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问是在一个雨天回来的。
他没有打伞，雨水顺着他的脸庞滑下。他的皮肤白的反光，在阴沉沉的天光下衬的更像一个死人。
彼时天一正在考虑要不要拖月妖成为传述者，顾问独自跑回来时是他亲自开的门，但天一没想到会是顾问，也没想到他会看起来这么糟糕。
“薇妮莎死了。”顾问这么说，但是却在笑，但他看起来比过去任何时刻都要疯狂。“我受够了一次一次被抛下了，接下来的所有时间，我都可以送给你。”
薇妮莎死于一个静悄悄的夜晚，等到第二天清晨顾问才发现她被自己的毒血呛死了。顾绫什么都没说，当天就默不作声的离开了。她回了银影。
顾问猜测是钢铁戒律的狂热追随者杀掉了她，但作为普通人的他连证实这个猜测的力量都没有。因为他回归了普通人，从而切断了自己过去的人脉，妄图重获新生。
但是世界似乎不想给他这个机会。讽刺的是，顾家姐弟好像是由薇妮莎凝聚在一起的，薇妮莎走了，他们就散了。
起初天一并不想收留他，他想把顾问赶走。他承诺了可以帮顾问查到是谁杀害的薇妮莎，但是顾问仍然像快狗皮膏药一样粘着他。
天一首次感觉到顾问聪明的头脑是个麻烦。他初步猜测了天一的底细，并且对于这样的非凡开始狂热。他想加入天一，参与之后每一次逆十字的行动。
“这不是你想加入就能加入的。”天一搪塞他。
顾问只是推了推眼镜，“但你有办法不是吗？不然你为什么会把月妖招进来？”
天一沉默了。他其实可以继续反驳，说要成为他这样的人需要先决条件的，但他开始迟疑了。
这是个很容易想通的逻辑。他把月妖捡回来，确实一开始就动了把她变成同类的心思。她是最适合，但不代表别人就不适合。顾问的能力可是和“真理”沾边，只要稍稍提升可以切开的东西就不仅仅是物质了，时间、空间、乃至因果都可能被真理之线切开。而能力这玩意的提升根本不是众人所想的那样靠熟练度，而是靠理解。以顾问的智商，如果天一愿意给他开挂，直接告诉他正确答案，他的能力提升根本不是问题。
另一方面是，虽然他确实想拉月妖下水，但要说有几分是因为感情，还真占不到几分。一见面就因为对方的能力存了这样的念头，真说是因为喜欢也只有在她自我安慰的时候才会相信吧。换个猥琐点的说法，如果月妖不是个大美女天一都不会把他带回来。
如今，有一个自愿成为同类的人存在，刨去一些有的没的，拉一个人下水，能在多年以后还能遇到互相讲讲话的这个要求已经完全被满足了。
面对自愿的顾问，和大概率拒绝的月妖，他最终选择了前者。



大概在所有事情完全尘埃落定的三个月后，顾问成为了新的传述者、引导者。
在他刚回书店的那个下午，就翻出了天一有些天没碰的心之书，然后花了一下午的时间以六本同时查找的速度找到了杀害薇妮莎的凶手，当晚就切碎了那个人。值得注意的事，在心之书的拼凑里，钢铁戒律所有余党都被银影的人屠了个干净。
但顾问就好像再也不在意这些事了一样，他就像是和这个世界彻底断了关联。反而是顾绫的反应比较激烈。
天一翻看着眼前的心之书，突然有柔软的触感贴在后颈处，亲吻之后开始啃咬。一只手拉出衬衫下摆，又解开皮带扣摸进裤子里。
这很正常，拥有无尽的生命后，性、爱情、死亡他都会一一疯狂尝试，直到厌倦，直到再没有事情能让他感到新奇。
天一对此给予了十二分的宽容，顾问开始向他索取性体验的时候他没有拒绝，然后这就变成了被默许的事情。顾问会在任何时间无征兆的发情，但好在现在的天一也很无聊，所以他没有进行任何的反抗。由于顾问的常驻，天一洗澡的次数直线上升。
