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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级 大众 同性(男)
原型 偶像梦幻祭 莲巳敬人,朔间零
标签 零敬
文集 零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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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38
5
2020-11-11 22:09
- 导读
- BGM: Cher——The Shoop Shoop Song
- 脸颊
莲巳敬人开车前又看了眼手机。
「··· ···」
「还有三天,熬得好痛苦。」
「两天,只有两天,终于要结束了。」
「明天就可以回来啦。」
罗嗦重复的信息读着有些头痛,朔间零不过是出了一个星期的短差,七天而已,天天发短信轰炸他。想象那人不擅长敲键盘却每天坚持不懈努力的模样,有点想笑。
“怎么可能忘记。”他嘴里嘟嘟囔囔发动车,承认了自己突然有点想他,速度和动作稍微加快了点。
“敬人!”
耳边掠过一阵利风,身上一沉,有重物以猝不及防的速度迎上来。撞得五脏六腑几乎错位。眼前一片黑还不知发生了什么,可双手却自己动起来,在大脑意识前,费劲接住了什么。
接着两条结实的腿狠狠箍上自己的腰,像是被一个巨大无比的龙虾制住腰无法动弹。同时他的手部肌肉得十分用力才能端住,脚也开始发力,努力站稳不让两个人一起在大庭广众下摔倒。
然后脸颊有了新触感。久违的熟悉的嘴唇刻意啵出巨响,音量极具夸张吓到了路过的人。转过头来看他们,意识到底发生什么后又颇为无奈好笑地摇摇头。
莲巳敬人清瘦的两颊都受到了平等的对待,那个还挂在身上当考拉的朔间零片刻也不想离开他,捧着脸仔细端详,从左边亲到右边,右边又到左边。
“哦,丈夫,丈夫。”看到他喜形于色,遮掩不能,七日不见仿佛捱过整个创世纪。
莲巳翻着白眼努力挣扎,想逃离被人当笑话看的魔掌,双方僵在原地,暗暗较劲。奈何朔间零天生怪力,双手双脚捆仙锁做成,绑得死紧无法逃脱。
机场外自然的光被下机的朔间零收在了眼里,所以离这么近能看清漂亮犀利的明光似碎钻点缀。那双眼虽然笑着但有认真的爱意,磊落一如年少时光,错以为面前的是炽热夏天傍晚火烧云中的男孩,眼中满满都对恋人的爱。他再一次意识到对方爱着自己,朔间零抑制不住对莲巳敬人的爱,明明如此厉害的一个男人。
一股暖流直破胸腔,好像大刀阔斧地挖个洞准备立马跑出来。他兜着腿的手紧了点,让人挨得更近。区区168个小时,为何在看到朔间零的一瞬开始更加想念他。
在对方颇为满意的表情下,他情不自禁亲了亲久别重逢的脸颊。
- 眼睛
朔间零刚刚转醒。上午逃了体育课偷懒,躲在树荫底下纳凉。
他的眼皮颤动,还未睁开都感受到了热度在脸上加温。谁知道这一觉会这么久,难得彻底睡到无意识,醒了才发现连午休都翘掉。
一个手掌在他完全睁眼前覆了上来。本透过眼睑的白光又回到了舒适的黑暗,连带着感受到一片阴凉。凉爽的手心,像刚才一直握着冰凉的饮料罐。
朔间零不是个乖乖听话的人。他抬手去掰眼睛上的障碍物,全然无视对方不要他那么快张眼的提醒。
他怎么会听。现在有更想做的事。
所以当那个瞬间白光侵占了整个视野,朔间零竟有点害怕,在再也看不见前想做的事还能不能实现。
可能是这一刻把所有害怕的后果都想到了,应激的泪水涌上瞳孔如涨潮迅速,身体自发保护自己。
“你,唉,你。”
所幸,视力还好,没有因为这一下的大意而暴盲。有个深影再次遮住了太阳,他的头都纳入了安全范围。
所以他能看见,一颗绿色的头,正低着朝向他,脸上依旧是拿他没办法的笑,没有平常唠叨的责备,没有皱眉的无可救药,算得上少有的温柔。其实不算难得,朔间零总会在观察中看到对方对经过的小动物或不经意间露出来,是那张脸上原本的表情,而平常朔间零能看见的已加了面具,面对其他人则戴了更多。
但现在是走运时刻。不需再额外耍上点手段讨点心机。
带着可乐味的清凉嘴唇贴上了他的眼皮。是因为没喝茶吗?偶尔的新鲜使恋人变得大方坦诚。
朔间零那装不下的、还未来得及挥发成水汽的眼泪因为亲吻全都落下来,玻璃球一样反着光摔到了草丛里假扮露珠。
不知是对方的触碰使眼睛发痒,还是他的睫毛发挥了相对作用,两个人都低低笑了起来。
- 脖子
他舔吮的格外专注。
明天演出换衣服时千万不要被人看到。莲巳敬人还有余裕思考演出服是什么样式的。
然而从朔间零的视角来看,他只当他是害羞了,双耳到肩颈顺着到露出的背部,在月光下亮着蓝光的粉色。诡异的色彩,朔间零像磕了迷幻剂,晃荡得坐在风雨浪里的船上,固执地抱紧臂弯里的唯一真实。
要和莲巳敬人同沉海底。
此时的动作极其轻柔,是位称职的情人。他锁骨间凹处有隐隐痕迹,好似串了条吸睛的火龙之心挂在胸口。
“哇,这可难遮住。”第二天为难到他的化妆师。头疼的小姐一边嗔骂一边急得到处借强力遮瑕膏。
朔间零也不觉得抱歉,眼神有意无意往某个方向瞟,看到有昨晚相同的红色出现在某人耳廓,也不知对着谁,露出个流氓一样非常欠扁的笑。
- 手心
“就说了你会摔的。”小小的团子语气真是老成,像偷偷学了自家大人说话,奶声奶气地让威力大打折扣。
“只是一时失误!”
