Wid.361306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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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级 少年 同性(男)
原型 凹凸世界 安迷修 , 雷狮
标签 安雷
文集 安雷短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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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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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2-4-4 16:06
- 导读
- 世界观来自《来自风平浪静的明天》
是阿九《极主夫道》的g文
安迷修总是很不情愿叫雷狮哥哥。
他比雷狮小了四岁,还在上初中,而十八岁的雷狮已经是个成年人了。但他们都很年轻,甚至年幼,四岁的差距让两人无论外貌还是心性都迥然两个世界。当雷狮从网上下载不可描述动作片时,安迷修红着脸将漫画里身材曼妙的女孩子快速翻过,还回头看了一眼雷狮。后者察觉到他的目光,眉头一皱,“啪”地合上电脑。
“你脸红了,去浴室泡水。”
“我没事,不缺水……”安迷修慢吞吞地回答。
他对雷狮说话的时候,总是放慢速度想要拉长与对方交流的时间,但是雷狮几乎没有注意到这个意图,因为每个小孩都是一样的喜欢引人注意,以此获得一些照顾,在他眼里安迷修和别的孩子并无特别,性格还温吞磨叽。
“别撑着,别让我说第二遍。”
要说有什么不一样,大概就是安迷修非常喜欢自我约束,到了一般人无法理解的地步;再加一条的话,安迷修是个长得非常耐看的男孩,虽然是大海人,却像陆地上的太阳一样发光。
叹了一声气,安迷修抚摸着自己的胳膊起身,移动到门口。
雷狮与安迷修的关系不远,但也不近。毕竟,陆地人和大海人能有什么亲近的关系呢,除了那些没心没肺把女儿嫁给陆地人的家庭。
陆地人和大海人世代两看相厌,互相没有什么交集,如果可以,他们甚至愿意把彼此认为是两个物种。
大海人是陆地人的祖先,他们全身覆盖着一层叫做“胞衣”的透明软膜,能够让他们在水里自由地呼吸和游行。海里的人在陆地上也能生存,只是如果不按时补充水分,胞衣会干裂,那感觉比高烧不退更难受得多。
雷狮喜欢大海。即使陆地人提起海村时总是一副嫌弃的样子,他仍然对之感到好奇。陆地对他来说太拥挤了,可是作为陆地人,他的胞衣早已退化了,完全无法下海,也就无法一睹海村的风景。
他知道谁是例外,那是他的哥哥雷蛰。
雷蛰在这里很出名,他身上的故事过于离奇,乃至于总是被一些陆地人误以为精神失了常,要么就是编的。或许这和他们共同的、来自大海的母亲有关。
雷狮还没出生时,雷蛰有一次随父母去海边旅行。他们驾驶租来的帆船出海,被大浪打翻,就是那时,雷蛰差点淹死在海里。他们的母亲潜入水中,却无论怎么努力,也抓不到儿子的手。那是正处于海神祭期间,大海像是发了狂,怪异的螺旋形涌流从母亲手中夺走了雷蛰。他们几乎放弃了,夫妻两人带着年幼的雷伊回到岸上,不论怎么呼唤和祈求,大海就是不肯将他们的儿子还回来。
然而过了几天,一个男人带着雷蛰重新出现在了他们面前。男人来自海里,身上有胞衣为证;而雷蛰,身上也离奇地长出了胞衣,这大概就是为什么他还活着。据说当时,他在海流里听见了无数死去之人的心声,哗啦哗啦的,又让人觉得是大海在说话。胞衣越来越厚,发育到了和大海人一样的厚度。
