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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级 大众 同性(男)
原型 泽塔奥特曼 泽塔奥特曼 , 赛罗奥特曼
标签 泽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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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1-9-5 22:10
【泽赛】三分之三
*和舞台剧的三分之三没什么关系
*快乐学pa
*
上课的铃声早已打过,赛罗只觉得走廊上空旷又安静,只有身边的笨蛋在哗啦啦地翻动着作业本,弄出一些让人烦躁的声响。
“啊……要在这里站一节课吗?肚子有点饿了……”
那家伙这次合上了作业,把本子轻轻卷起来握在手里,冲着自己小声嘀咕。赛罗往办公室的门上瞟了一眼才往左边看去:“你以为这怪谁?”
现在是上午最后一节课的上课时间,此刻还站在老师办公室门口的两人怎么看都像是犯了错的样子——面朝墙壁低着头,手里拿着各自的作业本悄悄说话。事实上赛罗和泽塔确实干了些好学生不该做的事,虽然赛罗觉得,罚站的原因大部分都要怪泽塔。
“抄作业就抄作业,那么明显的地方也不知道帮我也一起改改……”他也学着泽塔的样子把书本卷起来,偷偷往小徒弟的方向挪了一步,“啪”地一声打在泽塔的屁股上,“嘘!你喊什么!”
“赛罗……赛罗师父……!这样打人很疼……啊,老师!”
赛罗这才僵硬地转过身去。办公室的门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被拉开,他们的班主任探出半个身子,见他和泽塔的距离似乎比刚出去罚站时近了些,手上的作业本也因为刚才打泽塔的那一下被压得凹了下去,脸色似乎都阴沉了下来。
“你们两个……”年长的老师叹了口气,“泽塔,你站到这边来。赛罗,认真反省一下你的错误!”
“可是老师,明明是那家伙抄我的作业……”赛罗不服气地顶嘴,“为什么连我也要罚站啊!”
赛罗不算特别难管教的学生,只是有时候脾气随心所欲,让老师们略有点头疼。老师从赛罗手里抽走作业本翻到最新的一页:“三分之三?”
“……忘了约分。”赛罗撇嘴。
“你把作业给了泽塔抄,结果泽塔也没有发现这里有问题。”老师说,“赛罗,你们的作业我还是一前一后批改到的,班上只有你们两个……”
“那是泽塔说这题不会嘛,我嫌麻烦就把整本作业都给他了,别的地方可没抄啊!”赛罗瞪了正往这边看的小徒弟一眼,“喏,就这样。”
“下次不许抄作业了,也不许把作业给别人抄。”老师的语气依然温和而不失严厉,“知道了就好好反省一下。到这节课下课为止,好好站着。”
办公室的门又“吱呀”一声合上。泽塔站得离他太远了,赛罗试图清清嗓子发出点声音让泽塔看过来,没想到小徒弟对他挤眉弄眼,又夸张地做着口型。赛罗看了好久才明白那是“老师还没走”的意思,只好悻悻转了回去面壁思过。
手表上的指针仿佛坏了一样,始终没有要向前走的意思。距离午休时间还有半个多小时,初夏的太阳和嘈杂的虫鸣都让人心烦意乱。他又歪头瞄了一眼泽塔,那家伙双手背在身后,脑袋低下去,一副标准的罚站模样。无所事事的高中生只好收回自己的目光,打量自己的鞋尖——纯白的室内鞋上有一条显眼的黑色笔迹,是那天泽塔来问他作业时不小心碰翻了笔袋留下的。笨手笨脚的小徒弟帮他把笔捡起来塞回笔袋里,在伸手想够到赛罗脚边那支笔帽不知去了哪里的中性笔时“啊!”了一声:“好像……好像把你的鞋子弄脏了……”
笨死了,这家伙。
赛罗想起昨天他们是准备早点回家,所以放学后就匆匆收拾了书包准备下楼。泽塔过来找他时还带着老师布置的数学题——赛罗瞄了一眼那一页上泽塔唯一空着的地方,那道题看起来简单,可是他也咬着笔帽算了好久。
“这题?这题太麻烦了,啧……我好像连草稿纸都扔了……”他思考了会儿才觉得不对,“你怎么还没交?”
