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迁新居】全站开放中
注册 / 登录
支持我们
浏览分区作品
原创 二创
登录
注册
Wid.3249502
【文野乙女】笼中蝶

作者 : 和音

分级 少年 异性

警示 主要角色死亡

原型 文豪ストレイドッグス 太宰治

标签 文豪野犬 乙女向

文集 其他乙女相关

613 5 2020-7-11 01:07
导读
不过是互相取暖的孤独之人罢了
#吉原pa,原创女主艺伎X学生宰,写大正pa途中的摸鱼作

#微R向注意,第五部分化用了太宰先生的《道化之华》

#是玻璃刀,提前警告

“果然比起笼中鸟,更适合我们的比喻是蝴蝶吧。”

 

我把头靠在男人胸前,轻声说。

 

从称为少年也不为过的年轻人那敞开的衣襟里,我看见现已散乱的绷带下的白皙皮肤,暧昧的红印与指甲抓挠的痕迹。是我在他身上留下的痕迹。于是我满足地用手指抓紧他的衣襟,像一对平凡的爱侣一样对他说着撒娇似的悄悄话。

 

“我还是‘秃’时,曾从姐姐的客人那里听说海洋的另一端有异人擅长养蝴蝶,在竹笼里放下新摘下的鲜花便能让它们为饲主做活的观赏品。我至今难以忘怀姐姐的话——”

 

1.

 

“小优,不觉得和我们很像吗?”

 

姐姐侧头看向我,新任花魁的她风华正茂,从刻意设计的宽敞领口处,露出一截雪白的精致后颈,恰到好处的诱惑与风情,那处皮肤上的粉是我替她涂上的。

 

新打的松叶簪与珊瑚簪,插在乌云般的发髻里,带垂帘的扇状银簪与花朵繁复的花簪,吉原里最美丽的女人,我侍奉着的姐姐在昏黄的灯光下对我露出一个惨淡的笑,那时还是孩童的我尚不能理解她笑容的含义。

 

“这光鲜亮丽的表象不会久存,吉原里的女人们都隐隐约约地知道这份华丽注定走向衰颓,但我们也只能继续做在笼中麻木起舞的蝴蝶。小优,一旦离开这个笼子,我们恐怕会活不下去吧。”

 

姐姐哀愁地说,忧郁让她的眉眼呈现一种脱离世俗的美丽。

 

我不由得想起前不久姐姐举行所谓“花魁道中”的那天。

 

姐姐于红色和伞下迈着练习了两年的步伐,用五六寸高的木屐支持沉重衣服与发饰需要特殊的走路方式,诗人赞扬的所谓“八文字”。姐姐犹如一尾颜色艳丽的红白色金鱼,顺从前方提着定纹灯笼的仆从的引导,于飘扬的纸花下摇曳生姿,是出身贫困的我不曾见过的繁华富贵。

 

因着姐姐的宠爱,资历不够的我有幸能在较近的位置看她的游行,那时的我只知道兴奋地拍手赞叹姐姐的美丽与吉原独有的风情,却不知我那天生比其他人多一寸愁肠的姐姐心里正饱受痛苦的折磨。

 

这尾金鱼迈着优雅的步子,游去了富贵人家。

 

姐姐的几位熟客争夺着她的归属,最后是某个矿业社长的公子将她从吉原里赎了出来。

 

不过两年,我就得来了姐姐过世的消息,而在那之前,那位公子哥在将她带回家数月后又成了吉原的常客。

 

我的姐姐是离了笼子的蝴蝶,缺了滋润她的吉原便失去了商品的颜色,自然也失去了恩客的喜爱,她经不了笼子外的摧折,一命呜呼。

 

我对这个消息并不意外,我的悲痛不仅为了姐姐的香消玉殒,还为了我的麻木:我已经习惯了看到悲剧。

 

不过两年,吉原的游女已经换了一批新人,而现任的花魁和当初的姐姐一样,不面对客人时,脸上总是面无表情的。

 

她们都不快乐,而渐渐要长成女人的我终于明白了这份不快乐缘何而来。

 

2.

