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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砂理】论战损和偶像剧经典情节的适配程度

作者 : 不饿谁做饭啊

分级 大众 同性(男)

原型 崩坏星穹铁道 砂金 , 真理医生

标签 砂理

文集 砂理·一发完

924 36 2024-3-14 15:13
正文

--

实战中误伤友军的概率有多小?

总之不会是零。

伴随着开拓者气势万钧的“炎枪,冲锋”和托帕惊愕的尖叫,我们倒霉的主角砂金毫无形象地嘶吼一声,随即摔倒在地。

同时摔倒在地的还有被粉笔贯穿脑壳的裂界怪物——但没人在乎。

气氛凝滞了三分之二秒,只有贝洛伯格城郊的寒风还在无情地吹着。

我感觉我有点倒霉,砂金想。拼命侧偏的炎枪磕上慌忙收回的护盾,结果就是开拓者一个猛子扎进了雪堆,而他本人因为巨大的冲击力撞断了腿。

砂金猛吸了口气,试图站起来,但没成功,剧痛令他那条好腿也不听使唤。他忍不住再次痛呼出声。

下一刻,反应最迅速的拉帝奥飞快赶来,判断伤势处理伤口,手法之专业和神色之严谨令人叹为观止。

不愧是「真理医生」。砂金倒在雪地里,漫无边际地想着冷笑话,试图忽略腿部如繁殖的虫潮般不断蔓延的痛苦。

“琥珀王在上。”落后一步的托帕喃喃开口,怀里的帐帐哼哼唧唧地歪着脑袋,“砂金你的帽子被风吹跑了。”

砂金倒吸一口气——多半是疼的但还有小半是气的,或许还有一点点心疼——伸手揪住拉帝奥在随风飘扬的同时坚持不懈抽打他脸的衣摆,怒斥道:

“你甚至没有帮我拦一下!”

各种意义上。

托帕耸耸肩。还能顶嘴,看来情况不算太糟。至于同事爱?那是什么东西。

“事实上,以托帕小姐刚刚所处的位置,无论是帽子还是开拓者都很难拦住。”拉帝奥公允地说,从怀里掏出止痛针剂,神色平静,带着一视同仁的关怀。

砂金撇撇嘴,不甚明显地向后缩了下手。他讨厌打针也讨厌止痛剂,但这些似乎都不是阻拦拉帝奥的借口。

他没有说话,于是他的胳膊被无情地按在原地。

“伤势比较麻烦,需要尽快手术。但整体不算严重,不会对身体造成不可逆的损伤。某种意义上说,你的运气还算不错,砂金。”

我可不这么觉得,砂金在心里翻了个白眼。贝洛伯格的雪该死的冷,他甚至快要感觉不到自己的后背了。

但是拉帝奥的手很暖,持续跳动的血管在温暖的手指下愈发雀跃,让他忍不住放弃了聊胜于无的挣扎。

透明的液体顺着血管流入体内,砂金合上眼皮,诡异的排斥感在脑海游走,仿佛有只帐帐正在他的视网膜上疯狂转圈,他攥着衣摆的手愈发用力,几乎绷起青筋。

拉帝奥拍拍那只手,从魔爪中拯救出自己的衣摆。随后双手架住砂金的胳膊,将人从雪地上抱起来。

“接下来怎么办?”托帕上前一步,帮忙把砂金扶到拉帝奥背上,无视砂金夸张到虚假的痛呼。

“我认识一位优秀的医生,或许她可以帮上忙。”

哭丧着脸的开拓者走到旁边,头发还粘着雪沫,期期艾艾地举起手,“刚才的事真是抱歉,医药费和后续费用我会全部负责的……!”

语气颤抖但坚定,听得出经过了不小的心理斗争。

砂金低哼一声,声音恹恹,“我要回庇尔波因特。”

开拓者倒吸口气,瞪圆了那双小鹿眼,“可是你需要——”

“「医生」都处理过了。”砂金说,虚弱中透着不耐烦和倔强,“我要回庇尔波因特。”

他重申。这次连托帕都露出不赞同的目光。

“你又没有私人医生,砂金。你知道公司的医生有多难约。”

说真的,她一直想不通为什么砂金致力于让自己的生活更加不便,以他的财力甚至可以在家对面建一座专供私人的医院,但他偏不,他甚至不肯雇一位私人医生。

“我不需要私人医生。”砂金咕哝,几乎是撒泼耍赖的架势,“我很好,我要回庇尔波因特,我的飞船很快。”

开拓者挠头,将求助的目光投向拉帝奥,期望医生可以说句公道话。

“无所谓,飞船上有急救箱。剩下的等回到庇尔波因特再处理也不迟,我家里有全套设备。”拉帝奥说,而砂金呆住了。

等等,他刚才听到了什么?

