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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切光】野有蔓草(玖)

作者 : 会弁如星

分级 大众 同性(男)

原型 网易阴阳师手游 鬼切/源赖光

标签 切光

状态 已完结

640 3 2020-9-27 10:53
导读
— 我流切光,非常我流,慎入

— 乖巧听话原皮切和又疯又病小暴躁

— 已完结,感谢阅读
痛,痛,痛。

鬼切感觉自己在无边无际的黑暗中浮沉游荡,身上如被灼烧般疼痛不已。而且还有许多扭曲黏糊的怪异声音在他耳中翻涌起伏,震得他脑壳嗡嗡作响,仿佛周遭摇摆起伸出无数细长冰冷的鬼手试图攀附他或勒杀他。他昏昏沉沉,只觉得头痛欲裂,隐隐约约听见很多声音在哭泣,似乎是在求饶哀嚎着什么,哭泣着嘶叫挣扎,哭泣着呼唤各种他感到似曾相识却又怎么都记不起来的姓名。

这哭声如同长蛇般紧紧缠绕着鬼切,撕咬着他,钻心缚骨,仿佛在吟唱一曲极度哀凉、怨愤的诅咒之曲。

不管他承认不承认,自己手上确实沾染上了无数同族的鲜血。鬼切甚至能看到一滴滴浓稠恶臭的鲜血,正从他的双手滴落!这让处于懵懂昏睡的混沌状态中的鬼切感到头更加疼痛欲裂,极其揪心,几乎窒息。

忽然,这杂乱无章的哭声里破出了一个熟悉的嗓音,鬼切似乎能看到那个人眉眼弯弯,露出一种掌控一切的自信笑容,道:“真是一把好刀。”闻言,鬼切感到更痛了,一种夹杂着暴怒、痛苦、不甘和崩溃的复杂情感袭卷了他的全身,加剧的痛感逼得他忍不住想大吼大叫,而那些或尖锐或模糊的声音在他耳中嗡鸣着层层回荡,让他绝望不已。

鬼切猛然惊醒。

缓了一会儿,他才反应过来,自己早就不在原来熟悉的地方了。鬼切揉揉眼睛,想要清醒一下,只觉得自己后背汗流濡湿,四肢僵硬冰冷,酸疼不已。他愣愣怔怔呆于原地,坐了半晌,才觉得好受一些。

这不是第一次做噩梦了。他想起自己刚叛离源氏时,以为大仇得报,一时畅快无比,仰天长啸,快意之中却又有着说不清道不明的些许情感。是嘲讽?悲痛?还是遗憾?后来他才迟迟反应过来,这只是源赖光以傀儡设计的一场局,源赖光根本就没死!他还活着!还没有停止折磨自己!杀了他,必须杀了他,也许杀了他,自己才会结束这种痛苦难忍的状态,才会好起来。

寒意萧萧,门外大雨如注,天河倒决,风卷树枝“哗哗”作响,窗户也发出一阵“咯吱咯吱”的响声,吵得人有些心烦。一个时辰前鬼切便找了一座废弃的古庙,避雨歇息,随意坐下。本来不想睡觉,可是也许是太累了,他还是睡着了。没人知道现在鬼切其实是有些害怕睡觉的,因为他一闭眼,永远是那副画面:血海流淌,大江山同族们被他屠戮,自己却什么都不知道,故土尸横遍野,自己却是造成一切的凶手。以及那个人吐出带着笑意的誓言许诺,所说的每一句话曾经的他都虔诚牢记,可现在他无比痛恨自己的记忆。昔日的主仆情深,却都是谎言!都是欺骗!那段血与泪混合的记忆深深凝在鬼切的脑子里,带着刻骨蚀心的哀痛和永远不能忘怀的恨意,一点一点把他整个人都拽入深渊泥沼,难以解脱。

听着窗外淅淅沥沥的雨,鬼切猛然想起曾经源赖光是喜欢看雨的。每逢落雨时分,源赖光总爱托着腮坐于窗前,凝神观屋外细雨密织,缠绵如纱,迷蒙蒙雾沉沉的漫漫一片。

 

