Wid.35693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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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级 少年 同性(男)
警示 过激/暴力
原型 艾尔登法环 梵雷 , 褪色者
状态 已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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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04
23
2022-3-22 18:53
- 导读
- 男性褪色者X白面具梵雷。一个脑子不太好使的褪。
随便写写!不算完整的文章,由推上一些“褪和梵雷一起旅行”的梗而来,结果变得比预想的还要纯爱……所以,可能会雷。
梵雷趴在他的面前,但眼睛直勾勾地盯着远处,更远处,另一个地方——另一个谁知道是哪儿的地方。那里有他的鲜血君王,和爱。褪色者坐下来,贴近梵雷的嘴唇,听见浸满鲜血的呼喊,蒙格大人,求求你……
他奄奄一息,始终没有注意到谋害他的凶手就在他眼前。褪色者看了看梵雷。残破的王朝灵庙昏暗无比,只有空中飞舞的火星提供了些微的照明。褪色者从包里翻找着,试图找些能够光明又不至于太亮的东西。忽然,他翻出一样东西。一个小小的瓶子,忽闪忽闪,散发着柔和的琥珀色星光,带着令人心醉的朦胧。
傀儡——他的魔法老师,赛尔维斯,曾经这么对他说过,中年男人怪腔怪调的声音回响在地下废墟中,直到今天也格外清晰——是需要用爱去对待的。
中年的男人搓了搓双手,抚摸着眼前这瓶琥珀色药水,一个正眼也没有给在他面前坐着的褪色者。傀儡和即将成为傀儡的身体散乱在这个秘密地下室的各个角落。坐在他们中间,褪色者发问道:“这有什么不同吗,老师?”
赛尔维斯轻蔑地从鼻子里哼了一声,“傀儡,……他们是需要制作的。制作要求制作者灌注大量的精力,还有爱。我只挑选值得我倾注爱的东西成为傀儡。哦……一旦制作而成,那些充满爱的孩子是多么美丽啊。”
褪色者似懂非懂,把这些话记在脑子里,举起手,但赛尔维斯沉浸在自己的故事中,他只好一直举着,直到赛尔维斯停下讲述,瞥他一眼,“干什么?”
“他们,傀儡。”褪色者问,“能够保留自己的意识吗?”
“当然,当然。”赛尔维斯说,“他们都有自己的行事方式,你很快就会意识到。”
“我是说“自我意识”,老师。他们所作所为都是出于本心吗?还是说是某种……”褪色者寻找着,“本能?”
很显然,赛尔维斯并不喜欢他的这个问题。他的语气很快变得冰冷,“你在质疑什么吗?”
“他们会感到疼吗?”褪色者又问,越来越多的问题在他脑子里冒出来,“会困倦和饥饿吗?”
“如果,这就是,你可怜的破脑瓜能够想到的全部问题。”赛尔维斯带着怒火,语调拖得老长,“我的回答是:疼痛、困倦和饥饿会让你变得胆小,失去勇气。而这些问题从来不会出现在傀儡上。他们会战斗到死。而死,啊,也是个假概念。他们战斗到死,但永远不死。”
“没有比这更美丽的生物了。”褪色者接道,他猜测这样说能讨他老师的欢心。果不其然,赛尔维斯勉强点了点头。
“我们继续上课吧。”赛尔维斯抚摸着自己的指节,又用痴迷的目光望向放在眼前的琥珀药水,“也许有一天我会教你制作一个属于你的傀儡。虽然你很蠢,不过谁知道呢?”
褪色者没有等来这一天,因为他的魔法老师默不作声地死在了自己的魔法塔中。这瓶完美的傀儡药水,老师的最高杰作……老师交给了他,让他去做什么事,不过自己却先一步被杀死。他只好把药水留在自己身边。
这是褪色者在那么多天后,第一次再见它。琥珀色的光芒像是一根针扎进他的脑子里,褪色者小心翼翼地捧着,又看了看梵雷。他对如何制作傀儡一窍不通,但赛尔维斯对他说:“让他们喝下去就好。”
他将白色的面具微微上移,直到能露出梵雷的嘴唇。嘴唇很苍白,这符合情理。嘴唇一张一合,他能感受到身下的身体在颤抖,也许是反抗,但太微弱了。
“你……”梵雷呻吟着。
褪色者捏开这张嘴,将所有的液体一口气灌了进去。身下的人猛烈地摇动声音,想将这入侵的液体排出体外。褪色者没允许梵雷这么做,他跨坐在梵雷身上,用双腿压制住他,直到他全部吞咽下去。没能及时流进嘴唇里的液体顺着梵雷的唇角流下来,这让他有些担忧。也许少一滴都不行…他用拇指将溢出的液体擦尽,然后又把拇指塞进梵雷的嘴里,细细地,让那根舌头将手指上的液体舔净。这已经是一个一窍不通的傀儡师能够做出的最大努力了。做完这一切后,他将梵雷的面具拉回原来的位置,将瓶子收回背包,轻声问道,“你感觉怎么样?”
