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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杰佣]野猫

作者 : 卿卿如晤

分级 少年 同性(男)

警示 过激/暴力

原型 第五人格 杰克,佣兵

标签 杰佣

文集 佣右

4994 39 2020-12-8 20:11
导读
驯服一只野猫需要花费多少心思?
小鱼干、牛奶罐,再多一个吻。
  *开膛手×警员
  
  *美人画家和他的蓝虎斑小猫咪
  
  *所以日猫是违法的喵
  
  -
  
  文案:
  
  驯服一只野猫需要花费多少心思?
  
  小鱼干、牛奶罐,再多一个吻。
  
  -
  
  [一]
  
  一见钟情是浅桃色的。
  
  是他的唇角他的目光所及。
  
  是安放行李时乖巧垂过颈侧的缎带,是拧动门锁时不经意露出的手腕,是年轻绅士偏过头,呼吸好轻眼梢是笑,领结打的一丝不苟。“午安,小先生。”
  
  是心脏跳动起来。
  
  
  
  [二]
  
  奈布听见自己狠狠摔倒在门边。
  
  这可是自警校毕业的生平第一次,摔的尾骨生疼浑身发软,眼前旋转着满天星星,于是小爱神趁其不备大胆的松了弓弦,不偏不倚正中红心,祈祷声轰隆炸响。‘去表白吧。’
  
  不行的啊!
  
  几次尝试都没能成功起身,一面之缘的新邻居始终在脑袋里徘徊不去,只能任颧骨热的滚烫,无法抑制的大口呼吸,还有心脏,飞似的逃似的跳动着。
  
  眼瞧视角越来越矮,奈布几乎要怀疑自己是瘫在地上了,他手脚并用的仰躺着试图抓住把手,只叫门板推得晃了晃,嘭一声磕在门框上。
  
  “叩叩。小先生?——你还好吗?”
  
  是隔壁绅士清润的嗓音,就算隔着遮拦也没能沾染杂质,脚步声愈发接近,可是……不行不行,不能是这幅狼狈的样子!站起来呀萨贝达!
  
  他拼尽全力伸长手臂,指甲和金属剐蹭发出了尖锐的错音。
  
  门被推开了。
  
  被挡飞出去的奈布骨碌碌滚了几个滚,弓起肩背灵活的翻回原地,他闷着头一股脑抖掉黏在嘴角的浮灰,向上瞧,正和那双金棕色的眸子四目相对。
  
  是翡翠的猫眼石,轻盈的蓝虎斑,还像受惊那样把脖颈上厚实的被毛炸起一整圈儿,发觉后又慌忙正坐下来,疑惑的无声摇晃着蓬松的大尾巴。
  
  “喵、喵呜?!”
  
  “是……萨贝达先生养的猫吗?”
  
  还顾不得惊讶自己的尖牙利齿是否会撞上舌头,他已经被托着腋下抱了起来,那位绅士探身瞧一眼门外的名牌,向着他友好的眨了眨眼。“我是杰克。”
  
  
  
  他变成了猫。
  
  在匆忙决定爱上一个人的时候。
  
  
  
  [二]
  
  奈布做贼似的拉上了占卜屋的门帘。
  
  让警局里的同事知道他像没长大的小女孩儿一样来问‘明天’,接下来好一阵子都会被取笑个没完了,如果是以前他也对此嗤之以鼻,可是……
  
  反正都已经变成猫了。
  
  在一见钟情的心上人面前露出了粉肚皮。
  
  回过身,破败阴森的小房间里只用廉价彩灯当做照明,杂乱的符画标语中间改过的错字晕成漆黑一团,水晶球裂开了底座,满是不注意的划痕。
  
  这种地方……
  
  “欢迎来到——诶呀,要掉了。”
  
  占卜屋的主人手忙脚乱扶正头上的羊角发饰,免得它真顺着刘海掉下来,奈布干脆放空目光转身要走,头顶乱翘的发旋都伙同心情垂在耳畔。
  
  “萨贝达先生!”是小姑娘急中生智的一声高呵拦住了他的脚步,那位占卜师不自在的把玩着发尾的流苏,强作镇定那样端起了余烟袅袅。
  
  “有什么能为您解惑的吗?”
  
