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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级 大众 同性(男)
原型 偶像梦幻祭 鬼龙红郎 , 斋宫宗
标签 红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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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4-1-10 18:44
- 导读
- Summary: 鬼龙红郎最近觉得很累,他认为没有自己这个恋人斋宫宗能生活得更好。
·公司职员红x偶像宗
·是早就想写的分手
·我流红宗,ooc有。
今天超市的西瓜半价,鬼龙红郎扯了扯衬衫的领口,入夏后天气不算凉爽,晚上吃点清凉的菜吧,两个人吃的话四分之一个西瓜应该够了,黄瓜和西蓝花看起来还算新鲜,黄瓜用盐腌一下和冰箱里的咸鲑鱼一起做成寿司饭,西蓝花用水煮一下配着酱汁,决定好晚饭的食谱后鬼龙红郎打算再逛逛零食区,难得的休息日,得屯点薯片和可乐。
红郎哼着歌转动钥匙,把食材扔到餐桌上,换上居家服后他决定晚饭后再洗澡,免得做饭时又出了一身汗。宗明天难得没有工作安排,红郎调了班,打算和宗在家窝一天。先把黄瓜腌上吧,鬼龙红郎穿上围裙,把咸鲑鱼从冰箱里拿出来。
斋宫宗是Cosmic Production旗下当红偶像组合Valkyrie的队长,最近正处于事业上升期因此很少能有休息时间,不断增长的粉丝数也给日常生活带来了不便,至少出行不能像之前一样自由了,对宗来说满满当当的工作安排让他无暇顾及这些小变化,但对鬼龙红郎来说这些变化明显影响了他的生活,鬼龙红郎是一名公司职员,过着规律的通勤生活,他已经适应了恋人是当红偶像这个事实,正努力适应恋人越来越少的休息时间。
西蓝花在咕嘟咕嘟冒泡的水里滚来滚去,鬼龙红郎有一瞬间的愣神,突然觉得有些疲惫,说不上是身体还是精神上的疲惫,红郎没能顺着这个感觉继续思考下去,电饭煲冒着蒸汽响了起来,米饭做好了。
门口传来开门声,斋宫宗把口罩拽下来深吸了一口气,天气太闷热了,还是空调房里舒服,“我回来了。”
“欢迎回来。”鬼龙红郎把手上的水在围裙上蹭了蹭,他想出厨房去迎接下宗,运气好的话还能讨来个吻,但该把西蓝花捞出来了,煮的发烂的西蓝花软趴趴的口感让他打了个寒颤,鬼龙红郎又把手在围裙上蹭了蹭,但他手上并没有沾水。
“我先去洗澡。”宗的声音从客厅传来,红郎拿起了漏勺,“好。”煮完西蓝花的水冒着热气让他皱了皱鼻子,这个味道可不怎么好闻,把烤好的咸鲑鱼碾碎和米饭拌在一起,寿司饭看起来不错。早在宗加入cospro之前,或者更早,早在宗成为偶像之前红郎就给宗做过寿司饭,记得第一次做寿司饭时鸡蛋有些糊了,粘在锅底软趴趴的,铲也铲不掉,和宗在一起时一切都顺理成章,红郎对于未来的规划里从来都有宗,大概宗也是如此,至少那时是如此。总是回忆过去可不是什么好兆头,鬼龙红郎揉了揉眼睛,大概是最近有些寂寞了吧,过于频繁的分离让他有点缺乏安全感,由于工作需要宗在离市中心更近的地方租了房子,这就导致了红郎必须习惯只有一个枕头的大床和永远不会见底的调味料。
宗带着沐浴露的味道凑到红郎身边时他正把蛋黄酱和芥末混在一起,“需要我做什么?”
“把酱汁调好就都做好了,你去坐着吧。”
“你买了西瓜。”宗依然靠着红郎站着,看了看那四分之一个西瓜又继续盯着因为梅干逐渐变成粉褐色的酱汁。
“今天西瓜半价。”红郎用木勺沾了点酱汁。
“今晚吃完吧,熟透的西瓜一晚就坏了,”宗舔掉了送到面前的酱汁,“芥末加多了。”
“再加点蛋黄酱?”
“不用,能吃。”宗拿起被冷落在一旁的西蓝花出了厨房。
鬼龙红郎又挤了些蛋黄酱。
“好清淡。”
“天气热吃点清淡的好。”
宗的黑眼圈很重,平时被粉底遮瑕之类的化妆品遮盖得严严实实,现在没有这些修饰,脸上的疲惫根本遮不住,鬼龙红郎有点后悔了,该多买点肉蛋给他做顿大餐的,“最近都没有好好吃饭吧。”
宗今天食欲还不错,休假让他精神放松了些,寿司饭味道也确实不错,在鬼龙红郎讲出别的说教的话之前宗决定先转移他的注意力,“我下个月有场live你要票吗?”
