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白是被热醒的

他一睁开眼就看见一片蜜色的胸膛，自己的头还被这胸膛主人抱可紧，动了动之后发现挣脱不开，便自暴自弃对着这一大块肉李白就开始思考人生。

“白哥，你醒了？”

怀里的动静让韩信猛然清醒，他立刻坐起身，目光灼灼好似粘在了李白身上。

“你………”李白被韩信这炽热的目光看得有些不自在，刚准备说什么却突然注意到韩信身上新增了许多伤疤。他坐起身来，修长的手指抚上这些新增的伤疤，有些心疼。

“谢谢……”

“白哥，你不用对我说谢谢，”韩信声音有些沙哑，他顿了顿，神情有些懊恼，“对不起，这么多年我………一直在怨恨你。”

话语末端韩信的声音越来越低，到最后几个字点时候几乎是一字一顿吐出来的。语毕，韩信垂着头与李白对视，认真观察这人的每一个表情。

李白却并没有接他的话，他用手抚过韩信身上新增的每一条伤疤，一共十三道，在那本就凹凸不平的旧疤上面这些新鲜的红色血痂就显得格外刺目。

“疼吗？”李白终于是再次抬起了头认真看着韩信，眼前这个人，双眼通红布满血丝，眼下有些青紫，明明整个人已经很疲惫了，却依旧神色紧绷紧张的看着自己，他甚至在韩信眼睛里看见了自己的影子。

李白觉得心脏好像被人捏紧了一般，闷闷的，很不舒服。

“已经不疼了，”韩信声音很低，像是担心惊扰了李白，他在害怕，害怕现在这一切只是自己的错觉。

“睡会儿吧，我陪你。”李白的声音很温柔，似微风穿过树林，带有催眠的效果。

“哥哥……”韩信有些迟疑。

“你放心，我就在你身边哪也不去。”

“我知道……”

我早该知道的，韩信心道，他埋下头靠在李白的肩膀上，沉默了一会儿，终于是深吸了一口气，打算坦白， “你弟弟他……”

“我感受得到，他不在了对吧？”李白知道他要说什么，他的神色有一些变幻，但也没有太过悲伤，“他是自爆的对不对？”

“对不起…”

“他要的我给不起，”李白揉了揉韩信的头，他声音很轻，“好好休息吧，这段时间辛苦你了。”

韩信枕在李白肩膀上，神志恍惚，已经快要听不清李白说什么了，他在李白的颈窝处蹭了蹭，顺道撸了撸这人毛茸茸的大尾巴，便又睡过去了。听着韩信越来越平稳的呼吸声，李白松了口气，将韩信放在床上，然后忽然发现自己的尾巴被这人紧紧拽着。

怎么说呢，尾巴是李白的敏感部位，被人撸着难免起了一些令人尴尬的生理反应，然而造成这一切的罪魁祸首已经睡死过去了。

李白……

妖力涌动，李白抬起手，随手在附近下了个结界，便认真欣赏起枕边人的睡颜来，因为妖力恢复的关系，李白的很轻易就察觉到屋子里忽然多出了一个人。

他揉了把脸靠在床头开口道：“出来吧，我知道你在。”

“不愧是哥哥，”妲己从空间裂缝里跳出来，伸了个懒腰，坐在床边的椅子上，“实力恢复以后，我怕是想搞点小动作都不成了。”

“胆儿又肥了？你这悄悄跑进来也不怕张良找你麻烦？”李白脸上挂着笑。

妲己做了个鬼脸，便瞬间严肃回到正题，“哥哥，现在魔王已经死了，魔界你真的不回去了吗？”

“魔王的位置我从来就不想要，”李白顿了顿，低头注视着熟睡的韩信，“以前是没有想要的东西，但是现在，我想和这个人在一起。”

“你也知道他是人，”妲己气笑了，“他们的寿命太短了，于我们而言不过一次闭关的时间，百年以后他不在了，你又要怎么办？”

“你知道的，有办法。”

“哥，你疯了吗？”妲己有些焦躁，大尾巴不停的拍打着地面，“魔界我可以替你接管，但是你能不能…………你这次真的？”

“是啊，”李白回答的很顺口，就像在谈论今天的天气。

“可是白哥，他会成为你永远的弱点，”妲己眼眶很红，看起来快哭出来了。

“韩信他不会让自己成为我的弱点，”李白抚上韩信的脸颊，“而且我已经活的够久了，巅峰也好，深渊也罢，这个世界所有的风景我都见过了，现在我只想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妲己“……”                                                                                                                                       

“所以把它给我吧，”李白抬起手伸向妲己，“你这次来不也是因为这个吗？”

“哥……你可真是……什么都瞒不过你，”妲己的耳朵耸拉了下来，有些失落，嘴里念着咒语，一节白骨慢慢浮现在了他的手上，那是随着李白出生一起出现的一截妖骨，只有极少数的妖才会有这种共生妖骨。这妖骨虽附有强大的妖力，但于妖来说就是一个可有可无的东西，因为它唯一的一个作用就是与人类结契，生命共享。但是结契这件事情，只对于人类有益处，对妖来说却是多了一个致命点弱点，与妖结契的人类如果被杀害，那么那名结契的妖魔也会死亡。

从古到今，就没有与人类结契的妖。

“我们是兄妹啊，这么多年太了解对方了，”李白笑了，“给我吧。”

妲己甩了一下尾巴，赌气似的把妖骨扔给李白转身直接消失了。

“小丫头脾气还挺大，”李白把玩着手里的妖骨笑道。

“你这样倔，她不生气就奇怪了，”韩信忽然睁开了眼，他从床上坐起来，抓住李白把玩妖骨的手，“你是又打算，悄悄给我结契？”

李白挑眉，“你什么时候醒的？”

“该听的都听见了，再说我警惕性没那么差，”韩信打了个哈欠，一个翻身把李白压在床上，他低下头，两人挨得很近甚至能感受到对方的呼吸，“白哥，你下次想做什么能先告诉我吗？不要再所有事都瞒着我了，我想和你并肩，而不是被你一直护着。”

“不会了，”李白始终浅笑着，他目光很温柔，捧着韩信的脸，认真道：“那么接下来的路，你愿意和我一起走吗？”

“你……这是在向我求婚吗？”韩信声音有些颤抖，夹杂着藏不住的喜悦。

“你觉得呢？”

“求之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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