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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七】白鸟

作者 : 莱茵茶

分级 大众 同性(男)

原型 咒术回战 五条悟,七海建人

标签 咒术回战 五条悟 七海建人 五七

状态 已完结

625 0 2021-3-13 15:40
导读
•二战AU 部分情节灵感来自电影《最后的前线》
•或许可以代入dk时期
•炮兵学员七海建人和回忆里的飞行员五条悟

七海建人发现自己走在一片冰面上。


冰面蓝得像天空的倒影,但天空是晦暗的。周遭的一切也是晦暗的。他往前走,看到冰面下有一只白色的鸟,还保持着飞翔的姿势。它的身边还有一只,又一只,都是如此,舒展着双翅被凝固在冰冻的湖里。


湖边的树林里出现了几个德国佬,一边叫嚷着一边朝他做出了举枪射击的姿势。七海建人瞥了他们一眼。放眼望去,有一大群的白鸟,仿佛在迁徙途中突然被封到了这碧蓝的冰面之下。


子弹擦着身体飞过,他没有躲闪,继续前行。终于有几颗子弹击穿了脚下的冰面,冰面发出清脆的咔啦声,然后裂开了。他掉进了湖水里,奇怪的是没有任何冰冷的感觉。断裂的冰面越来越大,在湖水没顶之前,七海建人看见那群白鸟腾空而起。



胸腔里终于爆炸出窒息感,七海建人剧烈地咳嗽起来,咳出了灰黑色带着血丝的痰。当他长舒一口气的时候,全身骨头被猝然牵动的疼痛和天旋地转的眩晕感又向他袭来。


“孩子。”一个医务兵匆匆跑来,是学院的军医。这位平素严厉的女士没有叫他“七海建人学员”或者“七海建人中士”。


他想开口询问,却发现只能嗫嚅一下嘴唇。嗓子里灼烈地痛着。


“这里是急救站。你有些脑震荡,嗓子也被烧伤了,幸好不算严重。先休息吧,孩子。”


军医手上沾着血,碧蓝的眼眸里满是哀伤。他想起另一个有这样瞳色的人。她又立刻转身去照料其他伤员。七海建人依言躺下,他知道自己头上缠着厚厚的纱布,自己需要休息。



昏睡过去前,七海建人想起来了。他是炮兵学院派往前哨的第一批学员,校长命令他们阻截敌人开向莫斯科的步伐。象牙塔里的鲜花与欢笑恍如昨日,但他已经和战友们在炮火中奔波了两天。他们干掉了一些德国佬,战友说他是优秀的炮手。后来,他在准星里看到了瞄准自己的炮口。


额头上的伤和脑震荡应该就是这样来的,再加上吸入了一点烟尘。不知道其他人怎么样。但他来不及想了,黑暗的梦里重新出现了一点澄澈的蓝色。




休息日,五条悟总是戴着墨镜站在校门口,穿着隔壁空军学院的军装。个子在一年间从一米八长到了一米九,教官时常担心教练机的驾驶舱要容不下他的长腿。再加上一头银发,同英俊的斯拉夫军校生站在一起也格外出挑。即便是已经挽着男孩胳膊的女孩,走过他身边也会羞赧地看上两眼。


七海建人曾想收走五条悟那副扎眼的墨镜。后者无辜地瞪着他,澄澈的蓝眼睛和银色的睫毛,像雪山之上的天空。算了,七海建人把墨镜还给他。五条悟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又小又矮的罐头。


“覆盆子果酱,就是有点酸。”


七海建人接过那个还带着体温的小罐子。空军学院的条件比他们好些,但也好不到哪里去。一小罐果酱是奢侈品。


“以后等我们当了指挥官,会好起来的。”他们总用这句话安慰彼此,但心里都清楚这就和雨后彩虹一样美丽而虚幻。


然后两个人漫无目的地散步聊天。五条悟跟七海建人抱怨教官年纪轻轻缺乏经验,却又死板又教条,说他们还沉浸在西班牙内战后的美梦里。“你只能祈祷战争晚些到来。”这也同雨后彩虹一样美丽而虚幻。



七海建人和同学们一起分享了那罐覆盆子果酱,尽管每个人只能分到一点点,也足以让口感粗糙的面包成为一顿可以回味好几天的美味。灰原雄说很羡慕七海能有五条悟中士那样的朋友。


“为什么这么说?”


