Wid.41257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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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
想不到吧家人们!三个月前的文居然会有番外!
年下粘人小狼狗预警!谁会不喜欢小狼狗啊呜呜呜呜!我就喜欢这样泪眼汪汪的狗勾海东!小明你快盘他啊啊啊啊啊!!!(失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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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再如何累,也总不至于一大清早就呼吸不畅,甚至有些头昏脑涨。
为了照顾海东两兄弟,士接到的摄影工作也越发多起来,这个年代工业依然落后,经历过世界大战后,像这样并不发达的边缘城市成了战争伤员们的疗养场所,一半的工厂停工,为军人们搭建临时医院。大街上时时可见被迫停工的工人们张贴的抗议告示,几粒灰黑色的烟头将上面烫出规则的圆形小洞,边缘被烧灼过的痕迹呈现半圆状的漆黑。
这是士在这个时候看到的场景,街上仍有几个卖报郎,他仿佛回到了与海东初见时的情境。
但这时的空气却十分湿热,阴暗又灰蒙蒙的天幕整整遮盖住日头,他曾关注过这种云层,在这样的情况下绝对不会下雨,所以他每一次都会放心地带着大大小小的仪器出门。
只是他伸了手,用了他重复过无数次的动作去够门口的折叠箱子,却总是捞了个空,他诧异地看着手指,便觉得眼前的画面又开始扭曲,被区分出这个世纪油画作品里的层次感。
他觉得他被厚厚的油彩覆盖着,在他幻想的庄园里,场景又一下变化,这一次出现于眼前的是那个被岁月磨得老旧的孤儿院。慈爱的老人和当时的院长看着围在樟树边上奔跑嬉戏的孩童,老人微微侧头,深沉的皱纹在这时有一种形同温柔的魔力,令他安心,因为他知道他是如此的幸运,那个时候就连名字都没有的他,就是被这个老人带走。
耳边传来沉重的“咚咚”声,令他想起楼下那个老人不知从何处收买来的古钟,见老人对它爱不释手,他也因此产生了兴趣,本着孩童的顽皮心性,他将钟表盘上的指针拨快或拨慢,每一次不合时间的声响与老人恍然大悟后的爽朗笑声是一起出现的。
他鼻尖一酸,回忆里都是这个画面,之后是面临现实而产生的疲乏感。
但这更多的来自于压在身上的这个巨型犬似的人。
好不容易抽出被压得发麻的手臂,士在这个时候也从梦中清醒过来,微合的双眼看着前方的木柜子,以及穿过他腰间后搭上他面前手臂的另一只不属于他的手。
手上因为常年敲铁而留下了厚厚的茧子,有些发红肿胀的指腹,骨节也因为用力过度与总是维持同一姿势而有些偏移原来的位置,还好海东手指修长,这只手倒没有到那种看上去就觉得可怕的程度。
士沉吟一声,也知道为何在醒来之前会如此频频切换梦境以及呼吸不顺。他小心地揉着海东的手掌,一边试着挪动身子下床,奈何这人有所察觉后反而抱得更紧,锢在他腰间的手臂也开始拖拽他。
最近天气回暖,海东在睡前都会脱尽上衣,所以现在也是如此,他光着上身蹭在士背后,隔着士薄薄的短衫,不仅是沉重又明显的心跳,就连他浑身的温度都从他的后背渗透过去。
尽管这个年代有对人体热辐射的研究文献,可士也绝对想不到身后这人的怀抱居然这么火热。
他并不觉得难为情,因为海东从少年时期便是由他照看,两人同居多年,难免有几次这个如今青年模样的男人会少年心思泛滥,第二天早上怀里就会出现他毛茸茸的脑袋。
所以这一次士并不意外,只是觉得他的身体实在是烫得吓人。
因为今天有和几位老主顾约好时间,士看着挂在眼前的手表,也决定现在就起床。
“海东,松手,我得去洗漱了。”
“唔···”
这话令他听得皱了眉头,本来头上突突的疼痛感从抱上士的那一刻开始得到了些缓解,与自己好似并非同一温度的身体令他觉得十分舒适,更不愿放开。
不知不觉他胸口上聚积了热汗,洇染上士后背的衣料,灰沉沉的颜色拢着肉色的皮肤,他在这时极不情愿地睁开眼,一眼就瞥上那里,气血上升的感觉让他在这时忽的清醒过来,接着脸上更是涨的通红,一时间各种青春时期躁动的小心思也渐渐暴露出来。
那短衫有些陈旧,明显是士可能从少年时期一直留到现在的,那露出的一截长期被整齐西装覆盖而十分白净的后腰,以及下方松垮的裤腰,他顿时有些心猿意马。
而士察觉他没了动静,猛地转过身来看向他。
对上那疑惑的眼神,海东避无可避,只是大睁着眼抬眼看向他,一时有些心虚紧张,眼神闪烁。
“你怎么了?”
