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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网空】不准成精

作者 : 楚狂道

分级 大众 同性(男)

原型 金光布袋戏 网中人 , 戮世摩罗

标签 网空

状态 已完结

文集 【网空】遗世簿

186 5 2021-5-1 02:40
导读
难道杀手不可以养猫吗?
躲在隐蔽处的一百多个小时里,网中人总感觉自己忘记了什么。这种感觉类似出门上学没有关灯,从学校出门没有带书包,放在网中人身上则是一切皆有可能。
直到帝鬼在耳机里宣布行动正式结束,目标的信息卡上被红笔画上大大的叉后,网中人依然没有思考出到底忘记了什么。他解下耳麦,开始熟练地拆解枪械,把他们收进一个黑色的箱子里。按部就班地做完一切后,他仍然在思考不对劲处,潜意识里感觉自己忘掉了什么。偏移的目光从墨镜边缘滚下来,正好对上同事公子开明。
公子开明正在占用公共频道和鬼飘伶聊今晚去哪吃饭,看他只是因为无聊。面对网中人毫无感情的凝视,他扬起一个欠揍的笑脸,朝他比了个耶:“亲爱的妖神将,发生了什么事?目标已经好好地死掉,被荡神灭带去处理了。如果你想借用任务的理由对我开枪,已经错过黄金时间了耶!”
网中人冷哼一声,继续低头调他的通讯器。
这是一场难得的大型行动,上头调用了几乎所有能够调用的人手,对某个日渐猖狂的组织进行了剿灭。这也是网中人作为独狼,却出现在合作战场的原因。他和公子开明都隶属于一个名为“修罗”的组织,平时作为专员进行行动,通俗地来说干的事和特工无差。只是这个组织多半与zf挂钩,杀戮也拥有了一个好听的名头,所有执政中处于黑色地带的事件都经由他们的手。
网中人加入组织十年有余,“妖神将”是他的代号,评估等级为SS,缺乏的一个S源于他时不时的失忆。虽然“网中人”也并非他的本名,关于他最真实的名字,也许连网中人自己也忘记了。
公子开明打完电话,在隐蔽处后伸了个懒腰,随随意意地站了起来。他一只手勾着电话,一只手冲网中人招呼:“他们晚上准备回基地聚餐,听说曼邪音也要从A国赶回来。你来不来?来的话就准备点虫子蚱蜢什么的,是不是蜘蛛都喜欢吃这种馁?”
网中人皱了皱眉,他很不喜欢公子开明的聒噪。这个任务执行了十五天,他和公子开明在这里大眼瞪小眼看了至少四天,差点就产生了公子开明过敏。面对邀请,网中人果断地重新低回了头:“不来。”
公子开明也只是表面性地客套一下,并没有觉得网中人真的会答应。他一边和鬼飘伶打电话,一边飘着出去了。末了不往回头招呼一声:“对了对了对了,你没忘了怎么回家吧?”
网中人干脆沉默对答。
他确实记性不太好,有时做过的事几天后就忘。医疗部鉴定他患有一种心理上的疾病,很难记住长久的东西。换句话说,他只能靠不断地看见与听见记住一个人和一件事,他的人生是不断更新的。
网中人心想,如果他记性真的很好,也不必在这思考那么久自己忘掉了什么。他把通讯器塞进内口袋,拎着黑箱子回家了。

