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授翻/哈德/已完结】The Owl Who Came for Christmas - 二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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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授翻/哈德/已完结】The Owl Who Came for Christmas

作者 : 川

分级大众同性(男)

原型 Harry Potter Draco , Malfoy,Harry , Potter

导读: 作者：dracogotgame（开放授权）

简介：Draco要偿还债务，无论Potter怎么想，而他有个超棒的主意可以执行。事情没有按照计划发展

译文字数：30581

坦白说，他没打算为此做到这种地步。事实上，这次Draco真的试图为Potter做些好事。

提醒你，那个混蛋并没让它显得容易。

在过去的三个月里，Draco试图鼓起勇气跟Potter说话——也许甚至是为一直当个混蛋道歉——但每次他才看他一眼，那个男人就不见了。Potter在主动躲他——并且做得该死地出色，考虑到所有“八年级”在重返后都被隔离在一个临时凑合的公共休息室里。

但不只是那样。Potter在躲每一个人。自他回来后，这位凯旋的英雄几乎没做什么鼓动崇拜他的公众。他闷闷不乐，沉默寡言，对庆典或社交不太热情。慢慢地，随从们逐渐消失，只留下他独自一人。

关键是，Draco一直在密切观察，而他注意到了一些……事情。比如Potter以为没人看他时，他的下巴会绷紧，眼睛闪闪发亮。他对曾经带给他快乐的事情提不起兴趣。他甚至不去飞了，还挑食。

Draco承认自己有点担心……如果只是因为Potter是他生命中的一个固定角色，而他是个习惯性生物就好了。眼睁睁看着那光芒和生气消褪成黯淡的微光……令人恼火，仿佛一根刺一直扎在后脑。然而，Potter已明确表示他不想要Draco在他身边——不想要任何人在他身边——像他的其他同学一样，Draco最后也任他自生自灭了。

如果没有那场争执，事情可能还会像之前那样继续下去。

当Draco听到争吵声时，他正穿过走廊，在去变形学教室的路上。喊声在走廊里回荡，他注意到一小拨人聚集在不远处。

他的第一想法是一些学生与一群愤怒的暴民发生冲突了。无人愿意承认，这种事发生的频率比他们想的要高。值得庆幸的是，Draco能自如地施放他学会的有用魔咒。在几次零星的尝试后，恶霸们不情愿地放过了他。但低年级的斯莱特林施放魔咒的动作没那么快，也没那么幸运。既然Draco已经擅自肩负起留意他前学院同盟的责任，他现在确实不能一走了之。

所以，他迈着坚定的步伐，迅速靠近骚动的人群，努力挤了进去。

但这并非一场斯莱特林击退一群复仇袭击者的戏码。事实上，如果Draco没看到，他可能不会相信眼前这一幕。

“你怎么能这么对她？！”Weasley叫道，推了Potter一把，“她爱你！她从十二岁就开始爱你而这就是你的做法？她是我妹妹，Harry！”

“Ron，走开！”Potter咆哮，“我无法控制我的感觉，alright？我对Ginny感到抱歉但这根本行不通！”

“Yeah，现在我还知道为什么！”Weasley怒气冲冲地说，“你在开始跟她约会前不能搞清你喜欢男人吗？怎么，你只是利用她来弄懂你自己？”

他又重重推了Potter一把。这次，Potter回敬了一拳。没过多久，他们就在走廊上扭成一团，殴打彼此。Weasley上唇破了个口子，Potter的围巾被撕成两半。然而，他们依旧互相攻击，没有停手的迹象。

Draco低声咒骂，兴奋在人群中扩散。喊声此起彼伏，响彻走廊。Draco谨慎地扫了一眼。Granger，天杀的，不见踪影。在他真正需要她时那个讨厌的女人在哪呢？如果没人制止这场斗殴，Potter肯定会被开除。

Draco咽回一声呻吟。有时，他真恨他的生活。

但总得有人干脏活，而他确实欠Potter的。

“Well，你不能责怪Potter混淆了两者。”他拖着长腔，声音响亮而清晰，“有那样一个平坦的胸部，小母鼬还能算是女的吗？”

这是种卑劣的攻击，却像魔咒一样管用。Weasley扔下Potter，怒吼一声扑向他。Draco的头撞在墙上，那个鼬鼠傻瓜一拳正正打在他腹部。

“Fuck you，雪貂！”他咆哮。

Draco痛苦地呻吟一声，滑坐在地上。不过，这很值得，他得到了他想要的。Potter已经站了起来，一脸心烦意乱、桀骜不驯的样子。Weasley对他俩最后冷笑一声。旋即他挤开Potter，走了。

“圣诞节别回家了！”他回头叫道，“你在正式不受欢迎！”

“Fine！”Potter吼了回去。

Weasley怒气冲冲地离开，留下一阵尴尬的沉默。剩下的学生渐渐散去，既然热闹已经结束。最终，只有他和Potter了。

Potter转头看向他，一脸恼火。“你也应该更聪明些。”

Draco冷笑，但他没有说话，而是护着他受伤的肋骨。

“你只是不得不添把火，是吗？”Potter质问，看起来相当反感，“真是谢谢了，Malfoy。好像事情还不够糟似的……”

然后他大步流星地走了，丢下Draco一个人。

那头蠢驴甚至没意识到Draco刚使他免于McGonagall办公室一游。

可恶的混蛋。

Draco愤慨地哼了一声，独自踏上前往医务室的漫长而孤寂的旅程，暗自发誓要忘掉愚不可及、忘恩负义的Potter。

老实说，这根本没让谁开心。

对决的消息不胫而走。不久，整个学校都知道Potter是弯的了。谣言甚嚣尘上，即使是Draco，他只跟拯救落单斯莱特林的人说话，也逃不过。

Potter，当然，已经完全进入了隐居模式，拒绝为任何上课以外的事离开八年级宿舍。城堡里的小精灵开始把他的饭菜直接送到寝室。这并未阻止谣言和猜测。相反，它们愈演愈烈。

当然，Ginevra Weasley在大礼堂里咒了她的哥哥，叫他别多管闲事。她现在在跟Thomas约会，所以至少有人从此过上了幸福的生活。但Weasley和Potter之间的裂痕只是越来越大，使得公共休息室里的一些夜晚相当尴尬。

“Ron会克服它的。”Granger试图一边小心翼翼地安慰Potter，一边留意她在房间另一端脸色阴沉的男朋友。

Draco坐在几把椅子开外，试图把注意力集中在母亲的信上，却失败了。Potter生闷气无论如何都不关他的事。他对那头蠢驴已经尽了本分，因为他的麻烦挨了一拳还被吼了。所以，不，Draco只想远离那个疯子，非常感谢。

“好像我在乎似的。”Potter阴郁地顶了一句。

“Harry，讲点道理。”现在Granger用上了训斥的声音，Draco对她的努力嘲弄地嗤之以鼻。好像那对Potter有用似的。说实话，她是他多年的朋友，而她仍不知道用高人一等的语气对他说话只会让他更不服气？Draco翻了个白眼，视线落回他的信上。

“我只是说你可以试着跟他谈谈。”她继续道，“也许之后我们可以将其抛诸脑后，都在陋居过一个美好的圣诞节。一起，像我们过去那样。”

“谢谢，但不了。”Potter做了个鬼脸，“我只是……这不只是因为Ron。说真的，Mione？我只是想一个人待一会儿。就……请离开。”

Draco不必抬头就能想象到Granger脸上受伤的表情。但值得赞扬的是，她领会了他的意思，站起身。“我知道你还没从战争中走出来。”她轻声喃喃，“但把我们关在门外是没用的。我只是希望你知道我们就在你身边，当你准备好时。”

说完，她叹息一声，去找房间另一端的Weasley了。

Potter转身背对他们，又瞪了十分钟火焰，之后终于放弃，走向寝室。房门“砰”地关上的声音沿着楼梯传来，Draco翻了个白眼。

终于！

也许现在他可以把注意力集中在他的信上了。Draco撕开信封，开始阅读。

我亲爱的儿子，

言语无法表达我对你的思念。在你开口询问之前，是的，我在安纳西过得很好。法国人有点与众不同，就像我一直说的那样，即使麻瓜城镇也很迷人。

至于你的父亲……well，他永远都不太会接受所谓流放，但他做得和预期一样好。别为我们发愁，我的爱。我们很幸福，我向你保证。

知道你很好，我的心喜悦不已。我承认我偶尔会担心。但你的勇气和毅力值得赞扬，你对重建家族姓氏的承诺亦如此。

我为你感到无比骄傲，Draco。

即使我们不能与你一起过这个圣诞节的事实令我心碎，但请明白我总是想着你的。我勇敢的男孩，你面前还有整个人生。你的路比大多数人都难走，这是我们的错，但你做得那么好。我知道这很困难，但你是我认识的最坚韧的人。记住，一个Malfoy永远会偿还他的债务，而我们欠了很多。我肯定你会尽到你的职责，如同你向来做的那样。

这一切都会过去，我的Draco。保持坚强，记得我想你。

Love always，

母亲

Draco折信收好，但母亲的话仍萦绕着他的思绪。

一个Malfoy永远会偿还他的债务，而我们欠了很多。

Damn it。

Draco呻吟一声，抹了把脸。他得想个办法来向Potter偿还他的债务。这是他作为一个Malfoy的职责。

噢，这太糟了。

他花了三天时间来完成他的任务。但在这个计划在他脑海中刻下时，Draco已经准备好了。

破晓时分，他溜下床，偷瞄了一眼寝室的其他人。Finnigan在睡梦中翻了个身，Thomas的呼噜打得像只。Weasley的床空无一人——他昨天就回家过节了。Potter，说到做到，没有加入他。他睡得很沉——一动不动，悄无声息——但Draco能看到他脸上轻轻皱起的眉头。

很好。

即使在睡梦中，Potter也是个忧虑的混蛋。

四下无人注意，Draco从床上下来，踮着脚去了盥洗室，在身后关上门，施了个上锁咒。他松了口气，转身面向镜子。

没人知道他的形态。他成年后就开始练习了——在庄园处于黑魔王眼皮底下那糟糕的几个月里。这是他秘密做的事，一种从成为他生活本身的恐怖中分心的做法。他的形态给了他力量。这是他可以控制、可以期待的东西。在战争结束前，Draco已经是个熟练的阿尼马格斯了……

……他还没告诉任何人。

不过现在，他要偿还他的债务，他终于能用上这个形态。

Draco闭上眼，集中精神。他想象自己如一道轻快的影子掠过夜空，锐利的目光追踪着猎物，迅速而敏捷地俯冲向大地。转变占据了他的身体，Draco倒吸一口气。他在缩小，封闭自我，世界在他周围变得如此庞大壮观。他的眼睛锐利起来，他能感受到羽毛拂过胸膛的感觉。

然后，转变完成了。

Draco睁开一只眼。现在他坐在洗手台上，敏锐的灰眼睛看着镜中一张圆圆的、褐色的脸，短短的尖喙和拱起的羽冠给人他正在皱眉的印象。他的羽毛点缀着褐色和白色的斑点，就像白雪撒落在大地上。他体型魁梧，尾巴又长又尖。

他每一寸都属于一只骄傲的雄性北鹰鸮。

Draco发出一声稍显不悦的鸣叫。他不太喜欢他的形态。这让他感觉……蓬蓬松松的。而且说实话，对于一个Malfoy来说成为某种跟一只猫头鹰一样普通的东西……

Draco摇摇他长着羽毛的小脑袋。显然，他生来是要打破常规的。

总之，是时候测试这个计划了。Draco张开他的翅膀，花了一分钟欣赏它们伸展的弧度。然后他振翅一飞。

绕浴室快速飞一圈是很好的练习，他高兴地发现他的飞行技巧仍未退步。在战争期间，他利用这个形态逃离了庄园一小段时间。尽管缺乏练习，他的身体依然记得飞行激动人心的感觉。

