Wid.32195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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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级 大众 异性
原型 最终幻想14 学者,白魔法师
状态 已完结
文集 约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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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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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1-5-25 17:51
- 导读
- 错误/wrong/落荒而逃/隐瞒/不告而别
体弱但皮肥肥白魔x迟钝认真猫娘
年龄差十岁左右 第三人称视角回忆杀 清水 be
错误/wrong/落荒而逃/隐瞒/不告而别
体弱但皮肥肥白魔x迟钝认真猫娘
年龄差十岁左右 第三人称视角回忆杀 清水 be
今年星芒节的餐桌上也没有学者的身影。赤魔清点餐具时注意到壁橱角落里那个学者专属的碗,上面用油性笔画了个类似眼镜的符号,俏皮又可爱。当初这个碗的主人宝贝得不得了,收到时和赤魔道了好几次谢,每天都端着它与大家坐在餐桌上。真好啊,可惜现在已经落了灰,藏在柜子的最角落,要不是今天需要比平时更多的餐具,可能连赤魔也忘了它的存在。
算了,改天洗一洗收起来吧。她伸手往里拿了另一个作为替换,端着碗碟向流理台走去。餐桌上新来的豆芽占星正兴奋地和大家讲述在萨雷安学习时的轶闻,赤魔无端地想起当年的旧事,即使已经过去了三年,这么想起还是忍不住叹息,那个曾经站在白魔身边的豆芽学者,现在已经要被大家遗忘了。
平心而论,学者真的是个不错的学生。勤恳踏实、听话乖巧,悟性也高,虽然年纪还小,但和大家上场时该给的罩子和盾一个不少。每次场后大家夸赞着安全感爆棚时,小家伙总会不好意思地抖抖耳朵,咧嘴一笑:“没有啦,导师教得好。”
赤魔常会糊弄豆芽,故意说:“骗人,我刚刚明明看到他在贪闪耀了。”
一般这种时候白魔也会笑一笑,跟着逗道:“是哦?刚刚我贪了好多。”
赤魔记得清楚,白魔虽然不时会皮一皮,但实际上并不是很健谈的类型。他似乎身体不太好,秋冬季节常常会躲到人群后方闷声咳嗽,闲暇时通常呆在自己白银乡的小铺面里,偶尔带带豆芽,不会成天和大家泡在一起。印象里和他走得近的只有学者一个。
学者就不一样了,从第一次经白魔介绍带回部队时,赤魔就喜欢这个小孩。见到人会主动打招呼,说话有礼貌,会认真记住大家说的每一句话,斗篷下露出一点翘了边的刘海,眼睛亮晶晶的,是那种会让人没来由地感到亲近的小可爱。初见时有点怕生,冒险时经常抱着魔导典跟着大家闷声跑。熟悉了后发现这小孩脾气好,操作也不错,复盘的时候很耐心,犯了错老老实实点头,保证道:“我知道啦,下次会注意的。”
就是穿得太严实了,像个黑魔。大家一开始都以为穿得层层叠叠的是因为男性猫魅过于稀有,容易引起不必要的注意,又或者是在部落里习惯了这么穿。直到某次大家一起出门时,赤魔偶然撞到了在溪边洗脸的学者。
“咦?”印象里这个面纹……不是猫魅男孩子会有的吧?而且五官,好清秀可爱啊……赤魔刚要张口,对方却冲上来一把捂住了赤魔的嘴巴,比了个手势:“嘘!!”
手心软软的,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柔软香气。没来得及拉上领子的猫魅族看起来无措又着急,意识到这样捂着前辈不好,慌乱地把手收回来,在空中僵持着不知道放哪儿好,磕巴着说:“前辈!请、请不要告诉导师!我我我,让我做什么都可以!”
啊,赤魔忽然意识到,这就说得通为什么这小孩每次聚餐喝酒的时候总要躲在角落,既不喜欢跟男生凑堆、也不爱粘着女孩子,房间打扫得干干净净却总是锁得严严实实了。
看年龄应该是刚刚成年,就出来当冒险者……
赤魔问她:“白魔不知道你是女孩子?”
