Wid.32039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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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级 少年 同性(男)
警示 直系同辈
原型 白夜追凶 关宏峰,关宏宇
标签 双关 双关年下 关宏峰 关宏宇 白夜追凶
状态 已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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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1-1-30 12:39
关宏宇一直想知道他哥是不是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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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是新晋逃犯关宏宇在和光小区303号的第十天。
被困在房子里的他无事可做,也静不下心看关宏峰的书,像一个安静的幽灵在房间里兜兜转转。
“真是没想到啊,我关宏宇会落到今天这步田地。”
他确实曾以为2月13日会是他人生的转折点,那一天他终于下定决心和灰色地带的一切划清关系,直到赴宴之前关宏宇都还沉浸在即将到来的幸福之中。
高亚楠最终选择了他,这代表他的生活会有一个全新的开始。他们也许会生个孩子,过上安分守己的日子,他已经等不及以一位父亲和丈夫的身份迎来新的责任,这种感觉甚至有点不真实,但关宏宇还是不顾一切的想要抓住它。
在酒桌上,关宏宇再三告诫自己,美好的生活就在眼前,但面对他人的挑衅,他还是握住了刀。
“完了。”看见鲜血的那一刻他想,“我又搞砸了一切。”
于是他来到了这里,关宏峰的家。
结果事情变得更加荒谬了起来,关宏宇莫名其妙的变成了杀害一家六口的嫌疑犯。
再次和本已疏远的哥哥朝夕相处,他也说不上是什么感觉。对于他哥,关宏宇感觉自己的姿态已经够低了,还能再低到哪去,给他当儿子也就算了,还要给他当孙子吗?正常成年人都拉不下这个脸吧。性格不合,他也没办法。
结果就是还真能更低,没有最卑微只有更卑微,现在的关宏宇已经没资格谈人权了。
“整个就是一寄生虫。”
他有点自暴自弃,但是转念一想他没资格放弃,现在为他奔波的是他无端摊上事的哥哥,他已经没有权利也没有能力再提任何要求了。
在那件事之后,关宏峰向他伸出援手,和他一起面对艰难的困境,让他被彻底打乱的人生有了新的选项。
现在他就面临着他哥给他的一个艰难的选择,关宏宇挣扎了半天,还是决定暂时不去想它。
在熬过最初的惊慌、恐惧与愤怒之后,他终于开始慢慢回归正轨,心理上,身体上都是。
真安静啊。他侧着耳却什么也听不见,在昏暗的光线下,关宏宇感觉自己的思维和视线一起变得模糊起来。
关宏宇坐在皮质的沙发上,久违的感觉到了人类需求的回归。
上一次他像这样等他哥回家是什么时候?
他感觉自己的头开始发晕,但过往的记忆却开始清晰起来。
关宏宇记得他们曾经很亲密。
初中他会故意摊开生物课本,翻到生理知识那一页,故作严肃的拿到他哥眼前请教,一次两次,关宏峰都认真的回答了他,三次四次,关宏峰就抢过他手中的书拍到他脑门上,两兄弟嘻嘻闹闹打作一团,关宏宇用力向前一压,怀里的人就失去平衡倒在床上,他摁住他哥的一只手,无师自通的给了关宏峰一个吻。
关宏宇就是喜欢这些书上没教的东西。
直到有一天,关宏峰长大了。
“宏宇,你也已经不小了,别这么幼稚行吗?”
就这样,他们的亲密水到渠成,他们的疏远也顺理成章。
关宏宇还记得关宏峰对亲密行为的突然抗拒,这其中有太多条条框框、伦理道德,好像关宏宇如果不咬牙表示理解,他就会被全世界鄙视。
他们上了高中没有在一个班级,两人的交流逐渐变少,关宏宇才发现他们是那么的不同,他哥一直都是最优秀的那一个,而自己无论怎么活蹦乱跳都显得有些平凡,有时还显得有些可笑,就像他哥说的,幼稚。
怎么才算真正长大?如果只是以18岁为界那未免太无聊了。带着这种想法,关宏宇在17岁那年破了处,以此作为自己的成人宣言。
关宏宇已经记不起来那个女孩的名字和脸,但他还记得那场谈话。
“你说,为什么有人会有处女情结啊?”关宏宇躺在宾馆的木板床上,向身边的女孩抛出一个问题。
“怎么,你介意啊。”女孩用毛巾抹了两下湿淋淋的头发,也躺上了床。
“没有,就是问问。”
“哈,你没有就好。”她点上烟,又对他说道,“不过我有处男情结。”
关宏宇笑了,也没有惊讶,“那就说说你的高见?”
