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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C/马雅]dolore della pioggia

作者 : 晓破_破破破多喝水

分级 大众 同性(女)

原型 冥王神话 圣斗士冥王神话 圣斗士lc 马尼戈特 , 雅柏菲卡 , 希绪弗斯

标签 马雅 , 熙希 , 百合 , 性转

状态 已完结

172 0 2022-1-24 21:36
导读
大概是黄金们的全员性转!
所以改了亿点点大家的名字
带了熙希玩
艾尔熙德丨希绪弗斯
还有一丢丢斯笛
阿斯普洛斯丨笛捷尔
普通的18世纪故事
错字病句ooc


又一场冬日连绵绸腻的风雨,伴随着滚地雷鸣,天空阴沉低压,叫人分不清时分。马尼戈特娅屋子的窗户依旧敞开着,窗台上的两盆小苍兰花,被暴雨打得歪来倒去,两层窗帘也被淋湿了部分。房间的女主人只穿着白色的衬裙,仰倒在一张躺椅上,舒展的裙边铺开,遮住了她的赤足,一半垂下来搭落地面,好似一只惬意的白孔雀。她用层层堆叠的花摆袖子遮住眼睛,平稳呼吸,如沉睡一般静谧。

伴着雨点作响,她听到了叩门声。“请进。”她说。

“马妮娅,我来是想……”希绪弗莎推门走了进来,见马尼戈特娅没什么反应,蹙着眉走到窗户边,挽着手袖把两扇窗户合上,“下那么大的雨,你怎么不把窗关上呢,你看看这些花,泥都要溅出来了。”她把几朵淡紫色的兰花扶正,又用指尖把盆沿的泥水擦拭干净,边用外套口袋里的手绢擦拭着手,边走近在躺椅旁的一张矮凳上坐下。

“你不冷吗?”

“没事的,天不冷,再说,我的心已经凉透了。”马尼戈特娅沉闷地换了一个躺姿,她睁开眼睛,眨巴两下,看着妹妹萨莎的家庭教师正襟危坐在旁。

“你怎么啦?”希绪弗莎挂着安慰的笑,去牵她冰冷的手,双手合上替她捂着。

“唔嗯,你还记得雅柏菲卡娜吗,上次我们的聚会……多美的名字啊,‘那日没有我或者我们,每个名字和所有享有名字的造物,皆自她后诞生’。”

希绪弗莎露出了然的狡黠神情,“鲁格尼斯大人家的那个美丽动人的女孩,她好像有些体弱多病、瘦得可怜,惹人可爱的漂亮姑娘,她怎么啦?”

“我想我可能是爱上她了。”马尼戈特娅坐了起来,郑重其事地盯着希绪弗莎的眼睛,继而又垂下头去,摆弄胸口的花边,落魄如淋了雨的金翅雀。

“就那一次见面吗?因为什么,她的美貌,还是她的才华?”女教师有些好奇,也没有过分惊讶。

“不不、其实,我在那之前已经见过她了。”马尼戈特娓娓道来:

“就在月初的时候,教皇大人带着我去拜访药剂师鲁格尼斯,当然啦,老头子在当上教皇之前就有很多朋友,偶尔拜访并不是什么怪事,但是就是……如果能早一点去就好啦,这样我就可以早一点遇见她。

“他们在会客厅里说话,说一些什么铃兰诸如此类的药啊试验什么的,我听得犯困,鲁格尼斯大人大概也发觉我有一些无聊,就准许我在他的宅子里随意逛一逛,既然是‘随意’,那么我自然就——但我的确是无意走进去的,你看,像我们这儿,走廊尽头不都是一座连廊吗,而且那门也没合严,所以我就推开进去了。

“谁能想到,雅柏菲卡娜就在那个屋子里午睡呢,她不开窗开门,大概也是为了不着凉又能通风吧,那天下了点小雨。圣母在上啊,我一定是看到了天使,真的有人可以有如此可爱美丽的睡颜吗,我生怕我忘情吻了她,她就回神复苏过来。她的眼睫毛安静又可爱,鼻尖微微泛红,脸蛋也小巧又红润,她还有多情婉约的泪痣,唇如玫瑰花露,呼吸好似缱绻的风。那种真正的美、不辨雄雌,把她放到人堆里,女子们说她俊美,男子们称她曼丽。她若是走进我们这儿,来做弥撒的人们只会认为神怜爱世人而坠落凡间。