“我...”鬼龙红郎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犹豫,“下个月不知道能不能请下假来。”
宗盯着沾了酱的西蓝花,突然有点没了胃口,他并不会因为这种借口生气,就像往已经塞满的衣柜里放衣服一样,与其去一件一件拿出来理好不如先一股脑塞进去,之后的事情等有心情整理时再说,宗没有精力去思考这些对话深层的含义,他只想把眼前的食物塞进胃里,再躺在沙发上吃几块西瓜。
“下个周工作安排的多吗?”多放了些蛋黄酱之后酱汁寡淡了不少,不再有辛辣的刺激让人觉得有点索然无味。
“有个访谈,”宗咽下嘴里的咸鲑鱼,“还有写真拍摄,mv也得继续构思。”
“单人访谈吗?”
“双人访谈,影片也会参加。”
“最近你们双人活动增加了不少。”
“这也是双人组合的优势,集齐全员热度更高。”
鬼龙红郎只和影片美伽见过一面,那是组合刚成立不久时Valkyrie的制作人组织的聚餐,宗带了红郎一起去,他们的关系对于同组合的成员和制作人没什么好隐瞒的。在鬼龙红郎的印象里影片美伽是个有点内向的孩子,虽然在自己面前有些拘谨但是在关键时刻绝对能担起责任来,对宗来说是值得依靠的伙伴,红郎并没有多少机会直接和他交流,他对影片美伽的了解更多的是来自宗的描述和各种访谈节目。
现在宗和影片待在一起的时间比和自己待在一起的时间多得多,鬼龙红郎没来由地想到,不过自己也是和同事待在一起的时间更多,所以没什么好抱怨的,他说不太清楚心里具体是什么感受,也不愿去细想。
“我刷碗。”
“我刷你去休息吧。”
“我还没有那么脆弱。”宗端着自己的空碗去了厨房,留下红郎一个人面对还剩了一半的寿司饭,宗吃的还是不多,在饮食方面他总是很任性,不喜欢吃东西也绝不勉强自己吃,鬼龙红郎拿他没办法只能尽量把饭做得合他胃口一点,疲惫感又累积起来了,他也有点吃饱了。
鬼龙红郎简单擦了擦头发,洗完澡后身上清爽了不少,宗把电视打开了,正倚在靠枕上回消息,红郎坐在了沙发的另一端,“要吹头发吗?”
“不用,差不多干了。”
红郎盯着电视屏幕,纪录片里的海水蓝得晃眼,客厅里只剩下了旁白低沉的声音,介绍着什么星斑裸颊鲷的习性,他累了,这样的生活好像马上能预测到结尾的戏剧,只有宗偶尔的休假和冰箱保鲜层的冰可乐能让人提起点兴趣,鬼龙红郎转过头看着放下手机看电视的斋宫宗,他觉得宗也没有看进去星斑裸颊鲷,可能他们都累了。
“不去切西瓜吗?”宗依然在盯着那群黯淡无光的灰色小鱼。
“你这话说得倒是理直气壮。”鬼龙红郎笑了,搞得切西瓜是他的义务似的。
“拜托你了。”宗转过头来看着红郎了,鬼龙红郎能明显看出他眼睛里的笑意。
“好歹和我一起去切啊。”
“切西瓜这种事一个人就够了。”
“小心我一个人全吃掉。”
“那你也得吃得下。”
鬼龙红郎站起身去切西瓜,宗又拿起手机在回着不知道谁的消息,在保鲜层待了几个小时的西瓜冒着冷气,可惜的是这种冷气在开着空调的房间里显得有些多余,西瓜裂开的声音很清脆,过多的汁水沾在手指上甜腻粘稠,沙瓤西瓜的部分瓜肉沾在了刀上,打开水龙头清洗刀刃时水流打在刀上溅到了红郎衣服上,他用手抹了抹,手上的水也被棉质布料吸收了,鬼龙红郎咬了一口西瓜尖,没有得到预想中的满足感,西瓜很甜,几口解决了一块西瓜后瓜皮咚的一声掉在垃圾桶底。
斋宫宗接过鬼龙红郎手里的玻璃碗,西瓜的红映得碗也有些发红,切好的小块西瓜上叉了支小叉子,“你不吃吗?”