  “我变成猫了。”
  
  “噗咳咳编故事吧、……不不不别走,别走别走。”
  
  在他恼羞成怒之前占卜师终于擦干净了桌布上的茶水,她用力敲了敲不太好用的水晶球,眼眸狡猾的转动,若有所思的猜测道。“您是有心上人了吧。”
  
  除了情感咨询百无一用的占卜屋。
  
  “……”
  
  奈布还是决定要走,掀开布帘被阳光刺入眼眸的时候才觉得活过来,背后小姑娘踢开不少杂物赶到门边,没跨出门,半探着身,长辫子因为激烈的情绪在身前晃个不停。
  
  “我说你,可以把我当成骗子,但是有一件事必须知道。”她的表情神奇的看得出凝重,学着大人涂红的嘴唇认认真真吐出警告。
  
  “被点破的话,就再也无法变回人类了哦。”
  
  
  
  [三]
  
  只要升起旖念就会变成猫,奈布也慢慢习惯了这件事。
  
  倒不如说还很方便,至少他可以每一天都肆无忌惮路过杰克的窗前,犬齿叼着绝不会被人怀疑的新鲜的礼物,唱歌那样大胆的告白一整晚。
  
  虽然只是发出了‘喵~’的叫声而已。
  
  往半开的窗扇中瞧,能看见白纱帘飘动着若隐若现,花瓶里是不枯败的新水仙,那位画家迎着和煦的风,颜料盒装满莓果酱,落笔是秋收的麦田。
  
  也许盲目,他不懂,但他喜欢。
  
  奈布会把粉嘟嘟的爪垫舔上几遍,优雅的伸长后腿不放过任何可能纠成毛结的地方,到是一只昂首挺胸绝对不会失手的小猫咪为止,才轻轻敲响玻璃。
  
  杰克望过来,他还在来来回回踱步,预备好的蝴蝶从鼻尖起飞洒下鳞粉,忍不住‘阿秋’后又用自己都唾弃的奶声奶气喵过一声。
  
  “是你呀。”杰克动心了,黏着颜料的衬衫袖口挽到手肘,没喝完的牛奶随手放在桌上,严防死守的戒备似乎也有了可乘之机。“不进来吗?”
  
  “咪呜。”
  
  练习过好久的完美起跃不会输给桌与窗的距离,站在那儿矜持的踩落悄无声息,递来的面包被挨了挨轻轻嗅闻后不屑一顾,可高翘的尾巴早已经出卖了一切。
  
  然后他还可以睡个午觉,就趴在晒得暖洋洋的画框上。
  
  不过今天不成,送牛奶的小男孩已经蹦着脚在按门铃了,他在杰克起身时顺势抻了个懒腰,昏昏欲睡的听着牛奶瓶在箱子里面叮咚直响。
  
  ……是奶香。
  
  “最近不太平,那个很凶的杀人狂还是没有被抓住呢。听警局的哥哥说还是不要出门的好。”
  
  话题从寒暄迅速转至风传,就算抱歉的表示了并不清楚杰克仍被紧拽着不能脱身,当然不知道背后有猫偷偷舒张指爪,小心探进牛奶杯没弄出一点儿动静。
  
  “杀了好——多人,还挑衅的把书信寄到苏格兰场去了。人心惶惶的,杰克先生,您要小心一点。”
  
  毕竟那群笨蛋从一开始就没怎么干活嘛。
  
  奈布含吮着湿漉漉的爪尖,听得认真也不知道杰克正为难的皱起眉,是心系未完成画作的画家回过头,刚巧把胡子上还挂着奶珠的坏猫抓了个现行。
  
  “……说过不要把爪子伸进杯子……算了。”
  
  奈布心不在焉的眨着绿眼睛,才不在意没有威慑的哭笑不得的训斥,只看见阳光顺着男人的侧颊毛茸茸洒落一捧,背着光是阴影中过分温柔的明亮颜色。
  
  “是您的猫吗?”
  
  男孩子好奇的问道。
  
  “大许是这附近的野猫吧。”杰克摇了摇头,金棕色眨动着相机一样将蓝虎斑就此定格。“倒不如说意外的喜欢我……还是说喜欢牛奶杯比较好?”
  
