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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级 大众 同性(男)
警示 脱离原型
原型 黑塔利亚 伊万·布拉金斯基,王耀
标签 红色组 露中 黑塔利亚 APH
状态 已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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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1-2-10 23:27
最终刺客还是抓到了,是伊利亚执政时期留下的旧臣,也就是伊凡登基后血洗旧臣遗漏的那几个老狐狸,他们组织起来一直忍辱负重等待时机。
本来阿尔洛夫斯基手下那帮人也建议趁君王在外的时候下手,但王耀阻止了他们,原因无它,他还没有找到一个适合当皇位继承人的角色,不能就这么贸然地让伊凡下台,否则这个国家又要陷入动荡。能不能维持布拉金王朝王耀倒不在意,但是改朝换代是需要代价和漫长的时间去修复的。
罗斯大地的第一个王朝——留里克王朝就是因为王位后继无人,权臣上台,才陷入了一个混乱时代。虽说王耀不是这个国家的人,但在这里生活了几乎半生,不生出感情也很难,他不想再肆意任性地留下一个烂摊子。他已经毁了伊凡这个人,不想再毁了他的国家。
刺客抓到,顺着线索找到了幕后主使,王耀自导自演的嫌疑也就洗清了,不过那是五日后的事情了,无罪释放的那天伊凡没有再来监狱,是阿尔洛夫斯基长老来接他回家的。
王耀在这个鬼地方待了整整十天,终于重见天日。回到家族城堡后,他才知道就在今天早上伊凡的车队已经离开了,并且,伊凡让阿尔洛夫斯基必须代替娜塔莉亚接管明斯克行省的领事权。王耀估计伊凡不怎么想面对他,所以找个借口把他留在这,相当于把本来深得圣心的京官外放战乱的边疆,这和之前的器重可不一样,相反,这是失宠的象征。
不过王耀也不着急,他本来就有意一步步改变娜塔莉亚的想法。皇家这一辈已经没有男性子嗣了,按照俄罗斯帝国女性继承法,娜塔莉亚正是唯一的皇位继承人。她本就是先帝的弟弟——亲王的女儿,是合法的公主,本来也姓布拉金斯基,只是后来为了表达忠诚也为了躲避流言蜚语,自己改成了母亲家姓氏而已。这十几年来风风雨雨,老一辈的贵族大臣死的死,流亡的流亡,很少有人还想的起来这件要紧的事,想起这个籍籍无名的公主。
对于王耀来说,这一点对他十分有利,他顶替的这个身份是娜塔莉亚的表哥,他作为叛党首领,想扶持名正言顺的娜塔莉亚坐上皇位没什么不对,他的部下只会认为他是为了借这个由头当摄政王罢了。况且,娜塔莉亚入住冬宫还能帮叛党接触一些权利中心的事情。
于是王耀写了一封嘱托娜塔莉亚的信让啸天送去。现在王耀刚刚从伊凡那里摆脱嫌疑,只有让啸天送信他才放心,否则让那些七窍玲珑心的谋臣发现了免不了又是一通弹劾。之后,王耀和明斯克潜伏的部下接触了一下,跟在自己身边那几个官员为之前王耀的牢狱之灾都吓得不敢作声,以为他们的好事要败露了,好险躲过一劫。好在此事之后,沙皇对阿尔洛夫斯基家族放下戒心,把一半的军权交给王耀,让他和他的部下全力抵御波兰立陶宛王国。