开拓者瞪圆眼睛,“你说要把砂金带回你家?不对,谁会在家里搞一间手术室!”

“我。”拉帝奥说,如此理所当然,“希望你刚刚没有摔坏脑子,需要我把你也带回庇尔波因特吗?”

开拓者猛摇头。

又一阵寒风过,砂金打了个哆嗦,如梦初醒,搭在拉帝奥肩膀的胳膊紧了又松。

“哦,看来我们亲爱的教授打算亲自给我做手术了?真是荣幸啊!”

砂金说,语气欢快,他感觉到止痛剂已经全然起效,像是给他的心脏裹上一层糖果纸,让所有隐秘的恐惧和期待全部变得模糊不清。

“我很荣幸。”砂金喃喃重复,把满是冷汗和泥水的脸埋进拉帝奥的颈窝,想象着对方会怎样推开自己。

他没来得及看到,他很快晕过去了。

--

“你的腿断了?”

“对。”砂金有气无力地说,“您问了两遍了。

“嗯哼。”电话里的声音说,愉悦地进行无意义的重复,“而且是在度假过程中被朋友不小心打断的?”

砂金翻了个白眼,反正对面看不见。

“甚至大半的伤是被你那引以为傲的护盾反弹回来的。天呐,我愿称之为公司年度笑话。”

砂金烦躁地低吼,想不明白顶头上司到底有什么毛病。

他坐在轮椅上——据说是真理医生自己设计研发的型号,没兴趣投产——上身套着大他一圈的素色衬衫,腿上搭着条印着小黄鸭图案的绒毯,没穿裤子。

没错,他的行李被托帕拿走了,据说扔在了贝洛伯格。他偷偷给托帕发短信,得到的回复是,「教授说你需要静养。以防你出去乱晃,不用谢。」

至于原本那套昂贵的行头,因为在雪里滚过一遭而完全报废,又被嫌它碍事的拉帝奥无情剪碎,已经彻底告别这个美好的世界了。

幸好他当时还处在半昏迷的状态,否则——否则也不会心疼。砂金伸手蹂躏着毯子上的小黄鸭,说真的他只不过是睡了一会儿,好吧其实是整整十个系统时,事情怎么就变成了这样?

总而言之,他现在除了手机一无所有,而可靠的拉帝奥教授拒绝和他分享裤子,也拒绝了他回家的要求。

「我想堂堂公司总监应该不会想光着腿走在庇尔波因特的大街上。」拉帝奥说,同时把心爱的小黄鸭毯子盖在他身上,「毕竟某人是一个连随身行李都能搞丢的笨蛋。」

砂金有口难辩。托帕到底对拉帝奥说了什么?

「技术研发部临时有事,我要去公司一趟。你有备用的衣服吗?我可以顺路帮你带回来。」

「然后我就可以回家了吗?」砂金承认自己有些赌气,他并没有那么想回家,尤其是进了拉帝奥的家之后。但他还是这么说了,就好像自己的地方永远是绝对安全的一样。

「你想的话。不过我不建议如此。」拉帝奥说,语气宽容得能让被他骂到崩溃痛哭的学生就地昏厥,尽管砂金并没有注意到这一点,「在你的假期结束之前,或者右腿痊愈之前,你都可以呆在这里。」

砂金有点懵,但还是下意识露出了灿烂的笑容,「真慷慨啊,朋友,看来我需要一个长一点的假期。」

拉帝奥点点头,没说什么,转身离开。

真是糟糕。砂金按上痛到爆炸的腿。真是糟糕。

“所以您的答复是?”砂金收回思绪,扯出一个笑脸,再开口时语气已然和平时毫无区别。

“当然没问题。”钻石笑,听得出他对自己下属的惨痛经历毫无同情,“半个月的延长假期,你应得的。养伤愉快。”