噢，他等不及到户外飞翔了！

费了好大力气，Draco落在洗手台上，赶忙变了回去。毕竟，他承受不起任何人发现他的代价。转变再次让他措手不及，但他抓住了洗手台撑起自己。瞥一眼镜子，他确定自己的身份是人类无疑。

既然第一步已经完成，Draco就能继续他剩余的计划。圣诞节假期今天开始，大礼堂会比平时空得多。

Potter最可能欢迎没什么学生的环境，不再躲藏。他很可能在大礼堂吃早餐，而且是一个人——Weasley和Granger已经走了。

这是个完美的机会。

Draco会利用他自己的经验和这个形态，给予Potter确切是他需要的事物：一些可以期待的东西。

而这会起作用的。

Draco会让那个杂种振作起来，如果这是他做的最后一件事。

当天晚些时候：

Harry闷闷不乐地小口吃着炒蛋，试图无视他胃里的翻涌。他不饿，还有点希望他仍待在寝室里。再一次，他责备自己任由Seamus忽悠下了楼。公平地说，Seamus是对的，他认为每个人都去度假了，大礼堂会比平时空得多。

但既然他在这里，八年级的餐桌旁，Harry无法控制自己不去注意他的朋友有多少选择留下。

Dean，Seamus，Neville……

Harry知道Dean的父母仍在躲藏——尽管他一直保证他们现在安全了——已经有一阵子没跟他联系了。Seamus留下来陪他。Neville是为了Hannah Abbott留下，后者在战争中失去了她的母亲。现在他们在约会，Neville耸耸肩，用一句“她比奶奶更需要我”解释了他的决定。

Justin Finch-Fletchley，Ernie Macmillan……甚至那个混蛋Cormac McLaggen这个圣诞节都无处可去。当然，Malfoy也在。Harry抿起嘴唇，捏紧了叉子。他试图提醒自己Malfoy的状况至少，不是他的错——反正不直接是。流放是Lucius最不配得到的。

然而，它不断提醒着Harry，不管他怎么努力，他就是忘不了战争。他就是忘不了人们因为他失去了他们的生命、所爱之人和家庭。也许他更努力点，他就能拯救更多人。如果他更聪明或强壮或勇敢或……

这种假设不胜枚举。

现在，当然，他有这一荒谬的“出柜”要担心。多亏Ron和他的大嘴巴，整个学校都盯着他看。Fine，可能他应该对他最好的朋友坦诚并告诉他们，但……当他们在森林里忙着寻找时这似乎并不重要。然后Ginny出现了……

Harry呻吟一声，双手抱住脑袋。他永远不该下楼。他就该……

“Hoo。”

Harry因这突然的打断跳了起来。他抬起头，只看到一只相当大且蓬松的猫头鹰正盯着他。Harry惊讶地眨了眨眼。猫头鹰也眨了眨眼，显然没那么惊讶。

“Hoo。”它又一次开口，歪头好奇地盯着Harry。

“你收到了什么，Harry？”Seamus问，凑过来看着猫头鹰。

“我不确定。”Harry如实回答。他没料到会有邮件，以前也从未见过这只猫头鹰。

“Hoo！”猫头鹰尖啸一声，听起来有些不耐烦了。一条带着尖爪的腿伸了出来，上面绑着一个棕色的小包裹。猫头鹰给了他一个审视的眼神，灰眼睛透出严厉、稍显轻蔑的光芒。Harry几乎能想象它在想“你当巫师的确切时间有多长了？”。

“抱歉。”他咕哝，赶忙解下猫头鹰的负担。他感觉向一只猫头鹰道歉相当荒谬，但它再次安静下来，显然被安抚了。Harry轻轻拆开包裹，把它放在桌上。他抽出魔杖，施了个搜查咒。Fine，也许战争让他变得有点疑神疑鬼，但Harry更多把他搜查每一个收到的包裹的习惯归咎于Romilda Vane。不管怎样，东西通过了检查，至少里面没有什么有毒或易爆成分。Harry分心瞥了一眼猫头鹰，却发现它盯着他的目光相当冰冷。Harry别开视线，立马收起了魔杖。他不能完全确定，但似乎这只鸟……被他的不信任冒犯了。

What the hell？

“Well，快点。”Dean催促，“已经打开它了。”

Harry依言拆开了包装纸。没有贺卡，甚至没有一封短笺。相反，从包裹里掉出来的东西只有一条褐红与暖金相间的柔软的羊毛围巾。

“哈，”Dean说，“一条围巾。”

“你不是在跟Ron打架时弄坏了你最后一条围巾吗？”Neville好奇地问。

Harry瞪了一眼提醒他那场争斗的家伙，但还是点点头。Neville是对的，他那天撕坏了他的围巾。而现在，他有一条新的了。

“你在订了货？”Seamus问。

“我不记得有这回事。”Harry心烦意乱，他皱了皱眉，拿起那条围巾，把柔软的羊毛翻过来，“也许送错了？”

猫头鹰愤慨地竖起羽毛，膨胀得像个毛茸茸的。Neville呛笑出声。“我觉得你冒犯到他了。”他伸手轻抚它，那只鸟给了他一个冷硬的眼神，往后跳了几步。

“不错。”Harry若有所思，这是一只相当……善于表达的鸟。“抱歉。”他再次说，旋即转向他的朋友们，“那么，我猜它肯定是给我的。虽然有人知道我失去了一条围巾并因此决定送我一条——匿名地，确实有点奇怪。”

“也许是个秘密爱慕者。”Seamus眨了下眼。

“Yeah，”Dean哼了一声，“可能某个家伙试图讨活下来的男孩的欢心，嗯？”

这句漫不经心的话让Harry火冒三丈。他阴沉地瞪了Dean一眼，突然起身。“我想我要回寝室了。”他大声说，“之后再见，yeah？”

“Harry，”Dean一脸后悔，“我不是那个……”

“之后。”Harry在与他擦肩而过时干脆地打断他。Dean泄气地重重坐回椅子里，叹了口气，Neville摇摇头。Harry一言不发，转身离开了他们。

仔细想了想，他在离开时抓起那条围巾。

Draco循着航向回去猫头鹰棚，尽可能快地破风飞行。他抓住一道气流，懒洋洋地滑翔了一会儿，享受着空气中凛冽的寒意。Merlin，他都忘了飞行能多有趣。

最终，他到达了目的地，低鸣一声降落在猫头鹰棚里。这里空无一人，只有猫头鹰。

Draco闭上眼睛，准备变形。他笨拙地踩上地面，在猫头鹰的粪便中，对那股恶臭皱了皱鼻子。他的变化在猫头鹰中间引起了一阵小小的骚动，而他无视了出去时身后传来的鸣叫和尖啸。

Well，事情进行得很顺利。

Potter的怀疑可以理解，但他相当平静地接受了那份礼物。Draco是匿名弄到那条围巾的，所以无法追查到他。如果Potter出于纯粹的固执拒绝他的礼物，那就会挫败任务的整个目的。

然后他永远都不能偿还他的债务了。

Draco摇摇头，走向八年级公共休息室。他必须在圣诞假期结束前扭转Potter的坏情绪，而这需要一些谨慎的计划。

现在，Potter还喜欢什么？

几天后，Harry把那条围巾的古怪事件抛到了脑后。也许只是个意外。某人见过他和Ron争执，推测出他在Ron试图用最后一条围巾勒死他后会需要一条新的。

不过……这说明他的“秘密爱慕者”是一名学生——尤其是某个争斗爆发时在现场的人。这无疑缩小了范围，但最后，Harry决定他只是不太在乎是否要搞清楚。那个人没署名或写些什么，而他也不熟悉那只猫头鹰。也许这就是它看上去的样子——一份匿名的善意表达。

所以，Harry随它去了。

圣诞的准备工作在城堡里进行得热火朝天，八年级们也被拉来帮忙。McGonagall坚定地宣布他们现在已经是成年人，她相信他们完全有能力使用一些装饰咒。话虽如此，她还是一个Lumos都不让Seamus在任何易燃品附近施展。甚至Malfoy都参与了，和一些低年级的斯莱特林给地窖挂上冬青木花环。

人们都在期待这个假日……很好。不幸的是，Harry发现自己无法效仿他们。

他留下他的同学们继续装饰，偷偷溜去散步。他的思绪一团乱麻，他提防着，心有不满。

他还想念他的朋友们。

Mione坚持每天都写信给他。她很小心地提到了陋居里的每个人有多想他，尤其是Ron。但话又说回来，Ron连一张纸条都没寄给他所以Harry不太确定那是不是真的。

“Arry！”

Harry惊叫一声，绊了一下，一只大手把他拉回原位。

“注意点，小伙子。”Hagrid低声轻笑，松开他拍了拍他的背。当然，这差点又让Harry踉跄了一下，所以他扶住一棵树以支撑。

“Hey，Hagrid。”他咳嗽着说，“你过得怎样？”

“只是帮着做些圣诞节的装饰。”Hagrid愉快地解释，“用这里的冬青来打扮些东西。”

Harry扫了一眼他周围，目光落在Hagrid拖在身后那棵高大的冬青树上。“那……应该够了。”他的话没什么底气。

“哎，我的事说得够多了，小伙子！你之前在哪呢？好久没在附近见到你了！已经忘了你的老朋友Hagrid，对吗？”

Harry畏缩了一下。很难不听出Hagrid惯常的高兴声音下受伤的语气。他推迟去看他有好一段时间了。事实上，他在回到霍格沃茨后就一点没想过拜访Hagrid。

“我知道。”他低声说，“我……我只是太忙了，仅此而已。”

Hagrid若有所思地点点头。“Fang想你，可怜的小狗就是不明白为什么你不过来了。”

很好，更内疚了。这就是他需要的。

“我得回去了。”Harry脱口而出，在Hagrid让他感觉更糟前打断了他，“他们需要我……呃，挂上榭寄生。回头见，Hagrid。”

“现在，就一分钟。”Hagrid坚决地说，轻易把他拉了回来，“我们可以在喝完一杯好茶后再处理所有那些事务。你觉得呢？”

Harry低咒一声。尽管他很喜欢Hagrid，他现在只是不需要这个。Hagrid只会提起那些事——比如战争，Harry没在陋居过圣诞节，他怏怏度日而其他人都在继续前进……

不。不，他现在不需要这个。

“Arry，就喝杯茶！来吧，现在！你以前经常过来的！”

“我知道，我也很抱歉我最近没过来。我只是……现在我不行。所以请……”

“现在，你知道我不能就这样让你走！为什么我们就不能谈谈这个……”

“Hagrid，放开！”

他的声音近乎嘶吼，Hagrid顿时松开了手。Harry立马跌跌撞撞往后退了几步，试图无视他朋友脸上受伤的神情却失败了。他低咒一声。为什么他一定得弄糟一切呢？

“我……抱歉，小伙子。”Hagrid打破了沉默。他向后退去，一副垂头丧气的样子，“我不想逼你。我只是……我想念你，仅此而已。”

Harry不确定他是否能继续承受这个。

“我得走了。”他转过身，匆匆大步走向城堡。

他没注意到那只猫头鹰正站在不远处的一棵树上，将他的每一个举动收入眼底。

剩下的一天，Harry都待在寝室里，为自己感到羞愧和沮丧。他伤害了Hagrid的感情，内疚噬咬着他的心脏。他有一部分仍在生气，因为Hagrid应该很清楚别管他的。但他更通情达理的一面明白他只是试图帮忙。

Harry希望人们会停止试图帮他。他讨厌每一个人在他周围如履薄冰，试着让他“谈谈”他的“感觉”，给予他……well，给予除他所需之物外的一切。

他希望他没那么浑浑噩噩。他也真的期望他没有伤害Hagrid的感情，但他就是不知道如何解决它。

也许他终究应该去小屋跟他谈谈。一些茶和一个老朋友会让他感觉好点……

……但Hagrid可能现在不想看见他，不是在Harry那样不耐烦地对他大吼之后。

Harry呻吟一声，把自己抛到床上，又沉湎在了痛苦中两个小时。恰在此时他碰巧望向窗户……

……然后注意到了一双灰眼睛怒瞪着他，目光如剑。

“Whoa！”Harry惊呼一声，跑向窗户推开它。一阵冷风窜进室内，让他打了个冷战。猫头鹰迅速滚了进来，羽毛潮湿蓬乱。它抖干身体，给了Harry一个敌意的眼神。

“你在外面冻了多久？”Harry质问，有点生气，“哪种有病的人会这种天气派遣他们的猫头鹰一份差事？你还好吗，伙计？”

