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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兵个人向】本质如何

作者 : YSZX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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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级 大众 无倾向

警示 主要角色死亡

原型 原神 散兵 , 原神流浪者

标签 散兵 , 原神流浪者

状态 已完结

427 7 2024-1-31 16:38
导读
  有私设流浪者还可以使用雷元素力

  有oc:霍德洛斯

  纳塔旅行捏造,未实装地区造谣。

  以及!这篇文的构思在4.2之前,我并不知道第三降临者的事,于是造谣,没想到被背刺,希望大家就当个故事看,别和我计较游戏剧情。

  字数2w+

  散兵个人向!剧情向!原著向!没有CP!

  字数2w+

  散兵个人向!剧情向!原著向!没有CP!!!

  荧到纳塔时,在面见火神前,居然更优先见到了一位老朋友——可莉的妈妈,艾莉丝女士,同时也是愚人众情报中记载的第二降临者,荧有很多话要和艾莉丝说。

  纳塔是战争的国家,因为战争的封闭,荧几乎没在其他国家见过纳塔的人,因此得到的情报也极少。

  艾莉丝对自己和派蒙都很热情,甚至还带她们一起体验了下纳塔特色——温泉。

  “艾莉丝阿姨,嘿嘿,这还是我们第一次见面呢!”派蒙高兴的围着艾莉丝转圈。

  “嗯嗯!小派蒙,还有荣誉骑士,我经常听可莉提起你们呢!”艾莉丝的声音活泼开朗,很有感染力:“可惜纳塔还在内战,物资短缺,要不然应该先请你们吃饭的,我也听可莉说派蒙很喜欢美食呢。”

  “啊……没关系!我们来就是解决纳塔问题的!我们可是解决了许多国家问题的!”派蒙得意的叉腰。

  “嗯,我也相信你们,纳塔是个卧虎藏龙的地方,除了愚人众执行官队长外还有更厉害的人物呢。”艾莉丝卖了个关子,眨眼比了噤声的手势。

  “那纳塔的问题是什么?我们又该如何去解决呢?”派蒙手比划了一下。

  “从哪里说起呢……队长的目的不止是来拿火神之心的,应对队长的部分算是我的任务范围,就不多聊了。对了!神之心与火神一并消失不见了,最近的传言是火神去与炎龙王战斗去了。”艾莉丝接着说:“而我们其实掌握了远比传言更真实更具体的情报,但方向还是没变,去炎龙王那里一趟是必不可少的步骤,不过也不用担心!我这里有一位得力干将可以陪同你们一起去。”

  “什么得力干将?”派蒙对认识新伙伴总有种兴奋感。

  “我只是履行我自己的责任罢了,什么时候成了你的得力干将?”熟悉的语调上扬,熟悉的语言刻薄,派蒙有些僵硬的转过身,果然看到了那一顶大帽子。

  “流浪者!!!你怎么在这里?!”派蒙惊讶的喊了出来。

  流浪者扶额:“怎么这种表情?我出现在哪里不都是很正常的事情吗?”

  “可是……可是……”派蒙有些委屈巴巴的躲在荧身后。

  “派蒙要保持心态平和哦,你们现在是叫他流浪者吗?”艾莉丝笑眯眯的说:“流浪者来纳塔有一段时间了,也对炎龙王所在的地方进行过详细探索,无论是从之前的了解还是现在的认识,他都是一位靠谱的探索者哦。”

  “嗯?‘之前的了解’意思是,艾莉丝很早之前就认识流浪者了吗?”派蒙惊讶的前倾身体。

  “是啊,之前他还是执行官的时候打过一次照面,说起来还挺巧,那次目的倒是和这次差不多呢,呵呵……”艾莉丝话说到最后笑了起来。

  “嗯?什么目的?”派蒙好奇的看向流浪者。

  “找人,到时候你们自然会知道的。”流浪者简短的回答到。

  “说的不错,那就快些出发吧。”艾莉丝歪头拍拍手,和可莉的动作如出一辙,不愧是母女呢。

  前往任务地点的路上,流浪者还是一如既往的走在两人前方。路途周围全是黑漆漆的岩石,周围是闪着幽暗红光的植物,战火的硝烟让天空都暗淡下来,灰蒙蒙的天气让人感到压抑,派蒙尤为讨厌这种环境,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冷颤。

  怎么又走进了地下,荧有些无语的扶额摇了摇头,燥郁在心中翻腾起来。

  流浪者感受到了些情绪,嘲讽一般的开口:“看来旅行者和派蒙的光明不止体现在行动,甚至连习性都很需要光明吗?哈,那你们大概更适合去水天丛林当一颗树。”

  “诶呀!这家伙说话也太让人火大了!”派蒙生气的跺了跺脚,自己都没注意恐慌已经烟消云散了。

  “哦,那还真是荣幸呢。”流浪者淡淡的说了一句。

  在细窄的通道过后,眼前是层层叠叠的墙壁。

  “迷宫?”派蒙试图飞的更高去一览全景,却嘭的一声撞到了什么,疼的眼泪都要出来,身体一下子失去了平衡,像折翼的鸟一样摔落下来,被旅行者眼疾手快的抱住。

  “急什么?上面有空气墙,它没想让我们这么容易的过去。”流浪者耸肩无辜的说。

  “你你你你你……你怎么不早说!”派蒙生气的揉揉脑袋。

  “呵。”流浪者轻笑一声,往迷宫中走。

  两人亦步亦趋的跟着流浪者,身后走过的迷宫传来“吱——”的声音,旅行者吓了一跳,防备的转手出剑。

  “这这……这是什么声音?”派蒙紧张的趴在旅行者肩上。

  “迷宫移动的声音。”流浪者有问必答,过了一会才停下脚步,摸着下巴思索着什么。

  “你不会忘了怎么走吧?”派蒙飞到流浪者面前摇他斗笠后的带子,带子下方的锡杖挂饰被晃的叮叮当当响。

  “你急什么?”流浪者拽住派蒙的披风把她拉远,防止她再摇自己的斗笠带子。

  继续走了一段路程,身边的墙壁突然轰的一声,平均每隔五米出现了一个窟窿,正在往外涌着水,这吓了派蒙一跳。

  地上出现了浅浅一层水,呈现着快速上升的趋势,派蒙急了,开始哇哇的喊叫起来:“啊啊啊流浪者你快想想办法啊!”

  “啧……”流浪者扶着斗笠低头看看水位又回头去瞪派蒙。

  旅行者手上一空,刚才还握在自己手中的剑被流浪者夺了去,他把剑横在小臂处,淅淅沥沥的血液流下滴入水中,迅速扩散,竟然凝成一条线延伸到拐角处。似乎是怕荧觉得自己的血脏,他不忘把剑放入水中清洗一下,把刀还给旅行者后,抬头就看到派蒙震惊的眼神,捂着胳膊说:“你们沿着这条血线走就能出去,出去后是一条单行道,直通炎龙王的洞穴……”

  “等等,你这话的意思是不准备和我们一起走了?”派蒙打断了流浪者的嘱咐。

  “哈,我有我的目的。”流浪者拉下帽檐:“离炎龙王越近的地方对精神干扰会越强,如果发现自己的元素力不稳定,就不要继续前进了,在原地等我。”

  “好。”旅行者点点头,开始了行动。

  当两人的身影在拐角处消失的时候,流浪者才深呼吸了一下,叹了口气,向着另一个方向走去。

  一个转口,两个转口,第三个转口处流浪者一脚踏空,往下坠落着,没有什么无措,在空中调整了下角度,稳稳落地。

  这个迷宫,不是个二维迷宫。

  在弯弯绕绕后,一道凌厉的剑气直逼后颈,流浪者从善如流的低身躲过,直起身后还未转面,就被一个人搂着肩膀锢住双臂,一把长刀正抵着喉咙。

  “霍德洛斯——”流浪者无奈的叫出一个名字。

  “老师,好久不见。”来者放下了刀,淡金色的短发凌乱,却别有一番美感,整齐的制服上零零碎碎挂着一堆配饰,眼睛被一副墨镜挡住,看不清瞳色。

  流浪者扔给少年一个包裹,打开后发现里面是一些吃食,少年挑了挑眉毛,还是坐了下来慢条斯理的开始进餐。

  “交换一下情报吧。”流浪者拿起餐盒中的一根薯条送入嘴中说。

  “老师——你都没有第一次见我时的关心了。”霍德洛斯拉长声音,戏谑似的语气在调侃着流浪者,在面对这个人时,霍德洛斯放下了所谓的矜持冷漠,只为从他身上观察出一些异样的表情反应,这是他为数不多的爱好。

  记得曾经散兵也喜欢去观察别人的表情,但和散兵不同,霍德洛斯的这个爱好只限于散兵。他想看到散兵的狼狈样,或许是因为曾经自己最狼狈的样子被散兵所看到过,但他设想了一下,如果自己真的看到了散兵从正机之神上坠下的那副样子,会莫名其妙的怒火中烧,是因为那超出了他认知中的散兵?是因为那种时刻他居然没看到,反倒被敌人观察的清清楚楚?

