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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 水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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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级 大众 同性(男)
原型 鬼灭之刃 灶门炭治郎 , 时透无一郎
标签 时炭
文集 鬼灭之刃炭受文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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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09
21
2021-2-12 23:35
【chapter:新人】
(路人视角)
“总觉得霞柱大人,有点让人害怕啊”
“而且都不笑”
“老实说表情就没变过吧。根本不知道在想什么的说”
“虽然那么年轻就当上柱是很厉害啦。但怎么说呢,同时也让人觉得很恐怖吧”
“我懂我懂。就好像一个未知的怪物在自己面前的感觉”
“这说得还是有点过了吧”
你们这群家伙赶紧给我把嘴闭上啊求你们了。被派过来帮忙的隶属隐的我打从心底祈求道。你们以为这里是哪里啊是那个霞柱大人的宅子啊犯蠢也要看地方啊!
我朝旁边瞥了一眼。
瞥了一眼霞柱时透无一郎本人。
在这个也算很宽敞的宅子里,偶然经过了来接受锻炼的队员们休息时用的房间前面。并不是存心的。是真的偶然而已。
至于为什么我们会一起行动,那就是工作。在鬼们停止活动的现今,我们隐也同样减少了原本的工作。于是,在这个第一次举行的各柱轮流锻炼活动中,隐便担当了各柱的宅子杂务负责人。当然也不是所有隐都这样,还有继续在为收集情报到处奔波的同伴在努力。虽然现在鬼们没有什么行动,但下一次什么时候开始也没法预测,所以警戒依然不能怠慢。
至于像我这样的帮忙组具体要干些什么的话,也就是打扫、洗衣服、准备食物之类的。还有就是准备锻炼必须的道具等等。有时候我也会想自己到底算什么。不过锻炼时队员们要住在柱的宅子里那一些生活杂事就必须有人照顾才行。隐因为不是剑士没法参加锻炼。那会做这种事也是无可厚非的。
然后就是便移动边做工作报告的时候。
时透大人停下脚步,朝着房间看去。没有说话。非常安静。虽然这位大人原本就是个不怎么说话的人。但现在的安静却让人觉得皮肤刺痛。特别是从关着的门对面传来的谈笑声回响的时候。从刚刚开始似乎就在开玩笑般随意讨论着对时透大人的印象。对他们来说可能只是严格锻炼余暇时的轻松时间。但是碰到这个场面的我能感受到的只有窒息般的紧张感。冷汗连绵不绝地喷了出来。明明就不是我在说。
喂快住嘴别继续说了本人就在这里啊!听得一清二楚啊!越是看上去文静的生起气来越可怕难道你们不知道吗!
我浑身僵硬地窥视着时透大人的反应。不知道会发生什么这一点反而更加恐怖了。
但是,完全无视掉我的恐怖,时透大人只是安静地踏出脚步。
迟了几秒后我追了上去。稍微急走几步,就能马上追上小小的背影。
而时透大人只是一如既往地沉默者。
“那、那个……您没事吧?”
“什么?”
我下定决心打算关心一下的话语,被对方不可思议般地直接反驳了。连一丝心烦意乱都没有的语气,反而让我无言以对了。不懂。
被说成那样,难道就真的一丝一毫都不在意吗。神经是铁做的吗。真让人羡慕,感觉自己的担心都是多余的。
……老实、说。
我能懂那些人说的。所以才会如此难堪和尴尬。不能站出来表示赞同,首先这里还是时透大人的宅子。所以就算能懂他们的心情,也不想在这个有可能会被本人听到的地方说。
不单单是在这里的霞柱时透大人,能够当上柱的人基本都类似于怪物水准了。让人无法相信竟然同为人类的程度。就好像已经是别次元的生物那种感觉了。不过实际上的怪物也很强就是了。毕竟连这样的柱都觉得棘手的上弦之鬼,真心求放过。这个暂且放到一边。
在这些非人般强大的柱里面,时透大人尤其异样。
因为年轻。总之就是年轻。而且还有握上日轮刀不过两个月就当上了柱这样让人惊异的逸话。已经是传说级别了吧。
崇拜他的鬼杀队员自然也很多。但实际接触后,都会觉得分外害怕。
也不是什么粗暴的全靠力气挥刀的主,但这位大人的可怕之处在于,尽情的展示了“不知道在想什么这一点”。不知道自己的什么行为会惹到对方,没有比这样的情况更可怕的了。而且,地位和战斗力还都是远远超过自己。在一不小心惹到对方的瞬间,搞不好就会被迫当场失去意识这样的事也不是不可能。听传闻说,怒气槽满溢的时候表情也几乎没变。这是似乎被牵连进什么事件里的隐的情报。光是无言的愤怒都让人害怕得涕泗横流的样子。
不过托刚才那群蠢货的福,倒是知道了刚刚那种程度时透大人一点都不带生气这件事。刚刚是真的以为自己差点要死了。
“练习打击的木台,再追加几台”
“明白了。请问要追加多少?”
