Wid.34179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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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级 大众 无倾向
原型 原神 阿贝多 , 荧
标签 贝荧 , 原神乙女向
状态 已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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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04
5
2021-12-14 01:17
- 导读
- ※病症捏造,ooc
那是对你过敏的症状。
>>>>>>
来势汹汹的疾病席卷了整个蒙德城,几乎在一夜之间,蒙德的一大半居民都患上了一种打喷嚏、起红疹的奇怪疾病。就诊的患者挤满了医院,可医生也无可奈何——他们只能判断是花粉过敏,查不出过敏原。
究竟是哪种花呢?没人说得清楚。有人说是摘星崖上的塞西莉亚花的花粉被风带到了城里,而此人随即便被虔诚的风神信徒——他的妻子以“污蔑巴巴托斯大人最爱之花”的罪名关了禁闭。又有说是风车菊或者甜甜花变异的,还有说有其他地方的物种入侵蒙德的,一时之间蒙德城内众说纷纭。
但风与牧歌的城邦向来以自由悠闲闻名,这场疾病造成的恐慌并没有持续多久。当人们意识到这种症状意外地并不会影响健康状况之后,便纷纷回归了日常生活。
在这之中却有一个特例。那就是西风骑士团正当红的荣誉骑士——荧。
荧的症状远比其他人严重,但她为了不让西风骑士团的朋友们担心并没有将这件事告知任何人。其他的居民只有打喷嚏和局部起红疹这两个症状,并且都相对轻微。但荧还伴有喉咙发痒、咳嗽、流泪、间歇性呼吸急促等等症状,并且那些在其他人手臂上或者脸颊上颜色浅淡的疹子在她腰腹上蔓延成灾、颜色鲜红。
刚开始时荧并没有在意,还以为是自己染上风寒感冒又刚好撞上了这场没来由的大范围疫病。直到周围人的生活都回归正轨而自己的病情却再三加重她才察觉不妙。
可是,过敏一般不具有传染性,没来由这么多人一起患上。但如果把这种病看成是一种表现为花粉症的对蒙德人的邪恶诅咒的话,却又无法说明为何单单自己的症状格外严重。
荧了解一些法术相关的知识,这种规模的诅咒想要运作得有明确的施法对象才行。我和所有的蒙德人有什么共通之处吗?
“当然是因为你们都是人啊!”派蒙摇头晃脑地分析道,“你看,派蒙就不是人,所以没有感染……”
金发的异乡人幽幽地看向自己从河里钓上来的“应急食品”确认说:“你不是人?”
旅、旅行者怎么听起来像是骂我呢?一时间派蒙的快嘴也卡了壳,忙摆手说:“不对不对,派蒙是人!也、也不对,派蒙应该不是人……唔……”
荧想找到庇佑蒙德的那个神明打听打听情况,却发现那个时常出现在蒙德的街道上和酒馆里的风色诗人已经好几天没露过脸了。
也许他也在寻找解除这个“诅咒”的方法吧。好歹温迪也是风神,这样的状况应该不久之后便能化解。
不过在那之前,还是去找人看看能不能缓解一下我的症状吧……
荧把派蒙送到教堂委托芭芭拉照料,自己则准备启程前往璃月。不在蒙德看病有她自己的考量,医院里那几个医生被这突如其来的病症折磨得不轻,日夜颠倒地在研究采样资料。自己要是再去一趟,足以把蒙德再搅个底朝天了。
不卜庐的白术先生医术精湛,曾也叮嘱过她若有什么病痛缠身皆可去找他。左右璃月也不算远,以她的脚程过两天就可以回来。
可是璃月古谚有云:人算不如天算。荧刚走到神像广场上,居然正遇上西风骑士团的首席炼金术师。
阿贝多,被称为白垩之子的天才,兼任荧现在最不想遇到的人。
现在倒回去接派蒙还来得及吗?
