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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枭羽】倦鸟归巢

作者 : Mainnu

分级 大众 同性(男)

警示 脱离原型

原型 原神 迪卢克 , 凯亚

标签 枭羽

状态 已完结

文集 倦鸟归巢

1604 85 2023-7-25 16:39
导读
战后治愈,一个有点疯的老爷和一个纵容他的凯亚。

OOC,HE。
Summary:


“他以为他不会再死一次了。直到看见凯亚像一块真正的冰那样,在他眼前四分五裂,慢慢碎开。”


———————————————————


“迪卢克前辈还是......”琴担忧地询问同样情绪低落的女仆长,只得到一个苦笑的摇头。
“请不必担心,琴团长。老爷会振作起来的。”爱德琳缓了缓心神,反过来安慰她,“总之,凯亚少爷还活着就是最好的事了。”

还活着……
琴的呼吸窒住,眼底渐渐蒙上一层薄雾。

没人知道凯亚是如何从自爆中存活下来,正如没人愿意回想那个由惨烈的自我牺牲换来的胜利。在战争的最后,面对令人绝望的巨型恶意聚合体,凯亚引爆了他体内深渊的力量,与之同归于尽。而他本身,也随着剧烈的黑光碎开,仿佛从未存在于这世上一样,连让人念想的些许痕迹都没留下。

迪卢克也随着凯亚的碎裂崩溃了,他看着那片焦土就像已经把灵魂遗落在那,徒留一具空壳在人间。

直到数周后,那位神奇的旅行者,带着一个完整的“凯亚”出现在自由之城。
“他现在很脆弱,非常脆弱。”旅行者用气声说。她把“凯亚”放下的动作小心翼翼得让人心惊,“就像冰,他现在是刚刚凝结的冰,要给他一点时间重新坚实起来。”
“其实我也不确定凯亚会不会,嗯,醒过来,”她对上迪卢克通红的双眼,不忍地垂眸,轻轻补上一句,“但总比什么都没有,要好一点。”

在一片悲喜莫名的寂静中,迪卢克说出他时隔多日的第一句话,一声沙哑至极的“谢谢”。

凯亚的情况让人摸不着头脑。他没有呼吸,没有心跳,也没有腐坏。他被迪卢克带回晨曦酒庄,妥帖地安置在舒适的房间里。迪卢克一天到晚什么都不干,只坐在床边看着。如果不是爱德琳费尽心思劝他多少吃点东西、休息一会儿,他能在那呆到天荒地老。

没人敢劝、也没人劝得动。所幸战争之后魔物的数量剧减,骑士团足以维护这得来不易的安全,无需迪卢克在这种状况下还要出手相助。

琴小心地问:“我能去看看凯亚吗?”
爱德琳请她稍等,到楼上问了迪卢克,得到首肯,便把琴带过去。

“前辈,日安。”
琴进门先问好,壮着胆迅速瞄了眼迪卢克,默默松了口气。他比战争刚结束的时候要好上许多,起码看着像个人了,早半个月前的迪卢克就是头失去族群的孤狼,冷寂得叫人不忍直视。

迪卢克略微颔首,琴就走到床边,细细地打量凯亚。他还是像人偶一样,无知无觉地躺着,但看着凝实了许多,不像刚回来那样透着种无机质的透明感。
无论如何,琴由衷地笑了笑,“凯亚在好起来呢。”

迪卢克嗯了声,隔了半晌,又说,“旅行者今天会带点东西过来,你可以留下吃饭,等等她。”
琴当然答应。

晚餐过后,旅行者应约而至。自凯亚后她又带来一个好东西,一枚泛着晶莹蓝光的神之眼。
“是凯亚的那个。”旅行者疲惫又欣慰地说,“神之眼也重新凝聚了,凯亚的情况比我想象的要好很多。”
再多她就不肯讲了,是涉及规则以上的事,“知道这些对大家都没好处。”她抱歉地说,“不是我不想说,是这个世界不允许。但我发誓一切都在变好,真的。”