湿润的眼下拢着十分明显的水汽,就连眼眶都在发红,士看着他这模样,心底无由地开始烦躁起来,是为他担忧。
绯红的脸颊反映着他现在高涨起来的温度,士也顾不得在意他到底松不松手,径直地抬手摸在他额头上,接着是心下一顿。
“你发烧了,海东?现在觉得很难受吗?”
“我、我···”
听着士关心的话语竟自这时让他心生感动,可能生病了的身体连情绪都是非常脆弱的。
激动的泪一瞬间从他眼角里偷溜出来,就连他自己都没发现,只是火热的手掌又覆上士的后腰,埋下脑袋后继续在他腰腹上蹭着。
“我好难受啊,门矢先生···”
如此强健的身体说出这种话定然让人想象不到,且不说他因为常年打铁而留下的肌肉,就连现在紧紧拴在士腰后的手臂都是那么有力。
士顿了顿,看着这一大早就从对面与自己的同样大小的单人床上爬过来的青年扑在自己怀里软磨硬泡,不自觉地抽了抽嘴角,虽然担心可也觉得这似乎过于小题大做。
他揉着这大型犬的脑袋,一边拍着他环在自己腰上的手臂。
“我知道了,我去给你烧水拿药,好吗?”
“等等···”
“怎么了?”
声音闷闷的,呼出的热气也悉数打在士这时被他蹭得翻卷起的衣物下方的皮肉上,他觉得有些痒,但这个青年却丝毫没有任何要放手的征兆,反而往上去够他的肩膀,他一时失了平衡,猛地又躺倒在床。
旧木做的单人床被迫承受两个成年男人的重量,早是不情愿地“嘎吱”作响,听上去快要奄奄一息。
海东直接趴上他的胸口,就连腿也和他缠在一起。
士暗骂他这时候还在耍小孩子脾气,本来打算让他好生吃药后顺便一道去铁匠铺为他说明今天的情况,可现在看来,若他不早些摆脱这个麻烦的巨型犬,可能就连他都没办法按时赴约。
这时候他忽然萌生出一种想法,若海东真的变成了一只毛茸茸的狗狗,说不定他就不必为接下来的事而困扰了。
“不要去···门矢先生,这样,很舒服···”
温和的嗓音似乎正衬着他的无力,士现在除了双手之外,也没有什么别的地方可以动弹,并且搁在身后的那双手臂令他后腰着实不大舒服,尾椎的地方也传来疼痛感。他无法,索性拍了拍海东的后背,却摸得一手热汗。
“你再这样只会更难受,像什么样子,吃了药会好一点,听话啊海东。”
对他的话只是迷迷糊糊地听了个大概,而青年竟然微微支起了头,提着一口气对他发问。
“我像什么啊,门矢先生?”
士突然一顿,没料到他会这么问,然后轻咳了两声,想到了什么,这就对他回答道:
“现在真像一只粘人的狗。”
“······”
本以为他会不高兴地直哼哼,谁知道这个本该因为生病偃旗息鼓的青年居然“刷”的一下在他上方支起了身体,不再压在他胸口。
反应有些过度,就连士都没这么想过,于是在下一刻,这个被他评价为“粘人的小狗”立刻朝他露着的颈项里伸了舌头,开始一下一下地舔舐起来。
“喂···小鬼!你做什么啊?!”
