Wid.35546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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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级 大众 无倾向
原型 新世纪福音战士 渚薰 , 碇真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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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2-8-12 23:01
真嗣不想让他担心,虽然可能已经撑不下去了。
他悄悄向真嗣身边的人打听过情况,他们只是摇摇头表示自己什么也不了解。
也是,真嗣总是顺从别人的意愿,渴望别人的认同以至于常常不自觉地把真实的想法隐藏起来。
情人节那天,校园充盈着欢声笑语,随处可见两两一起的人,樱花也开得格外热烈,似乎也在为相恋的人献上祝福。医务室门外徘徊的女生依旧很多,粘稠的信息素像蜂蜜糖浆一样黏糊糊的,又甜到让人觉得发鼾。她们手中的巧克力或小巧,或华丽,有的为了做这一份巧克力花费了整整一个星期——但是,比起她们手中的巧克力,他更愿意和少年一起喝普通的茶。
所以他忍着嗅感上的不适,微笑着拒绝了她们。好容易摆脱青春期的女孩子们,他决定去请个假,情人节就不在学校待下去了。
在请完假后,他向国中二年级四班的教室走去。
一路上樱花虽然开得灿烂,但是被风一刮,簌簌地就落了下来,满地都是。情侣们把地面的樱花碾碎,粉嫩变成了脏黑。信息素嘈杂地向他涌来,各种各样的都搅拌在一起,让人鼻腔发酸,脑袋发胀。
他捏了捏鼻翼,抬头看向班牌,确定无误后正打算把真嗣叫出来,却被一个女生拉住了。女生也拿着巧克力。
他不注意的角落里,碇真嗣看着他们之间相谈甚欢。
少年看了一会,离开了。
天空中蓝得精湛的部分和乌云盘旋的部分泾渭分明,中间的分割线比所有的都要明亮。把手挡在眼前,光会从指缝中泄露出来,瀑布一样。
真嗣靠在斑驳的墙上,望着天空。
他在想象,刚刚的光里会不会突然飞出白鸟,浑身沐浴着光的白鸟,然后白鸟会停留在他肩上,永远停留在他肩上。
乌云极慢地挪动,逐渐压过了湛蓝的天,遮去了光,世界陷入一片灰色。
他想起了母亲——现在他想起母亲已经不会流泪了,心偶尔抽痛一下而已——母亲去世的那天,医院外的天很蓝很好看,他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好看的蓝。
可是他的母亲已经见不到了。
没有白鸟会永远停留,相爱的人也会因为各种事情有分离的时刻。
他吸了一口气再缓缓吐出,慢慢合上了眼睛。
“真嗣君在这里啊。”
“嗯。”真嗣睁开了眼睛,看见对方银白色的头发,另一只白鸟吗?他有些无法辨认,可能是出现了幻觉。他揉了揉眼睛。
“要下雨了呢。进来吧。”
真嗣撑着想要站起来,腿一软又坐了下去。而且没来由的,他说了句:
“今天的天空不好看?”
“为什么?因为乌云吗?”
一阵猛烈的樱花香,比以往都要迅猛地冲击着他,他定了定神接着回答。
“不,是因为这个蓝色不好看。我以前见过更加迷人的蓝。”
“哦?”
“真嗣君,你看起来不太好。”
对方的手放在他的面前,好久才覆在他的额头上。
“发烧了吗?”
对方的脸突然贴近,他终于看清对方是谁,于是猛地后退,撞上了墙。
“疼吗?”
