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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级 大众 同性(男)
原型 罗小黑战记 无限 , 罗小黑
标签 限黑 , 无限 , 罗小黑
状态 连载中
文集 悲欢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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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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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1-8-25 11:24
- 导读
- *第二章啦!有点晚了呜呜呜
第二章 微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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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日也便平稳的过去了。
无限接替了他们班班主任的工作,却管的不宽,晚自习难得呈现一派祥和的温馨气氛。
小黑转手从课桌里掏出一块香肠,又塞进自己堵得满满的嘴里,眼神不自觉瞟到讲桌上去。
无限下课便立了新规,晚自习可以松散,作业在课堂完成即可。他此刻正坐在讲桌边改作业,余下几缕发梢慢悠悠地搭在他笔挺的山根上,无限扬起手把它别到脑后,笑着回答同学的问题。
问题简单,有些更像是女同学故意的搭讪,无限没有嫌烦,他很认真地一一回答,接过道谢后又伏案批改。
作为老师他真的很奇怪,小黑无心作业,他津津有味地坐在晚自习的课上啃着火腿,一边观察无限的一举一动。一楼操场的星星和栏外的行人竟也有一天入不得他的眼,小黑嚼了几口,囫囵吞咽下去。
***
这一坐便真坐到了下课铃响。以往班主任为了营造学习环境取消下课的自由活动时间,先下铃一响起,熙熙攘攘的聊天从各个角落沸腾起来。
小黑并不习惯这样的气氛,他早年丧失父母,便养成不喜热闹的性子,这下闹哄哄的教室把贴伏在墙角的蜻蜓都惊飞起来,翅翼带起一片晶莹的薄雾,很快奔向那稀薄的月光。
他慢吞吞地搬开身后的椅子,极缓地走出教室。
不想平日栖息地走廊角落已经有人占了,小黑沿着风的间隙隐在暗中观察,一时不知是谁关顾了他的秘密基地。小黑刚想上去与那人交涉,同时,嗅觉与听觉告诉了他来者的身份。
“小黑,作业写了吗?”
兰香掺着月色铺满小黑的鼻腔,倾倒月光的手掌抚上他被风吹乱的发顶,小黑明知他并无恶意,仍旧拍开他的手,摆出一副爱搭不理的颜色:“回老师,没做。”
他有意挑起无限怒火,便刻意加重了语调。无限微翘的眼角流过小黑双眸,他一愣,无限柔和的语调就从身后传来。
“没关系,小黑慢慢做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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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啊。小黑坐在位子上涂花了一张草稿纸,刚刚展露的反叛因子倒是给自己浇了一盆冷水。什么叫慢慢做就好?他不会生气的吗?小黑忍不住在杂乱无章的纸上又添了几笔。
上课铃恰好响起,小黑不想回教室,脑海里却忆起无限身上恬淡的的兰香。
他不知这兰香为何有蛊惑人心的能力,气焰消下去大半,小黑灰头土脸地走回教室,迎面临了若水不可思议的惊讶脸。
“小黑,你居然没走?”若水新奇地盯着小黑像吃了一场败仗一样坐下,不久过后,她瞪大了眼。
“小黑,你居然写作业了?”
这声音可不小,隔着七邻八座都能零星听进去些话茬。小黑手忙脚乱地用火腿去堵若水的嘴,又向无限那儿撇去一眼,发现他并无异样才心下安定。
“怎么可能?就是太无聊了随便写写。”小黑蛮不在乎地把作业塞进课桌,催着若水回头好好学习。他心有烦闷,被他人一提,终究是不愿如此简单随了无限的话。
星月在上空铺展成一幅绮丽的绘卷,夏日凉风间或吹来二三,小黑闻着远处亮起了几盏灯火,慢慢将双臂枕在榄上。若水这么一说,小黑逐渐找回自己以往的模样,不在意,不想做,独存于校园黑暗的一角,游走在校园的边缘,这样没有什么不好。
暗处的小弟殷勤地递上一根烟,小黑点起打火机,燃灭其上烟草。尼古丁的香味安抚着他的嗅觉,白烟凝在唇中吞云吐雾,小黑眯上眼。
他不该在这里浪费时间了。
***
踩着路边灯幕的重影,月光寻着树叶投下细碎剪影,小黑又走过一遭红绿灯。跳着白线不入深河的勇士不会沉溺街头的灯红酒绿,仔细看便会发现,小黑背上没有重物。
他逃出来了。
门口保安早已是他的熟人,一根烟就可以获得通行自由,小黑有些心不在焉地抽着最后一点烟烬,那是他抽的第二根,很快又燃到了头。
他掏出口袋里无限给的红色纸币,忍不住又对着灯火下瞧。