“……愿蒙格温王朝永远沐浴在爱之中。”梵雷说。他空洞地看着上方,随后就不再动弹了。
褪色者倚靠在身后的石柱,闭上了眼睛。他不确定接下来要怎么办,姑且只是等待,顺便回忆着课上的知识:制作是个很漫长的过程,需要精力,以及爱。也许梵雷格外需要爱。
第二天,当他醒来,梵雷依旧在那里,冰冷,一动不动。他打开梵雷的嘴唇,确认所有液体都被吞下去了,又检查了这具身体的其他部分。这具身体曾经比这更温暖一些,并热情地拥抱过他——你没有做过——这样的事吧?梵雷的语气带着调笑,也许还有一点讽刺。什么事?他反问道。没什么,别担心,只是一个拥抱,我保证你会爱上这个的,你这没有女巫抚慰的可怜的……声音被淹没在舌根,在衣角的摩挲声之中。
褪色者开始思考如何给予这具身体更多的爱。拥抱——更加热情的拥抱。他拥抱着没有回应的身体,回想起利耶尼亚湖畔的夜晚,那些萤火虫和萤火虫一样的星星。
接下来,从梵雷身上,他找到了那锋利的玫瑰花束。花瓣的边缘锐利无比,渗出滴滴点点的血迹。他用这个划开了自己的手掌,用鲜血淋漓的手触碰梵雷,然后在同样的地方切开梵雷的血管,将自己的血滴进去,两种颜色不同的血在血管中交媾。他还用到了鲜血君王的力量:他从君王的尸体中掠夺来的大卢恩的力量。带着血丝的鲜红花瓣落在白色医师身上,沐浴着君主死去残灰的医师,距离他应成为的样子似乎更近了一步。
他将梵雷带回赛尔维斯的地下室,在冰蓝色的辉石之间,将梵雷仔细地固定好,用着和其他傀儡一样的姿势,跪坐在地,双手放在两侧,头微微后仰。这个姿势一形成就不再变化。这是一个好兆头,但还差一点。
直到这之后,褪色者才发现了他最后的工作。一个夜晚,他从遥远的世界深处,回到地下室来,看看事情是否发生了。这一次,他贴近梵雷的胸口,发觉虽然身体早已寂然不动,但在沾染血迹的围裙下,仍然有心跳微颤。他思考片刻,随后拔出慈悲匕首,刺穿了那颗心脏。
他记得自己的手掌、手臂、胸脯和大腿,全都被流淌的鲜血覆盖。鲜血如火烧灼着,疼痛又像是洞穿了他的心脏。
白面具在寒冷的地下室里愈发森然,然而表情却不会变化。此时此刻,梵雷看上去又很像一个医师了,衣襟沾满了鲜血,而医师却在死亡,或者类似的灾厄面前高抬着头,露出笑容。
临走前,他用双唇轻轻地触碰了那个笑容。
他的傀儡在几日后睁开了眼睛。
————
你应该去死了一百次了,亲爱的。你这个该死的、活该受到千刀万剐的瑕疵品。或者,或者我该死了。
梵雷说。
“你怎么敢用你的血,去玷污蒙格大人灌注在我体内的血?”
褪色者叹了口气,“……但你也没死,我也没死。只有蒙格死了。”
他感觉梵雷想吃了他,即使不会变化的面具上什么都看不出来。但现在,梵雷是他的傀儡。
在鲜血灵庙那一个晚上,梵雷差点杀了他。他回忆起那种感觉,那疼痛非常、非常深刻,铁制玫瑰花旋转的刀锋切开皮肤和血管,把他剖得一干二净。而拿着玫瑰花的那双手,也曾经握住过他的手,将血滴滴在他的指尖,血是热的。这双手还抚摸过他,以一种甜腻的、夸张的方式,却不让他释放:记住……这种痛苦,亲爱的,我们是联结在一起的,你感受到了吗?直到他说,我记住了。他释放在他的手里,发出绵长的低吟,在余韵中,他问道:你想做我的女巫吗?