虽说雨景甚雅,但鬼切无心于此,只担心主人会不会受冷,于是他赶紧恭敬递上衣物道:“雨落天寒,主人小心着凉。”闻言,源赖光回首,看着他,接过衣物随意披在身上笑道:“以前兄长也是,我有段时间体虚不能受寒,他便日日嘱咐保暖。可是我又喜欢看雨,坐在窗前时他非觉得我冷要给我披衣,啰里啰嗦。”

 

鬼切默然不语。他偷看主人,只见源赖光已经转了视线,继续望向窗外。主人是否在回忆什么呢?那是他化形之前的事情,是他无法触及的岁月,他忍不住去描摹幻想却又不可能得到答案。思及此处,鬼切心头涌起一股淡淡的酸楚和苦涩。这种陌生的情绪让新生付丧神感到懵懂不安。那是他的主人啊,高洁、正直、强大,是世间最好最好的人,皎皎美丽如明月,辉煌灿烂如太阳。在鬼切的记忆的最开始,主人就是一个华贵美丽、傲气凛然、锋芒外露的少年了,后来又长成了一个眉目愈发锐利,气质愈发如利刃出鞘般夺目逼人的青年。主人抬眸这么一看,天上的星星都要为他落下。主人是他的上级,带领源氏走上辉煌,带领他击败邪恶维护正义。主人是他的老师,手把手教给他刀法、阴阳术、礼仪书法骑射百艺等等,教会了他太多太多。主人是他的父亲,他是源氏祖传守护刀化灵,他体内却也流着主人的血,由主人的血契牵扯,生死不破。他怎么可能……不爱他呢?

 

鬼切走出庙门时,天空业已放晴。四下草木青青,叶尖泛着点点露珠,空气也凉爽而清新,夹杂着一股青草和泥土的湿润味道。鬼切摸了摸自己的鬼角。望着山林树木,总觉得是故地重逢。

 

这片景致,很像他跟源赖光初见的那片山林……

 

怎么又是源赖光?鬼切摇摇头恼怒自己什么都能想到源赖光。源赖光这么欺骗他利用他,他为什么还是想着源赖光?

 

心里这样嫌弃不满,思绪还是悄然打开。

 

他在杀戮。

 

他手持太刀四处杀敌,速度又快又狠,却又似无意识的机械动作。凭着本能一往无前。

 

当四周妖鬼终于被他除去时,微笑的声音突然响起: “斩尽天下恶鬼之刀。”

他惘然,视野逐渐清楚,回首,一个雪发红瞳的少年出现在他眼前,年纪极轻,看起来不过十六七岁,梳着高马尾,相貌极为俊秀美丽,穿着长袍,服饰华贵,却有些狼狈,似乎经历了一场恶战。尽管如此,少年依然仪态不凡,有一股如玉如琢的优雅贵气,他勾唇微笑,说:“我是你的主人,源赖光。你的名字就叫鬼切吧。”

 

多年后鬼切回忆起来,只想一巴掌扇死当初突发奇想跑去救源赖光的自己。要不是当初自己于心不忍跑去救被妖怪袭击的源赖光,他哪里会被强行制成兵器,被源赖光封印记忆,欺骗利用,去杀死自己的同族……虽然源赖光把濒死的他保存到刀里算是救了他一命没错啦,但是源赖光还是骗了他!让他背负了这样的罪和孽血和恨,不能原谅不能原谅不能原谅……

 

鬼切闷闷不乐,握着刀往前走,鬼手跟随他的身侧亦步亦趋,宛若一位忠诚的好伙伴。

 

湛蓝的天飞过几只白鸟,啾啾作鸣。鬼切又想起,源赖光的手是很美的,白皙、修长、纤细、有骨感,书写时正露出一截腕骨,宛若白鸟起舞。这双手握刀执剑,斩妖除鬼,批改公务,研究各种各样的兵器玩意儿,也书写和歌,抚琴焚香。他有时盯着这只手,无数次幻想捧住这枚白玉,放在心口,把玩一番,吻一吻。可是他……不可……逾矩……