“吃完了,”鬼龙红郎一屁股坐在沙发上,“我可不像你还要切成小块吃。”
纪录片已经介绍完了星斑裸颊鲷,现在正讲着什么水母的触须,“这水母好像内脏。”
“真恶心。”
宗吃完西瓜后去厨房洗了碗,回来时坐在了红郎旁边,没有去管响了几声又没了动静的手机,之前不是这样的,之前红郎会讲些公司里发生的事,宗会给他看最近mv或者舞台的新思路,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不知从谁开始,其中一个人不再开口了,于是他们之间只剩下了纪录片解说有磁性的声音,宗想开口讲点什么,但又觉得没有必要,于是沉默继续蔓延,蔓延到他的意识逐渐模糊起来。
鬼龙红郎转过头就看到宗闭着眼睛侧倚在靠枕上睡着了,在他的手碰到宗头发之前宗睁开了眼睛。
“去床上睡。”
“嗯。”
在之前红郎也许会趁宗睡着时小心翼翼地把他抱到床上,但现在他没有站起身,只是继续盯着电视里的鲸鱼,看着浴室里亮起的灯,他们从来不是什么离了对方就活不了的关系,不如说有些时候红郎觉得自己的存在反而给宗带来了不便。
“我去睡了。”洗漱好的宗站在卧室门口看着红郎。
“嗯。”
“你也早点睡。”
“知道了。”
卧室的门关上后红郎把电视静了音抓起一旁的手机,和独居时的晚上没什么区别。
“我的枕头呢?”卧室的门再次打开了。
“哦我放起来了。”红郎从沙发上蹦起来,每次看到两个枕头心里都发空,前几天干脆把宗的枕头收起来了。
“放起来干什么?”
“你也不回来就放起来了...”鬼龙红郎小声嘟囔,他不愿意和恋人抱怨这些事。
宗把从柜子里拽出来的枕头拍软,红郎把被子抖开扔到他身上。
“你总像个野人似的。”
“你总像个大小姐似的。”
“别吵鬼龙,我要睡觉了。”
“晚安。”鬼龙红郎丝毫没有觉得自己吵闹,明明已经很贴心的把电视静音了。
“晚安。”宗的声音埋在枕头被子里面闷闷的。
鬼龙红郎再次在沙发上坐下,纪录片已经演完了,花花绿绿的广告丝毫激不起人的购买欲,就算是休息日也只不过能在一起多待几个小时而已啊。
——————
鬼龙红郎睁开眼睛的时候宗还没醒,难得的休息日,红郎希望他能多睡一会,睡着的宗安静乖巧,完全没了平时的棱角。
他想伸手碰碰宗翘起来的粉色头发,又怕自己的动作把宗吵醒,在他犹豫的时候手机铃声先一步响了起来,宗的手机在床头柜上响个不停,红郎把它抓过来递给睡眼惺忪的斋宫宗。
“您好?”宗跌回床铺里。
“其他人没有时间吗?”
“我今天休息。”
“知道了。”
挂掉电话后宗把手机递给正望着他的红郎,忽略了他等待答案的眼神,用被子蒙住了头,鬼龙红郎接过手机放回床头柜,拉开了宗头顶的被子,“怎么了?”
“公司那边叫我去救场。”
“救什么场?”
“有个综艺嘉宾是我们公司的偶像,生病去不了了,要我们去顶上。”
“今天?”
“嗯。”
鬼龙红郎不说话了,他又想到了保鲜层里的冰可乐,他买了两罐。
“家里还有半袋面包片。”红郎本来是打算把好久不用的华夫饼机拿出来的。
“好,我路上吃。”宗翻了个身又把头埋进被子里。
冰箱里没有什么能当早饭的食材,鬼龙红郎把面包片拿出来准备至少抹点果酱,浴室传来水声,他加快了速度,橱柜里还有麦片,但家里没有牛奶了。
“不用抹果酱,随便吃点就好了。”
“只有面包片你又只咬一口就不吃了。”
“你知道我不喜欢吃东西。”
“那也要吃早饭。”
“好了我要走了。”
鬼龙红郎把盘子递给斋宫宗,宗拎了一片夹了果酱的面包,“我出门了。”
“一块太少了!”
“没时间了!”
“路上小心!”
大门砰的一声关上,鬼龙红郎没吃早餐,他回卧室再次把枕头收了起来,然后喝掉了两罐冰可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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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今晚回去]
收到这条消息的时候鬼龙红郎刚得到今晚要加班的通知,他揉了揉眉心把手机放到了一边,好麻烦,等会再回吧。
再想起来这件事时已经是下午四点多了。
[我晚上加班]
[你下班了我去接你] 宗回复得倒是很快。
[我晕车]
[我不开车]
于是晚上八点鬼龙红郎在公司门口看到了戴着墨镜和帽子的斋宫宗。
“晚上就不用戴墨镜了吧。”红郎把墨镜从宗鼻梁上拽下来。
“吃饭了吗?”