*
阿贝多一早就注意到了荧。
无论是作为朋友还是观察研究的对象,荧都是一个不可多得的珍贵选择。所以他想,对荧投入过多的关注应该是非常正常的事。
不过,砂糖和蒂玛乌斯似乎对于这位老师对旅行者的关注程度有些不一样的意见。
“阿贝多老师还从来没有对炼金术以外的人和事投入过如此高度集中的注意力……”
“怎么说呢,一时间不知道那位旅行者究竟是幸运还是不幸……”
其他人之间的风吹得更邪乎,光是他们两个之间的故事都能找出浪漫、惊悚、悬疑、奇幻等不下十个版本类型。闪亮亮的天才炼金术师和闪亮亮的荣誉骑士,这是绝对不逊于王子公主的绝佳配对。
可阿贝多不在乎这些,当然不。其他人的评价对他来说就如同他不想画完的龙蜥腿脚,纹路瑰丽的甲壳结构已经占满了他的所有笔墨,其他的细枝末节实在是勾不起他的哪怕一丁点兴趣。
他在发现旅行者走出教堂的第一刻就从善如流地走向了她——虽然依照普遍的社交规则,他是不应当对一个正想尽办法躲着自己的人穷追不舍的。
可是,社交规则也无法战胜物理规则。
两极相吸,这是世界的定律。
我应该遵守,他想。
*
荧最终还是无可避免地和阿贝多碰了面,就在巴巴托斯的神像阴影之下。阿贝多站在背光处,但薄荷绿的眼眸依旧亮得惊人,荧不敢与之对视,只得低下头来。
出于内心一些不可告人的心思,她几乎被阿贝多吃得死死的,所以她无法借着风神像赐予的清风从他的眼皮底下开溜,也无法拒绝他的一切请求。
——这样冒粉红泡泡的单恋听起来似乎有些难以置信,但这确乎是事实,就发生在她这位不开花的旅行铁树身上。
救命。荧对自己说。我从不知道爱情是这么个东西。
当初听温迪吟唱爱情诗的时候,她还对那句“爱是醉人的烈酒,是剧毒的芬芳”嗤之以鼻,引得尘世间最好的吟游诗人捶胸顿足,感叹这世间怎么会有不理解爱情美好的呆子。
荧不服气地反驳他:都是剧毒的芬芳了,那肯定也不是好东西吧!就和雷莹术士的香粉一样,一定会让人产生幻觉的!但向来好说话的温迪在这个问题上却丝毫不肯让步,学着璃月读书人的腔调直呼孺子不可教也。
“你会后悔的!”温迪最后哼哼一句,结束了这场关于爱情的论战。
而现在,荧只想诚恳地向巴巴托斯道歉。我错了,风神大人,您能不能收了神通,不要给我这种惩罚啊?
单恋听起来青涩美好,可对于花费了大量的时间精力在旅行而非社交上的旅行者来说,她的可用经验太少了,这种未知让她感觉到恐惧。
阿贝多……他会喜欢上谁吗?
荧设想了一下(参考是街上某对热恋情侣),他会和谁紧紧依偎在长椅上咬耳朵吗?他会和谁下雪天同围一条围巾吗?他会和谁在风花节的塞西莉亚花冠下互诉衷肠吗?
还是不会的吧。荧本以为能想出那些可能会让自己渺小的恋心瞬间碎裂的温情画面,但她的脑中却无法如她所期运转起来。
根本无法想象。
果然阿贝多是特别的吧。于这个世界而言,也于她而言。
这或许是最好的结果,亦或许是最坏的结果。所有人都没有机会,她也一样。
眼睛在发痒,喉咙在发烫。
是讨厌的花粉过敏的症状。
*
旅行者今天的围脖比平时低了两厘米,裙摆却比平时长了两厘米。这是第一个异样之处。旅行者的眼角泛红,嘴唇反而比平时苍白。这是第二个异样之处。旅行者没有要开口说话的意思。这是第三个异样之处。
不,也许不只三个异样。
自雪山相遇之后,阿贝多对于旅行者的观察几乎是下意识的,诚然她除了金色的头发和异国的装束外与普通的蒙德少女并没有多大的不同,但是她身上星海的气息总是带给他一种熟悉的感觉。阿贝多隐约觉得他们两人从生命的本质上说或许有着某种共通之处。
但她似乎不喜欢我接近她。
当然,这个结论阿贝多并不是才得出来的。荧以前从来不会拒绝他的接近,不如说,在他们初次见面时她便能配合他做一些看起来很可疑的研究,这足以说明荧对他的信任。阿贝多能够察觉对方的疏远,却无法讲明为什么。
飘忽躲闪的目光说明她不想和我对视,这一般出于紧张或心虚。双手反绞在背后,如果不是藏着什么依旧只能说明她现在非常不安与紧张。
阿贝多从不想让荧感到不安。于是他停留在了最为安全的社交距离里,以平常的口吻提出邀请。
“砂糖说她的实验棚里丢了一株实验中的冰雾花,委托我帮她找找线索,要一起来吗?”
“好啊。”
如果忽略她声音中的一丝颤抖,这句回答与平时毫无差异。
如果不想去的话就拒绝掉吧。那无杂质透净的青蓝色中漾起了一丝波光。但阿贝多的心违背他的意志自私地为她没有拒绝而沾沾自喜。
*
砂糖的研究棚建在蒙德城外,在第一次见的时候荧担心过它的安全,但后来她不再担心了——因为但凡有点思考能力的人都不会无视告诫到这个看着就非常危险的地方来。难道你想被十六倍大的变异烈焰花烧一烧吗?
“阿贝多,砂糖她丢的冰雾花是什么样的?”荧绕过几株看起来相当不妙的藤蔓植物,紧跟上阿贝多的步伐。
阿贝多翻看着砂糖拿给他的研究笔记,老实说这一个实验样本在砂糖的诸多奇思中显得平平无奇,“这是一个关于冰雾花能否产出高质量花蜜的研究。那个样本不危险,在实验记录周全的情况下丢了其实也不算是大事,但是……”
荧灵光一闪,自然地接过话头:“但是砂糖怀疑和城里的花粉症有关?”