 

抱着我的少年收紧了手臂,我顺势献上一个吻,他没有拒绝,也没有回应,我突然有些不开心,故意用他不喜欢的廓腔柔媚地说:“太宰君平时有这样不解风情吗?妾身对你来说,到手了就没有吸引力了,是吗?”

 

我用食指在他的胸口颇有暗示性地挑逗,听见少年骤然粗重的喘息,他真是一只美丽的白鸟,身形颀长,姿容昳丽,只可惜我与他都被粘在泥泞的沼泽里,不得自由。

 

室内有些潮冷,已经是深秋时节,炭盆微弱的温度抵不过我身边那男人的体温,我往他怀里钻得更深。太宰治挑了挑眉头,手指贴上了我的嘴唇,指腹的触感温凉而粗糙:“你分明知道,我没有一刻比此时更爱你。”

 

他那双形状优美的鸢色眼睛里蕴含着些许让人安心的情绪,我的心因此平静下来。我说:“抱歉,太宰君,我刚刚讲到哪里了?”

 

成为作为花魁候补的振袖新造后,我的情绪并未像其他同期的女孩子一样高涨起来。我已经躲过了吉原最下层的命运,可我的人生并没有发生本质上的转变。

 

我学的才艺,花道也好,三味线也好,茶艺也好,书法也好,全都是把我打造成精美商品的手段。我已有作为被买卖的物品的觉悟,我可以是时髦的琉璃花瓶,可以是贵人佩戴于胸前的芬芳花朵,可以是膝头娇柔轻叫的名贵猫咪,唯一不能是有尊严的人。姐姐那时以略带寂寞的声音说出的话有如缠绕于身的诅咒,我正走向无数前人曾走过的道路,被这个华丽的魔窟吞噬血肉,敲骨吸髓。

 

好羡慕吉原上空飞过的鸟儿,如果我也能有翅膀,我要不管不顾地把华服金簪尽数扔掉,我对客人不苟言笑,可因为稚嫩的年纪,反而被以为是故作娇态,他们赞扬我是与源氏的妻子葵姬相类的清贵冷美人,并想尽办法逗我笑,我却连敷衍的劲头都没有,只把脸藏在衣袖后。

 

“但小优第一次见到我的时候笑得很开心呢,果然是我出众的魅力让你倾心不已吧。”太宰说,他有些孩子气的话语惹得我有些好笑。

 

我故作哀愁地叹气,说道:“你得回想一下那天的你是在什么情况下和我见的面,当时你正被你的同学追着打,掉进了我养着鱼的池塘里,险些弄脏我的衣服,我当时差点就叫人来将你打走。”

 

艳艳春光之下,顶着浮萍的狼狈少年向我伸手:“小姐,你有兴趣杀死我吗?就用你那双纤细白皙的手勒住我的脖颈吧,如果能被你勒死,我将会死而无憾。”

 

我看着他贴在额头上的黑发与被水弄脏的学生制服,注意到这个姿色上佳的少年在脖子,脑袋还有手臂上都缠着绷带。

 

是个怪人,我思忖着。

 

“您得把帽子摘下来一下,”我说,“您捞走了我的鱼儿。”

 

他便把帽子摘下,把水和金鱼一同倒回池塘里去,惹得我忍不住笑起来。

 

“笑起来好看,你应该这样笑。”少年说,他从池子里迈出来,带动一池春水摇晃,他打了个喷嚏,明快地问:“可以借用一下小姐的浴室吗?”

 

他当然没有借成,吉原的护卫把这个不速之客很有礼貌地“请”出了我们居住的地方,不过在那之后,他却翻墙偷偷地来找我,如此三四回,我也知道了他的名字,他叫太宰治,是个不好好上学,一心琢磨如何去死的学生。

 

3.