“没有。”
“买点带回去吧。”
“嗯。”
鬼龙红郎跟在斋宫宗身后,已经好久没有这样一起散步了,路上人不多,但宗依然压低了帽檐,之前他们出门从来不用顾忌这些,现在连去个餐厅都成了禁忌,红郎揉了揉因为长时间注视屏幕而发酸的眼睛,把墨镜放进包里跟上了宗的步伐。
夜晚的空气很潮湿,扑面而来的闷热让人招架不住,斋宫宗手里提着刚买的便当,登上了第一级台阶,他很喜欢回家路上的这段台阶,没有了太阳的直射,墙上的爬山虎展开了叶片,带着潮气的风吹过便发出雨点一样沙沙的响声,路灯黄色的光打在长了苔藓的石阶上,霓虹灯牌闪烁的光让这段有些黑的小路少了点古朴的气息,宗能感觉出来今天的红郎安静的有些反常,他没有开口问,或是不敢开口问,他知道两人的感情明显出了问题,但是他还不打算打开柜门整理那些乱七八糟的情绪。
“明天休息吗?”鬼龙红郎盯着脚下的台阶,他有点爬不动了。
“不休息。”
“那你今晚过来早上还要早起。”
“嗯。”
“那后天呢?”
“后天也有安排。”
“那再以后呢?”
“什么意思?”宗放慢了脚步等红郎跟上来,但红郎走得太慢了。
“在你未来的规划里我该扮演什么样的角色。”鬼龙红郎停下了,台阶并不长,但他实在走不动了。
斋宫宗没有回答他的问题,他也停下脚步回头看着红郎,宗眯了眯眼睛心里有点隐隐的愤怒,“你最近在闹什么别扭鬼龙。”
“我没闹别扭,”鬼龙红郎并没有抬头看着台阶上的宗,只盯着台阶上在昏暗的灯光里黑漆漆一片的苔藓,“只是觉得如果不需要照顾我的感受你会轻松一点。”
宗向下走了几级台阶,站在比鬼龙红郎高一级的台阶上,“我没有在照顾你的感受。”
“明天不休息的话你不用过来的,”红郎依然不敢抬头,“不用因为我晕车和我步行回家,也不用吃已经凉掉的便当。”
“别太以自我为中心了鬼龙,我并不是因为照顾你的感受才做这些事。”宗盯着红郎低垂的头,声音冷冷的。
“那是为了什么?因为你想?”鬼龙冷笑了一声,有点起风了,但是夏天带着热气的风并不能缓和气氛。
宗咬了咬嘴唇,他回答不了这个问题,话到了嘴边说不出口,鬼龙红郎是他生活的一部分,这并不是他想或者不想的选择,只是他早已习惯了和红郎在一起,与其说他未来的规划里没有鬼龙红郎不如说他并没有设想过没有鬼龙红郎的生活,因为鬼龙红郎一直就在那里,不需要他去规划决定什么。
“你不欠我任何东西鬼龙,这是你自己的问题,”宗皱起了眉头,鬼龙红郎总会把问题归到自己身上,总会觉得别人的付出需要自己的回报,宗讨厌这样的红郎,但他无法改变他,“所以别把问题丢给我好像这是我的错一样。”
“我没有把问题丢给你,”宗带着怒气的声音也激起了红郎的情绪,“我只是觉得...”我们分开一段时间会好一些。
鬼龙红郎说不出后半句话,他站在那里一言不发,爬山虎的树叶相互摩擦着沙沙作响,不断变换着颜色的霓虹灯牌闪得人眼睛疼。
“你这是在和我分手吗。”
鬼龙红郎现在抬起头来了,真正听到这句话他心里还是紧了一下,他仰视着宗,目光从他紫色的眼睛滑到他滑动的喉结接着又回到了石阶的苔藓上。
“你处理不了现在的情况,接受不了我不能时刻待在你身边,所以你搬出这些冠冕堂皇的理由,我了解你鬼龙,有时候比你自己还了解你,”宗在生气,但是他没有大喊大叫,他和红郎都不是控制不住情绪的人,“如果你适应不了这些变故,觉得分手是唯一的解决方法...”宗低下头,这么多年了,他做不到冷静的一带而过。
鬼龙红郎已经开始后悔了,从听到“分手”这两个字的时候就开始后悔了,他记得宗喜欢这条路,他不应该在这个台阶上提起这件事的,说实话他觉得宗确实值得更好的人,和他地位对等的,能真正照顾他的人,只是他离不开宗,他不敢去想宗和另一个人在一起的场景,也不敢去想空荡荡的冰箱和沙发,只是他自私地想把宗占为己有,现在鬼龙红郎在等待,只要宗说出任何拒绝的话,只要宗像往常一样骂他是个粗人,是个说活不过脑子的傻瓜,他就接过他手里的便当和他一起走上最后几级台阶回家,再也不说这些蠢话,再也不...