俄罗斯和波兰可谓是世仇了。首先,波兰立陶宛王国信奉西欧的天主教,而俄罗斯信奉东正教,即东方正统基督教,作为东罗马帝国的继承人,斯拉夫民族一向认为自己的教派才是正统,这是他们和西欧永远无法站到一起的最大精神层面的原因。波兰立陶宛联合王国成立后,波兰与俄罗斯就一直有摩擦和冲突,因为波兰立陶宛手中有大量的前基辅罗斯领土,且两国理所应当地要争夺东欧霸权。
在留里克王朝末期,王位动荡时期波兰屡次出兵围攻莫斯科,扶持新沙皇,到后来波兰国王甚至自称为沙皇。之后波兰的乌克兰哥萨克人起义的时候得到了俄罗斯关键性援助,日后更是帮助俄罗斯将乌克兰重新从波兰人手里肢解出来。在之后的俄波战争中波兰立陶宛开始丢失一系列在白俄罗斯和乌克兰的领土。波兰和俄罗斯的梁子就此彻底结下。
欧洲的战争比不上同时期的华夏,华夏自己跟自己人打仗,动辄就是几十万大军,而欧洲战争充其量就是几万人而已。王耀生在西域军事重镇,从小见着每到了秋收时节,西北骑兵便开始和准备过冬的少数民族作战,对于这种小场面,他游刃有余。
与此同时,首都那边,娜塔莉亚接替起曾经安德烈的工作,虽然她从未参与过中央事宜,但毕竟有治理明斯克的经验,而且伊凡对她算得上极好了,耐心地把王耀曾经教给他的东西都一点一滴教给娜塔莉亚。
王耀一直在和娜塔莉亚通信,掌握首都的信息。他也能理解,毕竟伊凡的内心其实是非常渴望亲情和陪伴的,娜塔莉亚又对哥哥百依百顺,伊凡会比较喜欢她信任她很正常。
明斯克这边,王耀用了很老套却很有用的招数——有句话叫鸟尽弓藏,兔死狗烹,古人说得很有道理。
为了有足够的资金从西欧购买雇佣兵在未来逼宫篡权,叛党不得不和波兰演一出漫长的好戏,他们需要时不时打几场胜仗把波兰佬赶回老家,让沙皇放心,高兴了赏点钱犒劳边军;也需要适宜地打几场败仗,这样边境不稳定,他们才能长久地留在这继续布置大业。就这样,叛党一点点耗费着国库的资金,在家门口给沙皇养着一群仇人。
首都那边对这场即将到来的风起云涌还没有什么感觉,毕竟其余的几位将军还要分出大大小小的兵力打击来自圣彼得堡东部——西西伯利亚的农民起义军。这样一西一东两条战线,很平衡地牵制了沙皇的注意力。
娜塔莉亚很听伊凡的话,也听安德烈的话,这不意味着她是个傀儡、没有主见。她不是那种只懂得相夫教子的小女人,独掌明斯克就证明了她那血脉里来自布拉金斯基家族的天份——对权力的掌控。
俄罗斯的地域广阔和人口稀少,以及自古以来的一夫一妻制,注定了贵族的女性不能只是像华夏那样作为花瓶和交易品,至少她们还有继承大权的机会。伊凡给予娜塔莉亚的权力越来越大,让她从幕后走到台前,像这个国家的女主人,一国之后一样。
沙皇伊凡七世在位第八年的圣诞节,沙皇召驻明斯克最高指挥官阿尔洛夫斯基进京赴国宴。王耀带着啸天伪装的副官沙里科夫回到圣彼得堡,他不见这座生活了十年左右的冬宫已有两年,不见伊凡也有两年。
曾经生活在东海的那三年不见这人,王耀只是遥远地思念他。东海即使是冬天的海水也是温暖的,刚回到东海的时候,王耀到了入秋的时节,就会想他的万尼亚有没有好好穿御寒的衣物,有没有着凉感冒,壁炉里的火烧得旺不旺。
