Wid.3997332
作者 : 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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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级 大众 同性(男)
原型 假面骑士01 天津垓,飞电或人
标签 天津垓 飞电或人 或垓 假面骑士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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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7-28 16:00
- 导读
- CP:飞电或人x天津垓
摘要:39-40集中间。谎言要说得真实就必须靠近真实。
“我对我至今的所做作为道歉。”
“……你还是先把那个1000%的口头禅改掉吧。”
飞电或人望着眼前低垂头的天津垓,抑制住涌上喉咙的怒意。
“或人社长,”伊兹将饮料放上社长桌:“这是冰可可。”
白色SUV自视野里离去,站在窗前的飞电或人满心烦闷,想拉上百叶窗,又收回手。
秘书型修玛吉亚保持端立姿势,年轻社长一直没回头,但身姿明确地散发出厌烦之意。
“您在心烦什么?”
“伊兹,你看得出别人在说谎吧。”
“您需要我协助识别吗?”
“──不。不需要。”
在说谎,全部都是。
店门紧闭,只剩霓虹灯管组成的招牌仍然点亮。
或人回神,发现自己下意识走到冰淇淋店前。是小时爱吃的冰淇淋,独立之后没什么机会来市区奢侈,工作地点迁到现在的飞电制造所后,或人发现附近有店,有机会总要瞒着走在身后提醒“您的三餐需要营养均衡”的伊兹、来偷尝一顿巧克力冰淇淋。
手表时针已越过十,这还是或人难得能提早离开公司的晚间。窗玻璃映照出店门关闭的街道、跟自己不快的脸色。
或人收回视线,盯着自己的倒影,皱了皱眉,强迫自己露出微笑,没能留住,嘴角毫无意愿地下沉。或人摇摇头,试图驱散乌云团般累积的情绪,走了几米意识到路畔有辆车接近,白色的SUV降下车窗。
“你想吃的话我可以叫它开。”
或人的情绪瞬间提炼成足以驱动四百马力的不快,他选择不理会驾驶。
“别假装无视我,眼里分明都冒火了。”天津垓侧头:“在办公室对我说教的架势呢?”
“有什么事。”
“要还你这个。”天津垓执起个信封袋:“还得感谢它送了个意料之外的礼物。”
意识到内容物为何的或人顿了顿,快步走开,“那给你吧。”
就不知道自己犯的什么圣母病,才会想把小爱留在飞电智能的实验桌上。
街口邻近红绿灯,或人盯准号志变换想趁机横穿马路,没想到SUV根本不照规矩开车,油门一踩直接开上边坡,差点撞上护栏跟街边盆栽,才踏出脚的或人骇然跳开。
“你搞什么!”或人怒道。
“上车。”
内容物实际上是个无关物品──木盒、铁块、空罐子──诸如此类叫人血压上升的事件并未发生,印着“飞电制作所”的非人形智能安安静静地躺在手里。
“你把它关机了?”
“想听它给我们分析人际关系吗?我不介意。”
年轻的飞电社长不发一语地将小爱收回信封袋内。或人使用过几次开发途中的小爱,“朋友型人工智能”的基础功能,绝对不在此时此刻的适用范畴内。
“这造型好多了,也没有测谎仪。”
“你这人真──”或人闭嘴没能忍过三句:“骗子。”
“很通透嘛。”天津垓笑:“但是放心,亚克这件事我会帮你的。”
“暂时而已。”
“没说不是。”
“……”或人内心骂了三百遍,一半骂对方一半骂自己:“你在盘算什么?”
“艾姆斯从飞电智能独立了。”
独立?出乎意料的词汇从天津垓嘴里说出。
“还有,如果运算结果像你的秘书说的那样,那么你也需要新的地方吧?不如把数据跟转移回飞电智能。”
或人侧头望向驾驶,SUV在空旷笔直的路上加速,或人意识到安全绳束紧,不禁握紧信封袋。
“亚克已经从我身上获得数据,应该只会找上你,不会再来找我。”
“你要什么?”
“不需要。”
──不要了。或人对他的回复沉默以应。
“毕竟我没法控制泽亚。”
──泽亚也是有心的。
“貌似你口头证实了这点。”天津垓低笑:完全是在说我没心一样啊,“飞电智能对我来说确实曾代表一切,说出口之后,我就知道自己不再需要什么证明了。”
“……现在要去哪?”