猫头鹰给了他一个傲慢的眼神，又抖了抖羽毛。不幸的是，它只成功让自己看起来像一只大大的暴躁的蒲绒绒。Harry嘴角上扬，又立马矫正了他的表情。他想起这只猫头鹰不喜欢被嘲笑。Harry不想被啄手指。

“Okay，别动。”他说，当猫头鹰身上的水开始滴到他完成一半的魔药论文上时，“我会用一个魔咒弄干你，然后……不过你是一只猫头鹰，我说的一个字都听不懂。”

令人惊讶的是，那只鸟在他对它施展干燥咒时甚至眼都没眨一下。当它的羽毛再次变得蓬松、柔软、干燥时，它看起来相当愉悦。Harry忍俊不禁。它看起来非常可爱，圆滚滚、蓬蓬松松的——像一株巨大的侏儒蒲。

“这儿有个男孩。”他柔声说，伸手想去摸它。

反应是瞬间的。猫头鹰眼睛一眯，对他尖啸一声，旋即狠狠啄了一下那只冒犯的手。

“嗷！”Harry痛叫一声，立马收回手，“Okay，我知道了！不摸你。”

猫头鹰给了他一个严厉的眼神，旋即伸出它的爪子。一个平凡无奇的棕色包裹绑在它的腿上。

“噢，又一个。”Harry惊讶地眨眨眼。他没想到会又有一份礼物，在他无视了第一份后。他的大多数“粉丝”通常在首次尝试后就放弃了。不论这个人是谁，他都很执着。这有点奇怪。

“我想我不能把它退回去吧？”Harry半是自言自语地琢磨。

猫头鹰愤慨地尖啸一声，扑向他，显然被这个提议伤到了。Harry叹了口气，不再拒绝，安抚地摆摆手。毕竟，这可怜的小东西飞了一路。打开包裹不会怎样的。

他打开包裹，取出一小盒大吉岭茶。Harry的眼睛瞪大了，他想起Hagrid邀请他喝茶。包裹掉在地上，仿佛它烫着了手。

“Okay，那很诡异！”

当他站起踱步时，猫头鹰轻蔑地叫了一声。Harry无视了它。他的大脑转得飞快，试图拼凑出一幅他还不太清楚的图景。

“先是围巾，然后是茶……有人在注视我吗？他们怎么知道Hagrid的事？今天没有任何人在那儿！我知道因为那就是我在那里的原因！所以，哪种跟踪狂……”

“Hoo！”

Harry眨眨眼，停下他的长篇大论，转向愤怒的猫头鹰。“不是你。”他安抚，“你只是做了你的工作，而且你是只猫头鹰。”

他对这只猫头鹰说得比大多数人还要多，这应该引起他的主意。不过，这只鸟有些特别。那灰眼睛闪烁着近乎……人类的智慧。还有就是，哪种猫头鹰眼睛是灰色的？Harry拥有Hedwig多年，他不可能搞错这个。猫头鹰的眼睛是琥珀色的。

“为什么我的生活不能正常点呢？”他咕哝。

“Hoo。”猫头鹰的鸣声相当嘲弄，在Harry看来。

“什么？你认为我反应过度了？”

猫头鹰什么都不说，但那眼神让Harry想起一双扬起的眉毛。他呻吟一声，抹了把脸。也许他快疯了。

“Okay，fine。”他平静了些，坐回去面对那只猫头鹰，“那么也许……拥有你的那个人无论如何都不是个跟踪狂。如果真有什么，那就是他一直挺好。但为什么他不告诉我他的身份呢？”

猫头鹰缓慢地眨了下眼，歪了歪头。Harry微微一笑。这个姿势几乎带上了些人的味道。“你是只古怪的小鸟。”他说。然后，猫头鹰又眨了眨眼。如果他的“秘密爱慕者”不愿出面，也许他需要主动出击。

Harry召来一根羽毛笔，迅速写了张短笺。

“喏。”他熟练地用细绳把羊皮纸捆好，“你把这个带回去给你的主人，yeah？告诉他别再暴风雪时派你出来了。如果你不得不这么做就咬他。”

猫头鹰一动不动让他把羊皮纸绑到它腿上。Harry瞅见了机会。快如蛇捕猎一般，他伸出手轻轻摸了下它的背，抚过圆圆的脑袋和柔软、点缀着斑点的羽毛。

“Hoo！”

Harry大笑起来，尽管他的手指被愤愤啄了一口。“小混蛋。”他戏弄道，咧嘴一笑，“放松，我没弄乱你的羽毛。”

猫头鹰怒瞪着他，把头完全扭过去，检查它宝贵的羽毛受到的伤害。Harry低声轻笑，在它分心时指关节刷过它覆盖着羽毛的柔软胸脯。那为他又赚来一次啄咬。

“嗷，okay！消息收到。不再摸了，我保证。”

他得到的表情只能描述为怀疑。不管怎样，猫头鹰受够了他的陪伴。它展开翅膀，飞回窗边。

Harry立刻起身跟了上去。“Whoa，好家伙。”他责备，“咔哒”一声轻轻关上窗户，“外面还在下雪，你先待在这吧，等到天气转晴就能把信送回去了。”

猫头鹰没理他，啄着窗锁。顽固的小家伙。Well，他不跟能靠自己出去。它是“他”吗？它看起来像个“他”，Harry决定了。他一屁股坐回床上，拿起茶盒在手里翻转。

依然……很奇怪，居然有人给他寄了这个。但显然，他在试着告诉他什么。

Harry感觉他也知道是什么。

“所以，”他小心翼翼地说，目光落回他披着羽毛的客人身上，“我猜派你来的人认为我应该去见Hagrid？”

猫头鹰歪了歪头，眨眨眼。

“不错。”Harry若有所思地喃喃。他瞥了一眼茶，它是个非常清楚的信息。事实上他也确实需要向Hagrid道歉。这份茶会成为一份很好的和解礼物。也许是时候将其纠正过来了。显然，至少还有个人似乎是这么想的。

“我猜我之后会去的。”Harry叹了口气，把茶放入口袋。他召来他的外套，飞快地穿上，“留在这儿直到我回来，yeah？”他告诉他披着羽毛的客人，“也许Hagrid会给你一只很好的老鼠。”

他很肯定猫头鹰脸上恶心的表情是他的想象。Harry摇摇头，在身后关上了门。

他走下楼梯，半只脚刚踏出公共休息室，突然意识到他忘了他的围巾。呻吟一声，Harry转身再次冲上楼梯。

他走向寝室，打开门，然后停住了脚步。

“Potter。”Malfoy点头打了个招呼。他正懒洋洋地躺在床上，读着一本魔咒书。

Harry目瞪口呆地看着他。“你在这里做什么？”他质问。

Malfoy扬起一边眉毛。“我确实住在这里。”他拖着长腔。

“不，我不是说……我刚离开，”Harry解释，“你什么时候进来的？”

Malfoy耸了耸肩，“我们肯定在楼梯上擦肩而过。我也不记得见过你。”

哈，奇怪。

Harry四下环视，立马注意到窗户是开着的，“你让那只猫头鹰出去了？”

Malfoy瞥了他一眼，看起来有点惊讶，“Yeah，他似乎很急所以我帮他打开窗了。我不该这么做吗？”

“呃……不。我是说，不，那……没事。”

在所有人中他不打算跟Malfoy解释他担心猫头鹰遇上暴风雨。他不需要讥讽。

“放松，Potter。”Malfoy拖着长腔，视线落回书页上，“暴风雨快停了。我还给了他一些吃的。”

Harry很惊讶，“你……哦，谢了。”

Malfoy耸耸肩，翻了一页。Harry一眼便看出他是在打发他走。他抓起他的围巾，再次缓步走出门外。

然而，在去Hagrid小屋的路上，他不禁纳闷Draco Malfoy——全年最大的混蛋和不折不扣的傻瓜——对一只棕色的小猫头鹰还算可以。

门“咔哒”一声关上，Draco松了口气。

差一点。感谢Merlin他听到Potter回来了。那头蠢驴如果抓住了变形中途的Draco，他会气到爆炸的。

如果他计划继续这么做，他得更谨慎点。

Draco迅速偷瞄了一眼门，只是为了确保只剩下他一个人。然后他翻开他的魔咒课本35页，Potter的信滑了出来。Draco小心翼翼地展开它，开始阅读。

Hi，

我不认识你，但显然你认识我。感谢那条围巾，还有茶。我真的喜欢它们。

我……仍不确定这是不是个好主意，但如果你愿意回信——告诉我你是谁，也许——那就好了。对我来说这有点奇怪，我猜……我只是想聊聊，也许。

也许你也是。

再次感谢。

Harry。

PS：我喜欢你的猫头鹰，他很可爱。

可爱？

可爱？！

Draco恼怒地哼了一声，把羊皮纸夹回书里。他的形态不可爱。令人赞叹，可能。如果他要评价自己，他会说他是一只相当好看的猫头鹰。但他不可爱！

愚蠢的Potter。

Well，至少那个混蛋顺着他的意来了。很快，Potter会恢复他快乐、合群、令人作呕的本性，Draco就能把这整件事抛诸脑后了。

越快越好。

不过，当他试图把注意力集中在一段欢乐咒的引文上时，他失败了，他的思绪飘回到Potter有力的双手温柔地抚摸着他的羽毛。

Draco扔开书，把脑袋埋进枕头里。

他迫切需要睡眠。

他决定等一两天再去找Potter。那个男人太多疑了，所以保持低调是有道理的。其次，他的下一份礼物还需要一些时间准备。

所以，Draco就只是等着，顺便监视Potter。他似乎好些了。不是以什么明显的方式，不。他仍然避免与人接触，无论Finnigan怎么劝他都不去飞。但至少他拜访那个傻大个Hagrid之后笑了。Draco并未假装他有理解，但Potter事实上喜欢他的朋友们——甚至是那些为了好玩秘密豢养嗜血怪物的人。可能这是因为他没有家人。怎么？Draco听过故事；推断事实并没费多大力气。Potter显然是个群居生物，他的朋友就是他的支柱。

这有点可悲但，Draco宽容地提醒自己，不是每个人都像他一样世故而独立。如果Potter需要这些愚蠢的东西才能振作起来，那他会得到的。

不过现在，他瞄准了Potter的另一个喜好。

恶心的垃圾食品。

Draco用尖利的爪子抓起包裹，绕城堡飞了一圈，寻找他的目标。考虑到包裹比以前大了一些，这么做确实不容易。但，Draco坚持着。

Potter，一如既往，很难找到，但现在，Draco知道他最喜欢去的几个地方。不出所料，他在湖边找到了Potter。

Potter正一个人坐着，把石头甩过冰雪，看它们滑过冻住的湖面。Draco俯冲下来，落在一根树枝上，用一声轻柔的低鸣宣布它的到来。Potter转过身，看见Draco，他的眼睛瞬间被点亮了。

“Hello again。”他咧嘴一笑，抬起他的胳膊以示欢迎，“你给我带来了什么吗？”

Draco犹豫了一秒，但他目之所及地面上的一切都被冰雪覆盖着，什么都不剩下。大概一分钟后，他飞向Potter，停在他的臂弯上。Potter对他微笑起来，曲起双腿，轻松地把Draco移到他的膝盖上。Draco微微晃了一下，但还是用他的爪子抓紧了。如果他划伤了Potter，那都是那个混蛋自己的错，谁叫他坐在结冰的湖边。

“你今天给我带了什么？”Potter问。他的声音温暖又深情，Draco暗暗翻了个白眼。相信Potter会被毛茸茸的小动物欺骗——虽说Draco严格来说是一只雄伟的大猫头鹰。然后，Potter显然觉得他无害且……Merlin help him，“可爱”。