这湿漉漉的感觉令他心口都跟着泛痒,实在是无可奈何,他只得不轻不重地敲了他的脑袋。
海东吃痛地停下,委屈巴巴地抬头看着他的脸,为自己辩解。
“是门矢先生说的···”
这边说着,又开始在士身上胡乱蹭着,直到两人下体那个尴尬的地方相贴一处时,士猛地一怔,直接一把将他从身上推开。
海东还未回过味来,甚至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又或许是现在还在发烧所致,令他的各个感官都不甚灵敏,除了脑袋又热又胀,身体也在发烫,可能他已经没了什么其他的感觉,有的只是蹭在士身上时会令他感到舒服和安心。
“门矢先生···”
眼睁睁看着士似乎往后面挪了挪,不知为何他心内竟泛起一丝悲伤,随后又是无知无觉的伸手去捞眼前离自己最近的那只小腿。
还好士动作敏捷,一连串流利的动作直接翻身下了床,险些撞上床头的柜子。
海东跪坐在床上呆愣着望他,那只手还停留在空中,微张着口,在看着那满目的委屈情绪即将夺眶而出时,士立刻冲下了楼,前往厨房烧水,然后到柜子里翻找药箱。
不得不说,对于海东的青春期教育他确实没有做得足够好,应该说他根本没有提过什么,他甚至不知道海东从什么时候开始梦遗,也不知道他对沿路上卖花的女孩子们有什么看法,只是看他在出门时总是一脸笑容,也会和街坊邻居打交道,会帮富人们修汽车。
长大成人的他身上总是透着神秘又温柔的感觉,就连士也是这么觉得,会觉得神秘,大概就是不知他为何总是能懂一些连士都不大清楚的东西吧,比如他在士不知道的情况下已经学会了驾驶汽车,并且也兼职做过汽车司机。
看着暗黄色的锅炉,里面的水已经开始翻腾起来,可是他像是没有发觉似的依然陷入沉思。
他双手抱胸,甚至抬起手来摩挲着下巴,锅炉水面不断破开的泡像是为他打着节拍,他时不时眨着眼,可眼前所有的景象却与他正在做的事完全无关。
紧接着就是一只手臂捞过他的腰,从后面抱住他的人用另一只手关掉了火,他披上了平时穿的薄衬衫,领口被他的汗水浸湿,可他依然将头蹭在士的肩头,口中似梦呓地轻轻哼着,不依不饶地将人锢紧,不愿他再逃开。
士回过神来,这才发觉自己刚刚到底做了什么,一时有些心虚,只是干干笑着,故作清闲地拍了拍肩上的脑袋。
“终于舍得起来了?没事的,吃了药之后好好睡一觉就好,我会到那边帮你请假···”
想到从刚刚开始就没有注意时间,士心下有些焦急,偏过头去看厨房外面正对的旧钟,可正因为这往后靠的动作,两人身形相仿,下边那东西好像这一次直直贴上他的后臀,并且就连那沉睡着的形状好像也相当可观,士艰难地咽了口水,颤颤巍巍地伸手去推海东的腰腹,试图与他保持一些“安全”距离。
可这人不知到底是毫无知觉还是根本就是故意的,不死心地又贴上来,这一次更是将搂在腰上的手往上摸到胸口,在稍作停顿之后又去扳住士的肩膀。
士松了口气,但对那个莫名其妙的短暂停顿还是心跳得不行。
他只能暗道海东真的长大了,还是应该减少一些过于亲昵的举动才行,但又在这时可怜他的身世,回想起两人生命中有那么一些共通的遭遇,士还是没狠下心直接推开身后这个人。
在这种年代,能为他提供一些幸福与安心,或许就是最好的了,已经无所谓会采取什么样的形式。
他用尚可自由活动的手拿过准备好的药粉,用滚烫的热水冲烫进玻璃杯子里。
平时的治疗药物很昂贵,并且为了治疗战后伤员,基本上本地的药库紧缺,而这是当年老人教给他的偏方,每次都有很好的效果,无论今天怎么痛苦,吃了药后的第二天都能和平日一样进行工作了。
海东微微睁着眼看他动作,埋头在他后颈,同时鼻翼处呼出的热气也悉数在他那里的皮肤上铺散,像是不愿惊扰他似的,呼吸都要比之前更低浅许多。
士觉得痒了,偏了偏头,他立刻受惊似的移向了另一边肩头,手也不松开,望着士的侧脸。
“你这是要做什么啊小鬼,怎么一生病就变成这副样子?”