“按照现在的人数的话,追加三、四台吧”
要那么多吗。一边暗暗腹诽,不过这是我现在的工作,所以郑重地接受了命令。
时透大人主要是高速移动的锻炼,不过挥刀和打击的锻炼也是毫不留情。高速移动到底只是移动。要边高速移动然后挥刀。也就是说对刀的使用必须要达到一定程度才行。
打击练习通常是到把木台打坏为止才会结束。但显然能一天就打坏的那肯定寥寥无几。只有打坏木台之后才能得到时透大人的直接锻炼。如果不能得到时透大人的认可,那就需要重新回到打击练习中去。
“……是不是差不多、可以让他们去下一个道场了呢?来到这里已经快两周时间了吧?”
“不行”
既然对心脏不好那干脆让他们离远点好了。于是就这样略带轻率地提案道,没想到却得到了这么强烈的回声。
“那些人还完全不行。马上就会死。那样会很麻烦。以后和鬼的战斗会越来越激烈。只是木偶的话只会碍手碍脚而已”
呜哇—辛辣——。
我藏在布下的嘴角开始抽搐。
对没有剑术才能的我们来说,光是成为剑士就已经很值得赞赏了。在柱的这位大人眼里,居然只是木偶。那我就是木偶以下了。难受。
心塞。还碎成了一片片。
不过,这位大人说的话,并没有错。我也的的确确知道这一点。中途而废的剑术保护不了自己。和鬼的战斗就是这样的东西。至今为止已经不知道有多少队员为此牺牲了。光有才能没有意义。光有气势也同样不行。他们正是现在这个时候,必须变得足够强大才行。为了能够斩杀鬼。为了能够活下来。为了能守护别人。
时透大人,不过是不带慈悲地看着现实罢了。或许这就是,当上柱的人,和没有当上柱的人之间的差别吧。
追着那小小的背影,我如此想到。
如此年轻就登上柱之顶峰的时透大人。哪怕是被叫做少年也没有问题的容貌。老实说,现在到底几岁呢。虽然不是很清楚,但能肯定的是应该比我年轻。……还是孩子。
却必须带着这么冰冷的眼神活下去吗。一想到这里,我的心就有点疼。但是这位大人,是用自己的意识舍弃掉了的吧。或者是,不得不舍弃掉吗。
话是如此,我也毫无办法。因为这里就是这样的世界。
觉得很可怜就去同情,这是一件非常简单的事。但更可悲的是,这个世界存在的可怜多如繁星。
走在我面前的少年只是其一。牺牲掉所有孩子的一面,而得到了怪物一样的强大,成为了能够拯救别人的人。
这里就是这么、无奈的世界啊。
*
“午安!打扰了!”
抱着被子走在廊下的我,听到了分外开朗明快的声音而停下了脚步。
这优等生一样的打招呼是怎么回事哦。也不是说不好。只不过这几天凡是来到时透大人宅子里的人,也就是那些下等剑士们,不管谁都是一脸疲劳的样子。
难道这个人不是剑士而是邻居之类的。时透大人肯定不会自己出去迎接所以我把抱着的被子放到一边,朝门的方向走去。然后。
“我叫灶门炭治郎!从今天开始接受锻炼!请多关照!”
没想到是剑士吗!而且还这么精神饱满的!太厉害了!吓到我了!
