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



王杰希和喻文州彻底摊牌后，这一天内他们都没有说过一句话。王杰希觉得有些习以为常，只不过将轨道拨回原来罢了。但是喻文州却因为这件事犯了难，躺在床上睡不着觉。
喻文州躺床上已经快一小时了，但还是丝毫没有一点睡意，无论是合眼还是睁眼都会映出王杰希的脸，他那张对着喻文州似笑非笑的表情像是被锥子刻在了自己的脑子里，挥之不去。
他翻了个身，回想着上午王杰希说的话，字字珠玑。
其实王杰希说得对，喻文州对他的友善和好意大部分是因为自己内心的正义感被班里畸形的氛围触动了，他对王杰希的感情更多的是可怜，心疼，他是想要帮助对方的，想让他在这场单方面的冷暴力里有个朋友。这的确是喻文州单方面的触动和正义，也许是王杰希所说的伪善，他只是想让自己面对弱者能更加心安罢了。喻文州自己也分不清他对王杰希到底是怎么个心情，里面鱼龙混杂什么都有。
“王杰希……”他躲在被窝里喃喃了一声，而后叹了口气闭眼了。
王杰希的一番话把所有人都拒之门外，包括喻文州。
喻文州就在脑子里都是王杰希的情况下，折腾到夜里两点多才有了睡意，渐渐睡着了。


在一片黑暗中，泛白的雾气胶黏在一起密不透风，搅得空气也一片潮湿黏腻。喻文州提着一盏灯到处走，却无论如何也发现不了出口和除了雾之外的任何东西。接着他听到了一声尖锐的叫声，像是乌鸦的嘶鸣。喻文州提着灯顺着叫声走去，发现自己一下子陷入了一片白茫茫之中，自己处在正中间的位置，四下无一人，而手里的灯却不见了。
“喻文州。”
被自己的名字惊了一下的喻文州猛地转过身，发现身后站着王杰希，他微笑着，神情柔和。喻文州准备询问对方这里是哪里的时候，却发现对面的王杰希猛地拿出了一把刀。“杰希！”他喊着对方的名字下意识的往后一躲，却发现那把刀并不在自己身上，而是被王杰希扎在了自己身上，刀身整体没入，鲜血直流。
王杰希像是毫无痛觉似的继续朝喻文州微笑，然后沾了点血放嘴里吸吮，泛白的嘴唇一下被染成了鲜红。
“喻文州，你喜欢我吗？”笑的越发诡异的王杰希这么问道。他歪了歪头，一步步的靠近，唇上的血迹越发鲜艳。“可我喜欢男人啊。”
喻文州想躲，却被一把抓住了手腕，挣脱不开。在胡乱挥舞着双手的他定眼一看，鲜血淋漓的王杰希早已消失，取而代之的是穿着宽大校服的王杰希。他一双眼睛已经哭得发红，苍白的手指死死地捏住喻文州的衣服，嘴里还轻声念叨着，“我做错了什么？我病了么？”
喻文州低头看着握住他宛如抓住救命稻草的人，大脑像是受了蛊惑一般，越来越靠近对方，嘴唇贴近王杰希淡薄的双唇。