“因为他是很优秀的飞行员,当然我觉得最优秀的是夏油杰中士!不过成为飞行员,一定可以看很多不一样的风景吧!”


算是吧。五条悟比七海建人早一年进入军校学习,即使一年级连坐上副驾驶的机会都没有多少次,他照样绘声绘色地向七海建人描述云层之上的夕照,俯瞰大片黄绿的麦田,苍翠的松林,甚至雷雨天从机身擦过的闪电。还有一次他与一群迁徙的白鸟一起飞行,看着这些鸟儿从容地在云雾里滑翔,身上镀着金色的阳光。



“你也来报飞行员吧七海,以后可以做我的副手或者僚机。”五条悟揽着他的肩膀欢快地说。


“没有那种兴趣。”七海建人心里早就下定了决心,“我要去报炮兵学院。”


他还是眷恋大地,信任这种脚踏实地的感觉,信任装填弹药、瞄准、开火这种井然的秩序感,信任如雷的炮声和随之而来的大地的震颤。


不过也就有人生来属于天空。


七海建人吃掉了最后一口沾着覆盆子酱的面包,意外地发现果酱是咸的。




正在给七海建人嘴唇上擦拭淡盐水的医务兵看见她的伤员睁开了眼睛。那双淡棕色的眼睛是他满布伤痕血痕的脸上唯一干净的东西了。


“啊,你既然醒了,就请自己喝两口水吧。”


七海建人艰难地坐起来接过医务兵手里的水壶,勉强咽下几口水,嗓子更疼了。他认出了这个长着雀斑的女孩,她喜欢五条悟。但此刻,羞涩、雀跃、欣喜,一切可爱的表情都已从少女脸上消失。


环顾四周,他看见了几张熟悉的面孔,包裹在纱布后,带着陌生的麻木和恐惧。



入夜后,所有能动弹的伤员和医务兵们一起为牺牲的战友挖掘坟墓。不知谁说了一句今天不用挖一晚上了,被低声喝止。大家心里都明白,没有援军,能埋的人已经越来越少。


然后步兵向天空鸣枪致意。十月的伊利因斯科耶飘起细雪,无声地覆盖这些年轻的灵魂。七海建人突然觉得,如果自己明天战死,埋在此间也很不错。因为旁边长着一棵白桦树。


但他并不想明天就死。死在这里的意义是什么呢。




学院分别后七海建人就没有再见过灰原雄,已经过去了四天。每天被抬进急救站的伤员里也没有他的踪影。七海建人终于忍不住去询问中尉。中尉在厚厚的一沓学员证里翻出了属于灰原雄的那一张。


“灰原雄……他很勇敢,他独自摧毁了一辆坦克。”


“他是个优秀的炮手。”


“不,他没有用炮。”中尉铁灰色的眼睛直视着七海建人,“他把手榴弹塞到了坦克的履带下。”


七海建人看着那张保存完好的学员证,上面的年龄停留在了十九岁。


“我们在他上半身的口袋里找到了这个。”




五条悟毕业前的倒数第二次来找七海建人的时候,遗憾地告诉他自己不能在毕业的飞行表演上做领航了。


“谁让你被处分了这么多次。”


“我也将功补过了很多次的!”