啊。

Potter现在发现了他的礼物，正解开它。他的动作几乎是可笑的温柔。他的双手布满老茧，粗糙不堪，对待Draco小小的身体却万分小心。Draco认为他至少是欣赏这点的。

“又没有信，哈？”Potter注意到，做了个鬼脸，“对于一个如此痴迷寄礼物给我的人来说，他肯定不想我找到他。”

Draco试图尽可能谦逊安静得像只猫头鹰。Potter有点太接近真相了，他不喜欢。为什么这个混蛋要在乎谁在给他寄礼物？他要做的只有享受这些礼物，再次成为一个功能半正常的人类。

愚蠢的Potter，把他最好的计划弄得那么复杂……

“！”Potter突然叫了一声，在他拿出那个彩色盒子时开心地笑了，“我小时候很爱这个。”

冒着暴露身份的风险，Draco骄傲地膨胀了。那些不只是什么原来的豆子。他在这份礼物上花了很多心思。Potter还没注意到，但当他注意到时……

“柠檬，草莓，薄荷，海风……”Potter的声音低了下去，又一次盯着那些豆子，数着各种味道，“这些……这些都是我最喜欢的。”

说得不错。

Draco亲自检查了那个盒子里的每一颗豆子，把那些难吃的挑了出去。耳屎味，霉菌味，蘑菇味，海藻味，痰味……Merlin，那些豆子真的太恶心了。不过，如果Potter想经受它们可怕的味道，他也无能为力。至少，他的礼物是受欢迎的。Potter看着盒子微笑，近乎虔诚地把它捧在手里。

“这真是太周到了。”他柔声咕哝，“我不敢相信他经历了所有这些麻烦。”

噢，Well，Draco确实不会将之称作“麻烦”。是的，筛选好豆子花了好几个小时，但他玩得很开心。除此之外，Potter的反应物超所值。他很高兴看到Potter又笑了。

这是种……奇怪的思绪，Draco不确定他想继续探究。

“Hoo。”相反，他对Potter叫了一声，换来后者一声轻笑。Draco无视了他，开始梳理自己的羽毛。

Potter把一颗豆子扔进嘴里，“你知道，如果你继续像这样一直出现，我可能应该给你起个名字。”

如果猫头鹰能嘲讽，Draco会这么做的。他不会让Potter命名一只。

“我在想怎么叫你。”Potter沉思道，“阳刚些的，我想。你显然是个男孩。”

Well，呿。格兰芬多加十分。

“那……Bob？”

Bob？

Draco停下梳理羽毛的动作，给了Potter一个纯粹的死亡瞪视。Potter冲他戏谑一笑，摇摇头。

“显然不。也许要更正式些。‘Fluffington爵士二世’听起来怎样？”

噢，他最好是在开玩笑。

“或者……”Potter顿了顿，低下头。他的微笑褪去了，眉毛皱起。他现在看起来在沉思，好像他真的在考虑一个不太荒谬的名字。

“Draco。”

Draco的心脏顿时漏跳半拍。他惊呆了，看Potter点点头。他知道多久了？什么让他暴露的？Merlin，见鬼他要怎么解释这个？Potter会杀了他的。Potter会直接杀了……

“Yeah，”Potter说，“我想‘Draco’听起来就很好。”

等等，什么？

“Hoo？”Draco试探地叫了一声。

“我听说你见过Malfoy。”Potter说，“他给你吃了点东西。‘Draco’也是个足够好的名字。也许有点自命不凡，但你更甚于此。”

哦。

哦，很好。

他的伪装很安全。

Potter不知道。他只是想用Draco命名这只猫头鹰。

等等。

为什么他想用Draco命名这只猫头鹰？

“你确实让我想到他。”Potter继续道，“看，你甚至跟他有着同样高人一等的神情。”

“Hoo！”Draco愤慨地抗议。那不是他的错！那只是猫头鹰看起来的样子。Potter如此无礼。

Potter咧嘴一笑，轻轻戳了戳他的胸脯。“但你比他对我好多了。”他边说边温柔地摸了他一下。

为此，Draco咬了他的手指。

Harry开始喜欢他的小猫头鹰到来。

Draco每隔两三天就会来找他，丢下一份礼物。有时，是糖果或饼干。不知为何，寄件人清楚他所有最喜欢的东西——包括Harry肯定他只吃过两三次的姜饼。还有一次，他拿到了一块百果馅饼。他还收到过一套高级的爆炸牌，一小瓶扫帚抛光剂以及，足够诡异地，一个国王棋，用来在棋盘上替代他搞丢的那个。

有人这么了解他应该很恐怖，他可能一直跟踪他。是另一个八年级吗？Harry想了一下，但Seamus或Dean不可能为他搞得这么麻烦。此外，他太了解他的朋友，知道他们确实不会绕弯子。

是的，这应该很恐怖，但莫名其妙地，Harry不在意。那些小礼物——就像它可能听上去的那样奇怪——让他感觉他被看到了。仅此一次，外界有人在注视他，却不是看到了救世主或活下来的男孩。这个人，不管他/她是谁，看到了Harry。但他依旧没给他回信，不管他请求了多少次。

然后是Draco。

在过去几天里，那只猫头鹰变成了他生活中近乎不变的固定角色。Harry不知道它的种类，但小家伙非常有个性。有时，他敢发誓这只鸟理解他。Harry和他聊一些事：他的课程，未来的计划（他又开始对此感兴趣了），自从茶事件后他每周对Hagrid的拜访，Mione和她的信，Ron还固执地抵抗并拒绝跟他说话……Draco以一种近乎坚忍的耐心聆听，不时发出一声鼓励的低鸣。

“所以你怎么看？”有一天，Harry问他，“我应该写信给Ron吗？”

“Hoo？”Draco好奇地抬起头。

Harry咧嘴一笑，拇指抚过他毛茸茸的胸脯。Draco对整个“爱抚”的观念反应没那么大了，而Harry充分利用了他的好性格。“Yeah，他偶尔是个顽固的混蛋，但他仍是我最好的朋友。也许这次应该换我跨出第一步。”

Draco抢走了最后一根姜饼。

Harry笑得温柔，一根手指抚过他又软又圆的脑袋，“Yeah，我就是这么想的。”

“喂，Dean！你在这里吗？”

门“哐”地一声打开，Seamus闯进寝室，吓到了Harry以及，更甚地，Draco。猫头鹰惊慌地划拉着桌子，焦躁地拍打翅膀，Harry赶忙伸手抱住他。他把Draco的翅膀在他手下折起，小心翼翼地抱着他，咕哝了些安抚的话。他的努力换来了一声生气的“hoo”但至少Draco冷静下来了。Harry转头瞪了一眼Seamus。

“你不会敲门吗？”

“抱歉，不知道你有人陪。”Seamus毫无歉意地笑，“你见过Dean吗？”

Harry耸耸肩，Seamus装模作样生气地一扬手。

“真棒！所以我得自己一个人举办派对了吗？”

“派对？”

Seamus吓了一跳，好像才意识到他说了什么。“呃，yeah，”他迟疑地说，“所有人只是坐在一起都会有点坐立不安，所以我们想办一个八年级圣诞聚会。你知道，就是放松心情。”他投给Harry一个内疚的眼神，鞋子在地板上磨来磨去，“我……本来想提起的，但我觉得你不想来。”

Harry难为情地笑了一下，“我知道。我确实脾气不好，是吗？”

“Hoo。”Draco赞同，啄了下他的拇指。Harry心领神会，把他放回他的床上。

Seamus抿起嘴，但旋即他的表情再次冷静下来，“我们知道，Harry。你现在在处理很多事，我知道你不想谈，但……如果你愿意跟我们一起……”

Harry沉默着，Seamus的声音犹疑地低了下去。他真的完全沉浸在了自己的问题里？甚至他最好的朋友们现在都对他和他的心情小心翼翼。Merlin，他真那么糟？这是个悲伤的想法，而他为每个人对他如此担心羞愧不已。战争如附骨之疽，他永远不会忘记它从他那夺走了什么……但他的朋友，那些关心他的人值得更多的。他需要找到一个办法平和接受过去，再次开始生活。

圣诞派对是一个不错的开始。

“当然。”Seamus匆忙道，“我们完全理解，如果你不想……”

“不。”Harry立即打断了他，“我是说……不，我愿意去。如果……如果可以的话。”

Seamus的表情瞬间变了。他眼睛一亮，露齿而笑，“可以？哥们，那太棒了！我们一会儿后楼下见，yeah？嘿，也带上你的小伙伴。”

他对Draco比了个手势，后者给了他一个特别淡漠的眼神，转过头。Harry咧嘴一笑，“Yeah，我不认为他很喜欢这个主意。但我会去的。还有……呃，Seamus？谢谢你邀请我。”

Seamus微笑起来，“随时，哥们。”

这么说着，他离开了。

“我猜我之后要去派对。”Harry对Draco说。他低声轻笑，戏弄地戳了戳猫头鹰毛茸茸的胸脯，“这都是你的错，我会让你知道。作为一个隐居者我表现相当完美，直到你出现。”

Draco傲慢地“hoo”了一声，飞向窗户，不耐烦地啄着窗锁。Harry叹了口气，起身打开窗，“Okay，okay。我猜你确实得走了。”

让Draco离开总是很难。有时，他得提醒自己这只猫头鹰属于其他人。这些天Draco花了那么多时间跟他待在一起，以至于Harry差点让自己相信这只猫头鹰是他的了。然后，Draco会坚持离开，把Harry抛在身后，飞回家，飞回那个为他敞开门窗的家。

这实在令人沮丧。

“Well，去吧。”Harry叹了口气，打开窗户，“别离开太久。你不在时我会想你，你知道。”

Draco转过身，好奇地端详着他。然后他做了一件他之前从未做过的事。他从栖息的地方飞下来，落在Harry的手臂上，亲切地咬了下他的耳朵。Harry因为这个表示关爱的举动微笑起来。这是Hedwig在他心情低落时通常会做的。本能地，他低下头亲了亲那个又软又圆的脑袋。Draco“咕”了一声，又啃了他一口，然后转向窗户，飞走了。

Harry心情沉重地看着他远去。最后，他关上窗户，下楼加入了派对。

Draco用最快速度飞回了猫头鹰棚。他的大脑一团糨糊，他一点也不高兴。他几乎没发现他已经到了，差点撞上一直相当暴躁的鹰鸮。避开那只恼怒的生物斥责的啄咬，他往左倾斜盘旋，飞向地板。

他的变形几乎毫不费力——毕竟，他练习过无数次了——几分钟内，Draco又回到了人类的躯壳里。猫头鹰们发出欢迎的鸣声——它们现在很熟悉他了——但Draco并没理睬它们。

他能想到只有Potter嘴唇的温暖。Draco呻吟一声，双手抱头。

为什么Potter要吻他？

起初，Draco完全满足于扮演送信的猫头鹰。这是个相当不错的伪装，Potter从未怀疑他的祝愿者（Draco拒绝用“秘密爱慕者”这个说法）和新交到的猫头鹰朋友是同一个人。计划本来是用小而体贴的礼物让Potter振作起来，并神不知鬼不觉地还清他的债务。

结果，Potter就得毁掉一切。

首先，是那些爱抚。Draco有请求被摸吗？不。不，他没有。他已经做了一切可能的事来阻止这种特别的行为，但Potter——他就是那样一个顽固的混蛋——坚持不懈直到他得到他想要的。他的双手也如此有力、温暖。Draco屈服在他秘密的弱点之下，允许了那些触碰、爱抚和呵护。当Finnigan突然闯入至少吓掉Draco十年寿命时……Potter用双手包裹住他小小的身体，小心翼翼地抱着他轻柔地咕哝了些安慰的话。在那一刻，Draco感到安全、温暖，他是被保护着的。

然后，是那些戏弄。Potter总是戳他或弄乱他的羽毛或把他比作。Draco义愤填膺，但旋即Potter会用那双温和、带笑的眼睛看着他，亲切地抚摸她的头，他就把他所有的懊恼忘得一干二净了。

