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迁新居】全站开放中
注册 / 登录
支持我们
浏览分区作品
原创 二创
登录
注册
Wid.3994572
【岩魈】听说岩王帝君有个白月光

作者 : 逆酱

前往作者新站主页

分级 大众 同性(男)

原型 原神 钟离 ,

标签 岩魈

状态 已完结

文集 岩魈

1387 31 2024-2-13 17:19
导读
短篇一发完
岩魈CP向only
原作向,一些幼年小鸟和成年小鸟因为地脉混乱而互穿的故事
有撒娇的幼年小鸟和直球的年轻帝君出没,全文小甜饼请放心食用
  1
  “话说回来,虽是二者郎才女貌,任谁都要赞一句天作之合,可终究人仙有别,岁月无情。”田铁嘴收扇抚掌,发出拍案般清脆的声响,“可怜岩王爷他老人家蹉跎多年啊!”
  “呃……”派蒙艰难的咽下口中点心,颇有些怀疑人生般看向荧,“这真的是现在璃月最热门的故事吗?我怎么觉得哪里怪怪的?”
  荧保持沉默,拧着脖子去看旁边没事人似安然品茶的钟离。
  “那当然!本堂主认证的还能有假?”胡桃拍着胸脯保证,“这不是快到他老人家诞辰了吗,你们知道的,每年这个时候大家都喜欢听岩王爷的故事,打打杀杀的翻来覆去都被讲厌了,不如风流韵事来的有趣,客卿你说对吧?”
  钟离放下茶杯,为几人重新斟了茶,才道,“堂主说的是,帝君他老人家想必也是不会介意的。”
  “好吧,既然钟离先生都这么说了,那应该就没问题吧……?”
  “能有什么问题?这又不算瞎说!他老人家总不可能单身六千多年吧!”胡桃掐着腰据理力争。
  “啊……这……也不一定……”
  派蒙边说边往钟离脸上瞅,偏生后者气定神闲,被盯得久了才悠哉悠哉的冒出一句“堂主此言甚是”,派蒙一口气堵在胸口,憋的小脸通红。
  胡桃得意的晃了晃脑袋,似是还想发表几番自己的大作,却被钟离提醒明日一早还有丧仪未准备,顺道告了假,只得边抱怨客卿先生又丢下她摸鱼边匆匆折回往生堂忙去了。
  见胡桃的身影彻底消失,派蒙才气鼓鼓的拍拍胸脯,“钟离先生不要拿我开玩笑!”
  “也不能算是玩笑。”钟离虽还是夹着笑,但语调多了几分认真,“魔神又不是出家修行,免不了七情六欲,岁月漫长,有心仪之人想来不算什么怪事吧?”
  派蒙反应了一下,到嘴的质问被咽了回去,瞪着圆溜溜的眼睛看他,“是谁是谁?!我们认识吗?呃……不对,重点是她人呢?怎么从来没听你提过?你们不是恋人吗!”
  这次钟离思考的时间有些久,久到派蒙都以为他又在开玩笑,才终于开口道,“以普遍理论而言,我并未等到他的回应,所以我们还不是恋人。”
  “那也……啊?啊?!”
  荧一把捞过正在风中凌乱的派蒙,随后若无其事般摆出一副洗耳恭听的模样。
  钟离只摇头轻笑,“要听故事的话,我可不是专业的。”
  “唔……我们又不是要听故事,我们是想听八卦……对,八卦!”派蒙不老实的挣扎。
  荧只好往她嘴里塞了块莲花酥。
  “其实也没有什么,我们只是因故失散,还没机会听到他的回应罢了。”
  钟离说的轻描淡写,荧愣了愣,派蒙正要追问就被荧瞪了回去,后知后觉想到什么,嚼着莲花酥含含糊糊半天,挤出一句,“对不起,你节哀唔……”
  荧干脆用手捂住她的嘴,顺便观察钟离的面色。
  出乎意料的,对方不仅没露出什么失落的神色,反倒是笑了起来,“抱歉,是我没说清楚,是普通的失散,我已经找到他了。”
  “啊?”派蒙舒了口气,眼前一亮,“然后呢然后呢?”
  “但时隔太久,他似乎没认出我。”
  “我知道我知道!不是误会就是失忆!然后狗血的极限拉扯!璃月最近流行的话本都是这么写的!”
  大概是头一次听说这种故事,钟离花了些功夫才搞明白她的意思,顿时忍俊不禁的笑了,“现在年轻人的喜好倒是颇为新奇有趣。”
  不!只有派蒙在看而已!
  荧很确定自己没看过这种奇怪的东西!
  “听说云先生和辛焱在为海灯节排演新的曲目,不卜庐的清心都售罄了。”
  “哦哦……所以呢?”
  话题转移太快,派蒙的八卦心像是被浇了盆冷水,顿时有些懵。
  所以他肯定又要让我们帮忙跑腿。
  不出荧的预料,钟离悠然的摩挲着茶杯,道,“所以,我想麻烦旅行者和小派蒙采些新鲜的清心来,魈的连理镇心散应当快用完了。”
  “啊?哦!好的好的!那旅行者我们快……等等,怎么又被他带偏了!”派蒙跺了跺脚,一回头哪还有钟离的影子,只得气鼓鼓的找旅行者,“他是不是又再敷衍我!好生气!旅行者你快叫魈来!我一定要戳穿他!”
  荧不太想因为这种事打扰魈,尤其事关钟离,可能被对方呵斥“不敬帝君”的可能性更大。
  
