Wid.314097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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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级 少年 无倾向
原型 盗墓笔记 吴邪 , 张起灵 , 盗笔邪 , 沙海邪
标签 盗墓笔记 吴邪 双邪 瓶邪 水仙
状态 已完结
文集 同人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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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84
5
2021-5-21 16:54
- 导读
- 15年末老文《七月半》合集中双邪、瓶邪部分
(原耽部分均已归置所对应文)
(一)双邪篇
吴邪从来没想过自己也有穿越的一天。
在中元节。
“卧槽”的同时,作为一个即将毕业的大四生,吴小邪同学还是抱有一丝追求灵异的精神,毕竟任谁骑个自行车突遇下坡路接着直接坠落二十米仍安然无恙落地后,穿越什么的也就尚在接受范围。
只能说一年的马列老毛唯物客观论被他学到西湖里喂了鱼。
不过接下来,正想看看自己是落到明朝还是穿到小说杂记里准备见证一段旷世奇缘时,对面走来那人才真让他有种“要不把自己丢湖里喂鱼吧”的感觉。
对面那人,是吴邪。
尽管络腮胡子留起来了、个子高了身形瘦了,可这他娘的一定还是吴邪,这边的吴邪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是如此肯定。
对面走来那人显然也看见了他,不过表现比他好多了,对面的吴邪脚步只顿了一顿便走了过来,走了过来,走了过来?!
“卧槽!”吴邪有种拔腿往后跑的冲动。
“哟。”两步开外,对面的人冲他打招呼。
吴邪不确定正似笑非笑盯着自己的自己是能看见自己还是穿透自己在跟自己身后的人打招呼,他向后看了看,嗯,清早没人,只有修得很好的葛岭车站。
等等,葛岭车站不就一块破铁牌来着,多久修上座椅亭子?
吴邪一慌神,回过头来对面的吴邪已经悄无声息凑到他跟前。
吴小邪傻了,他觉得有个东西正抵着他的后背。
“张家派你来的?”另一个吴邪慢悠悠问他,一边带着他向前走,远远看去如哥俩好勾肩搭背无易。
一只手绕上他的脖颈,吴邪余光不由顺着修长的手指延着手腕像下看去,十多条淡淡的疤痕蜿蜒在上面。尽管已经很淡,一些粉红的凹凸还是能彰显出曾经的狰狞。
再看看边上人的脖颈、突出的锁骨、空荡不合身但一定适合现在的他的白衣短袖,吴邪觉得刚才“瘦了”两个字用得真不太妥,这不是瘦,是骨感。是刚受难回来还是怎样?
最后用余光瞟一眼那人的脸,好在神色比身体看上去要能经折腾得多,至少精神头不差。
“你是哪派来的?”另一个吴邪又说话了,显然已经注意到他在开小差。
该是自行车派还是极速下坡道派?吴邪没有回答,他继续一眨不眨盯着边上的人,仿佛想从对方身上找到自己正身处幻境的证据。
“得,派了个哑巴。”另一个吴邪低头轻笑,背后的东西收了回去,同时一个东西换到正揽着吴邪的手里。东西在吴邪面前晃了晃,是坛酒。
“我知道迟早你们会来。”他揽住吴邪边说边继续往前走去,圈住人的力道却没有放松,“不赶时间陪我走一遭,之后有问必答,张海客应该给你说过,我很乖的。”说完咧嘴一笑,仿佛真验证自己天真无害的本质。
吴邪低头不语,他现在也不确定这个疯子真他娘的会是自己。他对边上人说什么没兴趣,此刻他只想用劲挣开圈住他的人好快点离开这个诡异的场合。谁知,才走两步后,另一个吴邪空着的手忽然手腕一翻,随即一把短刃抵上他的脖子,“啊,对了,还是这样让我有安全感些,你不介意吧?”
操他娘的…
别告诉他刚后背抵着的就是这玩意儿!瞧着不像玩具啊卧槽!
吴邪咽咽口水,识时务放弃刚刚的想法。
另一个吴邪又露出那种似笑非笑的表情,看了他半晌突然说道:“我说你怎么不像张家那边的人,倒像,”挑挑眉,“我以前那种傻逼样。”
你他娘的才傻逼,老娘,呸!老子是在用脑子思考!
