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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级 大众 同性(男)
原型 原神/钟离/魈 钟离/魈
标签 岩魈/钟离/魈
状态 已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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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2-4-17 00:36
- 导读
- 阅读须知:架空世界观
有一半妖怪血脉的皇子殿下魈 × 扶桑大神宫的龙神摩拉克斯/钟离
仲秋傍晚,红日西斜,整座宫城笼罩在鲜艳如火的余晖之中,钟离方还了官印,此刻漫步在红叶荫下,待过了转角回廊,他看到了等候在此的小殿下。
“钟离先生”少年急切上前握住他的手,钟离微微一愣,后又轻笑着揉了揉少年细软的头发。“知道我要走了,舍不得吗?”
晚霞穿过长廊立柱侵染上少年白皙脸颊,他自觉失礼,忙收回手缩入宽大的袖中。“只是”他别过头,声音清浅 “想要替先生践行”
一声低不可闻的叹息后,钟离缓缓点头,“好”
魈请钟离上了车,车内装饰朴素但温馨舒适,两人促膝对坐。先生斜靠着软垫,纵然如此随性的姿势,看着也是潇洒美丽,魈不由低垂下头,轻抚着衣摆刺绣花纹。
幼时跟随在先生身旁,两人一直是亲密无间,但自前年无意间隔着稀疏绿竹撞见中将与宫中女官幽会后,一阵面红耳赤,心跳如鼓后,绞着纸扇左思右想,渐渐就与钟离先生疏远了,而先生对此也只是当作自己已行元服之礼,该有成年人的心性,不好再依靠他,因此那些旖旎心思就只能悄悄地藏在心里。
皇宫离魈所居的寝殿造不远,天还未暗就到达了,车子赶进院子里,魈先行下车,再搭扶着先生,替他理好宽大的指贯。虽然在人世所贯通的礼仪上,皇子为他人整理衣物有失颜面,但魈不甚在意,自己的性命都是先生搭救的,这又算是如何呢。记得初见时他正受梦魇困扰,缠绵病榻,是先生为他驱除妖邪。并不同于寻常方士那般带着乌帽,柔顺的长发披散开来,发隙间露出威严修长的龙角,旁人看不到的先生狩衣下摆显现出的龙尾绕在他的手腕,祥云似的末端蹭过指尖,再抬头见那神明对他露出好看的笑容,年幼的魈或许在那时就沉浸在对先生的尊敬与爱意中了。
钟离在外人面前一直维持着人类的姿态,只会在与他相处时不避讳地显露出原型。他过去时常与先生同床共枕,有时那覆盖着细腻凉滑的鳞片的龙尾会悄然缠绕上他的腰际,滑进衣物内,顺着细致的肌理往下探,轻轻摇晃拍打着小腿哄他入睡。
“怎么脸这般红”钟离低头看去,关怀地问道。魈慌忙侧过头,只沉声答道“君道潋滟容光,只为夕阳残照”。钟离知道小孩面皮薄,就也不再多问。
两人行走在庭院小路上,经霜变色了的草木花卉兀自留存在院中,夏季莲叶茂密的池塘散发着阵阵寒意,其上飘浮着从探入池上的枝条散落下的红叶,此景看去甚是寂寥,但添了这对风雅人物,两人之间淡淡离愁缠绕,这萧瑟景致倒是也与之相称。进了寝殿,侍从在浴池中注上热汤,将应用器什安置妥当,便放下围屏的垂布告退出去,广厢的格子窗被仔细地拉靠,将主屋围绕起来,不管里面是什么景色都瞧不见也听不到。只是这风流韵事本就是捕风捉影,仅需几人聚在中门檐下窃窃私议,就可以将二人还未来得及做的事凭白翻出几个花样。
温热的水流浸透着肌肤,魈忽然感觉到脚踝被抬起握在掌中揉捏,那里有一枚小小的印记,他只当做是生来就有的,未去追寻它的来历,如今被先生按压着,想要解释又因无措的喘息而说不出话来。这样的姿势使得少年不得不向后靠在钟离怀中,细密的睫毛微微颤动,几缕湿发贴在脸庞,水滴从发稍滚落下去,划过锁骨,延续到尚且稚嫩的胸膛时才消融在水汽里。钟离忽然起身,将魈打横抱起,对方因惊慌紧紧搂住他,一双鎏金眼眸清晰得倒映出自己的影像,果真是有着东山明月美称的小皇子,这般灿烂俊美的容貌,清澈明朗的心境,教他万般怜惜,只是如今故国受外敌侵扰需他立刻赶回,因此不得不暂时离别。轻轻放下被他仔细打磨多年的玉石,白嫩润滑的肌肤暴露在从层层围帘间透过的月光之中,在点了炉火仍不甚温暖的秋季,凉风拂去水滴的同时令那纤巧的身躯也瑟缩发抖。钟离俯身抱住少年,用软布替他擦拭干净。
“明日我将辞别,殿下要送我什么?”热气吹在魈的耳畔,他稳住气息在男人怀抱中转身,捧起钟离替他擦身的手,将绢布攥入自己手中轻柔地为钟离拭去水液。“我为先生演一支舞,先生愿意吗?”