  2
  钟离并未妄言,准确来说,魈的连理镇心散在前几日就该用尽了,然而当他像往常那般造访望舒客栈顶层时,却没能见到熟悉的少年仙人。
  “哥……先生!”
  略显青涩的声音将钟离的思绪拉回,他微微俯身,抱起堪堪到自己腰际的小少年,伸手拢了拢他翘起的乱发。
  “怎么不叫哥哥了?”
  自从他前些天见到这个明显是魈少时的小家伙,对方就如刚破壳的雏鸟般黏上了他,用还带着点稚气的嗓音叽叽喳喳叫他“哥哥”。
  对方还能看出些婴儿肥的小脸贴在他胸口,软软的,暖乎乎的蹭了蹭,发出几声满足的哼唧声,才又抬起头,用亮晶晶的金色眼睛看向他。
  “我听外面的人都是这样叫的,不可以吗?”
  “当然可以,你喜欢叫什么都可以。”钟离随手把装着点心的食盒放在桌上,抱着鸟儿颔首轻吻对方额头,环住腰际让他坐在自己腿上。
  鸟儿爱极了他的怀抱,被极具安全感的气息包裹着,还有那双温暖的手,仿佛可以抚平一切烦忧。
  这时候的鸟儿远没有记忆中寡言少语,亦没有那股子因业障缠身而经久不散的血气。印象里魈从不会主动亲近,为数不多的几次也都是脊背挺得笔直,浑身上下都紧绷绷的。如今,年幼的鸟儿倒是毫无拘谨,摇晃着小脑袋蹭他的手掌,想要被摸摸的心思不言而喻。
  钟离自是不会扫他的兴,如他所愿伸手轻揉耳后的软肉,许是年岁尚轻,还控制不住仙兽本性,鸟儿很快便显出毛茸茸的耳羽,窝在钟离的胸口发出含糊的啁啾声。
  当真是可爱。
  “先生今天出去好久。”
  魈是绝对不会用这样委屈巴巴还带点埋怨的口吻说话的,像是生气了,这感觉很新奇。
  “对不起,堂主心血来潮,非要拉我去听说书,我给你带了杏仁豆腐和莲花酥赔罪,原谅我好不好?”
  鸟儿已经吃过对方送来的杏仁豆腐,冰冰凉凉又滑滑嫩嫩的,他怎么吃都吃不够,莲花酥虽是头一次听说,但他已经闻到空气中那股香甜的味道。
  一副“想吃,但我还没原谅你不好意思要吃”的小表情。
  钟离着实被他这般胆大又纠结的样子逗笑了,干脆主动拿了枚莲花酥递到他手里,“吃吧,等吃饱了再生气。”
  原本就没真生气的鸟儿愈发气不起来了,新出炉的莲花酥散发出甜甜的热气,酥皮轻轻一碰便碎开,他立即垂下头去咬完好的那部分,嘴里塞的满满的,连掉落在手上的碎屑都没放过。
  吃完莲花酥,杏仁豆腐就递到唇边,鸟儿吃得肚子溜圆,沾着油的小嘴“吧唧”在钟离下巴上啄了几下。
  钟离甚至没说几句话,鸟儿就把先前的怨气抛到脑后,又将他当做“全世界最好的先生”了。