后者点了点头。
赤魔震惊:“他是不是拐卖幼猫?!!”
“不是啦!!是我一直没说清楚。然后就,就一拖拖到了现在。”说话时猫猫的耳朵都耷拉了下来,估计是困扰已久。
赤魔感到没法理解,问道:“可是为什么不解释呢?他不像是那种对豆芽很严厉的人啊?”
关于这个,学者只给了个含糊的答案:“不管我是男是女,都无所谓吧。只要能留下就好了。”
“可是……”
学者看着她,恳切地道:“拜托,真的不行,导师最讨厌别人骗他了。”
不是不想坦白,而是早已错过最佳时机。学者刚遇到白魔时,还是个在酒馆帮忙跑腿、拿着微薄的佣金补贴家用的猫魅族小鬼。家里的孩子太多了,如果不做点什么,自己就会被丢出去。同龄的兄弟姐妹都找到了适合自己的活计,只有她还在迷茫。
那个穿着治愈长衫的拉拉菲尔族问:“今天的生意还好吗?”
她刚刚洗完后厨的碗,手上还留有洗涤剂的味道,哥哥给的帽子歪歪斜斜的,宽大的衬衫从外套下边露出一截,夹克穿在身上,还得挽起袖子。这个客人她记得,时常会在周末光顾,点上一份力山羊肉排,听听吟游诗人的故事,偶尔还会和店里的其他人闲聊。
他们口中的那个世界,叫做“艾欧泽亚”,有专门招待冒险者的行会,有刺激有趣的迷宫探险,还有各种各样的能人异士,那个世界光彩夺目又新鲜危险,这个猫魅孩子不止一次幻想过,如果自己也能成为冒险者……
她回答:“还不错,先生您呢?”
客人不多,她得以在那位先生身边坐下来,听听他的故事。
“那帮家伙呀……成天就会吵吵嚷嚷着压榨奶妈,减伤不开,盾也不给,血也不抬。不过把性命托付给对方的时候,一个比一个靠谱,是很好的伙伴呢。”
猫魅族问他:”像您这样有体面的人,也需要去为生活卖命吗?“
拉拉菲尔族男性笑了起来:“原来我看起来像是那种人吗?与其说是卖命,倒不如说是在享受这种生活。”
“啊,当冒险者是很有意思的事情吗?”
“是噢,要一起来吗?我们最近在找一个能和我搭档的治疗师。”
就这么莽莽撞撞地,她离开了自己的故土,拿起魔导典成为了一个冒险者。
虽然之后每一次对着皮起来的白魔,学者想到自己对对方的初印象,都忍不住气恼地狂喊:“老师!抬一口!!再皮要被抓去下锅了!!”
赤魔和骑士在一旁叫:“给了给了!”
“好吧,我帮你瞒着他。”在水边洗完手的赤魔点了点头,接着问:“所以那时你就这么跟着来了艾欧泽亚?一直到现在?”
学者头顶的猫耳欢快地动了动:“是呀!这里真的好棒!住的地方很暖,大家人都很好!”
赤魔愣了愣,心情有点复杂。也不知道之前这孩子过的是什么样的生活,一个人来到这里,举目无亲,还能这么乐观开朗。她伸手揉了揉这个姑娘的脑袋:“一直以来辛苦你了。”
对方难为情地笑了起来:“我才是要辛苦前辈替我瞒着了,毕竟导师认识的第一天就提到,特别不喜欢别人骗他,我目前好像也没有那个坦白的勇气,只能请前辈多多帮忙了。”
又是那这句话……
不过也确实,他们和白魔待久了,都知道白魔虽然随和,但是很不喜欢被欺骗。善意的谎言还好,要是隐瞒和欺骗真的会让那个人冷下面孔……不过还是好羡慕白魔能捡到学者这种小可爱啊!赤魔在内心哀嚎:我也好想养豆芽!!
