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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鼬佐】欢迎回来(一)

作者 : 调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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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鼬佐】欢迎回来(二)
少年
  十几个带着面具的人将鼬与鬼鲛包围,领头的那个人嘲笑道:“现在已经人尽皆知了,再过会大概就要全国皆知了。你这暗杀能力够废|物啊!哪个蠢|货让你们来的?给了不少钱吧!叛忍还真是一群有钱就能跪下舔鞋的玩意儿。”
  
  鼬黑色的双瞳平静的注视着他。
  
  鬼鲛上前一步,巨大的鲛肌挥出,鼬是任人怎么说都无所谓也无动于衷的,他可不是:“嘛!我也觉得我们不适合暗杀,就你们这种程度的东西,直接打进来随手弄死就是了。”
  
  “开始吧!”鼬淡淡的道,没兴趣继续听鬼鲛跟他们你来我往的废话。
  
  “是。”鬼鲛张口吐出一条水龙:“水遁·水龙弹之术。”
  
  鼬纵身跃起,踩着屋檐往一旁废旧没什么人住的宅区而去。
  
  六个人随之追上他。
  
  鼬原本半合着的双眸睁开,猩红的血轮眼注视着六人。
  
  六人倒地。
  
  鼬跃过他们向前走去,突然,剧烈的痛楚传来,鼬嘶声咳嗽了起来,他用手捂着嘴,血从指缝中流出。
  
  佐助眼瞳紧缩,鼬没有受伤,没有人攻击他,所以......血迹病吗!
  
  好一会后,鼬的咳嗽停止了,他松开捂着自己嘴的手,垂眸看着掌心的血,一直淡漠的表情,竟然露出点笑意来。
  
  鼬愿意,也希望被惩罚,作为灭族的罪人,得了绝症,在他自己看来是相当不错的报应。
  
  佐助的心不由往下沉。
  
  鼬擦去嘴角的血迹,仍旧是那副活像压根没有感情这个功能存在的样子,他在房檐间跳跃,速度并不快,显然是在等鬼鲛。
  
  鬼鲛也没让他久等,很快就解决了敌人,跟了上来。
  
  烟之国的上任大名死去一年不到,现在这位大名是他的长子,一个还未满十六的少年。
  
  少年很努力,然而内忧外患,天灾人祸样样齐全的情况下,个人的努力太过微不足道了,哪怕他是个大名。
  
  鼬出现在他面前时,少年正在哄一个赖在他怀中撒娇的八岁小男孩。
  
  鼬的突然出现,并没有让少年惊慌。
  
  男孩胆怯的躲到少年身后,少年对他道:“你先进屋去。”
  
  男孩怯怯的点头,犹豫的进了里屋。
  
  鼬没有阻止。
  
  少年起身,从柜子中找出一个木盒,然后再次端庄的跪坐在鼬二人面前,他伸手将木盒推了过去。
  
  鬼鲛拿起盒子,打开一看,里面是一盒子的宝石,价值颇高,足够雇佣一次晓了,他遗憾道:“可惜晓虽然是个坏事做尽的叛忍组织,却从不两边收钱坑雇主。”
  
  少年道:“这不是在请你放过我。”
  
  鼬冷淡的视线扫过里屋,他知道那男孩正缩在里屋门口悄悄偷听。
  
  少年道:“这是雇佣费。”
  
  鬼鲛道:“雇佣费?”
  
  “请将我弟弟送到这个地址。”少年递出一张纸条。
  
  “可以。”鼬道。
  
  鬼鲛无可无不可的点点头,就当赚笔外快了,不过他有点想不明白:“你既然有这个钱,干嘛不先雇佣几个强点的忍者保护你自己?”
  
  少年道:“如果不是这场雪灾,我国现在应该已经被它国入侵了。”
  
  毕竟忍者里能真的不畏严寒酷暑的怪物到底是极少数,这种一脚踩下去能被积雪把脚埋了的环境对大部分忍者来说是很不友好的,没谁会在这种天气下跑来入侵。
  
  少年继续道:“但同样,因为这场雪灾,我国已经彻底没了打仗的财力,等雪一停,战争必定到来,我们没有胜利的可能,烟之国已经注定会被它国吞并,这情势我看得明白,我手下那些大臣也同样明白,他们中有不少人已经在想怎么能最大程度保全自己名声的换个主子了吧!但也有少数几位死忠的大臣,想要战死到最后一刻。”
  
  鼬心想,刚才那些忍者,大概就是这少数几名死忠的大臣派出的吧!
  