  “明天还要吃?”
  “要!”
  “莲花酥还是杏仁豆腐?”
  “都要!”
  “好。”钟离伸手替他抹去嘴角的点心渣,“明天一早我去给你买,璃月港还有好吃的烤螭虎鱼,我带给你尝尝。”
  原本笑眯眯的鸟儿听到这话反倒是不依了,立时抱紧他的胳膊,小脑袋摇的跟拨浪鼓似的,“那我不要吃了!你不要出去!”
  啊,这回又想起来要生气了。
  “那就让楼下言笑做杏仁豆腐送来,我只陪着我的小鸟哪都不去,好不好?”
  鸟儿这才满意,意犹未尽般舔唇,整个人靠在钟离怀抱中打起呵欠来。
  “白日没午睡?”钟离问。
  鸟儿小嘴一撇,“先生都没回来。”
  明明平日里风餐露宿,随便一处枝丫都可安家,短短几天就被惯的没了人形抱枕便不肯睡。
  钟离短暂反思了一下自己的行为是否过于纵容,可对上鸟儿期盼的眼睛,还是将人抱去了床上。
  鸟类的体温热乎乎的,像抱了个小暖炉。
  这其实有些出乎钟离的印象,魈不会做这种近乎僭越的举动,他们为数不多的肢体接触总是伴随着魈的伤病,触目惊心的伤口因失血而显得苍白,隔着手套都能感受到透出病态的寒意。
  “这么黏人,我要是不在可怎么办?”
  鸟儿闻言瞪圆了眼睛,“你又要去哪里?”
  钟离不由哑然,相遇不过四五日,他拢共出门两次,瞧把鸟儿委屈的。
  “放心,我哪里都不去。”
  不等鸟儿松口气,钟离不得不打破他的幻想,“可你总要回到原来的世界去。”
  年少的鸟儿尚不能理解什么叫地脉异常,但他还没迟钝到觉察不出环境的变化。没有同为仙兽的气息,这里更像是传闻中属于人类的国度。
  “我不能留下吗?”鸟儿歌不自觉攥紧了对方的衣袖,“你说过会照顾我的。”
  钟离没有回答,但鸟儿知道,沉默本身就代表了某种答案。
  “可你明明说过要照顾我的……”
  身为契约之神被人指责说话不算数是种稀奇的体验,钟离没有多少安慰人的经验,换而言之,没有人需要岩王帝君特意安慰,尤其是魈。
  上一次见到魈流泪是什么时候?
  似乎是很久很久以前。
  当梦之魔神陨落,沿着那一丝微弱的,近乎于消泯的磐岩气息,他在残垣断壁下找到了满身血污的鸟儿。
  “我会的。”
  钟离说,他的手掌落在鸟儿发顶,沿着脖颈滑至脊背,一下下安抚正吸鼻子的小鸟。
  “可你要自己度过一段漫长而痛苦的岁月,但总有一天,我会找到你,等到那一次,我不会再离开你。”
  