喻文州突然惊醒，一双眼睛睁的老大。他盯着学校发灰了的天花板，一阵阵的喘息着，额头上附着薄薄的虚汗。他掀开了一点被子往下摸了一把，内裤上一片湿润。
“……卧槽。”
他在睡梦中泄了一次，而且是在有王杰希的梦中。
喻文州大概是睡前一直纠结王杰希的事情，才会日有所思夜有所梦，梦到对方其实不算奇怪，但是他回想了一下自己的梦，王杰希在里面是诡异的存在，除却最后泪眼婆娑的样子的确惹人怜爱之外，这个梦整体上不像是春梦，说是噩梦还过得去。然而自己却在这个诡异且有点恐怖的梦中泄了，真的令人发指！喻文州捂着脑袋想到。
寝室内到处都是呼吸声，喻文州透过玻璃一看外面还是全黑的一片，估计现在也就五点出头的样子，他蹑手蹑脚的爬下床，穿上拖鞋到厕所里换了条新内裤，顺带把脏了的那条洗了。
洗东西的动静不小，尽管喻文州已经尽力将声音降低了，但还是吵醒了一个室友。他翻了个身迷迷糊糊的问道对方是不是做噩梦了，怎么突然起来洗脸了？喻文州甩了甩手上的水，有些心虚的顺着对方的话说。
重新回到床上的喻文州是再也没有睡意了。他辗转反侧的想着刚刚的那场梦，觉得自己有些魔怔了，做个噩梦都快赶上别人春梦的架势了。难不成自己是个抖M？又或者自己其实是个深柜，只是自己没发现？
他越想越不对劲，脑子天马行，思绪也跑得没边儿了。最后喻文州摸摸索索的掏出包里的手机，点开了测试页面。他将亮度调到最低，跟着题目一道一道的做着。当他按下提交键时，屏幕上跳出了一行字——同性恋指数30%。
喻文州看着屏幕上的测试结果不觉松了口气，庆幸自己还是个直男。继而他转念一想，想到了王杰希是个同性恋的时候，心里又翻出了点酸楚和心疼。


不知不觉几个小时过去了，喻文州在迷糊中被起床铃吵醒，他打了个大大的哈欠，揉掉了眼角挂着的生理盐水。
喻文州这个晚上保守着算大概也就睡了四五个小时，还睡得极不踏实。他来到厕所洗漱的时候被自己眼下挂着的黑眼圈吓了一跳，室友们三三两两的走进厕所，看到快成国宝了的喻文州忍不住调侃：“文州，你是半夜出去蹦迪了还是约会了？这黑眼圈和熊猫有的一拼啊！”
面对室友的调侃也只能无奈的微笑，快速的洗漱完毕，拖着身子将寝室打扫好就出门了。
喻文州会在吃完早餐后会买一袋豆奶或者甜豆浆，他在排队结账时忽然想到昨天王杰希因为胃疼趴在桌上的情形，鬼使神差的伸手又拿了一袋豆浆。
因为喻文州的长相白净，有经常在这个窗口买豆奶，食堂阿姨潜移默化中就记下了喻文州。食堂的阿姨看着他这次竟然买了两袋，带着和善的表情有些八卦的问道：“小喻这是交女朋友啦？”
喻文州被问得有些尴尬和无奈，摆着手对阿姨说道：“没呢阿姨，给同学带的。”
不过食堂阿姨明显的不信，脸上保持着八卦的狐疑神色给他刷了校园卡。“高中谈个女同学没什么的，别不好意思啊。”
少年后面的同学大概都听到了，也跟着阿姨附和着逗笑，突然间就七嘴八舌的说开了，窗口的食堂阿姨也乐得和年轻人交流，一边刷卡一边笑眯眯的。
少年少女间的喜欢本就单纯又纯粹，像一颗颗宝石，形状不一，色彩不一。


等到喻文州来到教室里时，王杰希已经在里面自习了，他向来都是最早来到教室里的。
喻文州将书包放下后，照常的和同桌打了声招呼，“早啊，杰希。”以前的王杰希会哼唧两声表示自己听到了，但经过昨天的事件后，他对于喻文州的示好又回到了最初的无动于衷。
喻文州见对方没有理会无奈的笑笑，随后从书包里拿出了买的豆奶放在了他同桌的桌子上。“昨天的事情，我很抱歉，但我还是想和你做朋友，不是出于正义或是虚伪，我是真心的。”
王杰希看着桌角的豆奶有些恍惚，微抬起头，看到了露出友好微笑的喻文州，心脏没由来的一紧。两年前有个人也是带着这样的笑容，伸出手说想和他做朋友。
“.…..”王杰希抿紧了嘴唇，将桌上的豆奶扫回到喻文州的桌子上，冷声道。“不需要。”
面对对方的拒绝喻文州有些受伤，看着王杰希的表情都成了被抛弃的小狗一般的可怜兮兮，王杰希见状狠心的回头，眼不见为净。
……
这袋豆奶最终还是放在了王杰希的桌角，不过他一直没动，只是在背诵课文的时，时不时的分心瞟到这袋奶，越看越气。


