为了塑造冲突着重选了阿谢姆无力的那一面去挖掘。
写得非常开心,也感谢给我这个梗的妈咪,食用愉快。
“欢迎来到终结前的亚马乌罗提。”

爱梅特赛尔克的声音轻松地像是他的店铺开张迎客。这幅在画卷上倾覆了灯火而熊熊燃烧的末日景象,不过是他的魔法。扯破喉咙的惊叫渐渐为兽的嘶吼所压倒,眼前足够让暗之战士颤栗的惨剧提醒着,这位原生种无影正在某处亲眼见证他时代的终结,他执念的起始——第二次。可声音听来毫无波澜,宣称要复活自己的同胞与挚爱的人,面对同胞与挚爱遇难的惨状,可以如此平静吗?这个疑问只持续到暗之战士冲进魔法幻象为止,他的双瞳一下被火光点亮成橘黄色。

这就是,终末的灾难。

暗之战士的双眼偶尔会看见某些楼还处于完整时候的模样,也许是心里还记着外面那个一片平和的亚马乌罗提吧。他并不在意,伙伴们自然更不了解。这所谓世界真理混乱的世界于他不过一面之缘,而他挥动用来斩杀兽们的大剑时确信自己并无任何迷茫,所谓诞生自恐惧的兽,对他而言与魔物并无二致。

轰然倒下的半截楼填上了面前分断的沟,他得以继续这场试炼。只要专心打倒眼前的敌人就好——暗之战士如此告诫自己,可尘埃一落定,路边的尸体总要勾他的目光过去,这火光漫天的末世之中,空气都被不灭的烈火烧尽,他竟感觉自己吸入了一大口不合时宜的冷气。明明爱梅特赛尔克就在幻象的终点等待他,他也有不能逃避命运的理由,现在却像两只脚腕被来自下方的手拖住,呼号着要他立刻回头。

抱头鼠窜的古代人们使他慢下了脚步——他本可以像被忽视一样就这么忽略他们径直向前。站在侧边的他并不能从兜帽遮住的脸看到什么,他隐约听到在惊惶的尖叫之中,有个从他脑海里响起的声音在哭泣,大剑的重锋在他手里变得比砖头还钝,砍进兽的身体时必须靠反复拽动才能锯开这丑陋的躯壳,有着马外形的应着抽出大剑的动作倒在地上,吃痛地用四蹄拼命踢蹬,他向后跳一步躲开,这一个立足不稳的瞬间就害他被坠落的物体所震起的气浪打倒在地。

抹去妨害视野的尘土,他一手撑住地上,一手插着大剑,两手都在用力到发颤地想爬起。他先是发现双腿不寻常地像灌了铅不听使唤,紧接着吵闹的剑身在强人所难地催促他拔腿快跑,但不指明要逃往哪个方向。他握剑柄的手用力过度,掌心因为他的肌肉紧张所升起的温度,要比四周的火焰所带来的还要滚烫。他拱起的双唇上下相构出个椭圆,想在这稀薄的空气里多找寻几分生还的机会……

我为什么会害怕死亡?我明明有拼上性命的觉悟啊!他在心底如此的咆哮也只不过徒劳一场,恸哭在他的心里喧嚣着盖过了他的质问。

他意识到情况愈发不对,那些已经停止了动弹的僵硬的尸体,好像能被他能看清面具下的模样,连五官都清晰可见;他为眼前两具将手牵在一起的尸体感到心痛,“即便末日也没能将他们分开”的事实,化作沉重的一击刺穿他的心口,他伸手想护住胸膛,可手指只搭住了冰冷的盔甲。随后连安息的机会都失去的那对尸体,转眼被倒下的碎砖瓦掩盖。他摸上自己渗出一头冷汗的脑袋时,指尖所触的肌肤都在起刺发麻,这纠缠不休的反应本不该和他有一丝一毫关系。
“最初的野兽形貌非常丑陋……”

这不是只言片语能概括的丑陋:姿态似蠕虫,却有十几个人合抱才能围住的大小,犄角上绽放着冰冷的花朵,脊背像是人的肋骨翻了个面断开那样长着两排倒刺,鲜血染红了头部,巨口里的毒气散发令人作呕的臭,身子上也长着数具嘴巴仿佛要吞吃下暗之战士的恐惧。

“它如同拒绝一切生命的存在一般,让灾难的流星降临。”

他之前也被陨石袭击过,也目睹过陨石散发的冲击波如何将人们的脊背震得粉碎变形。他现在不是因为冲击晃动,而是在那要把他整个人啃噬的巨口面前,肌肤不受控制地挤占起盔甲。