  3
  魈在葱郁的枝丫间醒来,他睁开眼,身边簇拥的团雀便跳开,歪着小脑袋“叽叽喳喳”一阵,似乎从他身上感觉到危险的气息,很快扑闪着翅膀飞走了。
  他有些茫然,印象中他昨夜睡在望舒客栈,因为前夜除魔时伤了手臂,这两日帝君都亲自盯着他休息。
  可眼下他却睡在陌生的林子里,目之所及皆是茂密的绿意,他伸手拂开挡在面前的枝条,望见远方大片大片盛开的琉璃百合。
  琉璃百合……?
  那样绚烂的琉璃百合,是很久很久以前,埋藏在记忆中归离原的样子。
  这是什么荒诞的梦境吗?
  “啾啾!”
  不等他细想,属于鸟雀惊惶的叫声让他下意识翻身落地,循着声音使出风轮两立。
  “啾啾!”
  鸟鸣化为愉悦的欣喜,还带着几丝雀跃的羞涩,魈突然意识到自己大概是会错了意,可想要回头却已迟了,只能硬着头皮停下脚步,假装自己只是个过路人。
  然而魈的动作到底惊扰了嬉闹的团雀们,几只圆鼓鼓的小团雀四散逃离,只留他与本在逗弄团雀的男子面面相觑。
  对方显然没想到有人会突然冲出来,惊诧了一瞬才收回停在半空中原本供鸟儿落脚的手指,衣摆随风微摆,一双赤金色的眸子泛出些笑意,打量起面前的少年来。
  帝君。
  是他没见过的帝君。
  “哦?你认得我?”
  摩拉克斯笑容愈深,原来是只大鸟团惊飞了小鸟团,鎏金色的眼睛睁的圆圆的,头顶一撮发丝还黏着两片枯叶,一副惊慌失措的模样,像极了方才被自己惊到的团雀。
  魈这才意识到震惊之下将心里话喊出了声,可眼前的岩王帝君显然并不认得自己,一时之间他走也不是留也不是,像锯了嘴的葫芦,不知所措的垂下脑袋。
  枯叶随着他的动作悄然飘落,摩拉克斯忍不住想,还是只怕生的小鸟呢。
  “是迷路了吗?”
  这似乎是个还算合理的理由。虽然魈完全搞不懂自己怎么会出现在千年前的璃月,但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他确实迷路了。
  “原来如此。”不等他回应,摩拉克斯似乎已经自顾找到了答案,“看来是迷路的小鸟,你的家在哪里?需要我帮忙送你吗?”
  年轻的岩君与记忆中的形象不太一样。
  大概是信步闲游,他没穿那身标志性的白袍,自然也不可能是后世那套沉稳的深棕色长衫,而是更偏向璃月寻常人的装扮,乍一看还以为是哪位富家公子。
  盛开的琉璃百合,郁郁葱葱的归离原,还有闲游尘世的岩王帝君。
  这是他早已忘却的,还未被战争波及的璃月。
  “我……我不知道。”魈对过去的记忆停留在被女主人驱使时便戛然而止,再往前的,他的童年,他的亲人,他的家乡,都已记不清了。
  “嗯?居然真的是迷路了?还以为是来投奔我的,没想到是我自作多情。”话虽如此,摩拉克斯面上倒没什么失落的神情,“不过我保留这个建议,既然你无处可去,随我回璃月如何?”
  魈诧异的抬起头,愣了半晌,确信自己没有听错,反问道,“您愿意收留我?”
  “说收留可算不上,只是想,你一个人生活肯定很辛苦吧。”
  年轻的岩君声音带着说不出的轻快,他向前迈出一步,魈没有退开,只再次微微垂首,任由对方的手掌抚上自己的发顶,一如千年后的世界,被帝君轻轻揉搓柔软的发丝。
  “好乖。”摩拉克斯忍不住发出叹息,“你叫什么名字?”
  名字……
  魈不愿提及那个给自己带来太多痛苦回忆的真名,可他的名字又是帝君在未来赐予的。
  “我,我不记得了,抱歉。”
  摩拉克斯笑了,给了他一个浅浅的拥抱。
  “每个人都有这样那样不好宣之于口的秘密,我们是第一次见面,不是什么值得抱歉的事情。我只是想知道该如何称呼你,总不能叫你小鸟吧?”
  若是能做一只自由的小鸟,他或许比现在要快乐的多。
  但……能遇到帝君,就已经是最幸运的事了。帝君的怀抱,自始至终都是温暖的。
  “您喜欢的话,这样叫就好。”
  这回答属实出乎意料,摩拉克斯颇有些忍俊不禁,对这只突然闯入的鸟儿更多了几分好奇。但他亦能从方才那个短暂的拥抱中感受到,少年身上浓重到他都无法清除的业障气息。
  “明明是个乖孩子,却有这么重的业障。”
  话音未落,摩拉克斯就看到鸟儿再次瞪圆的眼睛,这回又比初见时更大了些。
  “您,您怎么……不,您,您既然知道……”
  “那又如何?我刚说过,每个人都有秘密,你不想说,我也不是非要究跟问底。”摩拉克斯安抚性的拍拍他的脑袋,“大概是我的自负吧,我觉得你是个好孩子,或者说在我看来,会因为做了错事而感到内疚痛苦,就已经说明了你不是个坏孩子,想来你的过去也是经历良多。”
  【在异邦的传奇故事中,魈之一字代表着 遭遇苦难、饱受淬炼的鬼怪。你也经历诸多,以后就用这个名字吧。】
  “怎么哭了?”
  魈回过神来,慌乱的擦去眼角的泪意,“没什么,只是,只是……”
  “今日风沙大,小心眯了眼。”摩拉克斯半是调侃,顺便给鸟儿递上合适的借口。
  “不,没有,只是想……遇到您真是太好了。”
  哪怕相隔前年的岁月,帝君仍是他认识的那个帝君。
  