摇着头,士同时也摇晃着手里的杯子,将药粉和水混合均匀。
“不知道,只是突然很想念门矢先生。”
“······”
手都快托不稳这个小小的杯子,听到这句话,士明显能感受到剧烈的心跳一直从前胸拍到后背,并且每一次好像都能向海东传递。
为了不让海东察觉什么异样,他只能强撑着转了身,海东也很配合地松了手,当手里的药被他接住时,士逃也似的立刻爬上楼,火速换好衣服后就下了楼。
海东喝完药坐在椅子上,好像十分颓丧的样子,那依然湿润的眼眶在这时看向士时好像变得更加委屈可怜。
士一只脚刚踏上一楼的地面,他好似已经做好了全力冲刺过来又与自己紧紧相贴的准备。
不过这次可由不得他胡闹了。
紧了紧领口的领带,士毫不留情地拍了他本就模糊不清的脑袋。
他揉着那里,嘴唇像是嘟起的模样,直愣愣站着,像极了受了欺负被抢了玩具正等着母亲过来安慰的小孩子。
本来准备出门,可因为得不到那句每天必备的“路上小心”,士还是停了下来,在打开门之后又回头对他说着。
“好好回去睡觉,今天事不多,我会很快回来,不会让你等太久的。”
“那回来之后,门矢先生可不能再推开我喔。”
“······”没想到这小子居然还提起了条件。
“我知道了,到时候都由你,那么,我走啦。”
士并未看到海东被头发掩盖下红得快滴血的耳尖,只是听他说了一声,“路上小心,门矢先生。”便离开。
士走到铁匠铺门口,肩上背着的笨重仪器令他在这种小街巷里十分引人注目,他寻到了那个记忆中的门匾,在听到“铛铛铛”的敲击声后便将目光落到一个正光着胳膊打铁的中年男子身上。
他一时不知该如何开口,因为海东并未与他说过这名铁匠的名字,所以脸上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倒是这人先认出了他,竟用一种新奇的目光在他身上上下打量起来。
“你就是那个···”
“啊,铁匠先生,今天海东那小子是来不了了。”
“喔,这样···”
其实士并不知道,海东已经很久没有来过铁匠铺打铁,甚至他在之前也与老板说过今后也不会再来。而老板只是知道他好像新觅了一个工作,遇到了与军方有关的人,并且收入好像还不错。
“那,我先告辞了,我也有该去做的工作。”
现在时间分秒必争,来铁匠铺的这段路让士绕了老远,现在赶快离开的话说不定可以提前一些到达约定的地点。
他对着铁匠摘了帽子,而后又戴上,转身就离开了这个小巷。而铁匠在后看着他,回想起当初海东曾给他看过的照片,据说这是他用了一个月的工钱联系这里一家小相馆拍的。
照片里的男人正是这个刚刚与他交流的男人,只不过他不再是那个坐在门口穿着陈旧西装一边抽着劣质香烟满脸忧郁的男人,而是为相馆装上了新的门楣,让海东在休息时每次都能绽开笑颜的人。
士拐出了街巷,这时才有些后悔竟没有乘机向铁匠老板打听有关海东恋情方面的事,不过这已经无关紧要了,他现在必须要离开这里。
而等他从外面回来已是下午时分,虽然太阳还未落山,地上的影子已被拉得老长。
他还在担心海东是否会自己好好吃饭,刚一进门,香喷喷的面包和酱料便被整齐地摆放在桌案上,而海东则埋头趴在一旁,好像已经洗了个澡,黑溜溜的头发比早上被汗水浸染的要更蓬松些。
听到声响,虽然现在仍然提不起力气,可他还是立刻抬起头,目光锁定了刚进门的士。
“门矢先生···”
要说他眼中的情绪变化表征可真是相当剧烈的,上一刻令人觉得还是个病恹恹的重症患者,配上现在瘪下的嘴角,立刻就成为一只摇着尾巴满脸委屈要寻求抚慰的粘人的巨型犬,那生扑过来的力度完全让人感觉不出他仍在发烧,并且因为士不在都没有好好吃午饭。
“怎么到现在啊···门矢先生···”
“对、对不起···”
怕他下一刻就直直摔地上,士只得虚扶着他,为他平复心情后将他引到餐桌旁坐下。
“早上有好好吃饭吗?”
