Wid.37977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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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级 大众 同性(女)
原型 最终幻想14 ff14 神位纷争 艾珀·黎欧 , 爱丽西斯
标签 oc , 梦向
文集 再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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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2-11-16 09:33
- 导读
- 纪念日。
痛みと引き換えに 強まる心 通い合わせて
跨越痛苦磨难 你我坚强的心 终于心心相印
『爱丽西斯在笑,在对我笑。
好不容易经历了这么多事情,结果还是来到要分别的时刻。爱丽肯定也很难受吧,就像现在我的心情一样。我也不舍得她,但她不想让我担心,所以这最后分别的时候,要用微笑来结尾。我不忍心再看了,再想多看她,我也不忍心。我更不敢去细想,她强忍的笑容背后究竟隐藏了多少未能言说、传达至归处的心绪。我这闭上眼睛的动作,如同允许身后的人动手的信号一样。
身体如同坠入冰湖,无数的冰水涌入身体,冻结了血液、冻僵了神经。我倒在地上,身体的机能逐渐离线,只是抑制不住冲动,多看了爱丽西斯一眼。最后映入眼帘的, 是一位虔诚的金发修女,面对着落日下,教堂斑驳的灰色石砖而祈祷。不用想,不用说,她一定是在祈祷我能平安回来了,我好像有很多思绪,那些思绪若能被我用言语厘清,组织的字句够在修女身旁再重建一个教堂。可我竟然音节都不能发出了,在这嗓子失声断连的刹那,我只能把最后的约定,向爱丽西斯大声地重复。
“爱丽,我们会再见的!肯定会再见的!”
我的双耳已听不见声音,沉入水中耳朵微鼓也不过如此。落日的余晖洒在我的眼前——真的是余晖吗,还是那位修女发辫上柔顺的金色波浪……』
“呃啊啊啊啊啊爱丽……!咳!”
狮子头从被窝里惊醒,她好久没有做过美梦了,只是今天的噩梦,连这几天已经习惯的她都不能再忍受,那股被刺穿胸口的疼痛是多么真实,就像要从她的脊背捅断一节脊椎,再把心脏也插得抵到前胸,现在也在作祟。她揪起胸前的衣服,指甲几乎要扯破布料再嵌进肉里,两道双眉拧作一团。爱丽的“li”还没收尾,剩下的尾音全都堵在她喉咙里,呛得她咳嗽不停,胸口的被子一下接一下地因为她的动作凹进去。
他妈的世界末日还没来,怎么会做这种梦……刚才的嘶吼让她缺氧了,嗓子都快破了。她拍拍脑袋,看了眼时钟。十二点……十二点了,她怎么就刚好在这时间醒过来呢?因为是重要的日子,她在潜意识里一分钟都不想浪费吗?一封讯息传来,她摸索着拿来手机——她习惯叫神典石,看看是不是自己的闹钟响了。12:01,确实是十二点无误,短信里多了个新提示。
【艾珀,你要的东西放到你家对面的街区了,对着这张照片找就好。钥匙在车身的密码锁里,另一个箱子装着那套衣服,钱从你上次委托的报酬扣,剩下的打进去了。有事再联络。】
“哈哈,和效率的内行人合作真好啊。”她都不用再看一眼附带的照片,锁了屏便倒头就睡。可能是光线伤了眼睛不太舒服,亦或是刚刚清醒时变得难以入眠,心潮在她胸口不断拍打,正是这一轮圆月挂起时涨潮的时间。那个梦真的很怪,宛若她和爱丽真的要经历那样的生离死别似的,别人的纪念日好像糖人似的,从头甜到脚趾尖,难道她就活该做噩梦?天知道。这股弄不清从何来到何处去的想法搅扰不停,静下来仔细想想,她何尝不想对爱丽西斯说那样的话?