学者跟着白魔来到艾欧泽亚那天,一切都是新鲜的。格里达尼亚的大水晶旁吟唱的诗人、旧街喧嚷热闹的商贩,还有魔女咖啡屋温暖的饮料,这些闻所未闻的事物像一阵风暴冲入了女孩小小的世界,让她几乎昏了头脑。栖木旅馆门口,白魔将一本厚重的魔导书交到她手上,笑着对她说:“欢迎来到艾欧泽亚。”
第一次召唤出仙女,第一次试着张开罩子,第一次踏入迷宫,第一次拿到丰厚的奖励,白魔是个细心的导师,在他的教导与陪伴下,她经历了无数个意义非凡的“第一次”。这个猫魅女孩的世界不再是狭小的峡谷与干涸的土地,她跟在大家身后踏过漫长的旅程,看到的世界越来越大,实力也越来越强。当其他队伍向她抛来了橄榄枝时,她忽然意识到,不管走过多远的路,看过多绚丽的景,在“去往更大的世界”和“留在大家身边”二者中,她会毫不犹豫地选择后者。
对方真诚地看着她,问:“真的不考虑一下吗?我们这边缺一个擅长辅助的治疗师,想要的条件你可以提,各个方面我们都不会亏待。再者,我听说比起学者,你似乎更想要尝试成为黑魔法师,我们队里的法爷也可以在这方面给你提供理论辅助与指导,怎么样?比起你原来的队伍,这边不是更好的选择吗?”
学者确实一直想要学习黑魔法相关的知识,尽管如此,她还是拒绝了对方,理由是技术还不成熟,也没有离开队伍的打算。
走出魔女咖啡屋,接到了导师的通讯贝,对方大概以为她还在野队练习,半开玩笑地说:“打完了吗?来森都广场,之前你一直念叨的拉拉肥合唱团在巡回演出,快来看看他们和你导师哪个更美丽!”
“老师你连诗人都没有,这得怎么比啊!”
“都说了看谁家的拉拉肥更靓啊,快快快!”
对面人声鼎沸,还不时夹杂着一点管弦乐器的乐音,学者笑了起来,她所留恋的,大概就是这种能和大家走在一起,相互分享,相互打趣的感觉吧。
至于到场看见一只金属红波奇穿着陆行鸟紧身衣盯着自己,就是另外一种心情了。
”怎么这样!好好笑!!“
”可我觉得我好美。“
和赤魔提起的时候,学者一度咬牙:“他居然说我眼光差,还让我也去整一套!老天,这就是传说中的魔界花审美吗?”
作为为数不多的知情人,赤魔自然而然地与学者亲近了起来,学者也终于找到了一个能够短暂释放自己的港湾。
不过偶尔那么些次,赤魔也在想要不要再劝劝学者,把真相说出来。毕竟她对导师的喜欢,可能自己察觉不到,但作为旁人的赤魔看来已经不能更明显。
那次学者被赤魔拉出门陪同逛街,对着摊子上的一朵秋英头花爱不释手。这个小玩意最近在女性冒险者中大受欢迎,据说是最新款,颜色多种多样,淡色的可爱又俏皮,深一点的颜色在正式场合佩戴也很合适。
“那么喜欢的话,买下来不就好了。”赤魔说着掏出了钱袋,一朵头花也不贵,买给豆芽她还是舍得的。
学者却抓住了赤魔正要付钱的手,把花放了回去。笑了笑:“算啦,这种少女的小玩意和我也太不搭啦。”
大概是聊天的时候不经意透露了什么,没两天,从远东任务回来的白魔给学者带了个大盒子。
“这是带了什么啊?远东的特产吗?”在院子里看热闹的赤魔说着,还凑了个脑袋过来。
学者打开箱子,各式各样的头花被分装在小袋子里,码得整整齐齐,蓝风铃、混色绣球花、小雏菊……市面上流行的样式都在这里头,赤魔没忍住“哇哦——”了一声。
学者的反应有点可爱。她不知所措地挠了挠手,又搓了搓手腕,试探性地问了句:“是,是给大家的纪念品吗?”
白魔导师鲜有地沉默了一阵,说道:“上次在海都广场你看人家小姑娘头发上的花好久,猜你可能会喜欢,就多搓了点。下次喜欢直接说,想要什么新鲜玩意我都可以给你搞来。”
似乎现在才想到学者可能不喜欢,白魔尴尬地补了句:“不喜欢拿去市场卖掉或者送人也没关系,反正都是无聊搓的,卖掉刚好可以换点零花……”
“喜欢!!”学者生怕白魔真转手就把花丢给雇员,抱了盒子在怀里:“我今天就是头花收藏专家!”