电话挂断,砂金疲惫地叹了口气。

庇尔波因特的夜看不见星星,真理医生的窗外也不例外。砂金呆呆地望着夜空,霓虹灯斑驳的光线打到他脸上,让那双迷人的眼睛愈发深邃。

他怎么会答应来拉帝奥的家呢?他明明应该推开那支带有安眠成分的止痛剂,拖着那条该死的断了的腿爬上飞船,打开酒柜里最昂贵的酒喝个烂醉,等脑子习惯疼痛和酒精之后随便找个医院,走进去,然后拿手机扔出成堆的信用点,强迫随便哪个医生放下手中的活来帮他把腿接上。

本该如此。

砂金又叹了口气。可惜他没有拒绝的余地,因为是拉帝奥,所以没有余地。

门开了,砂金打开灯,重新扬起笑容,操纵轮椅迎向回家的人。

“嗨拉帝奥,事情办得怎么样?”

“就那样。技术研发部的那群类人猿什么时候才能学会直立行走?”拉帝奥说,目光扫过皱巴巴的毯子,皱了皱眉,“别告诉我你一直在坐着轮椅乱晃,不想要你的腿了?”

“我好得很,教授。”砂金笑着说,毫不在意,“我的腿也好得很,它没有那么脆弱。”

“不,你不好,砂金。”拉帝奥几乎是叹息着说出这句话,“或许你可以多关心自己一点,又或许你可以学着不要拒绝别人的关心。”

砂金笑容一僵。

说点什么,砂金,你受不了这个。他的眼神移动着,最终落在拉帝奥手中的袋子上。

“嘿,这是什么?”砂金说,努力摆出很感兴趣的姿态,“我好像闻到了食物的味道?”

拉帝奥盯着他看了几秒,那种仿佛将他整个看穿的眼神让砂金几乎挂不住笑。

真该死,砂金想,我为什么要答应开拓者去那个极寒星球,就为了所谓的“朋友游戏”?这简直是他做过最错误的决定!

“公司食堂的饭菜,和你的裤子。”拉帝奥说,把其中一个袋子放在砂金手上,“你在公司的备用衣物不适合现在穿,所以我给你新买了几件。”

“哦,哦。”砂金点头,打开袋子瞄了一眼,最上面是宽松的白色长裤,材质肉眼可见的柔软,“我不爱吃公司食堂。”

他撇撇嘴,把袋子紧紧抱在怀里。

拉帝奥哼笑一声。

“所以那不是给你吃的。”砂金闻言瞪大眼睛,“这个才是。”

怀里又被放了什么东西,砂金低头,仔细辨认上面的字。

「便携式营养剂」。

--

入住拉帝奥家的第四天,砂金收到了开拓者亲自送来的一箱浮羊奶。

“列车速递,使命必达!”开拓者满含激情地喊出现编的口号,笑容满面,“老板打个赏呗?”

砂金嘲讽一笑,拖长了嗓音:“医药费——”

开拓者的神情变得僵硬。

“这,这不是拉帝奥教授全权负责……”

砂金笑容不变,拍拍身旁的浮羊奶,“那误工费?”

开拓者呼吸一滞。

“嗯?”砂金笑容扩大,以一种无良老板的姿态向后靠在轮椅上。

“这,这……对了,拉帝奥教授不在吗?”开拓者试图转移话题。

“哦~还有精神损失费。”砂金表示不吃这套。

开拓者把无辜的目光投向浮羊奶。

砂金抱臂冷笑,下颌微抬,眼神中闪烁着冰冷的算计。

开拓者吞了吞口水,这和说好的剧本不一样啊?

“也算是因祸得福,对吧?”开拓者讪笑,“就原谅我这一次…?”

砂金挑眉:“我怎么没看见福在哪里?”

开拓者:?

开拓者:“托帕告诉我,你和拉帝奥教授在一起了。”

砂金:?

他的好同事到底在背后造了多少谣?