  4
  年轻的岩君似乎总是愉悦的,不,应当说,没有战火的璃月总是令人愉悦。
  意料之外的又情理之中,没人对突然出现的小鸟提出任何质疑,仿佛大家已经十分习惯于自家帝君会随手捡什么小动物回家。
  魈见到了许多记忆中的熟面孔,也有零星印象模糊的身影,岩君事务繁忙,却已学会了后世那般的忙里偷闲,时常要日日清闲无事可做的魈来帮忙。其实也没有真要他做什么,无非是端茶送水,递些笔墨纸砚,更多时候则是坐在岩君桌边,看着岩君的侧颜发呆,被发现后连忙扭开头,若无其事般摆弄自己的衣角。
  像只害羞的小团雀。
  这样的生活太过安逸,有好几次摩拉克斯都忍不住想拥抱他,最终也确实付诸于行动。魈只是僵硬了一瞬,随即便接受了一次次突然袭击般的拥抱。
  拥抱,牵手,在休息日一同出游。
  他们走过归璃集的大街小巷,探访绝云间的云山雾海,让魈有种错觉,好像他们是璃月平凡的小情侣。
  但还是有区别的,魔神无需睡眠,仙兽亦然。
  他们常常会趁着夜色出行,并不是有意想避人耳目,纯粹是岩君白日难以得空。
  “小鸟,你有喜欢的人吗?”
  在庆云顶的山峰,还没有后世留云造就的亭子,他们依偎在闪烁着漫天星光的夜色里,魈微眯着眼,枕在摩拉克斯的腿上,任由他帮自己梳理柔顺的发丝,随即听到了这个问题。
  自然是有的。
  但魈没有回答。
  年轻的岩君远没有记忆中那般擅长语言的艺术,他喜欢直来直往,像鲜活耀眼的光。
  “那就是有了。”
  魈依然没有回答。
  “可是我很喜欢你,小鸟,在你那个世界也有我的存在吗?”
  这次魈无法再保持沉默,他睁开眼睛,正对上满含笑意的眸子。
  是了,即使年轻,面前仍是摩拉克斯,有什么能瞒得住这位未来的尘世执政?
  “有的。”魈听到自己的声音如此作答。
  “啊,难怪……嗯,也好,不对,应当说这样才好。”可为什么好,摩拉克斯又不再说了,“对了,小鸟有没有什么想跟我说的话?”
  细想起来有很多,可真要说出口,脑袋里又是一片空白。
  鸟儿薄唇微张,又抿起,再次张开,半晌没能发出声音。反倒是摩拉克斯轻笑出声,拉起他揽进怀里,蹭了几下鸟儿微微泛凉的脸,让氛围重新回归属于夜色的寂静。
  直到夜风吹头两人单薄的衣衫,摩拉克斯牵起魈的手,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般沿着山路漫步而下,像往常那样,在不久的将来迎着晨光踏入归璃集。
  可今夜注定是不同的。
  战争在不经意间爆发,即使身为亲历者的魈也说不出每一次冲突从何而起。
  归璃集需要摩拉克斯坐镇,眼前的战火同样需要有人应对,魈对此并不陌生,驱逐敌人,掩护民众,他千百年来做过无数次。
  战争要开始了。
  “万事小心,早日回来。”
  魈第一次没有克制自己,他伸出手想要抚平摩拉克斯眉间的愁绪,在指尖分离时突然踮起脚,蜻蜓点水般在对方唇上落下一吻。
  “请您等我。”
  