现在,王耀生活在明斯克,每天都工于心计,忙于推翻伊凡统治的事业,似乎连思念都不那么剧烈,不那么灼人心肺了。大概是因为,他找到了拯救那个人的道路,或是他要用工作来麻痹自己对于背叛的罪恶感。
圣彼得堡依旧那么美丽动人,尤其是披上满身银霜之后,像一个平日穿金戴银的贵妇人突然换上一身纯白的素雅,格外清丽脱俗。
雪天的路并不好走,一不小心就是人命,经过缓慢的一周的行程,王耀带着啸天终于来到彼得堡冬宫,穿过气势磅礴的大门,来到庆典礼堂。侍者和礼仪官指引着每位来宾按照顺序入座,王耀坐在右排第三个,前两个官员相当于左相和右相。待到所有人来齐,沙皇携着娜塔莉亚公主入席,她原是女公爵,失去明斯克管理权后又降级为公主。
娜塔莉亚坐在伊凡左手边,那算得上是女主人的位置,两个人穿着花纹一样的红色礼服,奢华的珍珠紫水晶镶嵌在娜塔莉亚娇小的王冠上,模样和伊凡的很相似。她比伊凡矮一个头,个头依然很高,身姿挺拔,神情娇俏而傲慢。
当真是一对绝妙的璧人,任谁看了都会这样说。
不知怎的,明明这一切都是王耀静心策划的,达到了令他满意的程度,但是这一幕居然让他感到有些刺目。王耀突然鼻头一酸,眼前变得朦胧,饶是那么坚强的一个人,也扭过头去不愿再看这兄妹和睦的场面。
沙皇致辞一番,晚宴便开始了,王耀吃得食不知味,但为了不被发现怪异之处,还是硬着头皮吃了很多,还要抽空应付那些京官的嘲讽调笑。晚宴结束,舞会开始,王耀躲到人群后面为自己斟了一杯酒,以防被女人们邀请。一杯白葡萄酒被他当老白干一咕咚咽下,在抬起头时,从热闹非凡的人潮中,从欢快雀跃的圆舞曲中瞄到了那二人。
那位好似白天鹅的冷美人一只手拦着伊凡的肩膀,对方扶着她的腰,两个人脸上挂着似真似假的微笑,站在几束汇聚在一起的柔色暖橘灯光下,近乎雪白的皮肤显得不那么冷冽,多了一丝暖意,衬得那恰到好处的笑容也温和真实多了。蔷薇红的礼服衣摆在旋转中形成一个个漂亮的圆圈,铂金色的长发飞扬起来,银星点点散落满场,宛若来自冥府之路的淡淡香水弥漫着,沁人心脾。
一曲结束,两个人稳稳地停下,退出舞池,王耀看到伊凡戴着白手套的手和娜塔莉亚还五指相扣拉在一起,并且,他停下头凑在娜塔莉亚耳边说了什么,娜塔莉亚眨眨眼睛,心满意足地扬起嘴角笑了笑。
王耀实在受不了了,沿着墙边穿过人流到了舞池对面去找那二人。他没有办法再偷偷藏起来自欺欺人。
站到这对皇族兄妹面前,迎上那两双疑惑的目光,王耀才发现自己并没有资格和身份去说什么。于是他干笑了两声,举起手里的高脚杯,客套起来:“祝伊凡·费多罗维奇陛下圣诞快乐,也祝我的妹妹娜塔莎圣诞快乐。”
娜塔莉亚端起一瓶人头马为三人倒上,伊凡跟王耀碰了碰杯,回应:“非常感谢,您也圣诞快乐。”
王耀急促地饮下那杯人头马,电光火石间,像是颅腔里被开了一炮似的,这样一个千杯不倒的老酒鬼居然有点微醺。失神的瞬间,他想起了在西伯利亚山村的第一年冬天,那时他们还一无所有,王耀在平安夜拿来一枚红彤彤的、小小的苹果,对伊凡说:“苹果在契丹语里读作苹、果,平就是平安的意思,希望从今以后,万涅奇卡能岁岁平安。”
