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类型 常规
分级 大众 同性(男)
标签 娱乐圈 , 狗血 , HE , 1V1
状态 连载中
文集 愚人永浴爱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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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2-1-5 18:03
- 导读
- 前文见文集
每至五点半的黄昏,萨克斯曲《回家》便会取代铃声,悠扬地回荡在整座蓟津国高中。许识风与何惬走在橙灰的层云下,听他问:“等你老半天了,晚上去吃什么?”
随着学年测试结束,蓟津国高的寒假也即将开始。应试课程测试在最后一天,但参与这门测试的学生并不多。这是为计划申请国内大学的学生准备的,而这类学生在国高少之又少。许识风倒是其中一个。
何惬在去年已经考完了SAT,正一边自学本科课程,一边悠哉悠哉地等国外那边学校的新生注册邀请。许家与何家是世交,他和许识风从幼儿园开始就读同一个班,一直没有分开过。不过许识风要参加国内高考,何惬是一早就知道的,未来的几年,两人注定要分路扬镳。
“随便,”许识风应声道,“我都行。”
他还在思考方才最后一道大题,答话便也心不在焉的,一脸淡漠神情。路过垃圾箱时,许识风从斜挎背包里拿出一个小空瓶,随手扔了进去。
何惬瞟了一眼:“我还以为你这辈子只喝白水和摩卡呢,什么时候喜欢上喝荔枝牛奶了?这段时间老见你买。”
“想喝就喝了。”许识风说,“味道其实还可以。”
说话间,两人走到了国高的三号餐厅楼前,既然说“都行”,便选了进门左手边的第一家,是俄式西餐。服务生很快将餐盘端上桌,何惬立刻大快朵颐起来,许识风将手机摆在桌上,一边吃主厨沙拉一边划屏幕。
“校考都考完了,”何惬从香草三黄鸡与罐焖牛肉中抬头,看着许识风面前的一盘素菜,嘴角抽搐 ,“你还吃斋呢?”
许识风笑了笑:“总不能考完就放飞自我,然后身材走着样儿去开学吧?”
“哥们正长身体呢,成天吃草小心以后只能演豆芽菜!”何惬嫌弃地看了他一眼,摇摇头,“你够瘦的了。”
许识风没吭声。他的确不知道怎么向何惬解释自己在身材管理上的焦虑,索性不说话了。视线投回手机屏幕上,刷新微博,没想到刷出倒摆钟乐队的一条更新。
发布在半分钟前,是一条短视频,十几秒的吉他弹唱。许识风插上耳机,点开听了听,认出旋律是最近一首流行曲的副歌。
他看着屏幕上,迟良垂眸投入的神情与拨动吉他弦的修长手指,将这个视频看了几遍后才想起点赞留言:很好听啊,会考虑翻唱完吗?
原曲分明是一首关于失恋的歌,却被迟良年轻的嗓音,重新赋予了一种豁然洒脱的意味。许识风想起了过去收到的回复。
倒摆钟一直单身的吉他手,并不懂情歌。
许识风眨了眨眼,划至评论区,注视着自己小号的ID,回想起了前些日子和迟良在微信上的一段对话。
“演出取消了?是出了什么事吗?”
“你知道了啊……在哪里看到的?”
“……就,微博啊。”
“所以,Aestivate真的是你吗?识风。”
直到迟良提起,许识风才意识到乐队的微博是自己在迟良朋友圈照片水印里无意间发现的,而不是来自迟良的介绍。他回想起他们说的话,也一并回想起霎时间的无措与窘迫,好像隐秘窥伺猝然被点破那般羞惭也无所适从。可许识风也不愿说谎。
未料想在自己磨磨蹭蹭地回了一个“嗯是我”之后,迟良并没有向他多问,像是毫不关心所以轻描淡写地带了过去。许识风捧着手机,庆幸的同时,又莫名一阵失落。微信里迟良也回答了他先前的疑问。
“没什么,就是没打听清楚,那里不准搞live,还被撵了哈哈哈[笑哭].”