没错。
称职且聪慧的助手。
“她没有具体分析过变异冰雾花的花粉成分,所以非常担心。”阿贝多将笔记本上的观察项指给她看,“虽然我的推断是两者没有关系,但还是过来确认一下比较好。”
“哦好,那需要做些什么呢?”
“需要借助一下你的元素视野。我想,不一样的元素力流动方式应该会让你发现一些砂糖发现不了的端倪。”
“好。”
不知道为什么,又开始像往常一样地相处了,我愿称之为阿贝多老师的陷阱。荧在心里碎碎念着,以元素视野观察了整个实验棚。绿的红的蓝的紫的,不得不说砂糖的实验还真是丰富啊……不过遗憾的是没有值得注意的奇怪的痕迹,有一块角落里保留着冰元素力,应该就是那株失踪的冰雾花之前摆放的地方。
她又弯下腰查看了桌子和柜子的角落,依旧没有发现什么有价值的线索。
“阿贝多,我没有发……”她转过头想招呼原本在查看记录本的人,却发现对方愣愣地看着她的后背,“阿、阿贝多老师?”糟糕,一紧张他不喜欢听她说的敬语也跟着冒出来了。
难道说,有、有什么东西吗?在我的背上?!
荧看不到的是她没遮住的背上已经窜满了红色的疹子,本来应该只是在腰腹上肆虐的病症今天有了往其他地方蔓延的趋势。
“你也得了花粉症?”不对,他又为什么默认荧不会得花粉症呢?虽然的确来自另一个世界,但和自己不同,她是和其他蒙德人一样的“人”。
生老病死,万物法则。
他怎么能忘了这一点呢?
*
之前为了预防四处蹦蹦跳跳的可莉染上花粉症,丽莎给了阿贝多一罐药膏。虽然目前证实它不会直接传染,但由于无药可治,丽莎和琴很担心可莉。药膏不治病,只能止痒,小孩子不懂得忍耐,常常会把脸颊挠得坑坑洼洼惨不忍睹。
可莉没有用上的药膏在荧这里找到了用处。
但荧却表示了明确的拒绝——即使在她自己明显够不到自己后背的情况下。
荧讨厌阿贝多不自觉的触摸与靠近——讨厌是喜欢的讨厌。过于复杂的情感纠缠在一起,她也无法分辨有多少出自真实的内心。
但是如果阿贝多并非和自己有着同样的心情的话,这种接触是不对等的、不公平的、不能让她渴望的心得到充实的。
即使表现出来或许只是无理由地闹脾气,但荧想她这次一定要戒掉这份名为“阿贝多”的芬芳毒药。
“为什么?”
诶、什么为什么?
“我不明白。”阿贝多定定地看着她,平静而执着,就像看着一个他断定可以解开的课题。他再一次重复道:“我不明白。”
不明白旅行者的疏远是因为什么。是自己的靠近吗?不应该是。同理推断,她并不排斥凯亚和温迪的靠近,从前也并不排斥自己,以后也应当是才对。阿贝多讨厌过于复杂的社交,那样让他觉得自己被捆在人际网络上透不过气。可这时候他却宁愿自己是个七窍玲珑的人,至少那样他就可以知道,荧为什么不愿意接受自己。
“不明白的是我才对吧?”荧突然望了过来,这是她今天第一次直视阿贝多的眼睛。
“阿贝多如果不喜欢我的话,就不要靠得那么近啊!”
交谈的时候,做实验的时候也是,那种距离近得就好像他们理应是缠绵悱恻的爱侣。
阿贝多伸出一半的手停在了空中。
那双眼睛里曾经有过惊讶、有过狡黠、有过欣喜。可现在充盈着的是控诉——是的,是控诉。荧用一纸诉状将他告上了一个未知的法庭。
*
你见证过奇迹吗?
腐枝枯叶再生、石胎中孕育出生命、满天的繁星通通陨落、天地迸裂河水逆流。
奇迹一词,含义是极难做到的、不同寻常的事。而对于阿贝多而言,普通人所定义的奇迹他见过太多,于是那些奇迹也成了寻常。
但是,于星海之中闪耀的旅人,或许是他今生唯一能够见证的、由自己定义的奇迹。
阿贝多不能够理解荧所定义的“喜欢”,但他想如果是以这个名为“阿贝多”的个体的标准,“阿贝多不喜欢旅行者荧”是一个伪命题。
法庭应该撤销原告的控诉。
悬空的手落了下来,在荧准备再一次移开视线之际,它抚上了她的脸颊。
至于在砂糖的实验棚中失手种下的过量塞西莉亚花,只有另外找个时间向她解释了。
*
♪“夜幕沉沉,当唤醒群星。万籁俱寂,当拥紧爱人。”♪
吟游诗人安抚下最后一根颤动的琴弦。
不解爱为何物的人啊,你们还有不短的路要走,但应该不需要我再插手了吧?处理被深渊力量感染的变异魔物的同时还顺手促成了一桩好事,巴巴托斯今天有在干正事哦。
*
第二天,蒙德的人们惊讶地发现花粉症像一场梦醒般从身边消失得无影无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