隔天是周末,星芒节快到了,天气越来越冷,大家恨不得长在被窝里。赤魔刚从床上爬起来,打开屋门发现学者已经穿戴整齐准备出门了。
赤魔问她上哪去,小治疗乖巧地和她道了早安,说导师要给人讲循环,想一起过去听听。
“一大清早地讲循环?”赤魔看着学者的背影,挠了挠凌乱的头发,心想要是当初自己跟着导师的时候有那么勤奋,现在绝境武器也该到手了。
讲解的时候发生了什么赤魔不知道,但是她能感觉到小姑娘出门时的心情还很不错,回来时就有点心不在焉了。
“怎么了?”今天刚好轮到赤魔和学者饭后收拾,洗碗的时候赤魔假装不经意地问了一句。学者勉强笑了笑:“没事。”
是今天练习不顺利吗?还是出去遇到什么不靠谱的队友?赤魔当时也没多想,摸了摸豆芽脑袋就暂且放过了。马上就是学者生日,在星芒节的后一天,她给学者准备了份不同寻常的礼物——一套裙子。宽大利落的裙摆配上精致的腰封,还有别致的暗绣内衬。收到后小姑娘会开心很多吧?
后来赤魔无数次设想,如果有选择的机会,说什么也要在那天把话问清楚,如果当时自己去再坚持那么一下,会不会就不是之后的那种结果。
那是星芒节前夜,天色阴沉沉的,晚上飘飘悠悠地下起了雪,有个人悄悄推开后门,手里提着来时带着的小小手提箱。
赤魔回来得晚,喝了一点酒,刚洗漱好在窗前挂衣服,透过模糊了的窗户,看到院子里的剪影。是树枝吗?还是没来得及赶往南方的候鸟?她太困了,酒精的熏酿下一挨枕头就睡着了——明天可是星芒节呢,大家约好了一起去挖宝玩。
星芒节过后就可以把礼物送给学者了。哈哈,她已经摸清召唤和舞者要送学者什么了,谁的礼物都没有自己的棒!
她没想到的是,第二天起来学者已经离开,房间依旧收拾得干净,送给大家的星芒节礼物整整齐齐摆在桌上,标着各自的名字。
学者就这么消失了。来的时候没有轰轰烈烈,离开时也悄无声息,通讯贝删得一个不剩,没有和任何人说,没人知道去了哪里。
这样的行为,一面让赤魔难以接受,却又觉得:这也太像她了。
虽然生活中一直向大家展露着温柔的一面,但实际上学者的性格就像她的操作一样干脆利落。像叶脉溪水面的浮萍,溪下的游鱼三两成群,这一点绿色短暂地在它们之间停留,没多久就要顺着水流飘走,让人无可奈何也无力挽留。
发生这件事情之后,所有人第一反应自然是去问白魔。然而对方的反应很平淡,仿佛学者的离开不过是枝头落了一片叶、溪里溜走了一条鱼。既然下了决心要走,那白魔就不会费心思去挽留。
赤魔不能多说什么。以白魔一贯的处事方式来看,这么做也无可厚非,可该问的还是要有。
“那天发生了什么?”
答案是什么也没有。
非要说的话,那天的学者似乎有些古怪,尤其在看到白魔带的豆芽是一个猫魅族女孩之后。她半开玩笑地问白魔:“老师这就要抛弃我去找新的豆芽了吗?”
按学者的性格着实不像是会说出这种话的人,白魔愣了愣:“如果你不喜欢的话,以后就不带了。”
“不是什么重要的事。” 白魔思索了一会,和赤魔说道。
大家应合着:“是呀,也许只是想家了,回去看看?”