可是宗没有,他始终没有走下那级台阶,深吸了一口气又把温热的气体吐进潮湿的空气里,宗的声音里有若有似无的颤抖,“这是你的问题鬼龙,如果你决定了我不会阻止,我希望你想清楚了。”
鬼龙红郎没能在斋宫宗做出行动之前接过他手里的便当,宗把便当塞进他怀里下了台阶,红郎站在昏黄的路灯灯光里,直到听不到任何脚步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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宗的枕头已经在柜子里待了快一个月了,鬼龙红郎的生活没有太大的波澜,不需要为了宗想办法改善饭菜口味,不需要给宗把西瓜切成小块,不需要早上小心翼翼地起床,也不需要给他吹干头发,不需要倚在靠枕上和他一起看手稿,不需要和他说晚安。他早就习惯了一个人的生活,或者说,至少他以为自己早就习惯了一个人的生活。
今天鬼龙红郎吃掉了那天买的薯片,电视上又在演关于海洋的纪录片,找保鲜盒时这包薯片从柜子里滑了出来,红郎盯着薯片站了一会,他想斋宫宗了,也许比这一刻更早,更可能的情况是他从说出分手的那一刻后就开始想念宗了,解说低沉的男声没有丝毫变化,红郎随意刷着手机,宗的live是在下周。
场馆外的观众闹哄哄地聚成一团,背着夸张的背包,拿着夸张的应援棒,鬼龙红郎觉得自己的白T恤在这里显得格格不入,也许他应该去搞个什么徽章别在身上,在live的前一个周鬼龙红郎买了票,他去过宗的live,实际上宗的live他每场都去,付出了半个多月的工资后他买到了离舞台还算近的二手票,在之前的live上他买了一张印着宗照片的小卡片,现在那张小卡片正夹在那本看了一半的《荆棘鸟》里,想到这里红郎忍不住笑了,记得当时自己过于高大的体型让卖卡片的小姑娘格外警觉,现在他可没什么闲心思去买那些卡片和徽章了,红郎看着远处的舞台,说来好笑,这是他这一个月以来离宗最近的一次。
场馆内的灯光暗下来之后鬼龙红郎暗暗屏住了呼吸,开场的并不是Valkyrie,音乐声震得他有点犯恶心,应援棒的灯光一晃一晃,他觉得心跳有点快,喉咙里好像被什么堵住了,红郎深吸了一口气又慢慢吐出来,希望能缓解这莫名其妙的生理反应。
即使尽力做了几个深呼吸来准备,舞台灯光变红的那一刻鬼龙红郎依然觉得好像被扼住了喉咙,身旁的人已经开始喊宗和影片的名字了,演出和往常一样,精美的布景,华丽的动作和欢呼的观众。
宗站在舞台上的时候会想到我吗?
这个想法莫名出现在鬼龙红郎的脑海里,还没来得及细想便一发不可收拾。
宗会在红色的幕布后面想起我吗?就像我在咬掉桃子粉色的外皮时想起他一样?宗会在看海洋纪录片的时候想起我吗?会在吃西瓜的时候想起我吗?会在买面包片时想起我吗?
鬼龙红郎突然觉得自己的生活里不能没有斋宫宗,不能没有早上安静地躺在身边的宗,不能没有睡前和他说晚安的宗,不能没有和他一起吃掉四分之一个西瓜的宗,不能没有从浴室出来身上带着水汽的宗,不能没有现在站在舞台上正直视着自己的宗。
有一瞬间鬼龙红郎以为宗看到他了,但他很快转回了视线,灯光这么暗,他离他这么远,斋宫宗看不到台下黑暗里的鬼龙红郎,他只觉得红色的灯光晃得人眼睛疼。
鬼龙红郎开始后悔,悔恨这种最令人深陷其中的情绪紧紧抓住他的喉管,如果小时候一起玩的那天没有撕坏宗的玩偶就好了,如果当时在商场赢得作为奖品的塑料戒指就好了,如果没有在宗喜欢的那级台阶上说出那些话就好了。
舞台灯光暗了下来,鬼龙红郎有一瞬间的恍惚,好像什么都没变,演出结束后他会在场馆外给后台的宗打电话,等他结束扫尾工作后和他一起坐在贴了防窥膜的黑车后座,听他说些坚持一下一会就到了的话,然后红郎会用半个到一个小时缓解晕车的恶心感,宗会准备宵夜。
鬼龙红郎以为他们会一直这样,一场没有结尾的长途旅行,可现在他坐在旅途的终点再踏不出一步。
斋宫宗站在台上朝鬼龙红郎挥手,朝所有人挥手,身边的人看起来也没有起身离开的打算,于是鬼龙红郎继续坐在椅子上看着宗走下台,左边的小姑娘在夸些“太有艺术感了”“不愧是宗”之类的话,红郎闭了闭眼睛,宗对舞台的认真程度可不是嘴上说说的,能展现出这种效果背后要经过多久的设计鬼龙红郎是清楚的,他忘不掉第一次Live前宗睡不着打着夜灯推敲动作的场景,或是宗完成设计后黑眼圈也遮不住的激动和惊喜。