有专机把他们送回基地,帝鬼一向在员工待遇方面做得很好。在停机坪的角落里,众人纷纷开始聊起夜晚,只有网中人一个人站了半晌,决定往外边走。
回家路上,他和所有正常人一样行走,混在人群里似乎并没有什么特别。非工作时,他打扮得像一个坐办公室的白领,黑箱子也有一个工作包的皮囊。这是帝鬼的主意,他似乎很喜欢给下属构思装束,虽然后来被公子开明评价为“非常僵硬僵硬至极”,因为白领没有网中人这种外露的戾气。
网中人对此不以为然,因为他就靠这个吃饭。帝鬼在M甸边境捡到他的时候,从百里之外的镜头里看中了他的杀性,惊呼此人可用。虽然网中人觉得自己当时只是路过,因为被人拿着刀挑衅,所以反手杀死了他们。
他路过一家罗森,里边播放的圣诞快乐歌吸引了他。显然现在还是夏天,不合时宜的歌曲容易吸引不合时宜的人。网中人在门口站了一会,自动门感应到他,朝两边开去。网中人想了想,最终还是走进去了,虽然不知道要买什么。
他还在想自己忘掉的事情,在任务开始后的第四天,就有这样奇怪的情绪包围着他。他好像在担心什么,又似乎没有那么严重,记忆里罕见地出现了名为“挂念”的情绪,这实在不可思议。他绕过琳琅的货架,在零食区域顿足。网中人依照自己的喜好,跳了一包乏味的笋干,一袋速食的辣味鸡翅,最后想走的时候又绕回来,神差鬼使地拿了一袋鱼干。

这次回家的路再没人阻拦。网中人快步走回家住的小区,在破烂的楼道里左拐右拐,最终在11楼的角落打开了门。
门开后,铺面的灰尘。网中人习以为常,好像家从来只是一个放置点,长久没待总是会产生这种陌生的味道。他把塑料袋放在椅子上,踩着拖鞋往卧室里走。刚走了三步,忽然觉得哪里不对,那种长久来的不对劲感又开始鼓动。来源于杀手的敏锐直觉让他抬头,沙发后的窗帘刚才无风自动,他紧紧盯着那个角落,肌肉绷紧。
下一刻,窗帘晃了一晃,一只猫从沙发后面懒洋洋地迈了出来。迎着他的目光,猫咪竖起尾巴,大声地“喵”,似乎在说:你还知道回来?
网中人想起来了。出门前他捡了一只猫,扔在家里,只摆了几天的猫粮。后来任务紧急,他出去的时候来不及说明,猫就被扔在了家里。这是他几天来怪异感的来源之一。
这只猫浑身黑毛,只有爪子是白色,属于在晚上不留神根本察觉不到的类型。它看起来非常亲人,即使被网中人丢在家里好几天不管,看见他回来也依然哒哒地跑了过来,熟稔地用耳朵蹭蹭他的裤腿,绕着脚转了一圈。
网中人蹲下身,看着他搭到腿上乱动的爪子,沉默的思绪里并没有什么其他的想法。他就这样看着猫咪扑腾扑腾试图爬到他腿上来,先是把爪子扣到了裤带上,再翘着尾巴扭动屁股往上拱,一点也没有生出要帮忙的意思。
似乎是感受到网中人的无动于衷,这只猫很灵性地瞥了他一眼,满眼的鄙夷,然后继续往网中人怀里拱。
网中人盯着猫看,后知后觉意识到它有一双金色的眼睛。

捡到猫是在一个雨天,网中人模糊的记忆里只剩下这个。他也忘记了自己是在B市城南的郊区还是C市中心的小巷里做任务,还是只是因为仇家的追杀而逃得狼狈。总之是一个没有带伞的雨夜,他浑身被淋得湿透,像在水中浸过的乌鸦,一头红发血一样得鲜艳。
他浑身带着血腥味,右臂被子弹擦伤,血顺着湿透的衣袖往下淌。其实不太痛,他想,他似乎对痛觉一类的东西都不敏感,活出了一种死人的样子。
走过一个路口,网中人靠在边上小店的雨棚下暂作休憩,急促呼吸着以恢复体力。他半闭着眼睛,实际上神经紧张。满天只剩下雨水滴落的声音和远方隐约的车鸣,他的感知朝外散开,没有听到人的呼吸。
半晌,他睁开眼睛,盯住身边的草丛。路灯照不到这块地方,他只能隐隐约约看见里边的轮廓,感觉有什么东西藏在里边。网中人往前走了两步,枪藏在袖口里,衣摆下的裤子上别着小刀。
似乎是察觉到他的目光,草丛动了一动,紧接着从里面伸出一只湿漉漉的爪子。这只爪子上边沾满了泥巴,看起来有些脏兮兮的,接下来窜出来的小猫咪也浑身脏兮兮,甚至头顶还落了一片叶子。
雨从他们之间落下来,在雨棚的边缘形成小瀑布。
猫咪警惕地竖着尾巴,金色的瞳孔亮晶晶的,似乎炸了毛。
网中人看了他一眼,重新站了回去。十分钟后,他从路口离开了。
然而,在当晚他成功与荡神灭等人汇合的时候,在住宿的房门前又发现了那只猫。猫还是湿漉漉的,黑色的毛上粘着泥巴,缩在墙角异常可怜。
网中人不知道它是什么时候跟过来的,于是看了它两眼,进门了。他冲了个澡,吹干了头发,换了一身干净的衬衫。做完一切事情的网中人坐在桌前,想了片刻,又起身出去开门。
那只猫还缩在门口,似乎冷得发抖,看到他也只是轻柔地喵了一声。
网中人蹲下来,朝猫说话:“喂。”
猫咪把耳朵叠了起来,可怜地朝他看着。
这和见到的时候不一样,之前这只猫浑身都是戾气,网中人想。他没有再思考,只是把湿漉漉的猫拎回了房间。