他努力做出一个微笑,却发觉肌肉在抗拒着自己,只能低下头。
“不疼。”声音也不受控制了,有些发抖,气力不足。
“去保健室看看吧。”
“不用,快上课了。”
见他没有反应,渚薰抓住他的手腕。最后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到目的地的,只能感觉到无数的影子从眼前掠过,然后他就躺在床上了。
“你易感期提前了。可能是情绪低落的缘故。我找一下抑制剂。”
真嗣没有回答,他的目光越过忙碌的人,落在保健室的各种摆设上,模模糊糊的,都看不清,还有的在旋转。但是有一样物品格外清晰,是一盒黑色的酒心巧克力。
他之所以看得清楚,是因为很在意吧,毕竟和渚薰聊得很开心的女生当时手上拿的就是这个巧克力。
周围的环境在扭曲,在旋转,他却被钉死在床上,身体动弹不得。
“薰君……”他嗓子很干,勉强能发出几个音节。
“没事的,不用担心。”
又来了,那种被灼烧的感觉,心跳得不像自己的,他想要冰冷的东西,冻死也没有关系。
说真的,如果可以,他希望自己的生命在此刻终结,趁着白鸟还没有离开的时候,在此停止呼吸。
“薰君……”
“很难受吗,我拿到针了,很快就好。”
他察觉一股微冷的触感,于是使劲最后的力气坐了起来。唇贴上对方的脸,冰凉又舒服的触感。
猛烈的樱花香开始攻击他,他又失去了力气,软绵绵地趴在对方身上。
“薰君,好冷,好喜欢……”
“真嗣君,你发烧了。”
“不发烧也喜欢……”
他被捧住了双颊,一双红色的瞳子里映着他发红的脸。
“真嗣君,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知道……我喜欢薰君……”
冰冷的触感压了下来,对方宽大的手掌绕过双肩把他抱起来。同时,樱花香在屋里炸开——他从来没有闻过这样炽热浓烈的花香,更何况这还是相当清淡的樱花。即使一山是樱花树,放眼望去都是樱花树,他站在树下被纷纷扬扬的花瓣包围也没有过这样的经历。花香如此强烈以至于掠夺了其他感官的感知能力,只有嗅觉被放大了几十倍,为了更好地接纳这无休无止的汹涌的野兽。
野兽?
确实是野兽,因为在听到他那一句“好喜欢”的时候,渚薰就失去了一直勉力维持的所有理智,压抑的本能决堤的洪水一样汹涌。他做了什么他已经不清楚了,直至怀里的猎物挣扎着想要逃离他,他才跌跌撞撞地回到现实。
“薰君……”少年坐在床上,抽抽嗒嗒的,不停地用手背擦着眼泪。
“真嗣君,怎么了?”他问着,视线落到对方被鲜血染红的唇瓣上,脖颈上接近颈动脉的地方有一个极深的牙印,深得就像要把纤细的脖子咬断一样。
“对不起……”渚薰掐了自己一把,呼吸却出卖了他。他连忙去柜子里翻碇源堂给他的药,针头撞了好几次终于扎进血管,当药液与血液融为一体,他拿着针头的手终于停止了颤抖。
“薰君……薰君……”
少年不哭了,身体蜷缩成一团在猛烈地发抖,只会一遍遍无意识地唤他的名字。
“没事的。没事的。”渚薰也一遍一遍安慰他,待他稍微稳定的时候,再给他用药。
少年渐渐停止了哭泣,情绪稳定下来,渚薰握着对方的手腕,低头寻找静脉注射药剂。14岁的少年很瘦,手臂上血管清晰可见,所以几乎不费吹灰之力他就找到了,正当他做好准备工作开始给虚弱的人注射抑制剂的时候,他的手腕却反过来被握住了。
他诧异,抬头看见少年泛红的眼尾,蓝色的眼睛却很冷静和坚定,然后少年毫无血色的唇就贴了上来。
不管不顾的,像窒息的人寻找氧气。
他在心底叹了口气,双手捧住对方的脸颊,拉开他们之间的距离,不待真嗣露出疑惑的表情,就摁住对方的后脑勺,再一点点靠近,覆了上来。先是轻轻地啄,慢慢的,少年紧绷的身体放松下来,然后就撬开,也是慢慢地舔舐,仔细地品尝。
真嗣的双手抱住他,缠住他,几分任由,几分流连,几分主动。青草香嫩,于是他也流连。
粘稠的信息素,粘稠的声音。渚薰一边安抚对方,一边解开对方的校服衬衫的纽扣,啪的一声,骨节分明的手终于可以擦着皮肤。
没有大理石光滑,但是比大理石炽热,虽然已经入春了,寒意还是会点点滴滴渗进皮肤,这样的天气,最适合相拥,用体温温暖体温。
随着他的动作,少年放在他背上的手也抓得紧了,但终究还是像挠痒痒一样,不疼反而更激起他的愿望。
下课铃响了,外面嘈杂起来。听着女生的声音逼近保健室,真嗣急忙推开他,抵在他胸口的手却使不上力气,然后还被抓住了。
“我锁门了,没事的。”
“可是,隔音效果不好,我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