即便这第一之兽倒下,那股被吸离了半边灵魂并嚼碎的战栗仍旧挥之不去,他仅凭着一股意志拖拽着双腿前行,在他身后则是无以支撑,接二连三坠落的楼房与塌陷的大地。

地面的裂纹一直延伸进暗之战士的心里,他两旁的玻璃窗曾经映着象征繁荣与安宁的灯火,如今灯火却倾覆作了火海,烧尽他心里的寒意。

只要稍有失足就会坠落进万丈深渊,但暗之战士仍忍不住向那危险之处瞥了一眼,所见到的已经被鲜血染红的水面,浑浊得倒映不出任何事物。

他前进的第二站是个圆穹顶的大屋子——原本是。即便视线的一半被这个大家伙阻挡,也无法忽视那更高之处接二连陨落的流星。他扶住额角,不知何时响起的议论开始侵占他的听觉,随之而来的仓惶尖叫刺痛他的耳膜深处,然后世界在刹那间安静,他缓一口气才能重新听见周围接连不断的崩塌轰隆声。

这种地方不可能有活人才对……他的想法很快得到了验证,阻拦在他的大剑前的,是长着羽翼,连胡须都是羽毛做成的像是渡渡鸟的兽。被烧尽了毛皮而烫得露出肉的脸,揭开它丑恶的本质,预示它正指引着什么。下颌肥硕的囊袋一路鼓到双腿后,鸟的利爪与爬虫的尾没能挠穿暗之战士的剑,可兽的咆哮引他进入思考:人们经历了兽怎样的践踏?这使他感到恐慌,而在犹豫的间隙,凄楚的泣鸣催生出无数新的野兽,那潮水般从残垣断壁挤压起的漆黑怪诡之物,已不能用一一描述他们的样貌,他们闪着蓝的银的橙的黑的光,但最终都黯淡下来,黑压压一片,齐刷刷地想要淹没他。他的大剑一刻不曾停歇,似乎是发自真心拼命想要改变某个过去时的事实。

“就像恐惧会在内心深处膨胀一样,野兽也会不断吸收人们的恐惧……”

那渡渡鸟一般的兽越涨越大,腹囊鼓起的污秽血肉都胀得清晰可见。暗之战士的剑猛地刺到最深,随后拔出再跳开以躲避爆开时的气浪。

“这还不是最悲惨的,来好好看看真相吧……继续前进吧。”
“星球开始变暗,无法再维持现有的命理……”

法阵带他来到了星空之上,他遥遥望向被陨石激起大圈火浪的星球,夜空的流星划出的光辉太过微弱,照不亮他盯着星球的双眼。他的目中所见,是四分之三已被黑暗蚕食的星球,而亮着的那小半边仍苦苦支撑,在命运的时针指向终点时接受化为焦土的厄运,迸裂的火光在灰尘的间隙中不时亮起。

“最后的野兽从绝望的深渊中出现了,它的言语是带来毁灭的光,人们唯有逃命……“

暗之战士很难确定崩溃的情绪有多少还属于自己的掌控,那四分五裂的星球正像他碎落一地的心,让他举步维艰,前进的每一步都得用上足以在这冥府造物般的紫晶平台上刻下足印的力气。新遇见的兽愈发狰狞,并非是出自畏惧,是万念俱灰的星球为自己覆上的裹尸布状的影子同样爬进了他脑海。支离破碎的祈愿砍得他头痛到几乎裂成两半,只凭着想要见证结局的决心苦苦支撑。

横亘在他跟前的最后的野兽朝他歩歩逼近。

“唯有作出莫大的牺牲,才能拯救星球……”
莫大的牺牲……

这只自混沌的深渊里升起的不可名状之物集聚了一切绝望的姿态,但最令暗之战士在意的是那些被用来当做其脸庞的人脸,睁大的眼与长大的嘴向外散着爱梅特赛尔克所言的“毁灭的光”,从定格下的悲惨姿态难以想象其主人生前所见的最后一幕,是如何将他们的希望摧枯拉朽般粉碎。

暗之战士一下被潮水般的记忆涌来所淹没,他单膝折倒。他并不是第一次见这至大灾兽展翅盘旋,他从不曾像最初那样冷眼旁观,他向着空气挥手想驱赶出这种撕心裂肺的疼。原来他对眼前这张牙舞爪的兽并不陌生,彼时留下对逝去的同胞的抱憾,竟有在今天亲手斩断的机会。

哀鸣的兽倒下之时化为黑烟,爱梅特赛尔克终于从这精心布置的终幕中走出,却对忍受着折磨战斗至此的大英雄不发一语,甚至吝啬于为参演的演员送上掌声。

“爱梅特赛尔克……不,哈迪斯。”

爱梅特赛尔克直发愣,在幸存下来的漫长时光里,这个名字都快被他遗忘在角落了。他甚至无暇去宣判无力守护星球的废物们死刑,专心思考到底是计划的哪一步出了问题。看到对方伸出的手想触及什么,爱梅特赛尔克只以冷眼作为回应,好像下一秒就会用术式折断他的骨头。

区区废物胆敢直呼我的真名……!