吴邪继续保持沉默,在没弄清楚状况前他实在不想轻易说话。
两人沿外圈走着,吴邪是清早出门骑的车,当然,如果能早知要面临当下这种情况,“作为一名健康的大学生应当德智体美劳全面发展趁着天好空气清新干脆出门锻炼身体吧”的想法一开始冒出时就应该被碾压在凉被的爱抚之下没有然后。
不过如今说什么已晚,清早出门骑车,周围人也没有一个,不知道自行车摔坏没,毕竟押金还在老板手里。
吴邪四处晃了两眼,看天色只比他骑车那阵还早,朦朦亮的天,也不知道这个应该是自己的蛇精病这么早出门干嘛。
再看看周围的景色,他突然有一个大胆的想法。
吴小邪觉得,自己可能是掉进了未来。
“这边来。”耳边忽然传来一阵低语,吴邪一愣神的空挡脖子下方的短刃已经收了回去,前面两个中年男人扛着摄影机(炮筒)有说有笑走来。
“哎…”吴邪还来不及说什么,抓住他的吴邪已经将他拖上了路旁停着的一辆面包车。
绑架啊擦!!
“乖。”
蛇精病吴邪拍拍他的脑袋,从车底掏出截绳子把他跟车背椅捆在一起这才关门从另一头上车,一边发动汽车一边还不忘安慰吴小邪同学,“没事儿,我就图个安心,哦对,你们那缩骨功会的话千万别在我面前使,我怕一个不稳被吓着开枪就不好了。”
…这他娘哪儿来的蛇精病啊啊啊!!
“坐好了啊,捆得挺结实安全带就不给你系了啊。”
挂档,走人。
…所以我们是去哪儿能给我补下前面剧情吗!!
吴邪内心崩溃吐槽,他觉得未来的自己吧,一定是受了什么刺激。这么蛇精病的性格,实在让他自爱不来…
车子晃晃悠悠开出好一阵,清晨的亮光开始一丝丝透下,吴小邪晃晃悠悠半睡半醒中车子终于停了。
“下车。”边上人给他解开绳子自顾自从一旁下去。
吴邪掐了一把自己好让自己清醒清醒,下车锁门,另一个吴邪照常揽着他,不过没再用东西抵着。
吴邪继续低头不语,暗中打量四周,愕然。
这他娘是到哪个公墓来了?!
对,今儿个是七月半,如果说未来的现在也是七月半,所以是不久的将来他会有熟悉的人离世?
吴邪有点难以接受,他快要搞不懂让他来未来走一遭的目的,难道就是提前给自己打预防针?
一路沉默无话,中途另一个吴邪在公墓路上又买好烧纸、蜡烛、香,带着吴小邪跟散步似的慢慢走着。
不算太远,看看后面还有很远的路程,吴邪估计这人死的还是有好几年了。
从小路下去,吴大邪一路慢慢数着,“一排,两排,三排…啊,到了。”转弯将吴小邪带进去。
又走过几个碑,终于,两人停下。
“早上好。”吴大邪冲着墓碑笑着说,吴邪偷偷看着他的笑容终于确定,这人,是自己没错。
点烛、上香、烧纸,吴邪一个人忙着,一边烧纸一边跟墓里的人闹磕,比如铺子上哪个又不听话啦,谁又来闹事啦,前两天从长白山上下来当面没敢说那胖子又长膘啦。
接着又讲了些有的没的,张家的、汪家的、三个熊孩子的、关于终极关于门里的那人。
“潘子,我这一辈子也是值了。”
最后,吴邪感叹道。
一旁没有补剧情的吴小邪觉得很囧,因为他一句也听不明白。
他是学建筑的,哪怕最后不想去考证当不成建筑师吴邪也觉得自己可能也是去开个店,赚点钱能养活自己就够了。现在听挺蛇精病版的自己的口气怎么跟冒险去了一样?还堂口铺子,难道未来的自己是个狂拽酷炫吊炸天的大佬不成?!
卧槽想想还有点小激动。被港片洗脑不轻的吴小邪默默萌了。
那边,纸烧完了,吴邪直接坐在了地上,点了两支烟,一支烟嘴朝着墓碑,一支叼自己嘴里。
“潘子,这么些年我也累了。你说好不容易计划成功了,结果,人接回来,张家不想罢手。”吴邪吐了口烟,“算来算去我他娘还是被张家给算了进去。”
他一边说,一边又摸出两个杯子,打开酒,烧刀子的味道气味浓烈。
满上,一杯继续放在墓碑前一杯给自己,“这么些年,有些话我也只敢跟你说,胖子那边不是不信任,我就是怕他担心,你说当初,我要没跟三叔走这一遭,我是不是就能活好看些?”