  少年道:“已经注定要败的战争没有坚持的必要,虽然我手中实权不多,但好歹也有个大名的名头,是这个国家的精神象征,一旦我死,我弟弟又失踪了,这场仗即使打起来,也过不了几天就会结束,虽然很对不起那几位忠心的大臣,但与其死上成千上万平民,不如还是死几百个士兵和几个高官吧!樱之国是周围几个国家里最强的,它应该会是最后吞下烟之国的国家,樱之国女王野心勃勃,对敌也极其残酷狠辣,但好歹对治下民众颇为仁慈。
  
  鬼鲛有点可惜的道:“作为大名你挺不错的,就是运气不太好,摊上那么个父亲。”他父亲乱搞一通把国家弄得一塌糊涂后撒手死了,烂摊子就理所当然的落到了这少年头上。
  
  少年却道:“他是个好父亲。”父亲对他们兄弟二人是很好的,他只是并不适合当大名而已。
  
  佐助不知道鼬现在是什么心情,只知道他自己的心情实在很是压抑难受,他看着那个神色平静的少年,就像看到了另一个鼬。
  
  鼬道:“还有什么遗言吗?”
  
  “等一下!”一直在里屋中偷听的男孩猛地推开了门,跑了出来,挡到他哥哥面前,他惊慌的看着鼬和鬼鲛,幼小的身体因恐惧瑟瑟发抖,一眼就能看出他有多害怕,却坚定的挡在了他哥哥身前不肯让开半步。
  
  少年无奈的笑着将自家弟弟拉回去抱住:“竟然在里面偷听,真是失礼,算了,本来也是故意让你听的,我希望你知道,这是我自己的选择,你不要去恨任何人,恨的滋味不好受,你一定要好好的,以后你就得自己照顾自己了,不能再任性,要懂事,知道吗?”
  
  男孩摇头,泪滴从那双孩童特有的干净天真的双瞳中落下。
  
  少年没等男孩说什么,就一个手刀将男孩打晕了,他将男孩放到一旁。
  
  鬼鲛道:“最后一个问题,我们两个可是叛忍,你就不担心我们两个一来就不管不顾的直接把你们兄弟两人都杀了吗?”
  
  少年道:“我想过这个可能,我知道现在烟之国是什么样子,我犹豫了好久,到底是拼尽全力让他活下去好,还是带着他一起走好。活着这件事,有时候太难太苦,而我看不见将来,我不知道他的未来会是怎样的。所以如果你们一来就直接将我们杀了,那也就这样吧!好歹能一起走。但如果不是,那就尽可能的让他活下去吧!毕竟,要是将来他活得实在太难,随时可以去死,可以来找我。但要是现在就死了,却没法再活过来了。”
  
  佐助心想,少年在这点上倒是比鼬要好些,至少少年允许男孩死亡,鼬却让他甚至无法选择自我结束,因为那是在践踏鼬至今为止所有的努力和付出。
  
  少年伏跪在地上,对鼬二人道:“请将他平安送到目的地。”
  
  鼬点头,手里剑反射着冷光,少年甚至还未感觉到疼痛就已经失去了生命。
  
  鼬抱起男孩,鬼鲛收起那盒子宝石,两人身形一闪,离开了大名府。
  
  鼬二人将男孩送到目的地时,男孩已经醒了过来,他双眼空洞麻木,鼬垂眸看着他,觉得他有点像灭族之夜的佐助。
  
  宅邸里的仆人将男孩带了进去,几个武士护卫在男孩身旁,
  
  男孩走进门里之前,回头看了鼬一眼,那双眼里已没了孩童的天真,带上了刻骨的恨意。
  
  佐助看着这一切只觉得悲哀,他无法容忍任何人用那样充满恶意的眼神看着鼬,但同时他又比谁都更能明白男孩此刻的心情。
  
  少年死前告知了男孩一切,对男孩说不希望他去憎恨,去报仇,要他好好照顾自己,好好活下去。
  
  男孩当然想要听从哥哥的遗言,但他怎么能做到听从?
  
  他的哥哥死了啊!他最爱的哥哥死了!他怎能不恨?怎能不报复?踩着他哥哥的尸骨,他怎么能做到好好活下去?
  