  而在流浪者看来,霍德洛斯的行为只是属于犯贱的一种,为了恶心一下自己。

  情报在最后一口果汁下肚后交换完成,两人不紧不慢的朝迷宫出口走去。

  而与此同时,旅行者那边却不太顺利,在单行道中行走时,她突然感觉到一阵眩晕,迷迷糊糊中看到自己的血亲竟然就站在不远处!

  派蒙根本拦不住荧的脚步,只能跟着荧跑。

  “哥哥!”荧踉跄了一下,再次抬头时才感觉到热浪席卷而来。

  庞大的巨龙正站在不远处,似乎是发觉荧的意识清醒了过来,发出了低沉而既有穿透力的龙吟,震的旅行者脑仁疼。

  旅行者果断的转手出剑,却发现根本无法使用元素力!她想到了流浪者说的话,可恶,在用元素力测试精神干扰程度之前就已经被干扰了精神!

  巨龙的左腿边站着一位少女,呆滞的看着荧,那是谁?

  荧突然感觉自己左腿小腿处一阵剧痛,低头才发现已经血糊糊的了,什么时候?

  一个又一个问题,让旅行者的头脑有些懵,炎龙的火焰随着吐息窜了过来,旅行者只能狼狈的在地上翻滚了一圈躲开,少女此时也转动了下脑袋,旅行者心道不好。

  果然,少女握着一把单手剑劈向荧,无锋剑堪堪挡下,少女转手移剑,荧还未来得及注意剑的动向,下一秒就被一脚踹中腹部,飞出去几米远。

  派蒙着急的过来,把荧扶起,银光一闪,旅行者提剑去防,两个翻滚与少女拉开距离:“派蒙!离我们远一点!”

  少女的动作虽然僵硬,但只要挥剑就会招招连击,打的荧反应不过来,这是一套非常严密的剑式,而少女已经把它练出了肌肉记忆。

  派蒙只能看着剑花翻飞的银光,荧并不占上风,她急的如热锅上的蚂蚁。在无锋剑第三十七次挡下剑式的时候,终于不堪重负的断裂,断剑飞了出去,砸在地上的声音清脆。

  炎龙正在这种紧急的时候开始叹气一般长呼,火焰的方向正对着派蒙,荧的瞳孔颤了颤,跑过去几乎扑在派蒙身上抱住她,以身体试图挡住火焰。

  一阵清脆的声音在耳边响起,荧已无心去注意那是什么。三秒——五秒——七秒——火焰灼烧的感觉迟迟未降临,荧这才缓缓起身去观察发生了什么。

  是一枚神之眼,风神之眼,形成了护盾,将重重火焰挡在了外面。

  派蒙一时间没反应过来,楞楞的准备上手去触碰神之眼。

  “别动它。”流浪者手上抓着一根手腕粗的棍子,上下两段被削的尖锐,连侧面都被削扁,像极了两把被拼在一起的长刀。

  “流浪者!”派蒙惊喜的回头。

  “别碰我的神之眼,会烫手。”流浪者说。

  “哦哦,好的。”派蒙乖巧的离远了些。

  汹涌的火焰可算停止了,流浪者正准备嘱咐点什么,就看到一道金影飞了出去。

  “……”沉默,流浪者的沉默让派蒙也不敢说话了,但终究还是有人打破了沉默——

  “以运气为盾,以勇气冲锋的莽夫。”评价非常犀利,如果不是派蒙的耳朵还不聋,能分辨的出音色,差点以为是流浪者说的话了。

  “你是谁?!”派蒙回头冲着来者大吼,非常不满意有人如此评价旅行者。

  那人没有回话,拍了拍流浪者肩膀。

  “他是至冬巡督司的司长,霍德洛斯。”流浪者无奈般说。

  “至冬的人!”派蒙忌惮的远离了些。

  “哈……”霍德洛斯冷笑一声。

  眼看刚才出去继续战斗的旅行者又要遭遇危险,派蒙也顾不上眼前这个和流浪者一样说话难听的人了,作势要冲上去保护旅行者,被流浪者一把揪住披风拽回来,流浪者反手把斗笠摘下来扣在派蒙头上:“呆在这里别动,少添麻烦,我去把旅行者拽回来,之后记得告诉她,试着恢复元素力,在未稳定之前不要离开风障的庇护。”

  派蒙点点头,没在意身边淡金色头发的少年冷笑一声,左手放在腰间的刀把上。

  火气上头的荧奔去和少女继续战斗,竟然一时间连自己的无锋剑断了都忘记了,只能空手相对,被打的节节败退,锋利的刀划破了衣服和脸颊,扬起的灰尘粘在细小的伤口上,蛰的火辣辣的疼。

  少女的刀光再次朝荧的门面劈来,荧侧腰俯身躲过,刚好被身后的流浪者抓住时机,木棍的尖锐处一毫不差的怼上刀刃,荧被流浪者拽着披风向后扯去。而他右手的木棍上附着了一层紫色的雷光,向左撇去,把少女的刀刃导到一边,后撤两步,手腕灵巧的挽了一圈,木棍的另一侧旋转半周再次打中刀面,眼看着再回旋一个轮回就要打中少女的手腕,将她手中的刀震脱手,可是少女也很快反应过来,反手抽剑朝左上方劈来,被流浪者一个反花挡住。流浪者左手接右手,快速旋转着扁平木棍,覆着紫到发白的雷光,上下衔接的快速,仿佛一个磨砂轮,眼花缭乱的同时切割着所过之处,少女的刀根本来不及挡,明智的选择了一个后翻拉开距离。

  荧本着冒险家丰富的经验选择了回避,撤到了派蒙身边察觉到了一道凌厉中带着审视的目光,非常强烈,她回头就对上了霍德洛斯。

  “流浪者说他是至冬的人,叫霍德洛斯。我们之前在枫丹听说过这个名字呢,据说他所执管的巡督司很厉害。”派蒙和旅行者说着悄悄话。

  “呵,说悄悄话的声音应该再小一点,怎么不靠脑电波交流呢?”霍德洛斯嗤笑一声开口,阴阳怪气的提着建议。

  “你你你!你说话不要太咄咄逼人!”派蒙虽然这样说,但还是被镇住了。

  “那你那算狐假虎威吗?哦……也不能算吧,毕竟你的避风港也不算是虎,那撑死算是——”霍德洛斯戏谑的轻笑,在派蒙和旅行者出声前补充完了话:“虫,豸。”



旅行者听到后紧皱着眉头警惕的瞪向霍德洛斯,一手护着派蒙,她一向不怎么说话,派蒙躲在她身后才敢说话:“我们可是游历五国的冒险家!”

“哦~你也不过是顶着德不配位的英雄称号在那里沾沾自喜的虫孑。呵……”霍德洛斯最后嗤笑一声,原地闪过雷光,不见了踪影。

拉开距离似乎更适合流浪者战斗了,少女抬眼就看到凌空旋转俯冲的流浪者,抬手横刀去挡,流浪者落地后反方向转动雷棍,雷棍的后端在旋转半周后正正打上刀刃,试图震掉少女手中的刀,未果。

就在这时一把长刀直冲少女下路,少女转换刀路的速度极快,手臂抬高剑尖朝下去抵挡。

显然那把长刀的主人不属于流浪者,是霍德洛斯——

少女的剑向上挑去,把霍德洛斯的长刀挑开,接着反手向下劈,正挡住流浪者绞肉机一般旋转的雷棍,显然刚不过雷棍的惯性,刀被抡的向后转去,眼看着霍德洛斯的长刀又要从下路砍来,少女干脆撤着步子顺势轮了一圈刀向下抵住,霍德洛斯果断抽刀,见流浪者突然俯身,愣了一秒,在霍德洛斯横劈的刀锋刮到发丝的瞬间也俯下身,同时用自己的刀压住流浪者的雷棍,使其无法转动。

少女以为霍德洛斯会被横劈的惯性带着跑两秒钟,刹那间挑刀上扬,要去砍流浪者。然而令人没想到的是,几乎是霍德洛斯未命中目标的一瞬间,转身右手换左手,原本右手虎口对着刀镡,如今左手反握住刀把,虎口朝着刀把处,硬生生将刀回砍回去,速度快到没有时间转刀,但同样没有让少女反应过来,被刀背深深的砍入腰腹,疼痛让少女愣了一刻,霍德洛斯一个踢月转体将少女踹飞了出去,稳稳落地后缓慢起身拍了拍身上不存在的灰尘,蔑视的看着少女艰难的起身。

流浪者习惯性转了一圈雷棍,挑了挑眉:“我以为你会更绅士一点。”

“呵,我可不像你有那种戏弄对手使其崩溃的奇怪癖好。”霍德洛斯转了下刀,刀上的血珠滚落而下,让刀再次锃亮如新。

旅行者心头一跳,那把刀不对劲!