“因为这题卡了很久嘛……赛罗师父你算出来了吗,能不能教教我?我做完这题就跟你一起走!”泽塔很是诚恳,可是赛罗还在记挂自己新到的快递,要是准时的话,现在已经有一个大纸箱躺在家里的玄关入口了。于是他草草地把桌上的东西往包里塞,“你自己去讲台上找我的作业吧,先抄上交了,我回家教你算!”
“啊……噢噢好的!不愧是赛罗师父!等我一会儿就好!”泽塔冲他傻里傻气地笑,小跑着在讲台上的一小叠作业本里找到赛罗的那本,抄上一样的答案后偷偷把自己的那本叠在赛罗的作业下面整理好,这才回座位上拿了书包和赛罗一起走。
“我说……别叫我‘师父’,我可没你这种徒弟!”赛罗把挡在路中间的泽塔揪到一边,“你这家伙,挡到别人的路了!”
“啊啊抱歉!”泽塔转头向身后不认识的同学鞠了一躬,跟在赛罗身后下了楼梯,“可是赛罗上次答应教我弹吉他了嘛,所以赛罗是我的‘师父’……”可是这话像激到了赛罗似的,泽塔听见他“啧”了一声跳下最后的四级台阶,猫进教学楼正面附近的换鞋处。泽塔急忙追上去,才在两排柜子中间找到了赛罗。金属鞋柜被不那么温柔地打开,柜门和柜门撞在一起咚咚作响。赛罗一脚踩进自己的制服鞋里:“你麻烦死了,在学校里就不要叫了吧!”
*
赛罗在纸上歪歪扭扭画了个圆,又觉得不满意,随手划了几笔涂掉。第二次的圆看起来舒服多了,赛罗凭记忆又在里面画了个三角形标上顶点:“然后是怎么样来着……”
制服长裤又闷又热,刚到家赛罗就迫不及待去换了条宽松的裤子,转身看到帮他把快递搬上二楼房间的泽塔,又从自己的衣柜里翻出另一条扔过去:“借你穿,洗了还我。”
空调的冷风很快让房间里的温度降了下来,但赛罗还是觉得不舒服,白衬衫的纽扣按校规扣到最上面一颗,实在是勒得喘不过气。他只好再次去开衣柜的门,挑挑拣拣出两件T恤——有一件稍微大一点。
掰开制服的扣子整件脱下,出了汗的皮肤暴露在冷气里让赛罗觉得有些冷,于是他赶紧套上了衣服。而那件宽松的T恤被塞到了泽塔手里,赛罗这才发现之前给泽塔的家居裤还被放在一边:这家伙的衬衣扣得一丝不苟,坐在榻榻米上是从裤腿下露出长袜的边。赛罗吐槽一句“你不热吗?”,小徒弟才有些不知所措地挠挠脑袋问他自己可不可以去洗手间之类的地方换衣服。
“你还怕我看你是吗?!”赛罗把从冰箱里拿来的汽水和两只杯子放在桌上,把泽塔的书包提到墙边,“在房间里换就好了,我去拿笔和纸,啊对了还有裁纸刀……”
赛罗确信不是因为穿着自己衣服的泽塔让自己心猿意马,但是那道题的思路就是想不起来了。辅助线是记得的,关键的一步却总和自己记忆中的有些许差别。矮桌上凌乱地铺着草稿纸,大瓶的冰镇汽水很快就被喝得只剩一半,湿乎乎的水迹粘在纸上晕开了一片。
“这个三角形……和这个三角形……”他试图找回思路,没想到想要看清到底在说哪里的泽塔凑得更近了。汗水和衣服上柔顺剂的味道混在一起有些奇怪,明明刚才换衣服的时候都没有在意的,现在身边的小徒弟倒是又让他觉得热了起来,赶紧往另一边挪了挪。不一会儿纸上就填满了赛罗洋洋洒洒的字迹,在一长串并不有趣的计算之后,他终于把结果算了出来:“1”只有孤零零的一竖,所以他干脆把数字圈起来给泽塔看:“喏,先证明这里……然后……”
泽塔捧着可乐杯子点头,示意他接着说下去。略过计算的部分,赛罗的笔尖指向了最后的答案:“最后算出来三分之三,约分之后就是1了……喂,你在听吗?”
“好像明白了!不愧是赛罗师父!”小徒弟一口气把饮料喝完,“不过我怎么记得赛罗师父交上去的作业上写的不是1?”