而且Potter跟他聊天。Draco在过去几天里了解了他前对手的很多事。他知道Potter现在做得好多了。他每周都去拜访Hagrid一次，似乎很享受他朋友的陪伴。他希望一毕业就加入。他有一个糟糕透顶的童年但他依旧没说那个大多数时候都欺负他的表兄的坏话。

当他开始这个荒谬的计划时，Draco真的以为他非常了解Potter。毕竟，他们注视了对方六年之久。不过现在，他不太确定了。Potter比他想的要复杂得多。他宽厚、体贴、忠诚且同样勇敢。他也相当愤世嫉俗，有一种讽刺的幽默感和一个把全世界重量都压到自己肩上的可笑又恼人的习惯。Draco开始怀疑他一点都不了解Potter，以及——更重要的——他开始意识到他想了解他。

当Draco离开猫头鹰棚，走向他的公共休息室时，他琢磨他的小把戏是否做得太过了。Potter已经跟他分享了太多——那些如果他知道真相就永远不会大声说出来的东西。而Draco也没自负到以为他能得到Potter的信任与忠诚，不像他亲密的朋友们。一直以来，他们往好了说是对手，往坏了说就勉强算个熟人。

也许……也许他就应该在他走得太远时停下来。当然，那会让Potter重新回到他低迷的状态中，但另一个选择是在欺骗他。Draco不认为他能将这个进行到底，即使他不得不在某处划清界限。

他对铁面无私的画像嘀咕了一句口令，走进公共休息室……就被喧闹的欢呼和叫喊淹没了。

“Malfoy！”Finnigan大吼一声，举起一杯火焰威士忌。

响亮的欢呼和笑声瞬间爆发，Draco被吓了一跳，差点伸手去摸他的魔杖。

“喂！”Thomas叫道，闪身寻找掩护，“免咒区！这个派对是一个免咒区！”

派对？哦，当然，Finnigan之前提过。Draco发出一声疲倦的叹息，把魔杖收回口袋。

“看到了？”Longbottom大声说，“他没问题。Malfoy，来加入我们吧。”

Draco眨眨眼，被这坦率的邀请弄得手足无措。众人正期待地盯着他，等他采取行动。眼角余光瞥见Potter——也在专注地看着他，Draco吞咽了一下，他现在没法面对Potter。

“谢了，但不。”他尽可能让他的声音显得坚定，“我这就上楼。享受你们的夜晚。”

“Yeah，不。”Finnigan回嘴，摇摇晃晃地站起来走近他。Draco张口结舌地看着那个男人勾住他的手臂，把他拉进混乱中，“这不是个请求，八年级学生必须出席。你是八年级学生吗？是的，你是——我昨天刚抄了你的魔咒论文。顺便说一句，谢谢！现在坐下来喝一杯吧。”

Draco本能地扎住脚跟，试图从Finnigan惊人的握力中挣脱出来。“Finnigan，我很感激。”他从牙缝里勉强挤出这句话，“但我真的不能……”

“Malfoy。”一道熟悉的声音响起。

Draco停住了，Finnigan也是。Draco转过身，Potter对他犹疑地露出微笑。“你不能留下来一会儿吗？”他问，“我知道如果你这么做我会很高兴的。”

Draco无奈地盯着他，默不作声，那就是Finnigan需要的机会。“看到了？”他自鸣得意地欢呼，继续把Draco往前拽，“Harry最后都不躲了，所以你没有丝毫借口！坐下拿一杯酒。”

Draco绷起脸，张嘴想问他们为什么急着赶着跟他待在一起，但他没来得及。Finnigan领着他让他在沙发上坐下，往他手里塞了个玻璃杯。Potter又给了他一个微笑，旋即转头跟Patil双胞胎之一说话去了。Draco忍回一声呻吟，一只手拍在眼睛上。

他现在不需要这个。

“好了！”Finnigan宣布，站在学生们临时围成的圈子中心，“八年级的同学们，欢迎来到这一季首届学院联谊派对！”

Draco跟两个茫然的交换了一个眼神。

Finnigan没有罢休。“如你所知，这一年……well，迄今为止它糟透了。一个公共休息室里容纳四个学院是种艰难的适应，我觉得可以说我们真的没那么了解彼此——即使我们在一块学了七年，共同经历了一场战争。”

有几声低微的赞同响起。Patil女孩若有所思地颔首，她的孪生姐妹则对一个同级的拉文克劳耳语了什么。

“所以，”Finnigan继续说，“我们要做的是麻瓜们称为“破冰活动”的事。我们有酒，我们有全部四个学院。你有你的格兰芬多们……”

Thomas和McLaggen呐喊一声，大声欢呼。Potter举了下杯子以示承认。

“你的拉文克劳们。”

Patil女孩和她的朋友们扯出微笑。

“你的们……”

Hannah Abbot、Susan Bones和Ernie Macmillian尴尬地挥挥手。

“还有你的斯莱特林们！”Finnigan作结。“Well，”他想了下，纠正道，“一个斯莱特林。”

房间里的每一双眼睛都转向他。Draco畏缩了一下，但Potter冲他咧嘴一笑，消除了他的戒心，他不得不承认自己被打败了。叹息一声，他举起他的杯子承认他是唯一的斯莱特林。奇怪的是，周围响起了零星的掌声。

有趣……

Finnigan兴致勃勃地等着众人安静下来听令，旋即继续他的游戏计划。“所以今晚，我们要去了解彼此。这里的每个人会有一次机会问不同学院的人一些问题。当然，我可能不需要告诉你们我们希望所有问题都能被真实回答。如果你愿意你可以把你的问题‘转嫁’给你学院的一员，但只有一次。”

Draco目瞪口呆，惊慌不已。他是唯一的斯莱特林存在！他会被问及任何事甚至一切——包括战争——他甚至没有选择说不。

Oh Salazar，这太糟了。

“现在到了趣味环节。”Finnigan再次开口，现在他的眼睛里无疑闪动着邪恶的光芒，他举起他的火焰威士忌，“如果你被问到了一个你绝对不想回答的问题，你不必回答！你可以直说‘喝’，我们都要喝一杯。清楚了吗？”

哦。Okay，这是好消息。Draco可以喝酒。至少，他宁愿喝掉与他体重相当的酒精也不想讲话。

“那么，开始吧！”Finnigan愉快地总结，“谁想第一个来？”

Draco吞下喉咙里的肿块，等着各种各样刁难的询问，比如他杀了多少麻瓜，在黑魔王统治时期他拷打过多少人。当然，他的回答是一个轰动的零但他们几乎不会相信……

“我有一个，”McLaggen大声说，“要问赫奇帕奇。”

等等，什么？

“Okay……”Abbott不自在地咕哝。

McLaggen倾身向前，看起来莫名其妙地心切，“赫奇帕奇每年冬至都要举行一场盛大的狂欢，是真的吗？”

Draco呛了一口酒。Finnigan和Thomas放声大笑。Potter嘴角一勾，又赶忙低下头掩饰。

不过赫奇帕奇没有笑。Macmillan红得像个番茄。Bones和Abbott交换了一系列复杂的眼神。Bones满脸通红，Abbott咬了咬嘴唇。她们谨慎地互相点了下头，然后……

“喝！”Bones大声说，挑衅地抬起下巴。

Draco一饮而尽，他需要它。

“下一个！”Thomas幸灾乐祸地大喊。

“同样的问题，”McLaggen再次开口，“给拉文克劳。”

奇怪的是，这个荒谬的游戏玩了下去。

Draco连续喝了三杯酒，整个人处于一种微醺的愉悦中，其他学生咯咯直笑，开心地聊天。赫奇帕奇和拉文克劳联合起来，寻找扳倒McLaggen的办法。Draco，一向的机会主义者，把重头押到了格兰芬多身上。

“所以你们每次进入你们自己的公共休息室都得解开一个谜题？”他问拉文克劳们。

Padma Patil挑衅地扬起眉毛。“这是一次智力思维的训练。”她傲慢地对他说。

Draco露出假笑。“似乎有点做作。”

“告诉我。”Thomas嗤之以鼻，“想象一下，yeah？魔药课还有十分钟就要开始，但你把你的笔记忘在了拉文克劳公共休息室。所以，你跑整整几层楼去拿它们，在Snape给你一个月的禁闭前你还有几秒的时间。你只是想进去，结果……三十匹白马在一座红色的山上。它们先大声咀嚼，然后踢踏跺脚，再一动不动地站好。”

格兰芬多爆发出一阵哄笑，即使Parvati也对她的孪生姐妹咧嘴一笑，耸了耸肩。Padma瞪着他们。“你们简直无药可救。”她抽了抽鼻子，“还有，顺便一提，答案是……”

“牙齿。”Draco说。

Padma转向他，看起来相当钦佩。“不赖嘛，Malfoy。”她说，“对于一个斯莱特林而言。”

Draco举起他的杯子，假意敬酒。

“我有个问题问Malfoy。”一个沙金色头发的拉文克劳男孩说。Draco模糊地想起他的名字是Anthony Goldstein。Draco主动点了点头，Goldstein倾身向前，看起来紧张却坚定。

“那是什么样的，”他小心翼翼地问，“跟……神秘人住在你的房子里？”

Draco僵住了，但他没来得及反应。骚动瞬间爆发。

“Whoa！”Macmillan嚎了一声，突然坐了起来。

“不酷。”Thomas赞同，严厉地指着拉文克劳们。

“认真的？”Padma往Goldstein的方向瞪了一眼，“这不合时宜，Anthony。”

“抱歉。”Goldstein嘟囔，所幸他看起来为自己感到羞耻，“我只是好奇。”

Draco咽下一句尖锐的反驳。Goldstein真的没有恶意。他只是一个好奇、诚然也笨拙的拉文克劳。老实说，他以为问题会更糟。

“别找借口。”有人大声说。

Draco抬起头，惊讶于那道熟悉的声音。Potter正瞪着Goldstein，他的身体绷紧了，眼里燃烧着怒火。他看起来愤慨不已——即使是为了Draco。

“我不认为你意识到了你让他在这里做什么。”Potter说，“Draco不需要重温那个，没人需要。”

Draco听到他的教名，吓了一跳。Potter刚刚叫他“Draco”？他们什么时候开始互称教名了？以及Potter为什么要为他辩护？

此刻Anthony看上去十分懊恼。“我不是那个意思。”他转向Draco，声音饱含歉意，“你不必回答，忘了我说了什么。”

“Okay，”Finnigan宣布，打破了尴尬的紧张气氛，“我叫‘喝’！”

“等等。”Draco打断他。众人安静下来，他非常清楚每个人都在看他。他能感受到他们的视线几乎要穿透他——尤其是Potter炽烈的凝视。Draco吞下他喉咙里的肿块，目光落回Anthony身上，“你真的想知道？”

Anthony犹豫地点了下头，Draco抿起嘴唇。他怎么能把它用话语表达？他怎么能描述那是什么样的——活在死亡的阴影下，明白每一分钟都可能是你生命的最后一刻？Draco的思绪飞回过去，他生命中最荒芜、黑暗的日子在脑海里复苏。当他再次开口，他的声音空洞低沉。

“一天晚上他们来了，宣布庄园作为他们的总部。那时，他们被称为核心高层。我的父亲是其中一员，而他惹怒了。那决定了我们的命运。他们夺走了我的家，封掉壁炉，改变结界。人们进来，但没人出去。我了如指掌的房间和走廊……它们移动了，关闭了，消失了。那时，我觉得庄园本身在变化，变成了某种我认不出来的东西。我知道它不再是我的家。那栋房子里没什么……能再算是家了。”

他们都在听，房间静得宛如教堂里地下的墓穴。Draco闭上眼睛，试图平稳他急促的呼吸。

“然后有一天，他来了。我们学会与恐惧共存。我们学会躲开他的视线，在我们自己的家里藏起来。我们学会无视从地牢里传来的尖叫。每一天，我都活得胆战心惊。我为我的母亲感到害怕。我害怕他们伤害她。我说服我自己如果这意味着能保证她的安全，我会做任何他想要的事。然后有一天，他召见我。如果我早点知道他要做什么……我不得不做什么，我会逃跑。”