  5
  血腥气在胸腔中回荡出难耐的窒息感,魈猛然咳嗽起来,试图挣脱周身的束缚,却又被抱的更紧。
  熟悉的岩元素将他完全包裹其中,他忽而愣住,才意识到眼前是记忆中望舒客栈的陈设。
  “帝君……?”
  “嗯。”
  是钟离的声音。
  魈能感受到对方半张脸都埋在自己的发丝间,整个人被牢牢圈在坚实的怀抱中。
  “可着实让我好等。”
  对魈而言一切转变发生的太快,他才刚刚与年轻的岩君分别,甚至还未结束一场小型战斗,就被拉回了温暖的怀抱里。
  怀抱?
  大概是发觉了他的疑惑,钟离的手臂又收紧了些,顺便为自己辩解,“因为你太过可爱,总是会忍不住想要抱抱你,这点大概过多少年都改不了。”
  “帝君,这,这不合规矩……”
  “可过去你都随便我抱的。”钟离打断了他的话,“我等了许久,连抱一下都不可以吗?”
  魈想说他不是这个意思,可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他总觉得钟离先生向来沉稳的语调中带着令人难以忽视的委屈感。可他不善言谈,更不会安慰人,只能顺势靠了回去,偏过头去轻轻蹭了蹭。
  “帝君?是……‘我’做了什么吗?您好像不开心。”
  他记不清年幼时的事,仙兽的幼崽多是无忧无虑惯了的,许是让帝君费神了。
  钟离长叹一声,才道,“‘你’总要我陪着,让我答应哪里都不去,可到头来我等了那么久,你却把我给忘了。”
  “不,不是的,我……”魈话到一半突然意识到了什么,“我记不得小时候的事了,还以为,还以为是日子太苦,才会那样的美梦……原来是您,果然是您……”
  钟离笑而不语,似乎被他的反应安慰到了,稍稍松开环住他的手臂,手掌抚上微微颤抖的胸口,“你受伤了。”
  对夜叉而言不是什么严重的伤势,在战斗中为了保护凡人才被击中,胸口撞上山岩,骨头应当没断,但伤及肺腑,钝痛绵长,连呼吸都带着血气。
  温和的岩元素透过皮肤渗入身体,修护受损的内脏,鼻息间满是帝君的气息。
  “对不起……”
  “不必道歉。”
  于是魈不说话了,转过身抱住对方,蜷缩身体把自己塞进钟离的怀中。
  “小鸟,我的小鸟,现在应当可以告诉我,你有喜欢的人吗?”
  帝君的小鸟。
  魈因这个认知止不住欣喜,大着胆子仰头去蹭钟离的唇。
  “有的。”他说,“喜欢帝君,喜欢了很久很久。”
  
  END
  彩蛋是原时间线小鸟被帝君救下,可以回lof看
收藏
文澜德Wland2.4.0 beta

Powered by kumame

hellowland.lofter.com

我们需要你的支持!
帮助中心
服务条款
公告栏
创作辅助工具
浏览器推荐
Keep Writing,Keep Thinki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