等待少女站稳,霍德洛斯的刀尖直冲胸口,穿膛而过,从身体的另一面探出头的刀尖上空无一物,霍德洛斯缓缓抽刀,嫌弃般甩了下刀。

少女的刀终于从手上脱落,“哐当”一声砸到了地上,她呆滞的抬起手看自己的手掌上冒出的火焰。炎龙也在这时候不安分的动了起来,不多时少女化作火焰,燃烧殆尽后就不见了踪影。

“所以……那个少女只是炎龙的化身吗?”派蒙后知后觉的说出真相。

“啧,真是麻烦啊,又是什么老套的打怪之路。”霍德洛斯抬头看了眼低沉吼叫的大龙。

“哈,我可不像你有那种‘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的怂样。”流浪者嗤笑一声,冷嘲热讽的说话。

“……等我夺回我的力量后,第一个就砍死你的想法再重一分。”霍德洛斯咬牙切齿的说。

“呵,我很期待。”流浪者怀抱双臂,半眯着眼戏谑的看他。

周围燃烧起了熊熊的火焰,眼前一片红光,灼热让众人几乎坐立不安,旅行者试图使用风元素力,让派蒙凉快一下,却发现无能为力。

流浪者抬起手看着飘扬毫发无损的袖子,陷入了沉思。突然被一泼凉水浇了个透,幽怨的回头看霍德洛斯。

“炎热的时候不需要点凉水吗?”霍德洛斯毫不在意的坏笑。

流浪者咋舌一声,没质问为什么霍德洛斯只湿了头发。自己的头发还在往下淌水,部分还顺着后脑的狼尾流进脖子里,做不到放任不管,流浪者只能伸手从垂着的发丝向后撸去,到发尾时在逆方向捋回来,来回两下可算不滴水了,代价是头发如鸟窝一般乱翘着,霍德洛斯仿佛对这种发型满意极了,笑着看自己。

流浪者无奈的拍了拍霍德洛斯的肩膀。

把刀插入土中,流浪者缓慢蹲下身来,半跪着两手撑地。细细密密的雷电瞬间充斥着整个洞穴,当然,遇到火触发了超载反应爆炸的更加厉害,一时间噼里啪啦的声音连绵不断,炎龙原本警惕着每一处动静,此时却根本反应不过来应该注意何方。

霍德洛斯握着刀,刀后缀着雷电,原本十分明显,此时却巧妙的隐藏在流浪者制造的雷阵中,之间一道不起眼的雷电横穿过炎龙的身体,炎龙呆滞的站在原地。

霍德洛斯穿过炎龙的胸膛,看着还是空荡荡的刀尖,反手把刀插入炎龙的鳞甲中,那把异常锋利的长刀直勾勾的捅穿鳞甲,而不是鳞片与鳞片的缝隙中,霍德洛斯的手没松开刀,被硬生生挂在了炎龙的身上。

炎龙被刺穿胸膛,疼痛的哀嚎起来,悠长且低沉的龙吟震的人头疼,而这声吼叫,并不是简简单单的宣泄……

旅行者突然感觉左腿一阵剧痛,疼到视线都有些模糊,回头一看派蒙不知何时也倒在了地上,煎熬的蜷缩在地上捂着左腿,指缝中流出鲜血!

她猛然回头,果然看见半跪在地上的流浪者在颤抖着,而他的腿上也有着伤口!而且比自己和派蒙都严重一倍!

霍德洛斯失了神,仿佛站在第三视角看着僵硬的自己任由本能行动。

是“场”——

炎龙笨重的体型虽然无法抓到霍德洛斯,但是它竟然从鳞片与鳞片的缝隙中喷射出灼热的火焰。

霍德洛斯左手唤出岩造物打在炎龙身上,一方面阻挡着火焰,另一方面靠着岩造物借力蹬腿抽刀后空翻离开龙体。

滞在半空中,他僵硬调整不过来动作,感受着风从耳边呼啸而过,而身体只能直勾勾地往下栽。

“政!回神!!!”一声几乎造成回声的怒吼瞬间把霍德洛斯唤醒,他快速的找回了身体的掌控权,翻转着身体落地。

政——是他的本名,而霍德洛斯其实是冰之女皇赠予的名字,他的本名只告诉过一个人——散兵……

落地后他下意识回头去看流浪者,他在低着头,看不清是口腔还是额头还再往下滴着血,半跪着的流浪者几乎稳不住身体,选择了用一只手抓握着雷棍,仿佛忘了雷棍开过刃,手被划开口子,血液顺着雷棍淌在地上。腿上也被血糊的看不清伤口的样子。

不远处的派蒙已然昏迷,旅行者也虚弱的躺在地上,只有金色的瞳孔还倔强的睁着,望向自己。

“老师……”他小声的叫了一声,霍德洛斯也不知道流浪者听到没有。

“呵……你或许也该去须弥接受一下梦境对精神的脱敏训练了。”流浪者的声音依然是那副上扬的挑衅感。

梦境?!

尚且还醒着的旅行者和霍德洛斯都震惊了。

“还没意识到吗?莫名其妙出现在腿上的伤口,旅行者使用不了元素力,熊熊燃烧的火焰衣物却毫发无损……”流浪者因为嘴里还有血,发音有些沙哑。

“那你是怎么意识到了?!”旅行者强撑着爬起来皱着眉问流浪者。

“哈哈哈哈哈哈哈……我想这世界上没有什么幻境比小吉祥草王的梦境更真实了,如果有,那就经历168次……”流浪者大笑到。

“够了,一个连元素力都用不了的家伙不配在这种危急关头向他问话。”霍德洛斯转头去瞪旅行者,目光仿佛冰锥捅穿胸膛的冷冽。

借着雷光的闪耀,一道缀着紫色余晖的闪光刺穿了炎龙的左腿——那处与流浪者伤口一致的地方。

炎龙长号一声,从另一边穿过的霍德洛斯还没收剑,而剑尖上,正挂着一颗耀眼的棋子,是神之心——

把神之心收好后,霍德洛斯径直向旅行者走去,走路带风的潇洒姿态干练到锋芒毕露,压根没管旅行者和派蒙,霍德洛斯把流浪者的神之眼和斗笠拿起就转身要回流浪者身边。

感受到艰难爬起的旅行者,霍德洛斯微微回头,用余光瞟了一眼她:“还站着干什么?回去找艾莉丝女士。”

旅行者有点哑然,她本想问问流浪者的状况的,可感受到没有一星半点友好的霍德洛斯只能抱起派蒙一瘸一拐的朝洞穴外走去。

旅行者走出洞穴的时候,流浪者终于支撑不住趴在了地上,霍德洛斯把神之眼和斗笠放在他身边,趴着的姿势让血止不住的从嘴角涌出,霍德洛斯被墨镜遮住的眼睛露出少有的无措。

流浪者抓住一边的斗笠,非常之艰难的翻了个身,仰躺在地上,将斗笠扣在脸上,在一小会称得上有进气没出气的呼吸后,流浪者放弃了这个他坚持了很久的习惯。

看着彻底没动静的流浪者,霍德洛斯感觉世界安静到晕眩耳鸣,他叫了一声流浪者:“老师……”

“……”流浪者根本说不出话,闭上眼睛都能感觉到天旋地转,他只能感受到疼痛,和……那位傲视群雄的降临者带着些颤抖的声音在叫自己。

血堵在喉咙里,流浪者好想咳嗽,却因为身体的疼痛和仰躺着的姿势无法进行这个动作,尽管这样很难受,却已经是最好的状态了,他整个脊柱都在疼,是正机之神留下的后遗症,本来不疼了,他以为都好了的……

旅行者刚出洞穴就被纳塔人迎接着送到了艾莉丝女士那里,旅行者身上大大小小的都是伤,被艾莉丝女士亲自上了些药,打着吊水时派蒙刚好醒了。

“诶呀,看你们那蔫巴巴的样子,肯定是碰到霍德洛斯了吧。”艾莉丝坐在旅行者床边,笑眯眯的翘起腿。

“那个家伙!比流浪者还要……噫……”派蒙生气的蹦起来,似乎要说出什么很重的话,却打了个冷颤。

“话说……你们好不好奇霍德洛斯和流浪者的关系?”艾莉丝八卦一般眯起了眼睛。

“好奇好奇!派蒙在迷迷糊糊的时候好像听到霍德洛斯叫流浪者老师……”派蒙摸着下巴回忆。

“嗯哼,没错哦,”艾莉丝伸出食指抵在唇边:“霍德洛斯其实很厉害哦,作为这个世界的第三降临者,他之前有着与天理的维系者不分上下的战斗能力,但是……”