这太容易了——只是……变形于夜间飞离，永远不被找到。只是对他母亲的忧惧让他保持了理智。

Draco睁开眼。房间里没有一个人脸上表现出嘲弄或蔑视，这至少是他应得的，他知道。然而，他们只是怜悯地看着他。这让他的胃因为羞耻而扭曲。

“我差点毁掉了这所学校。”他轻声道，“我把你们所有人置于危险之中。我差点杀了……所有人，因为我太害怕而无法去做正确之事。我很抱歉。我每天都为此后悔不已。”

他不能再在这坐下去了。他需要一个人待着。

“Malfoy。”Padma嗫嚅，在他起身时抓住他的袖子。

Draco甩开她，“我该走了。享受你们之后的派对。”

这么说着，他用最快速度离开了房间，走上楼梯。

“Well，那真令人沮丧。”Finnigan的声音飘到他耳边，他听起来闷闷不乐，“对一个无压力派对而言太过了。”

“我们应该买多点。”Thomas惋惜。

“应该有人去追他吗？”Parvati开口，听起来有点担心。

Draco没等着去听更多。他几乎是逃进寝室，锁上门，打开一扇窗户。变形占据了他的身体，然后不假思索地，他飞出窗子，飞进了夜空中。

这次飞行没能清空他的脑袋。不论他飞得多快、冲得多低，他的脑海仍然不知疲倦地循坏播放着成千上万件他本可以做得不同却没有的事。

最后，Draco承认他失败了，飞向猫头鹰棚。他用一声低鸣向猫头鹰们打了个招呼，落在地板上。几秒种后，他拍掉衬衫上的羽毛和Salazar才知道的其他东西。Draco倚在墙上，花了一分钟时间平缓呼吸。

一只鹰鸮跳过来，对他发出一声好奇的“hoo”。Draco勾起嘴角，在那只鸟好奇地观察他时。一时冲动，他伸出手，拇指抚过它的背。从个人经验中，他得知猫头鹰们往往喜欢这样。鹰鸮满意地抖抖羽毛，咬了下他的拇指。

那一刻，Draco生命中的一切都变得异常平静。

当然，Potter恰在这时闯入，狂乱地四下搜寻直到他的视线集中在Draco身上。

“噢，感谢Godric！”他大声说，如释重负。

Draco眨眨眼。“Hi？”

Potter对他绷起脸。“你之前在哪？”他质问，快速地大步走向Draco，吓跑了不少猫头鹰，“你……pardon me……知道……excuse me，抱歉……我们所有人有多担心吗？”

被惊扰的猫头鹰们飞到橼上，向下怒瞪着他俩。其中一只生气地叫了一声，啄了下Potter的鞋，旋即飞走加入了它的伙伴们。尽管他情绪低落，看到那一幕，Draco还是要努力忍住不笑。

“抱歉。我只是在外面散了会步。”

“而你没看到Seamus和Dean在那里找你？”Potter质问，然后他顿了一下，低下头，“五分钟前我检查了猫头鹰棚？我怎么没在楼梯上碰到你？”

“不幸恰好错开了？”

“Yeah，”Potter沉思道，若有所思地打量着他，“这几天经常发生。”

“所以，为什么每个人都在找我？”Draco问，转移话题。

Potter目瞪口呆地看着他，“为什么每个人……你认真的？你跑掉了，消失了几个小时！Merlin，Draco！我们当然会担心。你……”

“你意识到这是你第二次叫我Draco而不是Malfoy了吗？”

Potter声音弱了下去，盯着他。“噢，”他脱口而出，“我甚至没……抱歉，我不是……”

“没事。”Draco说。与其说这是种抱怨，不如说是个发现。以及，至少Potter不再对他大喊大叫了。

他们陷入了沉默。Draco拍了拍猫头鹰们，Potter看着他。

“它们喜欢你。”

“Well，我确实在这里耗费了不少时间。”Draco不假思索地回应。他几乎是立刻住了嘴。他已经快暴露了，他几乎不需要更多理由让Potter怀疑。

但Potter似乎没有联想到。“我也是。”他语气沉重，“有趣的是，我永远找不到我在找的猫头鹰。”

Draco用一声咳嗽掩下他的惊惶。“Well，它们数量上千。”他若无其事地耸耸肩，“也许你只是错过了他……呃，她。”

“他。”Potter漫不经心地纠正。他扫视过猫头鹰，仔细地看着它们，试图挑出一只。最后，他摇摇头，转向Draco，“听着，我一直想问你些事。”

Draco屏住呼吸，但还是简单地点了下头。

“记得那次Ron和我在走廊上打架吗？”

Draco露出假笑，比划了下那道已然消失的脸颊上的淤青。“历历在目。”他干巴巴地说。

Potter微笑起来，但他的表情带上了几分试探，“你……那看起来像你试图转移他的注意力，是吗？”

很好。他明白了。Draco叹了口气，一只手疲倦地扒过头发。“你有被开除的风险。”他挺直肩膀，双臂交叉，作出防备的模样，“这甚至不是什么好的转移注意力的方法。老实说，一个一年级的斯莱特林都能看穿它。”

“哦。”Potter咕哝，“为什么……为什么你要这么做？”

跟我有时把自己伪装成一只猫头鹰给你带去礼物是一样的原因。

“因为，”Draco犹疑地给出解释，“我欠你的。”

Potter的眼睛暗了下去。显然，这不是他想要的回答。Draco皱了皱眉，纳闷他说错了什么。

“我以为是……”Potter喃喃，半是自言自语。他叹了口气，一只手拍了下脸。当他转向Draco时，他看起来相当恼火，“听着，如果我以某种方式……暗示我希望你偿还我之类的，我只想说这是不必要的。你不欠我什么。”

什么？

“什么？”Draco脱口而出，难以置信，“我当然欠你！Potter，你救了我的命。你不能就这么把生命之债一笔勾销，那是强大的魔法。”

Potter只是耸肩，那个无知的讨厌鬼。“你在庄园救了我的命。”他平静地反驳，“你本可以招供我们而你没有。看到了？全部抵消。”

Draco忍下把他的头磕到墙上的冲动。怎么有人能被误导成这样？“你不能抵消一道生命之债。”他咬牙切齿，“这是不可行的。”

“Well，它应该。”Potter坚定地说，“听着，我们都处在恶劣的状况中。我们尽力了。你没有选择被标记，而我选择了当救世主。你不明白吗？都结束了。我们现在要继续向前。我们要成为我们应该成为的人。再……再次获得幸福是被允许的。”

Draco只是不解地盯着他。谁在有理智的情况下放弃了生命之债？Potter知道他在说什么吗？

“所以我不……欠你什么？”Draco支吾着问，因为他真的不敢相信这个。

Potter叹了口气，摇摇头。“当然不，我只是很高兴你现在有机会使用你的生命。你应得的，我们都是。”

哦。

Draco在脑海里认真琢磨Potter的话。所以，他没欠着债务了？Potter撤销了……是的，也许他不知道整件事但这还是算的！Draco正式自由了。他不需要偿还Potter，他当然也不需要伪装成猫头鹰给他带礼物了。

Salazar，这太幸运了。

非常、非常幸运。

为什么他不觉得幸运？

“Draco？”

Draco从他的思绪里被吓了出来，就看到Potter犹疑地望着他。“有什么……方式能让我们重新开始吗？作为朋友？”

“朋友？”Draco怀疑地重复，“Potter，我们是对手，死敌。我不知道你怎么想，但我有点习惯了。”

Potter低声轻笑，摇摇头。“Well，你是个很厉害的死敌。”他公正地承认，“但我最近有很多时间思考，我想我们可以……我不知道，试着对彼此稍微好些？”

Draco扬起一边眉毛，“是什么导致了心境的改变？几个星期前，你甚至不想跟你的老朋友Hagrid说话。”

“Yeah well，这么说吧，我一直在接受心理治疗，它让我好起来了。”

“那是什么？”Draco问。他皱了皱眉，试图把那个不熟悉的单词拼出来。

Potter没理会他的问题，“这是一个麻瓜的概念。我一直跟……某个人聊天。如果有人能不加评判地聆听是很有用的，你知道？”

哦。

Draco顾自点了点头，保持他的表情平静。但内里，他的心脏怦怦直跳。Potter在谈论他。Well，不是Draco本身。他显然是说猫头鹰Draco，即使他没说太多。但，Potter已经好起来了，这都归功于他。

这是在做正确之事吗？Draco觉得他会习惯他胸腔里那股温暖、满足的感觉。这感觉是对的。

“我只是说，”Potter插了一句，“如果你需要人谈谈，我很乐意倾听。”

那真的挺好的。很久没人担心过他了。

“谢谢你，Potter。”Draco咕哝，“我很感激，而且……我也愿意和你成为朋友。”

Potter微微一笑，伸出手，“叫我Harry。”

Draco握住他的手，试着无视Harry有力的抓握和布满老茧的手指掠过他掌心的感觉。他失败了。

“Well，朋友，”他喃喃，“我们现在要做什么？”

Pot——Harry咧嘴一笑，他的绿眼睛闪烁着期待的光芒，“我不知道，但我想一次霍格莫德之行会是一个好的开始。”

Draco感觉嘴角忍不住勾起一丝笑意，他点点头以示同意，跟着Harry下了楼梯。

“嘿，等一下。”Harry停住脚步，转身面对他，“你怎么知道我之前不跟Hagrid说话？”

Damn it。

“因为……你告诉过我。”Draco惊慌之下脱口而出。

Harry低下头。“我有吗？”他怀疑地问。

“当然。”Draco坚持嘴硬，“你告诉了每个人！在……呃，在派对上！在Goldstein问所有那些问题时说出来的。”

“哦。”Harry皱了皱眉，“我不记得……”

“我们能走了吗？”Draco打断了他，“外面开始变冷了。”

他转过身，几乎是从猫头鹰棚里逃了出去，Harry的视线如芒在背，几乎要把他盯出洞来。Salazar，damn it all。

他真的需要对他的大嘴巴做些什么了。

第二天，他们去了霍格莫德，第三天也如此。事实上，在圣诞假期几乎到达尾声时，和都知道他们的名字了。

到现在，Draco已经差不多——但不完全——接受他确实觉得Harry很有魅力的事实了。然而，他决定隐瞒他的感情，专注于当Harry的朋友。这才是应该做的事。毕竟，Harry可以拥有他想要的任何人，而他没有回应Draco感情的意思。那个男人在他身边总是快活又随和，但显而易见，他只把Draco看作一个朋友。不，这不是命中注定。Draco会尽力保守他的秘密，一如既往地生活下去。

然后，有一天他发现自己跟Harry漫步在一条熟悉的路上。

“假期快结束了。”Harry说，吮着一根糖羽毛笔，“Ron和Mione很快就回来了。”

“你跟鼬鼠搞好关系了？”Draco问。

Harry责难地拐了他一肘子，但还是回答了问题：“Well，他确实道歉了，我感觉Molly和Mione与此有点关系。但这很好。说到底，他是我最好的朋友，所以……”

“当然。”Draco生硬地打断他。他没料到脊骨窜过的一阵颤栗的嫉妒。鼬鼠一回来，Harry当然不会再和他浪费时间了。这段友谊之类的关系会结束，就像它开始一样突兀。

Harry古怪地看了他一眼，继续嚼他的糖羽毛笔，“所以，你圣诞节想要什么？”

Draco脚步一停，对他眨了眨眼，“再说一遍？”

“圣诞节。”Harry耐心地重复，仿佛这澄清了什么似的，“你的清单上有什么？我想赶在今年的购物狂潮之前。”