这只猫浑身都像野猫,但又确确实实带着一块牌子。网中人从他的脖子下面揪出了那块小名牌,上边写着“小空”,所以就叫它小空。
这次出门时间不算短,看起来小空还认识他。网中人从袋子里掏出给它买的小鱼干,一边喂小空,一边顺着小空的尾巴摸。
小空在他家待了十几天,好在阳台的门开过一条缝,看上去还没有饿死,但意外的是它没有离开。网中人觉得这种猫都是野性十足,就像网上说的那样,出了门就不想回来。但他又看了看低头啃鱼干的小空,觉得养猫这事似乎没那么玄幻。
一开始他没有打算养猫,只是小空赖着不肯走。后来回家也是被网中人放在包里运回来的,似乎是怕被扔掉,小空一直乖乖地没有叫。
他不是什么爱心爆棚的人,只是刚好有一只野猫在他家蹭饭,蜘蛛把它当作了储备粮,并不在意。
网中人正想着,忽然感觉到脸前有什么热乎的东西。回过神来,他看到小空已经爬到了他的腿上,正准备往他脸上亲。
几乎是职业本能,他拎着猫的后颈扔到了地上。被扔掉的猫咪大声咪咪以示反抗,好像在说:我这么可爱的猫你都不亲?你是不是人?
网中人站在边上,居高临下地蔑视它。
小空咕噜滚了一圈,爬起来,对网中人张牙舞爪。三分钟后,它被一根抛来的小鱼干击中。小空舔了两口,叼着鱼干喜滋滋跑了。

没有工作的日子非常清闲。
网中人有一个月的假期,但哪里也不想去,每天坐在沙发上抱着电视看,虽然也看不懂里面演绎的情情爱爱。他总是借用这些现代工具,给自己增添一些属于人的色彩,虽然大多非有意为之。
小空来了以后,看电视的变成了一人一猫。
这只猫看着精明,实际上也懒洋洋的。它的作息似乎不是很规律,不是普通喵那种昼夜颠倒的感觉。网中人八点起床,它赖床到八点半,也困困地跑到卧室来找网中人,在他腿上找了一个位置继续打盹。到了十点,它睡醒了,就一边啃小鱼干一边看电视。
大概是因为流浪过,小空看着很瘦,掂量起来也并不重,一身毛发在家里养过后,有了点油光发亮的感觉。它在吃饱以后会摊成一张猫饼,露出柔软的肚皮。
这像一种刻意的示好,可惜网中人并不能明白。他没养过猫,对这种柔软的小动物很不了解,认知局限于猫吃鱼和老鼠,这已经是天大的进步。为了养小空,他特地去网上搜索了养猫教程,非常艰难地买了些猫爬架、猫饼干、猫条,还照葫芦画瓢地买了几个毛线球。
这让猫的生活骤然丰富。小空每天在它家里上窜下跳,过得好生开心。有时网中人训练,站在窗帘后面举哑铃的时候,小空也会跳上跑步机,试图扑腾两下,然后被自己的举动摔到地毯上。小空咕噜噜打了个滚,朝网中人竖起尾巴。
它俨然成为了家的主人。