那女孩认真起来,把夹着烟的手伸到烟灰缸上方,“其实这个对处的执着吧,也挺没意思的,处的定义是什么,为什么处就比较珍贵,这都没有一个明确的定义。”她抽回手,吸了一口烟。
“还有更离谱的是我认识个男的,他说自己不管睡过多少人都是处男,因为自己精神纯洁。”她憋着笑继续说道,“所以我认为,单单只是追求第一次,那真是一点意义也没有,得到了也没有什么好炫耀的。”
关宏宇以为她已经说完了,可是片刻之后女孩又开了口,“但是吧,比如一个蛋糕,你把它一整个给一个人或是分成一百份给一百个人,总归是不一样的,身体和心都是这样,也许是我比较自私,但我确实不想成为分到一小块蛋糕的人…可能比喻不是太恰当,不过大致就是这个意思。”
她又掏出了那包烟,却没有再抽,而是把它塞给了关宏宇,“我自己比较倾向于找处或者经验比较少的,这只是因为他们生理上要干净一点。”
女孩翻了个身,背对关宏宇,又对他说了一句话,“至于别的…无所谓,我的蛋糕已经被分的七零八落了,我的感情便宜卖,我的身体我做主。”
看她没有再说话的意思,关宏宇熄了灯也准备睡一觉。
半晌,他听见旁边传来女孩的轻语,“如果我的蛋糕有一天被分完了,我该怎么办?”
关宏宇不假思索的回答道,“那时你就会遇到一个你专属的蛋糕师,他会给你一个新的。”
黑暗中传来一阵清脆的笑声,关宏宇才想起这个画着烟熏妆的女孩其实和自己差不多大。
等他再次醒来的时候,女孩已经走了,关宏宇抽出一根她留下的烟点燃。
昨天的女孩,他认识不过一星期,但好在脾气比较对路,不过以后应该不会再见面了。
烟不是他习惯的牌子,但自己的已经抽完,也只能将就。
白色的烟雾蔓延,关宏宇趟在床上感觉有点无聊。昨天他刚刚迈过人生中一个重要的坎,正式处男毕业了。现在的年轻人更喜欢把这个看做成人礼,尤其是男生,在关宏宇的小圈子里“处男”甚至是骂人的词。
也许他应该跟他哥炫耀一下,关宏峰绝对是个处男。
关宏宇掐着点回到家,进门就看见母亲正在穿鞋。
“小宇,你怎么才回来,妈要去同学聚会了。”
关宏宇点点头,他其实早就知道。
“以后少从外面睡,不要老是麻烦同学,中午吃了吗?。”
“吃了吃了,妈我知道了,您赶紧去吧,一会赶不上了。”关宏宇拿起母亲的手提包殷勤的替她打开门,伸开胳膊向门外做了个标准的迎宾动作。李桂兰看着儿子噗嗤一笑,接过包走了出去。
关上门,关宏宇在家里转了一圈,才发现居然只有自己一个人,他猛的冲回去打开门,跑到楼道里大喊,“妈!我哥呢?”话喊出口,听着楼道里一阵阵的回音,关宏宇自己都懵了。
李桂兰也被吓了一跳,走上了几级台阶,“你这孩子怎么喊这么大声……”
关宏宇打断她的话,“对不起对不起,妈,我哥呢?”他又降低音量问了一遍。
急着赴约的母亲无奈的回答“你哥出去有点事,过一会就回来,下次注意点别打扰到邻居。”
关宏宇立马双手合十表示再也不犯,态度十分诚恳。
回到家,关宏宇开始在屋子里乱逛,说真的,他确实有点兴奋,忍不住开始想象他哥知道这一切时的表情。他会震惊,还是会嫌弃,毕竟关宏峰和这种事可是一点都挂不上钩,
想到要和关宏峰分享如此私密的事,他就忍不住激动起来,还有一种无法言明的满足感。
他终于快关宏峰一步成为了大人。
可惜天不遂人愿,墙上钟表的分针已经绕了两圈,他哥还是没有回来。关宏宇的那点兴奋早已被消磨殆尽。他打开电视,却发现自己一点也看不下去,剧中人物尖锐的笑声让他更加烦躁。关宏宇只能关上电视,回到自己床上。
躺在床上,关宏宇生出一阵挫败感,他不甘的站起身走向关宏峰的床,掀开床铺开始乱翻。