“但是什么啊?”派蒙正准备沉浸在故事里,艾莉丝的停顿让她有些着急。

“但是因为受‘场’的因素,误了神智,被天理的维系者降临到了提瓦特,失去了一切力量,而且因此对‘场’有了阴影,会无法自抑的陷入愣神。”艾莉丝叹了口气。

“‘场’,是什么?”旅行者迟疑的问。

“哦!都忘记说了,‘场’是在一定领域内对自己的能力加成。”艾莉丝说:“话说回来,霍德洛斯当时重伤,被埋没在至冬的雪原,在生命危在旦夕之时被冰之女皇救下,但在屋内,他的伤势怎么也好转不了,甚至博士亲自下场都无法阻止生命的流逝……在生的火苗逐渐衰竭时,散兵从深渊探索归来,博士提出了让散兵以固定功率的元素力携着生命力传输给霍德洛斯,就这样,散兵在五天四夜的持续输送下,霍德洛斯终于活过来了。”

“哦……”派蒙听了点点头,当做捧哏。

“因为霍德洛斯的命几乎都是散兵救回来的,他的身体也发生了……”艾莉丝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打断。

“你在给他们说什么?!”霍德洛斯突然出现的质问声把派蒙吓个够呛。

“好久不见了,霍德洛斯先生。”艾莉丝站起身来笑眯眯的向人问好,完全没有议论别人往事的惊慌失措。

“我不喜欢别人聊我的过去。”霍德洛斯冷漠的说。

“那霍德洛斯先生打算亲自说吗?”艾莉丝颇有些兴奋的看向少年。

“啧,只是为了完成某个家伙可笑的责任感罢了。”来者不耐烦的咂舌。

“哦……那流浪者先生还好吗?”艾莉丝的语气轻了许多。

“哼……”霍德洛斯冷哼一声:“那自然是不好了,我把他送到疗伤温泉了。”

“啊……都去温泉了吗……那确实不太好呢……我会去探望他的。”艾莉丝少见的垂下头,声音低落的说。

“别去打扰他。”霍德洛斯语调平平,却冷到拒人千里之外。

“原来已经严重到那种地步了吗?”艾莉丝小声嘟囔。

“别在这臆断他的病情。”霍德洛斯拉了把椅子,重重的摔在旅行者床边。

艾莉丝见状走到一边的桌子旁,坐在了那个皮质转移上,默默的把椅子转过去,背对着三人。

【Ⅰ】“有什么想问的?”霍德洛斯语气并不和善。

“你那把刀……”旅行者同样严肃,浑身紧绷着警惕霍德洛斯,她的话还没说完,默默等着面前少年的下话。

“这算是……世界上唯一一把真正的一心传之刀。”霍德洛斯久违的笑了起来。

霍德洛斯仍然记得自己得到这把刀的那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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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德洛斯有个习惯,他很喜欢拿着散兵的工资卡去挥霍。

他经常去刀铺,花了很大一笔金额买了一把普通的刀,他当然知道,几乎是自己前脚刚走,后脚富人的财政部门就以非正常销售获利为借口,拿走了全部金额,而那个刀匠还在愣怔中。

而至于这个习惯的理由嘛……

散兵一开始并不知道自己工资被刷,当他发现时——他正在任务中扮演一位纨绔子弟,在表演经典的豪掷千金的戏份时,却尴尬的发现无法支付费用,当然了,最后并没有影响任务结果。

霍德洛斯很可惜没能看到散兵的那一幕表情,或许是恼羞成怒?或许是羞赧尴尬?他太好奇了,并希望有一天能复刻一下,便持续下去了这个行为,逐渐成了习惯也没能看到散兵的窘迫。

在获刀前夕。散兵本该还在稻妻出差,霍德洛斯正在千篇一律的破刀中挑选出一把不那么差的,并已经签好了五百万摩拉的支票。

周遭的声音突然喧杂起来,霍德洛斯没怎么在意,只是以为是气势汹汹的财政部惊扰了民众。不远处,散兵正大步流星的靠近霍德洛斯,民众有些害怕的让开位置。

霍德洛斯突然感觉后颈一凉,是一团雪砸中了他。

散兵伸手从一旁积雪的栏杆上抓了些雪,攥成一个球,狠狠朝那个家伙扔去:“走了霍德洛斯,别给富人做慈善了。”

“啊……”见到来者,霍德洛斯不情不愿的消了气。

“呵,别看那个破刀了,我给你锻一把刀。”散兵调笑他。

“呦,回了一趟你的伤心之地,学会了什么?”霍德洛斯回怼。

当刀真的缎好后,霍德洛斯不得不承认他确实很喜欢这把刀,而这把刀也确实废了散兵不少力气——散兵当时用血浇铸了它,用含有魔神残渣矿石练出的刀的吸饱了血液,连反射出的光都透着狡黠的意味,这把刀仿佛有了自己的思想,在操刀人确认是自己后,仿佛战场上与自己并肩作战默契满分的挚友。

而铸就这把刀之后,散兵因失血过多连站立都困难,却依然笑说:“呵呵……巴尔泽布,她最喜欢这种刀枪武器了,因此授予子民们雷电五传。一心传之刀,是人刀之间最高境界的结晶,是当年丹羽都没造出的刀……哈哈哈哈哈……巴尔泽布大概这辈子都想不到,这真正的一心传之刀被他抛弃的造物锻造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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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Ⅱ】“有什么想问的?”霍德洛斯回忆完后收起来那一丝笑意,冷漠的继续发问。

“流浪者和我们在纳塔刚见面时说过,他来这的目的是找你……还有艾莉丝也说过在很久之前他有过一样的目的……”旅行者说话一顿一顿,仿佛在回忆。

“行了,有事问事,我没时间和你们干耗,不就是想问你血亲的事吗?呵……你和那个家伙一样喜欢拐弯抹角。”霍德洛斯打断荧的思考。

他讲了这样一个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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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很久很久之前就和散兵合作过,但事实上——他本是打算和霍德洛斯合作的。

目的非常明确,希望他进入地脉进行探查。然而地脉是一个众所周知的危险,因为地脉之中的时间是混乱的,按空的说法,只有降临者才能接受得起时间的洪流冲刷。

事情是怎么辗转的,霍德洛斯已经忘却了,但是他记得相当清楚的是,最后的最后,是散兵替自己去了地脉,而他原本的记忆全权托付给了自己,而不出意外的,他在离开地脉时,确实因时间的混乱与各种各样的事件杂糅进入脑中,而变得懵憧。

空当时的表情很意外,他说他没想到地脉居然还挺接受散兵的……

从后来的须弥世界树一行,也确实证明了——他本身就对这个世界的枝干有着非常强的共鸣。

霍德洛斯后知后觉的想,在他这个降临者第一次接受散兵的记忆托付之前,他是不是已经和地脉有过共鸣?是不是已经遗忘了非常非常多的事?谁知道“散兵”这个存在,是否在更久的从前,经历过什么他自己都遗忘了的悲痛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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旅行者和派蒙听完沉默了,她们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无论是你了解的还是未知的,他记得的或者遗忘的,这一切都在他身上留下了不可避免的磨损……他确实很疲惫了。”霍德洛斯松懈了些,他似乎也绷不住了。

【Ⅲ】“有什么想问的?”霍德洛斯的声音低了许多。

“你……你叫流浪者老师?”派蒙的语气有些轻,向来感情充沛的她感觉到了眼前这个向来不可一世的家伙此时非常悲伤。

“……哈哈哈哈哈,你们很注重这种称呼吗?”霍德洛斯沉默了一会,嗤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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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德洛斯和散兵的初次见面就不太愉快,这里的初次见面是指……霍德洛斯第一次从病危中转醒。

霍德洛斯当时全身都疼,他微微转头就看见这个不过少年一般大的家伙坐在自己床边的一个靠背座椅上,手上同样打着吊瓶。

孤身独自游历星际的人,有着无可比拟的高傲与狂气,尽管霍德洛斯当时非常狼狈,还是对着流浪者说出了一句骂语,当时那双紫色的瞳孔闪着微光注视着他,没说什么。

然而他很快就被报复了,狠狠的报复。

在呼吸机刚撤下去后,他的伤势尚未痊愈,就被散兵一脚踹下床。他清楚的看到一阵阵雷光充斥着整个房间,几位医护人员紧张兮兮的盯着自己,仿佛生怕自己下一秒就断气,被人注视着碾压的感觉,他从未体会过。

他还没有适应自己完全失去了力量这件事,但是很快,他就被散兵打到彻底清楚了这件事。

“怎么?你以为你还是那个高高在上无人能敌的状态?”散兵轻飘飘的语气有些渗人。

他只能恶狠狠的瞪着散兵。

后来,女皇大人让散兵负责自己的能力提升方面。

那时的霍德洛斯,其实并不习惯用武器,但是对元素力的掌握弱到不如史莱姆,在散兵的嘲讽中,忍无可忍的拔出一把剑砍向他。锋利的刀锋还未触及到散兵,他就被暴起的雷电炸到三米外,浑身麻木到根本提不起剑,他被散兵掐着脖子揪了起来。

他选择的单手剑,散兵看着那把武器,露出了复杂的表情。

散兵真的在给他教东西,从如何躲避,如何用武器,到精确掌握元素力,并且教了自己一套凌厉的刀法。

后来霍德洛斯才知道,自己这刀刀致命的招式,是散兵在深渊用命一遍一遍试出来的……

在第一次的考核中,霍德洛斯和散兵正式打了一场。在极短的几招之内,他就被那雷元素电到肌肉麻痹,手中的刀在无知觉中脱落,哐当掉在地上后,雷元素的浓度还在增加,他几乎站不住身,然而就是这样极端虚弱的情况下,散兵还是一脚踹了上来。他擦着地才勉强停下来,模糊的视线里看着散兵走进,散兵抓着他金色的短发迫使他抬起头来,直视着霍德洛斯的眼睛,语气轻快的说:“你这是要哭了吗?”