“哎哎别忙着骂我,我知道这是我们老吴家必须经历的事儿,没有前面的事事情总有一天也会落在我的头上。
但有时候我真想逃,躲开这些事,躲在你们背后,继续安稳过我的小日子。”
“不过现在,我也知道,能让我躲的人早就不在了。”
吴邪慢慢喝着酒,声音正常表情正常,一旁吴邪看着他自说自话,这人没管他,估计他要跑也还是能跑得掉的。
但吴邪没有。从头到尾他都没想着要跑,他就静静听吴邪说,看那人把一小坛酒慢慢喝到底。
从始至终他仍旧不知道未来的他经历过什么,但从心底,至少此刻,他觉得他不应该是一个人。
啊,或许这就是他来一趟的目的,陪着一个人的自己,度过不应该由一个人度过的祭拜日子。
“潘子,这一辈子是我对不住你,下辈子,别再碰着我们吴家人。”
最后一杯酒,吴邪喝完,将墓碑前的酒拿上,洒了一圈。
“你放心,我会继续大胆的往前走,十年我能挺过,没道理最后一茬栽下去。”
吴邪笑笑,起身拍拍膝盖上的灰,回头。
“你来了。”眼神分明穿过了吴邪。
吴邪也跟着回头,对面是一个长得有几分像自己的人。他收回视线,未来的自己表情已经没有那种软弱,全然的麻木。
接着,他看到,未来的他,从自己身上,穿了过去。
“吴邪,好久不见。”刚来的男人这样说道。
“好久不见。”他看到未来的他勾起了一个仿佛只有蛇才能做出的冷笑。
“要走了啊。”这是他的声音。
对峙的两人谁也没说话,旁观的吴邪都能感受到气氛的紧张。但他看不到结局了。
他仿佛根本不曾存在过一样。
不对,对于未来,此时的他确实不应该存在。
吴邪闭了闭眼,再睁开时是宿舍的屋顶。
他还在床上。
墙上的挂历写着1997年八月十七。他还不是毕业生,他也还没起床,但是今天是中元节没错。
吴邪抬手用胳膊盖住眼睛。
胸口的疼痛,清晰依旧。
未来自己…
啊。
——双邪 完。
——当时的后记君——
双邪这篇准确意义上不是cp文,如何定义看各位,我觉得就像小吴做了一个梦而大吴在最脆弱的时候有人陪,至于这个梦会不会改写吴邪的命运,原来我是脑补的会,后来写着写着又觉得,如果小吴想再见到老吴,可能会偏激得一步步走老吴走过的路,甚至偏激到必须死去的人必须死去这样。
以上,
我的脑补233
当然我是舍不得把老吴弄得这么悲催,如果不能在一起,那就只当是个梦好了,梦醒云烟消。
(二)瓶邪
对张家人来说,七月半往往没有意义。
七月半什么用?祭拜先祖鬼门开的日子。作为一个经常下地的家族,只要自家的坟还在也就没啥可多做,毕竟一个好的位置足够先祖来庇佑。
但在七月半这天,张起灵忽然想起一个人来,看着门外正调戏完小姑娘回来的胖子,院里晒太阳的张起灵出声问道:“我以前是不是见过一个脸上有疤的人?”
胖子正抱着小姑娘给的两串儿黄粑进屋,忽然听小哥来这么一句没由来吓一跳,他还以为小哥在望天冥想脱离三界之外中。
胖子拉过另一张椅子坐张起灵边上,“小哥你说谁?”
张起灵皱眉,想了会儿,“十多年前。”
“十多年前?”胖子也皱眉,十多年前这范围太广哪个十多年?
张起灵见他不说话,补充:“跟吴三省一起。”
“吴三省?哦!你说天真他三叔那个手下?”胖子一拍大腿,想起来了,“小哥你问这干嘛?”话音刚落这才反应过来另一件事,忙道:“嘿!你记忆恢复了?!”
张起灵没搭腔,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想起这么个人,十年前进门的时候很多东西他记得不全,不过没关系,都是些没有意义的东西。
对,没有意义,可没有意义怎么会想起这个人?张起灵眉头不由皱的更深了些。
胖子见他不说话也没继续问,只接他先前的话茬:“那个人很早前我听天真提起过,潘子,以前咱们一起跟老太太来这儿不是困在里头,后来那人跟天真过来救咱们,说是折里头了。”
想了想,补一句,“是个忠心的。”
张起灵没说话,就是听到“折里头”的时候眼皮也没眨一下,他望天望了半晌,在胖子都觉得他不再想说话打算起身的时候才又出声语气平淡:“吴邪过得不好。”
“嗐,天真啊,就那样。”胖子坐了回来,“小哥你担心?”