“怎么可能!你小子不会是在怀疑我吧?”赛罗奇怪地看了他一眼,起身去把快递的纸箱拖过来,“下次不教你了。”
泽塔下意识想辩解几句,却发现现在赛罗的心思已经不在他身上。胶带被撕开发出“哗啦”一声,这边泽塔还在收拾散乱在桌上的文具,那边赛罗早已迫不及待地拆开里三层外三层的包装。等到小小的榻榻米房间里堆起泡泡纸和厚重的纸板,泽塔也跑去赛罗对面坐下,帮他把里面的东西小心翼翼地拿了出来。
那是一把崭新的木吉他。
原木色的表面光滑平整,虽然看上去平平无奇,却是高中生打了很久的工才买得起的价格。赛罗总是在车站门口的便利店打工,在周一、周三和周五放学后到晚饭的那段时间。一开始他对扔下泽塔一个人打工有些过意不去,他们总是一起走到便利店门口,赛罗转身走进店里,泽塔往另一个方向回家——偶尔也会趁着赛罗换上工作服的时间在店里逛上一圈,把两瓶饮料一起递给收银台前的赛罗:”这一瓶是给你的!”
后来泽塔干脆一起来了这家店打工,拜托店长把他们的出勤时间排在一起。挤在便利店小小的职员间里换衣服时赛罗还有点不适应,反而是泽塔先凑了过来说出了缘由:“我也想买一把自己的吉他——而且,我喜欢和赛罗师父待在一起嘛!”
“啧……你这家伙!少给我得寸进尺了,快去扫卫生间!”他不客气地把泽塔推了出去,把两人歪歪斜斜的书包放到储物柜里。
“赛罗……赛罗师父!这个好棒啊!”
“那是当然,你等会儿,我调一下音。”
赛罗自学了很久的吉他,这是泽塔初中时转学过来就知道的。那是他刚搬过来和艾斯一起住的时候,兄长向他介绍了赛罗,是艾斯的哥哥家的孩子,也是泽塔的同班同学。
赛罗也记得老爹叮嘱过一句,但他并没有放在心上。那天他照例在家附近的公园里抱着吉他练习,刚见面还没几天的泽塔就不知怎么的激动地向他跑来,差点把他的吉他都撞在地上。“赛罗!原来你会这个啊!!我也好想学,你可以教教我吗?”
“啊,你不是艾斯叔叔家那个……”赛罗没好气地护住手里的乐器,“啧,突然找我干什么!”
“赛罗师父……你刚才的曲子弹得很好听啊,可以收我做徒弟吗?”
结果被赛罗拒绝了无数次的“师父”的称呼在他们升上高中之后也没有变化。赛罗自己都觉得很奇怪,为什么每次都能碰巧跟这家伙分到同一个班里。他依然没参加社团,泽塔也是。上学的日子总是黏在一起,这好像已经变成了习惯。同学们大多不以为意,以为只是关系不错的兄弟而已,赛罗却愈发觉得,好像没有一种称呼可以形容他和泽塔现在的关系。
同学?未免太生分了。
兄弟?泽塔是艾斯的养子,按关系来说确实得喊赛罗叫哥哥,可是他们既没有血缘关系,也没有生活在一起的童年回忆。泽塔总是对自己的过去神神秘秘,久而久之赛罗也不去问了——看起来,好像那小子很享受现在的生活,那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
师徒?泽塔确实叫他师父没错,可他又不是正儿八经的吉他老师,几年过去了泽塔也只是跟他学了个皮毛而已。不知道是因为借给泽塔的吉他是初学者用的便宜货,还是因为泽塔对弹法始终有些不得要领,赛罗总觉得泽塔弹出的旋律也和他本人一样笨笨的,带着一些稀奇古怪的、救不回来的走调。
或者还有些什么别的在里面。尤其是开始为了这把吉他攒钱开始,除了睡觉时间外他们几乎形影不离——一起上课,一起去打工,一起在周末赶作业,在家附近的公园里翻阅同一本琴谱。有时他们也会留宿在对方家里,挤在小小的单人布团上,抱怨着什么时候能换一个大一点的地方睡觉。
想到这里赛罗飞快地打住了刚才的想法,调紧弦钮后按照习惯拨弦校对音准。
*
一口气喝尽的汽水总是不免让人打一个带着甜味的嗝。可乐被高中生们喝了个精光,就着满地还没有收拾的快递包装,赛罗轻轻拨动琴弦,弹出一段舒缓的旋律。
他看到小徒弟跪坐在他面前,双手老老实实地放在大腿上,那种眼神总是让赛罗想到什么小动物,比如等待散步时间的狗狗。那件对他来说太大了的T恤穿在泽塔身上刚好,可能是因为刚才的动作,领口往一边歪着,露出一点点肩颈上的皮肤。在眼神对上前赛罗赶紧把目光从那里移回吉他上。
“还……还不赖!喂,你要试试吗?”他干脆摘下背带,掂着吉他递过去,“你那把吉他很旧了,来试试这个!”