“自然乐意至极”钟离端着礼数,身体微微前倾行礼,还未做成便被魈慌忙抱住阻止,替他系好衣衫请进寝台的帐幕里。“请先生在此等侯片刻”说罢转身要出门,却被钟离扯住了衣袖。
“我去对屋换身衣裳”魈转过身来解释道。
“不必如此麻烦,你身着正装舞蹈我已经见过许多次了,今夜只有我们二人,不用在拘泥于形式,做些不一样的吧”钟离见魈犹豫不决,起身贴近魈的脸侧,展开纸扇将两人圈在狭小空间内“我还记得你刚改装不久时,一日研习舞蹈踩中了长裾,竟直直跌入我怀中”话语带着的调笑意味让魈面色浮现一片绯红,他自顾自地将钟离按回床榻,抽走他端着的折扇,就在寝台前独自起舞,那舞姿确实美妙无比,虽无筝鼓乐声,但魈的声线清冷动听,仅是歌咏就令钟离心神荡漾,更何况是给自己一人的舞,又为此增添了不少情趣。只见少年纤细的手腕微微一顿,折扇在空中划出道半圆,承接了一缕微风,赤足踏着青白月色,淡淡光晕在衣摆流淌。他的姿态与手法优美高雅,绰约仙姿惹人怜爱。
一曲舞毕,胸口微微起伏着,此舞魈已练习试演多次,自是熟练非常,才能堪堪掩饰住此刻的缭乱心绪。平稳气息后,魈抬眼看向钟离。若是以往,观赏歌舞后他总是要对词曲舞技逐一点评,但此时却讲不出半句话来,上前将少年环抱起,低头靠在颈间,看着两人发丝相绕,开口声音沙哑,只吐出两字“甚好”。魈不再追问,只觉得先生今日或许是不忍别离才与寻常不同,怎能想到钟离对他的心意。
“休憩吧”,两人歇下,共用一床被褥,这是许久未有的事了。魈担心钟离着凉,正向他那边匀些被子时,被牵住手拉入怀中,枕在钟离臂弯里,魈将那份不舍压在心中,问道“先生何时回来呢”。
“明年这时候,我应就回来了”
“好,我等着先生”魈安心下来,伸手将人整个环抱住,将头抵在钟离胸膛。钟离轻拍着魈的背,见他窝在自己怀里一时不肯出来,担心人被闷坏了,环住少年纤细的腰肢将人往上提了起来,抚着他的头靠在枕上。魈见钟离身上的锦被滑落,抬手将其拉至钟离肩上才转过身来攥紧被角在胡思乱想中睡去。
朝雾弥漫,遍地浓霜,等候的马车停在宅邸前,钟离劝阻了送行的提议,一人上车离去。车辇前行了数十丈后,钟离撩开车帘,凝结的水雾滴落,润湿了衣袂,他轻拂了去,将身子探出窗外回望那还站立在大门旁的魈。他向钟离挥了挥手,看着帘幕落下,车转过街角去了。枯叶被秋风卷落到车牙下,发出破碎的声响,一路出了城门,急速攀上山道,入山渐深,树林也愈渐茂密,此时天上下起雨珠,风猛烈起来,浸透了雨水的枝条低沉下来拨弄着车帘,钟离折取了一枝,想要替谁簪上却只能抚着枝叶吟唱着,落暮湿秋雨,红叶零枝头。
待行至山顶,停靠在山崖间,四周岩石环峙,车辇霎时间化作屑金碎玉,一条巨龙出现其中,骤然狂风乱吹,雨水卷做一团,那岩龙隐于风雨之间,直上云霄。云海渺渺,杳霭流玉,岩龙穿行其中,向东而去。九重高阁,万丈层台,一处神宫矗立云上,那龙在上方盘旋几圈,化为人形登上金阶,走入殿中。不多时,众神官前来大殿,依次入座讨论近期战事,待议事结束,钟离回到书阁,呈递的公文已在案上堆起了高台,拾起一卷,捻起笔蘸上方磨好的朱砂,端坐在案前细细批注,不过写了几个字,好友就推门而入。
“摩拉克斯,你对那孩子倒是认真负责”钟离面对好友的嘲讽没有抬头,一边书写一边应付到“嗯”。
“你那日说的当真作数?”