网中人正在沙发上做记忆恢复训练,用具是几张奇奇怪怪的牌。他需要耐着性子把他们一张张翻起来,记住花色的顺序,然后翻出相同的牌。
这是帝鬼买的恢复训练。老板关怀下属,知道这个常年疾病后日夜为其忧虑,什么方子都要试一下。网中人足够敬重帝鬼,所以会忍着搞这些无聊的东西,不然时常能够接到老大从国外打来的关怀电话。
但是这东西确实很挑衅网中人。网中人是个连家里养了猫都差点忘了的男人,高贵的大脑并没有记住这些牌的容量。他翻了三分钟,已经非常暴躁,满头红发都恨不得竖起来。他翻出一张草花3,依稀记得先前翻过这个颜色,又想不起来在哪。和扑克牌斗智斗勇的杀手特工选手不甘心再翻一遍,只能喝扑克牌干瞪眼。
一只猫爪子从边上伸过来,准确地翻出一张草花3。网中人抬头,对上小空的眼神,只感受到满满的鄙夷。
小空看了他一会,转头走了,不一会给他叼来了一袋核桃,扔在网中人手边上。似乎是感受到网中人灼热的视线,小空抬起脑袋瞥了他一眼,尾巴翘得老高,似乎在洋洋得意。
网中人拿起那袋核桃,翻来覆去看了半天,没找到什么特别的。他又想起帝鬼苦口婆心跟他说过好多次,“核桃可以补脑增加记忆力”之类的云云,心说这只猫别是成了精。
成精的猫正窜到他肩头上,趁着思考的时间想往他嘴唇上蹭,结果被网中人拎着后颈肉丢了出去,在空中划出优美的弧线。

小空:喵嗷!
网中人:猫不可以蹬鼻子上脸,这是规矩。

往后发生了一些怪事。网中人的感知比较迟钝,察觉到这些怪异的时候已经是几天后。
每天晚上睡觉的时候,小空都会试图往他床上爬。对于极有领地意识的猫来说,这张床大概是它想占据的地盘。网中人当然不让猫上床,把门一关就睡觉,但常常在夜晚醒来的时候面对一双金色的眼睛,眼睛的主人坐在床上摇尾巴,一副正想偷亲的样子。
他转头就把猫扔下去了。
但是小空锲而不舍久了,网中人就会发现,这只猫好像特别想亲他。无论什么时候,小空拱到他怀里,第一时间都想爬到他的肩膀上,偷偷舔他的嘴唇。
夜里网中人做梦,模模糊糊睡了有三个钟头,一堆稀奇古怪的东西在眼前冒出来。梦里的小空像人一样站了起来,甚至还给自己烫了一身毛。尾巴上叮叮当当挂着沉重的银饰,猫脸上贴着半个面具。
小空看见他过来,习惯性地贴过来舔他。舔了两口,猫咪把耳朵立起来,贴着他的脸蹭了蹭。梦里的网中人没有拒绝,于是猫贴着脸颊蹭过来,在他嘴唇上飞快地一舔。
紧接着,猫开口说话了:“愚蠢的人类,其实我是天上下凡的仙猫。来你家考察觉得非常合适,现封你为弼猫温,随我回天上吧!”
然后网中人就醒了,他看着天花板,觉得世界实在有点荒唐。
网中人翻来覆去,迟钝的大脑也开始觉得不对。他翻坐起来,发现小空不知道什么时候又摸到了它的床上,钻进被子里睡得正香。
他想了半天,下床走向厕所,反手把门给锁了。他蹲在马桶上,决定给智囊公子开明打个电话:“你觉得猫要怎么养?”
凌晨四点被电话叫醒的公子开明大叫,声音穿透手机:“网中人,你有病吗?”