……哦、原来如此,这个人就是传说中的灶门炭治郎吗。
灶门这个队员,也没有特别高阶,只是在隐之间比较有名而已。不过看到本人还是第一次。
听说身边带着鬼化的妹妹。听说就算是跟柱也会对着杠。听说已经好几次碰到包括上弦的鬼而且还活下来了。还听说,特别有礼貌的样子。
不得了。最后的大概只是让人觉得暖呼呼的但其他的真的很了不起。带着鬼真的没事吗?和柱对着杠是不是傻?这样子都能活下去运气也太好了吧?
我还是第一次见到槽点这么多的人哎。
不过带着鬼化妹妹这一点似乎是得到了主公大人的允许。每次战斗也都会重伤然后被搬到虫柱的胡蝶大人的宅子里去的样子。那里也是队员的诊疗所呢。顺带一提,这次晚了一点参加锻炼似乎也是因为受伤的关系。几天前,牵连到时透大人和恋柱的甘露寺大人以及上弦两只鬼的锻刀村袭击事件。真亏他活下来了。倒不如说怎么活下来的啊。虽然能活下来是很值得高兴啦。
就这样杂七杂八地想着,我带着这个新来的可怜牺牲品(予定)来到了训练场。
我偷偷打量着跟在身后的灶门的样子。
体格上,似乎是时透大人更小一点。估计年龄也是差不多吧。还有的话,总之就是笑脸。脚步也很轻快。我很期待。虽然没有像这样说出口但一眼就能看出来。听上去跟撒谎一样但的确是真的。真的有这么兴奋地跑来柱的宅子里的人吗。啊、眼前就有一个。
而且那个笑脸到底还要笑到什么时候啦。……一不小心像个坏人一样的想法。
抱着这么无聊的想法我们到达了地狱入口。
“时透大人,新人来了—”
反正我只是负责照顾还是比较轻松。我朝着里面喊道。
一看里面……呜哇。和时透大人对峙着的队员的脸色那叫一个苍白,都已经哭了吧。好像是指导中的样子。太可怜了。
虽然喊了一声,但时透大人肯定也不会做出什么其他反应就是。最多就是挥刀、结束后练习打击到打坏木台,这样冷淡的话语吧、
“炭治郎!”
“时透!好久不见、打扰了!”
……啊、不是!?
哎、啥。刚刚是不是、是不是、笑了。啊、笑了。哎、等会儿、时透大人他、那个时透大人现在居然笑得特别开心 !?是我看错了吗、居然是微笑进行时!做梦!?我是在做梦吗!?啊可是刚刚在锻炼的队员们也都傻了这个真的不是梦啊。
虽然灶门对时透大人也是很普通的亲密样子,不过现在这个不是重点。
怎么回事、到底发生什么了……?
“伤好了吗?”
“嗯、全好了!”
毫不在意周围人包括我的动摇脸,时透大人向炭治郎靠近。灶门也是理所当然般地接受了。顺带一提站在灶门旁边的我连一秒钟都没有被视线停留过。
话说、那个时透大人、居然在正常地担心别人。虽然很正常,但因此不正常的才是这位大人啊。
然后就是之前的锻刀村袭击事件啊,在那里一起战斗后变得亲密的事啊。……等会儿、只不过是一起战斗过而已也不像是那种会敞开心扉的人啊、时透大人的话。没听过还有这种事啊。
“咦,你一个人吗?我还以为你会带着祢豆子一起过来”
“暂时让忍小姐宅子里的人帮忙照顾了。因为我一直锻炼一直锻炼的话,想着应该会觉得很无聊”
“是吗。我觉得这判断很好哦。不过这样的话,是要每天来回吗?”
“不。那样的话太浪费时间了。我想尽量多学一点”
啊、啊-。好开心的样子,时透大人真的很开心的样子。是因为灶门要住下来而高兴吗、是吗?
糟糕,那个时透大人居然露出了他这个年纪该有的表情,虽然不是很懂但总觉得很糟糕。
“那炭治郎也是、首先从挥刀开始哦”
锻炼倒是和其他队员都一样。至于次数也没有什么区别对待。
“我要做这些人的对手。不过结束了的话告诉我。还有、有什么不懂的地方也不要客气直接问我就可以了哦”
什么没有区别对待、根本就不一样啊!