虽然不是很清楚,但是他好像很眼熟,两个人在过去曾经有过什么,真悲伤——这是精神被幻觉、身体被头疼折磨得筋疲力尽的暗之战士,在彻底昏迷过去之前最后的念头。

沉重的倒地声所揭示的戏剧发展出乎无影的预料,他感受不到早该溢出的光之力的波动,于是焦急地用那双被冥界赐福的眼观察对方——刺眼的光,比直视太阳还要刺眼,不是从身体的扩散出的,而是他灵魂的颜色。

“不可能!你怎么会……!”

爱梅特赛尔克狠一挥手,他不愿承认这荒诞的事实,却也驱赶不了他眼中自认为的幻觉。废物们称颂的英雄确实裹着他阔别已久的光芒,颜色热烈得如同花朵盛放。哪怕被刺得眼睛生疼,他也不愿挪开视线,强行忽视肉体的眼球烧灼感受,注视对方起身。

暗之战士不清楚自己为何会有这样的感受:他确实掌控着自己的身体,但名为“阿谢姆”的意识强烈地要挣脱这束缚,借他的口来说什么,且他并未觉得这灵魂的苏醒有任何的不适……于是也选择相信他在心中萌芽的强烈感情。

“真是好久不见了啊,从我离开十四人委员会那时起,已经过去多久了?”
“我不知道。”
“是吗,要背负那么多的你记得这无关紧要的小事,也太为难了……”

嘁,如果是玩笑也太糟糕了。

哈迪斯的牙关间漏出一声低吟。伴着他的响指,这惨烈的幻影烟消云散——尽管时间的冰水早已把他的心浸透冻僵,他仍不忍在分隔了他与这位友人的灾难场景之中上演感人的重逢。

“你到底为什么会记起来?”天色未明,天际的流星一道道消失进夜中,所留下的不过是亚马乌罗提的残垣断壁。他清楚地记得轻风拂过脸颊时,那斜视着断定对方回想不起来的语气极尽所能附上了凛冽的轻蔑,而事实的否定让他感到莫大的侮辱。

“虽然不是很清楚,大概多亏了你再现的这一场幻觉……不觉得好笑吗?你想毁掉的这具身体,寄宿的是我的灵魂……亏你在议事堂里大言不惭的说要复活自己的同胞啊。”

“不过是为了让世界重新回归合一,必要的牺牲而已……反正最后我也一定会复活你的。”爱梅特赛尔克的拳头这回攥地吱呀作响,好像骨节都快从皮肤中爆开。

阿谢姆的苦笑很轻。

“是啊,就像你们想要拯救真世界的时候一样……只要合并剩下的世界,再把原初世界的生命献祭,这样就能复活我们被献祭给佐迪亚克的同胞,对吧?”
“……该活在世界上的,本来就是我们这样的完全之人啊。你不和我一起吗?”

爱梅特赛尔克抛出反问,几千几万年孤独地走到现在,聪明的阿谢姆不会被这个无聊的问题困扰的。

有那么一瞬间,他天真地觉得对方会为此动心。“特别是你在无可救药的世界中战斗之后,一定会喜欢那里”——在升降机下,他对这具只寄宿了友人一半灵魂的躯体诉说这句话时,是那么真诚地期望着。

“你现在的所作所为,可是在践踏我和我的伙伴们啊!你要像以前把同伴们作为祭品那样,也把我们当做祭品吗?!”
“凭现在的人类守护不了这颗星球,所以必须复活我们的同胞,必须夺还属于我们的世界……那么喜欢大家的你为什么不明白!”爱梅特赛尔克摊开了双掌略微靠前一步,好像他真的相信自己能够接近对方身边,将昔日的友人取回。

“是啊,我不明白……我不明白啊!用同胞当作祭品来拯救世界这种事……我怎么可能明白啊!”阿谢姆扯高了嗓子,这嘶吼在无处奏起回音的废墟之间也震耳发聩,他伸起的右拳绷紧更甚。

“大家不在的世界,就算拯救了又有什么意义……”象征太阳,连接地上繁星的他,从指缝流出的无数砂砾,全数刻着他无法拯救被献祭的同胞们的遗憾,连掌心处的血管都要被他紧扣的手掐进,向来开朗的他此刻也激动到泣音微颤。牺牲同伴对他而言是比起终末的灾难更深的怨念,他可以阻止火山喷发,却阻止不了十四人委员会的无情决定。

“这是他们的选择……没有他们的牺牲就不能重新织就星球的命理,只要让他们复活,一切就都能回到原状了!还是说你宁可和那帮愚蠢又弱小的人类苟且偷生,把自己就这么困在那个废物的肉体里吗?”