而众所周知,大海人与陆地人生育的孩子是不会有胞衣的,他们身上虽然流淌着一半海洋的血液,却属于陆地人,就像雷伊和雷狮。
那个救了雷蛰的男人后来成了雷蛰的导师。他在海滨的一所大学里教社会学,大家都知道海里已经没有足够多的人来支撑起大学这样的地方了。海村里和安迷修同龄的孩子,就只有十几个,学校已经经营不下去了。
以上的诸多原因带来了一个结果:当安迷修的老师,也是收养他的师父菲利斯想要在陆地上找到一户靠谱的人家、在安迷修上学期间关照他时,他找到的就是自己朋友的弟子,雷蛰。而在短暂接触雷家一段时间后,安迷修爱上了这个名叫雷狮的哥哥。
是的,越过喜欢,安迷修直接对雷狮产生了强烈的爱。或许是大海人基因里有着与陆地人不同的生存危机,他一点也不觉得在青春期里喜欢上一个比自己大四岁的哥哥有什么稀奇的,可能自己已经到了求偶的年龄。不过,男人和男人是生不出孩子的,这一点也很困扰他。
“雷狮,能帮我拿一下盐吗?”坐在浴缸里的安迷修大声问,过了好一会,才传来拖拖拉拉的脚步声,雷狮拉开门,看也不看安迷修,就抓一把白盐往水里撒。安迷修穿着衣服,不过即使他没穿,雷狮也不会有什么顾忌,在他眼里,安迷修真就只是一个臭毛孩子。
“我爱你!”在雷狮转身出门时,安迷修忍不住把手护在嘴边,用最小的音量,对他的背影吐露心声,说不清是想被听见还是不想。
从结果看,雷狮显然听见了,脚步猛地一顿,愕然看向他,脸上堆满了不可思议。
“漫画台词说出声了吧?”雷狮撇着嘴,“肉麻。”
安迷修闹了个大红脸:“不是……我是在和你说……”
雷狮眯着眼睛,更加百思不得其解,不过他也不在乎安迷修什么意思,便关上门走掉了。安迷修低下了头,心里既有失落的感觉,又有背着师长偷偷对雷狮哥哥产生感情的羞耻。他不愿意叫雷狮哥哥,因为在他的认知里,虽然他们都是男的,但雷狮,确实就应该是在他下面的那个。
最近镇子上流传着一个可怕的消息:海神因为曳船祭的终止动了怒,要让海水上涨,把陆地上的不孝子孙淹死。
海面蓝中带绿。浪花一阵阵涌上,水消失,泡沫留下,没破碎的再次被冲起,安迷修抚摸着自己的胞衣,心情忧郁。
今天雷狮午睡时候的,他在一边写作业,几乎一个字都没学进去——雷狮躺在沙发上,像猫一样翻身,安静的睡颜与以往大不相同,只是看着那张脸,安迷修就觉得甜蜜。基因真好啊——他感叹道,这么高,这么好看的身体,骨相又这么优越,长得白净,睫毛又长又翘。不用以后,雷狮现在就是周围女生趋之若鹜的对象了吧。
习习凉风吹拂着落地窗前的他,不远处就是海岸线,他回家的地方。他看了看表,今天晚上菲利斯师父和师兄都会在家里等他,海村预备对这一次的曳船祭是否还要举行进行严肃探讨,而这一切都是因为陆地人不再与他们配合了。
该回去了,他弯下身,闭着眼,感受着雷狮无声的呼吸,冲动使得他最终还是莽撞了,用嘴唇覆盖上了对方的唇瓣。
雷狮惊醒了,来自一个比他小四岁的有胞衣的男生的吻让他第一反应不是恶心,而是震惊,以为自己还在梦里。这个吻没有任何内容,因为安迷修还太小了,不知道该怎么做。雷狮猛地坐起身,而安迷修已经拽起书包,沿着去海边的小道跑远了。
没有人知道那竟然也是雷狮的初吻,他没考虑过自己不爱女孩们竟然是因为取向问题。可这并不代表他就接受了这么离奇的事情发生——怪不得安迷修不愿意叫他哥哥!他是想反过来让自己叫吧?你妈的,现在的小孩懂得真多!
雷蛰从学校回来了,一段时间以来,他似乎都忙得不可开交。他告诉家人,曳船祭势必无法正常举行了,原本就生活在灭绝的危机中的海村,这下是彻底要和陆地决裂了。
雷狮夹了一片肉:“无所谓。这和我们有什么关系。”
“你就不能替别人想想?”雷蛰目光一凝,“一直以来,海里人都是靠着陆地的接济而生存,但他们却如此排斥陆地的一切。海里根本什么都没有,我的老师会失去生计,安迷修再也不能上学了。”
“所以呢?你有什么办法?”雷狮听到安迷修这个名字,一股无名的情绪惹得他心烦意乱:“有我们在,海里人只会灭绝得更快。你身上长着胞衣,就以为自己是大海人了?”