他摇了摇头。
士有些生气,但还是喟叹了一声只得作罢,又起身去壁橱里拿装好的药粉。
海东一动不动的盯着他,像怕他逃走似的。
等将药粉和浓汤混合均匀后,他又回到海东身边,这一次语气也温柔不少,并抬手揉了揉他的侧脸,
“是不是没有胃口呀,没事,把这个喝了之后也能垫垫肚子,你会舒服点。”
海东不为所动,只是那只手又粘人地缠上来,抱着他的腰,对面前这碗汤好似没有任何兴趣。
士无法,只得拿过桌上的汤匙,往里面舀了一口,凑近海东嘴边。
“吃不吃?”
那两眼瞬间放光的模样让士不由得扯了嘴角,随后是海东大大一口将汤匙含入口中,过了几秒后,立刻大张着口哈气,眼角都被激出泪来。
只是听他低声喊着。
“好烫···”
士非但没有心疼,却也没有笑话他,只是继续道。
“好好吃饭啊小鬼,不吃东西的话你会更难受。”
这次他学乖了,每次士将汤匙凑过来时他都会先吹一吹,然后用舌尖小心地试着温度,才将汤和药一同喝下。
这味道确实难以言喻,他皱着眉,士看着只觉得好笑,在他将汤喝完之后也就啃起旁边的面包,在这期间海东一直盯着他,应该说,无论他做什么海东都在看他,就连洗碗时也要在他身后抱着,更是寸步不离。
想起在早上出门时与海东的约定,士这时也不能再拒绝了,否则这只巨型犬估计会当场哭出来吧。
好不容易以洗澡为借口脱离了他,等士从那个狭小的浴室出来之后,就见这个人已经十分自觉地躺在他床上,并且怀里抱着他皱巴巴的被窝。
伸手抹了额,他还是走了过去,坐在海东面朝的方向,同时拍了他的手臂,示意他为自己腾出些空间。
“你真的要这么睡吗?”
“嗯。”
和这个小鬼面对面躺着自然是不像话,所以士只得背对着他侧躺,果不其然,那只迫不及待的手立刻就像今早一样搭上他的腰,同时一只腿也顶开了他紧闭的双腿。
盖上被子之后,闷热的感觉更加明显,并且海东身上还在冒汗,虽然已经洗过了澡,可也让士苦不堪言。
他只得发出抗议。
“这样很热啊,海东。”
“可是···门矢先生的身上,很舒服呢。”
他说着,居然一脸痴迷地在他后颈上猛地深吸几口,士被吓一跳,身体往前倾着,却被海东拢着前胸压回来。
“很香呢,门矢先生···”
“笨蛋,那是香皂的味道!”
“感觉会很甜···”
“喂···!”
在黑暗的环境下,身体会比早晨有亮光透进来时更加敏感。同一个地方又被舔过一次,士红了脸,手臂上也起了鸡皮疙瘩。照理说,现在的海东理应是五感迟钝,可竟在这个时候感受到他皮肤上的变化。
“你很冷吗,门矢先生?”
“没有。”
几乎是即刻回答。
“可是你起鸡皮疙瘩了呢。”
“没有就是没有,快点睡觉!”