不是的,学者经常和她聊天,从没提起过要回去。猫魅族的孩子大多群聚而居,但学者是个不喜欢回家的个例,就连父母也都是鲜少提及。家里孩子太多,除了一开始偶尔几封书信,学者似乎再也没联系过家里。
也许是家里突然有什么急事?虽然这种可能怎么想都不大,但总要碰碰运气。
基拉巴尼亚没有消息,亲族也声称已经多年未曾见过这个孩子。为了不耽误进度,他们只能一边拜托朋友顶替,一边再度寻找新的辅助。队伍H2的位置人来人往,却再没有一个人能像学者与白魔那样亲密。
赤魔总有种奇妙的预感,觉得学者或许就躲在他们身边,在某个他们注意不到的角落。就像自己挂在衣柜里的那套裙子,即便挂在了最角落,还是会时不时露出一小截裙边。
两个月后,除了赤魔队里再没人抱有学者还会回来的希望。
“可能不想当冒险者了?”
“跳槽了吧。”
“也许改了名字和职业了?我感觉按照她那沉稳的性子,也许做黑魔会更厉害一些?”
毫无根据的猜测落到不在场的人头上,本人依然没有出现。他们说的每一点,赤魔都想要大声反驳回去,学者那么喜欢大家、喜欢冒险的生活,怎么会不打一声招呼就做出他们口中的那些事。虽然她个人也确实觉得学者更适合黑魔,但学者从未想过放弃自己的本职……可是她说不出来,学者不告而别是不争的事实。艾欧泽亚太大了,一个人凭空消失并不是稀罕事,哪怕他们想找都无从下手。
直到某天赤魔接到了一个通讯,对面有些嘈杂,隐约传来些叫卖与交谈的声音,似乎是在某个小集市。
喂了两句,对面却一直没说话。赤魔感觉自己抓到了什么苗头,却又觉得这么无端自信太过可笑,她试探着问:“是你吗?”
耳麦中轻轻响动了一下,像是一声回答。赤魔的心脏剧烈地跳动了起来,一定是她!
应该不是她自己的神典石,她在哪?这两个月过得怎么样?赤魔让自己镇定下来,话大家都还没说死,无论发生了什么,得先让人回来。
“在外边遇上什么了吗?还有没有路费回来?需不需要去接你?”
杂乱的声音中,传来了一声小小的,轻轻的啜泣。
真的是她,之后的通讯里赤魔一直在哄学者,从大家都很想你到有什么问题我们碰面慢慢说、大家一起想办法,一直说到口干舌燥,对面终于答应了见面,条件是只见赤魔一人,不能让其他人知道。
“前辈,就前辈自己来可以吗,不要告诉导师,不要告诉大家……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潮风亭的卡座内,赤魔和学者再度坐在一起。前者抱着手臂,一副“不管你解释什么我都很生气”的样子,后者耷拉着脑袋,耳朵都塌了下来,乖乖等着被训。赤魔憋着满腔怒火想要数落这个臭小孩,提着气一张嘴,最后却只发出了一声叹息:“你,唉……这傻孩子。”这边还没想好要怎么开口,那边学者都愧疚得恨不得钻进地里。
那天之后,学者接了个延夏的私人委托,招呼也不打就跑到这边,明明什么也没做,却逃得比谁都快。
“所以那天……到底是发生了什么?”赤魔拍了拍她瘦弱的肩,轻声哄道:“乖啊,没事,告诉我。”
学者止不住地掉眼泪,原本明亮的眼睛哭得通红,终于断断续续地把事情都说清楚了,期间掺杂了无数个满怀歉意的“对不起……”
碰面交谈后赤魔终于理清来龙去脉,那天确实如白魔所说什么也没发生。在她看来,这甚至是一个促进二人感情的好机会。
学者的脸埋在掌心里,闷声和赤魔说道:“就是那个瞬间,我好像知道了喜欢一个人是什么感觉。我觉得我对导师,对他……有了和之前不一样的感情。”
白和学的关系一直很好,甚至比和赤魔一众要亲密得多,吃饭委托什么都在一起,比起师生,更像是暧昧期的小情侣。
赤魔一直以为他们最后会摊牌走到一起,明明把话说开这么简单的事情,在喜欢的人面前却化成了无法逾越的鸿沟,因为害怕撕破脸皮,害怕连朋友都做不了,害怕失去现在拥有的一切。如果白魔知道了,她就不再是导师的优秀学生,而是一个虚伪的骗子,一个不值得昔日朋友们呵护的恶人。
因为年龄?因为种族?因为白魔的身体?赤魔猜测了无数原因,独独没想到这一层。她相信学者有那种不在乎年龄、金钱和他人眼光,可以奔赴千山万水去追求白魔的勇气,却忽略了她温柔性格下的执拗和坚持。
学者抬起头,定定地看着赤魔:“我不能这么自私的。”
白魔也喜欢她吗?说不准,白魔看起来对谁都是还好,但只要仔细观察就会知道他一直很有分寸。
除了学者。
“导师,我在小怪阶段我是不是应该压压输出?”