“你 做 梦……!”他的话甫一说完,就被一膝盖顶晕过去。

在晕过去瞬间,霍德洛斯甚至想了很多,他没想就这么死去,他起码要把那个散兵拉上,霍德洛斯其实从不怕死,在星际穿越的多年,他对战斗上瘾,对那种被激素掌控的战斗时刻上瘾,如果他死,他希望是在战斗中死去。

而不是在抢救的途中,躺在床上死亡。

再次躺倒病床上,再次睁开眼,霍德洛斯再次看到的第一人又是流浪者,他说:“散兵,是吧,等我找回力量后,第一个就把你杀了……千!刀!万!剐!”

散兵当时没说话,只是站起身居高临下的冷眼看了他一眼。

在护士进来时,散兵走前,说了一句:“我很期待。”

在散兵的陪练下,他的进步确实突飞猛进。甚至恢复了昔日的嚣张跋扈,然而让他略感意外的是,散兵并没有制止。

“我以为你会是那种正义人士,说些什么低调谦虚的废话。”霍德洛斯戏谑的说。

“我如果是一个好人,就会选择现在把你杀了,而不是把你这个狼崽子留着。”散兵喝了一口茶淡淡的说。

散兵这话让他莫名有些兴奋,莫名其妙的,连霍德洛斯自己也说不上来,他突然就对这个家伙感兴趣了。

之后散兵也带着霍德洛斯去游历过七国,然而因为愚人众的身份鲜少和人交往过,至今让霍德洛斯回忆的话,那线路大概是至冬→纳塔→璃月→枫丹→稻妻→至冬→蒙德→须弥→至冬。

在稻妻,他第一次掌握了雷元素力时,简直兴奋到过头。

在遇到一片绯樱绣球时,霍德洛斯鲜少幼稚的对这种植物感到好奇,被散兵嘲讽:“莽夫,元素力只会用来打架吗?”

但是在这片土地上,散兵的状态却明显不对劲了……霍德洛斯决定了一个自己都觉得奇怪的做法:他劝散兵回到了至冬。

也是那个时候,他第一次,称呼散兵为老师……

“呵,虽说在本元素的土地上训练该元素效果会更好,但这可是雷元素力啊,散兵最擅长的元素力。哪怕是在至冬也妨碍不了你的训练进度吧……老师?”

那时散兵明显僵了一下,随后有些不自然的说:“呵……你爱怎么叫就怎么叫吧,我可管不着,我可没教你什么。”

霍德洛斯为散兵的这种反应而感到愉悦。

但是一切都没错,回到至冬后,在散兵的指点下,雷元素的掌握情况不逊色于其他元素,甚至,还成了他能力最强的元素……也是在那个冬天,在至冬的冬天,他第一次打败了散兵,自己的手就切切实实握在人偶脖子的感觉,简直让霍德洛斯的肾上腺素飙升,兴奋到无可抑制。

再次踏上旅途,来到蒙德,在这个松弛的国家,霍德洛斯熟门熟路地对蒲公英使用风元素力,然而和稻妻的绯樱绣球不一样,蒲公英是往外散的,此时此刻,种子的绒毛全吹在了对面的散兵脸上,霍德洛斯哈哈大笑。

在果酒湖的夜晚,清澈的湖水倒影着自己的影子,自己还是一副意气风发,恣睢恶劣的样子,多了一分以前没有的活泼。

他有些不可思议的摘下墨镜,看着湖水中的倒影,回想起在至冬和散兵初识的时候,每天都狼狈的不成样,在镜子的面前看着自己没有了昔日的得意,他自己都要被心酸哭了。他本以为在散兵这里,他会被磨掉曾经的骄傲,然而没有,湖水中倒映的是自己最满意的状态。

不远处假寐的散兵没搭理越来越近的霍德洛斯,直到站在他面前的少年坐了下来,神经兮兮的突然说了一句:我还是要杀了你,等我能力夺回来后。

散兵笑道:“呵呵……我之前也说过,我很期待……”

“为什么?”霍德洛斯问。

“死亡对我来说不算惩罚……在目标结束后……意义……一个痛快的死亡方式对我来说难能可贵。”他记得散兵当时说了许多,然而他记得最清楚的只有前后两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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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后,霍德洛斯迅速起身:“好了,话已至此,再多的问题我也恕不奉陪了。”

说完一挥披风洋洋洒洒的出门了,艾莉丝缓缓转过了靠椅,方才她同旅行者一样一字未落的听完了,活泼的凑过来。

“啊……这就走了啊,我还想问问流浪者那家伙怎么了呢……”派蒙有些沮丧的捂着头,语气弱弱的,似乎不太想承认自己确实对流浪者有了一点点的关心和心疼。

“嗯……他刚进门时说流浪者去了疗伤温泉,那可不是什么好地方。虽然说温泉是纳塔的特色,但这疗伤温泉可不一样,它的疗愈效果非常好,但同时它也会带来无可言喻的痛苦,纳塔的治疗外伤药水就是这疗伤温泉水稀释了好几倍,这才敢给人用。”艾莉丝说。

“意思就是他的伤势非常严重……”派蒙多了份内疚。

“我推测他的伤势大概是脊柱旧伤复发和元素通路紊乱或断裂。”艾莉丝摸着下巴:“我其实很推荐你们去看望他哦,可惜不是现在,他的伤势现在恐怕还无法清醒的对话……”

“但是……但是刚才霍德洛斯不是警告我们不要去打扰他吗?他的话好可怕,一看就是认真的……”派蒙现在向来还是后怕的摇摇头。

“没事!我会去说通的,那就一周后吧,一周后你们去看望看望流浪者,不过……你们可一定要听我一句劝告!”艾莉丝有着天生讲故事的才能,抑扬顿挫的说话方式唬的派蒙乖乖听话。

“什么呢?”旅行者歪着头表示疑惑,在派蒙吓得话都说不出来时,她理所应当的顶替了捧哏的位置。

“你们还记得我之前被他打断的话吗?我当时说,因为霍德洛斯的命几乎都是散兵救回来的,他的身体也发生了一些变化。”艾莉丝看着精神集中的两人说:“他的眼睛,变得非常诡异。所以才一直带着墨镜。但是在和流浪者相处时,他会把墨镜摘下来,所以你们会看到他的眼睛,你们肯定会震惊,但是……届时尽量别表现的太明显他很奇怪这个事实。”

这段时间里,旅行者也没闲着,照例的探索着纳塔,帮助市民获得声望,其中有一个任务,她帮着一家医院的小护士找药品,无意间听到小护士们聊天说:听说了吗?真的有人直接进了疗伤温泉的原水?天哪……那不得疼死啊……那原水给伤口带来的痛感可比伤口自身疼十倍还多!

有另一个小护士搭话:那个人啊!那个家伙可狂啦!都不知道伤成那样怎么还这么桀骜不驯啊,居然还说我们只是温泉管理员罢了,气死我了!

又有声音说:对对!他身边的那个人也特别凶!比外面的兽境猎犬都凶……

时间过得很快,一周时间过去,旅行者和派蒙来到了艾莉丝女士给的地址处,来看望流浪者。

在扭动房间的门把手时,荧发现居然被锁住了,与此同时,她突然感觉到一股凛冽的危险气息,于是顿住了手,肯定是霍德洛斯那家伙……头一次在一个人身上吃瘪多次,她从来没有这么憋屈过。

“旅行者和派蒙小姐?我似乎说过,不要来打扰他?”霍德洛斯按住了荧的肩膀,阻止了她欲转身的动作,而小派蒙被吓得根本不敢主动转身。

“是艾莉丝女士……”旅行者解释的话还没说完就被笑声打断。

“哈哈哈哈哈,开个玩笑嘛,艾莉丝当然和我提前嘱咐过。”霍德洛斯移开了手。

荧有些僵硬的转身,随即被霍德洛斯的眼睛吓了一跳——一只眼睛是和流浪者一模一样的蓝紫色。而另一只的眼睛,正常人原本的白色巩膜变成了黑色,血红的虹膜爬满了细细密密的橘色花纹,像自然界的蜘蛛网,完全分不清这只眼睛是否在聚焦,这种非人感实在是太强了……哪怕是见多识广的荧也被吓了一跳……

立马捂住还未回头的派蒙的眼睛,条件反射的后退,直到靠在门上才发现无路可退时才皱着眉直视霍德洛斯的眼睛,同时心脏骤停了一瞬:艾莉丝女士曾经和她嘱咐过,看到霍德洛斯的眼睛时,不能表现的太异常!