轻巧合理的一个解释,许识风也不知道为什么,明明只是屏幕上的一句话,没有声音也没有表情,他却在这几个字中,莫名感受到那人不曾宣之于口的、故作轻松下的难过。
刹那间许识风想起了迟良在木栾树下,那因迷茫而显得无所适从,却因为他的开口而转瞬即逝的神情。可他莫名觉得,迟良大抵不愿让人看出这份隐秘的窘迫。
于是许识风也发了一个搞怪表情包:“你的吉他弹得这么好,不让你们在那儿玩live反而是他们亏了吧。”
迟良则回了他一连串的省略号,说这么夸我的话我是真的会信啊。
许识风脑海中浮现出他微微低头的赧然神情,不由得勾了勾唇角。餐厅擦得明净的玻璃窗外依然飘荡着微凉的风与萨克斯的乐声,他放下手机,专心地继续吃沙拉。
其实他最想说的是:没关系的,不要难过啊,你的吉他弹得这么好,以后一定会有属于你的、更高更远更广阔的舞台。
*
*
*
寒假之后是高三漫长的补课,一直学到除夕的前一夜,之后又是过年,等迟良有机会去老师曾约家拜访的时候,已经是年初七了。师生俩坐在沙发上玩了一会儿指弹,九岁的小曾帆从房间里拿了寒假作业本,让迟良给他看。
“让小良哥哥给你讲,”曾约也说,“哥哥的数学学得最好,你要向哥哥学习。”
迟良拿过水笔,看了题干后在草稿纸上给曾帆画线段图,心想这奥数题对三年级的小学生来说未免太复杂了吧。
高中还不那么忙的时候,他经常给曾帆补习,对于这小孩的短板很清楚。这道题讲完后,曾帆又趁机一连着问了好几道,将将让迟良给他写完了半张试卷。
一旁的曾约看出了不对劲,呵斥着让儿子自己先动脑子。曾帆狡黠地朝迟良眨了眨眼,说了句“谢谢小良哥哥”,拿着试卷回房间去了。
“现在的小孩,读书真是不容易,”曾约目送儿子回屋,又看向迟良,眼神慈蔼,“不过快要解放咯。说起来,昨天我还在车站看见闫子了,他和我说,小良你这次期末又考了艺考班的第一。
迟良没接话,只腼腆一笑,听曾约继续问:“还没仔细问过你,怎么样?蓟艺院十拿九稳吧?”
“不知道吧。”真不是他假谦虚,性格使然,迟良从来不说笃定的话,尤其是好的方面。他一直觉得,自己骨子里有一种似有若无的自卑。
“闫子对你啊,倒是比对他自己还有信心,”曾约悠悠笑道,“他还和我说了你在你们那个玩音乐小团体的事情。”
“说了什么?”迟良问。
“就是那个你们年轻人玩的……微博?”曾约回忆说,“闫子告诉我,你在那上面有一个超级粉丝,只要有你在的地方啊,肯定就有他了。”
……超级粉丝,哪有这么夸张?