“大海人会灭绝的,不用心急。”雷伊敏锐地看了雷狮一眼,“到了最后一刻,海里人必然放下一切自尊,到陆地上疯狂抢夺配偶,一刻不停地生孩子,假装那些没胞衣的孩子也是大海人,而我们知道从科学上讲他们并不是。”
她听出雷狮是在说那些像他们的妈妈一样与陆地人结婚的人,大海人就是这样走一个少一个的。多数是海里的女人来到陆地成家,少有男人这样做。安迷修……要是被发现了,菲利斯说不定会打断他的腿。
雷狮只有闷头扒饭,他对安迷修没什么感情,为什么要这么在意?
只由大海人举办的曳船祭还是到来了。这一次与以往都不同,海神降下了神谕,要所有大海人一起冬眠。
“什么?陆地会遭受灾难?”安迷修心里咯噔一声。
他和其他大海人并不一样,陆地上还有牵挂。
气候会越来越冷,只有大海里能够躲过一劫。陆地人无法冬眠,是注定被神放弃的一方。
“这下,终于没有大海人会受到蛊惑了!等我们醒来,陆地人已经灭绝,而我们,就安安心心地在海里发展,生育下一代,再也不去陆地!”
这不公平……安迷修浮出水面,胞衣很快吸收了水分,让他身上变得干爽起来。胞衣比往常更厚了,这是绝食带来的效果,原来大海人不吃东西真的不会死……
久违地来到雷狮的家,天色已晚,他在心里想了千百遍的人正坐在风扇前和家人一起吃西瓜,标志性的头巾因为炎热而摘掉了。他是那么悠然自在,安迷修不忍心去想在浩劫来临时,他是否会想明白自己为什么和所有大海人一起不辞而别。
那就别那么做。
一个声音在他心里响起。
他想念雷狮的气息,想念他身上来自陆地的暖洋洋的芬芳。雷狮吃陆地的食物长大,在剧烈的运动后会有闪闪发光的汗珠出现在皮肤上,他没有胞衣,褪去了这层累赘后他的身体无比轻盈。那人向往着自己故乡的大海——他多么希望雷狮真的能来大海里看一看,他不用总去雷狮的地盘,偶尔也让雷狮落在他的手里一次吧。
他真的恨自己没有早出生几年,那样雷狮也许会真正地注视他,看见他的爱慕。他想去找雷狮,想和他一起体验创造生命的羞耻过程,即使他们性别相同。安迷修知道陆地人也吃海物,那雷狮或许会愿意吃自己?
“安迷修?你怎么来了?”
已经很久没有大海人浮上海面了,雷狮看到他时,神不知鬼不觉地移开视线。这个人是为了什么来的,他大概心里有数。
“和我一起去看曳船祭吧,雷狮哥哥。”
“……过来。”雷狮把他叫到自己的房间,从他的态度,安迷修辨别出,这果然是他第一次正视自己。那个吻虽然莽撞,但依然起了作用。
“你们大海人要去避难?”雷狮直截了当。
安迷修急着要辩解:“我已经回来找你了,我舍不得你。”
“你可真够早熟的。”雷狮玩味地看着他。
“别说这个了,我好害怕……”安迷修终于展露出了一些这个年纪应有的情绪,就要往雷狮怀里扑,终于知道叫哥哥了:“我没有办法,曳船祭以后所有人都要冬眠,我真的好害怕以后再也见不到你们了。求求你,让我再待一会吧,你就这样抱着我……雷狮……哥哥……”
崩溃就在一瞬间,眼泪从安迷修的眼眶里奔涌而出。
本来明明没什么,安迷修一哭,雷狮也跟着鼻子一酸。他不是因为要和安迷修离别而伤心,而是这一切太过于突然了。他已故的母亲也是大海人,哥哥又长出了胞衣,说不羡慕肯定是假的。而这一切和海有关的事物都有可能在他没有准备的情形下脱离掌控,再也无法追回。