……
“哎,穿过这片树林,又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再见到爱丽了。”
“……会的,我们会再见面的。”
那个全世界黯淡无光的夜空下,叶子在风里静默地等待她的悲剧,近在咫尺的爱丽西斯在胡闹的那一天里闪着最后的光芒,然后心不在焉地对她许下这样的承诺。
这保证当然未令狮子头完全放心了,只是在这即将分离的时刻,她又如何再去逼问修女呢?当她穿过帕提亚边境的那一刹那,本来确是不知道何时再能见面了。大石要历经百年千年才风化出的裂纹,在那一晚便刻上了猫魅的心头——值得高兴的是,她们其实没有分开。可实际上,爱丽西斯早已连这个粉头发的人是谁都忘得一干二净,见她在昏迷的自己身边,就当她是自己的救命恩人。
在她的泪痕洗得连自己的面纹都模糊的那一时,她明白了,这就是爱丽西斯和她说过的,所谓“试炼的风险”,她和爱丽西斯的最后一面,竟然连好好道别都做不到。
那最后闪耀着的光芒,在普照万物的阳光下显得微乎其微。爱丽西斯要飞向她所期望的人生了,拥有了完全神格力量的她,以后也会作为优秀的特异者,为了大家战斗的。
肯定能再见面的吧?她只能忍住决堤前的嚎哭来安慰自己,可一秒钟没到的时间,她亲手把爱丽西斯曾对她许下的承诺,连同实现这诺言的信心用尖牙撕得粉碎,她的拳头扎上凹凸不平的树皮,还未知留下了几多创口又跪倒在地上,用拳头刚才被扯破扎破的那面,狠狠捶打地面,干裂的泥地被她打出拳头的凹坑,她此刻的悲愤比十万座活火山还要激烈,这点又怎么够她发泄了?猫魅彻底没了力气地倒下,向着爱丽西斯礼貌地道别后所离开的方向,她喊到自己吸进吹散的泥土也不罢休。
她何尝不想亲口对着转身离去的爱丽西斯,说一声“我们一定会再见的”呢?
枕头都湿了……她怪自己此刻的多愁善感和怀古伤今害她脸上湿哒哒的,狮子头翻了个身,拉紧被子睡得温暖些。今天是重要的日子,可不能睡醒时候没精打采的呀。
……
『我在房间整理东西时,翻到了一封没寄出去的信。因为封印得非常漂亮,我就想着拆开来看看吧。但奇怪,字迹是我的没错,我却完全不记得这封信是什么时候写成的。
当我把全文看完,我发现——“你在哪里?”我在信里把这个问题用无数的语句写了一遍又一遍,无论我怎样变换修辞,这心情总是没有变的。你之前在哪里、你现在在哪里、你到底在哪里?我真的很想见你,想马上飞去你身边……我看着自己为了倾诉思念而写下的措辞,越看越害羞,真想拿着这张信纸,挡住脸不给别人看见。
这信上写的人对我来说肯定十分重要。只是我明明什么都说出口了,就是忘记写上那个人的名字,名称全部是“你”!我现在完全却想不起来自己究竟是在找谁,我到底是有多笨啊。
“可以的话……这封信,给我好吗?我、我怎么说也是消息灵通,肯定能帮上爱丽的。”我在自告奋勇的女孩的面前愣了愣神。
“哎?真的可以吗?明明这是我的私事……。还有那个……看的时候还请不要嘲笑我,因为措辞方面,我实在是有点难为情。”我把这封信交给眼前这个曾经拯救过我一次的人,她不假思索地接了过去,却没有立刻打开来看,只是抓在手里。
“我怎么会笑爱丽呢。……没关系,没关系!我会找到这个收信人的,我肯定可以的。”
有了狮子的承诺后我才感到稍微心安些。
“那样温柔的信,我自己都很惊讶呢。不过,我却完全不记得,收信人是谁了。”
但很快那“稍微”的程度形容就不太合适,我竟然感到十分的平静。但是,前几分钟还在为自己好像没找到一位对我来说很重要的人感到心酸……只能说,狮子她真的是个好人呢,哈哈!我看着她在略显尴尬地赔笑,好像甩掉了什么包袱一样,在那几秒钟里,竟然能轻松地和她一同笑出来。
“哎!我好差劲啊。”
“不要紧的!你会想起来的,这么重要的事情,爱丽怎么可能会忘记了?”
我确实忘记了,而狮子也没找到那个收信人。我对于找到收信人的希望越来越渺茫了,不怪狮子,这是我的罪过,怎么也着急不来。可是我想确认一份感情——
为什么是你呢,狮子?
我有着很多从孤儿院陪着我长大的朋友,有着很多我敬爱的同僚,为什么你会比她们更加坚定地陪在我身边?