“哎?我可以吗赛罗师父?”赛罗发现泽塔抬头时慌慌张张,说起来从放学开始就是,这小子话比平时少了许多,刚才讲数学题也是心不在焉的。他站起来踢开脚边的泡沫盒子,不管泽塔挠头在思考着什么:“啧,快点拿着!也是时候检验你的练习成果了——喂喂喂,不是吧,刚才不还叫我‘师父’的吗!”
“呃……其实我有话想和赛罗师父……赛罗说!”
泽塔看起来更紧张了。
小徒弟的手心里湿漉漉的,在吉他的侧面留下了清晰可见的掌纹。他依然需要花很多时间确保每一根手指都压在正确的位置,另一只手扫动琴弦时力道也掌握不好——虽然比刚开始学的时候好多了,依然还是不那么熟练。
“怎么样啊?”赛罗别过脸去,橙黄色的夕阳照得房间里金灿灿一片,甚至有点刺眼。他下意识回避了刚才泽塔的话,又觉得就好像攒了很久的钱终于买下来的乐器一样,有什么他一直期待的东西即将要成为现实了。
可是小徒弟意外地什么都没有说。他从跪坐改为盘着腿的姿势,抱好吉他再次摁好最初的和弦。“一、二、三、四——”他给自己数着节拍,用手指轻轻拨动。
“与你相遇宛如调音
从那时起我已开始寻觅”
那是一首赛罗从没有听过的歌,也许是泽塔自己的创作,也许是来源于街头唱片店里某首不知名的曲子。那演奏对泽塔来说有点难了,虽然努力想把整句完美地弹唱下来,可还是变成了断断续续的几节。
是巧合吗。
赛罗想起自己刚开始教泽塔调音的时候。那是泽塔第一次来他家,在储物间里翻出老爹积了灰的旧吉他,赛罗不满地把满手从琴盒上摸下来的灰尘往泽塔身上蹭。这把旧琴不知道在这里躺了多少年头,没想到里面的情况要比赛罗想得好一些。
“看来还能用……你就拿这个将就着练吧,换掉弦把音调准了一样的。”他说,“三分之一吊子,调音怎么调知道吗?”
那时好像也是夏天,升学的烦恼被抛在脑后,和现在同样的矮桌上摆着零食和冰镇过的麦茶。泽塔坐在他身边看着自己一遍又一遍校对音准,木吉他特有的温柔的声音似乎让日光都变得柔和了些。
赛罗总是随心所欲地弹吉他,从最基本的“一闪一闪亮晶晶”到时下流行的曲目,他常常去公园练习,又不知从何时起身后多了个同样背着吉他的小徒弟,笨拙地按着琴弦的样子让赛罗忍俊不禁,在对方投来“教教我嘛赛罗师父”的求助的眼神前,他自以为很潇洒地为弹唱扫出一个余韵悠长的结尾,又忍不住捉住泽塔发红的指尖:“啧,你这家伙,用力的方式都错了啊!”
“总是为我经常弹奏的吉他更换琴弦
原来喜欢就藏在松紧弦钮之间”
是喜欢。毋庸置疑的喜欢。
赛罗觉得泽塔笨手笨脚,光有力气却傻得可爱。他会花上一天研究一段并不算特别难的旋律,或是琢磨一道反正过几天老师就会讲解的题,或是专程向艾斯哥哥请教菜谱,为偶然发烧的自己做几天清淡的餐食。那家伙比他见过的所有人都认真,真诚,拜师也是,练习也是,甚至是每个上学的日子的早上,他总能看到泽塔在路口等他——
赛罗总说“你真麻烦”,但是又极少狠下心把小徒弟晾在一边不管。需要调音的吉他,不会做的数学题,还有困得在榻榻米上睡着的泽塔。他烧得晕乎乎的,又拖又拽才把泽塔塞进自己的被窝里,甚至分享了半个枕头过去才沉沉合上眼,把泽塔当成抱枕睡去。
“虽然弹得不熟练,但是我想……我想和师父弹得一样好!还有,我很喜欢赛罗!”
