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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瓦林难以接受几百年前差点被眼前怯生生的金发少女弄死的事实，挥舞美丽的翅膀带起漫天的飞雪，不理会少女的挽留飞向远方。



不知所措的杜林被强烈的风压吹乱了蓬松的金发，一旁的温迪看着少女就快哭的样子连忙安慰，但是杜林瞪大了眼睛死死盯着地面也没有让泪水掉下。



杜林抽抽鼻子，青紫色的眼睛坚定地看着风神和弟弟：“杜林要留在这里道歉！直到‘赎罪’完成为止。”



将一身痕迹遮掩好的空姗姗来迟，看着骄傲的杜林发表自己的豪言壮语，默不作声地帮杜林整凌乱的头发：“‘父亲’要去天空岛了，不能陪杜林了……”空也不会复杂的编发，将杜林的长发编成和自己一样的马尾，又将自己发尾上的羽毛饰品扣在杜林的发尾上。



“‘父亲’你说杜林应该怎么办呢？杜林什么都不会……诶？！”杜林才意识到留在这里的代价将是会和“父亲”分别，急忙拉住空的衣摆，滚热的泪水掉落在地面融化了堆积的白雪。“杜林……不，杜林……”坎瑞亚已经覆灭，母亲甚至也再也无法见到。



“杜林害怕！‘父亲’不要离开杜林！”杜林投在空的怀中，死死拽住空的衣袖。“温迪和阿贝多弟弟说了，这里有很多很多好吃的！有好多好多的动物，还有可莉妹妹可以我一起玩！还有！还有蒲公英酒！还有琴团长丽莎姐姐……阿贝多说有了杜林后可以带杜林一起去‘猎鹿人’吃饭！有杜林在他再也不用担心吃不完饭菜了……还有……还有还有！”



杜林疯狂摇着头泪水打湿了空的衣襟；“杜林想和‘父亲’一起留下来，杜林不要你去天空岛，杜林不要！杜林不要！！”



明明自己最是清楚，杜林可以和古板的教授们撒娇逃避厮杀的课程，可以依偎在母亲怀里哭泣拒绝讨厌改造身体的实验，但是向来温柔的父亲一旦做出了决定，自己就永远没办法改变……



空拎起杜林的长辫子，将金发上的羽毛饰品展现给杜林看：“你知道这个对我的重要性的，现在我把它送给你，就当是我守在你身边好不好？嗯？”这是双子从异世带来的身份之证，荧的羽饰作为婚姻的契约交换给了璃月的夜叉，而自己这一枚将会净化杜林身上泄露的诅咒。



杜林流着泪发出小兽般的呜咽声，空装作没有听见，称赞起自己的编发手艺：“真好看！杜林不哭就更好看了。”



杜林连忙擦掉眼泪，“杜林不哭！”



空爱怜地帮杜林收拾脸上的泪痕，看向杜林身后的阿贝多，“我能把杜林托付给你吗？”



还不等阿贝多回答，巴巴托斯牵起杜林的手：“啊呀呀，研究炼金术多无聊啊，杜林以后就和我学弹琴唱歌做吟游诗人给大家带来快乐好不好？”



杜林终于破涕为笑，一口答应下来：“嗯！！杜林最喜欢音乐了！”又急忙看向空。



“吟游诗人可不能打打杀杀的，”相握的手发出淡淡的光亮，那是风神眷属的力量：“接受我的祝福吧，你的天真，热情还有善良一定会给蒙德的诗歌带来新的篇章。”



空不满地看着巴巴托斯，赶忙和杜林说：“杜林不用勉强自己去做一个好孩子，想做一个坏孩子也没有关系……”余下的话被杜林红着眼睛气鼓鼓的表情堵住，最终叹了口气点了点头。



“你的术法教授就在至冬，虽然他对你最为严苛但是他也很疼爱你，以前他也偷偷送给杜林不少水果对不对？……他现在叫做皮耶尔，有事情也好，没事情也罢，杜林都可以去找他。



“还有你剑术教授戴因，他在这片大地上寻找坎瑞亚的遗族，我会拜托他常来看你……不要怨恨莱茵，为了给民众逃离的时间，她真的没有别的办法……”



杜林急忙摇了摇头，漂亮的青紫色眼睛看着絮絮叨叨的“父亲”：“杜林最喜欢母亲了！比喜欢‘父亲’还要喜欢！”



孩童天真的话语都是最真实的表达，千言万语最后只化成一声叹息，空笑着摸了摸杜林的金色的脑袋。



夕阳已经快要落下，最后温暖的余晖印在天空的云霞和山顶的积雪上。阿贝多忽然明白了师父为什么最喜欢龙脊雪山，不仅仅是因为这里是杜林的长眠之地，也是因为此刻雪山的景色一如金发少年眼里的温柔。



