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nape翻车了——Potter的自控力果真如他警告的那样不堪一击，结果就是接近中午的时候，被做到浑身发软的Snape扶着盥洗室的洗手台，吐得昏天黑地。Potter靠在门槛上，看着脸色惨白、浑身发抖的男人几次想伸出手又缩回去，发出一声说不清是痛苦还是恼恨的呻吟，末了不发一言离开。等Snape洗完澡穿着漆黑的浴袍出来的时候，他发觉Potter已经准备好了相当简陋的午餐——两份微波炉加热的热狗和牛奶。

“如果你不打算好好做饭，Harry，你可以叫Kreacher来。”Snape非常嫌弃的表示对食物的不满。

“不，”Potter说，目光牢牢盯着Snape用魔杖给自己湿漉漉的头发使用干燥咒，喉结下意识滚动了一下，“我觉得你刚吐过的脆弱肠胃不适合消化过于丰盛的午餐，而且你现在这样就穿了个浴袍前襟半敞的诱人模样我不想让那只家养小精灵看见。”

Snape敏锐地捕捉到Potter眼眸里压抑的欲火：“你别告诉我你现在还硬的起来。”

“Merlin’s beard, Severus,”Potter因为Snape的话一把捂住脸，“你是不是喝了什么奇怪的魔药？你从今天早上醒过来开始就仿佛变成了行走的迷情剂，一刻不停地用你放荡的身体和轻佻的话语勾引我——”直到看到Snape的脸色变得苍白，Potter才后知后觉意识到自己无意中一脚踩进了雷区：“不，Severus，我刚才用词不当，我没有——”

“实际上，我就是一个放荡的人，Harry，”Snape平静地说，“我曾是一个浪荡求欢的婊子，为Dark Lord的亵玩万分荣幸。需要我告诉你在最后一年我在多少时间多少地点被他玩到高潮吗？现在我可以毫不介怀的把这些记忆全部分享给你——”

“不，停，打住——打住！”Potter在话题变得更加失控前冲上来捂住Snape的嘴，近距离看着男人重拾大脑封闭术变得空空荡荡的眼瞳，“我都知道这是你因为灵魂烙印不得已用大脑封闭术虚造出的人格，你现在已经不会被灵魂烙印影响了，那这件事就算结束了，Severus，求你，不要一遍遍的拿它折磨我们两个。”

Snape只是静静看着Potter，漆黑的眼瞳空洞漠然。Potter深吸口气，小心翼翼地松开手回到餐桌前，拿起自己盘子里的热狗咬了一口，生硬的转着话题：“其实这热狗味道不错，是超市里面卖的最好的。”

Snape走到Potter对面坐下，以相当高贵优雅而无懈可击的姿态食用着热狗和牛奶，一语不发。

该死的。我的话刺痛他到他又开始用大脑封闭术了。Potter在内心痛苦地想，想起早晨做爱时候Snape的话：“Potter，你妄图花言巧语哄骗我把大脑封闭术的伪装全部卸下来，让我如同被剥去蚌壳的牡蛎，在太阳底下暴晒至死。”

早该知道那固若金汤的坚硬外壳里包裹的内心是多么千疮百孔、鲜血淋漓不是吗，自己好容易让他卸下了防御的壳，却还不走脑子地刺伤他，简直是个十足的混蛋。

Snape留意到Potter的情绪，轻声唤了一句：“Harry？”

“Listen, Severus,”Potter放下手里食不知味的热狗，认真看着Snape黑色的眸子，如履薄冰地寻找着措辞，“我刚才的话只是无意识的冒失之语，我想表达的意思是你很迷人。我很喜欢现在的你，这说明你终于真正爱上我并回应我了，我只是——自制力太差。我被垃圾塞满的脑子只要看见你稍微主动一点就会难以遏制的产生一些下流的冲动，而你——我得说，就算你把我当成毒品，你今天吸得也够多了。”

“那不如，下午做点别的事情。”

“当然，我买了很多麻瓜电影，用来在你醒来之前独自打发时间。”Potter提议，“你想看吗？”

Snape觉得自己没什么理由拒绝，于是下午他像一个大型毛绒玩具那样被Potter抱着窝在沙发里，看着Potter在电视上点播无聊的爱情电影——老掉牙的《泰坦尼克号》。看到Rose在电影结尾和其他人结婚，直至老年回忆Titanic上和Jack从相恋到死别的经历时，Potter评论：“你知道吗，我有很长时间都觉得我就是Rose——明明有为了自己舍命的爱侣，却麻木地Go on了，站在Jack的尸骨上，选择一个没他那么爱自己的人，然后浑浑噩噩地过完一生。”

“我得说，世界上绝大部分人都是这样的。”对此Snape回答，“这是正常人的选择。”

“那我很庆幸，我不是正常人，我最后没有变成她。你也不是正常人，Severus，”不等Snape开口反驳，Potter就抢着道，“你只会把自己埋葬在那段记忆里，把自己钉在十字架上赎罪般的走向死亡。”

Snape张了张嘴，又闭上了，最终什么也没有说。

“其实我一开始也是正常人。”Potter深吸了口气，把怀里的Snape搂的更紧，一面看着电视屏幕上谢幕滚动的制作人员名单一面用平淡到冷漠的口吻坦承道，“我指的不是我看到Erised之前和Ginny结婚的那段时光，而是在这之后的半年。”

Snape回忆了一下，想起了什么开口询问：“你曾经提到过的‘背着Ginny偷偷到同性酒吧找黑发调酒师玩一夜情’？”

“天啊，我当时随口一提的你都记得？你太可怕了。”Potter再一次为双面间谍敏锐的洞察力和惊人的记忆力感到惊讶，他犹豫了片刻，“实际上，就如同你在Voldemort魔力上选择和我撒谎一样——我也对你撒了谎，Severus.”

“你从十一岁第一次见到我到现在和我撒过的谎多得我都记不清了，”Snape淡淡道，“多一个少一个没什么分别。”

“彼此彼此。”

“所以我很纳闷为什么我现在会这么心平气和地和你窝在一张沙发里看乏味无趣的麻瓜电影。”

“那是因为你爱我，Severus.”

“我想我现在已经无法否认这一点了。”Snape说，无视Potter惊喜交集的目光继续用平淡的声音说了下去，“所以这次，你打算向我交代什么，Harry？”

“呃，好吧。”Potter因为Snape的不解风情显得垂头丧气，“你就不能再说两句好听的话吗？你都承认你爱我了——”

“然后把你交代过去的话题再次变成滚床单？你自己说的，我今天吸毒吸的够多了，我今天也不想再应激性反应发作吐一回了。”

“你为什么老是一下子跳过过程直接得出最糟糕的结论，连个缓冲都没有？”Potter恼火地问，“不过——哎，我觉得你得出的结论是对的。我交代——尽管我该死的不想交代——其实一开始我知道我想要你之后我第一反应不是复活你，Severus，而是寻找替身自我麻痹。”

Snape完全不为所动：“所以你接下来要向我坦承，你因为对我的执念曾祸害过多少个迷恋救世主的黑发巫师？”

“不是巫师，是个麻瓜，Severus，”Potter说，之后看见Snape没有使用大脑封闭术的漆黑眼瞳写满惊讶，“就如同我之前说的，是个调酒师。我想他可能是你父亲的远亲之类的，因为他也姓Snape，Simon Snape.”

注：“背着Ginny偷偷到同性酒吧找长得和Snape相似的黑发调酒师玩过一夜情”原文出自《Redemption》3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