太明显了吧!态度也差太多了吧!对其他队员明明就一次都没有这么温柔贴己的说!而且还是这幅从来没看到过的笑眯眯表情!
其他队员的下巴已经都掉在地上了喂。还有人在那边狂擦自己眼睛的。虽然我也一样就是了!
就是这么一个状况,时透大人都没有对除灶门之外的人送过什么视线。也没有说明。
身为柱居然对周边人的样子毫无感知怎么可能……啊、因为没有兴趣所以无视掉了而已是吗好的我懂了。
“谢谢你!我会加油的!啊、请多关照!”
“不会这么一板一眼也行的。不过、锻炼我会很严格的哦?”
“正如我所愿!”
然后意气扬扬地要去锻炼。在那之前、灶门突然转向了我。
“谢谢您的带路!话说、刚刚开始好像有点、不太舒服?的样子……您没事吗?”
你是天然吗谢谢你关心我啊!!
*
因为灶门去锻炼了,完成了给新人带路的我去拿刚刚放在那里的被子。是为了锻炼来到这里并且住在这里的队员们用的被子,我正要拿它们去晒。
啊对了,有新人来了的话得拿条新被子才行。
队员们都是在一个大房间里铺被子睡在一起。在柱的严厉指导下进行的锻炼,重复着以鬼为对手的搭上性命的战斗,至少能让这些剑士们在睡觉的时候,能觉得舒服一点。所以我才会想着要晒晒被子。然后突然想到一件事。
“……灶门也让他住那个大房间吗”
既然跟时透大人关系这么好,干脆就把被子铺在时透大人房间里好了?
而且年龄也相近。看上去就跟好朋友一样。朋友的话并排睡觉也会觉得特别开心吧。虽然不知道他两到底是不是真正的朋友。
待会儿问一下时透大人好了。毕竟要是我随便决定惹他生气就不好了。
——然后、几个小时后。
我第一次、从不知道为什么眼睛特别闪闪发光的时透大人那里得到了“你真机灵”这个夸奖。
【chapter:梦】
做了个梦。总是重复着的、一模一样的梦。
“时透?你没事吗?”
正坐在自家宅院屋檐下发呆的时候,突然和炭治郎对上了视线然后对方就看了过来。
脑子里的第一个想法是为什么炭治郎会在这。然后知道了。炭治郎从今天开始要在我这里接受锻炼来着。
现在是吃饭的休息时间,大家应该都各自在开放地休息吧。基本上休息时间时每个人都是全身诉说着“不想动”一样地瘫在地上,不过炭治郎好像还是很有精神的样子。应该是在饭后散步吧。
虽然大概猜到了会看到炭治郎的缘由,不过我还是没能理解炭治郎的询问。于是回看着他,我慢慢地歪了歪头。
“……没事是指什么?”
“因为你看上去好像没什么精神……如果是我的错觉那就没事”
炭治郎、好厉害。我一直以来都被周围的人说什么完全不知道在想什么的说。炭治郎能懂呢。
脸颊处似乎涌上了热度。这实在是件、让人高兴的事。
没什么精神,倒也没有这个打算。也不是在消沉。虽说也不能断言一点也不累,但是在鬼停止行动的如今的确算不上很累。不过,会被炭治郎觉得没什么精神的线索,我倒是知道一点。
我就这样坐着,朝后倒去。
“我做梦了”
“梦?怎么样的?”
“家人的”
炭治郎坐在了躺在屋檐下的我的身边。
“时透的家人、都是怎么样的人呢?”