钟离落下笔,似是看着殿前的友人又分明在透过他回忆过去,性情急躁的友人冷哼一声拂袖离去,只留他自己沉浸在回忆中。
春雨溟蒙,春云叆叇,院中红梅已着了颜色,争相开放散发出来馥郁芳香。他从众人面前走过,伸手抱起那妖护在怀中的婴孩。
“将孩子给我”他当时如此说到“我会封印他的力量,让他作为常人生活 ”
从女子颤抖的手中接过的包裹在襁褓中的小团子,那是他抱过最柔软的事物,纤小而脆弱,他逗弄孩子的小手握住自己的手指。
“以后就用魈这个名字吧”他温和地笑了笑,看着那孩子眨着圆圆的眼睛,真是好看,这世间最珍稀的宝石都无法与之相比,他心中这般想着。
“他继承了他母亲的血脉,若是也同他母亲一般,与凡人不清不楚…” 一位同僚走上前来不满道,众人见此,质疑声愈演愈烈。
“他会同我在一起 ”轻侧过身却未看向质问者,只是语气强硬说道“如何?”。此番已是不容置疑,对方惧于龙神的威压而悻悻不再开口,他也不再理会,掖好绣满花纹的小被子转身抱着魈走入室内,天气尚且寒冷又飘着细雨,他担忧这脆弱的生命会因此凋零。照看了几日,结下封印,便将孩子交还于他的父母,后来再次相见是魈被妖邪窥伺,他的母亲被夺了法力只得求助于龙神神宫。再斩除了那善于控制梦境的大妖,安抚着直到魈沉沉睡去后,他想抽回被紧紧扣住的衣袖却挣脱不开,听到孩子睡梦中低声啜泣着不让他离开也就留下了,在那之后细心教养着,只是不知何时起那怜惜之情变得莫名起来,等至冠礼仪式上那小殿下透过细碎掉落的青丝瞧着他,这竟令他将杯中酒液尽数洒出,待回过神来看着自己浸湿的衣衫时才堪堪发觉是何种感情。
“那为何不表明心意呢”与他共事的女神心思细腻温和,上回撞见到这龙君深夜挑灯雕琢着一支发簪,那紧贴花芯的一片瓣上落下来滴金色血液,转弄着折扇稍作猜测,便知晓是这龙神对那少年结下情根。这回两人相遇又关切地问到,正当时,他们走过神宫的扶桑树下,赤色花瓣上点缀的金屑灿若焰生,伏在低垂的花枝上。摩拉克斯凝望着,回答道“这花一瓣里,怕是负不起百种话,先以折断了枝桠”随后略微低头穿过花间先行一步去了。那女神立在树下,用纸扇托起一簇红花,不由感慨两人之间正是:相爱人不知,独自心苦涩。
飒飒凉风起,这人间骤然有了秋意。甫一入秋,魈期盼更甚,常立在回廊望向中门。夜风习习,红叶散乱,庭院内新栽了数种菊花,色彩斑斓,形如铺锦,魈看着此景,取出竹笛,吹出一支清澄曲调,只是像这样的月白风清之夜仅有几日,自下了第一场雨后天气转凉,瑟瑟秋风摧打着枫树,红叶窸窣落下,幽艳如锦。黄昏后弯月悬于天边,魈站在窗前,接住一片掉落的树叶,任由露水沾湿了衣袖,他看了看那如火般鲜艳的颜色,又顺着窗外丢了出去,再将横笛递到唇边,想到过去钟离先生常抚琴相和,笛声不复之前清朗,似乎蕴含着一些伤感气息。
缥色羽翼划过云层,在将至山顶时化为一女子,见龙神转身示意,就一甩拂尘搭在臂弯,将探到的情况一一讲述。
“如此” 摩拉克斯点头复又琢磨一番道“既然已经知晓大致方位,不宜拖延太久,嘱咐众仙做好准备”
那仙人领命重新化作鹤鸟离去,摩拉克斯将视线从海面上移,方如仰望长天,似看见少年的宫垣。
天色晦明,冷风袭人,魈站在殿前的台阶上,握着钟离谴人交给他的簪子,细密的雪簌簌落下,雾气凝结在睫毛上,一片晶莹洁白。
“不知先生今日......”神情落寞地低语道,转身进了屋内,炉火旺盛,寒气尽数被阻隔在外,魈将染湿的衣物脱去,翻身靠在榻上,抬起手臂压在酸胀的眼眶上,紧闭的唇溢出几声呜咽。