“我已经忘了我身在何方,更没有多余思绪去想她是谁。我怕是一生下来就合该是为了等到她的,我只轻轻一眼,她已俘获了我整个心魂,希绪丽达,好在古希腊神明们管辖的日子已经过去了,现在我能豪言壮志地说,她就是阿佛洛狄忒,我愿和她足腕上栓一条绳,而不怕神罚。

“我无意冒犯,但她或许是睡眠太浅了,她苏醒过来看着我,好像森林的宁芙第一次见到外人,我说:‘抱歉,把你吵醒了。’她说:‘不不,可以烦请您扶我起来吗?’她的睡裙……”说到这里,马尼戈特娅实在忍不住捂嘴笑起来,怀春少女望见了樱桃花也是如此的情态,“我从来没见过那样的衣服,腰臀是收紧的,下摆又是绽放的,真如一尾搁浅的美人鱼,如果我能得她一吻,泡沫算得了什么呢,我哪怕变水草、池荇,或者日出前最后一颗气泡我也值得的。

“她说,现在太冷啦,咱们在屋里玩吧。你瞧,她连我叫什么都不知道,却毫无戒备心地打算同我玩耍。那间屋子算什么呢,像一座女王的行宫,她冬季里常常在那儿午睡,不至于闷热或者太凉,醒来就读一读书架上的——噢,或许是鲁格尼斯大人同她说过那日会有教皇大人和与她年纪相仿的我来拜访吧!”马尼戈特娅后知后觉地惊呼到,继而她又沉浸在美好的回忆里:“我们聊了鲁姆的苏菲派诗人,还有一些新潮的,弗兰苏阿、达维特什么的,然后她又告诉了我关于林奈和乔治……居维叶的许多事情。

“她叫我亲自起身,去望窗外,小雨帘后的花园,那么多玫瑰丛,甚至还有一些是开放着的!都是她打理的,嫁接、育种,为了使白色更纯白,红色更娇艳。多好啊……她还给了我一包玫瑰的种子,但这两天实在是太潮湿了,没法下去。我可真想把院子里的花毛茛、月季和蔷薇都拔了,只为她种玫瑰。”

“那样赛奇大人会打你的。”希绪弗莎抚了抚额头,无奈地笑了笑,“你们姊妹俩都那么不让我省心,萨莎好像爱上了那个修道院里的小男孩,你又在这里白日发梦,马尼戈特娅,你说爱,真的就是切切实实爱上了吗,千真万确,不是一时的起意?”

“萨莎小妹妹居然还在和那个男孩子一起玩吗!”马尼戈特娅欣慰地笑了笑,劝到,“或许我们可以请天马,那个男孩来帮忙,这样萨莎就可以……”

“不可以。起码萨莎得完成她的学业。马妮娅,先别操心你妹妹的事情,先说说你自己,你是如何确定的呢。”

马尼戈特娅露出一个痴痴的笑容来,她起身活动了一下胳膊和腿,站到她的衣柜旁边,选了一件称她瞳色的衣服,也不拿裙撑,先捧在怀里系一些带子,接着悠悠地,她说:“后来有一天夜里,我没端蜡烛,帮老头子他巡梭一遍教堂内外,我掐着手串念了一遍玫瑰经,脑海里却只有她的身影。我真希望那夜里的是夜莺和玫瑰,不是百合花与我们的小夜枭、或者什么百灵鸟。”

“你可真是无可救药了,马妮娅,傻姑娘。”希绪弗莎走到她的身后,替她系好腰后的蝴蝶结,又问到,“你怎么确定,她未曾订婚,她没有心系良人?”

“我是什么人呢,我自然会得到她的心的!”马尼戈特娅大胆地宣布到。她继而蹦蹦跳跳地去柜子边挑了一双矮跟的褐色皮鞋,“我春天会带她去骑马、钓鱼,玩玩水、春游什么的。”

“你可真是一个流氓啊(Manigoldo)。她可不像你一样疯。”希绪弗莎叹了一口气,“坐过来,我帮你编一编辫子,‘有烦恼的人只要编一编辫子就会快活起来啦’,嗯,对吗?”