“不,你随意输出,快倒掉的时候给个盾,让坦克不要叫了就好了。”
“蓝色的标记,我该去人群外边了。”
“没事,下次其实可以呆人群大家一起吃,我蓝圈的时候不也站一起了。”
打趣学者并看着对方一脸震惊地露出“真的吗”的表情可以说是白魔的一大乐趣,但对于其他人,就是非常模板化的教学了。
“抬血。”
“盾。”
“仙女可以提前收。”
赤魔之前偶然听到过白魔指导前任副奶,态度也就比公事公办要好那么一点点。
她真心劝学者:“回去吧。”
后者却还是摇头:“除了这个,导师还和我说过,他非常非常,不喜欢不告而别。”
欺骗和不告而别。她两样全中,关上门离开的那一刻,学者就没想过自己会回来。比起被认为是在撒谎,不如藏起自己的小心思,趁着还没暴露果断离开,用不告而别代替谎言,留下最后的体面,那起码他们拥有过一段那么轻松快乐的日子。
旁人看来白魔对朋友们如此苛责是有些过分,赤魔却可以理解。因为不知道自己还有几个明天,还能走多远,所以不会舍下脸面去挽留别人,也不会对他人的离去提出异议,不在琐碎的事情上浪费光阴,要走的人就随他们去,要坏的事情也随缘。白魔会定期清理通讯贝,删掉那些落了灰的联系人,将那些痕迹从生命中扫除。对于这点,白魔给出的解释是:“免得他们清理旧神典石时,还要特地挑个半夜没人的点。”
赤魔最终也没能成功劝服学者,回到部队后随便找了个理由,说学者去黄金港找到了更好的归宿。大家顺理成章地接受了事实,招募、委托、下本……没有学者的日子一天天过去,来来去去了许多人,大房子里还是那么热热闹闹,可赤魔觉得,有什么东西不一样了。
白魔身边学者的位置被一个美丽的猫魅女孩取代,拉拉菲尔族却再也没有过当初对学者的那些亲昵举动。两年后的某个清晨,白魔终于把那个灰掉很久的名字从通讯贝中彻底移除。
赤魔捏紧了手中的武器,她其实一直有和学者保持联系。学者最近很好,找到了新的活计,远离了栉风沐雨的冒险生活,在一个小城过着平静安逸的生活。
赤魔也知道这么久了,白魔的通讯贝一直没换,出门还是喜欢穿着那身旧衣长袍,会故意在走廊留一盏暖灯给晚归的队员。是真的留给晚归的队友,还是在等什么人?谁都说不清楚。
赤魔醒了醒神,思绪又回到星芒节的餐桌上,她强迫自己把注意力放回到即将被抢完的煎鱼套餐上,再不快点!部队长秘制的套餐可就要一口不剩了!!
曾经她那么相信他们会走到一起,可这一对如此互补且契合的灵魂,终究像两条相交的道路,越过交叉口渐行渐远。她现在也格外清楚,不论学者还是白魔,都不是会被过去绊住的人,他们每个人都值得更好的生活、更美好的未来。
算啦,她握住手中盛满果酒的杯子,想道:愿他们的那段美好回忆成为彼此最珍贵的礼物。
大家举着酒杯碰到一起,屋内的暖气和杯酒熏得一个个都面色通红,瓷杯碰撞与声声喝彩盖过了管弦琴弹奏的星芒歌曲,赤魔起头高声向大家祝贺:“敬所有人的美好明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