  就像佐助也知道鼬死前毫无怨恨,甚至满怀弟弟变强了的欣慰含笑而终。
  
  他知道鼬从未恨过木叶,甚至一心想要保护木叶。
  
  他知道鼬希望他回到木叶好好生活。
  
  但他怎么能做到忘记仇恨,回到那个折磨了哥哥一生的村子?
  
  怎么能做到像哥哥期望的那样成为守护木叶的英雄?
  
  佐助又想,鼬大概也猜到了如果他知道真相会如何反应,所以才会一直在他面前编制谎言。
  
  他也一直演得很好,只可惜在斑,或者说带土身上失算了。
  
  他有猜疑过带土可能知道真相,但并不确定,只为了这几分猜疑,他在死前用语言诱导佐助不能相信带土,又在佐助眼内设下了天照,一旦这个猜疑成真,就彻底除掉带土。
  
  可惜,他对带土的能力不够了解,于是功亏一篑。
  
  若非带土的存在,佐助恐怕真能按照鼬的设想走下去。
  
  只是这么想想,佐助都觉得害怕。
  
  因为写轮眼是靠憎恨悲痛等情绪增加力量,所以鼬一直试图加深佐助对他自己的恨意,至于仇恨对佐助的伤害,他则想要用死在佐助的手上来消除,还正好把万花筒送给佐助,一举两得。
  
  鼬大概从来不知道,憎恨他这件事,对佐助自身来说是多大的痛苦。
  
  任务结束后。
  
  鼬与鬼鲛分开了。
  
  晓是二人一组行动的组织,但也只是有任务的时候会在一起而已。
  
  平时自由行动,只要确保分开的距离不超过一个城市,有任务时能立刻汇合就行了。
  
  毕竟叛忍里多的是性格孤僻不合群的家伙,要他们时时黏在一起,谁也受不了。
  
  深夜,侧卧在床上的鼬安静的闭着双瞳,如果不是他嘴角溢出的血迹,根本让人看不出他此刻病发了。
  
  佐助开始试图用解除幻术的方式,解除掉这个术,让鼬在现实里清醒过来。
  
  成功的话当然好,失败的话,那起码也能立刻换个情景,这种看着鼬病发了却无能为力的感觉太疼了,他受不了。
  
  然后周围场景果然发生了变化。
  
  烈日拷打着大地,知了们嘶声裂肺的尖叫着。
  
  木屋中,鼬坐在桌前,在贺卡上一笔一笔,认认真真的写下“佐助,生日快乐”这句话。
  
  写完后他失神的看着贺卡,裹在黑袍中的消瘦身体安安静静的纹丝不动,连呼吸时的起伏都轻微到难以察觉,毫无生气,从一旁看去,几乎会怀疑他是具雕像或尸体。
  
  几个小时后,夕阳落下,鼬的眼神有了焦距:“原谅我,佐助。”他起身,将贺卡烧去。
  
  又是这句话。
  
  佐助的视线落在那张被火点燃,一点一点变成灰烬落到地上的贺卡上。
  
  他不知道鼬这次又是在要他原谅他什么。
  
  原谅你,原谅你,到底要原谅你多少次?。
  
  下一次,下一次,永远都是下一次。
  
  但其实,只要你说了,我就永远都会原谅你,什么事都会原谅你。
  
  可你在最该要我原谅你的时候,对我说恨你吧!
  
  现在想想,我也真是太听话,你说原谅你,我就原谅你,你要我恨你,我就恨你,我怎么就那么乖呢?
  
  然后我又听到了那句原谅你,只是这一次,成了最后一次,再也没有了下一次。
  
  也只有这一次,我再也做不到原谅,唯有你的死亡这件事,我无论如何也无法原谅。
  
  但不忍继续恨你,也无法继续恨你,我做不到。
  
  所以我必须去恨木叶,不然我就得去恨我自己。
  
  贺卡变成了灰,落在地上。
  
  鼬微微合上双眸,坐在椅子上,一动不动。
  
  佐助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他试图去猜测他的想法。
  
  伤心?难过?麻木?
  
  都是?都不是?
  