“都是很温柔的人。温柔的父亲、温柔的母亲、温柔的哥哥……”
“时透你还有哥哥的啊”
“嗯。我们曾经是双胞胎”
炭治郎正要接下来说的话,戛然而止了。柔和的笑脸也像是被冻住了一样。
之前也没有跟炭治郎聊过家人的话题。所以炭治郎应该什么都不知道。在我用了曾经这个过去式的时点,可能就已经察觉到了吧。
“我最喜欢他们了。那时候。”
像是得到了确认般,炭治郎的表情变了。好痛的样子。明明不是炭治郎的痛苦,却露出了那样的表情。但是,什么都没有说。好像是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并为此觉得很困惑的样子。这样就可以了哦。因为我也并没有在寻求安慰。
虽然很痛。但现在我只是单纯地,在为自己能感受到这份疼痛而开心而已。
“好像是很久很久以前的记忆一样。一开始是很贫穷、但是很安稳、并且非常幸福的生活。然后,大家一个接一个地不在了。父亲、母亲……在哥哥死的时候,我就会醒过来”
像这样的梦,自从拿回记忆以后就会一直重复梦到。
失去家人这件事,很痛苦、很悲伤。但是那些记忆并没有牵绊着我。只不过是回想起来的时候,非常淡白的梦而已。
就好像在弥补我遗忘的那段时间一样,不停地重复着。
“总体来说是个很好的梦。因为我很开心能回忆起和家人的事情。但是最后的时候果然还是会觉得很难受。而且还会比平时要醒得早,也没有办法再睡回去。所以,最近有点睡眠不足吧”
“是、吗……”
结束说明后,我哇地打了个哈欠。虽说不至于会睡着,但状态不好也的确比较棘手。
虽然最后总是那样的结局,毕竟也是终于取回来的我的重要记忆。我不讨厌入睡。就算只能在梦里见到那些我再也见不到的,最喜欢的人,我也打从心底觉得欢喜。
只是,睡眠质量的确越来越差了。所以觉得有点点困扰。现在倒是没什么大碍,只是再这样下去,也不知道万一什么时候就倒下了。
虽然想过要采取什么措施,但这样的我还是第一次经历,也不知道怎么做才好。
就在我轻声思考着的时候,窸窸窣窣,炭治郎动了起来。要做什么呢,就在我把视线投过去的时候,躺在了我身边的炭治郎把我揽入了他的怀里。手臂绕过背后,更加紧紧地抱住了我。
哎、这个状况是……?
“……炭治郎?”
“……我弟弟、经常在睡不着的晚上会撒娇让我陪他一起睡。然后只要我这么做,就会很安心地睡回去哦”
就在我不知所措的时候,炭治郎突然如此说道。
虽然不是很明白,炭治郎好像也有弟弟的样子。这样置身事外般的思考也就持续了三秒左右。
炭治郎是带着变成鬼的妹妹来到鬼杀队的。那他的家人呢?本应该在的弟弟呢?……就算不问,也大概能知道了。
“虽然我没有办法代替时透的哥哥就是了”
就像安慰着哭泣的弟弟一样,炭治郎的手温柔地抚摸着我的头。
总觉得,有点不快。虽然我的确是弟弟。也没有当过哥哥。但我也没有变成炭治郎弟弟的打算。
“……嗯。炭治郎和哥哥一点都不像”
呜、炭治郎很抱歉般地支吾了一声。我没有在责怪他的意思。只是被炭治郎当做弟弟,并非我本意罢了。
而且、
“和哥哥最像的是我哦。毕竟是双胞胎”
越是回想,就越是觉得没有记忆时候的我就像哥哥一样。尤其像父母死后的哥哥。……也许是在下意识地找寻着哥哥也说不定。但那是因为是我,才能做到的事。也只有我才能做到的事。
如果硬要说像谁的话,那就是父亲、吧。炭治郎说的话,还有红色的眼睛。这些都能让我想起和父亲有关的记忆。
但是,炭治郎不是父亲。
会做这种事的一般都是母亲,但炭治郎也不是母亲。
因为、炭治郎就是、炭治郎。
“对不起、做了多余的事……也是、代替家人什么的,太失礼了”
“……没关系”
眼睛、有点睁不开了。思考也开始迟钝起来。
啊、好困。不可思议。明明就不觉得、困的说。
“就算代替不了,炭治郎也很温暖”
*
做了个梦。
梦到我因为噩梦而哭泣,母亲温柔地抱住了我。哥哥虽然无奈也埋在了母亲的另一边。而父亲,则是笑着抱住了这样的我们。
这是真实发生过的呢,还是只是我的愿望所化成的呢。
但唯一知道的,是这个梦,温暖而感动。
*
不知道我到底睡了多久。因为屋檐挡住了的关系看不到太阳的变化,但天色依然还是这么明亮的话,应该没过多久才是。