“你可别拿我哄萨莎小妹妹的话来对付我。”马尼戈特娅害羞地拨弄了几下刘海,“她说她是喜欢这些的,你没听到吗?上次那个聚会,你还记得吗?那天早晨,鲁格尼斯大人领着雅柏菲卡娜回访咱们,萨莎小妹妹邀请了她的好朋友们,笛捷儿和卡路狄娅,她们两个当然形影不离,然后笛捷儿带着她的女伴阿斯普罗莎,世界可真小呀,她又和你是儿时玩伴。”

“是呀,真可惜的是这两天哈斯加莎在葡萄牙。然后,还有白礼大人家那两位不同姓的堂姐妹那两天一直在你这儿做客。”希绪弗莎补充说。“是的,另外还有那位来询问何时可以使用古斗兽场的女斗牛士,她叫什么来着,艾尔熙蒂亚?我也好想像她一样,能在重要场合穿马裤。”马尼戈特娅怅然地回忆。

而希绪弗莎已随着她念出的那个名字,神游天外。


“你好,Bebè,女孩们都在一间屋子里玩,或许你想加入我们。对了,实在是非常抱歉,不巧教皇大人今天早上正好和朋友出去了,他傍晚就会回来的,我们可以一起吃晚餐,好吗?”马尼戈特娅倚在门框上,邀请着正襟危坐的艾尔熙蒂亚,后者百无聊赖地抽出了书室里一本老旧宗教小说随意翻读。她象征性要送出的邀请函,还在书的旁边。

“但我的着装,不太妥当。”艾尔熙蒂亚没有穿着沙龙合规的大裙摆,而是穿了一件演出成功后受奖的礼服,深紫色显得她神情冷漠愈发不近人情,金色的绣线不夸张惹眼,则是更好修饰了她的挺拔身姿,深色的长发被一条纯色丝带束了起来,那么干练又不苟言笑。

“没事的!我们这儿不讲究那么多,夜里我们穿睡衣也能继续。”马尼戈特娅牵着她的手,斗牛士只能客随主便顺从了跟过去,别院的年轻主人又继续说到,“或许有几个人,你还得认识认识呢!”

马尼戈特娅推开门进去时,希绪弗莎和萨莎正在给大家分酒杯,她在间歇向大家热烈介绍:艾尔熙蒂亚,“一位不朽的英雄”。宽敞明亮的房间里女孩们穿着不同国家时髦的服饰,花样、风格、色彩,几团大朵大朵妩媚动人的花在艾尔熙蒂亚眼前炸开,女孩们举杯向她致意,叽叽喳喳的,比她的女弟子们落完花标后的场外围还热闹吵嚷。

希绪弗莎钟爱便利的长款外套,褐色显得她沉静如水,湛蓝色的眼睛向她问好,走到她的面前,问:“你喝葡萄酒吗?我只能找到这个。”艾尔熙蒂亚懵懵懂懂地点点头,手里就被塞了一个杯子,希绪弗莎解放了一只手,正好为她斟酒。她抿了一口,向大家回敬,这才避免了挨个回答她们的问候。

“是你。”雅柏菲卡娜惊奇地对她笑了笑,没有动手,只是对着她伸出了纤细、指节泛红的手,“真巧啊,和我坐一块好吗。”由于环顾四周,有过一面之缘的雅柏菲卡娜的确是她唯一认识的人,艾尔熙蒂亚只好硬着头皮走了过去。哪怕是对付最暴躁的牛她也没有这样拘谨过。

“你还记得我吗?”雅柏菲卡娜今天看起来没有那么阴郁了,大概是出门走丢让她呼吸了新鲜的空气,也或许是这里欢乐热闹的气息感染了她。艾尔熙蒂亚小心翼翼地坐在她旁边正巧空出来的一个位置上,当心着不压着她浅色的长裙。

“是的,那些药治外伤的确很好。”艾尔熙蒂亚如实回答。“是的,我其他几个季节天气好的时候也出去玩,尤其是骑着马纵情地想往哪里就去哪里,但我实在是太容易被磕碰出伤疤,所以父亲就作出了那种药。”雅柏菲卡娜露出向往的可爱神情来。