像是对他这句话置若罔闻,海东这时直接将手钻进他的睡衣下摆,几乎将整个火热的手掌贴上他刚刚洗澡时被水珠夺去温度的身体,一边还好心地温柔劝他。
“不隔着衣服的话更容易取暖喔,门矢先生。”
“都说了我不冷!”
脸上的热度也在这时高涨补下,士不知他究竟在之后是怎么在海东像是恢复了精气的絮叨中睡着,可能是因为赶工过于疲惫了,本来一开始还觉得热,后来倒是完全没了这样的抵触,口中舒服地哼哼来敷衍地对海东说的话做出回答,直到最后彻底滑入梦乡。
“门矢先生?”
海东试探性地轻声叫他,耳畔也传来了深沉而规律的呼吸声,这时他断定士已睡着,所以才大着胆子动了动还搁置在士胸前的手。
他能摸到士的心跳,十分清晰的,通过他指尖这个端口而同时向他的心脏传递过来,所以他在这时产生的感觉是,他已和士心意相通了。
那种被称为爱慕的情绪从他在梦中见到过士后就一直困扰着他,在不被允许的青春悸动里,他十分渴望,渴望这样的情绪也能被士感知,但他却挑不出机会去诉说,只能一遍遍拿着他托人偷拍来的照片发着呆,然后每一次都会无知无觉地微笑起来。
他常常会看到街上结伴同行的男女,在他发觉对士的异样情绪前,他也曾试着在其他人身上找到这样一种感觉,可却只会让他觉得更加寂寞。
原来他想要的只是温柔又善良的门矢先生而已,他本就在第一次见到他时就体验过他身上的魔力。
心下一动,他的手也跟着动作了,在摸上一个小小又软软的突起时,他竟涨红了脸,明明已经退下了高烧,但这时脸上又一阵滚烫。
虽然有些不知所措,可他也没有放手,而是感受在手里的小东西渐渐地挺立起来。
他把头紧紧埋在士的后背,甚至都不敢抬头,心底越起的激流不断拍打在他胸口,有什么似乎正要呼之欲出,可他对于此事却是一无所知,脑中回想的只是平时士在不经意间露出胸口和后腰的景象,虽然他在那个时候目光闪烁,但总是围绕着这个男人的,以及那次初夏时做的梦,在这个时候又渐渐清晰起来。
等到第二天一早,迎接士的只有剧烈的头痛以及浑身发热乏力,他好不容易摸上自己的额头,又伸手往后去够海东。
海东似乎已经没事,并且自己额头的温度明显要更烫些。
士心下猛地打颤,这时才认清了这个现实。
一定是这个小鬼把病传过来了!
他不甘心地锤着床板,痛恨自己怎么就忘了会传染这种事,可一想到海东那可怜的眼神又深知自己无法拒绝。
今天还有老主顾的预约,他感觉自己快要发狂。
而海东察觉他的动作,在醒来后也渐渐觉得怀里身体的温度比平时要高上不少。
他微微睁着眼,凑过头去看士的脸,便见他湿润的双眼下连眼角都在泛红,这副在海东看来泫然欲泣的模样在这时的冲击力可谓是足够的猛烈。
海东瞬间瞪大了眼,激动得难以言表,只是把他抱得更紧,两人又严丝合缝地贴在了一起。
“难受···别,你放开···!”
士快喘不过气,只得用力扒着他的后颈。
这力道和平时完全不是一个,海东有些疑惑,门矢先生应该不会对他这么留情才对,可是在这一次确切感受到他怀里的温度后,他终于醒悟过来。
“门、门矢先生···你是不是发烧了?”
“是啊,笨蛋,还不快去给我拿药!”
海东立刻眉飞色舞起来,若不是他眨了眼,说不定有什么亮晶晶的东西都快从他眼中掉出来。
只见他猛地将士搂在怀里,让他靠上自己的胸膛。士还未回过神,还在思考为何自己生病了这个小鬼居然会这么兴奋,这时的他好像大脑才恢复了运作,想通了这一道。
这家伙···
“那么就由我来照顾门矢先生吧。”
他眉眼弯起,早已不收敛脸上的笑,一只手抓住士的手,在士未发觉的时候往他头上轻轻落下一吻。