那夜通话记录如下:
网中人:接下来我要讲的事情你们千万不要害怕。
公子开明:我们是修罗的人,我们不会害怕。
鬼飘伶:yes.
网中人:我家养了一只猫。
公子开明:那真是太阳从西边出来。
网中人:这只猫好像通人性,能听懂我说话,还给我拿核桃。
鬼飘伶:exm?
网中人:这只猫还一直想亲我。
公子开明: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网中人挂断了电话。

最终,公子开明还是给他出了个主意,虽然正常到令人发指。网中人按照他的说法,从基地里捎回了几个针孔摄像头,趁小空睡觉的时候装在了客厅和卧室。
接下来的时间,就是网中人找机会出门,然后找个地方观察小空的行为。
这天早上,网中人借口出门找人,临走前特地摆弄了一下时钟。他站在门口和公子开明打电话:“要多久结束?五点能不能回家?”
小空就在他后面,抱着一个毛线球滚来滚去,没有什么特别的反应。
网中人看了一眼手机,确认监控都处于开启的状态,轻轻把门关上。
他在外面找了一个咖啡厅,挑了最角落的位置,点了杯咖啡开始观察他的猫。公子开明因为非常感兴趣,携鬼飘伶在三十分钟后赶到现场,并给网中人带来了一台电脑。
监控的画面平平无奇,小空在网中人走后并没有什么奇怪的举动,依然在它的猫爬架上上窜下跳,和地上的塑料球滚成一团。几十分钟后,它终于玩累了,在沙发上窝成球睡起了觉。
公子开明点了杯果茶,收获了咖啡店粉丝怪异的目光,并不以为意地一边嗦果茶一边说话:“你看,这就是一只正常的小猫咪嘛,天知道你怎么会有那么诡异的想法。真是太可怜很可怜非常可怜,这年头的猫想亲亲人很正常的啦。”
网中人回答:“不太正常。它像个人。”
鬼飘伶正在用他的西洋剑术切一块蛋糕,闻言抬头:“如果猫只是想表达对主人的love,kiss也是很normal的。”
“love~”公子开明阴阳怪气地跟读了一句。
网中人看着屏幕上缩成一团球的小黑猫,心想它看起来别有所图。
公子开明待了半天,没得到什么有趣信息,又飘飘然拉着鬼飘伶逛街去了。他们把电脑留给了网中人,并嘱托“这个电脑就像我的孩子,千万不要让你的猫抓坏它。”
网中人在咖啡店从上午坐到下午,期间吃掉了两块甜的要死的蛋糕,终于等到了猫起床。他看着监控,屏幕上的小空睡醒后在客厅里扑腾蹦迪,把茶几上的东西挨个踩了一通,最后翘着尾巴坐在了沙发中央。它伸出一只爪子,按住遥控器上的红色按钮,把电视给摁开了。
电视里正在播放新闻联播。小空露出很嫌弃的表情,又按了一下遥控器。这会变成了青春偶像剧,校园霸道男主正在逼问女主,身边的白莲花女二哭哭啼啼。小空眼睛眯了起来,往靠枕上一躺,尾巴摇摆两下垂到边上,舒舒服服地看起了电视。
网中人隔着屏幕,听不见电视的声音,但耳边似乎有猫咪满足的呼噜声。
他左思右想,得出一个结论:能看电视的猫,应该是成了精的。