“Beauté,也就是说,夏天的时候,我可以带你去俄国玩吗?”笛捷儿坐在一张铺着绒毛的靠背软椅上,打量着这两位窃窃私语的密友,“艾尔丝,你们会去俄国表演吗?我们可以一道去。”

“我暂时还没有那么长远的旅行计划呢。”雅柏菲卡娜眨眨眼,纯洁无瑕地看着小说家。而艾尔熙蒂亚只是困惑地一言不发。

“我有一位朋友,他夏天就会获得一份至高荣誉,至于最终会分给他的姐姐还是他,信里还没有说清,如果到时候,加冕仪式上能有你们出席,该多好啊。南国的美人,能把最耀眼的太阳带到极圈里。”笛捷儿心里盘算着,摸着她自己胸前的珍珠链,她的手套是绒布的,其实根本感受不到白珠的温润。

阿斯普罗莎把手搭在靠枕上,萨莎趴在她的怀里,长沙发方便她们这样玩,小女孩好叫阿斯莎看清头上自己做成的猫头鹰发饰,听到她们说话,萨莎于是问到:“笛捷儿,姐姐,布鲁格勒德夏天也那么冷吗?”

“阿列柯桑狄娜小妹妹(Sorellina),”笛捷儿学着马尼戈特娅那样喊萨莎为小妹妹,“那儿的夏天,就如这里的初春一般,并且仓促就过去了,雪总是覆盖得无休无止。”

萨莎还未来得及问我们这儿大概今年何时会下雪,笛捷儿还未来得及说明那冰境中梦幻奇特的美景,卡路狄亚毛毛躁躁地打开了门,后面马尼戈特娅扶住她的肩膀,两个人推搡着往里走。

“怎么样?”卡路狄亚向笛捷儿展示着自己身上的衣服,继而又回头去搂马妮娅的胳膊,“真没想到,我居然合穿你的衣服呀!”

“当然啦,我们身量差不多嘛。”马尼戈特娅嘴上轻松地说着,眼里望着雅柏菲卡娜身旁早已不容再落座一人,有些郁闷,对上雅帕疑惑的眼神,她又摆摆手笑笑走到另外一边去照顾两个东方的表妹,示意她们凑过来一些。

“谁让你在花园里玩呢,泥点都把绒布鞋弄脏了,回去克雷斯托老师肯定又要说你了。”笛捷儿招手让她坐过来,她却懒得走那么远,就近坐在了童虎的身边。“没关系,老师才不会为了这个说我。”她理了理裙子坐下来,故意矫揉地说:“好看,就是有些朴素。”

“大小姐,我可是要帮教皇大人干活的,才不像你一样。”马尼戈特娅边回呛她,边点了点人数,盘算着和大家玩什么游戏。屋外的雨愈下愈大,宽敞的窗户框,再加上玻璃上没有多余的修饰,让屋外阴沉的天光透了进来,衬得大家仿佛泡在一池淡水里,一些人的皮肤衬得更加透明,更多是大家的佩饰被映出了厚重的光晕。

“我怎么啦,我就算是穿着巴黎最夸张的裙子,也能把我该研究的东西搞明白。”卡路狄亚嘴不饶人。她和马妮娅还要再吵,却被希绪弗莎揽住了肩膀叫停了她们幼稚的拌嘴。

“好啦,女孩们,吵吵嚷嚷的,我脑仁都开始疼了。今天这里我最大,由我来维持大家的秩序好吗,你们打算玩些什么呢?”希绪弗莎温柔地问到。

“我觉得报数游戏有一些无聊。”萨莎第一个开口说话。希绪弗莎点点头,“大家都不怕打雷,而且我也不希望看到你们打彼此的耳光,这样说不定你们其中一些人会闹起来。”

“说一些诗句怎么样?”史昂建议说,“我们并不一定要新做,说一些大家熟悉的诗句也好……”她穿着浅绿色的长裙,比起笛捷儿那样游刃有余而且彰显身姿绰约的墨绿裙摆,明亮的眼望着大家,好似一枝含羞待放的碗莲。

“那么——”

马尼戈特娅抢过希绪弗莎的话头,“就用这愁煞人的阴雨,怎么样呢?”