“不然你早就被开除了好吗。”


七海建人在心里翻了个白眼,身边的天才飞行员已经把自己不能当领航的遗憾抛诸脑后,开始扳着指头细数自己那些年因为惊人的成绩而被撤销处分的事迹。


“那现在谁来当领航?”七海建人耐着性子等五条悟吹嘘完,继续给他泼冷水。


“哦,是杰。”五条悟好像还是挺高兴。



于是毕业典礼上,炮兵学院的学员们伸着脖子观摩隔壁空军学院的飞行表演,争论着领航的是五条悟还是夏油杰,甚至为此下起了赌注。他们想起七海建人,于是纷纷向他求证,求他一锤定音。反正他们知道他是不会骗人的。


被吵烦了的七海建人终于甩出两个词,是夏油杰。


“耶!!”灰原雄的欢呼声最大。


男孩们又吵吵嚷嚷地分起了赌注,最后过来拍拍七海建人的肩膀,表示自己不会忘记五条悟果酱的恩情。



晚上七海建人躺在床上翻着地形课的笔记,再过几天就要考试了。突然值岗的同学跑进来拍了拍他的肩膀,说有人找。


是五条悟。该死,他是怎么进来并且大大方方地让人叫自己的。是因为该死的果酱的恩情吗。看到这个家伙朝自己咧嘴笑,七海建人气得要冒烟。


“你到底怎么进来的?!”


“哎,你别管这个嘛。”


他们蹲坐在库房后面的草丛里,五条悟从衣服里摸出一个扁平的罐头。这次七海建人看一眼就知道里面装的是什么。他终于带来了两年里最了不起的加餐,伏特加。



五条悟看见七海建人悲愤的表情有些不解,“怎么了?今天这样的日子,庆祝一下很应当吧。”


“很应当吗?你说今天是什么日子。”七海建人满脑子想的都是如果被巡逻的教官闻到一点酒气,自己可能会被当场开除。


“今天是我毕业的日子诶!”


七海建人被这幼稚的理由震惊到抬头去看五条悟。他摘下了不分昼夜戴着的墨镜,碧蓝的眼睛里闪着熠熠的光彩,像星海一般。


“当然并不全是因为这个。”五条悟后知后觉感受到了七海建人的怒气,急忙加上一句,“因为没有你参与,我毕业的日子就不圆满啊。”


七海建人噎住了。



五条悟假装老练地灌下一口伏特加,被辛辣的后劲呛得咳嗽,又因为不敢大声而费力忍着。七海建人从他手里拿过酒,像喝水一样喝掉了半瓶。


五条悟愣愣地看着他。他平静地凝视着五条悟。那双眼睛确实如此地天真而清澈,让人想到自由。两个人在烈酒的蛊惑下抑制着亲吻的冲动。


还是七海建人先移开了目光,他看了一下周围的荒草地,里面稀稀拉拉地长着几株向日葵。他随手摘下一朵,“你的毕业礼物。”五条悟笑了起来。



他把向日葵别在胸口,飘飘然地跑走了。



后面的事情七海建人有点记不清,印象里他还是遇上了夜巡的教官,是轮值的灰原雄替他掩护,最后两个人一起被罚了半天劳动。


灰原雄问七海建人五条悟有没有告诉过他当飞行员是什么感觉。


“他说,就和当炮手的感觉一样。”


虚无缥缈的答案,但灰原雄好像领悟到什么高深的意义一样,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整个人看上去又充满干劲了。




七海建人还是决定违抗军医让他休息的命令,悄悄混进了开拔的队伍里。卡车载着学员和士兵在崎岖的道路上开行。前哨已经崩溃,所有人沉默地挤在一起,随着车厢的颠簸而摇晃,像被巨浪裹挟漂流的水草。


死亡在七海建人的脑海里不断地闪回。身边的机枪手突然醉倒一样向后倒去,爬出战壕的士兵被什么绊倒后就没有爬起来,他喊一声穿甲弹却无人理睬,回头看见装填的士兵伏在了弹药箱上。一切都很快,比死神挥舞一下镰刀都要快。



“嘿。”坐在七海建人对面的青年戳了戳旁边人的胳膊,“她答应你了吗?”