另一个团子又故作不在乎地望天,一只手被人抓着,空下来的另一只趁人不注意抹掉下来的金豆豆。
“小敬真是个老爷爷,罗哩罗嗦!”
“我才不老!”
照顾人的小男孩掏出手帕小心翼翼擦伤口边边蹭到的泥巴贴上个番茄头创可贴,接着又弯腰去拍他的裤子,上面的狮子头有脏脏的灰。边对他的指控表示否认。
“年龄上我比你还小咧。你有四个半指头,我只有四个。”
零零小朋友不干了,嘴一瘪直接坐到地上,刚干净的裤子被弄得更脏了,完全不知道突然闹什么别扭。
刚刚没掉完还攒着的泪花花正在寻找新的突破口,为什么委屈也不知道。反正就是左边胸口酸溜溜的,像瞒着嘴巴偷吃了个未熟的大青梅。
“还很痛吗?”
绿头发的男孩子小老头似的叹了口重重的气,蹲下来挺认真看他,脸皱着像个腌过的梅子。牵过对方的手,低头又瞧,比医生做手术还认真。
小敬是大笨蛋。他盯着眼前绿茸茸中的头发旋儿,用最恶狠狠的语气想着,努力压抑伸出手去戳的不礼貌想法。
然后他的掌心有点点异样,如同被蒲公英的绒毛挠痒痒,可触感太柔软了,湿漉漉的,也同时传递到心上,某个小角落里“啵”一声长出了小芽。那是三四岁的小朋友无法理解的感情,或许可以用每天看到一个绿色的头喊自己名字的开心来描述,不,现在更开心,最开心。
敬敬小朋友又吹了吹,这才站起来,害羞般背过脸用比平时大一倍的嗓门解释:“妈、妈妈说这样,痛痛就飞走啦。”
小敬简直就是拯救王子的大将军!小零呆呆地抬头看他,突然咧嘴,傻乐成一朵大喇叭花。
- 膝盖
“你不觉得有点挤?”
“还好。”
说这句话时朔间零艰难地撑起来努力想找个让自己更舒服点的位置,看上去并没什么说服力。
“是浴缸的问题,下次换个大的。”他丝毫没有羞耻的美德,面不红心不跳地继续信口开河。
“不,我觉得是你的问题。我一个人刚好。”
莲巳敬人盯着他,看他还能胡吹多久。
“你难道忍心我在外面冻着?我也淋湿了。”
小小的浴缸塞了两个手长脚长的成年男子,把舒服的空隙填满了,只能向不舒服的地方延伸。热水膨出去将近一半,好在还有蒸汽在室内环绕保持温度。
有人在,浴室里却静得只听见水声。他们都忙着加热升温。瓢泼大雨没有带伞的身体屈服在冰冷下,带出一阵有一阵的湿冷,那种讨厌的触感仿佛依旧在皮肤上记忆犹新。再多热水都洗不去。
“···你看我做什么。”莲巳敬人进来前取了眼镜,现在眼前模糊还隔着氤氲的白雾,让一切真实变得不确定。后知后觉的近视眼过了老半天才感觉到那股执着的视线,挥开面前源源不断蒸腾的水汽眯眼问道。
对方没有回答,让他怀疑太自作多情。朔间零热起来的手掌覆上他的膝盖,化着圆圈摩挲。有点像摸一个光滑的头盖骨,莲巳敬人想,到底忍住没上手,只去瞥了瞥另一只膝盖以确认。
而浴缸那头的朔间零已经猛然发起攻击,迅捷地咬上了莲巳敬人的膝盖,正是刚经过的地方——腿弯着而凸显的骨头最高处。
倒吸一口气,猝不及防的痛惹他脾气上来。提起另一只脚不客气去推朔间零的肩。
“混蛋你磨牙吗?”