起初顾问尝试的很过分。他不会吝啬给予天一痛苦，常常搞的血呼啦差。在天一被操的时候把他的四肢砍下来，砍下天一的头趁着他的尸体没有化灰时操他的喉管，把他的牙齿全部敲下来逼迫他深喉，甚至有过一遍操一边把他的肚子划开捉着他的手让他握住正在被操开的直肠。
但好在顾问他并不是对此有什么特殊癖好，他只是尝试而已。就像天一杀死的很多人都不是因为他恨他们中的哪一个，只是需要而已。尝试的结果是，虽然天一的惨叫让他很兴奋，但听多了有点吵，且这么做只能让性事仓促结束。
说实话，在之后的日子里，天一恨不得他还是对血腥的性爱感兴趣一些。
天一被压倒在原位，上半身被架在他的书桌上。下身性器被不温柔的揉捏，揉的他的呼吸有点抖。
“回你的卧室里去。”天一握住他的手腕制止他。
“有这个必要吗？把店关了不就行了吗？”顾问这样说着，但没起身去挂牌子，也没打算让身下的人起身去挂牌子。“反正你这个破书店一年到头都来不了几个顾客。”
天一稍微挣动了两下。他并不是很在意会不会有人推门而入发现书店老板在挨操，反正他不要脸惯了。
顾问也只是嘴上敷衍两句，趁这个机会把天一拉起来，自己坐进椅子里，扣着天一的腰摁回到腿上。一只手因此有了位置摸上去拧他的乳头，另一只手驾轻就熟的摸到他的后门把手指往里面塞。
这些天因为顾问操天一又没杀掉他，这个身体几乎已经被顾问操熟了。穴口很是温顺的吞下了他的手指，又淋了他一手今早刚射进去的精液。
顾问愣了一下，“早上做完你没洗澡？”天一咬着指关节压抑住声音，含含糊糊的说，“嗯，最近洗太多了，懒得洗了。”
顾问在心里骂了句脏话，“老板，你会不会太骚了点？你是不是被操过很多次啊？”
本来只是垃圾话，哪想到天一居然诚实的点头，“嗯，早先进行文明探索的时候，人们很喜欢用性的方式来进行驱魔。”
顾问被噎了一下，脑中浮现被周围人体型衬托的纤细的天一被绑住手脚轮番使用的场面。他莫名有些酸的道，“那你肯定被射的很饱吧？”
简直不明所以，天一都想回头看他一眼。顾问一把把他推倒在桌子上，上半身抵在桌面，让他只能绷直双腿来支撑，然后一把扒下了他的裤子，天一被迫熟悉的性器就撞进了后穴。
天一一声不吭的承受着，被冲撞的前后摇晃。最近的顾问看起来很不稳定，经常发神经。他开始有些怀念顾问刚来的时候了。虽然嘴贱了点，但还是能正常的坐下来和他下棋，而不是下着下着突发奇想把他按在棋盘上操，还把国际象棋的棋子往他后穴里塞。
“老板，我操得你舒服吗？”偏偏这个人还不知道住嘴，“和之前操你的人比起来怎么样？”
和之前？在与顾问进行性行为之前，上次性生活可是十几个世纪前的事了，这让他上哪儿比啊？
于是天一依然沉默着，只是双腿被撞击的摇晃，贴在一起的心跳快的如鼓擂。
“你怎么不说话啊老板？”顾问并没打算放过他，用两根手指强硬的塞进他嘴里，逼迫他泄露出压抑的呻吟声。天一翻了个白眼，决定他做完后就让顾问摔断脖子死上一次。
摇晃间，他身下压的什么东西漏出了边角。顾问伸手把那本心之书抽出来，一目十行的看完了这两页。
“你又在看银影清剿钢铁戒律的事了。”顾问一手扶着他的屁股，另一手拿着书，“你似乎一直在尝试让我和世界重新建立起关联，看起来你很想赶我走啊？”
“我要知道你得到无限生命之后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像个发情的小公狗一样反复操我，那我一早就赶你走了。”天一怼了回去。