斋宫宗坐在化妆台前的椅子上,他很累,也没太有兴趣加入其他偶像的谈话,他不会也没有必要为了任何人停下脚步,依然是每天的练习,综艺,访谈节目,生活中少了一个人让他需要顾虑的少了一些,不用去想包里有没有带晕车药,也不需要早起一个小时去弥补路程带来的时间差,但疲惫感还是积累起来了,甚至比之前更累了,今天的晚饭也简单在后台凑付一下吧。
鬼龙红郎走在回家的那段台阶上,今天晚上没有风,只能隐约听到路灯下飞虫拍打翅膀的声音,今天的晚饭随便吃点吧,他登上了最后一级台阶,要不直接不吃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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斋宫宗这一段时间过得不太好,需要处理的事情乱七八糟的堆成一团让人不知道从哪里下手,他尽力不去想鬼龙红郎和他说的那些话,只关注眼下的事情,他不会为了任何人停下脚步。
但斋宫宗也会有一瞬间的晃神,在访谈节目上被聚光灯的白光打得措手不及的时候,或者是早上醒来不愿起床的那几分钟,他好像又回到了那级台阶上,好像依然停留在那里从来没有离开过,在他把鬼龙红郎抛下的那个地方,站在昏暗的路灯下听着爬山虎树叶发出的沙沙的声响,那个瞬间已经落上了层灰尘,被日升月落远远扔在身后,但斋宫宗总会回到那一刻,始终走不下那级短短的台阶。
宗知道并不是人人都喜欢自己的艺术,网上也有不少对自己的抨击,他从来不在乎这些与自己不同的观点,也不会受这些人的影响,但被主持人问出“斋宫觉得自己的艺术值得这么高的赞誉吗”这样的话时他的眼皮还是不受控制的跳了跳,他不记得自己具体回答了什么,但就算是尽力隐忍了,话语里的攻击性还是让人无法忽略,舆论绝不会向着自己这边的,想到节目放出后不用几个小时就会大批出现的批判宗叹了口气,他不在乎别人的看法,但是几个月来积压的疲惫感在这一刻泄出,斋宫宗坐在后台的椅子上又回到了那级台阶上,不断压抑着的有关鬼龙红郎的一切汹涌的袭来把他卷入深不见底的思潮。
在舞台上的时候,在聚光灯下的时候他很少想起鬼龙红郎,他的眼中只有舞台和闪烁的荧光棒,鬼龙红郎只在他脆弱的时候出现在他的脑海里,用那些做好的晚饭和傻乎乎的俏皮话把他的思绪扰得乱七八糟,斋宫宗绝不会承认自己想念鬼龙红郎,他只会尽力说服自己他只是累了,并没有在想任何人。
已经不知不觉被打开的对话框明显昭示着不同的答案,和红郎的上一条聊天是在一个月前,斋宫宗不知道自己想说什么,也不知道现在的自己能说什么,最终他关掉了对话框,他恨鬼龙红郎,恨他的自卑和那些所谓的借口,恨到他感觉眼眶发酸,瞥了瞥嘴角吸了吸鼻子,斋宫宗重新站起身来。
也许斋宫宗也恨自己,恨自己在那级台阶上没说出的话。
鬼龙红郎不敢打开和宗的对话框,他总觉得再过一个月,再过两个月,再过一段时间就好了,等宗把他放下了就好了,宗的人生并不需要他,没有自己宗会过得更好,自己只不过是宗最先遇到的那个人,并不是最适合宗的那个人,这样就好了,时间慢慢冲淡自己在宗身边的痕迹,然后他会遇到对的人。
今天晚上的夕阳很美,鬼龙红郎抬头看着被粉色的云缠绕着的橘红太阳,红灯还有三十几秒,他拿出手机随便刷了刷,于是“斋宫宗攻击著名节目主持人”的热搜进入了他的视线,在搞清楚是言语攻击不是物理攻击后鬼龙红郎勾了勾嘴角,大骂主持人这种事宗不是第一次做了,身边的人开始向前走,绿灯亮了,鬼龙红郎慢了几秒没跟上人潮,正想着宗大概最近都得为这件事忙得焦头烂额的鬼龙红郎没有看到正冲着他驶来的那辆自行车。
鬼龙红郎用了几秒反应当下的情况,他抹了一把有液体留下来的额头,手上沾了一片鲜红,骑自行车的男孩看起来二十出头,也刚从地上挣扎着坐起来,“抱歉!实在是太对不起了!刹车出问题了没有及时停下来,您怎么样?伤到哪里了?额头上有血啊!头痛吗?眼睛还看得见吗?”