下午五点,网中人准时回家。
他耍了一点小心思,现站在门口贴着听了一会,没有听到什么声音。手机监控上显示,小空在四点半的时候就把电视关了,显然这只猫还会看钟。
门刚打开,小空从阳台上窜了过来,非常尽职地充当起一个欢迎的角色。它摇了摇黑色的尾巴,尾巴尖上白色的一撮毛格外显眼。
网中人把包放到桌上,然后把猫拎了起来。
小空显然不知道他在打什么算盘,被拎起来的时候茫然地垂下尾巴。紧接着,它被网中人拎到厨房,丢进了电饭锅里。
小空:咪?
这件事情实在出乎猫咪的意外,小空开始疯狂挣扎,紧接着被网中人按着脑袋放在盆子里,根本动弹不得。
网中人说:“看起来正好。”
小空咪咪乱叫,唯一能动的尾巴甩到天上,在他的手腕上狠命扫。网中人用手指挠它下巴,换来猫咪狠狠地一咬。
网中人看着手指头出的血,不以为意。他又把猫提着后颈拎起来,大眼瞪小眼地看了一会,问:“所以你是什么?你能说话吗?”
小空像被戳穿一样,瞬间不动了。它的思想似乎挣扎了一会,最终眼睛一闭,尾巴一垂,变成死猫。
网中人实在无语,拎起他又准备放回电饭锅。这回小空不敢再装,甩着尾巴,张口就是一声:“喵嗷!我没有九条命,网中人!”
网中人:……
小空:……
网中人把他拎了回来,从头到脚观察了一遍:“是猫啊,你几岁了?”
小空很不高兴地变成飞机耳,喉咙里发出呼噜呼噜的声音:“这有什么关系?是你把我扔进电饭锅里的理由吗?”
“有啊。”网中人说,“**以后不准成精。”
小空:……
网中人又问:“还有遗言吗?”
小空的尾巴卷了卷,显然在思考。最终他沉重地点了点头:“有。”
网中人的眼神就像凌迟:“说。”
小空深呼吸一口气,大声道:“你得去打狂犬疫苗。喵!”

波折的医院旅行后,一人一猫在客厅对坐。
网中人先发制人:“你的目的是什么?”
小空大声地咪,哔哔赖赖:“我有什么目的?我就是一只小猫咪。”
网中人想了想,好像也对。
于是他又问:“那你为什么会说话?”
小空甩了甩尾巴:“这有什么为什么的?因为我是特别的小猫咪。”
网中人给他扔了一根鱼干,被飞速扑来的小空抱在怀里,确定这是一只货真价实的猫。
小空一边啃鱼干,一边含含糊糊地说:“真聪明啊,人类,想不到你能发现本喵的秘密。”
网中人心想傻子才发现不了,于是他换了一个话题,问道:“所以拿我杯子洗脚的也是你?”
小空大惊失色:“你怎么知道?”
网中人怒道:“水里面飘了黑毛,除了你还有谁?”
小空委委屈屈:“你都没给我买洗脚盆,我用杯子洗洗怎么了?小气。”
网中人搓了搓手准备把他扔出去,小空立马往后缩了缩,装可怜地叠起耳朵。这一招对网中人非常有效,屡试不爽。只见网中人挥到一半的手硬生生停了下来,最后轻轻地在小空头上摸了一下。
小空得意地摇一下尾巴:“网中人,我赢了。”
网中人看着他,指尖按在后颈肉上:“所以你一直想亲我也是真的?”
小空浑身僵住,左右挪动发现逃不出网中人的手,只好趴在沙发上:“……好吧,你赢啦!”

小空自称戮世摩罗,据说是一只活了很久的猫。网中人对这个介绍不以为然,他觉得戮世摩罗顶多三岁,每天在猫爬架上上窜下跳的样子实在呆得可爱,如果说自己为什么发现的那么晚,一定是没想到有人会抱着毛线团在地上打滚。
对于亲亲,戮世摩罗做出如下回复:“我们这个种族,和人类亲亲会发生奇妙的化学反应。你要不要试试看?”
网中人坚决拒绝,他觉得亲猫实在太变态。
自从和网中人坦白以后,戮世摩罗似乎解锁了新技能,要把之前所有没说的话都补回来。
网中人的一天从戮世摩罗的歌声中开始。闹钟已经失去作用,因为戮世摩罗会抱着它唱:“亲爱的网中人,已经六点了,太阳晒屁股了!早起的蜘蛛有虫吃,早起的猫咪有人爱。起床啦,起床啦,网中人,起床啦!”
等网中人愤怒地掀开被子,罪魁祸首已经窜上衣柜,从空中扑腾着逃走了。
原本网中人只需要准备一个人的口粮,现在他不得不为他的猫准备点东西。戮世摩罗去超市的时候也要扒在他的衣领上,甚至会趁其不备窜到头顶,舒舒服服地网中人的红毛上筑窝。网中人对此忍无可忍,再三告诫自己“这只是猫”,最终还是没有忍住把它拽下来打屁股,获得猫咪哭闹三声。