面对老师的调侃,迟良垂下眼,唇角微微扬着。
他想起了一个人,笑得又是赧然,又是轻快。
“不是粉丝,”迟良解释,“是……认识的朋友。”
曾约这些年一直有肝脏方面的小毛病,吃的饭也很清淡养生。在简单的午饭后,迟良同老师告别,走在了回家的路上。穿过这一年新建起的步行街时,他看到麦当劳崭新的招牌。前段时间这间铺子还是清空出租的状态,迟良没想到会是M记来接盘。
岭县在这之前是没有麦当劳的。他站在门口硕大的小丑玩偶面前,想起了七岁时和父母去住在珠江边的亲戚家旅游,那个暑假是他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吃到电视剧里的麦当劳。之后他再也没有和家人一起旅游过。念书、学吉他、唱歌,都是在岭县。
迟良推开玻璃门进店,空调的热度将他的双颊蒸出很浅的一层霞色。这天是M记的活动日,虽然已经吃过了午饭,但迟良还是点了一个十翅桶。店里的桌椅明净整齐,店员将托盘搁在柜台上,迟良接过,找了张空桌坐下。隔壁桌坐了一对母子,不知为什么起了争执。
刚刚吃过午饭,洋快餐腻人的香味勾起了饱腹感。迟良没有动桌上的纸桶,低头滑了滑微信。听着旁边小孩吸着鼻子的抽泣声,他回忆起那年夏天因为想多吃一杯麦旋风而得不到允许时,自己嚎啕大哭的眼泪。
于是看到出现在岭县的麦当劳时,迟良的心中涌出一种奇异的感觉,说是愿望、还是缺憾,都算不上准确,毕竟他早已不是那个不会体谅父母难处的无知的孩子了。
可这份感觉,还是让他进店点餐、让他坐在了这里。明明一点也不饿却点了这么一大份炸鸡,放在平常,他绝不会做这种浪费的事。
迟良点开了微信的朋友圈,随手翻了起来,刷新后的第一条,是许识风发的照片。
这还是两人加上微信后,迟良第一次见到许识风发朋友圈。拍的是一家餐厅的内部装饰,桌椅靠着的墙面上,烂漫地铺满了各色的玫瑰。粉蓝、暖黄、浅绿、雾紫……迟良将这张照片放大,他从不知道玫瑰会有这么多的颜色。
他给许识风留言:这些都是真花吗?
就像打开朋友圈一样,也只是随手一写,没想到下一秒就得到了回复:当然是,很好看吧?
他们之间没有共同好友,所以在朋友圈的留言,也是只属于两人的私密。迟良的手臂贴着桌沿,认同道:很好看、很浪漫。
没有说的话是,在这样一家浪漫的餐厅,是不是请自己喜欢的女同学吃饭?这样的调侃在他们这个年纪的男生之间并不少见,但迟良顿了下,还是没有问。除了他觉得两人还没熟到这份上,不知道为什么,迟良不愿意和许识风开这样的一个玩笑。
许识风没有再回复,就在迟良以为交流就此终结时,微信里又震动着接收到了一连串消息。许识风拍了好几张花墙各角度的细节照,私发给了他。
又说:分享给你,如果觉得浪漫,是不是也可以给那首没写完的歌带来一点点灵感?
什么啊。迟良啼笑皆非:没想到你还记得啊?Aestivate.
可能是他说出许识风微博小号的ID,让屏幕那边的许识风有些赧然,再收到许识风的信息是十分钟后。
他说:我当然记得,但你估计忘了吧!倒摆钟的吉他手!
说的分明是歌,迟良的眼前却浮现出了许识风坐在花墙前,认真地拍照片发给自己的模样。一如那天站在自动售货机前和自己说话的少年,浓密的修长的眼睫毛下,是专注而明亮的眼瞳。
迟良回复:我当然记得。
他从纸桶里拿出了一块炸得金黄的鸡翅,咬了一口。
这是份按设计的分量应该与人分享的套餐,但此时此刻,他却找不到可以分享的人。
迟良的脑海中飘过那些怒放的玫瑰,又浮现出蓟津冬日天幕下、粉橙色的栾树果实,以及那至今寻不见来处、恍然如梦的桂花香。
——很好看、很浪漫……
忽然感到有音符划过心尖的触动,懵懵懂懂间,他的人生第一次有了想要恋爱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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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月的上旬,蓟津艺术学院的校考成绩公布。许识风在机场的航站楼里打开手机页面,仔细输入查询用的个人信息。他对自己的水平还是很有信心的,只是看着那个不断加载旋转的小圆圈,这一刻仍难免会紧张。
何惬把行李托运,走过来一揽许识风的肩膀,大咧咧低头看过去:“哟,这不考得挺好嘛?你这表情吓我一跳。”
“什么表情?”许识风摸了摸自己的脸。
何惬滑稽地沉着脸:“一副没有书读、前途无望的表情。”
这都什么?许识风搡他一把,没好气道:“你还是关心下你自己的前途吧。”
许识风看了看何惬手里勾着的登机牌,在出艺考成绩的这一天,他送何惬去纽约上大学,从小一起长大的朋友,至少要分开好几年。何惬的父母亲人会在飞机降落的异国等他,而国内送何惬离开的,只有许识风。何惬没有急着去候机厅,而是站在门口和许识风说说话,一时间也不知道两人是谁陪谁。
飞去纽约的日子,何惬除了许识风,没有和蓟津国高别的人说。许识风想了想,还是问:“确定不告诉,嗯,那个谁?”