砂金垮下脸,心底突然泛起的苦涩感觉让他顿时没了打趣的心情。

“没有的事。”他慢吞吞地说,“托帕骗你呢。”

开拓者歪头,满脸写着“你不行”。

砂金意兴阑珊,摆摆手,“谢谢你的浮羊奶,慢走不送。”

“所以教授在哪?”开拓者问,从怀里掏出瓶西瓜快乐茶,猛嘬一口,没有离开的意思。

砂金无所谓,指了指楼上,“书房。”

“哦~”开拓者说,满脸看戏的神情,“你的行李是教授带走的。”

砂金一怔。

“你不喜欢他吗?”

开拓者问得直白,砂金狼狈地偏过头,又装模作样地转回来,直视那双探究的眼。

“你想多了。”砂金说,语气坦然,仿佛不存在颤抖,也不存在动摇,“我和他什么都没有。”

开拓者耸耸肩,“你知道教授在你身后吗?”

砂金呼吸一滞,浑身的毛仿佛都炸了起来,他猛然回头,身后空无一人。

轮椅上传来阻力,是开拓者扶住了他。砂金回头,瞳孔微微涣散,带着不易察觉的惊慌。

“不要再开这种玩笑。”他警告道。

“抱歉。”开拓者点头,拿起一瓶浮羊奶放进他怀里,眼神中满是歉意,“祝你早日康复。”

砂金没有说话,沉默地目送开拓者离开。

身后传来脚步声,砂金不知道应该摆出什么表情,索性装作没听到,摆弄着手里那瓶浮羊奶。

喜欢吗?不喜欢吗?没有意义。

「砂金」甚至不是一个完整的人。他没有自己的名字,他的名字是公司给的,身份也是公司给的,他的一切都是公司赋予,也必将被公司回收。

除了这些,砂金还剩下什么呢?

这样的人,要怎么去爱别人呢?

放弃吧,别再挣扎,心底的声音说,你们不合适。

他从不彻底满足自己的欲望,他在生活里的每个细节上给自己设置阻碍,他时刻提醒自己,不要忘了你的身份。

珍贵的东西需要悉心爱护,而珍视的东西需要划清界限。

就这样吧。砂金冷漠地想,道别,然后回家。他的腿养得很好,现代的医疗水平值得信任,拉帝奥没有理由再留他。

脚步声停在身后,砂金闭上眼,喝了口手中的浮羊奶,然后操纵着轮椅转过身。

但没有成功。

传感系统不知道出了什么毛病,轮椅转到一半突然开始不听使唤,砂金下意识按住刹车键,结果连人带椅向前扑了出去。

下一秒,他狠狠撞进拉帝奥温热的怀抱,双手撑在男人饱满的胸肌上。轮椅叮铃咣铛摔在旁边,混乱的心跳和急促的呼吸交错响起,空气中弥漫着潮湿的……奶味?

砂金睁开眼,看向紧紧抱住他的拉帝奥。

衬衫被打湿,乳白色的羊奶顺着胸膛缓缓滑下,结实健美的胸肌若隐若现。砂金倒吸一口气,猛地闭上双眼。

我好像确实对自己太残忍了,砂金想,忍不住捏了捏掌下的肌肉,又捏了捏。

“捏够了吗?”

拉帝奥的声音听不出情绪,砂金诚实摇头。

又捏了捏。

又捏了捏。

耳边传来隐忍的吸气声,砂金抬头觑着拉帝奥的脸色,发现一抹可疑的红晕。

和满脸的嫌弃。

砂金如梦初醒地松开手,讪笑道:“抱歉,拉帝奥,我刚刚没有反应过来……”

话说一半,砂金止住话音,顺着拉帝奥的眼神向下看去。

“呃,好吧。”砂金干巴巴地说,“我可以解释。”

而拉帝奥没有给他解释的机会。

“我需要沐浴。”拉帝奥皱眉看着自己乱糟糟的衣服,又看了看同样整个湿透的砂金,“不,还是你先。走吧,我带你去浴室。”

“其实我不用……”砂金试图拒绝,但被拉帝奥无情驳回。

“除非你想坐在这片狼籍上等我洗完,否则最好配合一点。”拉帝奥说,把腿痛到站不住的人抱在怀里。

简直像是绑匪,砂金撇撇嘴,胳膊诚实地环住了拉帝奥的脖子。

他把脑袋埋进熟悉的肩窝,深深吸了一口气,满是浮羊奶香甜的味道。

或许浮羊奶里加了止痛剂,砂金忍不住想,否则他怎么会不愿意松手?