  又在偷舀奶喝的奈布慢悠悠晃动泛灰的大尾巴。
  
  
  
  [四]
  
  工作总归需要调剂。
  
  “也就是说——批文下发,终于可以把这个混蛋抓捕归案了对吧。”
  
  还穿着工装的特蕾西把配枪保险掰弄的咔哒一声,叼着薄荷糖比谁都更像警探,身边几人的沉默叫她挑衅的哼了一声。“你们不会怕了吧。”
  
  “跟你这个小姑娘都没关系!把枪还给我!”
  
  威廉这就扑上去了,和全无防备的少女干脆的撞成一团,特蕾西翻着白眼踢开红着脸拼命道歉的实习警员,没注意糖棍无意中被咬碎在了齿列。
  
  “啊。”
  
  “啊。”
  
  奈布和贝坦菲尔小姐一同发出平板酸涩的叹息,逼迫自己把注意重新拉回到案件身上,熟悉到可以视若无睹的现场记录满是褶皱,又重新抄录圈画了重点。
  
  贝坦菲尔小姐捏起从特蕾西手里缴获的半根女士香烟,吞云吐雾着玩笑道。“如果非要给开膛手一个正当的理由,说不定是大龄未婚的愤慨吧。”
  
  “……无论如何,以残忍手段剥夺同胞的性命,我不认同。”对于这件事出人意料的认真态度把自己也吓了一跳,但奈布没打算补改。“我要抓住他。”
  
  “这么想就对了!”
  
  他被威廉勾住肩膀的动作带的向前踉跄,意外看见拐角处有个年轻男人逐渐走来,黑发白衫背着画板,眼眸是显而易见的金棕色,无论瞧着谁都是温和有礼。
  
  又有疏离,朦胧不清。
  
  “杰……杰克喵,呸、里佩尔先生……?!”
  
  如果当场喵出声来那只能是找个没人的地方孤老终生了,幸好他改口够快,在喉咙里翻滚着几不可闻,除了杰克正巧抬头,一眼撞见他的错愕而已。
  
  习惯大抵是世界上最可怕的毒品。
  
  “那是新请来的画家,说是能靠证人回忆复原的很真实。”贝坦菲尔小姐一定是在可惜自己这桩不留活口的悬案,随口问道。“你认识他?”
  
  “啊是邻居、对!是邻居来着。”
  
  心脏还在继续负重运转,为了避免胡思乱想所以脑袋里一片空白,奈布不知道自己还能把声音放得更轻,仅仅是有点儿不好意思。“新搬来的,见过一面。”
  
  “最近还是呆在家里安全,——上个星期日九点以后你在做什么?”
  
  威廉没放过任何一个收集线索的机会,虽然听上去强硬的无礼,那位画家则毫不在意的走过来,如同相片的神情不为所动。“我在巷口喂猫。”
  
  ……喂猫?
  
  那个时候,没有任何人出门,他是,他的猫也是。
  
  疑惑一晃而过,如果深究一定能打破绅士的外墙,可是那位画家这就偏过头着向他求证,唇边挂着春暖花开似的笑意。“萨贝达先生知道。”
  
  “是、是这样没错,那只猫很黏着杰克、啊里佩尔先生。”
  
  奈布连呼吸都要寻找心跳的间歇,紧攥着拳只期望被看见的别是最糟糕的自己,但还是说的磕磕绊绊,错觉花开了满园,每走一步都是深陷。
  
  “啊?你还有养猫吗?”
  
