Wid.345387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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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级
原型 咒术回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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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15
19
2021-1-28 23:04
五条悟带插班生回学校,慷慨解囊(400円)请小孩坐车:下午三点,电车空荡,屡次自杀未遂人士乙骨忧太寡言少语,不搭理他。途中经过隧道,一片寂静环伺,人民教师闭上又睁开眼睛,看到游鱼一样的诅咒成群游弋穿过漆黑车厢,自己的影子投射玻璃窗上变成大片鸦群,身旁蜷着一头白虎,皮毛上花纹斑斓,虎让他和黑发女人被间隔开,但是那十八尺长发逶迤坠地爬满四下每个角落,女人举首,他看清她的脸。
“不好意思!吓我一跳,”五条悟马上举起双手,笑容可掬,因为伸手不打笑脸人:“不是故意的嘛,保证不看了。”
女人还没有回答,他影子变成的黑鸟却已经呼啦啦全部破窗飞走,电车冲出隧道,同时刻高天朗日大放光明,一切影子被撕开了碎成齑粉又重新聚拢成原来形状,没有虎也没有绮丽鬼怪,隆隆铁轨声中不存于世之物悉数散去,因为五条悟说不看。
四方六眼观想已毕,魑魅魍魉回还本相。
虎与伥
通常以来乙骨忧太不想到祈本里香,祈本里香不完全显现;等乙骨忧太想到她,她就从影子里出来暴起伤人。八月的一个周末凌晨,在高专学生单人宿舍,他从噩梦惊醒,看见一只黑色山羊跪着蜷在身旁,意识到这一个也是祈本里香,与百丈高成熟的诅咒体全无区别,半轮月亮映照,他伸手将女友环抱,吻她颈项,被多年以前的枯枝腐败气息浸透时,乙骨忧太听见自己濡湿的臆想,它是这样说的:
恋人变成山羊,是因为他想要祈本里香是山羊。
怀揣此种阴暗心理,他心意惴惴,欲望勃发,当晚和山羊相拥再次睡去以后,梦见女孩儿穿黑色连衣裙在六年前柏油未干的街口逡巡不去,他站在马路一边,交通灯凝固不动,对方也不过来。他说:“里香!你过来呀……”对方就说:“等一等!忧太,我在找东西!”她在找什么呢?那天醒来以后他想到了,她是在找自己的头。
六年来,祈本里香破碎的幻影像一条河又像一棵树在他身旁一圈一圈打转,在乙骨忧太梦里,她是两手空空在寻找头颅的黑裙子姑娘,同时是天鹅,犀牛,山羊,蛇,也是其他一切黑色动物,由于一种难以理解的坚韧,即使至今没有找到事故中丢失的头颅,这女孩仍然活的很好,爱情充沛,变化无端,方生方死,与情人奋力热恋痴缠。在数天以后的另一个夜晚,乙骨忧太的臆想得到证实,一条蛇滑入被褥,从它身上他辨认出祈本里香的味道,她的确会为他成为万事万物。宿舍蒙窗帘,一片漆黑,乙骨忧太看不见蛇,却能感到她紧贴自己肌肤相亲,每一片鳞甲在运动中凹凸起伏。这即是他的爱情,诡谲叵测又绮丽,触动少年肋下隐痛,蛇缠上他咽喉时,乙骨忧太并未体会到支配欲被填满的喜悦,反而浑身颤抖,一下子哭了,因为在无边黑夜中他终于发觉:尽管爱人已逝多年,倩影却依然清晰如许,独属于祈本里香的特征明确尖锐,撞进脑海碾地乙骨忧太想吐,正如人臆想里生出的一切绮丽秽物,它也没有头。
“里香,你在吗?”他哭着问。
“我在的,忧太!”祈本里香在不知何处温声道。
在这一刻,唯独会存在于鬼魂周身的腐败味道涣漫四溢,萦绕他鼻尖,使乙骨忧太想起她曾经在家乡破败公园递来戒指与自己约定此生。他哭的好凶,头昏脑涨,泪水涟涟,当场忘了未婚妻曾加诸自身的万千苦难,忘了咒术师和诅咒百年宿怨也忘了曾指天誓地要为恋人卸去全身枷锁,脑海仅余浸透泪水的几小片记忆残留:戒指,废弃公园里满地枯叶,少女小臂雪白,唇角有一颗痣,在旧日幻影的挤压里他居然难堪地勃起了,蛇缠绕在炽热部位,一小段尾部收紧又收紧,把男友全部束缚其中,乙骨忧太羞耻难当,哭的打嗝:
“你会一直在吗?”
“忧太,忧太!”女友柔肠寸断:“我一直在啊!你看看我!!”