众人同意,只不过她们又设置好了思考的时间和应答不上来的惩罚,由于日落之后大家要和教皇大人他们一同晚餐,不能喝得醉如烂泥,所以换了别的方式。

“等等,我的法语不是太好,英语也不是很流利。”艾尔熙蒂亚局促地说到。卡路狄亚对望着她却说:“好人(bien mujer),别担心,只管说家乡话,我听得懂西班牙语,你们那儿的阿拉贡方言也不算太难。”斗牛士见实在是无法推脱告辞,只好喘着气点点头。

就在大家讨论的期间,希绪弗莎出神地走到钢琴旁边,默默地打算为大家伴乐。

“你可不能因此逃过一轮啊。”阿斯普罗莎冲着希绪弗莎喊道。

“难道你们想让我在这里背唱一些荷马史诗吗?”阿斯莎那双洞悉一切仿佛掌控所有的目光盯着原本打算偷懒的女教师,希绪弗莎只好妥协说到,“明白啦,那么,卡路狄亚之后就是我。”大家说定了顺序。

希绪弗莎指尖流淌着微弱的暴风雨,依稀听到了史昂向大家解释何为雨的苦涩滋味,接着又是阿斯普罗莎用莎士比亚歌剧的口吻念出的诗行。窗外的雨仍在下个不停,屋内不算特别刺骨寒冷,一丝丝凉意只是提醒大家现在的确是冬季了,大家饮着圣酒,吃一些她们早早准备好的点心,惬意又放松。

马尼戈特娅说到:“爱黑色的雨,白色的山,一旦……”她戛然而止,目光却柔情地瞧着雅柏菲卡娜。

就在众人都屏息的空档,一道震天撼地的雷砸了下来,不知道是谁先惊叫了一声,大家坐得不算太远,忽然就变成了胳膊搂着胳膊、肩膀挨着脑袋,接着又传来其中几个女孩的笑声,那雷好似就挨着那三道玻璃窗户或者是天花板打的那样,晃得屋子里的蜡烛熄灭了几盏。

真不像话,乘着乱,阿斯普洛斯却探着身子去吻笛捷儿的唇和脸蛋。

希绪弗莎镇定地去拿蜡烛,却牵到了艾尔熙蒂亚的手,她起身过来也是想帮忙,好让屋子出现暖和明亮起来。她手心触摸着斗牛士冰冷的手指,没等说话,又一阵雷滚落了下来,好让二人的心都颤抖了一遍。

“看来她们一时半会不能安静了。”希绪弗莎对着她耳语。

“谁看见雨落下,谁就回想起……”幸福的命运。艾尔熙蒂亚想起来一个传说,于是喃喃自语,只是雷声太大,唯一的听众没能听清。并且那位无偿的翻译不在她们身边,艾尔熙蒂亚更加不能言语。


夜里,一场长桌的一端,马尼戈特娅穿着紫色的便裙,微弯着腰侧身在擦拭一盏银烛台,月光从廊柱后面照来,给她披上了一层柔曼的霜。她手里僵硬反复擦拭一处,眼里无神地思索着。

“马妮娅。”希绪弗莎披着斗篷过来看她,“我都要走了,你怎么还在这里。”

“我只是在想,你们都可以在一起,为什么我却不能呢。”马尼戈特娅回过身来,把银烛台放下,其实她已经擦过一遍了。

“什么?”

“你瞧,堂妹她们俩,可以天天待在一起。阿斯普罗莎呢,她那新教的养父母为了养病,把教堂托付给了她们姐妹俩,她们只需要请一些牧师保证那里不空缺,就可以闲下来了,那位小说家呢,又世界各地到处冒险,想去哪里就去哪里,不、不,更重要的是,她们都可以随心所欲地在一起。希绪丽达,我却不行。”马尼戈特娅跟着希绪弗莎走出教堂,去向花园外。

“我带着雅柏菲卡娜私奔怎么样?去威尼斯,我的故乡,那儿有温柔养人的水乡和唱不尽的歌谣。”马尼戈特娅自嘲地笑了笑,她并非是不敢行为,而且现下,她确实有走不开的理由。