而霍德洛斯摆出一副假惺惺的可怜样:“连大名鼎鼎的旅行者见到我的眼睛都会被吓一跳吗?看来我真的是异类呢……细想很奇怪吧?那只怪物一样的眼睛才是我这个‘人’的,而那只看上去正常美丽的蓝紫色眼睛,是一个人偶的。”

“……”旅行者完全说不出一个字的安慰话,只能看这个名副其实的怪物继续着他的独角戏。

霍德洛斯突然抓上她的手腕,以不容置疑的力气拉开她捂着派蒙眼睛的手,派蒙直视到了霍德洛斯的眼睛,被吓的要哭出来了,却被一下捂住了嘴,看着派蒙喘不过气的抽噎,荧终于忍不住了,抬腿准备踢开他,却被乍起的雷元素电了一下。

终于玩够了似的,霍德洛斯拿出钥匙准备开门,在离荧极近的时候,笑说:“等会表现的自然点……”

门开了后,派蒙迫不及待的冲进来,看到了流浪者仿佛见到了这个世界上最温柔的人,恨不得冲上去抱着他哭。

他正躺在床上,脸上盖着本什么杂志,此时右手撑床试图起身靠着床头,左手准备按住从脸上滑下的杂志,似乎一直在小幅度颤抖的左手没能按住杂志,那本杂志顺势滑到了床边。

“……怎么这幅表情?”流浪者有些无奈地问。

“没……没什么……”迫于霍德洛斯的淫威,派蒙没敢说。

“你手在抖……”荧无法忽视刚才流浪者连本杂志都按不住的动作。

“颈椎病,局部神经受到压迫了。能恢复好。”流浪者无所谓极了,甚至还把手臂悬在半空中进行展示,短暂的时间内,他的手抖动的幅度越来越大,把派蒙吓得赶紧把流浪者的手按回到被子上。

那是本有关纳塔美食的杂志,派蒙的眼睛直勾勾盯着它,流浪者敷衍小孩一般挥挥手让派蒙去看杂志了,小精灵津津有味的捧起来翻阅着。

霍德洛斯自进房间以来一句话也没说,派蒙一时间竟忘了这个可怕的陌生人的存在。荧话很少,面对流浪者自然是说不过,派蒙在往常一直担任对峙的角色,刚从美食中拔出脑袋的她火速帮助荧对问流浪者。

“我们可没闲着!我们帮了医院好多忙,你居然在这里悠闲的躺着!”派蒙气愤的跺了跺脚。

“你认为这是悠闲吗?那就姑且这么认为吧,当然你也可以躺着。”流浪者声音有些沙哑。

“旅行者,还有派蒙,在这里能站着的人是让大家都羡慕的人,这代表着你们没有重大伤情。”霍德洛斯终于开口说话,把派蒙吓得一激灵。

意识到刚才自己那番对流浪者的反击,派蒙就后怕的不行。

“呵……你这两个虾米朋友都怕我怕的要死,那我就先失陪一下,给老师泡杯好茶去。”霍德洛斯起身准备离开房间。

“哦?鬼知道你会不会用那温泉水泡茶……”流浪者嘲讽一句。

“是个好主意。”霍德洛斯恶狠狠的关上门。

“好了,他也离开了,有什么问题就问吧。”流浪者半眯着眼看两人。

“我们只是单纯来看望你的!才没有那么强的目的性呢!”派蒙怀抱双臂摆出一副无语的表情看流浪者。

“那你呢?也来看望我?”流浪者转头看向荧,语调末尾轻飘飘的上扬。

“是。”旅行者点点头。

流浪者笑了起来:“那来聊聊天吧,你们来选个话题如何?”

【1.】“话说,你和那个霍德洛斯,真的是师生吗?”派蒙一连八卦的凑近。

“师生?我从没有自诩过是他的老师,这只是他对我的称呼,不代表着我们之间有着任何的身份差分。”流浪者无所谓的耸耸肩。

【2.】“啊?可是听霍德洛斯讲的故事,你确实教他东西了啊,称呼老师也很正常吧……不过我确实有一点没搞懂啦,为什么他第一次叫你老师的时候你会说你没教他什么呢?你不是教了很多吗?”派蒙好奇的看向流浪者。

“对他来说这没必要吧。我所教授的只适用于他在提瓦特的这段过渡时间,他终究还是个降临者,有着自己的战斗方式。”流浪者说。

“降临者也会被改变的,每一次经历都会留下痕迹。”荧认真的说。

“话有点道理。但他那种人是不太会被轻易改变的。”流浪者回。

【3.】“确实呢……他都被你打成那样了,还是现在那么高傲。”派蒙点点头。

“哈哈哈哈哈哈哈……我本意也没想去磨平他的傲气,骄傲对那家伙而言很重要,已经成为了他人格的一部分了,况且,我一介过客也从来没有资格去改变降临者。”流浪者大笑后解释着,看上去非常疲惫的靠在枕头上。

看到流浪者的样子,旅行者也非常识趣的提出了告别,刚刚出门,就碰到了坐在门口的霍德洛斯,狭小的走廊被正好挡住。

他身边确实放了一壶热气腾腾的茶水,看到有人出来,也丝毫不动,分明就是堵着旅行者的。

“你到底要干什么?”荧警惕的退后半步,起势战斗。

“我没心思和你打,”霍德洛斯提起茶壶就往流浪者的病房门口走,路过依然紧绷着肌肉的荧时嗤笑一声:“看你们这副草木皆兵的样子,真是有够傻的。”

荧甚至能感受到壶嘴的热气往上冒,生怕下一秒这个疯子就把热水浇在自己或者派蒙身上。

然而,霍德洛斯只是拧开把手,回头说了一句:“替屋里那位强撑到告别都说不出来的家伙补一句:祝你们旅途顺利,冒险家们……”

霍德洛斯走进了房间,门也紧跟着关上。荧和派蒙还在因这句话的阴森程度震惊。

在麻木后,荧才恍然大悟,霍德洛斯这家伙……在偷听他们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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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天理大战就如期降临了。

双子见面还没多久就要并肩作战,他们身边有实力强劲的神明做同伴,在黑云压下前那个极其人心惶惶的时刻,他们见到了流浪者。

流浪者假模假样的笑了一声,怀抱双臂半眯着眼,还是一副波澜不惊的样子:“虽然说我曾经自称赎罪而帮助你们,但我可是个不折不扣的反派角色……哈,毕竟我叫国崩嘛。”

“哼哼!看来你这句话是原形毕露了,这种时候来问我们要回报?!”派蒙得意洋洋一副“果然还是我的眼光准”的表情。

“不错,两件事,毕竟求人事不过三。”流浪者意有所指的看了一眼双子:“第一件,把我的神之眼交给霍德洛斯。”

“行……”空神情复杂的看了一眼流浪者,还是接过了温热的神之眼,那是像极了人体的温度。

“第二件事……旅行者?”流浪者看向荧。

荧看着流浪者那副表情,有一瞬间差点要叫出“散兵”这个称号了,因为这一幕……和当初散兵跳树前简直一模一样。

“这种既视感……确实是非常相似呢。”流浪者洞察人心的能力非常厉害,他几乎是立刻就明白荧的想法。

“你要干什么?”荧微不可查的退后一点。

“别害怕……我只是……想要小吉祥草王被世界树改变记忆的那段真实历史。”流浪者半眯着的眼中闪烁着耐人寻味的光。

“你怎么知道……!”荧一瞬间瞪大了眼睛。

流浪者嗤笑一声:“当初我问你‘这个世界上存在被改变的事吗?’时,你确确实实是震惊了一瞬的,所以是存在的,而当时能接触到世界树的人……只有纳西妲了。”

这家伙……荧有些冒冷汗,国崩——稻妻的传统戏剧中意图窃取一国、玩弄阴谋诡计之人。他本质上,是非常聪明的啊……

荧犹豫片刻,还是将那时的记忆化作一颗绿色的晶球,交给了流浪者。

流浪者拉了下斗笠,歪斜的斗笠借着落日的余晖闪了一下双子的眼睛,两人都没看清那时流浪者的神情,只听到一句:“祝君——武运昌隆。”