心情非常地爽快。做了个很短,但是很美的梦。
从正面抱着我的炭治郎发出了规律的呼吸声。好像是跟着我一起睡着了。
我盯着炭治郎的睡脸看了一会儿,既觉得看上去有些幼稚,又觉得像个大人。很不可思议。这就是所谓哥哥的脸吗。
总觉得,有点不甘心。我难道就一直都只能是弟弟了么。
哥哥是要怎么才能当上的呢。是只要有弟弟妹妹就能自然当上的吗。我和哥哥因为是双胞胎,哪个是哥哥哪个是弟弟,实际上倒也不是特别看重。即便如此哥哥还是“哥哥”。等我发现的时候,就已经是这样了。而我没能成为哥哥。
烦恼到最后,我扭动了一下自己的身体。让自己的头往上靠去,让炭治郎的脸,贴在了我的胸口。
这次轮到我,抱住炭治郎了。
只是模仿着眼前人的动作而已的,单纯的行动。这是,嗯。感觉很不错。就像我在保护着炭治郎一样。也是,我比炭治郎要强很多,炭治郎和我比的话肯定是我能保护他。但是又感觉不太一样。很温暖,带点痒意,但是很愉快。
炭治郎肯定也,不怎么习惯被这样对待吧。毕竟是哥哥。已经习惯到那么自然地对我做出这样的动作,总是付出的那一方。
醒来的时候应该会很慌张吧。我倒是有点,期待。
嘎吱、木板铺成的走廊传来声音。虽然我察觉到了来人的气息,也想到了应该是午饭休息时间该结束了,却还是忍不住觉得这个声音有点不解风情。
“那、那个~霞柱大人……锻、锻炼……”
“在我过去之前都继续练习挥刀和打击”
“是、是!”
啪嗒啪嗒,我听着几个人离开的脚步声,就像刚才炭治郎对我做的一样,也试着摸了摸炭治郎的头。
现在的这些队员们,除了炭治郎以外全都差得很远。是真的,差很远。还轮不到由我直接锻炼的地步。总之先这样就很足够了。
……这种想法,果然还是有点玩忽职守了吧。嘛啊,就一会儿,也无所谓。
再等一会儿、就一会儿。就像炭治郎为我做的一样。我也要,守护着安眠的炭治郎。
衷心希望炭治郎做的梦,都是温暖而感动的梦。
【chapter:朋友】
我抱着一人份的被子走在廊下。虽然有点碍事,但是也不重。对我来说还是很轻松的。在我身后,是犹豫地追过来的炭治郎。
”真、真的可以吗“
”可以。作为家主的我决定的,所以炭治郎不需要介意哦“
目的地,是我的寝室。而我手上搬着的,是炭治郎用的被子。
为了锻炼过来的队员们,都住在大房间里。所以一开始炭治郎也打算是住那里。
“灶门的被子铺在大房间真的好吗?啊不是说有什么问题。就是既然是时透大人您的朋友的话,那铺在您的房间是不是也可以来着。啊、我只是觉得您和他很亲密的样子所以就擅自把他当作您的友人了如果我说了多余的话非常抱歉、………………”
虽然最后那句话说得含含糊糊听得不是很懂,但说出了我没想到的这一点,我还是从心底感谢这个隐的。
我一直,都不知道该怎么说明炭治郎对我来说到底算是什么人。
是让我想起家人,想起自己是谁的人。但是炭治郎既不是我也不是我的家人。是同属于鬼杀队的同伴。这个虽然也没错,但肯定也不够准确。因为炭治郎果然还是跟其他人不一样。和其他柱,以及那些数不清的队员。那么炭治郎到底算是我的什么呢。
这个疑问,这个隐的人替我回答了。
”我还是第一次、有朋友“
朋友。让人高兴到坐立不安的发音。
我自从出生就一直住在山里,和村庄也隔着一段距离。偶尔也会跟着父母一起去卖砍下来的树干,但因为是工作,基本也没有和同年龄的小孩子玩过。一起玩的只有哥哥的有一郎。但我很满足了。家人都在身边,我就十分满足了。
感谢和亲近感虽然都有,但不是家人的那种。毫无疑问是同伴,但也不只是那样。因为不够。
原来、我是炭治郎的朋友啊。
一想到我能在自己的卧室里和炭治郎并排着睡觉就更加兴奋了。上一次和谁一起睡觉,还是父母还活着的时候了。令人怀念。
然后我就怎么都呆不住了,干脆直接抢了隐的工作,从他手里接过了给炭治郎用的被子。
突然,我手里的重量就减轻了一半。最上面的枕头和盖的被子都被炭治郎拿走了。面对我带着疑问的视线,炭治郎笑了起来。
“朋友的话,就一人一半吧”
一人一半。小时候经常和哥哥这么做。
一人一半也是跟朋友做的事吗。和炭治郎一人一半,我也果然很高兴。感觉不赖。
于是就这样各自抱着一半的被子,朝着我的卧室走去。
“总觉得,炭治郎有很多朋友的样子。”
“哎?是、是吗?”