早自习课间，喻文州因为昨夜思想斗争太晚了，一听到铃声就趴在桌上补眠了，王杰希瞟了一眼睡的安稳的同桌，心里想着，是不是做的有些过火？不觉有些心软。但是转念一想对方是个直男，对他好就是对自己的残忍，于是更加坚定的采取冷政策。
下节课是数学课，他在桌上翻了几下没见到自己的数学书，就弯下头在抽屉里翻找，估计是动作太大了点，桌子晃了一下，桌角的豆奶随之掉落下来。
“.…..”
王杰希前面的同学听到声音转身一看地上的东西，本想弯腰去捡起来，但是看到后面的王杰希，就将手缩了回来。假装是个没事人一般转身看书了。
王杰希料到是没人帮忙捡的，于是他思量着自己出去拿，但他的同桌还在桌上睡觉，丝毫没有因为这件小插曲影响到睡眠。
这人昨天是去干嘛了？王杰希瞪着对方的脸想到，但还是没有叫醒他。
他探出身体看了眼豆奶的位置，考虑了一下自己蹲着往下掏估计能把奶捡回来，结果刚蹲下的时候前面就传来了一声女声：“我来吧。”还没等王杰希反应过来，抬起头就看到一个女生将地上的豆奶捡起来放回到桌角。
这女孩是他的斜对桌，王杰希记得的，他们之间没说过几句话，但是对方对他也没有避之如虎的意思。
“谢谢。”
女生扯了个转瞬即逝的笑容，回道，没事。
重新回到座位上的王杰希看着这袋豆奶越看越气，越看越不顺眼，就一把捞过开了盖子喝掉了。
已经冷了，不过挺甜的，味道不错。


听到上课铃才迷糊醒来的喻文州看到那袋豆奶已经不在桌角了，不禁笑出了声。
“笑什么？”
“你。”
王杰希无动于衷，继续刷题去了。
喻文州看着王杰希的侧脸，觉得对方竟有些可爱，丝毫不受昨日关于同性恋发言的影响。





（五）



有一类人是刀子嘴豆腐心，他们就像一颗菠萝似的，外面裹着尖锐的刺和坚硬的外壳，但是内里却是甜的。王杰希就是典型的这种人。他无法狠心的直接拒绝一个人，也不能彻底将他人隔绝在外，他是个宁愿自己鲜血淋漓也希望能柔软对待他人的一个人。
经过几星期的相处，喻文州算是摸透王杰希的脾性了，典型的吃软不吃硬，求他只要软着声多招惹几次，对方就算很不耐烦也会试着帮忙。喻文州看着虽然甩着脸色，但也耐心给他讲题的王杰希，心里就莫名的开心，像是滋了蜜一般。他觉得自己就像个寻宝人，屡屡在王杰希这里发现意外的宝石，而且还是只有他发现了的宝石，心里就得意的不行。
在王杰希的帮助下喻文州的数学成绩有所提升，起码再也没有得过历史新低了。喻文州看着数学周测验上红彤彤的90分心里很是满意，他望向王杰希手里的卷子，感觉又有点扎心了，学霸的世界真的遥不可及。
明天就是周末了，开学到现在他好像从来没有和他的同桌出去过，喻文州看了眼今天的课表，思量了一下。“杰希，周末有什么打算吗？”
“睡觉。”
“.…..”喻文州又碰到了颗钉子。“去看电影吗？最近上了部新电影。”
“不去，没兴趣。”
喻文州看着一脸拒绝的王杰希瞥了瞥嘴，想着自己大概根本劝不动了，也就作罢。
王杰希以为自己的拒绝三连能让对方知难而退，打消约他出去玩的念头，但是王杰希想错了，喻文州不仅没有打消念头，还来了招先斩后奏。