  威廉的大嗓门就在耳边炸响,他硬是一个字没能听清,咬着舌头视线偷偷往上瞧,偶然或不偶然和杰克撞在一起,飞似的逃似的挪开。
  
  他们说谎了。
  
  
  
  [五]
  
  冰箱里的纪念品试图佐证一切。
  
  似乎随时可以切割装盘,仔细包裹好就放在香草冰淇淋的另一边,三分熟的甜美汁水和染着橡木色的红葡萄酒,一并入口时柔滑腥甜。
  
  一个疯子杀人的证据。
  
  奈布受惊的踹上冷柜门,在餐桌下弓着背干呕了半天,那些未处理好的血气已经在引诱野猫猎食的本能,他本可以面不改色从金丝笼叼下一只鸟,残忍肢解后囫囵吞吃……
  
  ……不是同胞。
  
  他向来不懂这其中的区别,但绝对不该是同胞。
  
  指甲还沾着血,无意中踩落几串红爪印,可是他没再去考虑其他的事情了,只顾着跳上桌案,人立起来摸索最上方的柜门一角。
  
  要把柜子里沉重的木盒拖到客厅还真废了些力气,奈布肯定是忘了自己可以变回人的身份,他太专注于猜测魔方的密码,被盒子压住前爪也没叫一声。
  
  黑黝黝的鼻头掀开盒盖,仔细清理过的犯案工具正折射着月亮似的、银白的光芒。
  
  奈布闻到了。
  
  人类身份没办法辨别的、属于同胞的血液。
  
  是玄关外熟悉的脚步声吓得他险些摔下桌子,两爪抱着桌面留下三道凄惨的抓痕,他连蹬带踹把餐刀踢了一地叮当散落,连忙从还开着的窗户跳回自己那边。
  
  心脏砰砰直响。
  
  他想见他,说不出的、无论如何都要见他。
  
  所以那只猫才跃下窗台已经回到人形,变成青年打了个滚赤着脚狼狈的穿越客厅,整个人撞上门,要把把手拧坏似的用力打开,然后瞧见他。
  
  金棕色的四目相对。
  
  奈布大声的喘着粗气,像只飞跃草原都没逮到吃食的豹子,钥匙刚刚塞进门锁的杰克疑惑的看着他,耐心的等着他再把跳出喉咙的肺部吞回去。
  
  
  
  “砰。”
  
  
  
  他仰靠在门的背面,无法支撑的往下滑。
  
  这个时候杰克又在做什么呢?收拾残局、为水仙换水,或者优雅的分下肉排,调制的深莓色刚好用作余调、画警局需要的肖像,嘲笑无人得知。
  
  会不会想起一只野猫呢?
  
  蓝虎斑、绿眼睛,有不好打理的蓬松的长尾巴,不太会跳跃、脖子上少了项圈,和瓶中千篇一律的水仙花无异,没有过非谁不可。
  
  真正站在这儿的奈布,萨贝达只是他的追捕者。
  
  是说着我不认同、彻夜不眠寻找线索的舍身正义的那个人,这一切与一见钟情全都无法割舍,像亮闪闪的餐刀将心脏一分为二,半分是爱,半分是恶。
  
  能变成猫就好了。
  
  奈布没注意自己蜷缩着枕住了爪,白指甲在余光中干净的透着血线,模模糊糊好像有谁给他盖上了小毯子,连呼吸都毛茸茸带着一层暖意。
  
  怎么可能呢。
  
  他自嘲的笑过一声,尾巴拥抱那样裹住了自己。
  
  
  
  [六]
  
  开膛手又作案的那天下了大雨。
  
  水珠从旧石砖的青苔上轻盈逃掉,同夜色一并在墙角汇聚成不见底的深潭,大雨早把罪恶洗刷的空无一物,叠起晒干装饰成伞沿的透明布料。
  
  “苏格……沙……场下命令必须在……沙……侦破……”
  
  “听不清,麻烦你好好再重复一遍。”
  
  那根碍事的树枝又锲而不舍的弹回来,正敲在沾了水开始吱呀怪叫的耳麦上,奈布头疼的抖落衣领上的树叶,抑制不住的小声抱怨。“……这该死的天气。”
  
  “沙……我说你保命要紧但也别跑的太快了!!”
  