琴已经十分感恩,握着旅行者的手拼命道谢。迪卢克反倒没什么大反应,他许出足以让任何人挥霍多年的财宝,然后便接过神之眼回房间了。

“老爷这段时间都这样,其实他非常、非常感激您,您是我们晨曦酒庄的恩人。”爱德琳苦笑着说,“老爷只是太累了。”
累到提不起情绪,累到无力去期待什么,感情已消耗殆尽,心也经不起再一次失去。

“凯亚醒过来就好了。”琴消沉了一会儿,又重新打起精神。
“他会的。”旅行者坚定地说。

******

凯亚在一个雨夜里恢复了呼吸。虽然轻得让人难以察觉,但足够给迪卢克吹去一股新生的风。他时隔三月第一次从溺水的窒息感里挣脱出来。伴随着凯亚的呼吸,他深吸口气,把脸埋进自己的手心里。

他从未接受过凯亚的“死亡”,自然也无从面对他的“归来”。自凯亚碎开的那刻起他的心已被冰封,连同所有情感一起坠入深海。

直到此刻。

迪卢克颤抖着抬起眼帘,贪婪地盯住凯亚略微起伏的胸腔。
“我什么都没有了。除了你。我只要你。”

他的话像是神的箴言唤回了迷路的旅人。幽蓝透过浓密的缝隙泄露了一抹光,凯亚的睫羽像刚破茧而出的蝶翅那样,沉重、湿润、筋疲力尽地颤了颤,那么细那么轻,但又那么真实。

大梦初醒一般的真实。

重新醒来的凯亚不复以往的活跃跳脱,或许是身体状况不允许,又或许是迪卢克的一举一动都让他胆战心惊。
不是说迪卢克没把他照顾好,相反正是照顾得太好、太细致,才让凯亚觉得可怕。所有事他都亲力亲为,就好像,凯亚还是一个不会说话不会动的人偶那样。

他不让他下地,不让他伸手,甚至不让他使力。凯亚尚未恢复到可以说话的程度,偶尔用气音抗议,迪卢克一概充耳不闻。他把凯亚抱在怀里喂食,盛着流食的勺子稳稳抵住他的唇,让他不得不咽下去,然后下一勺又立刻递上。凯亚躲都躲不开,扭头会被他掰回来,伸手去推就被按住,他不张嘴就用勺子抵着,直到他放弃挣扎。

迪卢克还会帮他洗澡、擦身,换上柔软的衣物,再稳妥地放回床上。之后他就坐在床边的椅子上,不说话不看他也不干别的,直到下一顿食物被送来,或者凯亚熬不过虚弱的身体,不得已睡着为止。

他甚至不知道迪卢克有没有吃饭,会不会睡觉。他只要睁开眼就能看见他坐在床边。
凯亚第一天别扭,第二天觉得可怕,然后,就开始心疼。

他隐约记得自己死过,但之后的事就不清楚了。他没法问,也没人跟他讲。自他清醒以来,除了迪卢克,只见过送餐过来的爱德琳。爱德琳的眼里充斥着无尽的欣喜,但也隐隐透着担忧,欣喜是对他,担忧是为了迪卢克。看迪卢克的表现,想必在他沉睡时,经历了一段十分艰难的时间。现在他只希望这段时间别太长。

爱德琳没说什么,叮嘱他好好休息,其他的不必多想,养好身体是最重要的。
凯亚听懂了她的暗示。
但他说不出话,又对不上迪卢克的眼。迪卢克不肯看他,真古怪,明明他就在这里,却好像离得很远。