爱梅特赛尔克张开胸膛,准备好迎接阿谢姆的心声——自从他离开了十四人委员会,便再也没有机会听大家眼中瑰意琦行的阿谢姆发表自己的意见了。他清楚这并非废物们自以为是的正义,是他必须承受其后果的念想。

“我宁愿和他们在一起!让我看着自己的同胞去死,那样的世界……”

阿谢姆向身后退了一步,借用暗之战士的身体将大剑扛得高过肩膀,他悲戚的倾诉因为眼前的爱梅特赛尔克逃过了献祭的命运不至崩溃。哈迪斯心里清楚,多余的劝说也只是白费唇舌。他高声宣言了自己的真名,对于被漫长的时光隔阂的友人,这可能是彼此推心置腹的最后机会了。

哈迪斯将手指抵上额头,摇曳的白发在这没有四季的暗影里落出一缕雪,掌心恰好遮住他泛起水雾的眼,水滴随着他展露面纹的动作挥洒在地面。

这就是他在十四人委员会的最后时刻说不出口的话吗?

“你真的很讨人厌啊……大英雄。”

绝对不能相融,永远在同一物事两侧的光与暗,在聚集了同胞夙愿而现出真身的哈迪斯面前,暗之战士的光微不足道,却不愿被就此熄灭。再渺茫的光也同样汇聚了守护同伴的坚强心意,承载阿谢姆和他现在有的、曾经有过的,无数对明天与未来的幻想。

悲伤的阿谢姆静静阖上了双眼,为了让暗之战士放手一搏,他已不能再言说什么。想要和大家一起活下去——那单纯的愿望即便在这灵魂历经分裂过后也不曾衰微过,羽翼燃烧着痛恨分裂世界的人类与悔恨没能挽回同胞的烈火,再次振起翱翔于无垠的黑暗中,依附在翅膀上面无表情的古代人面具向暗之战士投来刺骨的冷眼,作为一个普通的古代人的阿谢姆,张开双臂要拥抱他们,却谁也不来回应,他只得寄希望于自己的旧友能够代劳,传递他的心声。

破开黑暗的第一缕阳光穿过云层,照亮亚马乌罗提的废墟之上,映着爱梅特赛尔克模样的以太如同玻璃碎裂洒了一地。而他本人褪去了那汇聚起力量的凶恶姿态,也摘下了兜帽,身着长袍,不再驼背地伫立在已然筋疲力尽的暗之战士身前。他的眼睛已看不清了,可对方身上的光芒实在太过耀眼。

“我都明白的,你一个人背负大家的希望,靠执念坚持到现在,一定很痛苦吧。”

阿谢姆犹豫了片刻,他至少有机会为他的朋友送上告别时的赞美诗了,未尽的心愿不想让他草率结束,可他剩下的时间那么短暂,短到不够他流出一滴泪。

“这个世界,我还想再多看看。之后一定会去找你的……”

你当然会了——爱梅特赛尔克叹了口气,他清楚对方必定会实现诺言,他只希望将来的阿谢姆不要迷路,回不到他们的身边。

“那你要好好活下去……千万别后悔啊。”

叫哈迪斯的男人,为对方最后认真许下承诺的颔首,露出了阔别数世的笑容。

和真人们永恒的生命相比,这身躯确实存在着诸多不便,比如衰老。在暗之战士为自己精彩的生命迎来结局感到欣慰之时,缩在角落偷偷哭泣的阿谢姆才刚刚擦干眼泪——哪怕他明明拯救了伙伴。因为清楚自己又一次失去的事物有多么重要,自己却没有守护好他们,渐渐遗忘了如何去笑——辜负了爱梅特赛尔克最后的嘱托。所有人都在向英雄前往另一个世界的未来送上祝福,而阿谢姆只孤独徘徊在幻想的亚马乌罗提里,回忆安稳又豁亮的太古时代。

他渐渐感受不到椅子的冰冷了,他只剩一件事情要做了。

亚马乌罗提的晴空与现在一样温暖,他向着太阳,攥紧了手里橙色的水晶。

里面倾注着爱梅特赛尔克在遥远的将来与他再会的心愿,现在他也把自己的那一份带上,安静回归哈迪斯所处的冥界里。

他在阳光中看见大家张开了怀抱,便扑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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