明明听到你的声音就会平静,可一旦听不到就会感到被挖出一块胸口的肉,为什么让我安心的同时,又让我如此心痛?
我没有自己父母的任何记忆,但从来相信他们陪伴在我身边。为什么想到你,只有想到你时,脑海里的空白感觉会蔓延开,变得寝食难安?
到底为什么?又为什么是你?我想去确认,哪怕抛下自己的职责,也想亲自去确认一次。没有结果也好,我不能对这份感觉坐视不理。
“因为爱丽不喜欢茶里有果皮涩味,也不喜欢加冰块呀,就稍微处理了一下。”
“嗯?我有和你说过这些吗?”
“这个……”女孩的目光突然游离。
“果然……其实之前就有一点感觉。我们、狮子,我们是不是,之前认识呢?我是说,在那个树林之前。”
她沉默了,她低着头,她没敢回答。
“果然是这样……”
……
“虽然说是重新认识,可那对狮子来说不一样吧……请告诉我吧,过去的事情。这次我会好好记住的。” 当我决心要把那份悸动问个明白时,在狮子无法逃走的场合,我扣着双手,用最虔诚的态度,郑重地请求眼前这个无比熟悉的陌生人。而她每沉默一秒,我紧扣的十指就更加用力,掌心也贴合在一块。我坚定地望着她的眼底,而她的目光里闪过无数的犹疑。
实际上……听她说话时会感到安心,有她在时会感到安心,即便是女神的细语也没有她给我的感觉安心,我如此悠然自得地接受着她的关怀,却直到最近才鼓起勇气。』
实际上,爱丽西斯也同样没睡好,当帕提亚的神父修女们全都安详地等待梦乡中神的恩赐时,与神最接近的她,时刻可以听到神的声音的她,完全清醒着。这房间已成了她的新家,骑士守护公主的童话故事绘本安详地躺在收纳的角落。
『修女老师合上讲故事用的书本,耐心地询问着孤儿们的意见。当孩子们纷纷举手说想做公主时,我最后一个举手,说想做守护公主的笑容的骑士。也难怪狮子到现在还喜欢自称公主,那时候,就被她记住了吧。』
她穿着素白色的睡裙觉得冷,又挑了件衬衫披在身上。哪怕只是意识到在与她分隔的时间里都如此孤寂,一度失去过爱人的感觉催使后怕无限蔓延过全身。她那时的无知里承受了多少的担心呢,这么一想,自己真是对不起那个从小立誓守护好大家的自己呀。
再远一点的桌子上,是两张绝对不会忘记了的合照,爱丽西斯关上窗,顺着桌沿摸了过去,在午夜里,塑封的照片手感很滑很冰。她对着月光认着这两张照片谁是谁——第一张是她身边的猫魅高举着双手,过山车超高速的气流吹得她的脸可说是乱七八糟,恐惧心在自信无比的猫魅身上一览无余,她的手快把栏杆握断了。爱丽则是对着高速的气流,似笑非笑地喊到嗓子都发干发痛。真的太刺激啦,这种飞速坠落时心脏狂跳的刺激,不是飞行训练可以比拟的。爱丽西斯挪开目光,生怕多看一眼狮子的窘态,自己就会笑到在这个午夜没法再次入睡。照片的背面,是她郑重写下的新誓言——在那尽情玩乐的一天,为她们的前路挂上一对新的太阳与月亮的一天,她如此写道:“绝对不要再忘记苹果丝狮子头。”给狮子的那一张也写了,而且全心全意地多写了一个自己的签名。就好像,她希望只要狮子想着她,她就会陪在狮子身边。
她拿起另一张。这是张平平无奇的大头贴,想在爱丽西斯面前耍任性的猫魅拿她的头顶垫着自己,害她不得不蹲下身去。
“狮子呀狮子,真不知道怎么说你好。”
爱丽西斯只用指尖捏住,生怕多添一个指印,小心分别放好两张照片,回到床上去,让月光洒落在她的脚尖,伴她前进,伴她重回梦的国度——可在通过关卡之前,她觉得仍有未竟之事,于是向着屏幕另一头的猫魅发出了消息。
“你醒着吗?”
“醒着
怎么啦,爱丽大人——”猫魅的回复很快传来,她没等多久。
“果然在屏幕上这么叫我还是觉得好肉麻
今天是那个日子对吧?