“不会吧,关宏峰真的就没有那种世俗的欲望吗,他也就是假正经,说不定还在床下藏了什么不良刊物之类的东西吧。”
关宏宇折腾了一会儿,突然感觉自己是傻了才会这么做。他只能把关宏峰的床再次铺好,重重的坐了上去。
一种说不清的情绪让关宏宇心里发闷,他缓缓倒在床上,脑中一片空白。
他有多久没上过关宏峰的床了?关宏宇已经记不清了,也许就和他们开始疏远的时间一样长。
关宏宇还记得那时他们在这张床上的亲密,他和他哥紧紧挨在一起,他的头顶着关宏峰的下巴,他的脑门贴着关宏峰的锁骨,他的手揽在关宏峰腰际,向上能摸到皮肤光滑的后背。关宏宇的手轻轻滑动,带的他哥一阵憋不住的发笑。
“别闹,挺痒的。”
于是他停下了游移的手,按上关宏峰的脊椎骨,一节、两节、三节……关宏宇向下数着,直到摸上他哥内裤的边缘,关宏宇早就已经忘了自己数到哪里了,但他没有停手。
17岁的关宏宇难耐的把手伸向了自己的下体。在喘息之中,他几乎产生了幻觉。
好像有声音,是他哥回来了吗?关宏宇没有锁门,如果关宏峰真的回来了,他推门就能看见自己弟弟在自己床上做的事。他没有停下,关宏宇想象着关宏峰破门而入,在看见自己时不可思议的睁大眼睛,他的脸迅速烧红,眉头皱起,眼中却因为愤怒和屈辱闪着泪光。
“为什么这么做?”关宏峰质问他。
关宏宇突然觉得有点生气,“我为什么这样你不知道吗?”
他想把这句话甩过去,但是所有文字到了嘴边都变成了模糊不清的粗重喘息。
于是他加重力道,没一会儿就颤抖着射在自己手中。他喘了一会儿,眨了眨眼抬头看去。
门好好的关着,屋里只有他一个人。
关宏宇平静下来慢慢坐起身,小心不让自己的东西沾到他哥床上。他把自己收拾好,打开窗户把手臂抵在窗沿上。回来时忘了买烟,关宏宇只好继续抽女孩送的那包。
他把头探出窗外,风慢慢吹着,带走了呼出的烟气。他看着窗外熟悉的风景,看着楼下人来人往,感觉一切都清晰起来。
一支烟燃尽,关宏宇又取出一支抿在嘴里,刚一点燃他就发现了远方那个模糊的身影。熟悉,太熟悉了,即使只有小小一点,他也知道自己终于看见了关宏峰。
人影越来越近,果然是他哥回来了。关宏宇低头看去,关宏峰小小的身影在他的注视下进了楼道。
关宏宇在心中默数着,念到100时,开门的声音终于响起。他转过身,看见关宏峰眼神转了一圈,最终又落回自己身上。
“把烟灭了吧,妈一会儿回来了。”关宏峰踌躇了几秒,最终只留下这句话就转身离去。
这下关宏宇终于明白了,他的欲望不在这里,他的心也不在这里。
时间回到今天,逃犯关宏宇终于从过往的回忆中抽身离去。等他回过神,下面已经硬发疼。
关宏宇思考片刻,决定还是不委屈自己,起身向卫生间走去。经过卧室时他停住了,转头看向那张黑暗中的单人床,最终还是进了卧室。
关宏宇抬起一条腿跪在床上,手抚上冰凉的床单,敏锐的感受到了轻微的凹陷,他慢慢挪动身体覆盖了上去。
“这床肯定不是一直这样冷。”关宏宇脸贴在床上,第一反应就是这个。
身下的挤压与磨蹭让他的呼吸开始变得急促,他动了两下,还是翻身起来靠在床头,随便把枕头往边上推了推,就伸手解开了腰带。
内裤已经开始变得粘腻,看来确实是憋了一段时间,正好省了找润滑的力气。他直接把碍事的布料往下一拉,伸手开始抚慰自己。
在一阵阵快感中,他还是找回了一丝理智,想着不能就这样交代在他哥床上,只能先停下手上的活,站起身走向卫生间。他一只手提着裤子,一只手摸摸索索的找卫生纸。
卫生间里太黑了,他向记忆中的位置探了几次才成功拿到,就算乐观如关宏宇,面对当前的处境也忍不住叹气。
