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师，这片树叶……”团藏有些失神。他好像是在初代大人的起注录里看见过这个图案。

“不用理会，你收拾就好。”银发火影盯了一会儿，转过身去继续整理实验资料与封印卷轴。“镜过会儿与你替班，好好休息，明日有测试。”

“啊，好的老师。”团藏答应着，手下却将那片干枯的硬叶小心翼翼地用布包好放入怀里。

他能感知到男人的目光，哪怕他转过身去男人并没有注视着，他也可以察觉到他的注意。那是海一般包容的查克拉，却又如同一颗雪松，带着森森的寒意。

黑发少年出去了，银发火影才抬起了埋在卷宗的头颅。忍者扭扭脖颈，那僵硬的骨骼在这一人寂静的档案室里发出清脆的声响。

“叶么……”千手扉间呢喃着，“也许是叶吧。”他拍拍肩上的毛领。

那原先纯白的皮草经过夕日余晖的照耀散发着黄色的光晕。火影即便下了班却也没有回到千手大宅，他趋步走向火影楼，这貌似已经成为了习惯。

他习惯了前往空无一人的火影办，坐在办公桌前，抬眼一望便可以看见黑发火影的画像。他可以慵懒地躺在椅上，侧头偏看，那金黄的落日隐匿进了远处的黛山，天空由湛蓝到青紫到追日的紫红。

那是受到火影精心呵护的叶的模样。

千手扉间撑着头，绯色琉璃般的眼里慢慢失了焦距，最后阖上眼。他浅浅呼吸着，身体有微小的起伏。一片落叶从窗外飘进，落在火影银白的发间。

夜微凉，不思慕。

鬓微霜，无思量。

……

夜半月上梧桐，斑驳的树影投射到地上。火影暗部则隐匿其间。

月明星稀，风吹过，树叶娑娑作响。长灯未央，楼中人翻过扉页，时光在纸张间缓缓流淌。

一名暗部摘下了狸猫面具，跪在火影面前。

“老师，请休憩吧！”

银发火影对上少年纯黑的眼眸。那不带一丝杂质的，抱有纯粹善意的眼神。

随后屋内又多出了几名暗部。正是火影千手扉间的弟子，他的火影护卫队。

“是该翻页了。”

千手扉间翻过最后一页，合上书本，如是说。

……

翌日，团藏来到火影办，他果然又看到了撑桌浅眠的火影。他的眼下有淡淡的青色，微微失意的眼神很快恢复清明。

“老师，我们在练武场等候了。”

“嗯。”千手扉间哼出个气音。他挥挥衣袖，略过少年而走。

团藏跟着二代火影，直觉胸中小心护着的那片树叶，好似隐隐发散出了热量。

多年后他清明了。

那是一个兄长对弟弟最后的守候。而他的歉疚，也是再也得不到那人的回应了。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