“你……你想给我一份礼物？”Draco明白了，有点无奈。他控制不住，这太奇怪了。究竟Harry为什么会认为他欠Draco什么呢？“你不必这么做。”他柔声道。

Harry皱了皱眉，低下头。“我知道，但我还是想。”他上前一步，望着Draco，目光专注，一丝细小、稍显难过的微笑浮现在他嘴角，“你不习惯这个，是吗？”

“习惯什么？”Draco戒备地厉声说。

Harry没被吓住，他坚定地迎着Draco的视线。“得到一份没有附加条件的礼物，”他轻快地解释，好像他在谈论天气，“因为你本身喜欢你的人、拥有朋友，这之类的事。”

Draco忍下对他甩脸色的冲动。“没有什么东西是没有附加条件的。”他简洁地告诉Harry，“给予必然包含接受者的债务。如果你给予，我就欠你。礼物都标好了价格，那就是它的实质，再多高尚的格兰芬多情操都不会改变它。”

Harry眉间的褶皱更深了。“我们又回到这个话题上了？”他暴躁地质问，“因为我相信我已经告诉过你你不欠我什么。我们真的需要再讨论一次？”

Draco选择沉默，这总比直接反对好。在说教时，Harry的固执堪比Granger，即使他拒绝承认。他不打算讨论这个——尤其是在Harry拒绝觉悟和承认他错了的时候。改变话题只是更容易些。

“所以，你圣诞节想要什么？”

提到礼物轻易就转移了Harry的注意力。他的眼睛亮了起来，迅速挽住Draco的手臂，把他拖向商店橱窗。

“那个。”他说，指了指橱窗里一件精美的展品。

Draco扬起一边眉毛，将那套扫帚护理套装的细节收入眼中。它配备了扫帚抛光剂、一把银色的细枝修理器、一本自助手册、四把不同型号的清理刷和一对额外的漆皮手套。

Draco欣赏地吹了声口哨，“不错的选择。”他倾身向前想看得更清楚。

“Yeah，”Harry向往地赞同，“我想我应该让重回岗位。我想念飞行，即使我们不再打正式的了。”

这句话引起了Draco的注意。“你要开始再次飞行了？”他知道Harry战争结束后就没碰过一把扫帚，他谈起它都算一件大事。

“我是这么想。”Harry咕哝，“你知道，我上次飞行时，我失去了Hedwig。”

“你的猫头鹰？”

Harry的下巴绷紧了，他急促地点点头，“那道恶咒是朝我来的。她……没让它做到。”

“噢。”

Draco别开视线，但他的思绪飞回了那只他们年少时很少离开Potter身边的雪白猫头鹰身上。他一直觉得她是个美人——对干瘦、邋遢的Potter来说太好了。现在这个想法令他感到羞耻，知道Harry失去了他的宠物——还有其他许多人——让他清醒过来。

“我很抱歉。”他声音轻柔，“她很漂亮，显然她也非常爱你。”

Harry的笑容浅淡却真诚。“猫头鹰是很棒的生物。”他若有所思地说，“很奇怪，但莫名其妙地，他们总是为我而来。”

Draco一言不发。他不敢。他只是站在那儿，等Harry整理好思绪。

“我们该回去了。”他坚定地大声说，“天要黑了。”

几乎是自然而然地，他伸手进他的外套里掏出一张破旧的羊皮纸。他总是随身带着这个东西。Draco觉得它是某种地图，但Harry没主动提供任何信息，所以他没有问。Harry用他的魔杖点了点地图，咕哝了些什么——声音轻到Draco听不见。

“这边。”他说，走向蜂蜜公爵，“我们可以走这条隧道会学校，没人会知道我们过了宵禁还待在外面。”

这计划听起来很合理。Draco点点头，跟着Harry走回甜品店。但他的视线落回到橱窗里那套展品上。

Harry确实说了他想要那个扫帚护理套装。如果它会鼓励他再去飞行……

那次派对之后他就没用过他的阿尼马格斯形态了，在Harry明确表示Draco不欠他什么之后就没有了。

但，这会让他开心，而不知怎么——他会在一个晚得多得多的阶段探索——那对Draco来说很重要。

那么，好吧。

就再来一次。

可能发生什么最坏的结果呢？

最后，Draco挑了平安夜把他最后的礼物送给Harry。在圣诞节前一天结束他小小圣诞老人的任务似乎很合适。而且，他有了一些时间提前计划。在他们的霍格莫德之行后，Harry再没提过那套扫帚套装，他好像已经把它完全抛到脑后。不过为了安全，Draco在亲自弄到它后还是等了一两天。

然后，在圣诞节前夕，他从橼上飞下，带着那份缩小的套装飞向八年级宿舍。其余学生在公共休息室里，显然，Finnigan又组织了一次派对。即使在外面，Draco也能听到喧闹的大笑和嬉戏的声音。

但Harry在这里。他懒散地半躺在床上，心不在焉地翻着一本书。当Draco用一只尖利的爪子抓住窗格时，他抬起了头。

他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Draco耐心地等着Harry过来，小心地推开窗户让他进来。

“Hey，你，”Draco一进入被爱抚的范围，他便轻柔地说，“我有预感你今晚会出现。”

Draco停在他手臂上，花了一分钟抖干他被雪打湿的羽毛。Harry微笑起来，手指温柔地抚过他的羽毛。“我想念你。”他柔声道，“我都要以为你忘了我了。”

Draco以一声愤慨的“hoo”回应，伸出他的脚。

Harry低声轻笑，摇摇头。“又一件。”他叹了口气，“你知道，虽然这很好，但我反而想要一张短笺。这所有的秘密快杀了我了。”

Draco压下翻白眼的冲动，因为显然，猫头鹰不该这么做。当然，不能指望Harry知道他的理由，但对知道谁在送礼物的这份坚持变得越来越容易出问题。

他们现在也许暂时对彼此很好，但那几乎不会改变任何东西。一旦圣诞节结束，Harry就会回到他原来的生活中去——少了郁闷和焦虑，非常感谢——他不会再为Draco抽出一分钟。

Draco一点也不在乎。重要的是Harry足够喜欢他的礼物，愿意再次去飞行。

因此，他栖息在Harry膝上，一动不动地看那个包裹被解开。Harry没拆他的礼物，而是困惑地皱眉盯着盒子里的微型物件。然后，他脸上现出一种恍然大悟的神情，投下一道Engorgio。

“扫帚护理套装。”他茫然若失。

怎么？为什么他不高兴？

Harry撅起嘴唇，把包裹放到一边，然后转向Draco。他突然看起来很急切，那一点都不好。

“不，”他语速缓慢，“他不会。”

他在说什么？他不喜欢这份礼物吗？

“Hoo。”Draco不知道要说什么。

Harry再次盯着他，脸上浮现出几分忧伤。“我确实想过。”他最终道，“但你看起来不像他的猫头鹰，是吗？还有，他似乎没那么在乎……这肯定是其他人。也许他无意中听到了我们说话……”

Draco不知道Harry在念叨什么，他也不在乎。他在乎的是Harry对他礼物的反应。他跳了几下，坐到盒子上，把Harry的注意力拉回来。Harry淡淡一笑，再次轻抚他的羽毛。

“我爱它。”他说，“这就是我想要的。”

那就对了。现在，这有那么难吗？

Harry发出一声疲惫的叹息，倒回床上。Draco好奇地看着他，旋即谨慎地往前跳了一步。“Hoo？”他停在Harry的胸膛上。

Harry抬起头，给了他一个微笑，然后一根拇指抚过他的脑袋。“谁，”他重复，轻笑一声，“这是个问题，不是吗？”

Draco责备地咬了下他的拇指，但没有抗拒这种爱抚。他现在已经习惯它了，Harry似乎心情沉重。这很奇怪，他不知道怎么回事。所以，他一动不动地看Harry盯着天花板。几分钟后，他的眼皮开始耷拉下来。

“Hoo。”Draco又叫了一声，但Harry一言不发。

显然，他睡着了。Draco观察了他一会儿。Harry此时看起来如此平和。他的五官放松，呼吸深沉而平稳。他的眼镜歪在脸上——他忘了把它摘下——但即便如此也很可爱。Draco完全被他胸腔里铺开的那种温暖、近乎柔软的情感吓到了。

这不应该发生。他没理由对Harry有这种感觉。

他们是朋友，甚至不是很好的朋友。圣诞假期结束时——确切来说，从现在开始一天后，事实上——一切都会恢复正常。

轻轻“hoo”了一声，他从Harry的胸膛上跳下来，落在床垫上。这个动作丝毫没有惊扰Harry。他只在睡梦中“哼”了一声，翻了个身。Draco多看了他几秒，试图记住此刻的Harry看上去有多满足。

他应该离开，在他做出他会后悔的事前。

他想要这个，不是吗？他的债务终于还清了。他的任务到此结束。

他放纵自己最后一次，深情地咬了下Harry的手指，看在他们过往情谊的份上。然后他张开翅膀，飞向窗户，离开了城堡，迅速飞进夜空中，只留下一道残影。

半秒后，Harry的眼睛“唰”地睁开。他扫了一圈周围确认猫头鹰走了，然后跳下床。
这就够了。扫帚套装是他试图拼起来的最后一块拼图。那只奇怪的猫头鹰和他同样神秘的主人在他的脑海里盘旋了整整两个星期，Harry打算解开这个谜。根据他的过往记录，他有资格多疑。

他用最快速度戴上眼镜，抓起放在他床头柜上卷起的羊皮纸。还没过多久。如果他能辨认出那只猫头鹰，搞清每次他去找它时它消失的地方……

“我庄严地发誓我不干好事。”他心不在焉地咕哝，视线已经在地图上扫来扫去，试图找出任何刚刚离开八年级宿舍的东西。

在地图的一角，一个小点飞过天空，径直飞向猫头鹰棚。就是他！Harry眯起眼，试图看清楚那个小黑点下的标记。

他的眼睛瞪大了，惊得差点没拿住地图。

“噢”，是他唯一能发出的声音。

他当然没想到这种结果。

圣诞节当天，Draco被一阵喧闹吵醒了。

“我说了我不知道！”Finnigan在喊，“我只在上楼睡觉时见过他一会儿！他说他要出去……”

“在半夜？”Thomas也在叫，“为什么你不问他他要去哪？”

“因为那是Harry！”Finnigan吼了回去，“那家伙十一岁起就在城堡里偷偷摸摸地游荡，你期望我去阻止他？！”

Harry。

Draco坐了起来，刚从睡梦中醒来的大脑还有点混乱。Finnigan和Thomas转向他，激动又气愤。

“怎么回事？”Draco质问。

“Harry走了。”Finnigan简洁地报告，“他昨晚出去了，还没回来。”

什么？！

“你说他走了是什么意思？”Draco厉声道，一脚踹掉他的被子，跳下床，“你们检查过魁地奇球场了吗？猎场看守人的小屋？图书馆？”

“当然。”Thomas怒气冲冲地说，“他完全找不到。以及不，我没检查见鬼的图书馆。Harry才是那个消失的人，不是Hermione！”

说得不错。

Draco撅起嘴唇，开始回想昨晚的事。他飞回猫头鹰棚，变回原形，然后按照他往常的路线绕回了寝室。他几乎是一沾到床就立马睡着了。

Harry在他回到寝室时在不在床上？

他不记得了。

Draco的视线飘向Harry的床。扫帚护理套装还在那里，显然没动过，火弩箭也是。Harry那时没去飞。肯定有什么发生了，Draco一离开肯定就有什么刺激了他这么做。

“他可能去霍格莫德了。”他发现自己的争辩很无力。

Finnigan摇摇头，“不可能。现在我想起来了，他昨晚看起来有点不对劲。你觉得他又情绪波动了吗？”

不。不，他一直做得那么好……

“你检查了所有地方？”Draco再次确认。他开始惊慌失措，这一点也不好。平心而论，Harry确实有独自一人逃避的习惯，但……在圣诞节？他会去哪个没人能找到他的地方？还有，更重要的，为什么？

等等。

那张地图。

Draco狂乱地四下环视，发现那张卷起的羊皮纸就躺在Potter床上。他推开Finnigan，几乎是猛扑过去，用魔杖点了它一下。

“Potter，”他对它咆哮，“告诉我Harry Potter在哪！”