“说实话,我喜欢大海,而你来自大海,”雷狮任由安迷修享受最后的拥抱,“如果你不是年龄这么小,真像那天一样对我,我估计早就喜欢上你了。”
临别这么说,不但没有让安迷修开心起来,还形成了一种宿命般的绝望和无奈,笼罩在他的头上。雷狮耸耸肩:“谁青春期还没喜欢过几个大孩子了,只不过,你是大海人我是陆地人,你是男的而我恰好也是男的。”
他系上了头巾,在夜风中向扬起的风帆:“我送你,最后一次。”
堤坝上聚集着观看曳船祭的人群。浪花打到最高点,几乎比护栏还要高出一个人来,天知道为什么海浪突然如此凶猛。
“他们说是陆地人不再参与曳船祭,海神发怒了。”安迷修哭过以后神情呆滞,紧紧握着雷狮的手说。
赶制的大船载着木雕的海祭女,缓缓驶向海的深处。水下仿佛神明显灵一样,出现了火焰排列成的航线,为船领航。安迷修告诉雷狮,那是海村里最后的薪火了,是海村的人在下面点燃了它们。
雷狮想站得更近一点,便靠在了栏杆上,结果一道巨大的浪花将他整个人打湿。安迷修呆呆地牵着他,他也湿了一半,心里想着,这可真不是个好兆头,仿佛在催促自己回到海里一样。时间已经不多了。
越临近冬眠,他越逐渐失去属于人类的生动的情感——被海神剥夺了,以防他不愿意回到海里。
“你冷吗?”
即使是炎热的夏夜,安迷修还是执意把自己的衬衫脱下来给雷狮披上。
雷狮怔怔接过他的衬衫,竟没有拒绝。这么大的衬衫根本穿不进去,雷狮把他系在腰上,似乎对安迷修是种安慰。
他们走到海岸上,不知为什么,安迷修这会清醒得很,绿色眼眸倒映着生养他的海洋,心情久久不能平静。雷狮向海中央走去。
“别走了,对你来说太危险了。”安迷修叫到,雷狮似乎没有听见,还在继续走着。
“太危险了!”眼看着水没过了雷狮的腰,腹部,胸口,安迷修急忙扎进水中,与此同时,一朵巨浪整个吞没了雷狮。
一种可怕的猜想在心里成型——海神认错人了,现在雷狮身上带着安迷修的气息。
海水进入了雷狮的鼻腔,他应激地呼吸咳嗽起来,徒劳地吸入更多海水。
发生了什么?为什么他会在海里?安迷修呢?
紫色的眼瞳在水中艰难睁开,他挣脱不开这么有力的漩涡,对没有胞衣的他来说实在太累了。大海拼命将他拽向深处,上方隐约的人影怎么也触及不到。
溺水的痛苦和恐惧席卷而至,雷狮能感觉到自己在向下沉,距离水面越来越远。原来大海并不是他的温柔乡,在这里只有窒息和幽闭。
不要,不要……快要……不……不行了……
谁……来……
像是回光返照,他清醒的一瞬间,触及了无数其他人的声音。那些声音像是在海中漂流,说着各种各样的话,其中甚至有母亲和雷蛰的。是啊,母亲曾经在这里生活,这是她的故乡。这也是安迷修的故乡,所有大海人的故乡。
哗啦——哗啦——
有什么东西开始纠缠他。他快要死了,但是又似乎并不会就这样死去。他长出的胞衣,和安迷修并没有什么关系,而是来自于大海对于一个有着它一半血脉的孩子的认可——或许还有被大海人爱上的原因?被触动了的安迷修的那根心弦,那份震颤最终会抵达海底。是安迷修在他背后无数次拢着嘴巴,悄声吐露:“我爱你!”
“我爱你!”
“我爱你!”