“刹车出问题的车就不要骑出来啊...”鬼龙红郎用衣袖蹭了蹭额头,腿上应该也擦伤了,火辣辣的疼,车主喋喋不休的唠叨加剧了他心里的烦躁。
“我带您去医院!我会负责的!还能站起来吗?”
鬼龙红郎撑着地面站了起来拍了拍身上的灰,“没什么大问题,以后小心一点。”
“您别走啊!好歹去医院包扎下伤口,我来负责您不要担心!”男孩转身扶起了倒在地上的自行车一瘸一拐的推着车跟在红郎身后。
于是肚子咕咕叫的鬼龙红郎在晚上七点半坐在医院的走廊里,头上缠着绷带,身旁是依然在喋喋不休的自行车主,“刹车一直是好用的,不知道今天是怎么回事,其实这辆自行车应该好好保养一下的,但是大概是侥幸心理吧,我觉得应该不会有什么大事就骑出来了,真是没想到,一定要多多关注车辆的护理啊,比如轮胎的气是不是充足,车头的灵活度也得时刻留意...”
鬼龙红郎叹了口气没有接话,被车撞倒的那一瞬间他首先想到的是妹妹和老爸,接着是已经过世的母亲,然后就是宗,如果自己住院了宗会来看他吗,在说了那些话以后他还会在意自己吗。
“我在撞到您的那一刻首先想到的是我的妈妈,如果就这样死掉了妈妈一定会把眼睛哭坏的,不过还好没有什么大事情,幸好撞到的是您不是什么大车,不然还真不好说现在我会不会躺在病床上,啊要是受了重伤肯定又要花家里好多钱,我们家本来就不是很富裕,果然还是要注意车辆的保养啊...”
“不要老说死啊什么的,不吉利,还有什么叫幸好撞到的是我,说话的时候好歹过一下脑子啊...”鬼龙红郎觉得有点被冒犯到。
“不不不,我不是那个意思的,只是觉得幸好我们都是轻伤,没有产生什么不可挽回的后果,说了那样的话实在抱歉,我这个人常被说不会讲话,如果您觉得被冒犯请一定要和我说,这样我才能第一时间道歉,不会在我们之间产生什么不可逾越的误会之类的...”
“人生还真是奇妙啊,其实我们在出门的时候甚至都无法确定能不能安全的回家...”说完这句话男孩突然安静下来了,他低头看着交叉的手指,一副要哭出来的样子。
“我说你情绪变化的也太快了吧...”鬼龙红郎眼看着男孩抬起手就要开始抹眼泪,有点哭笑不得,“不过也是啊,还是不要做让自己后悔的事好...”
鬼龙红郎站在斋宫宗楼下的时候心里在不断打着退堂鼓,因为一句不要做后悔的事就在大晚上来到别人家门口实在是太蠢了,不过自己干的蠢事数也数不过来,也不多这一件,于是鬼龙红郎鼓起勇气在电梯里按下了宗所在楼层的数字。
指节在大门上叩了三次,鬼龙红郎的心脏简直要从喉咙里跳出来了,但屋内没有任何回应,于是他鼓起勇气又敲了两下,还是没有回应,也许宗不在家,也许他压根不想给自己开门,大半夜来家里拜访的肯定不是什么好人,鬼龙红郎又敲了敲宗的门,在依然没有得到回应转身按下了电梯的按键。
电梯门打开时鬼龙红郎的大脑有一瞬间的宕机,因为提着购物袋站在电梯里的人正瞪大了眼睛看着他。
“你...”斋宫宗简直要拿不住手里的购物袋了,“你的头怎么了?”他选了个当下最需要得到答案的问题。
“我...”鬼龙红郎摸了摸头上的绷带觉得自己的脸红得像第一次告白的高中生,“我被车撞了。”
“被车撞了?”宗从电梯里走出来,眼睛依然紧盯着红郎。
“被自行车撞了。”
“被撞坏了脑子所以大半夜出现在我家门口?”宗输入密码打开了门。
“我...不是...”
“给我个让你进门的理由。”宗把购物袋放在门口的柜子上,转身看着鬼龙。
“我想你了。”鬼龙红郎透支了一个多月的勇气才说出了这句话。
斋宫宗看着鬼龙红郎,脸上没什么表情,几秒钟的对视后他叹了口气,转过身换上了居家拖鞋,“进来吧。”
这个房子是他们一起选的,但红郎只来过两三次,他记得当时宗说卧室的顶灯很有设计感。
“吃饭了吗?”宗把购物袋拎进了厨房。
“没有。”
“千层面?”
“夏天吃千层面?”说完话红郎又觉得自己没什么资格和宗进行这样的对话。
“反正我圣诞节期间肯定很忙,当做提前过圣诞好了。”
鬼龙红郎换上了拖鞋来到厨房门口,有点不知所措地站在那里,“之前我...”