肯定是真的啊。小黑在光影交错下看到空白区映出的虚虚人影,末了又叠好纸币,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
不知不觉路过回家必经的文具店,小黑蹲在门口。手办摆件依旧在透明的玻璃柜里熠熠发亮,棱角都蒙上一层柔和的光影。
小黑从皱巴巴的口袋里掏出钱,借着商店外的微弱灯光照了一下。
算了,下次再来吧。小黑摇摇头,重新把纸币揣回兜里。
***
洗漱,冲澡,换上睡衣,没有差别的日常生活,小黑摆好枕头,盯着不大的天花板发呆。
窗外离街道并不远,时不时闻见几声鸣笛,楼层不高,断断续续能听见行人交谈的声音。小黑没有睡意,一骨碌从床边蹬上两只拖鞋,取了昨日剩的半瓶啤酒盛在不大的玻璃杯里。
哪个男孩没有幻想过成为不良少年,体验一下抽烟喝酒的快感呢?只不过尝了一口,他们就会发现,所谓的快感都是苦的。
麦黄的气泡挟着涩味充盈鼻腔,小黑盘腿坐在床边。顶灯一早便熄灭,小黑付不起高额电费,只能就着一盘遥在天边的月镜啜下一口。
“咳咳咳。”小黑呛的咳嗽,早就坠入黑暗了,成绩不过是赚钱的手段,为什么还会有人来救他呢?明明什么都不懂。
“叮咚……”门外不知什么人按响了门铃,小黑慢悠悠地再穿了拖鞋,推开卧室的门。他踮着脚伏在铁门上,楼道里灯光昏黄。小黑没见着人,心下疑惑。
“有人敲门吗?”他问。门外似乎没有人,小黑小心翼翼地开了条缝确认。
谁啊,大半夜的来家里做客?小黑没有多想,趿着拖鞋走回卧室。
枕着几近扁平的棉絮,小黑侧过身。风扇在吊顶嘎吱转着,幸好今天不热,他不自觉想,饮过一口的啤酒放在桌角,早没了气。
***
第二天清醒一点便觉得头痛欲裂,小黑捂着头从床上爬起,慢吞吞地套上衣服。闹钟不知响过几轮,却一律被惹急的小黑接连按掉。
“好烦啊……”他匆忙换了衣服,洗漱过后跑去楼下吃饭。
为什么要跑呢?小黑忽然清醒,老板娘笑着递给他一个热腾腾的肉包,小黑接过,拉开木椅在店里坐下。
清晨的鸟鸣孜孜不倦地叫着早,小黑支着下巴去看那些迟到的学生,他们匆匆经过门外加起来不过两米的窄小缝隙,每天都有一些穿着不同校服的人回头买一个馒头塞进书包,然后更快地奔跑起来。
该上路了,小黑吃完最后一口肉包,把垃圾丢进店内的桶。
***
今天没有语文课,小黑是到了班级才想起这些。不出所料挨了老师一顿批——小黑推开教室的门,第一节课已经接近尾声了。
自觉拿着书本走到走廊站着,小黑听到办公室传来一些窸窸窣窣的声音,像是在吵闹。他无意上课,又好奇办公室发生了什么,便轻悄悄地凑过去听。
“无限老师,我以为他教的好便派他去当小黑班级的班主任,没想到啊,你猜怎么着?今天他来的更迟了!”
“你还别说,我早就认为他教书教的一般,只是运气好而已,每次都能碰到成绩那么好的学生……”
小黑没有再继续听下去,这与我有什么关系呢?他掏了口香糖放进嘴里,嚼出一颗粉色的泡泡。
泡泡在阳光的照射下很快就破了,摔得四分五裂。
***
下课铃响,小黑踱着步把书本丢进抽屉。
没意思,他插着兜往外走,没留意若水的声音,转头差点撞到一个人。
“没长眼睛吗?没看到前面有人吗?”这两句话几乎脱口而出,视线往上,小黑忙把话头囫囵吞进嘴里,晴空的色彩至着淡淡的酒气朝小黑扑面而来。
他去调酒了吗?小黑脑海里第一个念头居然是这个,他沉默了一会儿,又觉得收回话头真是个错误。
虽然无限帮了他,但给他个下马威,让他少管闲事不也挺好,小黑打定了主意,便想开口。
面前的人没有在意这些,而是自顾自理着小黑被风扬起的发卷,又帮他整好无意歪斜的领口,把校服上搭配的深蓝色扣子扣到最上面。
“小黑,要好好看路啊。”
泊蓝的星河里淌出一点笑意,小黑愣神的时候,无限早已经走远了。
竟然被他先说教了,小黑一边生闷气一边去洗手池洗了把脸,他居然被这张脸给晃了神,这可不妙。
小黑回教室猛灌几口凉水终于冷静下来,身后若水焦急的眼神形影不离,小黑无奈坐下拍了拍她的肩,问:“出什么事儿了?这么着急?”
然而若水没说什么,而是换了一副更担心的眼神看他:“小黑,怎么来的这么晚啊?害得我都差点去你家找你了!”
小黑先是愣住了,他的唇角很慢很慢地撇出一点弧度,他伸起手咳嗽了一声,又摆回那副不苟言笑的脸来。
“我就是睡迟了,没什么。”
漠不关心的表情似乎引起了若水的不满,她嗷呜叫了一声,双手虚掐着小黑的脖子:“老实交代,昨晚到底干什么去了?一声不吭就走了,我还以为你去打架了呢,无限老师也在附近找了你好久。”
“无限老师?”小黑捕捉到一个关键词汇,才不做玩笑微微推开若水的手,“他去找我了?”
“对啊,我们都说这是常态,他还是出去找了很久才回来,吓得我都以为你去约架了。”
小黑的手僵住了,他想起晚上门口的铃响,漆黑的走廊和几声野猫的叫唤,他以为那只是调皮小孩简单的恶作剧。
“为什么要管我?”小黑对着母亲喊,青春雨后的嫩芽总是在夹缝中发芽、生长,最后长出苍天大树。小黑嫌烦。母亲印象里的笑容总是慈祥,她会温柔的端上新鲜的鱼汤,天然的鱼肉鲜白,炖出一锅香气四溢的海味。
小黑无法,他倒出一点家酿的红酒给自己满上,犹豫了一下,又递给母亲。她总会无条件的包容儿子的任性,笑着宽慰他,说:“我知道。”
他已经沉入黑暗,苦酒漫过五脏六腑,浸透四肢百骸,哪里都余出一份不易入口的酸涩。为什么还有陌生人想帮助他从苦海中脱离呢?
小黑不知道。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