  “知道了知道了。”
  
  他险些被贝坦菲尔小姐的怒吼震聋耳朵,烦躁的向后仰坐在墙头,数完月亮全部的不规则角度之前,他往前瞧,没拿稳的通讯器石子般跃入深海。
  
  风衣、高帽,一步之遥。
  
  奈布能比世上最好的肖像画家更出色的描绘那个人的影子,也就没办法瞪着眼睛假设他并不是站在那儿,餐刀直泛银光,手套满是污血,嚣张到苏格兰场的通缉令也不屑一顾。
  
  是杰克先生。
  
  饮过朝霞束起长发眉眼间会掺杂困顿的杰克先生,就着夕阳专心致志用笔尖雕琢羽毛的杰克先生,桌案放着半杯牛奶,画板多了一只猫,疏离的独一无二的杰克先生。
  
  杰克确实是开膛手。
  
  这件事比爱神箭更勇猛的刺穿奈布的心脏,噗通一声像绝对寂静中耳麦不小心掉进水洼,引开膛手警觉的望过来,眨动眼底就算施暴也分毫不减的温柔。
  
  
  
  他变成了猫。
  
  在看见倾慕之人杀人藏尸的时候。
  
  
  
  猫从墙头拦不住的摔下来,砸碎了风摇雨打中好不容易生根发芽的小野花,泥沙态度轻慢的撕咬指缝,惹得猫人立起来在青墙上磨了磨尖爪子。
  
  奈布发觉自己还在不断的跑动,逃离小巷和石桥,越过酒馆同市场,迎客铃铛伴着风声自娱自乐,还没开门的面包店把衣服忘在了晾杆上。
  
  他慢下步子,晒满阳光味道的皮毛被脏水黏成一缕,突然一脚踩空踏进水洼,激得他炸起尾巴,拼命回头试图清理掉脖颈处的冰冷气息,粉舌头空舔了几下无奈放弃。
  
  ……只能回家了。
  
  绝对是瘦骨嶙峋的山大王吃不饱肚子还要巡山,只好垂头丧气沿那条满是泥污的小路往回走,蓝虎斑被雨幕模糊了边界活像个煤球,充满攻击性的缩缩瞳孔。
  
  然后看见天边黎明是一弯鱼肚白。
  
  杰克就站在路的尽头打着伞。
  
  数步外奈布没有上前,一动不动打量着完全无法猜测的开膛手,那个人蹲下来,为他挡住雨,手帕仔细擦去额头甩不掉的草籽,声音一如既往。
  
  “怎么跑出去了?”
  
  猫的本能一定把身为人类的那部分打败了,所以奈布才会即刻竖起尾巴绕着裤脚黏他,湿漉漉的小脑袋一遍一遍蹭过冻得冰凉的手掌。
  
  你知道我有很喜欢你吗?
  
  你知道我有很喜欢很喜欢你吗?
  
  奈布睁开眼,向上瞧,唯独这个时候才能真正肆无忌惮的看着他,沸腾的情绪透过猫类冷漠傲慢的竖瞳,悄无声息散做圆环,满盈着太阳。
  
  你知道,就算会哭会痛会不甘心,我也无药可救的选择喜欢你吗?
  
  脏兮兮的小野猫被杰克轻柔的抱进怀里,现在除了雨水的腥咸又染上了肉桂蛋糕的甜腻,杰克的怀抱是摇篮,轻飘飘没有终点,晃的他实在是累坏了。
  
  梦里他不是猫,却也可以爱着那个人。
  
  
  
  [七]
  
  奈布从梦中惊醒。
  
  茫然的歪过头,窗帘三两层足以阻拦住刺眼的晨光,屋子里昏暗的刚刚好,正合适难得的休息日蒙上被子再来一场回笼觉。
  
  可他受惊似的掀开薄毯翻下沙发,在洗漱前赤着脚沿收拾整齐的客厅跑了一大圈,绕回来急匆匆推开窗户,盯着常常来往的属于萨贝达的房间目瞪口呆。
  
  “喂!莱利太太——您知道杰、里佩尔先生去哪里了吗?”
  
  抱着面包篮的年轻女人还在为淋湿的衣服发愁,奈布干脆撑住窗台从二楼翻下去,一路飞奔拦在她面前。“杰克是不是搬家了?”
  
  “他说是要租到这个月结束来着,不过肯定已经找好新的住处了吧,那位先生被邀请去伦敦的学院工作,恐怕……诶诶?你去哪儿?”
  