凯亚撑不住又困了,他虚弱无力的身体熬不了太久,只能无奈地坠入梦乡。
他刚合上眼,迪卢克的视线就从虚无里收回来,牢牢地黏到他脸上,眼底的偏执和渴求触目惊心。

******

大概风神听见了凯亚的祈祷,他发现自己终于能说话了,尝试牵引许久未动的声带,一句喑哑粗粝的“迪卢克”出口,听皱了凯亚自己的脸,也摔坏了迪卢克拿着的碗。

没人去管地板上支离破碎的瓷片和洒落一地的饭菜,凯亚艰难地伸出手,刚越过床沿就被迪卢克抓住,放回被子里。

嗓音再难听凯亚也要说,“我在这里。”凯亚用泛着水光的眼睛去够迪卢克的,“我回来了。”

迪卢克肉眼可见地滞了一下,但还是拿开凯亚的手,他想出门叫女仆清理地板,被凯亚锲而不舍地抓住衣角。
“迪卢克。”凯亚难过地说,“你看看我,看我一眼。”

仍然没有回应。

凯亚挣扎着坐起来,不管自己的脚是不是落到地上的污迹里,踉踉跄跄地往前跌去,意料之内被迪卢克接入怀中。他没顾得上稳住自己,而是趁着这姿势去捧迪卢克的脸,强迫他和自己对视。
然后就再也忍不住眼泪。
怎么会这么空洞,我都对你做了什么,要怎样才能再次点燃你眼里的光。

“迪卢克…”
凯亚哽咽地叫着义兄的名字,满腹心事一句都说不出。他不忍再看,把头埋到迪卢克的肩上。迪卢克一言不发,就这样抱着他,直到他哭到睡着为止。

******

之后凯亚没有再抗拒迪卢克对他做的一切。

迪卢克要喂他吃饭,他就坐在他腿上配合地张嘴,即使他的双手已经恢复到能拿起日常需要的物品,自己吃饭也没什么问题。迪卢克不让他下地,他就乖乖地呆在床上,要去哪里就让迪卢克抱他去,即使他已经能自己站稳,说不准还能走上几步。
“你想让我做什么都可以。”
凯亚用实际行动为这句话背书。他是认真的,只要能让迪卢克安心一点,他怎样都行。

但他不可能真的变成一个不动不说话不思考的人偶。他劝迪卢克在喂他的时候多少也吃点东西,不亲眼看着迪卢克吃饭他不放心;他劝迪卢克在他睡觉的时候也躺到床上,希望他在他入睡时能合眼休息一会儿。
所幸迪卢克会听,不然一直没有回应地单向沟通下去凯亚可能会疯掉。
纵使他抓心挠肝地想让迪卢克跟他说说话,却也知道这事急不得。他的身体需要时间治愈,迪卢克的心亦然。

自凯亚醒来后迪卢克拒绝了一切人的探视,他把整个晨曦酒庄护得密不透风,不让任何人进来。
凯亚知道他在想什么,“我不会走的,我就赖在这里了,谁来都带不走我。”他这样保证。
迪卢克不知道有没有听进去,他还是做着之前做的一切,不让凯亚离开他的视线,哪怕一秒。

还是爱德琳苦口婆心的规劝才让迪卢克把凯亚的活动范围稍微放开到房间的阳台。
“凯亚少爷需要出去晒晒太阳,这样才能好得快一点。”

她不知道其实迪卢克没那么想让凯亚“好得快一点”。他甚至不想让凯亚完全好起来。
‘翅膀恢复就会飞走’,迪卢克看着天上盘旋的鹰,‘然后又会在我看不见的地方死去’。
恐慌和破坏欲突然在心底炸开。

他快步走回房里,死死盯着床上的身影,从软软落在枕上的脖子,滑到因为长久没用而显得不堪一折的腿上。
他控制不住地握住,而后用力。

“嗯…?”
凯亚皱着眉从梦中醒来,脚踝传来阵阵刺痛,他莫名地望去,看见迪卢克青筋暴起的手臂。
他忍痛露出一个笑,“想折断它吗?可以啊。”

