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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 第二日一大早,钟离来到了和公子约定好的地点汇合。
“公子阁下早啊,吃了吗?”
“……还没。”
不管是来了璃月多久,他依旧不能很好的适应这项传统,但是见钟离笑眯眯的他总不好驳了人家兴致,于是回问道:“先生呢?……昨晚睡得好吗?”
话音刚落,尚且年轻的指挥官恨不得双手捂脸,转身就跑,这辈子再也不来璃月才好。
这叫什么事啊。璃月,不对,全提瓦特大陆上的任何一个种族应该都不会对认识第二天的人问这样的问题。
钟离愣神了一下,还是礼貌地回答:“嗯,不错?”
此刻钟离得体的微笑在公子眼里简直是在调戏他。
不等他想出什么报复的方式,钟离已经先行一步——今日行程很多,不适宜和小孩玩太久。
公子追了上去,问:“那咱们今天干什么啊?”
“放心公子阁下,钟某的主要任务始终是恢复你的名誉。”
“怎么个恢复法,你总得让我知道吧?”
“钟某昨日提醒阁下带好摩拉,没有忘记吧?”
达达利亚拍了拍兜里的钱包,打包票道:“当然没有,如果经费不够的话还可以给北国银行留账单。”
钟离突然转头看向了他,达达利亚不知道怎么形容,但是那人眼睛亮晶晶的,还有一点点骄傲的意味在其中。
“璃月港的兴起靠的是千千万万辛勤劳作的璃月人民,但是今日的繁华,”钟离驻足,抬头指了指远处停船的港口,“靠的是璃月港商业的崛起,在这里商人的话语权可不小。”
达达利亚倒也不是个笨的,他一下子就反应了过来:“你不会是想让我花钱去买商人的口碑吧。”
“璃月的商人你可简单收买不了,”钟离看起来已经兴致勃勃了,“待会儿有什么想买的不用讲价,爽快一点,你消费上几单在这群人里评价自然会变。”
“只会变成冤大头吧。”达达利亚碎碎念完,还是乖乖跟了上去。
“这龙泉青瓷不错,龙泉器物胎质坚硬灰白,釉层薄而透明,以‘青翠欲滴,温润如玉’著称,你看这儿。”钟离招呼达达利亚过来看那“破碗”。
他们逛了这半天,达达利亚随手给家里弟弟妹妹买了些小玩意,就再没有什么感兴趣的了。反倒是钟离挑了好些宝贝,每个都爱不释手。
“看下哪个就买吧,算我头上。”
“这怎么行。”
达达利亚一挑眉:“昨天不是有人说想和我合作是看上我的钱了吗?再说这些东西我又不懂,在你手里才是真正发挥它的价值了。”
“……那钟某就先提前谢过了。”
这家店的老板在旁边观察了好一阵,看人似是要将东西拿下了,急忙跑过去照顾。
没承想他这三寸不烂之舌还没用到,那凶神恶煞的愚人众直接告诉他东西包好。
“劳驾。”钟离读懂了老板的眼神,随他来到了一旁。
“钟离先生,我怀疑那愚人众拍下这物件怕是不怀好意,是不是要搞什么地下交易?您给个准话,要是去干坏事我可不买了。”老板悄悄和钟离咬耳朵。
“这可真是见笑了,实则钟某近日刚刚结识这位小友,相约来淘物,不巧忘带了钱包,他只是帮忙垫付。”钟离笑着解释。
没想到那老板哈哈大笑,直接上手拍了拍钟离的肩膀。
“原来钟离先生也会犯这种低级的错误啊,这璃月港谁人不知谁人不晓先生的神通广大,这回可让我抓到把柄了吧,”老板这回放心下来,麻溜儿的把东西包裹严实,“我等会儿派人给你送到往生堂去,没想到那小伙还是个热心肠。”
咔嚓。
人与人之间的壁垒有时竟破得如此随意。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花了钱所以有底气,达达利亚现在走在大街上感觉人们的目光中可能带着点冰释前嫌的意思。
他俩逛累了坐在一旁的茶摊休息,达达利亚向钟离求证:“咱们是不是成功了啊?我看那些人好像没有那么讨厌我了。”
“有点成效,但是不多。”钟离悠闲地吹了吹热茶。
“懂了,谁会和钱过不去呢。”年轻人没耐性,直接将茶一饮而尽。
见年轻人无聊地转着茶杯,钟离似是不经意提起:“我昨日又回了一趟往生堂,将近些时日所有的白事细查了一遍。”
达达利亚竖起了耳朵。
“确实没有异常,往生堂戒备森严,想要偷尸不大可能。”
“那尸体到底是从哪里来的啊?会不会是那个叫花初的绑架了别人,然后扔井里啊?”
“这些我也查了,璃月港的人来来往往,要想找一个体形差不多的人说不定很容易。”
这回达达利亚终于来了兴致:“我推理一下啊,事件应该是这样的。”
德安公的掌上明珠花初一不小心和一个穷教书的看对了眼,但是花初知道自己的父亲是个老古板,他们只认准门当户对这一套,肯定不会同意这门亲事。
于是这两个人天天在月黑风高的时候去璃月郊外小树林私会,商量着一起远走高飞离开这个伤心之地。
但是一天,他们的事情被德安公撞破。
气急败坏的德安公告诉花初,有那个男人就没有老爹我,你自己选。
这种老古董最重视家族的声誉所以不可能同意这门亲事的。
心灰意冷的花初应该和他爸吵了很久的架,可能还试图跳井,最后老爹还是心疼女儿就答应她了。代价可能是她以后再也不是自己的女儿。
他们合伙找到了受害者,把人家扔进井里。
最后女儿和相好跑了,留下德安公善后。
“我可是有证据的,我的人打听到,当时认领尸体的时候,德安公一点没有犹豫,连尸检都不让做。”达达利亚结束了他的推理,看向钟离。
“大致不错,但是还有一些问题,璃月的治安很好,风俗习惯的影响人与人之间的关系都比较相近,连流浪到这里的人都会做好登记,所以不太会出现失踪了一个星期都没有被发现的情况。”
“或者,那个受害者不是璃月人?要不就是,她被家里人买给了德安公。”
不等达达利亚继续发散思维,钟离继续说道:“德安公是没有让尸体做尸检,但是刚发现尸体时的基础检查是做了的。”
“没有挣扎的痕迹,所以初步判定是自溺而亡。”
这回达达利亚是怎么也想不通了:“不能是正好有人想投井被花初看见了吧?然后他们利用……好吧,我自己也觉得有点扯。”
“所以我们接下来要重点调查的是,这位自愿走向井里的人究竟是谁?”钟离指示达达利亚付了茶钱之后起身。
“走吧。”
“啊,去哪儿?”达达利亚总有种这个人已经洞察了一切真相的感觉。
“去往生堂,咱们调查的起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