 

人人都说那源氏少主天资聪颖天赋绝伦,又勤劳肯干,日日工作到深夜,他作为刀灵,为主人守夜是应尽的义务。某年是冬天,屋外落着雪,鬼切听到源赖光在唤他,他以为有什么事,听命进来,坐于软垫上的源赖光披着羽织,眯着一双秀长深湛的凤眼,笑着说冬日外头下雪冷,让他进来取暖。他懵懂道:“主人,鬼切不冷。鬼切是付丧神,不惧严寒。”

 

源赖光看着他这幅样子眉眼弯得更厉害了,像只狐狸,他说叫你进屋就进屋哪来那么多废话。于是刀灵听话入内,还怕自己身上的风霜寒气扰了室内的暖意。源赖光下巴一点,指着一旁的软垫,便继续低头批改公务了。

 

鬼切愣愣地看着他的主人,只觉得灯太暗了,照不出自家主人万分之一的绝代姿容。灯暗暗蒙蒙,他又觉得这样看主人也别有一番风味。心里欢喜起来,仿佛开起了小花,甜甜蜜蜜挨在一块儿。他想把自己的一颗心捧给主人,为主人赴汤蹈火,为主人肝脑涂地,为主人奋不顾身,九死不悔,万死也不悔。又害怕主人会不接受自己的爱意,惶恐不安。

主人总归是对他有情的,总归是他的。如果他不爱他,又怎么会……

当鬼切吻上源赖光的时候,他觉得自己疯了,又觉得这是理所当然顺理成章的事。鬼切向里探去,只觉得那处柔软仿佛润了蜜一般,甘甜无比。轻轻一咬,直逼得面前人纤长黝黑的眼睫一颤。鬼切俯身去吻源赖光修长白皙的颈,温柔地把霜雪的颜色拥入怀中。付丧神有双极为漂亮的金色眼眸,在某些时候这双眼睛所要表露的情感,比用口述说要更为炙热炽烈。当那银白如霜雪、云霭状的发像流水般摊漫满了床榻时,源赖光轻喘着气,白皙的面容上泛上一层薄红,放大的瞳仁映着面前人眼里闪烁的星辰,如粒粒明珠水晶。

 

“……鬼切?你怎么哭了?”

 

“……你别太过分了……鬼切!啊!……”

 

他想咬他的脖子,那段后颈秀美明净,他惦记了许久许久,看起来就甘甜无比。从第一眼起他的眼就黏在了那个人身上,片刻都不想离开。他想把他吞拆入腹,一口一口吃掉,让他跟自己永不分离,生生死死粘在一处。

 

可是……他舍不得。

 

最终,他还是没舍得用力,只轻轻咬了一下,让这块雪地染上一圈淡淡的绯红。这淡淡的绯红,却好像落在了他心里,久久不化。

 

过了许久,久到鬼切也不知道是多久。源赖光慵懒的声音响起:“……鬼切,我是不是太纵容你了?嗯?”

 

鬼切委委屈屈跪下,像只小奶狗,摇着不存在的尾巴:“蒙主人厚爱,鬼切……虽死无憾。”

 

“哼,你啊。”源赖光伸出细长的手指点点他的鼻子,“可别叫我失望。鬼切。”

 

鬼切有时也不太懂,刀本无心,全凭主人意志所指,便是刀剑方向所在。若源赖光想要单纯培养一把刀,只习得杀敌刀法便好,何必还教自己那么多东西呢?礼仪书写骑射之术,甚至还有折纸鹤……源赖光还曾带他登上京都郊外的山上,从这里可以俯视整座平安京。鬼切随主人的目光眺望,只觉得京都方正,井整有序,万家和乐。四周山峦层峰,河川如绘,壮丽阔大,一往无前。他的主人面色平静,表情却略有凝重,似乎在沉思着什么。旋即,他开口道:

 

“我等武士的想望,惟愿护得人世间和平。”

 