空气剧烈波动,烈焰奔涌而出,迪卢克时隔多日头一次直视凯亚开口,“你不该让任何人伤害你。包括我。”
他的眼中充满怒火,语气比冰还冷硬,凯亚却在怔愣之后缓缓笑开。
这样鲜活的迪卢克,凯亚完全移不开眼。

“你对我做的一切都不是伤害。”他认真地说,伸手去够迪卢克的手臂,迪卢克下意识把火焰散去,那微凉的手便落入他掌心。
“抓住你了。”凯亚笑着说。

******

次日,爱德琳看见被迪卢克扶着走下楼的凯亚,几乎要喜极而泣。
“太好了,您恢复得很不错呢,凯亚少爷。”爱德琳走上去,仔细打量了一下凯亚的脸色,又重复了一遍,“真好,真好啊。”
凯亚轻轻搂了搂爱德琳的肩,“这段时间辛苦你了,爱德琳。”
爱德琳摇头,“老爷更辛苦,我没能帮上忙。”
迪卢克扫了她一眼,说:“吃饭吧”,半搂半抱地把凯亚放在右首的椅子上。凯亚久违地亲自摸到餐具,居然有点不适应,摩挲了好一会儿才握住。

饭后凯亚提议:“出去走一走?”
迪卢克皱了皱眉,垂下眼不语,凯亚就去抓他的手,“我走不动,你带我去,好吗?”
迪卢克这才有了动作,他对“带”的理解就是“抱”,刚托住凯亚的腿弯,就察觉到对方的身体瞬间变得僵硬。
凯亚尴尬地攀住迪卢克的肩膀,并非抗拒,但也没有很想接受。在房间怎样都行,这毕竟是在外面,那么多人看着。
迪卢克没理会他的别扭,直接把人抱了起来。凯亚明白他的意思,不抱着就不让出门,只好顺从地倚靠进迪卢克怀里。

他确实很久没感受过外面的空气了。

战争对蒙德的影响绝非短短几个月就能消散,即使酒庄外围一圈仍栽种着青葱的植物,但更远处曾经翠绿的山林,却已变为苍凉的黄沙。
凯亚有些难过,这就是战争,永远残酷且没有赢家。
“别看了。”
迪卢克把他的头按在肩上,朝着面向河流的千秋架走去。那片土地奇迹般地完好保存下来,免受战火侵扰,与过去一般模样。

凯亚被稳妥地放在他腿上,但自离开酒庄起迪卢克就有点紧绷,他好像总觉得凯亚随时都会离开,即使由他亲自抱着,也无法压制那种不安。
他从来都明白这个乖巧顺从的凯亚只是假象,今天让他陪着,明天要自己出门,再之后,就又不见了。

凯亚仿佛没察觉到周围躁动的火元素,他不问也不说,维持着靠在迪卢克身上的姿势,去望远处的山林河流。他已经充分理解了迪卢克的偏执与恐惧,愿意配合迪卢克的一切行为只要他能好过一点。
他只是有点伤心,因为无论他说多少次“我不会离开”,迪卢克好像都不信。

“我们回去吧。”
在火元素浓郁到某个极点前,凯亚把头埋进迪卢克的肩窝里。
再不走这里都要被烧掉了。

******

迪卢克总算接手回庄园的事务,把矜矜业业的管家先生和女仆长小姐从堆成山的文件里拯救出来。

他一开始选择在凯亚睡着的时候回书房处理工作,后来还是无法专注,干脆在凯亚的房间里弄了一个临时书桌。但他的文件太多,凯亚的房间再大也塞不下一整排书柜,最后只能把凯亚本人打包搬进迪卢克的房间里,那儿与书房连通,只要把中间的门打开,迪卢克抬头便能看见躺在床上的人。

其实凯亚现在已经不需要这么多睡眠了,但他发现只要他醒着,或者说只要离开床的范围,迪卢克就会有点情绪不稳,下意识要盯着他看,哪怕他在房间的沙发上、在迪卢克椅子旁坐着都不行。他只好尽可能多地躺在床上,为了让迪卢克能安心工作。

这下彻底成睡美人了。凯亚无奈地想,醒着的不美丽的睡美人。

他刚翻了个身就对上迪卢克的眼睛,只好叹着气坐起来。迪卢克的视线一直追着他,直到凯亚走到自己面前,问:“我可以坐这吗?”
迪卢克点点头,凯亚就抬起他的手,把自己塞进他怀里,“这样会不会影响你工作?”