  鼬太难懂了。
  
  佐助对鼬的事情,知道得越多,就越看不懂鼬。
  
  鼬很强大,拖着全靠药吊着命,随时死去都不奇怪的身体,以半瞎的状态,也能将佐助逼得全力尽出也赢不了他,之后还轻描淡写的帮佐助处理了大蛇丸。
  
  鼬很脆弱,眼睛因频繁的使用万花筒近乎失明,身患血迹病,活着只为有一日能死在弟弟手上。
  
  鼬很温柔,他热爱和平,厌恶战争。
  
  鼬很冷酷,他能为了和平,亲手杀死家人,灭掉宇智波一族。
  
  他能为佐助付出一切,又能狠得下心虐打佐助,对佐助下月读。
  
  佐助看着鼬,看得越多,越看不懂他。
  
  他太矛盾了。
  
  佐助有多简单纯粹,鼬就有多复杂晦涩。
  
  鼬微微侧过头,看着门的方向:“你还要在门外站多久?”
  
  门被推开,外貌狰狞的驼背男人走了进来:“身体衰弱成这样,还能察觉到我的存在,该说不愧是你吗?”
  
  “药带来了吗?”鼬问。
  
  蝎抬手将药瓶扔了过去。
  
  鼬抬手接住。
  
  蝎看着他神色平静,动作如常的样子道:“在我面前就不用装了吧!你很痛不是吗?而且虽然是夏天,但你很冷吧!”
  
  鼬打开药瓶,将药片倒到手上:“我没有装。”
  
  他一个人时也是这个样子,他已太习惯忍耐,忍耐痛苦、忍耐悲伤、忍耐孤寂。
  
  忍得久了,也就习惯了,越来越接近失明的眼睛也好,疼痛入骨,仿佛随时都在受刑的身体也好,都习惯了,也就不觉得有什么大不了了。
  
  蝎看着鼬那双说是平静不是说是死寂的双眼,玩味的道:“明明一点求生欲望都没有,却病成这样也要苟延残喘的活下去,还真是很有意思啊!”
  
  鼬吞下药片,然后道:“我还有必须要做的事情。”在佐助成长到能杀死他之前,他还不能死。
  
  蝎嗤笑:“你简直比我还像个人偶,工具当久了,你都忘记做人类时是什么感觉了吗?”
  
  “做人类时的感觉?”鼬慢慢的道:“从你口中听到这样的话,还真是意外啊!而且我本来就是工具,当工具也没什么不好。”
  
  他最初是家族的工具,后来是木叶的工具,如今是自己的工具,只可惜他并不真的是件工具,不然也就不会这么痛了。
  
  佐助就这么在一旁默默的看着鼬。
  
  看着鼬的眼睛越来越接近失明。
  
  看着他被病痛折磨。
  
  看着他在夜里痛得睡不着,自己给自己下幻术强行入睡。
  
  看着他在每年佐助生日的时候去买一张贺卡,上面写的永远是“佐助,生日快乐”这几个字,然后他会定定的看着那张贺卡好几个小时,接着再烧掉它,同时说上一句“对不起,佐助。”或“原谅我,佐助。”
  
  他太过寡言少语,无论面对怎样的敌人都沉稳淡漠,承受怎样的痛苦都冷静自持,即使佐助一直看着他,也完全看不懂他到底在想什么。
  
  但偶尔,只是偶尔,他那双冰冷得似乎毫无感情的双眸也会柔软下来,那是在他用乌鸦分身看着佐助的时候。
  
  佐助学会做饭了,佐助的手里剑越来越精准了,佐助又被女孩告白了。
  
  然后是时隔五年的重逢,在木叶那家他以前长去的店中,吃着三色丸子的他,终于再一次见到了佐助,不是用乌鸦分身,而是自己的双眼,看着佐助。
  
  佐助长大了呢!一个人长大了。
  
  随后是旅馆中的见面,冷言冷语、无情的虐打、月读。
  
  他想着原谅我,佐助,但其实根本不指望也不希望佐助原谅他。
  
  他想死在佐助手中,灭族的罪人理应被制裁。
  
  之后是一如既往的等待,等待佐助变强。
  
  佐助看见鼬听了鸣人对他说,至少比起你这种人,我更把他当兄弟这句话之后,露出的浅笑时,心里被愤怒填满了。
  
  他想起鸣人说过的,秽土转生的鼬,把他拜托给鸣人的事情。
  
  你从不曾相信我,却能相信只见过数面还每次见面都处于敌对立场的鸣人?
  