--

浴缸真舒服。

砂金想,伸手戳戳浮在水面上的小黄鸭。

小黄鸭向后飘,试图躲开砂金的魔爪,但很快被无情捞回来。

小黄鸭:叽。

砂金:噗。

拉帝奥:……

拉帝奥敲敲他腿上的隔水贴,“不要乱动。”

砂金顿时安静如鸭——是不可能的。

他舔舔嘴唇,万花筒般绚烂的眼睛中透出怪异的兴奋。

“看来教授很喜欢小黄鸭?”

拉帝奥盯着他的眼睛,“不错。他很可爱,不是吗?”

砂金蓦地僵住,心里再次涌上诡异的情绪。极度的喜悦与恐惧掺杂,让他的手指都忍不住微微颤抖。

停下,快停下,砂金警告自己躁动的心,太危险了。

“没错,它很可爱,我也很喜欢。”砂金露出一个甜美的笑脸,说你要离开,砂金,说出来,“身手真敏捷啊,教授,我还以为刚刚会直接摔在地上了。”

拉帝奥叹气,没有挪开目光,“至少比某位操纵轮椅也能翻车的人敏捷。”顿了顿,“……我不会让你摔倒的。”

他知道他的眼睛该死的漂亮吗?砂金忍不住想,没人能拒绝这双眼睛。

砂金闭上眼,企图阻挡那股令他灵魂燃烧的视线,夸张地叹口气,“冤枉啊,拉帝奥,轮椅坏掉可不是我的错。”

“的确。”拉帝奥点点头,声音冷静,听起来永远那么底气十足,“准确的说,是开拓者的问题。因为接触,开拓者体内的星核干扰了轮椅的控制系统,所以才会出现失灵的状况。”

哦,所以他看到了。砂金感觉舌根发苦,他听到了那时的话吗?

他会怎么想?

砂金忍不住戳按着受伤的腿,回想起这几天的同居生活。维里塔斯·拉帝奥简直是完美伴侣,足以让任何男人女人沦陷。

维里塔斯足够体贴,每天定时定点检查他的腿;做饭很好吃,甚至连搭配的营养剂口味都那么好(绝对不是因为砂金不挑食),甚至连续三天——不已经是四天了——没有骂他!无论他做了多么蠢的事或者说了多么傻的话。

简直就是会出现在贫苦小男孩美梦里的那种贤妻良母。

虽然有点遗憾,砂金想,他还挺喜欢教授骂他的。维里塔斯连骂人的时候都那么迷人。

“你知道你总会习惯性地伤害自己吗?”

在腿上乱戳的手被人紧紧握住,湿滑的泡沫从掌心挤出。砂金想抽出手,却不自觉握得更紧,连手背都绷起青筋。

砂金睁开眼睛,氤氲的雾气里,拉帝奥似乎笑了一下。

“或许吧。”砂金疲惫地说,松开手,“喜欢我这种人会很累的,教授。”

拉帝奥此时真切地笑了,轻巧的气音像羽毛一样刮在砂金的脖子上,让他不停颤抖的喉咙变得血肉模糊。

“我不觉得这有什么,砂金。”拉帝奥说,“我从不在意选择的路是否能成功走到终点,我只做选择。”

“那你呢,赌徒,你做好选择了吗?”

砂金摇摇头,喉咙仿佛吞下岩浆,莫名的痛苦让他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好吧。”拉帝奥发出一声叹息,这让砂金的心猛地揪紧,“或许你可以等等慢慢想。”

什么?

砂金错愕地看着拉帝奥,男人的身体越来越近,直到一把将他抱住。

然后抱出了浴缸。

两分钟后,擦得半干的砂金套着浴袍,被人扔在了沙发上。

“见谅,有什么事之后再说。”拉帝奥蹙着眉,连语速都加快了几分,看得出他对身上黏糊糊的浮羊奶已经忍耐到了极限,“我先去沐浴了。”