尖头叉子先生向Malfoy先生致意，并要求他火速使用Sylvia Hawthorne的晒黑药水。

Draco低咒一声，扔掉那个愚蠢的东西。“Well，这不起作用。”他咕哝道。

“我们要怎么办？”Finnigan质问，“McGonagall会大发雷霆，我甚至不敢去想Hermione发现我们弄丢了Harry时会做什么。”

Draco为他们所有人做了决定。“我们继续找。”他大声说。“你，”他冲Finnigan吼道，“再去庭院找。你，”他转向Thomas，“检查Hagrid的小屋和禁林的边界。让Longbottom去温室找，让拉文克劳去检查教室。还要有人去检查图书馆。幸运的话，他可能在那里只是没人想到要去看。”

“那你要做什么？”Finnigan愤愤质问。

Draco瞪了他一眼。“监督。”他叱道，“现在行动起来！”

他们分别瞪了他一眼，但还是没什么抗议地离开了。他们一走，Draco立刻变形。

作为一只猫头鹰，他能做的比人类多得多。他有飞行、速度、敏锐视线的优势。他能飞过庭院，快速进行两次搜索。无论Harry藏在哪里，Draco的猫头鹰形态几乎不可能找不到他。
重新下定决心，Draco展开双翼，飞向天空。

徒劳无功。Draco挫败地尖啸一声，盘旋着，敏锐的视线紧盯着地面。从他的有利位置，他能看到八年级们分散在地面上。Draco嫌恶地低鸣。那群白痴在绕圈子！同时，Harry可能在任何地方，只有Merlin知道他正处于什么样的精神状态。

他昨晚一直心情沉重，然后Finnigan说他看起来“有点不对劲”……Draco很担心。

当一次快速的飞越禁林也无济于事后，他只好暂时接受失败，循着一条路线飞回了猫头鹰棚。也许他只是需要集中思维，再试一次。

他灵巧地穿过一扇大大的窗户，停在一根枝上想迅速打理一下自己。他脏兮兮的，整个都湿透了……

“我在想你什么时候出现。”

Draco僵住了。他猛地抬起头。本能地，他绕了一圈（一点得心应手的小把戏），立马发现了Harry，后者正坐在一张凳子上。

“Hoo！”Draco叫了一声，得意洋洋地拍打着翅膀。

Harry给了他一个古怪的眼神——一种处于恼火和气愤间的神情。Draco不再鸣叫，花了一分钟真真切切地看着他。

他看起来安然无恙——如果衣服有点皱不算。他的手里捧着个罐子，里面跳动着一束明亮的蓝色火焰。至少他没着凉，Draco心不在焉地推断。但那还是没解释他为什么孤身一人坐在猫头鹰棚里，而半数城堡里的人都在疯狂地找他，也没解释他的表情为什么没那么愉快。

“Draco。”

Harry的声音很严厉。他站起来，走近Draco。Draco竭尽全力装出一副无害的样子，Harry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神情责难，双臂交叉。Harry不开心，那是毋庸置疑的。但为什么他会对一只无辜的小猫头鹰生气？

“Hoo？”

Harry翻了个白眼，“Draco，我知道是你。”

Draco歪了歪头，他并不像他想的那样很好地跟上了对话。

Harry撅起嘴唇，用两根手指揉了揉额头。“可能我该说得更明确些。”他抱怨，“我知道是你，Draco Abraxas Malfoy。你最好对此有个非常好的解释。”

噢，不。

Draco惊慌下的第一本能就是抵赖一切。“Hoo？”他故作无辜地发出疑惑的低鸣。

“噢，省省吧。”Harry斥道，“你明白是‘谁’，所以别再胡闹了，解释清楚。”

他边说边伸手去抓Draco。感受到手指刷过他翅膀，Draco惊惶地尖啸一声，但飞离为时已晚。Harry的双手拢着他小小的身躯，折起他的翅膀，把他困在原地。Draco的心脏砰砰狂跳，他等着残酷的挤压落到身上，但Harry什么都没做。他只是把他举到视平线相当的高度，给了他一个非常严厉的眼神。

“你到底有什么毛病？”Harry质问，“你计划把这件事瞒多久？还有为什么？”

“Hoo。”Draco不高兴地叫了一声。

在被训斥后他感觉不太乐意说出来。Harry对他生气，一切都毁了。他们永远不会再说话了，因为他的粗心大意。Harry怎么发现的？那双绿眼睛仍盯着他，目光专注，带着责难之意。为自己感到羞耻，Draco打算把他的头埋进翅膀里。

“噢不，你少来这套。”Harry对他说，“我等你一整晚了，我想要答案。现在变回来。”

Draco炸起羽毛，摆出一副拒不合作的姿态。

Harry没有退让。“我现在把你放下来。”他警告Draco，“而你会变回来，我们会就此谈谈。如果你飞走了，我会拿上我的火弩箭追到你，看看我会不会。”

Draco飞向地面，坚忍地无视了Harry一直落在他身上的怀疑视线。他闭上双眼，脑中开始想着变形。

几秒后，他恢复如常，拍掉衬衫上的羽毛，依然躲着Harry相当不赞同的表情。

Harry靠着墙重重坐下，揉了揉太阳穴。“我有很多问题。”他喃喃，半是自言自语，“让我们从我最喜欢的一个开始。What the bloody hell，Malfoy？”

很好，他们又回到“Malfoy”了。Draco闷闷不乐地沉下脸，半是希望他能飞上房橼躲起来，但他自己也有些问题。

“你怎么发现的？”

Harry扬起一边眉毛。“地图永远不会说谎。”他答得隐晦。

“那张该死的羊皮纸？”Draco暴躁地质问，“这侮辱了我。”

“真不错。”Harry还击，“谁叫你骗我，你活该，你个混蛋。现在回答我的问题。什么鬼让你觉得那是个好主意？”

“这是我唯一的办法。”Draco争辩，“你不会让我还清我的债务！所以，我……一时冲动。”

Harry沮丧地呻吟一声，头“砰”地一声撞在墙上。“又是这个？！为什么你就不能像个正常人一样说句‘谢谢你’？”

“跟那有什么关系？”Draco怒气冲冲地说。一句“谢谢你”怎么等同于一道生命之债？Harry有时迟钝到令人火冒三丈的地步。

Harry淡淡地看了他一眼。“我放弃。”他说，“你简直无可救药。我不会再跟你说话了。再见。”

“What the……嘿！”看Harry真的要走，Draco顿时气急败坏地大喊出声，“Harry James Potter！立马给我回来！”

Harry，显然，没有听他的话，所以Draco理智地小跑跟上他的脚步，“我只是试着还清我的债务！如果你没有那么不可理喻我就不需要骗你了！为什么你那么生气？”

“因为你骗了我整整两个星期。”Harry厉声道，“我告诉了你……那些事！我以为我在和一只猫头鹰聊天，我说了……我谈到了Sirius、我的父母还有……你不该听到任何一句！你觉得那会让我感觉如何？”

Draco停住脚步。“我永远不会背叛你的信任。”他轻声道。Harry把他想得如此低劣让他感到受伤。

Harry顿了一下，转过身。他脸上怒色未褪，却带上了一丝不确定。“你不会？”

“当然不会。”Draco叹了口气，“你对我说过的一切，我都不会忘记。我……我知道你没理由相信我说的任何话，但至少请你相信这点。”

Harry琢磨了一会儿。最后，他摇摇头，又坐了回去。“我不敢相信你做了所有这些就为了一道愚蠢的债务。”他埋怨，“一道一开始我就说了你不欠我的债务！”

“为什么你要在乎我这么做的原因？”Draco挫败地质问，“它很有用，不是吗？你又愿意出去了，跟你的朋友们说话，而且真的笑了！你甚至还说要去飞！所以，别告诉我……”

“等等，等等。”Harry举起一只手让他安静，“所以，你做这一切是为了让我开心？你想说的是这个？”

Draco做了个鬼脸，他说的话听起来自作多情到令人作呕。“我想，”他不情愿地嘀咕，“这是……我在试着……”

“……还清你的债务，我知道。”Harry补完了下半句，他听起来对此稍显不快，“围巾，茶，扫帚护理套装……”

“不。”Draco本能地反驳。

Harry不说话了，探询地看他一眼。Draco咬了咬嘴唇，旋即深吸一口气，毅然开口。“最后一个不是。”他没什么底气地纠正，“那个套装，它……就是因为如此。”

“就是因为如此？”Harry低声重复。

Draco点点头，“它让你开心，而我想……你那天说了什么？‘没有任何附加条件’？”

“我知道。”Harry的眼神柔软下来，一丝微笑浮现在他唇边。

Draco绷起脸，突然心生戒备。“我在尝试些新东西。”他辩解。

“嗯哼。”Harry不置可否。他伸出手，温柔地抚过Draco的手臂，就像他曾经轻抚Draco的羽毛那样。

Draco吞下喉咙里的硬块，“我相信我声明过我不喜欢被爱抚。”

“忍着。”Harry回嘴，他收紧五指，用力把Draco拽上前。

Draco张嘴想抗议这等粗鲁的对待，然后Harry倾身吻上了他的嘴唇。Draco的眼睛瞪大了，没忍住惊呼一声。Harry充分利用了他的震惊，一只手臂牢牢地揽住他，加深了这个吻。他的嘴唇温柔而坚决地与Draco厮磨，双手懒洋洋地抚过Draco的后背。Draco陷入了彻底的混乱，他眨眨眼，没法领会正在发生什么。但当Harry进一步攻城掠地时，他回应了这个吻，试图跟上但失败了。

在不知道多久，也许是好几年后，Harry松开了他。Draco急促地吸了口气，瘫在他身上。“为，为什么？”他好不容易说完这句话，晕乎乎地眨巴着眼睛。

Harry低声轻笑，在他额头上烙下一个完全多余的吻。“那是一次道谢。”他告诉Draco，“也许……还有一些其他东西。”

“其他东西？”Draco轻声重复。他不敢……他永远不敢让自己相信……

Harry微微一笑，一只手梳过他的头发，五指缠上了铂金色的发丝。“Well，你扮的猫头鹰确实很可爱。”他揶揄。

Draco怒目而视，推了他一把。“还有？”他逼问。

Harry深情地轻轻蹭着他。“以前从未有人为我做过这些。”他承认，“的确，这可能是因为他们没有疯，但我被告知重要的是想法。重点是，”他急忙补充，当Draco对他拉下脸时，“你给了我一些可以期盼的东西，那是我以为我已经永远失去的东西。为此，我感谢你。”

Draco真的不确定要说什么，但把他的脸藏在Harry胸前，不太好意思地嘀咕一句“不客气”可能不是他最好的时刻之一。然后，当Harry抬起他的下巴再次深情地啄了下他的唇瓣时，他没法让自己抱怨了。

“所以，现在我们能算扯平了吗？”Harry恳求，“不再有债务，也不再有偿还？信不信由你，我真的宁愿你花时间跟我待在一起是因为你想，而不是因为你不得不。”

Draco不确定他是否能用语言表达他有多喜欢听到这个。所以，他只是学着Harry的样子，用一个吻作为回答。

“那么，你怎么说？一笔勾销？”当他们分开时，Harry坚持问。

Draco翻了个白眼，点点头。“一笔勾销。”

Harry的眼睛亮了起来，他的手收紧了，Draco想他看起来是有多高兴，比跟猫头鹰待在一起时还要高兴。

想想看，他本可以通过把Potter吻傻来解决这个荒谬的情况。如果不是蔓延到他四肢百骸的温暖和胃里像有蝴蝶扑动的晕乎乎的感觉，Draco会哀悼他的运气的。

除此之外，他几乎不能抱怨。他的债务终于还清了，他的整个生命前景在望，而现在……现在他也有Harry了。

不过，还有一个问题。

“所以，我们现在要做什么？”他咕哝。

Harry蹭了蹭他的嘴唇，微笑起来。“我不知道你，”他说，“但我想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