远隔千里的钟离眺望着阴沉海面,抬手接下一片雪花。霰雪飘零,而两人仍未相见,想到辜负了与魈的契约,不由内疚而又心痛。在数日后的夜里,那使者推开帘门,却不见帝君魂牵梦萦的小殿下,拦下一人询问,才得知他已经离开前往扶桑国了。
少年躺在客居的床榻上,回想着前几日。母亲立在竹帘后,沉默不语,魈内心隐隐慌乱,苦想着说辞。但未等他想到,帘后传来一阵笑声“你与我倒真是相似”她持纸扇遮面只露了弯弯眉眼“你恋慕他也是件不错的事”“我”魈听此只觉得脸颊发烫“只觉得先生渊清玉絜,自然是... ”看他说不出话来,女御眨了眨眼,翠袖红裙转回到帘幕内,“他居于高天原,他的身份你或许该知晓的”
裹着被子转了一圈,将脸埋入枕头,脑海中浮现起离去前母亲背对着他的身影,“既从无违兮,我复何畏兮,心之所归兮,唯君是依兮”声音柔软却透露出一种坚定,他默念着,渐渐落入睡梦之中。
当魈夜半惊醒发觉自己处境昏沉而阴暗,四周渺若烟云,忽又有些许光影闪烁,夹着断断续续的杂音,听着含糊而凄凉,试着行进几步却触摸不到墙壁。他也学习过阴阳术法,心知是遇了邪崇,回头却发现佩刀已找不见了,只能取先生送他的那支发簪用尖端划破手掌引了些血来,结印存真炁覆于簪上,只见光满飞扬,那妖邪被迫震退化为日精月华。虽是如此,房屋的摆设也遭到连累,听见声响慌忙前来的主人端着烛火从破碎的格子门向里望去,只看到一对金碧荧煌的鸟类翅膀,碎屑随着羽翼振动带起的气流飘舞着,惊呼声露出半个音,再一眨眼,烛光映照下哪有什么妖怪,那美艳男子正是小殿下,正难于为情,就见他走来表答歉意并将还存有灵力的纸扇递入自己怀中,这殿下看着冷漠但此刻显露出温柔本性来,教人甚是感动。
晓月西沉,天色微明,魈躺在另设的屋内,怀着种种疑虑,心情缭乱,他自是注意到了他人的惊恐,也知晓自己当时身形的变化与那莫测的力量。待他缕清思绪,又发觉并不难以接受,甚至暗中欢欣着他能先生相配,举起那支簪子再看,其中一瓣花瓣微弱得散发出淡淡光晕,这丝柔光安抚着他再次睡去了。
梦中似是行走在荒寂雪地中,寒风吹来,枯枝上的白雪沉沉欲下,他也不自觉瑟缩起来。钟离看着怀中因畏寒缩成一团的少年分了些神力与他,许是体温上升,那梦境也换了模样,云外春色终是藏不住,残雪消融,春霞浮游,而他的先生分花拂柳地穿过朝雾走向他,两人相依偎在一起。
“醒了”
魈慌乱睁眼,此刻钟离呈现龙神本相,低头看着他,本来不甚清醒,再见到这比平日还要俊美的容貌,迷茫地转头不再直面先生,只是他本就被抱在怀中,这动作倒像是撒娇一般,头倚靠着钟离胸膛,看着是更为亲近了。
钟离看到少年别扭地保持姿势不敢乱动,遂拍了拍教他放松“若是困的话,再睡一会罢,快要到了”。魈听话的闭上眼,可头脑却是分外清醒,听见似有羽翼划过带来的风声,悄悄睁眼,一青色仙鸟绕着两人转了数圈飞走了,钟离收紧手臂轻笑叹息,他不明就里,待连续多日在他寝殿门窗后发现有人向里观望才得知他与龙神的关系早被编排出数种版本传遍整处神宫。
不同于那火热的议论,两人之间还同平常一般相处,没有哪处不依据礼法,只是一日摩拉克斯在港口巡视军队晚归,看到寝殿燃着烛火,那少年许是等他太久趴在桌前睡着了,见他衣着单薄,忙上前将人抱起塞进被子里,又自己褪去衣裳,将魈搂在怀里温暖着。这般折腾,魈也只是微微睁眼,钟见到熟悉的人又继续睡去,看来是困得很了,钟离心想,熄了灯陪他一同休息。
等至第二日早上,摩拉克斯悄悄起身尽量不惊动魈,但他换好衣服后见少年端坐在榻上。“先生不必顾虑我的”停顿了一下又说到“先生您是神明本无需睡眠,此时您的国家又处于紧张时刻,不必陪我去做您的事吧”