伊凡高兴地把苹果揣到兜里藏着不舍得吃,过了一个星期,王耀给他洗衣服,发现那只苹果还在棉衣的兜里,已经腐败得不成样子了,王耀怕他难过,用法术变幻了一个永远也不会坏的苹果放到伊凡的衣兜里,让这个不会衰败的、美好的愿景陪伴着孩子天真的愿望永远不要破灭。
就在王耀走神的时候,娜塔莉亚又为他添了新的一杯,伊凡和他碰了碰,说:“这一杯,祝布拉金王朝久兴不衰。”
“祝布拉金王朝久兴不衰。”王耀跟着念道,又饮下,居然有了往常喝一斤才会有的上头的感觉。
“第三杯,祝俄罗斯帝国繁荣昌盛。”
“俄罗斯帝国繁荣昌盛。”
又是一杯咽下去,王耀的思绪变得迟钝起来,他晕了一下,很快稳住了身体。
娜塔莉亚依然在伊凡的指挥下倒酒,王耀盯着那杯酒液的颜色,突然感觉有点不对劲,但伊凡已经又举到他面前,并笑着说——
“最后一杯,祝您……岁、岁、平、安。”
“岁岁平安……”
王耀麻木地猛地举起酒杯吞咽下去,那刺激的味道呛得他大脑神经都紧绷起来、双眼昏花、脑海里一片乱麻。
他感觉哪里不对,但反应不过来。
伊凡依旧含着他那标志的阴郁诡异的笑容,他站起来,让娜塔莉亚留在舞厅里应付官员,把王耀搀起来扶了出去。离开舞厅到了休息室,关门落锁,伊凡揪起王耀的领结将他一把摁在墙壁上,狠狠地吻了上去,一直到醉酒的王耀因为窒息而本能地挣扎起来,伊凡才抬起头放过他,用手背狠狠擦了擦嘴。
王耀因为濒临窒息的危机感终于恢复了神智,他身体震了一下,惊恐地问:“你给我喝了什么?”
伊凡耸耸肩,轻轻在王耀的下颌线上抚摸滑动着,随意道:“不过是十二种酒混合在一起而已。”
十二种酒?怎么可能!
王耀大惊,像他这种懂酒好酒的人怎么会尝不出来呢?
“你心里有鬼,太紧张了所以没尝出来。”伊凡像是会读心术,好心地为他解释。
王耀打了个寒颤,警惕地回应:“陛下的话,臣不明白,我没有什么好紧张的,我问心无愧。”
伊凡居高临下地欣赏王耀的明知故问和他精湛的演技,慢悠悠点明:“岁岁平安。”
王耀疑惑了刹那,突然浑身一凉,心脏发疯似的狂跳起来。伊凡的那句“岁岁平安”,说的是汉语,而之前喝第四杯酒的时候,伊凡说的“祝您岁岁平安”也是汉语!王耀被十二种混合酒搞得晕晕乎乎,傻傻地跟着说了“岁岁平安”
王耀逼迫自己保持冷静,开始装傻:“臣没听懂,您刚才说什么?”
伊凡也不恼,看戏似的,捧读着问:“怎么?刚才还会说,现在就不会了?要我教你吗,阿尔洛夫斯基阁下?”
王耀咽了下口水,硬撑着反问:“教我什么?”
伊凡眨眨眼,从皇袍内侧取出一枚小小的红苹果,耐心地教他,像当年那人教导自已那样:“苹果的契丹语读作苹、果,平是平安的意思,所以……祝我的爱人……岁岁平安。”
他冰凉彻骨的手抓着那枚苹果放在阿尔洛夫斯基的手心,眼睛却分毫不离地深深看进那汪深棕色里。曾经伊凡需要两只小手才能抱住的苹果,如今轻轻松松就能把玩在手心里。曾经轻轻松松就能听到的爱意的宣扬,如今要哄着骗着才能听来一句。
伊凡突然很遗憾地想到,他从未说给那人听说:其实,他很喜欢他金色的眼睛,像浓郁的、搅动的、纯粹的蜜糖,只消看一眼,再多的苦都能变成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