当然会。迪卢克愣了一下,抿着嘴,摇了摇头。

凯亚再怎样身材纤细也是个成年男人,迪卢克一手搂着他腰以免他滑到桌子底下去,时不时还得托一把,将凯亚揽回合适的位置。
难为他还能稳住笔。好不容易工作告一段落,饶是以迪卢克的怪力,都觉得胳膊有些酸。

凯亚捏捏他僵硬的肌肉,开玩笑般说道:“你不如给我个手铐。”
这话却又捅马蜂窝了。迪卢克卡住凯亚的下颌,用那种会让他痛的力道,压低的嗓音满是怒意:“你如果不想,就不要说。”
凯亚有刹那间压不住火,他已经这么乖、这么听话了,但迪卢克还是敏感得像个引线只有一毫米的炸药包。他咬牙甩开迪卢克的手,反问:“你又知道我不想?”
而这让迪卢克的怒火更甚:“别再让我听到你的谎话。”
凯亚这下忍不住了,他用因为生气和委屈而变得湿漉漉的眼睛去瞪迪卢克,一字一顿地说,“给、我、手、铐。”

也不知最终如了谁的愿。迪卢克当真找来一个手铐,而凯亚是那个心甘情愿的囚徒,他举着自己的手腕,打量那个圆环的神色仿佛那是个珍贵的首饰。
“还挺好看。”他笑着说,满意地靠回迪卢克的怀里。

迪卢克清楚听见心底传来什么裂开的声音,像晶蝶在煽动翅膀。他既惴惴不安又有隐秘的满足,第一次意识到凯亚或许也不想离开他。
但他真的不想吗?还是这只是麻痹他的手段?竟然能做到这种程度?
凯亚慢悠悠地打了个哈欠,说困了,要迪卢克把他送回床上,顺便,把手铐链子的另一头拷到床柱上。

******

那个手铐没能存活多久。
第二天理智回笼后迪卢克自己都觉得太过,那手铐是历史遗留物品又没有钥匙,迪卢克只能用火把它烧熔。
当然他好好地护住了凯亚的皮肤,没让滚烫的金水伤到凯亚分毫。但凯亚睡醒后看着自己的手腕皱紧眉头时他还是有点慌,握住摸了又摸,确定上面没有半点痕迹。

“为什么要烧掉?”凯亚是真的有点难过。自醒来后他几乎没在迪卢克面前露出过什么负面情绪,除去昨晚,就是现在。
迪卢克哑口无言,沉默半晌只能说:“不合适。”
凯亚很不开心,问:“哪里不合适?”
迪卢克心想哪里都不合适,拿手铐拷住自己的义弟算个什么事?而且还拷在床上,传出去他们家的声誉就别要了。

但凯亚接下来一天都没怎么说话,陪他出去也没什么精神。迪卢克不知如何是好,干脆把他带到晨曦酒庄的地下宝库,指着件件价值连城的宝物让他挑。

“又不是没来过。”凯亚兴致缺缺地扫过那些珠宝,懒得多看一眼,转而去拨弄迪卢克大衣上垂落的挂饰。
确实,按说这里的东西有一半是凯亚的份,他没兴趣也自然。
迪卢克彻底没了办法,拧眉想了想,干脆把凯亚带去最深处的密室。