周六，王杰希将作业写好后就戴上耳机，开了游戏在玩。这是款挺热门的游戏，里面玩家众多，甚至还出了线下竞技比赛。王杰希是在网页瞎逛的时候发现的，一时好奇就下载了，从初三玩到现在，在里面他也算是个经验丰富的老玩家了。
刚和一个玩家竞技场PK完的王杰希随手拿起手机一看，发现界面上有个好友申请，申请理由那一栏里写着：“杰希，我在校门口等着了。”王杰希拿手化了几下界面，才发现这是一小时前发的申请信息，自己因为忙着网游戏没顾着手机忽略了。
王杰希按了同意申请，发了条信息给对方，“不想出去，你回家去。”
很快喻文州就回了一条信息，“不行，我得等到你过来。”
看着这条信息王杰希气不打一处来，对着喻文州的头像骂了句白痴就扔下手机不想理会了。王杰希望着电脑屏幕，但是心却不在这里，刷副本的时候频频失误，戴着耳机被队友吼了一句才回过神来。
“下了。”王杰希冲着耳机里说了一句，就抓起手机和外套出门了。
等他走到学校门口的时候，发现喻文州将卫衣帽子套在头上，手里端着杯奶茶来回踱步，看到对方来了之后，一阵小跑跑到王杰希面前，将手里的奶茶塞到他手里。王杰希手里捏着奶茶，想好好骂一顿却又不知从何开口。手里的奶茶已经冷了，必须要死死握着才能感到些许温度。
喻文州帮着抽出吸管插到了封口面上。“好像冷了，只能勉强喝了。”
王杰希紧紧握着奶茶，心里酸苦到不行，他张了几次口，最后低着嗓子问道。“等了多久了？”
“没多久。”喻文州看着王杰希笑着回答。
骗人，我看到信息都是一个小时前了。王杰希低头喝了口奶茶，心里想着。此时他心里像是被一层棉花裹着，又软又暖的。其实两人相处着，不需要多少情话或者山盟海誓，只要对方愿意停下来等等，听听些掏心窝子话，也就够了。
“想去哪儿？我带你去。”
“前面有个公园，去哪里先坐坐？”喻文州拿出手机看了下时间，提议道：“然后一起吃个饭什么的？”
“好。”王杰希换成双手捧着奶茶的姿势，点了点头。


这个公园不大，平常是老大爷们晨练的场所，只不过王杰希他们到的时候已经下午一点半了，只有稀稀疏疏的少数人在里面瞎逛，两人走了一路也没见到几个人。
王杰希捧着杯奶茶小口小口的琢着，好像是捧着个什么宝贝似的，细细的品尝。王杰希总觉得，如果喝快了这杯甜奶茶，以后就喝不到了一样。
喻文州看着王杰希一路捧着奶茶喝到现在还没喝完，心里觉得有些有趣，他拉过还在走的王杰希，一把按到了一旁的长椅上。王杰希一时没反应过来，护着手里的奶茶免得摔在地上。喻文州见状脸上的笑意更大了，他顺势也坐在椅子上，笑道：“我还以为你在喝什么琼浆玉露呢，喝了这么久都不见底？”
王杰希被戳破后有些困窘，拿起奶茶猛吸了一口后，晃了晃杯子确定空了才起身将其扔到垃圾桶内。