“没有。”那个男孩反应过来后无奈地笑笑,“可能现在看来,她没答应我也是好事。”


“没关系,我们兴许再坚持一天就能回去了。到时候她一定会答应和你在一起的。”


大家闷闷地笑了起来,可怕的沉默好歹被打破了。


“你是七海建人吗?”车尾有个人问道。


“是。”


“太好了,还有炮手和我们在一起。嘿,中士,炸死了很多德国佬吗?”


“……是,很多。”


大家的笑终于振奋起来。“听说开着飞机把华沙公路上的德国佬部队拍下来的人是五条悟。”


“五条悟?是不是那个在基辅干掉了两架梅塞施密特的五条悟?”


“对,就是他。听说他就贴着德国佬的头皮飞过去,一只引擎都被打得冒烟了……”




那次严重违反校规的会面就是七海建人和五条悟毕业前的最后一次相见。七海建人并不知晓五条悟被派往了哪个驻地,收到他的信件已经是半年后。单薄的一张信纸还被撕掉了一半,想必是因为上面又写满了对上级的抱怨而被审查人员裁去了。


然后继续日复一日的训练。七海建人的每一科成绩都名列前茅,教官对他的评价不外乎是沉稳和坚韧。有一天,校长在视察了他们的实弹演练后对他说,“七海建人学员,你很优秀,但更优秀的炮手在射击的时候,是带着某种东西在燃烧的。”他没有明白校长的意思。


三个月后战争打响,德国人长驱直入。最初的一段时间传来的尽是坏消息,开战第一天就有数百架飞机被击落。七海建人不知道这其中是否有五条悟,那张写满欢快的废话的信纸被捏得皱皱巴巴。直到几周后的内部广播里,声音低沉的男播音员念到了功勋获得者五条悟的名字。




距离命令要求坚守的五天又不知道过去了多少天。七海建人在战斗的间隙闭目休息,被几声清脆的鸟鸣吵醒。一只灰扑扑的小鸟站在掩体外的炮筒上跳来跳去。


“嘿,嘿。”中尉凑过来朝着小鸟吹口哨,“在战场上还能看到这样的活物,真让人高兴。”


“是啊。”七海建人也忍不住目不转睛地盯着它,“它想在炮筒上取暖吗。”


“兴许吧。”中尉搓搓手,“这里的夏天像秋天,这里的冬天真的是冬天。”



大地传来震颤,七海建人升起炮筒,那只小鸟却依然停在上面,任凭他们吹口哨扔石子都纹丝不动。第一辆坦克已经进入了视野。


“七海建人中士,别管那只鸟了,快瞄准!”


真是荒谬,人们都已经对自相残杀如此冷漠,却在此时关心起一只鸟的命运。它毛绒绒的脑袋不时出现在准星里,仿佛对掩体里的声音也很好奇。希望你待会儿机灵一点,七海建人在心里说。


炮弹出膛发出巨响,小鸟受到惊吓扑棱棱地飞起来,在半空中迟疑了一会儿后晕头转向地飞走了。目标击中。七海建人和中尉都松了口气。


“我们也会有这样的好运气的。”


“嗯。”



只剩下一辆坦克横亘在道路上,撤退的命令终于到来。


“那只小鸟真的带来好运了。我们把最后的任务完成吧,七海建人学员。”


“是,中尉同志。”


就在此时,背后射来的子弹擦着他们身边飞过,几颗手榴弹扔进了掩体里。七海建人与中尉对视了一眼,继续埋头调整着准星。


瞄准完毕。


坦克的炮塔和掩体一起淹没在爆炸声里。




“悟,当飞行员是什么感觉。”


“和当炮手一样。”


“怎么说?”


“我们都在燃烧生命。”



-The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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