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ummary：巴基终于说服自己放弃了对于史蒂夫的爱，接着他便发现自己掉进了一个一切都很反常的世界。

接复联四结尾，时空穿越，A1盾+黑盾+A4盾

设定：A1盾和A4盾虽然都是史蒂夫，但由于时间线不同并不是同一个人，他们会分别有自己的故事线。黑盾来自另一个平行宇宙，并拥有那个宇宙中的空间宝石。

本章仍然走黑盾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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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他并没说完，一阵风从旁边树林刮过，发出沙沙的响声，有什么更遥远的声音在他们头顶上方响起来。

来自天空的巨大声响正徐徐降低，接近地面，螺旋桨刮出的气流将树叶卷在半空中翻转，一道白光照射下来。直升机的机身上印着一个白色的、圆形的神盾局标志。

格兰特目不转睛地盯着那个方向，看着飞机降落在距离他们仅仅十几米远的地方，看着尼克·弗瑞从飞机上走下来，身穿标志性的黑色长风衣。他跨过几具横七竖八躺在地上的尸体，走到两人面前。

虽然不久前刚刚见过，格兰特对眼前这个神盾局局长依旧抱有敌意——他没法解释这个——或许只是本能，是个无法改变，更无法控制的习惯——格兰特对一切陌生的人或事物都持有着不轻不重的、冷峻的敌意，而在这个世界中，他所熟悉的只有巴基。

“你在跟踪我们。”他的声音又恢复成那副冷冰冰的调子。

弗瑞将目光从他脸上扫过去，然后默不作声地露出那种“我早就料到九头蛇要来这一招所以当然会派人跟踪”的表情。

“倒也不完全是。”他开口，“这架飞机半个钟头前刚从总部起飞，之后你们可以驾驶它去往安全屋。”

“我记得你说过——‘神盾局不会负责’。”巴基咧嘴笑了，从语气听来，那更像是一种善意的调侃。

“我也说过‘希望你们安全回来’，不是吗？”弗瑞挑起一边眉毛，用他惯有的轻飘飘的语调回答，他从衣兜里伸出手，指了指蜷缩着躺在几步之外的莫里斯·霍尔。

“我想，也许你们不介意我把他带走。”

“当然。”巴基收住笑容，耸耸肩膀，往旁边侧了侧身，“我可不太擅长审问。”

弗瑞点点头朝莫里斯的方向走过去，在与格兰特擦身而过时，他拍了拍他的肩，投去意味深长的一瞥。

“有机会的话，我们以后再谈。”




一连半个多月，格兰特和巴基都一直住在安全屋内——名副其实的“安全”，那里就像任何一座平常的公寓楼那样，不会令人生疑，抛去那些繁杂而危险的任务，他们看起来仅仅像是刚搬进新家的两个年轻人。

格兰特坐在桌边，手里拿着几页报告。几个小时前，他们在九头蛇科学家的实验室里发现了这些带有详细事宜与照片的报告，包括一份待选名单，封皮用黑色粗体标题写着‘冬日计划’——九头蛇就是这样，疯狂，难以捉摸，令人费解地对一个八十年前失败的旧项目仍然持有着极高的热情和足够的耐心。格兰特一页一页地翻看那份名单，其中有几个熟悉的名字，在他的宇宙中这些人曾作为资产和武器出现过，可实际上，说得难听些，他们只不过是几个比较幸运的试验品罢了——只是模仿者、翻版的复制品。

不论在他的世界还是这里，被称作人类进化里程碑的奇迹都仅仅发生过那么一例。

“关于这个计划…”

格兰特手指轻轻敲了敲纸面，看向一旁的巴基，他正侧身坐着，擦拭被血和泥土染脏的武器，“之前那一次他们干了什么？”

“你没听说过吗……”巴基抬了抬眼望向他，手并没离开枪管，“除我之外，他们造出了不止一个‘冬兵’。”

“……可那些魔鬼早就死在西伯利亚了。”他毫无感情地补充道。

“那次你是怎么做的？”

“不是我，我独自打不赢……”巴基放下手里的枪，站起身走过来，动作显得有些疲惫，“好了，伙计，你成功打断我了。”他笑着冲格兰特摊了摊手，拉开他旁边的椅子坐下来。

“那几个人属于精英敢死队，手里有着近上千条人命，暗杀，颠覆，渗透……他们在注射血清之前就把坏事做尽了。”巴基轻轻咳嗽一声，蹙起眉回忆着，“但那个时候，大概七年前的那次…他们在冷冻仓里被冻得很结实，你知道那种状况下他们根本造不成任何威胁，所以泽莫才能杀死他们，在西伯利亚曾经关押过我的基地里…你认识他吗？赫尔穆特·泽莫，我和史蒂夫本以为……我们本以为来不及了。”

说到那个名字的时候，巴基生硬地停顿了一下，他眨眨眼将视线转移到别处，感觉喉咙有些发紧。他停下来不再讲述，空气一下子变得安静了。几十秒钟的时间里，他们谁都没有再说话。