啪嗒一声厚重书页合上的声音，性器突然改变了冲撞的角度，不再是直来直去，而是每一次都重重的撞在天一的前列腺上。天一的呻吟立刻变了调，像是被压在身下的母猫一样嘶喊着双手手指划拉着桌面。他的身体开始不断发抖，不受控的扭着腰想逃跑，性器在没人抚慰的情况下颤颤巍巍的站起，前端吐着白沫。可是他的腰被死死卡在了桌前，根本无处可逃。
“老板实在太牙尖嘴利了。”顾问伸手拭去了已经呻吟到哽咽的天一的泪水，“实在说不过，我只好耍手段了。”
他抱着天一重新坐回老板椅上，因为弹性往上弹的那几下把他顶到了更深的位置。天一一时间失去了声音，肠道疯狂痉挛着收紧，爽的顾问低低喘息起来。
他没等天一花时间度过干性高潮，再一次抱着他的腰上下起伏起来。顾问舔着天一的耳廓，“你觉得我是在意薇妮莎的死所以才回来的？不，我是受不了再次被抛下的感觉。但你抛不下我不是吗？”
顾问曾经像过普通人，但两个女人的死把他的感情带走了。但他并非因为重要的人死去大受打击才回来逆十字的，仅仅是为了提出问题，解决问题，他其实在这件事上冷静的不像话。
天一完全控制不住自己漏出的甜腻叫喊，迷迷糊糊的想，我们一个想在多年之后遇到熟悉面孔，一个不想被抛下，倒也是各取所需。
直到顾问射进他身体里，摸着他的小腹让他靠在自己身上，天一都没再能吐出可辨识的字句。还没退出来堵在身体里的性器彰显了再来一次的意图，天一抓紧时间中场休息恢复体力。
“我知道你怎么想的。”顾问突然说，“你并不指望我成为同类后留在你身边，你只希望以后还能见到熟悉的人。但是无论我出去寻找什么刺激，性也好爱也好，结局依然是只有我们两个怪物会纠缠在一起。所以我费什么波折呢？你说是吧老板。”
天一再一次后悔起来在过于聪明的顾问面前透露了过多的信息。顾问居然抱着他就在心之书堆里翻找了起来。
“别找了，我怎么可能把自己的心之书放在这里？”天一阻止了他还插在自己身体里就乱动的行为。
“那真是太可惜了，不过我也不是猜不出它放在哪里。下次我想看着书操你。”顾问从善如流的坐了回去，重新硬挺起来的阴茎往里面顶了顶，在肚皮上顶出一个凸起。
天一很想把这个不知道为什么性欲旺盛的家伙杀个百八十遍，但他只是叹了口气。“随便你吧，反正你很快就会腻的。”
“比起性快感，我更感兴趣的是老板脸上露出的淫乱表情唉。”顾问侧头亲了亲他的脸颊，“我感觉我会乐此不疲的。”









“有茶吗？”克劳泽被满屋的咖啡味熏的皱了皱眉。
“你等一下啊。”天一一推老板椅，对着卧室内大喊一声，“顾问！我们家有茶吗？”
卧室里传来了抽水马桶的声音，过了一会房门打开了，“我们这哪有茶？要喝什么自己添置，这是这里的规矩。”顾问自顾自的走到因为堆放了太多东西一时没被看出来是什么的小冰箱里拿了杯番茄汁，才转头看到了茶仙，“嚯，老熟人啊。咖啡还是番茄汁？”
“两个都不用了，谢谢。”茶仙自己找了个落脚的位置坐了。
顾问又自觉的去给天一泡咖啡，天一趁机嘲讽他，“喝番茄汁的小朋友就不用参与大人的谈话了。”
“喝番茄汁的小朋友把老板你操到失禁呢。”顾问重重的把杯子放到天一面前，又旁若无人的凑上去啃咬天一的脖子，故意用和小朋友说话的语气说荤话作为报复，“今天乖不乖呀？没有偷偷把东西拿出来吧？”
天一没好气的回答，“我今天坐到这里还没挪过位置呢。你能不能注意一下我的形象？”
就是故意来破坏他形象的顾问似笑非笑的瞥了茶仙一眼，端着番茄汁规规矩矩找了个地方坐下了。
“你刚刚想讲什么？”天一问克劳泽。
“我，我刚才想讲什么？”克劳泽双眼无神机械的重复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