摩拉克斯听后缓缓说到“我每日公务会在白日处理完,魈,你不用这般担忧”。听此魈并未露出轻松表情,只是低头不讲话,摩拉克斯走近半跪在床榻前握着魈的手说到“魈,或许你已经发现自己并非人类,只是妖力被我封印,如今我心悦于你,擅自将你带离人间,是我违背约定在先,你若不愿,自然会送你回去,望你好生考量,我不会强迫你同意我的追求。”
当听到先生表明感情时,魈就以全无思考能力,以至于在之后钟离问他是否想解开封印时未能反应过来,只是默默无言,摩拉克斯见此,虽是心中结郁,但也放手说到“你先在此安歇段时日,若是实是不愿,我便送你回去”随后出屋离去,靠着神宫立柱平复心中苦闷。
月色皎洁,洞烛万物,魈抬头望去,只觉得着月亮过分明亮,竟如同白昼一般,似是看出他的疑惑,身旁一顶着弯曲尖锐双角的女子解释道“龙神大人因日月的神格化而生,故可控制人间月相”她对钟离大人想来极为尊崇,语气满是敬意不说,身边环绕的水流般的飘带都因此摇晃起来,自己的衣裳虽因溅出的水滴而润湿,但魈没有在意,而是注视着奔腾在海面云雾上的巨龙。摩拉克斯本意让他留在神殿内,但经不住恳求,将其安置在海岸的营地中,此刻他关注着不远处战场,从海面吹拂而来的晚风蕴含着一种不安的情绪使得袖中紧握的双手也微微颤抖起来。
一道幽蓝的暗影从海面中探出,轰然巨响中那被卷起的石鲸四分五裂,岩造物掉落海中激起浪潮,那魔神借此又潜入水中,整片海洋此刻动荡不安。
流水洄漩,海上烟雾旋消,岩龙于低空盘旋着,龙吟声两岸震荡回响,数位仙人站立在海边高台,阵法散发出剧烈光芒落入奔腾的深海中,有着五首的蛟龙在巨浪中暴乱着怒孔,将海面搅起白浪,如平滑如镜的白色脊背像岸边涌来,在海滨的沙滩和旱地上投下阴影,但撞到层层符文显现的玉璋护盾后便破碎了。
待那余波褪去,岸边的人才得以看到龙神贴近海面与那蛟龙厮杀着。魈想要靠近海岸却被挡在屏障之后,身边的仙人劝他不必如此担忧,魈只是低头回答道“先生的实力我自然知晓,可是他对我是如此重要,见此场景难免会心头忐忑。”说时泪盈于睫,他自己并未发觉,倒是令这仙子想起种种传闻,内心更是认定了两人之间的亲密关系。
远处摩拉克斯按住那魔神命脉,利爪陷入其血肉之中将之带出水面升腾至空中,猛然掷向海边山壁,一时山岸崩裂,海水怒号,那魔神欲凭海浪再起,但不过是一种淡薄无力的挣扎,只是给人一种强弩之末的感觉。摩拉克斯重化为人形,一柄长枪现于手中,欲将其镇压海底,只是忽然间,那海中又出现三条蛟龙,一同攻向摩拉克斯。岸边的仙人惊呼一声,再转身发现魈早已不见,取之而代的是一有着碧色羽毛的鹏鸟。随之狂风乱卷,她不得不抬手抵挡,等风浪平息后再看向海面,那鸢鸟衔着方才袭向龙神的水兽盘旋高空,羽翼划破长空带起金色流光,掀起阵阵海浪,猛冲入海中,两道波浪从左右形成扇面状展开,又融合在一起冲向高空。此刻那掷出的岩枪穿透魔神身躯,如风云雷霆轰动大地,在海中形成一处孤岛。风浪逐渐平息,它收起最后的余波销形敛迹,告示着魔神的妄念以徒劳告终了。
作乱的海兽一时群龙无首四下分散,众仙望向龙神正欲上前,却见他俯冲而下潜入深沉的海中。水波荡漾间,摩拉克斯缠绕起爱人将其带到岸上,他将魈那纤细的身躯抱在怀中,捧着苍白的脸颊qw着,直到对方不住地咳出水液来。待魈平复了呼吸,发现自己正跨坐在钟离身上,羞愧地侧过头,但又似坚定了决心般重新注视着钟离“我自行解除了封印,那你是否明了我的心意呢?”
“自然”钟离欣喜地看向魈,此时天方破晓,云霞弥漫山巅,他看着此景,念到:
“云着高山岭,徘徊不离岫”
“高岭我思慕,萦回君左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