  接着是鼬与佐助的战斗。
  
  鼬眼中时不时闪过不易察觉的欣慰,死前都还要再扯一出想要佐助眼睛的谎话,好确保佐助在他死后移植他的眼睛,还以防万一的告知佐助带土的事情,好让佐助认为带土不可信任。
  
  他真的很能演,也实在不愧他的天才之名。
  
  拖着那样的身体,还生生将全力尽出的佐助逼至绝境,促使大蛇丸出现,然后为佐助除去这个威胁。
  
  最后濒死的他,迎着佐助的攻击,摇摇晃晃的走到佐助面前,为佐助注入自己的瞳力,温声道歉,微笑着倒下,大雨中,他终于获得了解脱。
  
  而佐助则堕入了更深的地狱。
  
  鼬是如此的傲慢,他掌控佐助的一生,左右佐助的爱恨,操纵佐助的所有。
  
  但他又是如此的自轻,谁的命都是命,就他的命不是命。谁都是不可缺少的,就他自己不是。努力想要大家幸福,但他自己从不在这个“大家”的范围内。
  
  他是如此善良,可真要下狠手时,杀人夺命,酷刑折磨,他又从未手软过,哪怕是对自己的族人甚至是父母,他会痛,会悲伤,甚至会哭泣,可手中的刀,没有哪一次是真的挥不下去的。
  
  他是个罪人,他一直如此看他自己,佐助的原谅,父母死前的宽恕,对他毫无意义,不,还是有意义的,那将他伤得更深。
  
  佐助无能为力,他赦免不了一个自判有罪的人。
  
  然后周围环境变换,再次回到了那个血腥的灭族之夜。
  
  鼬就这样一次又一次的反复经历他凄惨痛苦的一生。
  
  佐助终于忍无可忍,他再次用幻术让鼬能看得见他,努力的陪伴鼬。
  
  然后这一日,樱花树下,鼬铺开了野餐布,将盛着食物的碗盘一一放到野餐布上,樱花缓缓飘落,他微笑着对佐助说:“尝尝看?”
  
  佐助皱紧了眉头,看着这过分丰富的食物:“怎么做这么多?”
  
  鼬也有点苦恼的道:“好像是做得有点太多了,两人似乎吃不完啊!”
  
  “不是说这个。”佐助不悦道:“这么差的身体,你不能好好休息吗?做这么多干什么?就算一定要做,你不能叫我做吗?”
  
  鼬笑了笑,没回答。
  
  佐助自行脑补他是在笑自己厨艺比他差,恼怒道:“我以前是没怎么认真学,好好学的话,我也能做得很好吃的。”
  
  “当然。”鼬温柔的道:“在做饭上,你比我有天赋多了。”
  
  佐助觉得自己被嘲讽了。
  
  鼬道:“是真的,我的料理天赋并不怎么样,做饭完全是按照看过的厨师的动作,就跟抄作业一样,我本身是真的没什么料理的天赋,在这方面你比我厉害多了。”
  
  佐助撇撇嘴:“行了,不用安慰我。”反正你的万能他早就有所体会,怎么努力都赢不过你这一点也是早习惯了的事儿,虽然很不甘心,一直努力想要超越,但其实佐助自己都没法想象哪一天真的能超越鼬会是什么光景。
  
  鼬无奈,他真的不是安慰,而是实话啊!
  
  在料理上,他完全就是彻底照抄看过的厨师下厨的步骤而已,佐助输了也不是输给他,而是输给被他抄袭的厨师。
  
  小时候被母亲教导料理的时候,他做的步骤明明跟母亲一模一样,但吃起来始终觉得差了点什么。
  
  母亲说,那是因为他的料理太机械化,毫无感情的原因。
  
  他对此完全不信,他认为所谓的厨艺不过就是把食材和调料放在一起弄熟的过程而已,对最终味道产生影响的只会是步骤和调料的比例。
  
  那什么缺乏感情的说法根本理解不能,感情又没法具象化后放进菜里。
  
  最多是吃的人,因为知道是谁做的,而主观性的自我美化或恶化那饭菜的味道。
  
  但最后他多次尝试,做出来的比起母亲始终还是感觉吃起来不太一样,明明不管是步骤还是调料的比例甚至火候都完全一样的。
  
  可佐助做的东西,吃起来的感觉跟母亲做的相似,明明不管是火候还是调料,比起他都要差些。
  
  母亲说那是感情的味道。
  
  他对此无法理解,但确实非常喜欢。
  
  “没酒吗?”佐助道。
  
  鼬抬手,戳了下他的额头:“才多大,喝什么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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