垃圾桶离得有些远，待王杰希扔完垃圾后就小跑着回到原来的地方，结果一时没刹住，被一颗石子崴了一下脚踝，整个人直挺挺的往前扑去。座椅上的喻文州见状连忙伸出手想去拽他一把，但是少年太重，手臂力气也有限，喻文州就被跟着带到了草地上。他支起双手靠在王杰希上面，看着地上的王杰希脸上笑吟吟的。
王杰希摔倒在地不说，还被一个男人困在草地上，脸上的窘困不言而喻，他眨了眨眼睛，一双眉毛一耷拉，说：“抱歉，还连着你摔地上。”
上面的喻文州欣然接受了对方的道歉，但丝毫没有想起来的意味，他腾出只手择掉缠在王杰希头发丝上的杂草，继续趴在他身上，压根没有想要挪位的意思，一双眼睛直勾勾的盯着王杰希直看。
如果喻文州倒在王杰希身上及时起来，王杰希还能因为这是件意外事故当做无事发生过，但是对方现在却是直挺挺的靠在他上头不愿意离开，这就有了些许调戏的意味在里面了。
四周的空气有些胶许，王杰希甚至能感受到脸上喷洒着对方的鼻息。
王杰希有些生气，他气对方明知道自己是同性恋却还这么调戏他，作弄他。喻文州最后可以像个没事人一样起身，但是王杰希不行，他对对方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心思在里头，任是他多玲珑心思，也抹不去这点暧昧在心里头发酵。
“起开，我道过歉了。”王杰希声音里有些恼怒，他觉得喻文州做的太过火了。
“我不，我想这样看你几眼。”
这下王杰希真的生气了，他感觉自己心里的一点小心思被扒开，然后公之于众。他想过如果喜欢上喻文州了，也要把心思烂死在心里，谁也不告诉。但是喻文州的这几番调笑的话像是一条鞭子抽在他身上，抽出几道血淋淋的痕迹，然后嘲笑他，你看你喜欢人家，可人家这辈子也不会喜欢你，却故意来招惹你，你也没法子拒绝。王杰希觉得自己被冒犯了。
他一个挺身将上边的喻文州拽到底下，死死的抓住对方的衣襟。王杰希低下头直勾勾的瞪着对方，红了眼角。他咬着后槽牙，像是要将嘴里的字咬碎了吐在对方脸上。
“你知道我喜欢男人你为什么还要来招惹我！我早就告诉过你离我远点，离我远点！你为什么不听！玩弄别人你觉得很好玩吗？啊——！”
喻文州没有想到对方的反应会这么大，他看着咬着牙却红着眼角的王杰希，觉得自己真不是个东西。刚刚的动作和话明显就是在调戏人姑娘似的，自己却拿来放在王杰希身上。他张开了双臂，将王杰希环住，揽在怀里，让王杰希的头靠在他的肩窝处。喻文州双手放在王杰希的后背，慢慢的顺着脊骨轻拍着。
“对不起杰希。对不起。”
王杰希终于受不住委屈了，将脸埋在对方的脖颈处悄声的哭了出来，一双手还死死的拽着喻文州的衣服不愿意放开。王杰希从知道自己的性向开始就躲着一切同性，他怕自己受不住的喜欢上对方，最后又被狠狠地甩开。他不怕别人说他变态，说他有病，但是他怕自己喜欢的那人也这么说，也发自内心的嘲笑他。王杰希也曾放下过自尊想去喜欢一个人，换来的结局却是悲凉。
喻文州揉了揉身上的的脑袋，柔声的说道：“杰希，在知道你是同性恋的那天开始，我想过很多关于你的事情。我在想你该是多勇敢的一个人啊，才愿意直面自己的性取向。后来啊，我越来越关注你，我会因为你吃糖时露出的小表情而觉得你可爱，会因为你给我认真讲题时的样子而加快心跳。”喻文州看着有些暗下来的天空，叹了口气继续说道。“我以为我只是觉得你有趣罢了，但我想了很久，才我发现我是想要更多的去了解你，保护你。变化来得太快，说实在的，我也分不清自己对你是友谊还是爱情，但我能确定的一点是，我喜欢你，无关乎好奇和虚伪，我想要更接近你一点。”
王杰希趴在喻文州身上细细的听完了这一番不知是安慰还是表白的话，他支起自己的身体，用袖子擦干净了自己的脸，看着对方。喻文州被他盯得脑子有些发热，耳朵有些发红，一时间竟有些手足无措。
“你这算表白吗？”王杰希抽了抽鼻子，声音因为刚哭过还有些哑。
喻文州被这么直白的问的有些害羞，红着脸点了点头。
“可你不是直男吗？这么玩我有意思？”
“没有耍你！我认真的！遇到你之前我也认为我是，我还做过测试呢。但遇到你之后我就不确定我到底是不是直男了。”
王杰希红着眼睛瞪了喻文州一眼，语气里有些愠怒：“呵，我不接受你的表白，我不喜欢你。”
喻文州连忙拉走王杰希的手，急声道：“别啊杰希，给我个机会呗？”
王杰希没有甩开对方的手，还任凭对方由拉着改换成了牵着。喻文州像是只偷了蜜的狐狸，朝王杰希笑的矫黠。
“我觉得你还是有点喜欢我的。”
“没有，你想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