“都这个时候了,说出来还有意义?”何惬反问,又感叹道,“而且人家对我没意思,老是说自己的事情,对别人而言也是一种打扰吧。”
国高高三寒假结束的前几天,何惬终于鼓足勇气,想请喜欢了两年的女生吃饭,连两人相对只能尬聊的场面都做足了心理准备,可惜对方直接婉拒,没有答应赴约。昂贵的餐位费和菜品甜品已经订好,何惬还是去了餐厅,只不过一脸苦相地叫了许识风。同样一片绚丽缤纷的玫瑰花墙,只不过坐在对面的人从想象中暗恋的女孩变成了陪失恋的自己喝酒的发小,丰满的理想对应着骨感的现实,让许识风在同情何惬的同时,也有点忍俊不禁。
摆盘精致的餐点是什么味道,他已经全然忘了,只是那面花墙,至今仍在许识风的记忆里热烈地开放着。或许遗传自父母的基因决定了他天生就是一个骨子里爱这种浪漫情调的人。
不过虽然爱着这份罗曼蒂克,但许识风还没有遇见过令他热切地想要与之分享浪漫的人,他不懂何惬的心情,只能老生常谈地安慰他:“等你去了新学校,会认识新的人的。”
何惬摩挲着手中的登机牌,沉默不语。
许识风已经在思考万一给他来一句“可我就是忘不了她新的人也不是她”该怎么接话时,却听何惬舒了口气:“是的吧。”
“其实那天,她说她不来的时候,我就有这种想法了。我从来没有像那一刻那样,那么想赶紧去纽约,去重新开始。识风,你说是不是意味着我也没有那么喜欢她?”
我觉得不是的,许识风心想,如果没有那么喜欢,被拒绝了也不会有什么波澜,反而这种刻意逃避的心理,才是放不下。
但他没有和何惬这么说,只是点了点头,又笑了下,想把话题转开:“想快点去纽约是吧?”
何惬见他皮笑肉不笑的表情,立刻领悟了许识风的意思,也笑了起来:“幼不幼稚?认识多少个新同学,也是和你最要好。倒是你,别在你爸那学校认识了什么搞艺术的soulmate,就嫌我这个学管钱的金融狗不配了啊。”
说着说着,他反倒自己幼稚了起来:“反正我修满学分就回国给家里管公司,到时候你最好的朋友要不是我,你就完蛋了许识风!”