他拿着纸又坐回床上,看着自己坚挺依旧的下身,突然感觉有点失落。很奇怪,这种情绪一般是在结束后才会有的。不过想到自己现在的处境,还能硬起来就是奇迹了。
看着黑暗中突兀的白色卫生纸,关宏宇又想起了他哥的嘱托。
“宏宇,从现在开始你用的东西都必须定量,不管做什么用什么,都绝对不能露出第二个人的痕迹。”
他哥连窝藏逃犯都那么正经,严肃的像在给手下的警察布置任务。
他的手又握上了自己的下体。
在那恶梦般的一天,自己惊魂未定的跑到哥哥家,久违的得到了关宏峰的安慰,他握住他哥的手,毫不掩饰自己对肢体接触的渴望。
可惜,他哥是不会在任何人面前展露欲望的。
这样的人会是处吗?有没有人碰过他,有没有人亲吻过他,有没有人得到过他。
关宏宇又想起了他们曾经一起经历过的私密旅程。
他浑身发抖,手甚至有点使不上力。他向后倒在枕头上,狠狠的咬住了枕巾,感觉自己好像要陷入这柔软的床垫。他睁大眼睛,眼前却不再是浓重的黑暗,而是变成了耀眼的雪白。关宏宇牙齿用力磨蹭着口中的布料,感觉快要到达极限,他颤抖着把卫生纸贴上自己的前端。
随着浓稠的液体离开身体,关宏宇终于放松下来,他把卫生纸向床下一甩,将裤子扯到腰上,喘着气想要休息一下。
“刚才是高潮了吗?”
关宏宇还有点发愣,随即感觉自己也真是没出息,一趟飞机就被搞定了。
虽然身体疲乏,但他脑中的各种想法却丝毫没有停下。
他想到了自己和关宏峰的疏远,母亲去世后他们几乎断了联系,意外发生前他们的最后一次见面,还是他从高亚楠那里听到消息才去了医院。
“宏宇,你哥在出任务的时候受了伤,不是大伤,但是……”
“但是什么?”
“但是我们队里的一个女孩牺牲了,对他打击应该很大。要不…你去医院看看他?”
关宏宇梗住了,脸上看不出表情,良久才说道,“算了,我不过去添堵。”
“宏宇,亲兄弟之间不至于闹成这样,你哥也就是个普通人,也许现在他正需要家人的安慰,你说你……”
“行行行,高师傅别念了,徒儿知错了,还家人的安慰,我鸡皮疙瘩掉一地。”关宏宇呵呵笑了几下。
高亚楠啧了一声,不轻不重的拍了他一下“还笑,快开车去医院,立刻马上。”
关宏宇做了个投降的姿势,收敛了笑容,踩下油门驶向医院。
一路上两人没有再说话,关宏宇默默跟在高亚楠身后走到一间病房前,她打开房门让他进去和他哥说话。
他看见关宏峰静静的坐在病床上,苍白身影的和旁边鲜艳的水果花束格格不入。
关宏宇走进病房 给自己拉了一张凳子坐在他哥床边,看见了他脸上显眼的厚重纱布。
关宏峰没有回头转头看他,正好给他时间扯出一个笑容。
“我听亚楠说了,这伤也不严重,到时候做个小手术,什么也看不出来。”关宏宇几乎是掐着嗓子说出的这句话,他感觉自己脸上的表情都僵硬了。
良久才他等到关宏峰一句轻飘飘的回应,“我没打算修复。”
“哈,那也行,起码现在别人不至于把咱俩认错了。”关宏宇本因为混了这么久社会,假笑的本事已经练出来了,现在看来自己还是不到火候。
关宏峰还是没有转过头,他盯着墙壁说了一句“咱们本来就不像,也没有必要像。”
不咸不淡的一句话却点燃了关宏宇心头的怒火,他一下从椅子上跳起来,拽住了关宏峰的衣服,没想到关宏峰竟然毫无反应,看着他脸上渗出淡淡红色的纱布,关宏宇冷静了下来,感觉没什么意思。松开手攥了攥拳,他没再多说什么,转身向门口走去。
关宏宇握上门把,最后回头看了一眼,关宏峰还是那个姿势,那个表情,怔怔的看着前方的虚无。
他砰的一声关上门,把等在门口的高亚楠吓了一跳。关宏宇的手下意识摸上口袋想拿烟,高亚楠一下摁住了他,“怎么了宏宇?”