视线再次恢复,流浪者已经头也不回的走了,只有一个背影,双子都颇为默契的没再喊住他。旅行者只觉得……这抹背影非常熟悉,再次幻视了在《神意》中散兵走过破烂倒塌的鸟居……

当双子赶来战场时,霍德洛斯正在和天理的维系者打的不分上下,一些神明做着辅助工作。

两抹金色的身影闪过,是双子降临者,那耀眼的金色,每一个见过旅行者或者深渊殿下的人都会刻骨铭心。

“给,流浪者让我给你的。”空扔给霍德洛斯一枚什么东西。

霍德洛斯稳稳接住,是神之眼,非常奇怪的是,一般来说离开主人的神之眼都会黯淡无光,而这枚,依然闪着微光,有着温热的感觉。

将其挂在腰间,降临者又开始了不知尽头在哪的战斗……

和五百年前的大战一样,草神依然负责保护世界树。

当流浪者赶回须弥的时候,须弥城上空笼罩着一层巨大的草元素宫殿,皱着眉往净善宫的方向疾步,官兵们正在组织民众进入室内,连不喜欢加班的艾尔海森也其中,已经没有任何人有时间搭理这个平时相当可疑神秘的修验者了。

在净善宫,小吉祥草王正在花台边,纯净的草元素力源源不断出现,接着又消失。流浪者也不知道,在自己来之前,纳西妲的元素力为了稳定世界树和保护须弥城的民众们流失了多少。流浪者的脚步放缓了些,他看到透明的水珠落到了地板上。

“呵……小吉祥草王,你这是哭了吗?神明的眼泪原来这么不值钱吗?”嘲讽的话语还是从自己嘴里说出,流浪者紧紧的皱着眉看纳西妲的反应。

纳西妲什么话也没说,她太累了,在有人出现的一瞬间,几乎是跪坐在地上,流浪者及时扶了她一下。

“我只是……我只是觉得自己……好像又什么都做不到了……”纳西妲此时此刻仿佛只是一个小女孩,四叶草的眼睛中充满了悲哀。

流浪者一点也不想看到一位智慧之神,一位曾经打败过他的神,此时像个无助的小孩子一样。

“我是须弥的神明,我必须要保护须弥城的民众……但同时,我还是世界树的保护者,世界树关乎着整个提瓦特,我更不能放下,我该怎么选择……五百年前的灾难是怎么解决的?”纳西妲痛苦的闭上了眼睛。

突然的,纳西妲感受到了一缕草元素,迷茫的抬头,流浪者对她摊开的掌心中浮动着一枚草元素的晶球,草之神伸手去摸的瞬间,流浪者退后了一步,纳西妲没能碰上它。

“什么意思呢?阿帽先生?”纳西妲抬头看向流浪者的眼睛。

“哈!你说出这个称呼的时候会不会感觉这世界末日的气氛都缓和了些?”流浪者明里暗里的又在吐槽这个称呼:“不过贤明的小吉祥草王居然也被世界树蒙蔽过,这个事实让我感觉快乐了不少。”

“……什么?”纳西妲皱起了眉,哪怕刚才还在迷茫,但她严肃的时候就充斥着冷静理性的智慧气息。

流浪者没再继续说话,把那枚承载着大慈树王记忆的晶球给了纳西妲。

许久之后,纳西妲再次睁开眼睛,复杂的情绪充溢着四叶草的眼睛:“我明白了……”

“你明白什么了?”流浪者还是紧皱着眉。

“大慈树王……真是位厉害而伟大的神明啊……我……”纳西妲的话被流浪者打断。

“你可比那个大慈树王厉害多了。”流浪者第一次这么正大光明的承认纳西妲。

“阿帽先生,我们从实际出发,实事求是。大慈树王前辈在那种危在旦夕的时候,能既保住世界树,又能保护民众……总之那种成就不是我能比及的。”纳西妲说了许多大慈树王的优点,察觉到流浪者有些焦躁的情绪,草之神的声音越来越低,最后做了总结。

“我在从实际出发。你的仁慈收服了我,我会帮你,懂吗?”流浪者认真的说:“你当然比大慈树王厉害了,这次危机,你能保护住须弥城的民众,世界树也不会出事,更重要的是,我会确保,你,本人,的安全。”

“你会帮我忙?我确实是想委托阿帽先生帮我一件事……”小草王思考起了什么问题。

“说。”

“我希望……你能保护须弥城的民众们?”纳西妲抬头郑重其事的说。

“哦?那你呢?你要去世界树?现在天理的维系者正在使用世界树的力量观察和她战斗的降临者。世界树正处在一个非常不稳定的状态,你去不是必死无疑?我说了,我要以你的安全为最重要的前提条件。”流浪者拉住了纳西妲身后的披风。

纳西妲久久没说话。

“你去保护你心心念念的民众,我去世界树。”流浪者接到。

“那怎么行?!”纳西妲试图阻止。

“纳西妲。”流浪者这么叫着她。

纳西妲直视着流浪者,流浪者之前从来没有这样称呼过他。

“别忘了,我是一个正在赎罪的人。”流浪者低下头,随后又嗤笑一声:“哈……况且,你是不是觉得我是个好人了?我这份回报是仅限于你的,你要是死了,我可不知道自己会对这群愚蠢的民众们做什么。”

纳西妲闻言,愣怔了片刻,绿色的荧光闪烁着,终究同意了流浪者的提议。

谁都知道,进入世界树必然会被汹涌的时间搅碎,必死无疑……

流浪者看着进入世界树的通道,闭上了眼睛,把一枚金羽扣在了纳西妲手中:“等一会……现在时机未到。”

而另一边,在长久的交战中,天理的维系者正源源不断从世界树提取记忆与愿望的力量,并通过世界树来观察从而推测出他们行动方式和轨迹。

巴尔泽布的雷元素力使的滚滚黑云压在头顶,空气中都充溢着雷元素,霍德洛斯非常适应这种环境。在战斗还没开始前,稻妻的雷之神看到自己这纯正的一心传之刀时,明显愣了许久。

属于天理维系者的红色异界方块疯狂的吞噬,连光线都被席卷进去,双子的金色羽翼被伤及,像个受伤的蝴蝶一般飘落,一束暗红色的方块迅速朝自己袭来……那一瞬间,霍德洛斯连动都动不了了,他又被“场”影响了……

在红色方块穿透自己的前一刻,一道强烈的白光闪过!

接着一声非常清脆的爆裂声,剧烈的灼热烫的霍德洛斯生理性后退了半步,失去了在空中的平衡,在坠落的过程中,他看见了始作俑者——是那枚流浪者的风神之眼……它碎成了细密的闪片……

很快他从凌乱中恢复,重新稳住了在空中的身体。

“眼狩令期间……我曾看到因主人死亡而失去光泽的神之眼,但是我从来都没见过有谁的神之眼可以碎成这样……”雷电影有些恍惚的看着在空中消散的神之眼。

霍德洛斯一字不落的听到了这话,有些呆滞的回头看了一眼雷神巴尔泽布。

空在看到那枚神之眼爆发出剧烈的白光时,极其迅疾的挥动金剑砍上天理的维系者,余光扫到了自己的妹妹虽满了一拍,但依然默契的赶来应对敌人。

“政,回神。”一丝缥缈的声音萦绕在霍德洛斯脑中,是散兵的声音。他感觉自己仿佛陷入了一个漩涡,整个人都被卷入其中,但他的意识格外清醒。

“政!!!回神!!!”一声与散兵声音颇为相似的声音大吼着。是空……

霍德洛斯握着手中的刀,雷光舞动,旋风缠绕,一刀劈中天理维系者后,双子都在用震惊的目光看着他,这力量,不是表面的风雷元素力打出的。他抬头看空,他那只蓝色的眼睛似乎进了血,于是紧闭着,只留一颗无神的、可怕的、非人感十足的眼眸盯着空:“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散兵告诉我的,所谓的,制胜关键。”空同样注视着霍德洛斯,金色的瞳孔中全是坚决。

“他死了,对吗?”霍德洛斯的声音有些颤抖。

“神之眼碎了……”荧只是这样回答,空没说话。

“我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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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战结束后,霍德洛斯有些呆滞,他对流浪者死亡这件事……还是非常恍惚,双子星体贴了给了自己空间。

霍德洛斯选择去了须弥,直到站在净善宫门口,他才突然清醒,自己真的是……有点癔症了,自我嘲笑般摇摇头,漫无目的的准备走,陌生而浓郁的草元素让他回了头,是小吉祥草王——

那位流浪者一直明里暗里夸赞圣贤的神明,此时用柔软却坚定的童音指引自己去桓那兰那一趟。

这是须弥童话故事兰那罗的故乡,霍德洛斯知道这个。在桓那兰那的七天神像,处于一个凹陷的窝处,在不远处的灌木里,敏锐的霍德洛斯听到了动静,条件反射般握住了腰间的刀,一瞬间安安静静,他自己都有些愣住了,他坐靠着七天神像,又出了神……

当他感觉到身边再次有声音时,吱吱扭扭的声音已经有些吵了,霍德洛斯感到有些烦躁,一抬头就看见一个蘑菇一样的什么东西正靠近自己。

“?”