  奈布没工夫再听莱利太太啰嗦琐事,翻过墙头横插进游客遍布的酒巷,那间孤零零的占卜室还是破败阴森的拉着旧帘子,在大晴天黑的像是鬼屋一样。
  
  “……什么啊又是你。”
  
  原本满心欢喜的菲欧娜往下扯掉兜帽,两腿搭在矮桌上吃苹果,还没等他问出口便漫不经心摇着头。“不知道不知道,我就是个骗子而已。”
  
  “拜托了,我必须要找到他。”
  
  也许他还没办法妥善的平衡爱与恶之间的距离,但他清楚自己绝对不想就这么结束,就像最初,他想见他,无论如何都想见他。
  
  “他去哪儿了?坐车了?还是港口?”
  
  “你何苦呢,那个疯子压根儿不值得。”
  
  占卜师小姑娘咬下一大口清新满室,得意洋洋享受被当做浮木的快乐,只是目光不经意遇见他的,与其中的坚定对撞败退下来。“……你可要想好哦。”
  
  菲欧娜用指尖推了推不稳固的水晶球,圆玻璃摔在桌上反射出澄澈的海,海上人声鼎沸船来船往,海鸥鸣叫着收拢双翅扑入鱼塘。
  
  她的话还没说完,野猫已经纵身起跃,在半空留下一道漂亮的影子。
  
  
  
  你可要想好哦。
  
  被点破的话,就再也没办法变回人类了。
  
  
  
  那又怎么样。
  
  一辈子变成猫又能怎么样。
  
  我已经决定了。
  
  
  
  [八]
  
  渡轮平稳的行驶,载着盘旋低飞的海鸥,没来得及铺色的贵妇像颠簸不断,面包屑装在颜料盒里洒空了一角,是小老鼠们香甜可口的指南标。
  
  “哈啊……哈啊……”他的步子越来越慢,巡街野猫在嘴角留下三道抓痕,硌着小石子的爪垫开始辛苦的发烫,胡须上挂着花粉,叫他只想打喷嚏。
  
  港口空空荡荡。
  
  再赶上去也来不及了。
  
  心心念念的杰克先生追不到了,放言要抓住的开膛手在眼皮底下飞走了,立过军令状的工作在失败后必须和贝坦菲尔小姐一起引咎辞职了。
  
  奈布沉默的蹲坐在桥沿上,尾巴有气无力垂在身后,任凭糟心事全像海浪一股脑涌上来,深呼吸,长叹气,老奶奶一样发出了“喵~”的声音。
  
  人来人往总有不知趣的试图亲近这只被饲喂的毛发油亮的野猫,又被尖爪子抓挠金属和弓起背危险十足的恐吓声吓退,奈布才不要理会旁人的小鱼干,除非……
  
  除非谁看似无意从他身侧掠过,帽檐遮着光连同天际一起洒下阴影,然后伸出手,轻浮的用指节搔一搔小野猫的下巴。“走丢了吗?”
  
  他看见他的瞬间,惊慌失措的仰身。
  
  “小、……”
  
  千钧一发的时候幸好被抓住了尾巴,叫他能在空中炸着毛扑腾没真的就此殉情,杰克先生扶稳险些滑落的帽子,确定他无碍后都松了口气。
  
  再被抱起来奈布绝对不肯离开那个柔软的怀抱了,不过这回好像是失而复得的杰克更加紧张,收紧的手臂有些压抑,叫他急忙挣扎着爬出来透气,猫耳朵沮丧的趴在两侧。
  
  “……喵。”
  
  “……呼。”杰克这才稍稍缓下了情绪,不过仍旧没有放开手,是小男孩独占心爱之物那样两臂环抱,用拇指顺着耳背摸个不停。
  
  “吓坏了吧?”
  
  他似乎意有所指的问道。
  
  “喵呜——”
  
  娇小的手掌抓着他的手指,长尾巴亲亲腻腻卷住垂在背上的黑发,奈布有点悲哀的发现自己已经完全适应了撒娇这件事。
  
  但是抬起头,杰克呼吸好轻,眼梢是笑,吹得他的耳朵直发痒。
  
  说不定无所谓了。
  
  
  
  [九]
  
  奈布是一只绝对不会失手的小猫咪。
  
  带着项圈看见去往伦敦的海道是浅桃色的。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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