虽然炭治郎好像不是很确定,但我知道自己说得没错。因为很习惯的样子。
“唔,感觉的确好像应该不算少,但说多的话、那种程度算是多呢?”
“……五个人左右?”
“……那应该算不上多吧!”
感觉好像被委婉地说了“这样算少”的样子。也就是说炭治郎的的确确有五个以上可以叫做朋友的人。虽然炭治郎一脸没有没有的表情,但果然有很多朋友吧。
“时透你要是有心的话也能至少跟我一样交到一些朋友的哦、肯定!而且鬼杀队也有很多跟我们差不多大的队员呢!”
“我、用不着那么多吧”
我觉得炭治郎很厉害。因为对我来说,这样的生存方式很难。
“就算有很多,也没办法一一照顾。所以现在我只要有炭治郎就可以了哦”
曾经只要有家人就能满足的我。就算一口气增加了很多,我也没有自信能够处理。说到底,珍惜,具体来说到底要怎么做呢。这应该是一个很难的问题吧,我最近再次这么觉得。
只不过炭治郎虽然不是家人,但也是非常重要的特别存在。一想到炭治郎,我就会坐立不安,非常兴奋,并且不可思议地会觉得十分温暖。就好像雾气氤氲着的灰暗世界,被晨光切开了一般。今天也是,看到多日不见的炭治郎时,就觉得轻飘飘的特别开心。
要是像炭治郎这样的有五个的话,我可能会撑不住。所以现在我只要有炭治郎这个朋友就可以了。
啊,但是祢豆子应该可以。虽然只是见过几面而已,老实说并不知道到底是个怎样的人。但她是炭治郎的妹妹。啊、然后还有小铁和铁穴森先生,也要好好珍惜。不过铁穴森先生是大人,应该不能算是朋友就是了。这样的话主公大人我也很喜欢,还对我有恩。
转眼间加上炭治郎就有五个人了。重要的东西,一旦增加起来就好像没有极限一样。感觉比手上抱着的被子要重的样子,但能感受到这样的重量,肯定也是所谓幸福吧。
唔……但是。这是什么呢。违和感。祢豆子、小铁、铁穴森……主公大人……炭治郎。把这些人摆在一起,怎么说呢。有点奇怪。明明大家都是很重要的我不想失去的人这一点都没有变的说。一想起他们,我的胸口就会热乎乎的。
是我想太多了吗。可能是因为我还不了解朋友这种东西吧。
“那就一点一点增加吧!对了、要是有机会的话就把我的朋友介绍给你吧”
“我会考虑的”
“啊、玄弥已经认识了吗”
明明不关自己的事,不知道为什么干劲满满的炭治郎。
虽然我现在不是很感兴趣。不过炭治郎好像没有停下的打算。嘛啊只是听的话就听着吧。反正我也喜欢炭治郎温柔的声音。
“是谁来着”
“不死川玄弥哦。在锻刀村里一起战斗过了哦”
“我没什么印象……说起来最后好像是多了几张没见过的脸,是那个时候吗”
“啊、说起来玄弥是在时透你被吹飞之后出来的”
“不死川、和风柱的不死川同姓呢”
“好像是兄弟哦!虽然现在好像在吵架中!”