你说的纪念日”
“是
你没设提醒吗”
“没,反正你不会忘记的!我相信你”
“你倒也没说错……
所以我喜欢你”
“我也是 那我就放心了
我没请错假”
“你别说请假了啊啊啊啊
求你了
我要受不了了”
“哈哈哈哈 我的休假期快用完了”
“休假期是什么啊”
“以后你会懂的
明天记得来接我呀”
“我会的,真想每天都接爱丽走
记得那个要带上”
“你说的是什么呀?
婚纱是吗?”
“……”
爱丽西斯笑得发颤,哪怕忍着也在发颤,帅气的狮子总是意外地可爱到她情不自禁,只要稍微装些迟钝(或者她真的是那么迟钝)就能引出来这些,她笑得厚被子也跟着她一块颤,手臂到手腕也是,手机差点从手里滑落。
“那晚安啦 我爱你”
“爱你 明天见”
爱丽西斯忐忑又激动地睡去,她可是认真地在说这种最简单最朴素又最真挚的情话的。
昨日今日あした未来 すべての涙を 宝石に変えてやるぜ
昨天今天明天与未来 把所有的眼泪 变成宝石给你
在边境的小教堂,初晨的雾光给爱丽西斯脸上添上一层朦胧,在完全请假的自由时间,她还穿着那套不合身但优雅的修女服。她左望望、右瞧瞧,月亮和太阳重叠时的冲击也没让她这般期待,半边树林为舞台拉上的幕布,负责主演的另一人还在等候着报幕。
远处传来不合这清晨亦不合这幽深树林的吼叫,扬尘而来的黑衣骑手把机车侧停在她面前,撑脚稳着车子——修女可以靠自己飞到场地去,就是有点煞风景,便没这么做。有人答应过她,总有这么浪漫的一回的,作出那个承诺的狮子头在机车上,摘掉头盔挂到后视镜上,露出她俊俏的脸庞。
“久等啦。对不起,这么冷的天让你等着。”粉头发猫魅侧头给了个飞眼,飞眼像是一条条操控人偶的线,完全掌控了修女的心。
“没关系。你换新衣服了呀?”爱丽西斯看着狮子有些吃惊,她一身的黑色皮大衣和皮裤,和平日衬衫热裤的吸睛穿搭大相径庭,黑得和机车宛若一体——机车又是从哪里来的?
“是换了一套衣服,嘛,因为天冷了,我又没什么好衣服,只好把‘工作服’拿出来穿穿啦。”狮子有些不好意思,挠着头。
“狮子把预算全花在礼服上了吗?”爱丽西斯开着玩笑。
“不全是,还有这家伙呢。”狮子欢喜地拍了拍她骑着的机车,这里没法吹一下角笛就供她呼唤出喜欢的坐骑,于是只能租这在别人眼中无比拉风,对她而言却稀松平常的东西,“虽然只有一天,但这家伙和我相性不错,真舍不得放她走。”
“感觉很合你这身衣服,真帅气!就像赛车女一样。”
爱丽西斯想起来她在杂志上看过那些能和明星比肩身材的“赛车女郎”,这时的狮子真有那样的风姿,大衣没把她的身材展露出来,而是格外的显她飒爽。
“好啦,我肯定比她们还帅很多呢,上车!”猫魅拍拍后座,爱丽西斯小心地侧着坐在她身后。猫魅不放心,回头又叮嘱一句。“你要侧坐的话,记得抱紧我才行。”
“我怎么坐都会抱紧你的。”身后的声音带着若有若无的撒娇,猫魅一时感到甜得发齁,是比酒后骑着机车还要熏头的感觉。她点上火,压满油门朝来时的路开出去。到城区还要很长一段路,而要穿到郊区的另一头更是久。
飞车在路上如此胡闹,再野蛮的女孩也该乖乖地合手暗念哈利路亚不要甩飞出去。爱丽西斯在猫魅的身后稍微能吹到点风,金色的发辫一路飘扬着挥洒下黄沙。 “真要结婚的话我以后该怎么叫你呢?”