两人就这样打趣了一会儿,登机的时间快到了。何惬与许识风分开,隔着候机厅厚厚的玻璃墙,朝许识风挥了挥手。
看着他消失在人群中的背影,许识风不由自己地往前走了几步,面对着自己在玻璃墙上、很浅很浅的倒影。
他看着自己的影子,前所未有的孤独感席卷而来,形单影只,就是这样的形容?许识风在机场的广播声中站了好一会儿,无端地想起了迟良。
蓟艺院的校考成绩已经公布,他还没来得及问迟良结果如何。许识风解锁手机,发现已经有了好几条来自迟良的未读消息。
这几个月,两人几乎每一天都会聊天。即便被迟良发现了Aestivate就是自己,许识风仍然会用这个账号回复倒摆钟乐队的官博,并渐渐地能从回复的口吻中认出,哪一句来自迟良,哪一句又是其他人。
校考已经结束,但高考文化科目的备考依然繁忙,乐队官博更新的频率不高,合体的演出完全没有,关于迟良,也只有一首流行歌自弹自唱的片段,惯例只有十几二十秒。许识风听过了,想起有一天他们被打断的演出,心里觉得可惜。
不过他们在微信上的聊天,早已不局限与音乐,很简单、更琐碎、也更加自然。许识风从迟良给他分享的生活里,了解他就读的普高,那是与自己不同的、另一种高中生的生活,有些单调,但也很充实。
他也会和迟良说自己的生活,但总觉得迟良在回应自己时稍显局促。许识风将这种腼腆视为这个朋友的性格。他们的聊天总得来说还是很愉快的,有天许识风结束了长笛课,那时已经很晚了,在漆黑夜空下的教学楼门口,他收到了迟良发给他的一张照片:“这道题好难,看答案都有点看不懂了……”
许识风就站在那儿,给迟良播了微信电话,奈何他的物理也就那样,讨论了半个小时也没讨论出个所以然。艺术楼前的夜晚很安静,还是有一辆车鸣笛而过,迟良才发觉许识风在外面和他说话。
他让他赶紧回家,不要太晚,到家给他回消息。许识风心想十七八岁的男高中生还用这么小心翼翼的吗?但他还是依言照做。不过回家后才发现自己九分裤下裸露的脚踝被咬了好几个蚊子包。
当时倒是浑然不觉,挺邪门,三月份就有蚊子,还是绿化做得太好了。
很意外的,迟良发来的消息与艺考成绩无关,而是一段四分半钟的音频。许识风出了机场,在回程的出租车上,他戴上耳机点开,是崭新的一段旋律。
迟良轻轻的哼唱,也伴随吉他的弦音而起。不过没有歌词,只是简谱上的唱名。许识风靠着椅背,静静将这首歌听完。他已经知道这是哪首歌了。
音频下也是迟良的消息:断断续续写了好几个月……你觉得怎么样?
许识风认真地回复:很好听,出乎我意料的好听。
迟良那边停了一会儿,才说:真的吗?
许识风笑了笑,继续打字:真的,我从来不恭维人。
虽然许识风也学音乐,但对于吉他与原创,他也不是很懂,没法给出很专业的夸赞,他只能把自己最直观的感受——很好听,就这样直白地说给迟良听。他相信迟良能够明白。
迟良大约是出门在外。他给许识风发来了一段语音,背景音有城市的嘈杂,但很明显地能听出迟良语调中的明快飞扬。
“不过我还没有想好歌词怎么填,还是没有灵感吧……识风你觉得这首歌,给你什么样的感觉?说实话这个demo我还没有给别人听过,不知道其他人听起来的感受是什么样的。”
从机场回家的路上有将近一个小时,许识风将这首歌翻来覆去地听了很多遍。他知道这是迟良第一次写情歌,在他听来这也不像一首传统意义上的情歌。
不算甜蜜、也不算哀切,也许受创作心境不可避免的影响,整首歌听起来,有一种很怅然、也很青涩的试探般的欲说还休。像是一种别样的倾诉。许识风将自己的想法重新组织了一下语言,悉数发给了迟良。
迟良也没有与他再过多讨论,简单回复了一个“ok”的手势。
令许识风没想到的是,迟良翌日就给他发来了完整版的歌词,《长信不知所云》。在长长的歌词后,迟良问他,五一节有空吗?
蓟津国高该放的假永远不会少。许识风回复有什么事吗。而他的心,在看到那串“对方正在输入中……”时,早早因为模糊的预感而剧烈地跳动起来。
“五一节的时候,潭州有一个很小型的线下音乐节邀请了我们,他们说想让我在那里第一次唱这首歌。不过潭州离蓟津,确实有点太远了,所以我之前一直没想好要不要和你说。”
这有什么需要想好的吗?
许识风咽了咽嗓子,回复道:“我会来,肯定会。其实我早就想来潭州玩一次了。”
最后补充的这一句当然是一个无伤大雅的谎话,不过许识风笃定,迟良是永远也不会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