他身下的人低低地笑了两声,“你还真是不知足啊。”
这双手此时扼住他的脖子,但他没有任何感觉,呼吸平缓通畅,不像上一回梵雷试图杀死他时那样。傀儡无法伤害他们的主人。梵雷也缓慢地意识到了这件事,他的呼吸变得粗重。褪色者伸出手,试图触碰他。下意识地,他将双手放在梵雷的腰侧。
“哦……”梵雷慢慢地说,“所以你是为了这个,是不是?你这个肮脏的、下流的、没有女巫的……你不会觉得你是唯一一个吧?”
他摇头。
“我还有什么办法去死吗?”梵雷问。
“你不会再死去。”褪色者说,想着赛尔维斯的话,“请见证我成为艾尔登之王吧。”
“你这个——”
梵雷没能说下去。他主动地将后半句话咽下喉咙,看了看褪色者。
“我感觉不到任何东西了。”梵雷嗤笑着,“如果你觉得这样也可以,那就随你的便吧。”
他将梵雷按在地上,废墟地下室的石地和辉石的冷光之间。梵雷顺从地,毫不挣扎地,甚至带着诱导地——让他掀开自己的衣服,握住自己的大腿。梵雷敞开双腿,环住褪色者,表现得如此易于挑逗,几乎每一个动作都能带起他腰部的扭动。
当褪色者抵达顶点时,梵雷闭上了眼睛。
“蒙格大人,我感觉不到……”
他的声音越来越微弱,消失在响动中。
褪色者在赐福旁点燃了篝火,树木的阴影在他头上交织。一场苦战刚刚结束,他盘腿坐下来,在篝火边休息。火焰给他一种温暖的感觉,也令他想起教导他生火的旅行商人,梵雷曾讥讽过他的这一喜好,但有时,也会勉为其难尝试一点他在火上烤好的肉。托雷特没有离开,灵马摆动脑袋,在树根旁的灌木中找寻果实。而梵雷就站在远处的一棵树下,玩弄手中的小刀。他的身影淡得像一道影子,被召唤的傀儡总是如此。
褪色者用针和剪刀裁开自己在方才的战斗中被扯破的披风,回忆着他那小小的裁缝的手法。披风上到处都是血,他的,敌人的。奇怪的是他总能区分。
“我以为每个人的血都会是一样的。”褪色者埋头拨动火苗,没有人理会他。
他的力道略微偏了一些,针头戳破了布料,扎上他小指指尖,一阵尖锐的疼痛,蔷薇教堂给予的印记存在至今。他又开口道,“所以,我的血,和蒙格的血有什么不同吗?”
“你怎么敢问出这样的问题?”终于,梵雷的声音被一阵风吹过来。“你做了个彻头彻尾的叛徒,需要我提醒你吗?”
“我做了每个人叫我做的事。”
“噢、噢、噢。”梵雷拖长了腔调,“多么水性杨花啊?这个,亲爱的,我们就叫做背叛。”
他抬起头,梵雷没有看他。托雷特,拱着拱着低矮的灌木,就拱到了梵雷身边,把他撞得一个趔趄。
“请到我这儿来吧。”他说。傀儡无法违抗他的指令。梵雷踌躇了一会儿,向他走来,面具眼窝下,他的眼睛反映着篝火的光。
“你的血中没有爱。”梵雷说,“哦,这可是你非要问的。”
他站到褪色者身前,双手交叠,“然后,别问我什么是爱。我会吐的……天啊,瞧瞧我,我都忘了我现在不会吐,也不会饿,甚至不会流血。”
“什么是爱?”
褪色者问。
“……”梵雷遮住脸,将脸转到另一边,发出干呕的声音。
“爱就是永不背叛。”当梵雷转回头时,他这样说,狡猾地将话题绕回方才的指责上,“所以,没办法指望你去爱谁,对不对?”
“你现在就没办法背叛我。”褪色者说。
“你成为了一名雄辩家。”梵雷眯起眼睛,“真没用。”
“那么,蒙格的爱是什么样的?”