被突然一踩靠回后面的浴缸,不得不松开口,能看见一缕细细的红色顺着流到水里染成了粉红,随着波纹越变越浅。
“就是想。”朔间零把湿头发全抹到脑后,继续去洗不断渗出血迹的伤口,被牙钻过仿佛一个无尽头的黑洞。
而在莲巳敬人骂出更多之前,他再次前倾,这次落下的是比雨更密的吻。
也许这就是找个情绪不确定恋人的日常。莲巳敬人为没想再说话找了个借口。
- 嘴唇
这种沉默往往如影随形。
他们经常没什么话,光呆在一起,各自想各自的事情,也许和内疚有关。
但如果仅是这样,也许早分开对两人都好,为何持续一拖再拖不愿与对方解绑,在一起反正不快乐。
他们也不知道。只敢肯定如果冒然扯开,下场会一片狼藉血腥模糊。
“我们估计是整个沙滩最不快乐的游客。”
“我很快乐。 ”
“真的?”
“和你一起就很好。”
“你真是不适合说情话。”
朔间零凑过来捧他的脸仔细端详,犹如欣赏一幅画。手指点到他皱着的眉间,划过他抖动的睫毛,恶作剧地去捏他的鼻子。这个人,清冷的面孔刚说过叫朔间零高兴的话。一时间,他都让自己相信了。
“说的不错!所以要嘉奖你。”他作势要咬脖子,却被推开。
“朔间零你疯了。”
眼前跑过去几对情侣,相比而言他们太静了。如同展翅冲向海面又飞上天空的海鸟,与拼命和死亡搏斗的新生幼龟。
“但我想留点什么。”
像渺小生命在广袤世界拼命存在的痕迹,像经久时间打磨后仍有棱角的锋利,要在变化无常的瞬间里求那么点永恒。
也许是他俩无数次挣扎中奢望着的东西。
快入夜了。
太阳一般沉下海面,有红光沿着线燃烧随时吞噬他们的错觉。这样也不错,只有他们两个,在烈火中焚毁,于灰烬中重生,一切从头来过。
莲巳敬人过来寻他的手。有点凉,不像是在太阳下呆了长时间的样子。所以紧紧握住,好似要多给予些温度,用自己暖热他。
不知道是谁先靠近,他们的唇碰在了一起。不是什么抵死缠绵难舍难分,不是什么火热欲望中有彼此,更不是什么誓约神圣今生注定。
只关乎片刻的爱。
他们印在了太阳上。
- 额头
解散申请书的字映在了视网膜上。眼睛像开启了放映厅,24小时无间断循环播放。
不该是这种愚蠢的反应的,原本应该表现的更洒脱,更无所谓。毕竟是他在旁边推了一手促成的结果,用尽各种方式让莲巳敬人斩断犹豫走出这一步。
朔间零坐在棺材盖上,感觉地面轰隆隆往下沉,要被谁拉进土里去。
拒绝在肚子里吞吐,他闭上眼尝试告诫自己,要展望未来,别为了眼前一点痛苦功亏一篑,即便这种撕裂的剧痛搞的整个人几乎精神错乱。
但还是好好的。再次睁开眼,莲巳敬人和他离得很近,估计是担心他身体不舒服。所以能看到对方眼里的自己还是很完整、安然无恙神色如常的样子,没有变成四分五裂的肢体碎在恋人面前。
他抽出了对方一直攥着的纸。又在一瞬间丢掉,以迅雷的速度,双手抱住了对方的头,使其无法逃脱。是不该出现在紧张僵持分手时刻的亲昵姿势。
应该做,不应该做。所有事被分门别类归档,他安排每一件事每一个人是依靠理智依靠逻辑而不是情感,每个人都是贴了标的棋子,为了一盘战争中更好的未来。好极了,可真是成熟的做法,像极了他从不同意的恋人。
他没有退路,莲巳敬人也没有。所以他应该冷酷,像珠穆朗玛峰干燥绝望的冰,永远不化。
头抵着头。他知道即便没有抓紧,对方也不会再离开。都死死地闭着眼睛,不肯看彼此,害怕灵魂被剥离干净望穿一切。不去想之后是什么敌人或其他境况,此时此刻莲巳敬人和朔间零只是一对分手的恋人,至少仍有为爱情破碎伤心的权利。
他的分别礼物是一个吻。一个朔间零作为前辈止步于此的吻,无比坚定的贴上额头。他能感觉到莲巳敬人有透明眼泪汩汩流淌,尽管对方闭着眼面颊干涩,都已溶于皮肤下骨血里。
Bless you.
愿你有比朔间零能期望的更好的未来。
莲巳敬人如梦惊醒一抬眼,捕捉到了朔间零未来得及收起的灵魂。
那是轮回又蛰伏了多久的沧桑剥落,析出一角,叫他有幸看见。
这一定,又是一次他在多少世多少世后与他的重逢,不管朔间零记得与否。
他保存好那个炙热的吻,出门离开,不必回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