“有个人要让你知道。”
或人讶异地望向国立飞电病院的标志。
天津垓走进急诊室出入门口──原本是。
玻璃自动门并未开启,天津垓指尖划过腕表,门扉才往两侧滑开。
除了建物后端的逃生指示标志,其馀的仪器几乎都没在运转,天花板上的灯只亮三分之一。
搭乘的也不是院内的通行电梯,而是运送病床的大型货梯,或人不安地踏进不锈钢地板,看向启动感应、背对自己的天津垓。
“是之助──你爷爷……或许,那只是他临时发起的善意。”
并没有考虑过我是不是真的想持续下去,但是,你爷爷确实让我脱离了某个我无法自行终结的生活。
电梯抵达最顶层,透进门里的终于不是窒息的暗淡光线,或人跟在对方身后走出,医疗柜台旁的警卫和工作人员起身致意。
看过去就没几个活人。或人不认识看上去面无表情的男警卫,也不认识柜台后身穿医护制服的两位男性,他们看上去不像护理人员。
建筑分出隐密歧路,天津垓没慢下脚步,向单间病房越走越深,腕表启动最后的出入管制,门前浮现“核准进入”字样。
天津垓踏进去,便没再向前进,或人一时不确定该绕过他走或是往旁边站远点。门在背后关闭。
病床之中躺着瘦削的年长男性,双眼紧闭。
天津一京。
飞电国立医院原先高达百分之八十的人员是修玛吉亚。
哉亚国际接手飞电智能,将卫星泽亚机能完全关闭前,将需要医疗救助的病人全数进行转移。在飞电智能的员工恳求下留存部分医疗团队,取消医院的多数机能,剩下最低限度的门诊。
只有一个地方是全天候派着人:姑息治疗病房。
“二十多年前,他倒在我家的庭院里。”
时间太晚,已经没人在天津宅邸。
天津垓工作刚进入正轨,每天在哉亚国际跟交际场地往返,本有条件另居,只是刚返国那一阵不太想费心。长年经受来自父亲的无节制的命令,达不到的期许,最终答案全是否定。天津垓长年面对,至今已懒于费力反驳,跟父亲关系不好不坏,父子除必要场合不会同时出现,聚少离多对谁都好。
当晚返家,天津垓发现落地窗没关紧,远处有形状怪异的影子,在庭院不规则的植林阴影里,白色影子显得过于清晰。
天津垓推开窗,以双眼辨识那团混浊。
沉浸在积水之中,衣物浸湿大半的父亲,原本大概是在给庭院的浇水,明明在家,身上却仍然穿着白色西装,像是盘算着下一次的外出。
──植栽似乎是父亲少有的比较人性化的兴趣。
父亲倒在石阶上,身畔水管没关,汩汩流着水,在植物根部形成过浅而不断往外溢流的湖。
理解现况的期间,天津垓一时拿不定主意,该惊讶还是该不安、甚或该是不悦:来得太早?发生太快?太过突然?
身上手机突然响起,天津垓肩膀一紧,动弹手指,取出手机。来电者飞电是之助。
‘垓?抱歉这么晚打给你,但我想向你道谢……’
“是之助先生,”
天津垓从落地窗前离开,捂住脸,分明想笑,又不真那么想笑。无法得知自己的声音听上去如何,他望向那团暗影,眼前的人形慢慢变得不像人,只能再次张口,“……是之助先生。”
过早地失去自主行动能力的天津一京,被送进飞电医院的看护病房。
飞电是之助前去探望,向医护人员进行询问与指示,离开医院,给天津垓的电话再次转进了语音信箱。
最后见上面是因为联合业务共同企业出席。飞电是之助踏进简报室,看到天津垓神情漠然地候在席次前、低头为长辈的心意道谢。
飞电前社长的宽慰成为未竟之语。
他打手机给年轻人,本是想致谢对方为自己修复对早逝妻子的模拟回忆,只能更加简短地道谢。
即使是这般过早出现的徵兆,终究决定了后面的二十几年。
逝者对各自的意义毫不相同。
“我一直在等着他醒。”
天津垓走向病床,仍站得远远地,床尾栅栏彷佛未关紧的笼门:
“我要他理解飞电智能对我的意义。”
白色床单覆盖着苍白患者。现实自那时开始不断萎缩,却迟迟没有醒来,也尚未衰竭而终。
“但是,现在也许已经不需要了,我获得的,并不需要他认同。”
维生仪器很安静,只有仪器的灯光代替声音响动着。
“……天津先生。”
“让飞电智能跟这里恢复运作吧,飞电,这是你的工作。”
──也许只有你能。
离开毫无生气的医院,或人落在天津垓身后,试图保持呼吸,室外高温让人窒息,未降的雨让呼吸变得愈发湿粘。
天津垓上车,停车场的路灯比急诊室更亮,建筑隐进晦暗。
“那样的表情,算是同情我吗?又不太像呢。”
或人立在车旁,从降下的车窗回望驾驶。
“……我没那样质疑过自己所追求的。”
──质疑吗。天津垓轻声重述。
执着于追求,执着于自己,执着于理想。
半晌后或人坐进副驾,拉上车门,“你还有什么没讲。”
天津垓露出微笑,“为什么这样说?”
“你想要的事物不仅于此。”
“你像是很了解我一样。”
“因为你是骗子。”
或人侧头,近得闭眼也足以感到对方脸颊上的冰凉。
FI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