“是吗?”
“玄弥应该还在休养,估计到时候也会过来。拜托你了哦!”
“如果我记得的话”
兄弟吵架、很悲伤的。虽然不知道他们之间发生了什么事的我没有资格插嘴就是了。希望不要像我和有一郎一样,造成无法弥补的遗憾。能在还有机会的时候解决就好了。
“还有就是、善逸和、伊之助”
“没听过的名字”
“是我的同期哦。那两个人应该早就参加柱的锻炼了才是,肯定也来过这里了哦”
“虽然我不知道你说的是谁,但既然现在不在这里的话,就是已经去下一个道场了吧。说明至少完成了我的最低要求。该说不愧是炭治郎的朋友吗”
“跟我应该没有关系啦。那两个人很厉害的!在我休养的时候也还在出任务,所以肯定又变强了吧。我也要加油才行呢”
如果只是普通的任务的话,再怎么叠数量也比不过跟上弦的战斗带来的经验就是了。我是这么想的。
问了一下特征,善逸是个总之很爱乱吵乱闹乱叫的人,伊之助则是带着个猪头套啥的。……啊、嗯、好像是有这么两号人在的印象。记得自己当时还在想还有这么奇怪的人在啊。原来是炭治郎的朋友啊。炭治郎、果然很厉害呢。
还有其他我完全不知道的名字从炭治郎的嘴巴里一个接一个跳出。
住在蝶屋的护士……我知道长相但还是第一次听到名字。虫柱继子的香奈乎……好像听过,忘了。炼狱先生的弟弟……那个人原来有弟弟啊。还有花街认识的女孩子……为啥?
各种地方碰到的人都在用写信这样的方式联系着的样子。炭治郎的世界,真是太神奇了。
啊、炭治郎突然像是想到了什么一样叫了一声。
“香奈乎感觉和时透你有点像呢,搞不好能变成朋友”
一开始都不和我说话的,但是最近变得经常找我说话了呢。炭治郎开心地说道。
和我、……
“是吗?”
总觉得,有点不爽。
“……哎、哎?时透你、在生气吗?”
“没有生气哦”
“可是你身上有生气的味道哦”
“是吗?那我可能是在生气吧”
炭治郎的嗅觉很异常。同时,也很敏锐并且准确。
我虽然没打算生气,但炭治郎这么说了的话,我可能是真的、在为什么而生气吧。这种不爽的心情,就是生气吗。
“对、对不起。我是不是说了不好的话”
是这样吗。对不起哦炭治郎。让你困扰了。但是我也不是很懂。
被说和香奈乎很像时的确是让我最不爽的时候。但老实说,不爽的感觉,一直都有。只不过因为香奈乎的话题,让它爆发了而已。
这能说是生气吗。
只不过。没错,我只是觉得、不太有趣而已。
但是哪里不有趣我也不是很懂。唔、真的很困扰。炭治郎也很困扰的样子。
“……总之”
“嗯、嗯!”
炭治郎站直了身体。
“房间、在这里”
“啊……”
聊着天的话,很快就到了。
进到房间里,摊开了被褥。我的被子早就整齐地摆在那里了,所以,放到旁边。
“……对不起。我是第一次、有这种感觉。所以我自己、也不是很懂”
“……这样啊”
太丢脸了。我都要对自己无语了。明明就是在不满,却不知道自己在不满些什么。不就跟小孩子一样了吗。
把枕头放到了被子上的炭治郎,直直地看向了我。
“不要那么着急也可以的哦。就算现在不知道,到时候可能就知道了呢。要是有什么我可以做的我也会帮忙的”
就算是这样的我,炭治郎也是一如既往地笑着安慰。他的笑脸,让我非常安心。感觉好像真的都没问题了一样。不知不觉间,焦躁感就消失了。
“……等我知道了,一定第一个告诉你”
炭治郎温柔的用“我等你”接受了我的宣言。
真的很不可思议呢。刚刚一直都还在的郁郁不快,现在已经无影无踪了。
真的是、太不可思议了。为什么只要待在炭治郎的身边就能让我觉得如此舒适呢。这也是、所谓朋友的原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