“我会照顾好杜林。”阿贝多将手放在胸前向空承诺到。



空点点头，再三嘱咐杜林一定要听阿贝多的话后，唤出了自己的光剑走向阿贝多：“我在炼金术上并无成就，但是曾经也以坎瑞亚王子的身份加入了炼金术协会，”空将光剑立于地面上，以王座的威能震慑住漫天的飞雪，仿佛此刻身处在坎瑞亚的宫廷之中。



空庄严地说道：“阿贝多，师承‘黄金’莱茵多特，此次将‘腐殖层’杜林重新炼金恢复至‘白垩层’，以此功绩授予你‘赤成’的名号。”



阿贝多还在沉浸在震惊之中，一旁的杜林和温迪连忙鼓起掌来祝贺起阿贝多。空在他们欢闹中悄声离开，走到避开人群的流浪者身旁：“我们走吧。”



流浪者撇了披散着长发的空一眼：“不等戴因吗？”他刚刚分明看见戴因独自一人进入雪山遗迹中，多半是空瞒着自己安排戴因去办什么事。



空轻笑起来，带出雾气散落在风雪中：“他去见她了啊……”抬手将风雪凝成一朵冰花，霜结着点点冰露，又将这朵花飘向遗迹深处。“那是很久之前的事了，是戴因自称‘拾枝者’的由来……”



少女站在空白的墙壁前，微笑着在勇士的胸前佩上一朵小花。那是优雅而从容不迫的人儿，即使面对死亡与绝境也是同样。这朵花对他而言，能让他视严寒如温暖的拥抱吧。



“只可惜真正的冰川之花早已绝迹，这朵冰雪结成的花只能寥表安慰。”



“所以……”流浪者露出充满玩味的笑意：“你那个护卫是去祭拜他死去恋人了？”戴因和空往往一个眼神就知道彼此的想法，没想到戴因已经有了至今无法忘怀的恋人，这个发现让流浪者十分愉快。



和“长钉”的对抗消耗了空太多了力气，已经没有玩笑的力气：“走吧，今天的仪式会费很多时间……”语气里满是疲惫，已经无法遮掩心中的厌恶之情。



两人打开深渊通道就要离开，远处的杜林感觉到深渊的力量猛地看了过来，看到金发少年已经进入传送隧道，大声喊着：“等等我！——讨厌鬼！等等我！”



虽然流浪者已经不会再被深渊力量魇住，但是依旧讨厌杜林身上的诅咒气息，“什么事？”这死丫头居然获得风神眷属的力量，啧，和空一样的发型以及发尾上的白色羽饰怎么看都让流浪者不爽，“烦人。”



平白又被骂了杜林气的鼓起脸颊，把从温迪得来的红苹果郑重地交给了流浪者，“弟弟阿贝多和温迪师父说了，杜林以后会有日落果、葡萄、落落莓……还会有树莓！所以这个苹果就给你了。”



曾经，年幼的杜林也曾避开所有人，将自己宝贝水果放在人偶的封印旁：‘杜林不是故意要破坏你的结界的，你原谅我好不好……你起床嘛，杜林只是想和你一起玩……杜林可以把所有的水果都留给你…一小口……’



流浪者惊讶杜林的好意，有些不自然的结果杜林手中的苹果。极近的距离下，就连风雪也无法遮掩流浪者身上传来空的气味。



杜林瞬间气红了眼对流浪者做了个鬼脸，对流浪者大声吼道：“我还是最讨厌！！最！~~最！！~~讨厌讨厌鬼了！”



莫名得了苹果的流浪者，又莫名被杜林讨厌了流浪者反手使用风元素力扬起地上的积雪将杜林淹没：“真巧，我也很讨厌你。”看着手中红色的大苹果，心中却生出些微妙的高兴。



艰难从雪堆里爬出来的杜林，想要对流浪者发起猛烈的雪球大反击，而眼前已经空无一人。



还是很喜欢流浪者这个酒友的温迪问向杜林：“为什么叫阿散是讨厌鬼呢？”



杜林气鼓鼓地说：“讨厌鬼就是讨厌鬼啊……唔嗯！气死我了！！下次见面杜林一定要让他知道杜林的厉害！”



阿贝多想了想，“可能是他身上也有深渊的气息，杜林被诅咒缠绕所以他们两人彼此都不喜欢对方。”而自己似乎也因为白垩的气息被流浪者讨厌了，虽然自己对流浪者和杜林都没有生理上的不适。



杜林委屈的嘟起嘴吧，拖着两人向大步前走去，不想再谈论那个人：“温迪师父说这里还有蓝色大狗狗，杜林想去见蓝色大狗狗！”自己从未得到‘父亲’真正的注视，‘父亲’的目光早在自己诞生之前就一直注视在已经灭亡的国家上。



而他唯一一次对自己生气，就是自己差点破坏人偶的封印的时候。



‘还是不行！’年幼的杜林抓起了人偶身旁的水果啃了一口，酸甜的汁水在口中流淌：‘但是杜林可以帮你和教授们求情，杜林也可以帮你做作业！’杜林轻轻敲打起封印：‘王子殿下真的很寂寞……杜林也不知道怎么办……你快醒过来陪着殿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