“先进来帮忙,”宗叹了口气,把番茄罐头从柜子里拿了出来,“你处理胡萝卜洋葱。”
宗把千层面丢进已经烧开的水里,“切好了放在那边去洗澡吧,”又突然想起来什么似的抬头盯着红郎头上的绷带,“你能洗澡吗?”
“可以,但伤口不能沾水,”鬼龙红郎把洋葱切成小块,“你去洗吧我来做。”
“我可不会让被车撞了的人做饭,”宗切了块黄油丢进锅里,“再被水烫到或被刀伤到我可不给你处理伤口。”
“我和你一起做,这样你可以监督我别让我受伤。”
烤箱里的暖光照在宗脸上,他把刷好的碗放进沥水架,突然觉得这几天的疲惫好像减轻了一点,浴室里传来水声,他慢慢吐出一口气,他不愿承认,但他喜欢这种生活。
夏天吃千层面虽然不合季节但不得不承认有些美食的美味是不受节日限制的,千层面很好吃,但房间里的氛围还是让鬼龙红郎有点出冷汗,他想说点什么,但又不知道从哪里说起,“番茄的味道好浓。”
“番茄罐头而已。”
又是沉默,鬼龙红郎用叉子戳了戳已经千疮百孔的千层面,“我...”
“其实...”
同时开口让氛围变得更加难以忍受,“你先说。”鬼龙红郎抬起头看着斋宫宗紫色的眼睛。
“你在说那些话的时候没有考虑过我的感受,”宗放下了手里的叉子,“你有想过我是怎么看待你的吗鬼龙。”
鬼龙红郎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他觉得自己是斋宫宗的麻烦,是宗总需要考虑的不确定因素,但也许宗并不是这样想的。
“你觉得待在你身边是我在委屈自己吗?自私地觉得我值得更好的,但是从来没有想过我真正想要的是什么。”
“鬼龙,”宗对上了红郎绿色的眼睛,“你要我怎样表达才能让你确信我是爱你的。”
“小斋...”鬼龙红郎鼻子有点发酸,他觉得自己就是个蠢蛋。
“我还没有原谅你,不许这么叫我,”宗手臂交叉抱在胸前,“那次Live你来了吧。”
“你怎么知道...”鬼龙红郎开始在记忆里搜寻有可能被看到的时间点。
“因为我了解你,”宗看起来有点得意洋洋的,“你宁可偷偷来看Live也不会主动联系我,因为你觉得只要你主动离开我了我就能获得没有你的更好的生活。”
鬼龙红郎低了低头。
“我的生活是我选择的,你没有权利为我选择你认为的更适合我的生活,”宗叹了口气,“你可以再任性一点的鬼龙,我留给你的时间都是你的,你甚至可以去抢占那些我没有留给你的时间。”
“对不起斋宫,我确实没有考虑你的感受,只是觉得没有我的存在你会更轻松一点,”鬼龙红郎有点松了一口气,斋宫宗从来不是什么不讲道理没有逻辑的伴侣,“我只是想让你幸福。”
“我很幸福,”宗的表情明显柔和了不少,“做你想做的事,爱你想爱的人,同时也请给我同样地权利。”
“好像有条线连着我们一样,”鬼龙红郎笑了,“从小时候开始你就总是能回到我身边。”
“因为你总能找回来,”宗再次拿起了叉子,“圣诞快乐,龙~君。”
“圣诞快乐小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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斋宫宗的大脑一片空白,他好像又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耳边电话的嘟嘟声让他有点耳鸣,不过还好十几秒后对面接起了电话,“小斋?”
“龙~君,我好像...公开了。”宗觉得自己的心跳从来没这么快过。
“什么意思?”鬼龙红郎放下了手头的工作。
“刚才的访谈,”宗咽了咽唾沫,“我说了...”
“说了什么?”红郎睁大了眼睛,他也紧张起来了,他大约猜到宗说了什么了。
“说我已经有恋人了。”宗觉得眼前发黑。
鬼龙红郎的第一反应是被承认的欣喜,接着是紧张。
“主持人一直在暗示我和影片的关系,你知道最近总有粉丝说类似的话题,聚光灯太亮了晃得我心烦,顺势就说出了那种话...”宗觉得自己有点站不住了。
“别担心小斋,制作人会有办法的,大不了说是已经嫁给艺术之类的...”
“制作人的电话打过来了,我得先挂了。”斋宫宗的声音有点发抖。
“好好,别担心,会有办法的...”电话已经挂掉了,鬼龙红郎知道自己这一个周都别想在工作时集中注意力了。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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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就想写分手了!
觉得红会是那个更没有安全感的人,因为太顾及对方的感受反而忽略了自己在对方心里的地位,虽然宗不是个会直接表达喜爱的人,但对于在意的人他又绝对不会轻易放手。
最后那段是因为实在想看公开之类的戏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