这个地方凯亚还真没来过,他看着迪卢克用复杂的手法解开锁,然后用力推动石门——连迪卢克都要这么使力,恐怕世上也没几人能打开。
这样严实的密室会放着什么了不起的宝贝?凯亚总算提起点兴趣,迪卢克瞥见他的神情,久违地有种给弟弟分享宝物的兴奋,就像他年少时得到神之眼,青年时拿起狼末那样,凯亚永远是他第一个想要诉说的对象。

偌大的密室里只放着一个盒子,凯亚认得那上面刻着的是莱艮芬德的家徽,最原始的那个,只出现在那些特别值得纪念的物品上。这让他对里面装着的东西更加好奇。

“是母亲生前最钟爱的首饰。”迪卢克把盒子递给凯亚,示意他打开。
母亲……凯亚一直对这位素未谋面义母怀着敬畏之情,来自他义父偶尔提起的往事。
他就着迪卢克的手揭开盒子,入眼是一圈流动的火红,带着澎湃的生命力,简直就像是活物一样。
凯亚惊讶地伸出手指试探着碰了一下,触感温润细腻,看着是飘渺的火圈,但摸着却是实体。
“这是…深赤之石?”
“像,但不是。深赤之石离开母矿后很快就会消散,它不会。从第一任家主得到它起,它就一直维持着这个形态。”
“所以它叫永恒之火。而且它还有一个特性,”迪卢克的神之眼亮起,烈焰源源不断地注入其中,手环仿佛响应了莱艮芬德现任家主的呼唤,逐渐散发出更绚丽更高贵的光,“能根据持有者的气息改变。”

迪卢克挥手让火元素散去,现在这个永恒之火完全刻着迪卢克的名字了,它的颜色变暗些许,但内里蕴含的光更甚,秘而不发,像迪卢克一样,平淡的外表下是火山一样的能量。
他拉过凯亚的手,把手环套在他的腕上:
“是你的了。”

******

有些事凯亚不知道,迪卢克也没说。比如这个永恒之火唯有莱艮芬德的家主能佩戴,再不然它就只会是家主夫人的专属物。
爱德琳或许知道,但她也不会说。她只要迪卢克老爷和凯亚少爷好好的,这个手环如果没被赋予情感上的价值,再珍贵也没什么意义。
毕竟凯亚对这个手环的喜爱众人有目共睹。抚摸手环已经成为他新的手癖,时不时还要举到眼前看看,那样的神态动作跟前任女主人惊人地相似。

大家都为庄园久违的轻松气氛倍感愉悦,较受困扰的只有那几位负责的好护卫。这个手环的气息和迪卢克有一无二,他们经常会错觉路过的是迪卢克老爷而非凯亚少爷,往往下意识要挺起胸膛,然后在凯亚莫名其妙的目光中默默把即将脱口而出的“老爷”二字咽回肚子。

更重要的是,凯亚终于不用像挂件一样一直被迪卢克带在身上。这个手环让迪卢克可以随时感知到他,于是也愿意放任他在晨曦酒庄的范围内自由活动。
虽然仍有时间和范围的限制,也足够让凯亚感激。倒不是说他不愿意呆在他义兄身边,只是更希望迪卢克能多给他一些信任。

一切已经尘埃落定,他不会再走。

他坐在千秋架上,让风摇动他的身体,在这悠闲的午后享受平和安逸的好景致,直到在半梦半醒中被一条温暖的毯子裹住,然后落入那个最熟悉的臂弯里。
凯亚自觉在迪卢克怀里挪了个舒服的睡姿,一边毫无说服力地抗议:“我已经完全康复了。”
言下之意是不用抱,但动作却让主人的心思昭然若揭。迪卢克挑了挑唇,想把人抱回室内,被凯亚拽住衣角。
“在这里睡,”他含含糊糊地说:“风很舒服,天气也好。”
这种小事迪卢克向来是纵容他的。现在温度不算太低,迪卢克摸摸他的手觉得不凉,就安心地坐回千秋架上。凯亚的吐息落在他脖颈处,绵长柔软,一直暖到他心里。

岁月静好。

——————上·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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