“和以前一样不就好了。如果你想叫点别的称呼,我也很乐意。”猫魅想了一下。
“那我还是想叫你的名字。”可能是曾经忘掉过一次对方这件事让她耿耿于怀,爱丽西斯便绝对不放弃地,要坚持喊这最亲昵最独特的称谓。隔着拉下面罩的头盔也能感受到狮子放肆的,在牙齿间还能看见舌面的狰狞笑容。
“那好啊。”
“那个,爱丽,你不用非要勉强自己笑出来的。”她又补充了一句,“大家都喜欢爱丽的笑容,也不是说爱丽就非得笑着才好了。”稍微有点在意过去的事情,猫魅突然不合时宜地劝爱丽多表露些心底话。
“狮子想我提前严肃起来是吗?是想要我来说结婚致辞吧。”爱丽西斯一本正经地问。
“不是那个意思!”
“毕竟是陪爱闹爱胡来的狮子任性一场,我肯定会打起十二分精神的认真的。”
“太认真就过于入戏了喂!就是不想让人误会,我才想偷偷做这种事的啊。”
“好好,狮子说不想太认真,不想找任何别人见证。但是自己省吃俭用到节衣缩食,过得比我们修女还艰苦,累倒也不在乎,就为了偷偷准备了礼服和婚纱——我知道你不说得不想太认真都有这些事情,还有很多我都不知道的东西吗?”修女挑挑眉毛,期待着辨无可辨的猫魅要如何回答。
“……那些是任性里灵活的认真部分。”狮子的声音慢慢低下去。
“这么看来你才是那个该多说说自己心底的话的人呢,都坚持一年了,就别勉强自己了,我正想补上以前亏欠你的部分。”
什么以前的部分?猫魅愣了神,好在前面是一条直线的长路,她若是在转角忘记拐弯,就得和机车说再见了。
“不明白吗?那些你忍着,没法对我说的部分呀。为了照顾我,不惜连自己的一部分感情都抹杀,装作一个陌生人的样子,和我过了那么久。现在不用再伪装了,却还是在这样或那样的事情上全力以赴,不会觉得累吗,不想靠着我休息,和我多说点什么吗?哪怕,只是倒苦水也好。”爱丽西斯靠在略矮一点的猫魅后背,声音越来越小。
“没关系的,爱丽就是值得我这么拼命的人。”狮子决定暂且按下这个问题不表,真心话的倾诉时间,就在她一时昏头耍性子做起的婚礼闹剧之后再说。
天色有些太好了,好到连神也要为她们的分不清假戏还是真做的婚礼送上祝福,为爱丽西斯证实了她“有一位无论如何都不想忘记之人”的陈词而垂青,时时刻刻令这最虔诚的修女感受到信仰为她带来的温暖。晕眩人眼的日光自天空似瀑布般垂落在她们身上,轰隆隆响着的引擎则是迎接她们入城的礼炮,手里的油门是狮子纵马用的长鞭,她竭尽所能疾驰冲破这片宁静,再给她加上爱的羽翼,她便要一飞冲天了。
“到啦。”猫魅轻拍似在她背上睡着的修女,趁无人时在草地上亲自搭好的场地简单又洁净,就连借用这块地方也占了不少预算,累瘦的狮子可以和变瘪的钱包试比健身竞速呢。
“你这几天玩失踪都在布置这里吗?”
“嗯……场地是简单了一些,爱丽不嫌弃就好。”
到换衣服的时间了,爱丽西斯艰难地去脱身上的修女服,是狮子赢下了这轮,皮衣裤虽说复杂倒也不难除去,于是穿好礼服的猫魅就在她脚底的影子肉眼不可见地缩短中等候。
“哈……久等啦!脱衣服麻烦,穿婚纱又是第一次,就多花了点时间。”
当两人再见面时,爱丽西斯已是一身雪白的纱衣。猫魅找不到合适的形容,因为这白色太过纯净,已不是她的经历里能够找到比喻的,只知道一定比水晶间翻涌飘散的以太耀眼无数倍,毫无疑问是指引她迈向明天的光芒。她忍耐心里喷薄而出的激情,如此美丽的天使能和她相遇,从一到一百,哪个世纪的白天也做不成这样的大梦呀。她想跺脚敲动地球的门扉,好请问这个世界:真不是我在做梦吗?