张起灵没搭腔。
“担心也没用,这么多年都过去了。”胖子向后靠在椅背上,“天真这些年,不容易。”
张起灵侧头,胖子脸上有一种难以理解的释然。他想起十天前刚从门里出来时见到的景象,尽管那个人把手臂遮上他还是隐约有见到那些伤痕,还有脖子上明显的刀伤。
可吴邪什么也没说,只是云淡风轻一句“好久不见”。
十年,对张起灵来说并不久,他甚至有些不想去理解为什么吴邪会说“好久”,直到看到现在胖子的神色,有些曾经从不在意的东西突兀得出现在脑海里。
胖子已经老了,吴邪也不是曾经的样子,只有他还是二十多岁的模样。他看过太多人碾压在时间下的模样,以至于像胖子他们这样“还不算太糟糕”的样子他在意过,却没怎么放在心上。
“你老了。”
“我们只是好久不见。”
——嗯。
如此简单就能接受的说法不需要去多思考,直到此刻,他才突然想问些什么好压下现在明显不正常的神经。
于是他问,“吴邪信谁?”
吴邪信谁?胖子笑了,“除了胖爷我天真还信谁去?”胖子拍拍手里的黄粑,“他啊,能信的人不多,他不像吴三省那么幸运能捡回个上过战场的看门犬,他铺子里那人你见过吧?跟了他这么些年也过日子去了。”
胖子脸上浮现出一种卸下重责才会有的老态,“当年不是你跟天真胖爷我也活不到现在,所以你们是我兄弟我认一辈子。但别的人不一样,再经历过生死也有别的利益在里边儿,不纯。”胖子侧头看向张起灵,“所以他只能让你跟我回来。”
“…”
张起灵说不清自己现在是个什么想法,他觉得以往自己坚持的一些东西,一些不需要在意的东西在颠倒,他轻启嘴唇,却还是不知道说什么,良久后,他问,“吴邪在哪?”
谁知胖子只是摊摊手,起身拍了下张起灵的肩,“小哥你别管了,天真去接你前跟我说过,让你就跟我过几年,要是想过正常人日子娶媳妇我们也都有存款。”说罢他向门里走去,走了两步,想了想,还是补充道:“放心,天真命硬着,该处理干净的已经处理干净,就剩些想渔翁得利的人,过不了多久就过来,到时咱三一起喝酒。”
之后胖子就进了屋。
张起灵继续坐在院子里,十年待在门里边儿的日子让他皮肤有一些不健康的白,当然,没进门之前他的肤色也健康不到哪去,只是现在更像是要透明一样,整个人远看都是虚的。应该跟“那东西”待久了的原因。
他开始重新想,自己为何会在这一天想起一个应该算是跟着救过他,也曾经一起走过一段路但并不重要的人。他想了很久,直到脑海里闪过什么才突然了悟,他不是想起这个叫“潘子”的陌生人,而是想起吴邪。
他真正在想的是这么些年吴邪是怎么过活的。
因为吴三省身边只要做大事就一定会跟着潘子,于是他猜测,吴三省不在了,那个人是不是跟了吴邪。没有意义的假设,却忍不住去想。
出来十天没有人打扰,他不会认为是那些人放弃了,门外满脸疲惫的两人他知道他一定做了什么。当初为什么代替吴邪进去?因为吴家还有别的责任,他知道吴邪会接手,所以没必要浪费时间,一切都按最初说好的进行。
但他没料到吴邪是一个人撑过来。
一个人撑十年,一个从吴老狗那儿像滚雪球一样越来越大越来越多牵涉的任务,张起灵望了眼进门的方向,该庆幸他还好不是一个人?
张起灵也起身进了屋,随后收拾起东西。
“小哥你干啥呢?”正热黄粑的胖子见他这幅样子忙问。
“去帮他。”张起灵没什么情绪起伏说道。
“嘿!”胖子取出一个黄粑慢慢剥着皮,“你是去帮天真还是想说这是你的事儿?”
张起灵停下动作,愣了下。胖子见他那样觉得特好笑,从锅里再取出一个黄粑塞张起灵手上,“来之前天真同志把你的毛病都说了一遍,说要是你再说什么‘管不着’之类的话就把你打晕关家里,关个两三年等事情解决干净再放你出去,”他两三口解决手中食物,“我就说天真同志二得不行,也不看看胖爷我能打得过小哥你么是吧?”胖子摊了个手,转身也收拾起东西,“吃了咱出发,帮完天真同志你俩赶紧成亲,要真把你丢胖爷我这儿金屋藏娇爷我还找不找小姑娘了。”胖子嬉皮笑脸开玩笑。
张起灵仍然面无表情,经历漫长岁月很难有什么东西还能激荡起平静的心。他只是慢慢把东西吃完,像品尝着什么却也什么都没尝到,随后和胖子一起简单打包点儿东西便向吴邪会去的地方走去。
生命太过漫长,很多东西他不会去在意,也仍然有很多东西不经意间其实已经被记下。有了惦记,人,才像活着的人。
——瓶邪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