他大步离开。

砂金眨眨眼,又眨眨眼,看着空无一人的客厅,终于忍不住笑出了声。

一个洁癖居然可以把浴缸让出来,天呐,他可真爱我。

砂金笑得身体都在颤抖,声音嘶哑,漂亮的眼珠泛出泪花。腿因为刚刚的折腾隐隐作痛,他却觉得这疼痛无比美妙,从未如此美妙过。

做选择,这明明应该是他最擅长的事情呀!砂金咂咂嘴,有些遗憾总是随身携带的筹码没在手边。

不过无所谓,砂金想象着筹码转动的样子。如果是正面,他就接受维里塔斯的示爱。

如果是反面……

砂金闭上眼睛,想起匹诺康尼之旅结束的那个夜晚。他像只被拔了毛的漂亮孔雀,而维里塔斯像是不小心掉进煤堆的俊美王子,形容狼狈也难掩气度。

如果我是灰姑娘就好了,那个时候的砂金想,如果他是灰姑娘,他一定会向心爱的王子献出他的吻,他们要在梦想之地跳上一整夜的舞,哪怕明天永远不会到来。

筹码叮铃铃地落在桌上,砂金微笑起来,决定去亲吻他心爱的维里塔斯。

--

一时冲动蹦去浴室的后果就是,他的腿酸得站不住。

“亲爱的维……拉帝奥,我可以进去吗?我要站不住了。”

浴室传来哗啦啦的水声,然后是脚步声。门打开,砂金低着头,遗憾地看到白色的浴巾。

“想明白了?”拉帝奥说,伸手撑住他的胳膊。

砂金仰头冲他眨眨眼,十足的魅惑模样,“当然,亲爱的。”他的语气轻快如小鸟,“我可以叫你维里塔斯吗?”

拉帝奥扶着他慢慢后退,思考浴室的哪个角落可以安置这只花孔雀。

“你的自由。”维里塔斯说,他的身上湿漉漉的,把砂金的浴袍袖子洇湿了好大一块,但他宽容地无视了这些恼人的细节,因为他的心情很好,“或者你会喜欢叫我‘男朋友’。”

砂金咯咯笑起来,目光描摹着维里塔斯耳廓的红晕。想亲吻他,砂金这么想,于是快乐地扑了过去。

可惜他高估了自己的腿,也低估了湿滑的地砖。

熟悉的失重感,接着是令人窒息的巨响。砂金摔进温暖的怀抱里,头晕目眩,混乱的心跳在耳边炸响,身下的维里塔斯发出痛苦的闷哼,他颤抖着手去摸那颗天才的头。

湿湿黏黏的,有血。

砂金无法呼吸了,连手都不知道该往哪摆,他强迫自己睁大双眼,目不转睛地盯着维里塔斯的眼睛。那双眼睛湿漉漉的,水光中倒映着他疯狂的脸。

“你还好吗?维里?”砂金问,声音哆嗦得近乎失真。

维里塔斯眨眨眼,表情懵懵的。

“呃……还好,可能有点脑震荡……”

还没对上焦的目光移动到砂金脸上。

“亲爱的,你真好看。”维里塔斯露出一个令人疯狂的微笑,声音慢慢恢复理智,“这简直是我见过最别致的表白现场。”

他说,语气丝毫不见愠怒,仿佛被人撞倒在浴缸上磕破脑袋的不是他一样。

砂金惊恐地拍拍他的脸,“别吓我,维里,你没有摔傻吧?”

维里塔斯哼笑一声。他的眼前满是斑驳的光影,像是飞速旋转的万花筒,迷离扭曲的图案伴着疼痛一起,病毒似的侵入他的脑仁。

理智自顾自为他梳理好了所有,从如何处理伤口再到借机申请新的假期,而维里塔斯无动于衷。

他只是紧紧盯着万花筒的中心,万般光影汇作一点,那是砂金的脸。

“我可以得到一个吻作为补偿吗?”

维里塔斯说,而砂金已经狠狠吻住了他。

许久,他们才在激烈的心跳声中缓缓分开。

“怎么办,维里塔斯,我的好运好像失灵了。”

砂金喃喃说着,将维里塔斯抱得更紧。

“哦?那你打算反悔吗?”

维里塔斯说,双手揽着砂金的腰,没有从地上站起来。他的眼睛极亮,像是黄金的梦境里最明亮的那颗星。

“怎么会呢?”

砂金捧住维里塔斯的脸,响亮地亲了一口,眼中跃动着疼惜,爱意,无尽的快乐和疯狂。

“永远不会。”

巧的是,他在维里塔斯的眼中看到了一样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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