他匆忙又小心地把吉他放到一边,不等赛罗说什么就径直抱了上去。
“本来想邀请赛罗师父去我家的,但是……嗯,这样也很好!”
“喂喂……刚才那段……完全不行啊,你这家伙,想跟我弹得一样好还差了两万年!”赛罗觉得快要喘不过气了,隔着单薄的衣服,泽塔“砰砰”的心跳声都要传递过来,身上又热又黏,让他想到刚才喝完的可乐就是冰箱里的最后一瓶。他不确定泽塔有没有听懂刚才自己绕了几个圈子才说出口的话,只好揪着小徒弟的耳朵让他把脸凑过来,稀里糊涂地朝嘴唇的地方亲下去。
只是嘴唇和嘴唇轻轻碰到而已,不知怎么的居然有种坏事做尽的感觉。
*
“嘿……嘿嘿,赛罗,现在我们算是在交往了吗?”
亲都亲过了,能不能别问这种傻问题。草草整理掉满地的垃圾,从书包里掏出作业写完,赛罗仰面朝天躺在地上,看着头顶明晃晃的灯光有种不真实的感觉。
好像有点突然,又好像必定会有这么一天。他想到电视剧里那些和暗恋的前辈递情书的高中生,说着“请和我交往吧”——如果被答应了的话,是不是从那一刻开始,就可以以“恋人”的身份相称了?
“你饿不饿?”赛罗翻了个身。
“哎?!好像是有一点……”泽塔摸摸肚子,蹲下去把男友从地上拉了起来。这种事发生过无数次,又因为一个他自己都觉得有点傻的、唱着情歌的磕磕绊绊的告白,看起来比任何一次都不一样。
“走吧,去便利店好了,老爹今天估计又要很晚回来……喂,衣服裤子你穿着回家好了,记得回去洗了还我啊!”
泽塔冲他傻笑,说着“我不会忘的”,又不合时宜地补了一句“那这算不算情侣装”被赛罗弹了额头。磨磨蹭蹭地收拾好东西出门,在便利店里一人挑了一份便当去公园里坐下,赛罗照例说了“我开动了”才打开便当的盖子,顺手把不吃的小菜全都拨给泽塔。
“啊,就这样确认关系了啊……”
“啧!你怎么回事,干嘛专程说出来啊!”
炸鱼,可乐饼,明太子。
洋葱,牛肉,福神渍。
那天的最后,他们躲在街边随处可见的用来拍证件照的机器里交换了一个更深入的吻。深色的帘子被拉得严严实实,可无论是谁从能从没被遮住的下半截里看出狭窄的拍照间里挤进了两个人。赛罗坐在凳子上,小徒弟的吻从额头落到嘴角,似乎还舔掉了没擦干净的酱汁,才伸出舌头软绵绵地往口腔里探去,说不上来是什么味道——又也许不该刚吃完东西就接吻的,可直到冰冷的机械音提醒了好多次“请投币开始”,舌尖和舌尖还碰在一起。
……好饿。
赛罗的思绪终于因为饥饿感被拉了回来。鞋尖上依然有一条显眼的笔迹,上课时间的走廊上依旧只有他和泽塔,隔着不能说悄悄话的距离,因为一道数学题被罚站。
正式交往的第一天就是这种遭遇,说给红莲他们听是要被笑话的。
他抬手看了看表,距离下课还有三分钟。秒针似乎走得更慢了,他只好又偷偷翻看起自己的作业,那一页上的三分之三被老师用红笔勾了起来,自己怎么会犯这样的低级错误呢,而且泽塔那家伙抄的时候都不带脑子……
想到这里他扑哧一声笑了出来,饥肠辘辘的肚子已经开始抗议。赛罗看向另一边也同样焦急地等着最后几分钟过去的泽塔,悄悄做了一个口型:
“你笨死了。”
泽塔好像没有听懂的样子,一边提防着随时会出现的老师,一边向他做了个困扰的表情。
“你很笨!”
还是不行。
赛罗冲他挥挥手,换了个问题:“中午吃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