“是草之王,让兰利遮来。草之王和那菈旅行者都说,兰利遮像那菈阿帽。”蓝色的蘑菇似乎是鼓起了极大的勇气才站到霍德洛斯面前,它的腰上别了一把小木剑,可能确实是同族里相当勇敢的了吧。

随着霍德洛斯的起身,他的手下意识搭在了刀上,惊的小精灵噌的一下不见了,原本嘈杂的吱扭吱扭声也消失的一干二净,霍德洛斯明白了些什么,他将刀解下来放在一边,努力让内心平静,果不其然!这些精灵又探头探脑的在灌木里观察自己。

霍德洛斯想到了什么,这些小家伙,恐怕是和散兵关系不错……散兵那家伙最招这种小东西的喜欢了……他几乎有些颤抖的手摘下了墨镜,捂住自己的那只眼睛,蓝紫色的眼睛看到,兰那罗们激动的蹦高的些,连伞帽都转快了些。

“那菈!的眼睛很像那菈阿帽……”一只胖墩墩的兰那罗走进,亲切的说:“兰玛尼喝过那菈阿帽的汤,比果子还要美味!”

不多时,很多兰那罗都叽叽歪歪的走近开始说话。

霍德洛斯鲜少的鼻头一酸,捂着眼睛的那只手迅速擦过眼睛,用整个小臂捂着眼睛,兰那罗们顿了一下,拉着他的衣角。

霍德洛斯缓了缓,阴云笼罩的内心压的他几乎要用口大喘气。

兰那罗们引着他,走到了一颗树边,而树的旁边,就立着一块石碑……兰那罗们不走了,这种喜欢啰里啰嗦没个完的小精灵纷纷沉默的看着他。

霍德洛斯连呼吸都是带着抖的,他太清楚这块石碑代表着什么了……尽管碑上没有一个字……

小吉祥草王的声音突兀的响起:“祝愿他有个好梦……”

那天的夜里,霍德洛斯靠着石碑,没动,只有他靠着的那一小块有着人体温度的温暖,只要稍稍一移动,就是冰凉的石头,霍德洛斯靠着石碑哭出了声,他在想:不知道散兵在生命的最后时刻,有没有感受到痛苦,如果是自己亲手来了结,肯定不会让他感到痛苦……

霍德洛斯就守在这块石碑边,之后一次离开是送别双子星,但没走远,就在桓那兰那的七天神像处,他其实更多的是不希望空和荧看到那块墓碑……

“霍德洛斯……流浪者的死亡……”荧欲言又止,往日张扬恣睢的少年如今沉默着,让她也有些揪心了:“你别这样,流浪者看到了……”

“恐怕会嘲讽死我吧?哈哈……”霍德洛斯轻笑着,勉强的提起精神:“我从来都没有说过什么为他的死亡悲哀的话吧?死亡对他来说是一种解脱,熟悉他的人大概都清楚吧?”

“但是对你呢?”空明显没有妹妹那样的优柔寡断。

“我只是觉得他没有实现我最初的愿望罢了……”霍德洛斯回忆起散兵就能恢复一丝曾经的意气风发:“我曾经希望自己能亲手杀死他,但最终结果你们也看到了……”

“……我们要离开提瓦特了,作为星际的旅行者,我们要继续旅行了。”双子星如是说。

“那就再见了,大名鼎鼎的旅行者。”霍德洛斯抬了下墨镜。

这句话……荧恍然中也想起了那个性格恶劣的人偶……

霍德洛斯说他要在提瓦特等等再走……等他缓过来再继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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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荧双子在星际旅行的时候遇到了一位少女,她不知下一站该去往何方,双子默契的对视一眼,为她指明了一个方向——提瓦特。

少女在提瓦特开启了旅途,她记忆最深刻的莫过于须弥了——

须弥的神明是一位少女,这点倒是与双子所说的幼女不一样。她当时很兴奋的询问那位理性的神明:“草神大人!你是须弥最厉害的人了吧!”

纳西妲荧绿的眸子闪烁着光,摇了摇头否定了这个说法。

少女本以为这是神明习惯性的谦虚,但草之神却实实在在指出了一个人:“你可以去桓那兰那找一位少年,他是提瓦特的第三降临者,是须弥……乃至整个提瓦特大陆最厉害的人。”

少女有些不明白向来慈爱的神明那种低着头的……哀伤?

在桓那兰那,少女见到了蘑菇一样的小精灵——兰那罗,一只蓝色的兰那罗牵着她往深处走,它说:“那菈身上的味道,不属于这里,很久违的味道……兰利遮有些想念那菈旅行者了。”

原来它叫兰利遮,兰利遮的步子迈不太开,吱扭吱扭的慢步前进,还好少女足够有耐心,她已经隐隐能看到目的地了——那棵酷似洋葱的大树。

“觉王树!草之神让兰利遮带那菈来这里!”说完就钻进地里不见了。

少女往里走了两步,她看到了一位少年,眉心跳了跳,他正靠着一座墓碑!内心不由得感叹一句真是渗人啊……

“什么人?”霍德洛斯没有抬头,手已经习惯性握上了刀。

“你好!我是来自世界之外的旅行者,听说您是这个世界最厉害的人!我想来……”少女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打断。

“停停停……繁琐的介绍就免了,想问什么就问吧。”霍德洛斯不耐烦的样子让少女更加受惊。

“您的眼睛很好看。”

“……谢谢,那只蓝色的眼睛和我老师一样。”

“您的刀很帅。”

“……谢谢,它是我的老师亲手给我锻造的。”

“您靠着的墓碑是谁的啊?”

“是我的老师的。”

少女心底一颤,连忙支支吾吾的改口:“不不不……我不是那个意思……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勾起了您不好的回忆,我不是有意的……我……”

“啧……我有说那家伙会给我带来不好的回忆吗?”霍德洛斯终于愿意抬头去看一眼少女,戏谑的说:“那家伙是个罪人,死在了须弥,连神之眼都碎成了渣渣。”

少女的大脑彻底懵了,她不敢多问,疑问却越来越多,只能狼狈的跑开,去寻找纳西妲解决。

净善宫内,少女推门而入的时候,纳西妲正低着头,少女被这沉抑的气氛吓的不说话,纳西妲勉强笑笑:“看来你是见到了霍德洛斯啊,嗯……我可以感觉得到你有很多疑问哦,如果坚持探究……我已经为你准备好了梦境哦。”

少女坚决的进入梦境,她对这位世界最强的老师实在感到好奇。

……

“哇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一阵震天动地的号哭从桓那兰那的七天神像处传来,离觉王树越来越近。

面对着渐渐变大,甚至分外吵耳的声音,霍德洛斯不耐烦地猛然睁开假寐的眼睛,方向明确的瞪向来人——自从流浪者死后,纳西妲在这处地方立下石碑,说下“睡个童话般的好梦”的祝福后,这里从来没有这般吵闹过。

少女扑在石碑上痛哭流涕,霍德洛斯无语的揪住她的后衣领准备拉开,没想到少女环抱住石碑根本不松手,抽泣着连话都说不出清楚:“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你……你老师……”

“我老师要是看到有人在他的墓前哭的和专业送丧队的一样,一定会一脚上去。”霍德洛斯嘲讽的说。

“可是你当初不也哭的很厉害?呜呜呜……”少女哭的眼睛通红,抬头去看扶额无奈的霍德洛斯。

“……他才不会踹我呢……”霍德洛斯小声说。

“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我要是……要是真的见到这样一个人,被踹我也认了。”少女转头又开始哭。

她通过纳西妲的梦境,看到了一个人偶的一生——蒙着一层厚厚的委屈,且鲜少得到爱……

夜深了,少女哭的有些偏头痛,止不住的抽噎着,被兰那罗牵进小房子里休息。

霍德洛斯终于得以坐回到石碑边,借着淡淡的草木荧光,摸出一个本子,写着字:老师……在你走后的第一百六十八年,提瓦特新来了一位降临者,在听了你的故事后,她在石碑边痛哭了一天。我在旁边看着……老师,其实我本来想笑的,我看她的鼻涕眼泪都蹭在石碑上,我就在想,如果你看到了这一幕,或许会一脸黑线?亦或者会揶揄的看着这位狼狈的新降临者大笑?但是……听着她的哭声……我其实也有点想哭了……

啪嗒——啪嗒——

泪水滴在本子上模糊的字痕,霍德洛斯抹了把脸,又小心翼翼擦去本子上的泪水,合上了本子放在一边。他抵着冰凉的石碑,没有出声的滚落着眼泪……

他真的真的真的……有点想散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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