“我的傻女孩,你在忧愁什么呢……”希绪弗莎尽可能想一些安慰的话语,她已经很久没看到过马尼戈特娅这样低落了。

“我该如何向教皇大人倾诉呢,恩师、亲父,我已爱上了那个姑娘,以我真诚金子般的心,我与她一起,永不会掉泪,爱人的吻已唤走了我的……我的话,该先向谁表白呢,只能说给祂们听。”马尼戈特娅的矮跟踩在石头上,发出心碎的嗒嗒声,希绪弗莎把她抱到怀里,说,“你们可以先恋爱呀……”

“嗯,但那,不够稳固,啊、你知道,我喜欢更稳定一些的关系吧。”马尼戈特娅喃喃自语,似乎不想说明这件事情。

“那么,起码现在,你想和她常常见面吧?”希绪弗莎问。马尼戈特娅在她怀里轻轻点了点头,继而扶着她的肩膀,看着女教师的笑容,“你是说——”

“这里不方便举办宴会,但是阿斯普罗莎那边可是常常有着筹备,等到哈斯加莎回来,我们更会常常待在一起……鲁格尼斯大人又不限制她出门。”希绪弗莎循循善诱,“不过你得再温习温习你的舞步。”

“如果你最近在教萨莎这些的话,可以容我旁观吗!”马尼戈特娅捧着她发烫的脸蛋,此时淡色的花毛茛在她看来也娇媚可爱了许多,夜光抛洒在花叶之上,好似精灵提着幽幽的灯为她们照明,她压抑着幻想中的兴奋,她望了望多云的夜空,又忍不住去瞧她的良师益友,“对了,希绪弗莎,你今天中午找到你要的那封邀请函了吗?”

“嗯,我后面去询问了教皇大人,已经收好了。”她拍了拍她的皮背包。

“你真要去看斗牛吗?”马尼戈特娅蹙起眉来。

“有谁规定唯物主义者不能去看斗牛吗?”希绪弗莎只是避重就轻,“其实她也不喜欢这份工作,但她之前做的是什么,是与人对抗,而且她还说了什么类似于不能赌自己输的规则,她写到诸如什么命运(suerte),我猜得七七八八,‘苦衷难言’。”

“呃、你能看懂阿拉贡语?”马尼戈特娅问。

“但我会意大利语和拉丁语呀。”

“那天下午,之后你们就没再回来,后面都是阿斯普罗莎和笛捷儿一起弹的琴。”马尼戈特娅恢复了一种生机,她坏笑得看着希绪弗莎,好似猫儿望着鱼,“你们去哪儿啦?”

“是的,我是故意弹错的一个音符,这样才能让阿斯莎过来指正我,那样我才能腾出身来去照顾艾尔丝,她关节一直在痛,从一进屋开始。你眼里只有你的美人(Bellezza),或许没注意到她一直在捂手肘和膝盖。”希绪弗莎话音才落,她的马儿忽地动了一下,雨丝悄然飘落了下来,“下雨了。”

“在这里住一晚吧?”马尼戈特娅担心地扶着她的马缰。地上已经湿润了一片,泛出幽冥的光来,石板经年累月地供人们行走,已经被打磨地光滑。

“没关系,我很快就会回去的。”希绪弗莎侧身翻上马,“我可不能丢下我的小侄女不管。明天见,马妮娅,别忘了晚祷。”

“希绪弗莎,艾尔熙蒂亚他们,只在这里待几个月呀。”马尼戈特娅不解地边挥手边问,她声音稍大了些。

“别担心呀,孩子,你的爱胜过所有。”希绪弗莎好像是没听清一般胡乱地回答她。而我的心已经交换给了她,我随着她去海角天涯。

那天是新月的第六日,因为雨雾太大而仍觉得憋闷的艾尔熙蒂亚和希绪弗莎待在一间书房里,后者原本打算去拿一张毯子或者酒供她暖和一些,斗牛士却拉着她的手腕让她驻足停留。艾尔熙蒂亚来的正式又匆忙,再没有多余的东西当做礼物,只好拆下自己长发上那条用以装饰的丝带,递给了希绪弗莎。

深蓝色的带子此刻在希绪弗莎的辫子上,她拢了拢斗篷不让自己怀里进更多的雨,又安抚了一会爱马很快就能回到温暖的家了。



——完。

贰贰年壹月柒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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