……
五年后。
浪花日复一日的拍打,但陆地人似乎都忘记了曾经与他们一同生活的另一批人类,又或者,在心里悄悄等待他们醒来,重上陆地。
海岸线上久违地有了些人气。
自从第一位海村居民苏醒,已经过去了四个月。其中第二个月是苏醒的高峰期,到现在,已经有几百个人从布满尘埃的家中走出,来到陆地接受康复修养。被某种力量封闭了的海村,也终于渐渐不再拒绝外来者进入。
安迷修走在岸上,远远看见一个熟悉的人影正在不断潜入水中。
是雷狮的哥哥。
安迷修沉默地走近,也走到水中。
“你知道那小王八蛋没死?”对方抹了把水,直截了当问。
“我每天都来,”安迷修颔首,“但我没法告诉你他是否还活着。”
为了不显得像个执着的傻子——尤其还是为了雷狮那么执着,雷蛰很快就走了,只剩下安迷修一个人。
水里倒映着他成年后的影子。比起之前,他成熟了太多,海村封闭后,他即使作为大海人也无法进入了,只好在陆地上跟着雷狮一家生活。他读了雷狮的大学,不知不觉间,已经比雷狮还要高一个年级,成了学长。
而雷狮始终没有下落。
菲利斯和雷蛰的老师都已经从冬眠中醒来了。他们走出海村后才知道安迷修没有冬眠,五年的时光让他们变得有些陌生,但很快找回了当年的感觉。
五年来安迷修没有一刻不在想着雷狮——他儿时见到的一朵玫瑰,不知现在比较起来,是否还能像隔壁班的校花一样让人心动。作为大海人,安迷修在学校里很受欢迎,常有人赞叹他的眼睛像大海一样碧清。
不,大海并不总是清澈。安迷修摇摇头,它喜欢吞噬人们珍视的东西。
安迷修像陆地人那样憋一口气,扎进水中。
这一次,海村没有再拒绝他。
甚至给了他五年来最好的消息。
“小王八羔子!”雷伊和雷蛰的第一反应相同,又比他们小了五岁的弟弟回来了,不仅活着,而且在安迷修把他带回来的第三天就睁开了眼睛。周围的一切变化都让这位睡美人不安,却强装镇定——不过是睡了五年罢了,而且现在他有胞衣。
家里的摆设已然不同,每个人都成熟了很多,这下雷狮真成了小孩子。安迷修看着他一点一滴地适应时间带来的变化,而他自己不常出现——只要在那些重要场合出现就行了。
“所以……你觉得怎么样?”
“很漂亮,”雷狮伸了个懒腰,“原来你以前就是住在这样的地方。”
“也是你睡了五年的地方。”安迷修微笑道。
他们进入了海村,寂静的地方没有一个人,全部的居民都已经苏醒,在陆地上康复。
“这一觉可真是够长的。”雷狮感叹。
他们开始频繁地约会——有时是在海里,有时是在陆地。
安迷修尚且不放心,问雷狮:“如果和你经历这些事的是别人,你也会爱上他吗?”
……如果是另一个人将你从海里带回来,是另一个人带你重新认识周围的一切,也是另一个人厚着脸皮趁虚而入要做你的男朋友。
“废话,”雷狮满意地勾起嘴角,“如果那个人也有和你一样的眼睛,一样的脸,一样油腻的情话,一样在五年前问过我能不能叫他哥哥——”
安迷修用嘴唇堵住了他接下来的话。当年的小男生已经懂得了怎么用这个动作展现魅力,舔舐过每一处敏感的地方,放心大胆地侵略搜刮。雷狮被他吻得腰软,下意识在推他的肩膀,意思是求饶,可放开了以后又不满足,再度把安迷修拉过来索要。
相比于五年前,一切似乎颠倒了,但却正合适。
“你知道吗,”他们大胆到去酒店过夜,正渐入佳境,雷狮一边轻哼一边坦白:“我觉得一切都变了,比如我现在竟然在你下面,却还觉得舒服……但也有很多没变,比如你。”
一阵沉默,只有两人的身体在激烈地交流。
“怎么了,以前……不是很爱说的吗?”
安迷修下身动作放缓了,满脸通红:“叫我哥哥,我就说。”
“哥哥。”雷狮没皮没脸地叫。
安迷修败下阵来,只好用身体动作显示自己的强势。窗外仍能看得见海岸线,浪潮奔涌,愈发猛烈。在绝顶的时刻才将来之不易的爱宣之于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