“是,主人,您一定能如您所愿,守护世间太平。而鬼切会为您的意志而战斗,做最坚实刚硬的利刃,为您斩尽万鬼,为您背负一切。”风吹起一树樱花,愈发衬得源氏少主身姿颀长,萧疏轩举,俊美的容貌如晴光映雪,风仪无两。他闻见鬼切表忠心的誓言,却是回首轻笑起来。

 

“不愧是我的鬼切。只是,唐国有一句话叫峣峣者易缺,皎皎者易污。刀法可教,大道难授。一味刚硬倒也不见得是好事,终有一日,你要用自己的本心做选择。”

 

鬼切不想让主人有丝毫失望,于是乖巧应道:“是,主人。鬼切谨遵主人之言。”心里却懵懵懂懂起了个念头:为何需要用本心呢,主人的意志即我的意志,主人所念也是我的念想,我会一直陪在主人身边,而主人,也会一直陪着我的……

 

 

 

 

 

后来鬼切想,兴许源赖光一开始就知晓了故事结局,他说得对,有形之物终将被情所缚。一把刀不需要有感情,可他有了,所以他注定杀不了源赖光。

 

鬼切恨源赖光,恨回忆,恨记忆里的源赖光居然这么温柔,恨记忆里的源赖光同样残忍冷漠。可是他也晓得,源赖光绝不会后悔的。对于他来说,妖鬼是强大的,人类是弱小的,强大的妖鬼威胁弱小的人类。源赖光曾多次对他说:“人类在强横的妖怪面前无比弱小。”“人与鬼,从来就没有共生的时刻!”那么不如以妖鬼对付妖鬼,用怨灵对付怨灵。说起来,刀剑兵器本来就是为了人类而创造出来对付其他刀剑兵器的。对于源赖光来说,反正只要有件衬手的工具就好。如果可以,源赖光愿意坐看鬼族纷争战斗,谋取人类利益。都说鬼切是源氏的利刃,其实他倒是觉得源氏真正的利刃是源赖光本人。鬼切不傻,他懂这个道理,他只是……不甘心。

 

 

可怜今朝彩云终逝,琉璃尽碎。那年鬼切亲自杀回源氏,把曾经自己守护的东西破坏摧毁。什么都没了,除了深重刻骨的恨意。恨意如火,把一腔爱意都焚尽。

 

他有多恨源赖光就有多爱源赖光,他有多爱源赖光就有多恨源赖光。可源赖光不会爱他,不会等他,也许都不会为他落下一滴泪。鬼切只觉得自己很累很累。他想脱离爱恨愁苦,从桎梏中解脱。把自己撞得鲜血淋漓,却无法避免,痛到至极是无声,心空空落落,爱与恨,哀伤与恐惧一并远去。时至今日,他才明白,源赖光仍是他心尖那颗悬而未落的血泪,游丝般牵扯着疼痛不已,却迟迟割舍不掉。

 

海水浸没了他的身体,吞噬着他的四肢百骸。可这次他不再痛了。

 

他缓缓闭上了眼。

 

 

 

 

 

“鬼切!鬼切!”

 

焦急的呼唤宛若一滴浓墨,落在他空白的意识上,浸染出一片黑。

 

是谁在叫我?

 

他恍惚之中,看到一双鲜红如血的眼眸,熟悉动人,宛如一捧星火,灼热明亮。

 

他顺着星火一路往前走。

 

 

Fin.

 

 

老早以前我一厢情愿觉得“切肯定会因为自己在不知情的情况下屠戮了同族而痛苦不已成为他无法逾越的大心魔!”结果前几天重温相关剧情时,突然发现了一件很可怕的事:鬼切的心魔从来就不是源赖光洗去他的记忆欺骗他杀害同族!海鸣的心魔幻境里,鬼切从头到尾吼得都是“源赖光!你为何不出来跟我决一死战!”相比于杀害同族的愧疚,鬼切更在乎源赖光本身!他在乎源赖光为什么要欺骗他为什么不能像承诺那样爱他,恋爱脑切切在线卑微。我呆滞了jpg.行吧,宝贝切切开心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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