“你很想念过去的生活吗？”

巴基一愣，好像没想到格兰特会这么问似的。脑海中现出一个熟悉的身影，那是七年前的史蒂夫，史蒂夫带着他从机场逃出来，然后驾驶飞机去西伯利亚，他在风雪交加的雪原上和他拥抱，一头沾雪的金发轻柔地拂过他的侧脸，他冲他露出温柔的、由衷的笑容，握着他的肩膀对他说，伙计，我们现在也有一百多岁了。

几秒后，巴基重新盯回格兰特的眼睛，神情中少见地带了几分与他并不相匹配的固执，几分“这与你无关”的强硬态度，但格兰特毫不退缩地瞅着他，似乎打算咬住他不放过。

“你听见我说的了，巴克，我是说……你和史蒂夫。”

又过了半晌，巴基轻轻地叹了口气，终于泄气一样垂下眼皮，语气中若有若无地夹杂着一丝懊恼。

“是，是的，我很想念那些，不能否认。”

这一刻早晚要来，他知道，从他们相遇的那时起他就一直知道。

“你满意了吗，格兰特？”他将视线抬高了些，直视那双蓝眼睛，声音很平缓：“可是已经过了很久……太久了，时间足够改变一切。”

“我明白，我明白…”格兰特没急着否认，确实很久了——不管在哪里，八十年都绝不短暂。

对于格兰特来说，以往值得回忆的记忆并不多，再次遇到巴基之前他也同样没什么可期待的未来。在另一个平行时空，幸运之神并没眷顾这两个年轻人，格兰特知道自己不剩下什么了，就像知道那个已经在悬崖底死去的人永远都不会回来了一样，他跌落神坛，不再是美国队长，他的双手沾满鲜血，他是资产，是逃犯，是一个即使找回记忆仍然失魂落魄的可怜虫。可是，在一切看起来已经无法挽救的时候，命运又一次让巴基出现在他身边，像是漆黑的夜晚亮起唯一的一颗星，颠倒的事物被矫正，一切重新步入正轨。
在所有痛苦的开端，在可能发生的另一种结局里，他本能够过上更顺遂、更幸福的生活，可格兰特并不后悔。

“你是希望我留在这里的，对吗？”

那么轻又那么飘忽不定的声音让巴基几乎认为自己听错了。他怔怔地抬起头，自下而上地看着格兰特，脸上的表情就好像他刚刚说了什么很怪异的事情，他微微张开嘴唇，在空中顿了一会儿才发出声音。

“别那么肯定，你怎么知道我不会说‘不’。”他勾起嘴角，并没注意到自己的笑容看起来有些勉强。

“如果你要拒绝我，你早就会那么做了，在我刚刚到这里的时候，而不是等到现在。”格兰特微笑着，轻缓又柔和地指出这一点，语气中没有丝毫嘲弄或是奚落的意味，仿佛只是在阐述一件既成的事实。

他站起身来凑近了些，双手撑在椅背上，现在他需要微微俯低才能与巴基对视。

“我想，我还没告诉过你我和他是什么关系，对吗……”他的嗓音被压得低低的。

巴基微笑起来，他清楚格兰特说的是谁——另一个宇宙中的詹姆斯·巴恩斯。

“好，好，我知道……”

他想起几周前在幻境里出现过的格兰特，想起他眼里那两抹纯净的蔚蓝色，心中一动，语气中不得不流露出更多的动摇。“你们不仅仅是朋友…朋友不会像那样吻我的手。”

格兰特也笑了，那笑容让他看起来比平常柔和了许多，他握住巴基的手腕，一只手抚上他的脸颊，低下头，吻住了他的嘴。

亲吻只持续了片刻，轻如羽翼，格兰特的嘴唇湿漉漉的，很柔软，他吻完之后就抬起头看着巴基，微微喘着气，双眼仍然是那种冰霜般的蓝，纯粹、透明得惊人，装满无止尽的温柔。巴基被他亲得有些呆了，他认真地、有些近乎偏执地盯着那两抹蓝色，惊奇地发现自己并没对这个吻感到很意外。他不傻，他能觉察出格兰特对他的感情，太多的热情，太多的爱，他只是不确定，不确定自己是否能承受得了那么多，那股几乎能把人淹没的温柔，巴基总觉得自己还没准备好——也仅仅是觉得。

当一切终于冲破那个临界点时，他意外地发现，自己不再有任何顾虑了，他不想去承认在这么多天的夜晚，当他悄悄注视着格兰特沉睡的脸时，心底都曾有过什么想法。

“嘿，过来……”

他不再以那种别扭的姿势与格兰特接吻，他站起身，伸出双手，捧住了眼前那张苍白而英俊的脸，然后主动吻了上去。

他感觉自己的呼吸有些急促和颤抖，格兰特被他吻着，伸出双臂，从背后紧紧抱住了他。




TBC.
好了，他们扑通一声坠入爱河:D
不出意外下章走A4盾线。真的好想快点写到修罗场啊……（躺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