他没有回答,只是弯腰抱住了她。
“亚楠。”
关宏宇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把这个名字叫出了口,可他现在真的无法保持安静。
他已经无力负担任何人的未来,自己的命运都还摇摆不定,他不能再拉其他人成为共犯。关宏宇双手握在一起,控制不住的把关节掰的咔咔作响,心中澎湃的巨浪甚至让他感觉不到身体上的疼痛,他看着窗帘后隐隐露出街上的灯光,只想破窗而出,逃离这个牢笼。
关宏宇逃命般离开卧室,拧开水龙头,冷水哗哗流了出来,他捧起水用力揉搓自己的脸,心中的剧烈的情感才稍稍平复。
关上水龙头,关宏宇想着他可别是突遇巨变给折磨疯了吧。他慢慢退后靠上墙壁,瓷砖的冰冷将他拉回了艰难的现实。
好像有脚步声。
关宏宇离开卫生间走到门口,安静的听着。越来越近了,他感觉自己的心跳跟着声音一起慢慢加快。脚步声在门外停下,钥匙插进门锁的声音响起。
关宏峰回来了。
“哥你回来啦!”门打开的一瞬间,关宏宇欢快的声音把他自己都吓了一跳。
关宏峰皱起眉,迅速关门开灯。旁边的关宏宇接过他手中的东西,呆呆的站在原地看着他哥换完鞋向卧室走去。
他看着关宏峰开灯,动作利落的脱下衣服挂上衣架,然后走到窗前,打开了窗。
冷风吹起窗帘进入卧室,甚至吹动了地板上废弃的卫生纸。
关宏宇彻底清醒了。
“先去吃饭吧。”关宏峰干巴巴的说。
他们一起回到客厅,关宏峰抽了一张纸巾递给他。关宏宇忍住了冲到镜子前看看自己现在是什么鬼样子的冲动,接过纸巾胡乱抹了几下就坐到了沙发上。
关宏峰摊开桌上的外卖,示意关宏宇吃饭,自己闭上眼准备休息一会儿。
关宏宇端起塑料盒,用筷子搅拌着变了色的面条,看见他哥仰起头闭上眼,胸口一起一伏,呼吸却十分安静。
他心中一动,脱口而出道,“哥,你是处吗?没和别人上过床吧。”
没有想象中的艰涩,这句话自然而然的说出了口。
关宏峰慢慢睁开眼,就像没听到这个突兀离谱的问题一样的面无表情。
“是。”他居然回答了。
关宏宇愣住了,关宏峰可以装作没听到,可以骂他不正经,可以说不关他的事,但他居然正面回答了他的问题。
“那我是不是唯一亲过你的人。”他又问了一句。
关宏峰终于回过头,直视弟弟的眼睛。
“是。”
关宏宇把面放了回去,没去管滚落在地的筷子,起身坐到了关宏峰旁边。他伸出手揽上他哥的肩膀,另一只手捏住他的脸轻轻转动,想看看他的表情。
关宏峰没有表示出拒绝,顺从的看着身边的弟弟,他们就这样盯着彼此,目光中的探索显得他们像第一次见面的陌生人。
关家兄弟真的很像,除了关宏峰脸上那道显眼的疤。
关宏宇用指腹轻按着伤痕旁边的皮肤,随即将嘴唇贴了上去。
关宏峰感觉到一阵湿润温热,舌头划过脸上的伤疤让他感觉麻痒与刺痛,他忍住下意识的后退,再次闭上了眼。
关宏宇紧贴着那道伤痕开了口,“哥,你的那个提议,我同意了。”
弟弟炙热的呼吸打在他脸上,可关宏峰还是感觉寒冷。
“你要考虑好,这一切可没有回头路。”
关宏宇点点头,松开了手。
酒精的味道刺激着关宏宇的大脑,过去的灯红酒绿在他心中一闪而过,那些喧闹、人群与灯光让他感觉恍如隔世。
关宏宇接过了他哥用酒精消完毒的刀。
他把刀抵在自己脸上,冰冷的触感让他无暇顾及其他。
关宏宇仔细回想着他哥的脸,这道疤从哪里开始,到哪里结束,他全神贯注,慢慢将刀锋刺入皮肤。
他慢慢计算着,一点一点移动刀柄,尖锐的痛感从脸传入大脑,但他眼中的泪水却不是因为疼痛。
刀尖在他的皮肤里走完了最后一程,他的眼泪与鲜血一同落下,有些事情发生了不可挽回的改变。
关宏宇看着镜中鲜血淋漓的面孔,终于感觉到了片刻轻松。
哥,你果然还是处子,你拥有最完整的蛋糕。
目睹这一切关宏峰却好像没了直视那狰狞伤口的勇气,他低下头,听到了关宏宇仿佛梦呓般的话语。
“现在我们是一样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