一个月过去了,网中人的假期结束了。一张任务函又发到了他的通讯终端,上边是帝鬼排出的计划,最开头标注着“紧急”。
网中人收到任务的时候正好在晚上十一点,他本来准备上床睡觉。第二天的行程从六点开始,他可能需要牺牲一点睡眠时间来整理东西。
戮世摩罗在他边上百无聊赖地摇尾巴,看着他把一些冷冰冰的机械收到箱子里。他念叨起来:“网中人唉,你说你要出去那么久,又忘了我怎么办?”
网中人正在擦他的枪。客厅的灯从他头顶打下来,怎么看都有些阴森。但戮世摩罗毫不畏惧,熟稔地往他身边一钻,贴着他的大腿盘起来,把尾巴压在屁股下。
得不到回复,戮世摩罗习惯地继续念叨:“虽然猫咪很好养活,但你毕竟是我的饲主,总不能这样眼睁睁地看着我饿死。如果你真的忘了我,网中人,我会非常地心痛,所以希望你不要不识抬举。”
旋即,他又被提着后颈拎起来,悬在了半空中。戮世摩罗已经出离愤怒了:“你为什么老是拎我?猫也是有尊严的好吗?”
网中人看了它半晌,忽然低下头,在猫咪的嘴巴上亲了一下。这个吻一触即离,温度还未渲染上,但足够让戮世摩罗彻底僵硬。网中人看着他的猫晕晕乎乎地转了一圈,然后蔫了下去,连尾巴都垂着。
忽然,砰的一声,猫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个少年,从短短的绿毛里探出猫的耳朵。
网中人沉默片刻,问道:“你几岁了?”
戮世摩罗还未熟悉人形,指尖僵硬地动了动,才回答:“八十多岁了,不违法,你放心。”
网中人伸出手,把变成人后的爪子握在手里,觉得比起肉垫是要瘦一些,没有那么柔软。他盯着戮世摩罗看了一会,被对方得意地盯了回来:“看我干什么?我很好看吗?你有没有后悔没有早点亲我?”
而网中人在他脸上胡乱捏了一通,终于找回了一点撸猫的手感。末了,他又问:“怎么变回来?”
戮世摩罗翘着尾巴说:“那当然还是一样。”
网中人干脆利落地捏住他下巴凑过去,唇瓣相贴,结结实实地接了个吻。少年极速缩水,变回猫咪的戮世摩罗晕乎乎转了半圈,才想起来反驳:“就这一会?我人形不好吗?”
“猫好养活。”网中人无情地拒绝了他的提议。

网中人出门得早,达到基地的时候,太阳刚刚挂到天上。
这次的任务只有他一个人,是网中人最熟悉的单兵作战。他要从这里做直升机去首都,然后乘飞机过境,深入敌营执行一项危险的任务。
负责后勤的工作人员把资料文件递给他,视线压得很低,似乎不敢和他对视。
网中人接过文件,草率地翻了两页,破天荒地开口说了声:“谢谢。”
这大概是被传染的。网中人心想。语言在他这里已经不那么金贵。
倒是被道谢的工作人员如临大敌,似乎网中人下一刻就会把他从里到外捅个彻底。他一边低声念叨“工作工作不必道谢”,一边脚底抹油地溜走了。
网中人平静地转头,看向窗外的升起的太阳。监控屏幕里的小猫还在睡觉,爪子露在被子外边,是雪白的。他突然想起刚捡到戮世摩罗的时候,那只爪子上边满是泥土,被他握着一点点洗干净,又剪掉了锋利的指甲。
他们评价网中人毫无情感、残忍、暴力,所有狠戾的词汇用到他身上都显得无比合拍。评估的专员从他手中交接任务,总会由衷地感慨网中人手法之利落。一击毙命,绝不拖泥带水,鲜红的血迹溅到墙角,像深渊中开出的一朵花。他如同他的代号一般,像一只蜘蛛,坐在一张细密铺开的大网中,吞噬着人世间所有多余的情感。
当这些话传到网中人耳中时,他在墨镜后挑了挑眉,一如既往地沉默。他想,没有人知道,在他家角落的某个纸箱里,还养着一只叫小空的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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