自此往后,乙骨忧太每天手淫一次,夜夜和祈本里香肢体交缠入眠,逐渐活泼开朗,努力学习,天天向上,变成五条悟的好学生,一年级生的好同学。祈本里香相反,其人生前乖戾,善妒,具有一类美丽动物通性的残忍,死后心智不再增长,性格缺陷加倍暴露,脾气一年年变更坏:乙骨忧太刚到高专,领到一把竹刀,每天清晨七点在旷地上锻炼身体,少年练习劈斩的时候女友在他影子的虚空里睡着,他的朋友们一到,她就半显现爬起来警惕男友和同班女生讲话。禅院真希从她身边走过,发现她盯着自己,两排尖尖利齿交错咀嚼着,把不知道什么鸟类细小的骨头吐了满地。
“你离忧太远一点哦?”那浓雾一团的东西张开口腔,腥浓血气弥天漫地:“远——一——点——哦。”
凡此种种小学女生式表里不一的演技在十岁男孩面前尚可施为,却难以迷惑十七岁的未婚夫,诚然祈本里香早熟且心机缜密,也到底留在那一年的柏油马路边不再长大,念及此处,乙骨忧太心中唯有万般怜爱,很难真正为她的幼稚生气,夜半时分他醒来,端详怀中熟睡的黑色羔羊,更笃定女友脆弱易碎,只是一种过分绮丽的兽的幼崽,不辨善恶也是常事。
他不能想的更深,因为再深思中他回到京都战的残垣,姊妹校学姐拖他进入一层深深梦境,梦里仲夏夜七夕祭正当时,灯影幢幢里祈本里香千呼不应,他穿过人流去找她,撞向幻象里无数熟悉脸庞,了悟自己十七年来记忆被拆解在他人领域,编织起重重罗网,在花车和烟火斑斓里乙骨忧太奋力跑,跑过欢喜惊诧的人群也跑过众人簇拥神轿,撞倒花球冲散千羽鹤的帷幕,花车上的女孩唤他,他听出那是妹妹的声音,忍住没有回头踉跄奔逃。于是那流水一样的梦境奔腾涌流,变成纸花堆成的一条彩河,他向前趟,彩纸漫过小腹和胸口,再向前,纸屑涌过咽喉,在迷离双眼的繁多颜色里他看见一整面悬挂能面的长架,架高十四层,两侧无限延展到未知之处,架上魑魅魍魉一千张脸与他相看,在架子的另一边站着小小的影子,一个女孩,看到她的第一眼他周身所有写满愿望的纸都一刹那燃烧,透过致命爱恋化成的火焰他看见女孩半张脸——他的女友,他无辜美丽的小怪物,只剩下一半头颅的漂亮姑娘,风情万种,那十八尺黑发荇藻一样摇曳着疯长。
“里香。”他说。
祈本里香在架子后面不说话,含羞带笑,他带着满身烈焰上前一步,看清挡住恋人脸孔的能面。
那是白虎。
乙骨忧太十七岁,成长路上稍显驽钝,但事到如今有些问题再驽钝也避无可避:倘若祈本里香确凿已成为邪伥,与邪伥同栖同宿六年的自己又当如何自处。怀里羊羔惊醒了,那濡湿的乳香和腐烂味道再一次充斥床榻,她动作起来,挣扎里碰到恋人胸口一件小而圆的硬物,是戒指,乙骨忧太咬牙切齿,理智被背德快感反复冲刷,他又一次勃起,而且比往常手淫时每一次都更热烈,因为小羊柔软易折的四肢给他邪念,又或者只是因为她是祈本里香,此种致命诱惑人类无法也无力抵御,隶属于一种太古留存的邪祟,他埋首在小羊腹部吻她,去寻找那种腐烂枯枝气味的根源,诅咒爆发出软腻呻吟,又变成尖叫,羊羔于恋人的注视里被激荡成一捧浓雾又汇聚成蛇,在混乱结合里,那男孩按住她的脊椎,从鳞片密布的躯体上寻找孔穴,两眼熬地通红,汁水涂抹在蛇的柔软腹部,白而黏稠一片皆是,她哭叫,被进入,一次又一次,被恒温动物灌满滚烫浆液,然后是再一次,乙骨忧太抱她,把恋人从蛇操回诅咒之身又颤抖着变成激烈挣扎变化的雾,重叠反复无止尽地经历山羊,幼猫和一切男友所能想到的动物的发情期,最后一次乙骨忧太射进来的时候祈本里香颤抖着意识到自己回到少女身躯,十一岁年纪,把恋人的阴茎吞吃到最深处,而恋人正吻她,神情缱绻,吻却饥渴,要把小小的女孩拆吞入腹。
于是她也哭起来,不是因为下身连绵未绝的快乐和酸胀,是因为在这一刻两个人都已经全然领悟,有关他们一直以来逃避的问题终于明朗,有个秘密将不再是秘密,这个问题是这样的:如果祈本里香是山羊,谁在献祭山羊;如果是邪伥,谁是虎。
“你要吃掉我吗?忧太……”她哭着问。
乙骨忧太不说话,只要他不回答,他们就仍然可以如此缠绵一百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