 

“我听说外面新通了电车,还开了新的剧院与表演魔术的人。前几日的报纸上这样写着,这里要变得寥落起来了吧。”

 

我用手梳理着太宰浓密的头发,他正伏在我的膝头,深色头发之下,露出一截苍白脆弱的后颈,又没入了绷带之中。

 

太宰不说话,我也没指望他的回应。我被关在吉原这个狭小的笼子里,但太宰君却被关在世界这个大笼子里,我们两个都是可悲的囚徒,感受着自我被不安和生活消磨着……当然也可能是我一个人的想法,我不是太宰的理解者,只是两匹野兽因着类似的痛苦靠在一块安慰彼此罢了。

 

灯光昏昏地照着我和他,这段时间我怠慢了练习,惹来了许多不满,我估计自己没有希望做花魁了,再过不久就要把初夜卖出去,像我认识的姐姐们一样逐渐堕落。想到这里,就觉得晴天霹雳一样感觉强烈,但与之相反的,我日日地不愿意动琴,任由这份狂乱的恐慌侵蚀自身。

 

“小优,你喜欢我吗?”埋在我大腿上的少年闷闷地问。

 

“我喜欢太宰君哦。”我说,“我愿意为了你做任何事。”

 

“那假如我要与你一起殉情而死,你要答应吗?”他以冷静到略显残酷的语气问我。

 

“答应,我当然答应。”

 

我吃吃地笑起来,觉得自己很狡猾,像是踩着这个少年的软弱地方,让他说出平时不可能说出的话,乖顺地依赖着我。与之相对的,我本能地信任他那萦绕周身的自我孤寂的气息,如果太宰君认为死亡是得到自由的唯一方法,我就与他一起去死。

 

太宰君又不说话了,我的回答让他缩起了身子,我想他应该不是在开心。

 

那之后,太宰君许久没来见我,直到最近我落选了花魁,他才在昨夜像过去一样摸进了我的房间,他要带我离开这儿。

 

“我们一起逃跑吧。”太宰君的眼睛里闪着诚实而愉快的光,像吃到美味的糖果高兴起来的小孩子。

 

我搭上少年的肩膀,说:“好。”

 

我们都清楚他说的逃跑是什么意思。

 

4.

 

自姐姐去世以后,我每夜都在做着相同的噩梦。梦中我是一只蝴蝶,饥渴地吮吸着走向腐败的花瓣,在笼子里徒劳起舞到翅膀破碎。

 

昨晚我没有做这个梦,我什么也没梦见,只是因为生理疲倦陷入深沉的睡眠之中,第一次和男人同床共枕的感觉不算太好,他的胳膊压得我有些喘不过气。

 

“哎?我还以为假如小优知道我整夜都这样与你亲亲热热地抱在一块,你会高兴呢?”太宰有些受到打击地说。

 

我说:“要说高兴也不是没有,大概有一厘这么多。”

 

“小优,真伤人呢。”

 

“太宰君,一会儿可得松开我,我讨厌别人把你我描写成因爱而不得一起去死的贞男烈女。”

 

“我倒觉得这样也不错。”

 

“我才不要。”

 

说着闲话,药物的效用总算上来了,我觉得有些困,肚子也开始坠坠地疼,太宰君可能也是这样的感觉吧,不过他似乎之前就总在吃这种镇静安眠药,可能比我要习惯。

 

我抓着他的衣服,身体虽然疼痛,心灵却得到了久违的畅快,我看见一只雪白的鸟儿飞起来,扇动洁白的翅膀,到外面去,到广阔的天地里去,无知无觉,无痛无哭,此时的我是真实的自我,我用灵魂拥抱着来之不易的自由,得到了不会被任何人夺走的宁静。

 

5.

 

前一天的晚上,发生了自杀事件。明明是一起吃下毒药,男子却被发现他们的人救了回来,捡回了一条命。

 

太宰知道小优已经死了,就在他缓缓苏醒,知道自己又没死成的当时,就早已知道了。他第一句就问:“在星空下我苏醒了,但少女却死去了吗?”

 

其中一人回答:“没死,没死,别担心好了!”似乎是因他的年纪,救援的人怕刺激到他,怜悯地隐瞒了女子已经死去的真相。

 

但他知道,小优已经化作自由的鸟儿,乘风而去,任何事物都不会再让她感到痛苦了。他不由得有些羡慕,又因失去了她感到些许痛苦来。

 

“走好,走好。”他想着,失去了意识。
收藏
文澜德Wland2.4.0 beta

Powered by kumame

hellowland.lofter.com

我们需要你的支持!
帮助中心
服务条款
公告栏
创作辅助工具
浏览器推荐
Keep Writing,Keep Thinki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