“你越来越放肆了。”
但褪色者并不这样觉得,他觉得蒙格和他没有什么不同。如果有,就是蒙格没有成为王,而他正在路上。他说:“请告诉我吧。”
“……渴望。”梵雷很快地说,看上去不太情愿,篝火在他的身边徐徐地燃烧,“鲜血进入你的身体,那一瞬间……你知道你想让这件事发生。再发生一遍,又一遍。”
“但那很痛。”褪色者说,光是提到这件事,他的指头就隐隐作痛,“你真的觉得……”
梵雷看着他,好像从来没有这样被冒犯过,怒火中烧。
褪色者把同一个问题用不同的方式问了好几遍,所以梵雷曾经也给过他答案。起先他说爱是痛苦,有时他说爱是美,还有,爱就是付出——因为双指从不为你付出。上一次,他说爱是永恒。鲜血的狂热者所描绘的爱总像一个宏大的、纹丝不动的东西,美丽而永不改变,就像琥珀。事实上,褪色者知道有什么是这样的。一个巨大的茧,缠绕着丝与血,被供奉在祭坛上的茧。
“他爱米凯拉吗?”有一次他问。
“哦……”梵雷低低地叹息,“是的。王对神的爱,如果你能够明白……在王朝之中,我们终将融为一体。”
“米凯拉却从不曾从那茧中出来。”他说。
“我们不向爱索取回报,亲爱的。”梵雷说。
“对不起。”褪色者说,努力让自己直面梵雷的愤怒。他知道这话听起来有点怪。
“你呢?为了成为王,成为双指的走狗,你毁掉了这一切。”梵雷的面具僵硬得有些吓人,“这真的非常、非常好。我实在想不到还有什么比这更让人满意。”
褪色者思索了片刻,随后,他拿出沾染鲜血的手帕。
“不是为了双指。”他说。
那条手帕,他作为鲜血的证明展示给梵雷的立誓帕,其上的血来自他死去的女巫。这位不幸的、已经死去的女人躺在冰冷的礼拜堂中,永恒不动。这副景象烙印在他的脑子里,从未退去。她的血,她枯萎的脸和身体,以及她最后的话语。对于这条曾经的手帕,梵雷报以冷漠的嘲讽。
“她说……”他告诉梵雷,“即使引导早已破碎,也请您当上艾尔登之王。”
这让梵雷沉默许久,末了,他笑了一声,忽然抬起手,抓住褪色者的手往篝火上一按。燃烧正旺的火焰像蛇一口咬住他的手指,褪色者吸了一口气,但这次他没有喊出来。
“你还是很怕痛。”梵雷过了好一会儿才松开他,“令人都有点嫉妒了呢。这是一点小小的报复。别往心里去。”
他又叹气道,“等你成为王,这个世界一定会变得非常贫瘠。如果我能够阻止你,我一定会的。”
他反捉住梵雷的手,把他扯向自己身边。那双眼睛,有着白色睫毛的眼睛看着他。但他不知道面具下的表情。傀儡的手没有温度。
“如果你想在这里……”梵雷缓慢地说。
他摇了摇头。
“那我就要休息了。”梵雷说,“别打扰我。”
篝火边,褪色者用砥石小刀,一刀刀擦着他的剑,随后将剑架在火上,涂抹战灰。
明天又将是苦战和更强大的敌人。他知道在更远的北边,雪山的尽头,有一座被熄灭火焰的小镇,小镇之后隐藏着圣树——米凯拉的圣树。他决心将那里视为下一个目标。
梵雷躺在一旁。他侧着身子,摆出熟睡的样子。褪色者并不知道他是不是真的睡着了,到头来,赛尔维斯也没真正回答他的那些问题。很可能这只是梵雷为了摆脱他的一种方式。
梵雷的玫瑰花束挂在他自己医师装束的腰侧。傀儡的武器和主人一样些微地透明,散发着淡光,如同琥珀。直到从梵雷的身上取下花束时,他才知道那花原本并不是红色,但在透明化的花束上,已经无法分辨原色和那些抹不干净的血色了。
他将磨好的剑郑重地放入剑鞘,随后坐到梵雷身旁,将手掌盖在花朵上。这些花如今不会再伤到他了——傀儡的武器无法伤害傀儡的主人。他任由那些刀片贴在自己的掌心,像抚摸真正的花儿一样抚摸着它们。没有疼痛。
他感到一阵困意上涌,于是他躺下来,紧靠着梵雷,等待夜晚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