答案是否定的,这个世界也要为有爱丽西斯这样一位心善的天使落到人间来而感到幸运,被梅塔特隆和以诺一同认可选中的她,温暖着各不相同的人人事事的心,惩处暴恶,卫护良善……把世界的绝望,一脚踢飞。
“可算等到你了。要怎么做啊,我看过别人结婚的样子,到我身上就紧张得不得了。”
“但是,我也是第一次呀。这可不是找人练习就能熟练的……”
一时间从来没学习过如何结婚的两人面面相觑,钻进了奇怪的牛角尖。
“我有想法!”爱丽西斯举着花束,轻轻敲到猫魅眼前,“狮子可以先闭上眼吗?”
“当然。”出于对修女的完全信任,她毫不犹豫地闭上眼睛。爱丽西斯按着自己的想法去做了,就小心地操控着力量,只在猫魅面前飞起来些许。现在的爱丽就是真正的天使——伴着飘落的羽毛,她安静地降落到人间,毫不喧闹。任何羽翼所荫蔽的人都接受恩泽,而她的爱人正处在那闭合羽翼的正中,所收到的关爱温暖格外偏心得多。修女领受着神的旨意的同时,羽翼正使她迈向崭新的人生。在她无论力量或者信仰的觉悟的彼岸,钟声洪亮地响起,郑重地介绍——爱丽西斯将把自己的心,托付给一位心脏般重要的,家人般亲爱的人。
修女浮现的笑容是这天空中一弯最耀眼的光,这一切变化都没被猫魅目睹。等她得到了允许睁开眼时,发现她真真正正在与神同行着,激动到喉间失声。
真美丽……这是她脑海里仅存的字眼。处在如画的美景间,不出声也可高歌着赞美这片光景,能与之相伴实为无上荣幸。爱丽西斯的手正朝向她,狮子希望这份渴望不要变成贪婪的罪行,她感受着心脏强韧地搏动,为她亲眼见证爱丽的喜悦而感到同等的欢欣雀跃。伸出手,用拇指伏在爱丽的手背,四指轻轻把手奉得更高,在爱丽西斯降落的同时,弯下自己本该因为是公主而无比珍贵的单膝。
猫魅的嘴唇突然有股名为害羞的黏剂,直视彼此的眼神时,那粘连的感觉,再加上她现在口干舌燥变得更为强烈。可再难为情也只能上了!至今为止遇到多少困难不都莽着劲冲破了吗!
这次的请求也一样!“爱丽西斯·克里斯蒂安大人,我艾珀·黎欧,郑重地请求您,嫁给我吧——!”
狮子几乎是喊着说出最后几个字的,就算对方根本没有拒绝的理由,她还是得做足了心理准备。本来期待着猫魅会搬弄她的油嘴滑舌,结果为了不露怯就单刀直入主题了。
“好啊,爱丽西斯答应你了。不管吃饭还是睡觉,不管你在或不在身边,我的心总是和你一起的。”
结果胡闹到连公主和骑士的身份都对调了。两个人对视着姿态与立场完全相反的彼此。
我会不会有些太过了?木已成舟,狮子才想起来反思,自己是否往火堆里添了过多的干柴,独占修女的欲望占有了她太多的理智。
这下可没法摆脱你这麻烦精了——爱丽西斯欣然认命,这样的麻烦但求再来几万个也无妨,她命格里的六翼天使,把每一片翅膀的每一根羽毛都折下来然后去数,那就是她希望对方能在她身边的日子的数目,单摘一朵花瓣断然不够,梦境里的羊儿又虚无缥缈,还是抓紧眼下的幸福来得实在——
没错,要抓紧眼下的幸福,一点一点日光聚成的幸福,生机勃勃地活在当下,猫魅吻上了修女的手背。
“爱丽,我还有好多话想说呢。可是,现在我舌头打结,只能说出来一句,剩下的我就欠住。但是,只有这一句无论如何都想告诉你。”
“那你说说,是哪一句?”爱丽西斯对着开卷考的答案明知故问。
“我爱你。”
修女突然再换上二十四分认真,比她宣称十二分认真时更多了一倍。就连发辫上的焰光,也在因这被激发出的求胜心前更加激烈地飘舞。
“我更爱你。”
“爱丽土死了。”
“我说的是实话。”
“好的,诚实的圣歌修女从来不说谎。”
“从来不说谎,我更爱你。”爱丽西斯自豪地强调了一遍。
世界を染めてしまったとしても 僕は君と歩んでいくよ
即使世界染上了浑浊的颜色 我也会和你一起走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